╔☆→———————————————————————————←☆╗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霎紫明嫣】整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书名】永宁街 【作者】sx小落 【字数】855619 【简介】你知道，永宁街在哪里吗？或许你出门就会看见它，或许永远都不会遇到。我只能告诉你，那只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在这里，有着一群我爱的人。但同样是这里，也时刻发生着诡异离奇的事件。白尾黑猫，蛇香死鱼。镜中倒影，血腥玛丽。蚯蚓，蜗牛。不死婴，微笑狗！……准备好了吗？我来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 【正文】 第1章： 食人树 我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但我觉得我有必要将这些记录下来。我现在正在永宁街的事务所,夏天的午后阴阴沉沉,好像整个天都要塌下来,很多人会认为这条街的名字取自“永远宁静、祥和”之意。但作为当事人来说,我并不会无聊到记录这条街怎样的家庭和睦,生活幸福。我看来,永宁街真正要表达的,是永不安宁。 我毕业于国内一个并不知名也没有任何历史积淀的大学,浑浑噩噩的度过两年时光,第三年就出来打拼,这所大学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后两年可以在外面以“体验社会”为理由虚度时光。 不过我并不打算这么做,我觉得在这所大学,以我所学的法律专业,即使毕业也不会有太大的出路。 2005年正在刮一阵大学生自主创业的风,我觉得我也可以钻个空子。当然,我不会幻想几年之内有多大的成就。而且,像法律专业除了做律师,如果你没有关系没有门路。真的相当于没有任何出路。 于是我开了一家和法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务所。是的,不是律师事务所,是侦探事务所。对于我这个没毕业,性格邋遢,相关知识也是半吊子的人来说,如果真的开了律师事务所,不出一年就会倒闭了。 相比之下,看了名侦探柯南和福尔摩斯全集的我觉得,侦探事务所相对于要轻松,也好经营的多,无非就是调查婚外恋什么的,因为在这个城市,没有人会傻到出了人命会来找侦探,国内行情如此,再说刑侦司法也不是吃干饭的,你要是抢了他们的饭碗,估计会被整的连端饭碗的能力都没有。 而我开店的地址,就是在永宁街。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为取什么样的店名而苦恼了好久。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定做的崭新的横幅广告牌已经送上门来了,但是真的看到名字,我顿时满脸黑线。“xx侦探事务所”是的,这个“xx”并不是某某的意思,而就是“叉叉”——叉叉侦探事务所。 这肯定又是白乐搞的鬼。“谁让你自作主张！”我气急败坏的指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孩,有些色厉内茬。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跟着我一起出来瞎混的。她家里有钱,纯粹只是玩玩,可我不同,我是用心想搞好的。得,现在可好,直接让她起了这么一个怪异的名字,成了笑柄还差不多。 “哪有,我只是为了突出新意,你不觉得,这样更加显得我们神秘了吗？”她楚楚可怜的望着我,我是最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可是在学校里,她分明是属于彪悍类型的。很是奇怪这个霸王花怎么突然转型了。 但是我知道我是拗不过她的,于是在她的委屈眼神下和我的纠结心情中,叉叉侦探事务所就这样开业了。 目前而言整个事务所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店面就坐落在永宁街的中央处,一个很是繁华的地段,永宁街建于多少年不知道,我也不关心这个,整条街规划合理,总体来说就是一条街一分为二,前半段是商业街,后半段是住宅区。 而我正处于商业街和住宅区的中间,风水中：蛇的七寸,龙的龙角。 店是两层楼,后面还有一个不大的后院,这别出心裁的设计让我好奇了好久,不过后面有个晾衣服下棋看书的清净之地,我还是很满意的。 唯一让我在意的是临近院墙的地方有一棵老树,这是一棵枯死的老树,整个树上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粗大的树干和满是“皱纹”的树皮向我展示它所经历的风雨沧桑,可是不管怎样,它还是死了,变成了没有任何生命活力的枯枝残叶。而且一起风整个树干带动着树枝就会沙沙作响,晚上总会在二楼卧室的窗户上看到它干枯的树枝拍打着窗户,朦胧投下来的影子就像一个佝偻身躯残目垂年的老人。 我不喜欢这样压抑的气氛,我想把这树砍掉,还能卖一个好价钱,然后再种上一些花草,几棵小树会给院子带来不少生气。 可是当我拿着斧头砍下去的时候,红的液体顺着砍下的伤口从树干流淌下来。那深沉的红色就好像血液一般,而且隐约我还听到了嘶吼的惨叫。于是我再也不敢动这棵树了,就这样过了一天,红色如血的水潺潺的流淌了一天,搞得整个院子都是淡淡的红色。 白乐气坏了,整天追着我问怎么回事,我只能苦笑摇头,我怎么告诉她,我又怎么知道？ 可是古怪的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当天晚上,我和白乐出去“应酬”。其实就是和几个大学的同学聚一下而已,他们美其名说是庆祝我开店,可是付账的确是我。 但是这顿饭钱我还是挺乐意付的,因为他们羡慕嫉妒的眼神一边看着我和白乐,一边酸溜溜的讽刺着我,当然,我统统都把他们归类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了,虽然白乐这颗葡萄是酸是甜我也不知道,但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么？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白乐,可是我们整个法律系的梦中情人。 这样的一个现在是校花级古代就祸国殃民的女孩子跟着你,你啥感觉？反正我已经蠢蠢欲动,当然,是纯洁的情感攻势。 这顿饭一直持续到半夜才结束,我和白乐都有些醉了,相互搀扶着走回去,幸亏离店并不远,要不我们可能就要睡在大街上了。 其实要让大家失望了,酒后乱性这样的剧情并没有发现,相比于她,我还是比较清醒的。虽然趁着喝醉而发生什么关系在现在社会也是屡见不鲜,可是我是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好吧,我承认我堕落了。我把她安排到房间给她盖上一条毯子后,望着她因喝酒而微红的脸,还有亮晶晶的嘴唇,身上莫名的燥热起来。我拧了拧自己的脸,暗骂自己。谁知用力过猛,一下就把眼泪给拧了出来。 我狼狈逃出她的房间,准备洗个澡睡下,毕竟是开业的第一天,明天要有一个好的精神才可以。 浴室就在我和她的卧室中间,一个小房间,有一扇小窗户可以看到院子里,我晕晕乎乎的脱着衬衫,忽然一声声猫叫在院子里响起,这并不罕见,永宁街养猫养狗的人很多,当然大型犬是禁止的。可是随着猫叫一声一声,刺耳如婴儿哭泣的声音在我耳边荡来荡去,我有些愤怒的拉开窗户,想把这个半夜惹人清梦叫春的猫赶走。 可是当窗户只拉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就僵住了,因为趁着朦胧的路灯,我看的很清楚,那不是猫,而真真切切的一个婴儿！ 是的,一个浑身赤裸的婴儿,他娇小的身躯被缠在了树枝上,我不敢相信这是谁在恶作剧,而且到这样令人发指的地步,由于树枝很高,我根本够不到他,我看了看距离,目测如果在我的卧室打开窗户,然后小心的把树枝移过来,是可以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给救下来的。 想到这里,我没有迟疑,转身跌撞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可是一回到自己的屋子,我还没有走近窗户,就再也走不动了。 因为,我看到了树枝在动,是的,它在移动！这不像有风吹起来的那样微微颤动,而是好像有生命一样,缠着婴儿的树枝正在缓缓的向树干的中央靠近。 我干长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树干的晃动是的一些树枝划过窗户的玻璃,摩擦出了刺耳的声音,我浑身僵硬的打开灯,可是这依然不能阻止它的下一步动作,我看到,那棵树,那棵枯死的老树,树顶的枝干,慢慢张了开来,里面,是一片肉色的红,周围,是一排排阴森的牙齿！ 树,树活过来了！而且,它正准备把一个婴儿吃掉！ 我不敢想象,脑子轰的一声,酒已经全醒了过来,我试图冲过去阻止,然而僵硬的肢体使我的脚绊住了床腿,脑袋不偏不移的磕在了床头。一阵天旋地转,额头地刺痛预示着我不可能有下一步动作了。 我就这样迷糊着,眼睁睁的看着这棵诡异可恶的老树,把一个还在哭泣的婴儿填进了那个血盆大口！ 然后我就昏了过去。隐约的,我听到后半夜雷声大作,雨倾盆而下,滴滴答答的拍打着窗户。 可是再没有听到那棵老树的枝干划过窗玻璃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那棵枯死的老树已经被闪电烧成了灰烬。 简直无法想象,我心有余悸也没有过问那个失踪的婴儿。因为我不想惹麻烦,我不说,所有人都会认为只是夜里的闪电烧毁了这棵树,而我说了,也是没有人相信,根据以往的情况,我还有可能被扣上杀人罪的罪名。 我来到永宁街的第二天,我的侦探事务所开业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庆幸的是幸亏半夜的闪电。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但我宁愿相信,这棵妖树所造的孽,终归还是结束在了这天谴般的闪电中。 至今,我也没有听到哪怕一丁点关于婴儿失踪的报道。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让我没想到的是,永宁街,永远不得安宁。 第2章： 盘骨症 今天是开业的第二天,昨天喝酒的后遗症就是今早头痛欲裂。 白乐看到我额头上青肿的伤口心疼坏了,好吧,我姑且自作多情的认为她是心疼我,但看到她细心的为我包扎伤口,我忽然感觉,此时的毫无粉黛修饰的白乐竟然如此惊艳。 至于食人树的事情,我保密了。其实我所说的秘密,就连白乐都没有告诉,是的,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想让她担心。虽然我觉得即使告诉她了,依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不会担心。我只是撒谎说头上的伤是喝醉酒不小心碰伤的。 “怎么了？碰傻了？”看得我呆呆地望着她,她的脸色竟然出奇的一红。这可是大新闻,平时在学校那个大姐大竟然会脸红哎！但是我不知道,当时我的猪哥相,盯着谁看谁都会脸红的。 “没……突然觉得你今天挺漂亮的。”我吞了口口水,说了一句小说里经常见的隐晦求爱句。“什么？我以前就很丑吗？”她突然气鼓鼓的。“呃……不是……。”我无言以对。“呵呵,逗你玩的,好啦,今天是开业的第一天,打起精神来,要来个开门红啊！”她拍着我的肩膀鼓励道。 “那你呢？”我越听越不对劲,活都让我干了,她干什么？“我？我当然给你看着店,帮你管着帐啊！”她洋洋得意,我心里却有些暗喜,那这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家里管账的是白乐了,这样又会刺激的那些牲口不轻吧,我现在就有的迫不及待的看到他们发窘的样子了。 “请,请问……。”就在我YY的时候,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抬起头,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站在门口怯怯地往里张望。 “哦,小妹妹你好,请进吧。”我站起身来迎接,等到她坐到我对面后,我才细细打量起来,她的年龄不大,看样子只是一个初中生,一身中学的校服宽松的穿在她瘦弱的身上,不过样子很漂亮,两个可爱的马尾,精致的小脸上有两个大大的眼睛不时露出胆怯的光芒。 还真是一个害羞的小女孩。 “小妹妹怎么了？”我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深沉的拿起旁边的茶杯,才发现里面并没有茶水,只能尴尬的放下,看着她,等待下文。 “我,我想找侦探叔叔帮忙……。”她诺诺了好久,才小声说出这句话。 “哦？什么事情小妹妹慢慢说,能帮忙我们一定会帮的！”忽然意识到第一个生意上门的白乐,赶紧凑过来无比温柔的说道。让旁边的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我们听她细细的讲完经过,才知道这个小女孩为什么会这么怕人。 这个女孩叫做小月。她的家庭本来是很和睦的,爸爸妈妈对她也很好,可是很久之前家里的顶梁柱她的爸爸却患上了一种怪病,喜欢往阴暗窄小的角落里钻。是的,就是这样的“怪病”,她每次放学回家,都看到妈妈把爸爸从衣橱,桌子下,床下给拽出来,日子久了,妈妈终于受不了,那个下着小雨的夏天,跟着一个陌生的叔叔走了。而没有妈妈管束的爸爸,似乎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病情也越来越重,如今她的父亲,已经变得瘦弱不堪竟然可以将整个身体钻进盛水的桶里！ 我和白乐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不可思议。 “呃……该不会是鬼附身吧……。”我咂咂嘴,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是的！”还没等白乐回答,校服女孩小月却抢先否定了,她涨红着脸：“不管爸爸做出什么怪异的事情,可是他的脑子依然清楚的很,即使把自己的身体塞进桶里,我回家,还不忘问我最近学习怎么样,在学校过的好不好……。”说着,她竟然流下眼泪来。“哥哥姐姐,求求你们救救他……我可以给你们钱的。” 滥好人白乐最先忍不住了,她心疼的抱住李月,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帮你爸爸的,小月别哭了……。” “是,是的,是的,相信我们！”我撇撇嘴角,在白乐威胁的眼神下,赶忙表态答应下来。 “那就下午去看看吧！”白乐当即拍板。我扶着疼痛的额头叹气,急性子的她果然还是这样！ 虽然白乐嘴上说的轻松,可是跟着这个校服女孩来的,还是我一个人,她给我的理由是要看店。所以只好由我一人代劳。我琢磨着是不是再请个看店的,看她以后怎么说！ “哥哥,就是这里了。”小月带着我来到的永宁街的家属区,在东面靠近尽头的白石小区停了下来,这个白石小区建的有些年头了,不过看样子开发商很负责,并没有偷工减料什么的,所以现在依然租住着很多人,小月领着我往里走去,路过的很多人似乎都认识小月,笑着跟她打招呼,小月也礼貌的回应他们。 “他们都是好人,特别是王阿姨和李奶奶她们,经常给我们家送东西……。”她看到我的疑惑,小声地向我解释。我恍然大悟,看样子大家都很照顾这个可怜的女孩。 社会上还是好心人多的。 她在二楼上停了下来,然后取出书包里的钥匙,开了门。“爸爸”小月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并不大的房子里竟然出现了回音。 “奥……咳咳……小月回来了,有客人来了啊？”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他的样子,我心里惊讶更甚,这,这还是人么？ 站在我面前的。被小月称作是“爸爸”的物体,它整个身体似乎只有1米3左右,而且除了头部有些大的异常之外,其余部分的身体却是瘦小的可怜。他的整个四肢仿佛只剩下骨头了,整个胸腔在白色的背心掩盖下显得空空荡荡。而且他身体还不自然的弯曲着,好像一个没有壳的蜗牛一样。 “是,是的,我是小月的老师……。”我含糊的给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 “哦……那小月先领着老师去客厅坐坐……。”说着,也不理我们,自顾自的关上了房门。 “哥哥,先去客厅坐一会吧。”小月拽拽我的衬衣袖子,哀求道,生怕我一生气走掉一样。 “好。”我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跟着她走进客厅。 这确实是很小的房子了,整个客厅显得很是狭小,小月赶忙整理的一番才请我坐下,我冲她笑笑,然后慢慢的坐下,问出了我一直担心的一个问题：“你平时的收入怎么来的？”看她爸爸如今这个样子,工作赚钱肯定是不行了。“我……。”她咬咬嘴唇,看到我盯着她,终于说出来：“我每天晚上都是对面街上的永和酒楼刷盘子,星期天去餐厅当服务生……。”看到她有些粗糙的小手绞着裙角,我心里莫名的有些伤感。 “咔嚓”“咔嚓”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忽然一声声怪异的摩擦声传来,然后就是微弱的呻吟声。“又……又开始了,爸爸又开始了……。”小月忽然的满脸惊恐,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颤抖地说道。 “走,不要怕,我在这呢,我们过去看看。”我安慰她,马上意识到她父亲又在练什么“缩骨神功”了。 “砰砰！”我让小月跟在我的身后,走到他的房间前敲了敲门。等待了一会没有回应,听着里面让人牙酸的咔嚓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呻吟,让我更加奇怪她的父亲在搞什么鬼。 我又等了一会依然没有反应,于是我自己打开了们,幸好,门并没有锁住,而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刹那,顿时呆立当场！ 我发誓这是我生平仅见的景象,你无法想象,一个人,竟然把自己整个的身体,盘进了盆子里面！ 是的,小月的父亲,把自己的整个身子呈螺旋状盘进了洗脸盆大小的木盆里面！一个人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全部缩进一个这么小的空间里！我瞪大眼睛,他还有一只手露在盆子外面,然后刺耳的摩擦声传来,以他的头部为中心,竟然缓慢的旋转起来,每旋转一次,他的身体就盘紧一圈,最后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手臂也塞进了盆子里！ 我担心他再伤害后面柔弱的女孩,咬咬牙,一个翻身到了他的后面,然而腿上的刺痛让我想站起来找点什么东西防身的想法宣告失败。果然他没有继续冲过去而是转身又挥舞着手臂向我这边跑过来,我这时才看清,他的手上原来有一把很小的刀,所以我的腿上才会鲜血如注。 “喂！我靠,你清醒一点！”我大声吼道,把手边的椅子猛往前推去,“咔嚓”！一声,整个椅子腿竟然都陷进了他的身体,这使他往前冲的身体一滞,然后硕大的头部竟然受不住挤压,在额头的地方发出一声裂锦的响声后,裂开了一条不大的口子！然后脓血便喷薄而出,他嘶嚎着,全然不管不顾,硕大的脑袋快速的瘪了下去,可依然绕过椅子,向我冲来！ 我暗骂一声,可是想找点东西阻止都来不及了,因为,这个怪物已经近在眼前！ 当我绝望的时候,一声沉重的撞击声传来,我睁开紧闭的双眼,却看到小月手里拿着一个花瓶,正颤颤巍巍的站在我的面前,脚下,是变成一滩晕过去的她的父亲。 “谢……谢谢。”我喘着粗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满身大汗的躺在屋子里。 过了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我扶着桌子站起来,却看到桌子上有一本书,淡黄色的封面上,“天轮大法”几个黑色的字异常刺眼,毫无疑问,这根本就是一本邪书……是不是和法lg一样的性质我没有去研究,会不会涉及到法律我也没有在意,我只是悄悄的拿出打火机,趁着小月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间里,烧掉了这本害人的玩意儿,希望就这一本,希望被我销毁后再也不会出现,虽然有点一厢情愿。 剩下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小月的父亲被送到医院,医生过了好几天才给出了“盘骨症”的说法。虽然我查遍整个百科都没有查出这是什么怪病。得了,又是医生的敷衍大法。几天之后他又辗转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是我的建议。 之后我做了一个,个人觉得很伟大的决定,小月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由我资助,当然,会让白乐也出一部分,她这个同情心泛滥的富家女,我想她会很乐意做这件事情的。 这似乎也可以算作是一件离奇诡异的事情吧,虽然以后的事情更加糟糕和扑朔迷离,甚至好几次都让我差点丧命,可我依然觉得记忆深刻,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因为我感觉到,即使小月的爸爸再怎样的疯狂,依然没有伤害小月,他的孩子。 这就是亲情融于血吧,我想。 第3章： 血养草 今年的夏天似乎热的有些离谱。 不过我觉得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我有白乐这个好“搭档”。这个可爱的富家女终于受不了满头大汗地呆在屋子里当烤鱼,买了一台柜式空调。是的,这就是她可爱的原因。 当清凉的风浸满整个屋子的时候,我真想兴奋的大喊一声,然后拉着白乐跳一场激情又暧昧的拉丁,虽然我不会跳。当然,即使我会跳如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嗨,亲爱的白乐小姐,可以给我倒杯水吗？”我坐在椅子上,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这充分证明了当时小月他那个怪物老爸对我进行了怎样的摧残。那一刀下去,虽然没有连皮带肉,也是深可见骨了。虽然现在我已经一点也不疼了。 不过第一次的开门红,却一点报酬都没有,还当了一次慈善家,拯救了一名可爱柔弱的少女,本来就入不敷出的我,更是“雪上添霜”,不过白乐又体现了她可爱的一点,平时用的吃的她都大包大揽,别跟我扯什么让女人养着,就现在的大学生,全部都是靠父母养着。而白乐也是拿家里的钱,我琢磨着就先应急,以后赚了钱再还她也不迟,不过就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死活不要是肯定的,那可就不是我的错了,嘿嘿。 “别以为你是伤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白乐向我比了一个中指,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递给我一杯冰水,“哎呦,这就算得寸进尺了？更过分的我还没使出来呢,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孩子……啊！”本来还想滔滔不绝的我,却突然被惨叫代替,因为白乐的小妮子竟然拿着汤匙不停的敲我的腿！原本没有感觉的腿此时却疼痛异常,如针扎一般的感觉从绷带下传来。 “哎哎！轻一点,痛死了！”我抱着腿呲牙咧嘴,对她的暴力表示了强烈的抗议。但是革命性的胜利往往都是属于她的。这充分体现了我的绅士风度不是么？ 可是不管怎样,我的腿真的很疼,是的,原本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腿,却突然的疼痛难忍。 “喂,你,你没事吧？”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白乐有些担心的问道。 “感觉不怎么样……。”我苦笑的抬起头,看到对面的镜子上,我的脸已经惨白。 “呃……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下。”她有些慌神“再不行就叫医生过来！” “嗯……。”我含糊的应了一声,腿上的疼痛让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然后我就摊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却提不起一点歪心思,那怪异的疼痛几乎侵占了我整个敏感的神经,只是稍稍抬一下腿,就好像万根针尖狠狠刺进皮肉！ 我被白乐扶到了床上,然后她喂我喝下了几粒消炎药嘱咐我好好休息后,就下楼去了。 而我,就连她怎么出去的都没有察觉到。 我现在状态可以说是很不好,至于不好到什么程度,当你看到原本被缝合的伤口处已经渐渐的殷出血来就知道了,可是我不明白,仅仅是白乐轻轻碰触的几下为什么会如此疼痛,我可不会傻到为了检查刚刚缝合的伤口而拆开绷带,破伤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强自忍住疼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或许说是疼的晕了过去更贴切一些。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梦到永宁街整条街都失火,浓烟滚滚,火苗突窜。梦到小月考上了大学,梦到自己出了车祸,梦到满院子长相怪异的草,梦到我和白乐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夕阳黄昏不免的让人生出莫名的愁绪,可我没心思考虑这些,因为我觉得腿已经不那么疼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可是我掀开毯子,看到被血染透的绷带和染红大片床单的腿后,原本轻松地心情一扫而光。 是的,腿上的疼痛虽然消失,可是却出了这么多血,我看到只是轻微的动一下腿就会有鲜血冒出绷带,有些恍惚的想,这估计快流光我身体里三分之一的血了吧。 我觉得我可以自己看看,我不会现实的认为医院可以解决,因为当我看到吃婴儿的怪树和把身体塞进木盆里的怪人之后,就再也不相信医院这个“神圣”却不“神秘”的地方了。是的,我有一种预感,我的情况,医院也解决不了,我估计等到花光了许多钱,过去很多时间,医生专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肯定会给我安上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不治之症,然后任由我自生自灭。就像盘骨症。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并不是太紧的绷带,这个过程让我的心跳一度加快。因为我晕血,即使是自己的血,也是让我脸色苍白,手脚有些无力,当然,失血过多的原因也是有的。 其实当绷带解开后,并没出现血肉模糊亦或是皮肉翻卷的恐怖场面。 可是我见到的比那种蟾宫更加诡异恐怖。 因为在我的小腿上,那个并不是太长的伤口旁边,出现了一条绿色的东西,我仔细看了看,就像是爬山虎一样的植物！是的,我的腿上,在那道伤口里,长了一棵草。 这真的很难让人接受,我深吸一口气,弯下腰仔细查看着它。外表细长,呈翠绿色,然后再半截往上都分叉出了细细的枝丫,真的很像是爬山虎。我颤抖着抬起手,本想把这怪东西从我的身体里拽出来,可是手指刚刚碰触到它,这条细小的东西竟然往后缩了一缩。 我日！还是活的！这个发现顿时让我有些魂飞魄散,看着这玩意是在靠吸我的血成长,估计它成长起来,我就成了干尸了！下意识的我脱下衬衣,用两个袖子分别使劲勒住了伤口的上下两边,这一举动致使又有一些鲜血流淌出来,而那条绿色的植物,竟然就像一条绿色的蛇,在我的伤口边游弋！ 我吐出一口气,然后在床头柜里翻找了一番,拿出了一个镊子,这是平时我挤青春痘用的,虽然脸上没几个,但现在的人总爱美不是,我当然也逃脱不了世俗。 然后我小心翼翼的接近了这个怪东西,一开始很慢,然后迅速的就戳了上去,幸运的是我夹住了它,不幸的是我戳中了伤口,顿时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东西竟然猛烈地挣扎起来,而且死命的往我腿里钻！我顿时大骇,要是真的被钻进去了我还能再把它弄出来么,于是我也死命的夹住它的一边就往外拽,幸亏一开始我绑住了腿,这个条状的怪物缩进了我的皮肉,最后到衬衣袖子绑住的地方,再也缩不动了。就那样在我皮下挤成了一团,皮肉撑裂的痛苦可想而知,可为了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揪出来,我只能咬牙继续下去。 无论是力气或者耐力上,明显的我更胜一筹,于是最后我还是把它拽了出来,当它完整的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身体里藏着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这条如植物的虫子足足十厘米长,虽然纤细,却生长了许多的分肢,它整个身体纠缠着,全部缠到了狭长的镊子上,然后顺着向我手边冲来,我吓得赶紧拿起了打火机,调到最大就是一阵猛烤！ 一阵刺啦地声音,然后伴随的浓烟怪味,这个鬼东西就在我的手中化为了灰烬。 其实或许在外人看来着并不恐怖,可是作为亲身经历的我来说,才知道这种未知的东西所带来的恐怖。 稍有不慎,就会丧失性命。 事后我查了好久,才知道,这是一种长在死人身上的血养草,以前还没有火化一说都是将尸体放进棺材直接掩埋,然后坟头就会长出这样的草,对那些盗墓挖坟的贪心之人,稍触即死。 当然这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告诉我的,真相与否已经无从考证。但我还是记录了下来,算是一个小插曲,算是一个小警告,忠言逆耳。 我想,我们对死后的人尊敬一些还是没有坏处的。 第4章： 死鱼腥 我觉得,夏天最好的消遣,除了游泳,就是钓鱼了。当然,随身携带着一瓶冰镇的啤酒,大汗淋漓时一口气干掉,顿时就会浑身从里到外的清凉。但是白乐在旁边,显然我在做梦。 我叫陈磊,就读于一所名不经传的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出来打拼开了一间所谓的侦探事务所,而我也只有一个助手,是我的大学同学,白乐,一个开朗漂亮的女孩。 之前就说过,05年的夏天很热,那种空调都遮掩不住的燥热让人坐立难安。而我的腿伤在除掉血养草之后,愈合的很快,没有了留在屋子里的理由,谁也不愿意呆在烤箱里闻焦糊味的。 而当我知道在永宁街就有一座湖之后,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经过一番简单的准备,我嘱托白乐看好门,结果这丫头却临阵倒戈,前两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要看家,结果看我不是出去工作而是钓鱼后,便一脸笑容的凑了过来。我当然不能拒绝一位掌管着我“经济命脉”的人。事实上我也不想拒绝,带着一个美女,即使别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也是享受。 永宁湖位于永宁街的偏东地区,似乎离那个校服小女孩李月的家不远,我并不清楚是永宁街依湖而建,还是永宁湖为了这条街的存在才修建,但是这座湖确实给整条街带来了不少的人流,游客也有,市里其他区的居民也有。 当我和白乐穿过整片住宅小区,又走过一道斜坡之后,整个永宁湖便呈现在我们眼前,但是心情激动的我根本就不会仔细注意湖怎么样,目测第一感觉就是很大,而一直缺少欣赏细胞的我,也懒得去仔细观赏,在我看来,欣赏旁边的这位美女,可比看水惬意多了,当然,当下还是先让我过过钓鱼的瘾。 因为天气热,来湖里游泳的人到不少,但是仅限于在一边,我望了望对面,有零散的几个人却都是坐在岸边,看样子并没有下水的打算,这样也好,人少的地方才适合钓鱼。 “我们去那边。”我招呼了白乐一声,她正在懊恼忘记带泳衣来好畅游一番。“你可以去街上买一身,嗯,最好是黑色蕾丝花边的,我蛮喜欢那调调。”看到她纠结的样子,我调笑道。“哼,才不会便宜你！”她白了我一眼,提起手里装鱼竿的袋子,率先向对面走去。 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我摇摇头,她的身材很不错,真要是穿上了泳装,估计不止便宜我一个人,所有来游泳的男人,都会两眼放光吧。想到这里我竟然莫名的有些吃醋,得,我就是爱幻想,还这么大男子主义,是不是没救了？ “怎么？生气了？害羞了？”我追上去,看到她脸上有些许红晕,突然又自作多情起来,她不会喜欢上我了吧？随即又摇了摇头,就我这脸普通青年都算不上的,人家凭什么看上我。呃,这就是自卑心理,估计我需要看看厚黑学全集了。 “去你的,你才害羞,都是天这么热……。”她解释,然后站在草丛里看了看周围。又继续问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可以。”其实对于钓鱼我也纯粹只是爱好,属于半吊子货,只能敷衍道。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一番似懂非懂的准备工作后,兴奋好奇的白乐第一个把鱼竿甩了出去,她还是有两下子的,可以通过看电影和小说就可以知道“甩竿”。而我只能安稳的将食饵放进水中,这就证明了,白乐的动手能力是比我要强的,嗯,我琢磨着以后家务都交给她。 周围的人少的可怜,唯一一对离我们不远的情侣看到我们后便离开了,呃,不如说是因为男的看白乐入神而被那个女孩拧着耳朵拽走的。 天气很热,不过我的热情很高,所以这些外在因素可以忽略了,今天的手气似乎很好,有时候我觉得钓鱼就像赌博,而我就是一个赌徒,手气好了鱼就多,手气不好就没有,甚至还白白赔上了一下午,不过我也乐意,消遣么。过过瘾就好。 而相反的,白乐运气就不怎么样了,直到天有些灰蒙蒙的了,依然是一无所获,说她技术生疏吧,可是动作还这么娴熟,要说她技术好吧,可一条都没钓到。 “算了！”她把鱼竿扔到地上,气呼呼的说道。“呃……别灰心,钓鱼就是个耐力活……。”我一边说着,一边拽起鱼竿,一条不大的小鱼已经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岸边的草丛里了。“今晚的鱼你来烧！”她白了我一眼。“……不带这么公报私仇的。”对于她的烧菜技术,我还是蛮赞同的,当然,是和我烧的比。“谁钓的多谁就做呀,能者多劳嘛！”她笑咪咪的看着我,可是手却悄悄的绕着我腰间的肉开始转圈。 这就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 不过我还是呲牙忍着,这样亲昵地动作,她以前在学校可不会给别人做,这可是特殊待遇,虽然有点被虐。 “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看了看桶里不少的鱼,和湖边已经零星的几个人,一边收拾鱼竿一边说道,其实我是打定注意要回去了,一是钓到的鱼已经够我们吃好几顿,二是保不准继续待下去会不会被白乐拧青半边身体。 “哦。”她应了一声,显然是为自己的一无所获而闷闷不乐。 “呃……好重啊。”白乐拿起鱼竿的时候忽然叫了一声,然后很配合的,湖面溅起了很大的水花。 傻子也看出来了,鱼上钩了,还是个大家伙。而且我还比傻子强点,赶快招呼“使劲拉,慢慢的拖住,我去拿抄网……。”可是话说到一半我就说不出来了。不是语穷词亏,是因为震撼。 是的,震撼,饶是这几天被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搞得心里承受能力变得极强的我,也彻底被震撼住了。天哪,白乐这丫头到底钓上来的是什么？！ 那确实是一条鱼,一条大的离谱的鱼,都快赶上白乐的身高一般的大！当然,仅仅如此也不会让我感到震撼,顶多是新奇兴奋而已,可并不是仅仅如此,首先,破开湖面的是一个硕大的鱼头,大的就像电影里演的基因突变的怪物一样！ 其实大鱼倒也没什么,关键是白乐低着头猛拽鱼竿。当我看到它的整个身体的时候,才真正的呆立当场。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整个永宁湖上似乎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远处星光的灯火映射在粼粼的湖面上,出奇的,怪鱼的翻腾竟然没有一丝声响,就是溅起的水花,也是轻飘飘的散落水里。怪鱼的下身……分明是四条巨大的腿！是的,更加怪异的是,鱼的腹部却是一张人脸,一张有空洞的眼眶,嘴部张大露出整齐牙齿的人脸,而白乐的鱼钩,正是钩在这张苍白的脸上！ “日！白乐快松手！”我张口吐出了一个脏字,准备抢下鱼竿扔进水里。 可是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怪鱼已经脱离鱼钩的束缚,可是它并没有沉入水里,而是快速的向岸边游过来！然后浓重的鱼腥味迎面扑来,天生爱吃鱼却极其厌恶鱼腥味的我,几欲作呕。 我张大嘴深吸一口气,然后拽着已经呆住的白乐反身朝着永宁街的斜坡上跑去,可是我完全低估了这个该死的怪玩意儿的速度,我们两条腿再加上白乐已经吓得双腿发软,没一会浓烈的腥味再度弥漫在我们周围。 这是一种死掉的鱼漂浮到水面被烈日炙烤的腥味,我很难比喻那是怎样的味道,可是身后的“啪嗒啪嗒”的响声已经容不得我在这样的事情上计较。稍有不慎我和白乐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会葬身鱼口。 哦,应该说是这个鱼人的口中。 我幻想过自己老死饿死甚至是犯下穷凶恶极的大罪被一枪崩了,万万没有想到会死的这么窝囊,让条鱼给吞了。 万分不甘心的我倔劲一上来,就像吃了枪药一样变得勇猛无比,我左右看了看,不远处那座废弃的家属路让我灵光一闪,“走,去那里！”我喊了一声,然后就是一阵狂奔。 幸好这座陈旧废弃的楼房离我们并不远,再加上生命边缘的威胁让我爆发了小宇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竟然在怪鱼追到我们之前就躲进了楼里,我的算盘打得很好,楼栋的入口很小,仅容两个人并排进入,可是身后的怪物身体这么庞大,想进来可没有那么容易。而且这样也暂时的解除了我和白乐的危机。 虽然这危机来的莫名其妙。 “呼……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白乐脸色苍白,声音或许是累的,或许是恐惧而显得细不可闻,“我怎么知道,这条街处处透着古怪, 一座湖也这么不安生……。”我弯着腰,豆大的汗珠落下来,夏天的天气晚上也不会多么凉爽,今天更是闷热无比,我的身上早已湿透。“我……我们怎么出去？”犹豫了一下,白乐问道。“你真当我是救世主,现在我可真是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暂时先别出去,实在不行就在这将就一晚。”我喘着粗气说道。“什么？不要不要,这里这么黑,晚上虫子蚊子,会被咬死的！”白乐尖叫起来。我翻翻白眼：“那你就自己出去喂鱼吧！”结果我一句话就把大小姐堵得沉默下来。 等平静下来,我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我和白乐逃进这座楼里已经有不短时间了,可是偏偏那只怪鱼没有任何动作,我可不相信追了我们这么远的鬼东西就这么容易放弃,而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显然是等待着什么,我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这条怪鱼有智慧！ 是的,这不由得我不去怀疑,这条该死的东西是不是有着人类一样的思想,现在按兵不动正是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这座废弃的家属楼顶部被破坏的很严重,只有上下两层了,而且墙壁也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痕,地下到处都是碎砖断瓦,还有无数的蚊虫在耳边哼哼着,而就在刚才为了体现我的绅士风度吧自己的衬衣脱下来给白乐披上了,我为刚才的冲动有些后悔,因为此刻我的身上已经被咬了好几个疙瘩,痒得出奇。妈的,等明天出去肯定买杀虫气把你们统统杀光！我暗自诅咒着,借以寻找心理平衡。 整个废楼里安静的出奇,甚至我和白乐的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但是并没有听到外面有任何响动,这让我更加不安起来,显然,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是下面的情况确实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就在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一声轰响,似乎整个楼房都颤抖起来！然后便是嘶哑的嚎叫与作呕的鱼腥味迎面扑来！紧接着墙面的裂缝渐渐变大,地面也微微的隆起,然后这么个庞然大物,就硬生生的从地下钻了出来！ 这他妈拍魔幻片么？！当时我真的很想这样大吼一声,然后找到导演,给他一顿胖揍。 但是这显然不是,因为那个鬼东西鱼腹的的嘴已经张开了,从里面发出了低哑却清晰的“咯咯,咯咯”声,这是一张仿佛被水泡了无数天而发胀泛着惨白的脸,模糊的分不清是男是女,可是空洞漆黑的眼眶和同样长大的空洞的嘴,很容易分辨出这就是一张人脸。 四肢粗壮的大腿支撑着整个鱼身,上面布满的细密的鱼鳞的粘稠的液体。就这样一个怪异丑陋的东西,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而且还要要我们的命！ 它碰碰的跌撞过来,可是由于身高的关系,我们从它的胯下躲了过去,然后迎面掉下来的墙灰撒了我们一身,我望着不断裂开的墙缝,忽然灵机一动,二话不说拽着白乐往楼外跑去。 怪鱼似乎已经气急了,使劲得撞着墙壁,发出了鱼咯咯声完全相反的嘶吼！ 然后,废楼轰然倒塌。 巨大的砖块掩埋了怪鱼诡异的身躯,似乎就这样一切结束在了尘烟废墟之中。 我和白乐跑出去好远,望着已经不复存在的废楼,相对无言。 “完了……”我吐出一口气。“真刺激！”白乐两眼放光,让我差点背过气去,大姐,别这么大条好不,我们可是差点丢了命啊……。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们谁也没有察觉到,在我们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第5章： 肉花伞 八月迎来了这个夏天的第一场雨。 这简直比让伏地魔长出鼻子来还稀罕。 不管怎么说,凉爽的阴雨天气也让我整个人有活力了许多,我和白乐两个人破天荒的把和狗窝一样的事务所彻底打扫了一遍,终于可以认出是一个办公地点了。 想想也是,一个骨灰级的宅男,一个傲娇的富家小姐,要想保持好卫生什么的？你以为这是安徒生童话啊还是一千零一夜？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天已经快要黑了,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我和白乐坐在门口懒洋洋的喝着果汁,其实我一直都要求白乐陪我一起喝茶的,可是到头来还是我陪着她一起喝果汁了,没办法,绅士风度与女士优先一直都是我的优点。 至于那条似鱼似人的怪物,事后我也瞒着白乐去看过,可是我看到的只是废弃的砖瓦,哪还有什么怪鱼的影子,而且明显的被翻动的痕迹。让我有些纳闷,被人发现了,却并没有被传的沸沸扬扬,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隐瞒下来,或许不想造成恐慌吧,我想。 但这似乎并不是我需要考虑的范围了,我只求平安无事就好,至于那些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和谐社会什么的,就交给领导头头,神秘部门亦或是城管叔叔们去操心吧。 虽然永宁街的白天人来人往很是繁华,可是晚上却是截然不同的萧条景色,再加上阴雨绵绵,更是没有几个人,晚上下班的工薪族也是匆匆而过,就我和白乐像两个神经病一样坐在门口还特悠然的享受。不过这也无可厚非,这几天也真的是热坏了。 然后就像老套的电影情节一样,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她走的很慢,手中打着一把黄色复古样式的花伞,款款的像这边走来。 当然,如果仅仅是一个女人而不是美女的话,是不会引起我的注意的,显然这个女人不是美女,因为她的年龄已经看上去很大了,虽然抹了很厚的妆,可依然没有遮住脸上已经渐隐渐现的皱纹,我忽然发现我对女人观察的倒是挺细致,这是男人的通病吧？ 引起我的注意的是她的穿着,大夏天的,虽然下着雨,却穿着厚厚的风衣,里面也不知还穿着什么,显得她整个人都很臃肿,根据个人看名侦探柯南全集的经验来看,这个女人不是有病就是有问题。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个穿着怪异的女人竟然停在了我面前。 “你好……。”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着和她年龄不相符的轻灵。“呃,您好,您……？”我有些迟疑的问道,说实话,我并不打算接话,不过看到白乐一副悠然的喝着果汁,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我只能硬着头皮起身应付。 “哦……我来寄存点东西。”她说话还是那么轻飘飘,我竟然听出了一丝倨傲。 “喂！我们这里不存东西的,没看到是侦探事务所吗？”还没等我回答,白乐这丫头却抢先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哎？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吃枪药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忽然又想到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女孩子会脾气暴躁,随即也就释然,原来是那个来了。 “五千块……”女人声音平淡。 “你……。”“啊,好的好的,没问题,我们接下啦！”一听到给钱,还给的这么多,我马上阻止白乐继续说下去,赶紧笑脸相迎,怎么说来着,顾客就是上帝不是？况且这个上帝还这么阔绰。 女人把伞折起,然后和钱一起递到我的手里,留下一句“过几天再过来取”就冒着雨走掉了。 只留下我和一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发愣的白乐。万万没有想到,成交的这么顺利,钱来的这么快？ 感情这个女人就是来寄存这把伞的啊！再确定红彤彤的老人头百元大钞不是假的后,我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这把伞来,其实就我这高度近视不戴眼镜连人都看不清楚的眼神来说,真的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除了伞面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摸上去还很舒服。伞柄是木制的,伞骨是韧性很强的竹片,伞面上还描着一支颜色很淡的梅花,不知道是长时间的雨水冲刷掉了还是本来就是这样模糊不清的颜色。 “白乐,收起来,可要保存好了啊,这可是我们第一笔买卖。”说来惭愧,真正收入的,也真的还是第一次。可是白乐却不搭理我,继续低头倒她的果汁。“白乐啊,这毕竟是我们的第一笔生意,万事开头难,虽然你觉得不多,可是我们做好了有个好名声,以后的顾客也就多了,只要给的钱够多,就是寄存点东西也没有关系啊。”我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 “好啊,我帮你放起来。”她抬起头,微笑！这个绝对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顿时让我打了个寒颤。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我又说不上她会拿这把伞怎么样,摇摇头忽然感觉有些头晕,把伞递给她,心里想着这几天先不要惹她为好,万一她突然发怒变成老巫婆什么的……。 一股睡意袭来,我摇摇晃晃的上楼去,将伞和钱一股脑的交给了白乐。难道喝果汁还会醉？ 不管怎样,我还是睡着了,不过说昏倒了更贴切一些。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总不能将责任推给那个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雨越下越大。 迷迷糊糊中,我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因为白乐晚上只要一睡着,就是雷打不动,早上闹钟不响五遍是不会醒来的。那么这个声音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有外人！ 外人是谁？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半夜三更,也只有小偷。想到这里我猛地起身,顺手拿起床边的折叠椅,蹑手蹑脚的走向门口,虽然我胆子有些小,要是偷东西的话整个事务所除了一台老旧的二手电脑,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偷的了,可是别忘了屋里还睡着一个大姑娘呢,有英雄救美的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况且早就说过,我有绅士风度,而且还是一个勇敢的绅士。 整个事务所的每个门上都有一个猫眼,这是白乐突发奇想不顾我的反对装上的,此刻我才庆幸她的先见之明帮了我大忙。 我小心翼翼的抬着椅子挪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走廊的灯为了省电被我这个抠门的人关掉了,所以显得很昏暗,透过窗户外微弱的路灯光,我看到了一个身影在走廊里。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就站在白乐的门前,她穿的应该是黑色的衣服,在黑暗里只能看到白色的脸,那不是正常的白……我忽然感到事情也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因为,那个女人手里撑着,一把绘有淡淡梅花的花伞！ 这就是寄存雨伞的那个女人！ 我很奇怪在这么暗的环境下还可以将那把诡异的花伞看的那么清楚,还有这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可是剩下的事情却容不得我再想下去,因为那个女人竟然打开了白乐的门！难道这死丫头晚上睡觉都不关门的么？我心里暗骂。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更加让人匪夷所思！ 女人打开门并没有进去,而是缓缓的把伞放下,开始脱衣服！虽然是一个年龄很大的女人,可是我并没有去注意她,因为我的目光已经望向那把伞,就再也移不开了。那把怪伞的伞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着！就像一开始一个皮肤娇嫩的姑娘,到现在变成了老皱的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一样！整个伞面已经萎缩的如拳头般大小,最后,竟然发出“呲”的一声,消失了。 而那个女人也脱完了衣服,整个诡异惨白的身体在黑夜里扭曲着,可是我忽然间脊背发凉,因为一辆车行驶过外面,明亮的车灯正好照进走廊,我看清楚了,她的身体凹凸不平,身上就像长满肉白色的肉瘤一样。她的整个身体白的异常,然后她双手弯曲着伸向自己的脖子,慢慢的往下拉,我微微的听到了裂帛的声音,然后看到了红色的血丝,还有微微向外渗着的血水……这个女人……竟然在扒自己的皮！ 是的,这个女人在扒皮！扒自己的皮！怪不得她穿着厚厚遮挡住全部身体的衣服,怪不得她擦着这么厚的粉,全都是因为遮盖着快要脱落皮的外表！ 我身体僵硬的趴在门边,呆望着外面,女人忽然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嘴角微微的裂开……她好像在笑,可是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就这样站在白乐的门口,嘴角已经裂到了后脑边,牙齿和血肉顺着裂开的地方流下。 时间过得很快,又似乎很短,因为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可是桌上的手机荧光屏显示的3点零七分明确的告诉我才过了五分钟。女人的动作很慢,但皮很快就被扒下来了,我没有听见痛苦的嘶嚎,她就像拿着一件衣服,亦或是艺术品一样,慢慢的将扒下来的皮伸展开,很仔细的,将它套到了只有支架的伞骨上！ 但是,肉皮却出奇的吻合,不大不小的套在了伞骨上,然后女人沾着自己身上的血,在肉皮做的伞面上,轻点几下,一朵淡淡梅花出现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她撑起双手,走进了白乐的房间。因为我和白乐的房间是斜对角,所以正好透过门边的猫眼,可以清楚地看到白乐正在熟睡,可是,女人却丝毫没有停留,尖锐的指甲就要像白乐刺去！ 我深吸一口凉气,想也没想的冲出去,扬起手中的椅子对着女人的背后就是一阵乱砸,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管再怎样胆小,被碰触到底线,就会发疯,发狂,和胆小没有一点关系。 或许白乐就是我的底线,而且很早就是了。 我的几下猛砸,顿时让那个没有皮的女人背后血肉模糊,然后女人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像婴儿的哭泣,又像指甲划在玻璃上的声音,让人牙酸。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忽然扬起手臂,一把把我甩了出去,我从来不知道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我飞出去好远,身体砸在书架上,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乱象。 这个时候白乐也已经醒了,她只穿着内衣（这是后来听她说的）,尖叫一声把被单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身上,而我整个人也被摔得头昏脑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手忽然碰到了一瓶东西。 “多好的一张皮啊……我要是扒下来……扒下来……我就会变成你,我就会变得和你一样有个好的脸蛋……咯咯咯……。”女人发出刺耳的笑声,手缓缓的伸向已经吓呆住的白乐！ “老女人！”我大喊一声,抓起手里的瓶子猛砸向她！那是一瓶医用酒精,虽然是医用,可酒精的燃烧性却丝毫没有减少,被我在瓶口缠上一条手巾引燃后,就慌忙的扔向她,我害怕再晚一步,白乐会成为她的抓下亡魂！ 但是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这个女人点太背,砸在她身上的瓶子四分五裂,然后她整个身体被引燃了,可是她依然没有放弃,尖锐的指甲直挺挺的刺向白乐,但并没有得逞,她的指甲落在了我的背上,不过幸好我是男人,皮糟肉厚,再加上那个没皮的怪女人也是强弓之末,刺进去的并不深,但我为白乐拖延了一会时间,酒精便将她整个身体包裹起来。就这样伴随着阵阵惨嚎与“兹兹”的肉味后,化为了一滩灰烬。 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背上火辣辣的疼,不过总算又躲过一劫。 望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但是坐在床边惊魂未定的白乐,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重要的人没事,就是最好的,不是吗？ “对了！”我忽然想起那个女人轻而易举的打开白乐房间的门。“哎呀,那丫头晚上都不关门的,真是的,真是的,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我自言自语道。“什么？……”忽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打了个冷战。“额,没什么没什么,我说这个女人真可恶……尽然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满脸堆笑的转过身,背后是白乐铁青的俏脸。“你当姑奶奶没听见啊？去死吧……。”说着,拿起枕头像我砸来。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 第6章： 黑酒吧 经过几天踌躇不定与谨慎的思考过后,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搬离永宁街！ 可是还没等我预先谋划与准备,就招来了白乐强烈的反对。 “大小姐,我们在这里才几天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都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啊,这条街处处透露着诡异,我们还是趁早远离的好……”“不行！”还没等我说完,就被白乐狠狠地打断了,“我们才刚刚在这里开店,直接搬走,影响名声。你的事务所还想不想开了？”她的理由好牵强,而且我们在这里,除了个扒皮女人给的五千块,至今是“颗粒无收”,而且那把人皮伞至今还留在这里不好交待,没有一门生意,还谈什么名声？ “说到底还是你大大咧咧爱刺激的性格吧？”我撇撇嘴角,趴在床上,而白乐正在给我背后的伤口敷药。“我爱刺激怎么了？我大大咧咧怎么了？……你要是要搬走,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还是这样蛮不讲理。“可是……我们好几次都差点小命不保哎……”而我偏偏就爱吃她这套,她这莫名其妙的理由却让我坚持搬离永宁街的想法有些松动。不理我,似乎比让我负责房租还要狠一点吧？…… “你也说了,都是差点,差点好不好？而且,不要说我们哦,好像每次受伤的都是你吧？”我被她这句不是理由的理由噎的说不出话来。“呃……那是因为你阴气太重,被那些鬼啊,怪啊什么的误认为是同类了……再说了,没有我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么？”既然她取巧,那我就夺理,比无赖还会输给你个小丫头？ “总之……总之这么刺激的事情不是天天有的,我们何不疯一把？”看来她骨子里的叛逆性格一点也不比我少,但是刺激和未知的危险相比较,我还是比较倾向于安全一点,可是白乐和其他一切相比……又好像白乐比较重要,于是我就纠结了。 怎么说来着,恋爱的女孩有点傻,那恋爱的男孩就直接是白痴了,更何况我还是单恋。 “不管,我坚定我的立场,保证不走,你要走你自己走好了。”虽然嘴上说的强硬,可还是小心翼翼的给我上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让我心里暖洋洋的,于是我就倒戈同意了。 这就充分证明了我的立场不坚定并且乐于自我安慰。 其实这小丫头不走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妹妹要转学到远洋高中了,而远洋高中就在永宁街的东面不远处。 当她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个原因后,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该不会是……”“是呀是呀,她一个人住在外面我很不放心,反正我们这里还有一间空房间……”“不行！本来和你孤男寡女就很不好意思了,你还拉上你妹妹,不行不行,坚决不同意！”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其实心里还真有一点小小的意动……没办法,我就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当然,这可是和绅士风度没有一点关系的,人总有一点瑕疵不是？ “说什么呢！”她的脸突然红起来,然后沉默不语。“呃……或许可以让她和小月住在一起,她现在也是一个人,正好有个伴……”看出了她有点不高兴,尝试性的建议道。“不行！小月家里那么小,再说我妹妹很自闭,要不……要不让小月也和我们住在一起？”她眼珠一转,坏主意又上来了。“噗！”刚喝下去的水一口被我喷了出来,“一个都不让住进来了,你还想来两个？”开玩笑,再来两个小丫头那我拿下白乐的计划怎么办？还不被搅合的泡汤了？ “真的么？……”她又默不作声了,低下头,我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一股幽怨的目光。“她白天要上课,只有晚上才过来的,而且很长时间她都会住校……”她说话很小声,竟然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好吧。”我又开始心软了,不过后来我才唯一庆幸这一次的心软。 然后这件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定了下来,星期天,俸玥,白乐的妹妹就会来我们这里。 而白乐为了表示感谢,请我去了在永宁街新开的酒吧,其实我觉得送一个香吻或者拥抱什么的更实惠一些,可是我没敢说,好吧,为了保持良好形象,也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个计划可以推迟。 这是一间酒吧名字叫做“黑色酒吧”名字平淡无奇,装修也很普通,不过它却开在永宁街最繁华的商业地段,人流量来说,比我的二流事务所位置都要好。这个老板肯定很有钱,我想。 不过真正吸引白乐的好像是这间酒吧的灵异活动,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吸引着这个富家小姐积极的报名参加。 我和白乐到这就已经是傍晚了,里面传出轻柔舒缓的音乐,貌似还是一个轻音乐酒吧,白乐自然而然的挽住我的胳膊,她今天穿了牛仔短裤和T恤,很是青春靓丽。完美的身材加上动人的娇颜,准会让酒吧里的衣冠禽兽们流口水,不过呢,他们没机会了,这可是我的菜…… 酒吧里面装修倒是不错,没有金灿灿的华丽,主调是黑色和白色,显得有些阴沉,却很有情调,不少身着西装的牲口爬来爬去,找女孩子搭讪,这些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热还穿这么厚,热死你丫的！ “嗨,美丽的小姐,我们好像在哪见过？来一杯白兰地？”一个油头粉面在古代只能当公公的男人走过来递给白乐一杯酒,得,看那一杯黄彤彤和马尿一样的东西,我还真叫不上名字来,原谅我这个土包子,我一直觉得,大口的啤酒才是真理。 “抱歉,我有男朋友了。”白乐好像经常接触到这样的场合,笑着婉拒。“哦？小姐说笑了,喝杯酒和您有没有男朋友好像并没有关系吧？”他依然保持着绅士风度。“当然有关系！”没等白乐开口我就抢先说道,“那样我就会吃醋,我一吃醋就会喝酒,一喝酒就会醉,一醉了就什么事情也干得出来,记得上次我喝醉了把一个和我女朋友搭讪的酒保的屁股用酒瓶堵住了,哎……我还是那么仁慈。”我摇着头表示自己的善良。不过这个粉面小生的脸明显就绿了,讪讪的笑了笑,转身离去,还特装逼的留下一个看似很潇洒的背影。我呸了一口,把他放到桌上的那杯酒泼到了地上,惹得白乐笑的小脸通红。 望着穿梭于各个桌子间的男人女人,我忽然觉得自己特牛逼,竟然和白乐大美女这么亲密……且让我先YY一番…… “请问是白小姐吗？”正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笑容可掬,像个披着羊皮的狼,而且还是世界上最凶狠的蒙古狼。 “我叫梁天,之前联系过您的。”他的绅士风度与一脸的淡然竟然让我有些望尘莫及,二皮脸富二代! 这货穿的就像出殡的一样,让人不爽。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和心里的评价。 “哦哦,原来你就是这间酒吧的老板,那个,你们说的游戏什么的……我和他的会员费已经交上了哦,快带我们去看看！”白乐这丫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扭捏,直接切入主题。倒是让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有些发愣,嘿！我的暂时女朋友岂是你能驾驭的？ 不过为什么是她和我呢？不过也没关系,据白乐说酒吧的主调就是灵异招魂什么的,招鬼？开玩笑吧,在古里古怪的永宁街玩这种东西,是他不知道啊,还是脑子有病？ 胡思乱想的,他已经带我们上了二楼,二楼的布局和整个一楼又截然不同了,好像是呈螺旋状的蜗牛壳一般的排列着一间间的小屋子,墙上挂着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有牛头,铃铛,甚至一件很宽大的黑袍,看起来乱七八糟。 梁天带着我们在小屋子间转来转去,据他说是要到中间的房间去。而白乐则是兴冲冲的看着墙上的东西,我就有些意兴阑珊了,因为我对这东西根本不感兴趣,而且这一会左转一会右拐的我已经头晕了。 整个屋子似乎就我们三个人,空空荡荡的走廊回荡着三人凌乱的脚步声,正在我百无聊赖的拖着身子往前挪的时候,忽然一声噼啪的轻响,灯闪了几下就灭掉了,整个屋子顿时暗了下来,白乐轻叫了一声,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突发情况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不过我的心思却放在了手臂上,因为白乐长长的指甲涂着粉红色指甲油,已经深深地陷在了我的肉里……。 “额……轻一点,只是突然地断电而已,我想很快就会恢复了,对吧,梁老板？”我安慰着白乐,对着前面黑暗处喊道。 没有人回应,整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存在一般。 梁天,这间酒吧的老板,消失了。 “梁老板？……喂,梁天？”我大声叫道,可除了我的回音,一点声音都没有,竟然连一楼的音乐都听不见了……。 “怎,怎么回事？……”白乐在我怀里小声问道。“我怎么知道,好像这间酒吧还是你拽着我来的吧？”我有些无奈的回答。“看吧,你不听我的早点搬出去,又出事了吧？” “这有什么事啊,只是停电而已……我们下楼吧。”白乐反驳,可是又想到突然消失的梁天,顿时又弱弱的说道。 “我……是个路盲。”半天我才不好意思的憋出这句话,我真的是路痴,况且还是这么黑的地方,走路都成问题了。“啊,我有那个梁天的手机号。”白乐惊喜的叫了一声,掏出手机,可是三个大大的“无信号”刺痛了我们的眼睛。 “真是奇怪啊……”白乐小声嘀咕,何止是奇怪,神经大条的白乐还没意识到,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了么？ “我们返回去,看看可不可以找到回去的路。”我拿着我们两人的手机,荧光屏发出微弱的光芒,朦朦胧胧的照着前方半米远的地方。“哦。”白乐点头,紧紧抓着我的手,手上的湿度可以感觉到她也很紧张。 一间间的屋子错综复杂,再加上四周都黑洞洞的我们摸索着,前进的步伐很慢,而且让我觉得诡异的是,我们走了好久,竟然都没有走出去,但我敢肯定,我们并没有原地转圈,因为墙上挂着的东西并没有重复出现过！ “啊！”白乐叫了一声,黑暗中,都看出了她的脸色煞白。“怎么了？”我紧张的回过头,“那,那个头在动……”白乐指着墙上那颗不知是真假的牛头,声音颤抖。 四周静的可怕,我死死盯着那颗牛头,除了我们粗重的喘息声,没有任何声音。 “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动,牛头竟然微微的动了一下！虽然动作很小,可依然被我发现了。紧接着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牛头的眼睛与嘴里,冒出了血水！ 浓重的腥味与妖异的红色,伴随着牛头的微微颤动,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忽然间,似乎整个房间墙壁挂得东西都有生命了一般,一阵轻微的响动指挥,鲜血骤然从袍子里,盔甲里,动物风干的尸体上冒了出来！ “快跑！”我一拳揍翻了背后墙上的一具日式盔甲。大声叫道。 因为不远处,一个嘴被撕裂,胸口裸露着被利器划开的胸腔的女人,正在缓缓地向这边靠近！我也顾不上考虑为什么这么暗的情况下会看的这么清楚,拉着白乐转身就跑。我们脚下已经满是血水,血腥味伴随着黑暗中的恐惧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嘻嘻嘻嘻……。”尖锐刺耳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女人被豁开的身体里大股大股的冒着鲜血,我甚至听到了潺潺的声音。 就在我们低头狂奔的时候,骤然的四周灯光大亮！ 梁天温文尔雅的站在我们面前,他一身雪白的西装在鲜血红色的映衬下显得如此的突兀与诡异。 他望着我们,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容。“欢迎来到,黑色酒吧。” 第7章： 碟中仙 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整个房间里的八个人除了我和白乐之外,都露出了一副尴尬的神色。 而我和白乐则是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一个个和受到惊吓的鸵鸟一样,把头埋到了胸前。 “咳咳……那个。”梁天首先打破沉默,“我先来介绍一下吧……。”“这是林雪婷”他指着一个妖娆的美女,热裤小吊带衬托着完美的身材,嘴里的口香糖吧唧吧唧的响着,冲我们点了点头。“这是孙夏。”是一个文静秀气的女孩,带着一副老学究的眼镜,我觉得她摘掉会很漂亮,孙夏起身冲我们弯腰,小声的说了句“你们好”。“她很像俸玥。”白乐小声对我说,我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星期天还有个被白乐称为美女的高中生妹妹住到我们的事务所。 不过我对小女孩不感兴趣。 “这是李果”梁天指着一个半边脸青肿的人,有些犹豫的说道,因为他的脸是被我揍得,当时他就藏在那具盔甲里,“兄弟下手真重……嘶！”他吸了口凉气,苦笑道。回答他的却是白乐的冷哼和我的白眼。“那个胖子是刘明杨。”梁天继续为我们介绍,指着中间坐着占了两个沙发的肉球,“嗯,你,你们好。”说着,他将手中的烤香肠塞进了嘴里。和林雪婷嚼口香糖的声音合奏出了一曲怪异的合音。“张曲风”梁天给我们说完了最后一个人,只不过这个张曲风并没有什么反应。和阴魂一样,神神秘秘的低着头,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 也许大家猜到了,其实刚才吓得我差点灵魂出窍的一切,都是梁天这个表面正直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外加坏水的流氓给整出来的,根据他们的说法,光交钱还不行,必须要测试胆量,只有勇敢的人,才可以加入他们这个团体。 “那我们通过了没？”白乐的口气并不好,怒气冲冲的问道。梁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肿了半边脸的李果,苦笑着连连点头:“通过了,通过了。” “那……我可是听说你们今晚有活动的,是不是我们也会参加？”白乐顿时来劲了,嚷嚷着一脸的兴奋。 “你们真的考虑好了吗？……”一直没开口的张曲风忽然说话了,嗓子尖锐却又低沉,像一只公鸭子。“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招收两个新人吗？……因为缺少的那两个,都已经死了……。”他又幽幽的说出来,让我觉得这哥们可以去说恐怖小说肯定会火。 “没有没有,只是他们意外死亡而已,跟我们这个可没有一点关系的哦,但是还是请你们考虑好了。”梁天赶紧解释,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干嘛呀？钱都交上了又让我们退出？那好呀,双倍退给我们咯！”白乐不干了,有些刁难的回道。 “额,好吧……我们去旁边的屋子吧……这个游戏,是要准确按照时间来的。”梁天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看了看墙上的表,然后转身率先出去了,似乎是害怕还钱？开着这么华丽的酒吧,也太抠门了吧？ “什么游戏啊？”我和白乐跟着站了起来,问身后的刘明杨。“嗯,碟仙……。”他嘴里也不知吃的什么,说的模糊不清,可我还是听清楚了。靠……真的在永宁街玩招鬼游戏？这不找死吗？！ 不过我觉得反抗明显是徒劳的,因为白乐已经被吸引住了,但是她这样的神经大条很不好,搞不好会带来什么危险,需要找个时间要她改改了……。 梁天领着我们到了旁边的屋子,这间屋子甚至比刚才的还要小,周围黑洞洞的,只有中央的四角桌子上摆着一根蜡烛,来回晃动的火苗预示着房间的通风情况很好,不过在这间“屋中屋”里,明显不会有窗子,那就是开了空调。 严肃的招鬼游戏,是不可以开空调的,这点我似乎有所耳闻。 “这个,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天是陈磊和白乐两个新人加入,我们今晚的招鬼游戏,是碟仙。”等到我们围着桌子坐好之后,梁天一本正经的说道,喷的桌子中央的蜡烛几欲熄灭。 不过八个人坐一张桌子,真的很挤,幸好白乐左边是孙夏,右边是我,不至于她被吃豆腐我吃醋。 “我来说下过程吧,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方法很简单,先发誓不透漏得知的答案,每人把手指放到碟子上,我们先聚精会神地等待一会,等碟子自己动了,就可以问问题了。不过要记住,千万不要问关于碟仙的事情,不要索要好处,最后要恭敬的送走碟仙。”说着梁天把蜡烛吹灭,打开了灯。 我当时就郁闷了,既然没有点蜡烛的限制,那为什么刚才还点着蜡烛,现在又开灯了？ 最后我不得不总结,梁天不仅油头粉面心理阴暗,还特二。 整间屋子的全景展现在我们眼前,除了墙上的挂表,和一面镜子外,果然在一角发现了一个空调,还是柜式的！“好了,我们开始吧。”梁天说着,率先将手指按在了桌子上那个看上去破旧不堪的碟子上,碟子下面有一张字面很密的泛黄报纸。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都把手指放了上去,其实相比之下,我还是不太相信招鬼游戏的,只不过这里是在永宁街。 只是这招鬼的环境实在有点让人腹诽。 虽然看着这些人性格各异,可是真的所谓仪式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一个个露出了无比虔诚认真的表情,就连白乐也一本正经,我也赶紧聚精会神起来,心理默默的发个虚无的誓言,保证不说出去,保密什么的。 说实话,虽然担心永宁街的煞气太重,可是并没有将这个所谓的招鬼游戏放在心上,其实除了民间谣传和电影,谁又真正的招过鬼魂来呢？再说这个招鬼的环境还这样随意,有没有效果还另说呢。 “碟仙碟仙,恭请碟仙……。”没想到开口的竟然是张曲风,低哑的声音顿时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然而,就在张曲风的话刚落音,我们手指下的碟子,竟然微微动了一下,是的,我敢保证,并不是我的手在颤抖,而且从周围的人一脸错愕的表情来看,好像也不是他们谁故意动的。 那么说,真的找来了……碟仙？！ “真,真的是碟仙？”刘明杨吞了口口水,林雪婷也忘记嚼嘴里的口香糖,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静的出奇。 “请问,碟仙,我未来仕途会一帆风顺吗？”李果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抢先问道,这句话问的很有技术含量,既没有涉及到利益,却又和利益息息相关。他问完之后,我们就沉默地等待着,周围只有呼吸声,李果的胳膊甚至已经微微颤抖。 碟子又微微颤动起来,然后带着我们的手指,转了了一个圈,碟身上歪歪扭扭的红色箭头,指到了桌上平铺的报纸上,那是一个“死”字。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明显的答非所问！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李果问的很正常不过了,因为一开始听梁天提过,这是不触犯什么的。可是,这个所谓的碟仙,似乎被召唤过来,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指向了死字！什么意思？李果会死？这关系到他的仕途？ 太无稽之谈了吧！ 可是李果却是满脸的恐惧,手指迅速离开了碟子,嘴里嗷嗷怪叫着,冲向了门边！这时我们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请来了,并没有把这个碟仙送走！而李果就已经走掉了,屋子本来就很小,他两步就迈到了门边,猛地打开门就冲了出去,然后,一声细不可闻的噗响传来。 李果就这样呆立在门口,背对着我们,鲜血,从他背后白色的衬衫殷出来,迅速的扩大,然后滴在地上。 女孩子们尖叫着,早已经把手拿开,我和梁天抢先跑向门边,却看到了让我们目瞪口开的一幕。 挂在墙上的日式盔甲,不知道为什么移动到了门边,皮手套握着的,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而古剑的一头,已经捅进了李果的腹部,鲜血顺着剑刃一滴一滴的留下,地面上血红一片。 淡淡的腥味飘来。四个女孩挤到了墙角,白乐一脸煞白的站在最前面,已经很害怕了还逞强,我撇撇嘴,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死人,却没有一点恐惧的感觉,我和白乐还有其他人,估计是第一次见到尸体,除了梁天。 因为我看到他拿出了一双白手套,还有一个数码相机,啪啪啪的拍了几张特写后,抬起头望着我怪异的目光,淡定的笑了笑说道：“看小说看得。” 这纯粹是放屁！就算我看了柯南和福尔摩斯全集都没有把这些刑侦人员的东西带到身上,他怎么记着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多想下去,只能暂时压在了心底。 “这件事……”“啪！”还没等梁天说完就被一声脆响打断了,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就连空调微微的声响都消失了。“这次真的不是我！”没等我们开口,梁天赶紧大声解释,然后桌子上那根原本熄灭的蜡烛忽然间亮了起来,证实了在我身边的梁天不可能搞鬼。 摇摇晃晃的火眼,斜斜地照着那个显得破旧的碟子,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然后,碟子又微微颤抖起来,在没有任何人的手指放上的情况下,却在平铺的报纸上动了起来。 我们慢慢地围了上去,因为血红色的箭头,又开始指到了一个字上,那是一个“游”字。然后碟子继续滑动到了第二个字…… 当所有字都指完碟子停顿在最后一个字上之后,我们才反应过来,然后在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下,蜡烛熄灭,灯又忽闪着亮了起来。 碟子指了一行字,“所有游戏已经开始,就必须要完成。” 我不明白,是碟仙游戏开始吗？为什么还是所有游戏已经开始？可是我看到了梁天铁青的脸色,还有一脸煞白的林雪婷。 “呀！”就在我们所有人都沉默地时候,孙夏忽然一声惊叫,面容惊恐的指向了门口。 白炽灯光下,门口早已死去多时的李果,却神秘的消失了,唯一留下的,只有门口那具盔甲和染血的古剑,还有地上一滩醒目的血迹...... 第8章： 邪笔仙 我的面前是一个穿着远洋高中校服的女孩。 和白乐一样的楚楚动人,只不过多了几分羞涩和文静,她是俸玥,白乐的妹妹。 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很久,直到这个害羞的小姑娘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就躲到姐姐的怀里不抬头了,而我的行为则惹来了白乐的一阵白眼。 看样子我魅力挺大的嘛,简直是大女孩小姑娘通杀,我自我感觉良好,摸着有些胡茬的下巴飘飘然。 自从在黑色酒吧那里出来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几乎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不过倒是对梁天的身份挺好奇的,死掉了一个人,竟然被他压了下来,看来也是个后台很深的人物,至于李果,至于碟仙,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疑虑,但事情总算过去,希望白乐也不要记得黑色酒吧的招鬼和,神经大条的她,或许已经忘记了。 不过我也没有深究,我已经决定再也不去黑色酒吧或者和梁天联系了,因为他花美男的脸蛋,对白乐杀伤力很大,我是纠结于羡慕与危机感下,谁也不会喜欢的。 不过除了依然没有一笔生意之外,小日子过得还倒滋润,况且家里还多了一个养眼的美女。熟悉了之后,整天和她姐姐穿的吊带短裤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像两个活动的景点,而且不买门票就我一个人欣赏。 其实我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但我偏偏就是平庸了,就算是再出名的人,也要吃饭睡觉上厕所,并不是几篇论文几场演讲,就扑棱扑棱长出了翅膀,变成了天使。所以,留在永宁街也是我的心理作祟,体验到别人无法体验到的事情,也算平庸的不平凡不是。 其实我的梦想就是,醒卧杀人剑,醉卧美人膝。不过这纯粹是在扯淡,让我追到白乐就谢天谢地了,呃……貌似俸玥那丫头也不错……。 唯一让我有些郁闷的是,俸玥住进来之后,并没有住校,而是和她姐姐住到了一起,每天晚上嘻嘻哈哈到半夜,吵得我睡不着,也心痒难耐,这是对一个“未出阁”的纯情小男人极大的诱惑啊,而且俸玥讲究的是素食主义,理由是为了保持好身材,正巧白乐为增了两斤而愁闷不已,这下也加入了她的减肥大计,所以,一连几天饭桌上出现的都是青菜,吃得我脸都成了绿色,白乐对我的评价是,不是植物人,胜似植物人,妈的当的比和尚还和尚！ 怎么早没看出来,一开始害羞拘谨的俸玥,熟悉了之后也跟一个小魔女一样呢！ 一连几天的阴雨天过后,早上太阳又钻了出来,认真地释放着和烤箱一样的温度,最近只吃菜,一点油水也没有,让我看起来很虚弱,早上起床,浑身粘粘的,刚想去浴室,结果就被俸玥堵住了。 “现在还不可以！”她说的一脸严肃,让我也跟着严肃起来“怎么了吗？”“因为我要洗！”她说的理直气壮,就好像浴室是她开的一样！“我只是冲个凉,很快的。”我有些晕。看着这个小丫头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有梳一副慵懒的样子,真的让人怦然心动……话说高中生都发育的这么好了吗……。 “不可以！”她看样子气鼓鼓的,而且还有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大姨妈来了？“可是很难受啊。”“请忍耐！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和长者,应该拿出一点风范来不是吗？”她依然紧紧盯着我,虽然是个小女孩,可那眼神就像一个神父盯着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 还长者？你叫我一声叔叔我就让给你,这个当然不敢说出来,我只能暗自嘀咕几句解气,然后无奈地坐到桌子边,早餐已经好了,清炒豆芽,还有一小碟咸菜,和半碗开水样的粥,比起无味的菜,我宁愿多吃咸菜,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营养不良住院呢？ 这似乎是一个迟早的问题。 而一会儿的功夫浴室的门已经打开,头发湿漉漉的俸玥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真有一番清水出芙蓉的别样美！正在我狠狠欣赏的时候,她却似笑非笑的狠狠打击了我一下“不好意思哦,浴室停水了呢。”白乐打着哈欠出来,她也是一身睡衣,听到俸玥的话笑的花枝乱颤,动人的身材在睡衣下若隐若现,靠！这俩妮子当我这个男人不存在么！ 虽然被整的很惨,吃的也和以前是天壤之别,不过能和两个女孩同居一处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吧？虽然这样的艳福到了我身边就总感觉那么不对味儿。 既然俸玥已经住进来,我想搬离永宁街的计划算是彻底落空了,不过我也求的安稳,只要我不像梁天那样招魂引鬼的主动去招惹麻烦,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不主动找麻烦,难道麻烦还会主动找我么？ 但愿这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不过事情永远都不会和想象的那样简单,即使我安安稳稳的呆在永宁街,莫名其妙的危机还是像大姨妈一样,如期找上门来。 记得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和那些还留在学校里懒得回家更懒得出去的损友们喝酒,当然付账的是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走不了路了,好不容易解放的我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放开肚皮狠吃海塞。不记得怎么走回去的,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回去的,我进门的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想必是太晚她们已经都睡了,我把钥匙仍在茶几上,寻思着是先洗澡还是先睡觉,站在客厅里摇晃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厕所。 事实证明喝醉的人都会变成傻瓜,那么喝醉的男人就直接是傻逼了。 当我上完厕所的时候（其实我当时并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厕所,因为我似乎在里面看到了锅和一叠没洗的碗）,走到楼梯口,穿堂风让我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许多,然后我就看到了二楼靠近楼梯口房间半掩的门内透出隐隐的灯光。那里原来是客房,现在是俸玥的房间。 半掩的门……要是平时我肯定会动动歪心思,白乐总是说我猥琐,她那是不懂艺术,再说那个男人面对让人臆想连篇的场景不会心猿意马的？况且还是一个喝醉的男人！不过我实在头昏的厉害,喝多了是肯定的,而且那晕的程度完全不下于上次血养草给我造成的眩晕逊色。 我决定无视,想快点趴到床上睡他个天昏地暗,估摸着早上肯定会头痛欲裂了。可是当我走过门口时,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却让我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俸玥这小丫头……她在房间里干什么呢……呃……我就只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吧,我吞了口口水,自我安慰。不要说我变态什么的,任何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还不都是和我想的一样不是吗？我想起了大学里那个更年期满脸褶皱却涂满粉底的主任说过的话,都是贱人何必装纯,你可以展现本性而比那些伪装深沉的人要强的多。虽然之后她就被辞退了,但我还是蛮赞同的……虽然有点自我开脱的意思。 我又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战胜自己,悄悄的趴到了门边,屋里面灯光明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俸玥那丫头坐在床边,很遗憾,她是穿着睡衣的,可是我却看到了让我更加感兴趣的东西……她的床头柜前摆着一张纸,还有一个碗,我估计里面是水,她手里握着一支笔,正在全神贯注的喃喃自语。这个场景好熟悉……我想了一会,猛然见想起,这……这和上次梁天的招魂碟仙好像！ 不过这显然不是,很明显她拿着一支笔,看样子是召唤笔仙之类的,刚才她的呻吟就是因为划破手指往碗里滴血时发出的。我很费解她哪里来的兴趣搞这个……不过又想起她姐姐那大大咧咧爱刺激的性格随即也就释然。 不过我已经对这个不感兴趣了,准备帮她关上门的时候,俸玥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呃”声,身体猛的向后弹去,倒在了床上！ 我心里大惊,醉醺醺脑袋晕乎乎的被她这么一闹也全清醒了,我顾不得许多,冲进屋里,仔细一看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只是晕了过去,看样子是在这召唤笔仙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错误,我把目光转向床头柜上的那张纸,上面画了乱七八糟毫无规律的横横竖竖,碗里的水已经变成了黑色,看样子真的是失败了,明天也要跟着丫头好好说说,警告她不要在永宁街这样的地方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想把她地身体摆正,盖上被子时,突然地 一阵风吹过,扬起了窗帘,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听着异常刺耳,这丫头晚上睡觉都不关窗户的么,下雨天还不都进雨的。我嘴里抱怨着,把窗帘绑起来关上窗户,然后一阵凉意从背后传来！ 我的手顿时僵硬在了半空中,冷汗唰的布满额头,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了,在永宁街每次出现不寻常诡异的事情,我总会出现这样的感觉……那这次……。 我深吸一口凉气转过身,却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俸玥不见了！屋里的灯也忽明忽暗,一股无形的恐惧已经凝聚在全身,如此反常的情况,我已经确定是俸玥那丫头的招鬼游戏已经成功了,而且招来的还不是什么善茬。可是她又在哪里？我环顾四周,整个房间布局简单,哪里藏得下人,可是……俸玥去了哪里？她就在我眼前消失掉了？！上方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我抬起头,俸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飘在了空中……。 那是一个很诡异的动作,就像欧美电影里的驱魔一样,俸玥的身体向后仰着,几乎对折过来,长发无风飞舞,遮住了她的脸。而她的手变成了鸡爪样的怪异弯折,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直冒,我却清晰地看到她手里紧紧握着的那只用来招鬼的黑色铅笔。 而此时的我却又一股眩晕,眼前黑蒙蒙的一片,几乎要晕倒过去,猛地摇晃了几下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被鬼附身的俸玥已经落到地上！她依然向后仰着弯折着身体,双脚往后,只有脚尖摩擦着地面快速地冲向我！我晕乎乎的向前一扑,倒在了床上,俸玥嘶吼一声,猛然地转过身来！我此时才看清她的脸,心里顿时一凉……这哪是什么笔仙？！哪个狗娘养的搞出这东西来！俸玥此时的脸上已经黑色条纹密布,额头上有一个拇指粗细的窟窿,隐约地还看到了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这是笔仙么？这是召唤到笔仙就可以告知未来指引迷途的么？全他妈胡扯！这明显地就是鬼上身,着魔了啊！ 可是对于驱魔这些东西,我根本是一窍不通,看到她冲过来,我抓起被子起身把她压倒了身下,因为隔着一层被子,所以她尖锐的指甲并不能伤害到我,我隔着被子抓住她的双手,坐在她的身上,硬生生地把她弯折地身体给掰了过来。可是俸玥苍白的脸下依然是黑色蠕动,额头窟窿里鲜血直冒,“快点醒过来,俸玥？！”我焦急的冲她大喊,我后悔为什么一开始不把白乐也叫起来,现在我们在屋子里弄出这么大的地响动,即使她再贪睡也肯定会醒的,如今还没有出现的原因只有一个,这间屋子的声音根本穿不出去！ 俸玥的呼吸开始急促,挣扎也渐渐弱了下来,可是脸上恐怖的情况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看到她张大嘴巴努力的呼吸,我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低下头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然后不停的给她渡过气去。 或许是男性属于阳性,或者是我的人工呼吸起到了作用,等我自己都快憋死的时候,我睁开眼睛,俸玥的脸已经变成了原本的娇嫩可人。 我呼出一口气,看到她变正常了翻身仰躺在床上,大口的穿着粗气,看着旁边呼吸平稳的小丫头,心里苦笑连连,这是什么跟什么？我算不算夺走了她的初吻呢……。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幸运的,因为我救了她,让她恢复了正常。 在床上躺了一会,我起身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这两姐妹今晚的事情才好。于是我把俸玥因为刚才一番追逐而搞得乱七八糟的屋子收拾好,然后伪装成她在做招鬼游戏而睡着的假象。做完这一切,一股酒意上涌,我摇摇头,望着俸玥熟睡的俏脸,竟然鬼使神差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肯定是喝醉了,神志不清！肯定是这样的！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当我关门出去的时候,俸玥已经睁开了双眼。 第9章： 拜访者Q 自从和俸玥那一场旖旎之后,已经过了一个礼拜,这个神经大条的丫头依然和没事人一样,不记得我抢了她某样重要的东西,迷恋于各种招鬼灵异游戏。 不过我惊异这一个礼拜竟然安然无恙,那是不是以后都会正常起来？ 在我莫名其妙的庆幸时,很突然地收到了学校的通知,下周五要上交去年的毕业论文。 可是去年的论文早让我贡献给街东头那间很高档的收费公厕了。 不过我心里并不怎么想去,学校倒没什么,我抵触的是一个人……一个以前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宋雅。 说起宋雅这个女孩……哦,不,是女人,心里总像扎着一根刺。不过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从她那些种种不入流的行为开始之后。 恩,现在我还是拥有白乐这个蓝颜的不是吗？……对了,还有俸玥……。 不过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没写论文我要提前去学校的图书馆查资料,看样子要住上几天了,白乐也和我一样的同病相怜,准备晚上就搬行李住进学校宿舍。 一开始就说过,永宁街的中段就是我们那个并不怎么入流的大学,所以离我的事务所并不算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差不多到了。在白乐大包小包收拾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校门口,然后被一个男人拦住。 “宋雅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对面的男人温文尔雅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哦。”我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不清楚他说这句有什么意图。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然后他就笑了,笑的像个傻逼。 “呃,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个？”我有些哭笑不得,大费周章的约我到这间装饰华丽的餐厅,就是为了跟我表明他对宋雅的爱？还是来嘲笑我的失败？ 宋雅是我的女朋友,但那都是昨天的事情了,昨晚,她刚刚跟我说了分手,而且还是用视频对话这样高科技的工具。然后转身投入了这个笑起来像曾哥,不笑像春哥的男人。 其实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表现的很平静,我也知道,她跟我分手也是早晚的事情,虽然她漂亮身材又好,但她没有与外表一样出众的心,她和白乐不一样。白乐虽然表面大大咧咧很野蛮的样子,可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而宋雅却恰恰相反。 对面这个中年男人是某个企业老板,之所以说是某个,是因为他的小工厂,我确实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他用一个LV牌的包从我身边抢走了宋雅。四年的感情刚好值一个LV包,这是她对我说的,也不算廉价了。好吧,或许我和她本来就没发生什么。高中清纯的宋雅,和我一起考入华清大后,早已被这个黑暗的大染缸消磨的改变了她原本的坚持和信仰。所以,我并没有感到伤心,我只是替她不值。 “你们交往了这么久,突然的分手了就没有一点感觉？”他看我淡定的不停地吃着菜,有些诧异。 “我感觉个毛,上了大学除了保持着男女朋友的关系,实际上我们就是名存实亡了。”我的这句话让他本来就很蛋疼的脸上,更是露出了蛋疼的表情。“呵呵,她在大学就背地里交过好几个男朋友了,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再说我也有真正喜欢的人了好不”我说着亮出了手机相册里白乐清纯可人照片,还“故意”的给他看了下俸玥的。既然他开始蛋疼,我不介意再踹上一脚。 “哦……”听了我的话,他没说什么,不过看他便秘的脸色我就觉得暗爽,“额,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晚自习,先走了。”说着赶紧扒拉了几口菜。“嗯……菜真不错,希望下次还可以请我。”我抹了一把满是油渍的嘴,啧啧的继续讽刺他,然后赶紧转身走人。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宋雅从另一边走进了餐厅,她穿着我从来没见她穿过的超短裙,脸上化着淡妆,就连原本柔顺黑亮的头发现在也变成的棕色的大波浪卷。一夜之间,她的变化真大。从清纯可人一夜变成了成熟妩媚,不只是人,心也已经成熟妩媚了。　 她已经不是我曾经喜欢的那个宋雅了。所以我也不需要留恋什么。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特牛逼,拿得起,竟然就这样轻松地放下。 在沾沾自喜中回到了寝室,发现三个室友都在,看样在他们也是和我一样,论文都还没有着落呢。看见我一进来,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用怪异的眼神望着我。 “额…怎么了。”我被他们看的不知所措,因为这样的眼神,只有他们在看苍井空老师日语系列课程的时候,才会有。 “你……干什么去了？”说话的是我上铺的张子文,一副灰色大镜框斜斜的顶在塌陷的鼻梁上,像一个老学 究,偏偏有些姑娘就是喜欢这样的流氓才子,所以张子文就整天拿着一个封面是唐诗3000首厚度相当可观的书,摇头晃脑,可是 我们都知道,封面里的内容,不是群芳录,就是鸳鸯谱。 “额……出去吃了个饭,怎么了……你们怎么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有些发毛,站在门口像个被人供奉的关二爷。 “哎？跟谁出去的？”他旁边刘和灌了一口营养快线,嘴里啧啧着回味,听说这个快线凝结了可以做套套的 ,我看着他嘴角的白色奶渍,有些邪恶的想。 “肯定不是和宋雅那娘们儿。妈的是不是白乐？”马乌继头也不回,继续对着电脑在聊天室里噼里啪啦敲着键盘,他的名字很 有个性,带着酒瓶底眼睛的班长曾经把他的名字写成马乌鸡,我一度怀疑是不是他爸妈给他起名的时候,电视 里正在播乌鸡白凤丸的广告。而且他还是十足的吃货,与他胃口成正比例的肥硕身材,让他有了一个“肥鸡” 的雅称。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整个寝室里的人都安静下来。“陈磊,肥鸡一直都是这么大大咧咧的,别往心里去啊。”过了半晌,张子文才不自然的对我说。 看样子我和宋雅分手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不过看到他们一个个紧张的样子,心理涌起了阵阵暖流,这才是兄弟。 “没关系,我和她早就没感情了,分手也是早晚的事情,就算她不提我也会提的。别忘了,白乐呀……”我无所谓的笑笑,做到自己的床上,把张子文从上铺掉下来的袜子扔到上铺,好巧不巧的砸到了他的脸上。 “哎呀,我操！什么暗器这么臭！”正在发愣的张子文被怪异的味道一袭击,顿时大声嚷嚷起来“我日,谁的袜子,这么个味道！”他两根手指捏着袜子的一角,另一只手捂着鼻子。“这是你的好吧。”我躺在下铺,一脸的戏谑。“扯,我的袜子是白色的好吧!”他一脸鄙夷,“分明就是你的。”“你要是一星期不洗,白色的也会变成黑的。”刘和插了一句又赶紧狂灌套套快线,希望奶香可以缓和浓郁的化学味道。 屋子里一片笑声,我也拍着枕头没心没肺的笑着,心里轻松了许多。 四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说放就放的,我倒是真想把这些“垃圾文件”全部格式化掉,一了百了一了,可我好像还没进化到那么发达的程度,只有靠时间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词汇来将一切抚平。　 一阵沉闷的雷声将迷迷糊糊的我惊醒过来,清冷的风从开着地窗户外吹进来,紧接着,就是雨点拍打窗户发出的声音,夏天的雨,来的就是这么快。 我起身走到窗户边,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左右看了看,除了雷雨声,一切显得再平常不过,我摇摇头,望着外面被雨水冲刷的操场又开始发呆。记得刚刚入校的那会,天真无邪的宋雅一身粉红色连衣裙和我走在操场上,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惹得周围一片口水声。 现在都已经物是人非,或者是,我们都成熟了,思想转变了。 而且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白乐呢。 大雨倾泻而下,闪电伴随着闷雷划过,我打了一个冷颤,回过神来,准备关上窗户的时候,手却僵在了那里,因为瞥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是的,我终于明白那里不对劲了！就是对面楼那个白色的身影,刚才我一到窗户边她就在那里站着,正好对着我所在的窗户！ 那是一个女孩,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她就站在对面楼四楼的窗户边。这所大学的布局很常见,正对着校门的是主教学楼,后面餐厅图书馆宿舍一字排开,被包围着的是操场。而在操场另一边和男生宿舍对着的,就是女生宿舍。 大雨之下一切都显得模糊,只能依稀分辨她穿的是一身白色,就那样站在窗户边,我的寝室在三楼,所以微微一仰头,就看到了对面的黑暗中显眼的白色。她在那里多久了？难道是和我一样失恋的傻瓜？我带着疑惑,手扶着窗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而她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我惊诧不已,男女宿舍楼从二楼往上直到五楼顶层都有为了方便晒衣服的阳台,而她竟然慢慢的爬出了窗户,虽然离得远,但依然可以看出她笨拙而僵硬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挪到了外面。冒着雨站在阳台上。 然后,我看到了她的笑容。 是的！在大雨下,甚至于我连她的样子都看不清,难以想象我为什么会看的这么清楚,但是,我却清楚的看到了她嘴角淡淡的笑容！而且,还是看向对面,也就是看向我这边的…… 她已经看到我了？这么晚为什么会站在雨中,还有那是什么笑容？一个个问题从我脑子里冒出来,顿时乱成了一团浆糊。但我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一股冷意顺着背后延伸向后脑,几欲发炸！可是事情已经容不得我继续想下去,因为我看到她好像放松了自己,身体慢慢倾斜,跳下了阳台！ 她跳楼自杀了！这个女孩自杀了！我呆立在窗前,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她就这样轻飘飘的落下,脸上挂着地笑容依然清晰。雨声淹没了她坠落到地面的声音,但是红色塑胶跑道上白色染血的裙子却异常的刺眼。你无法想象亲眼目睹自杀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的白色嗓子里一阵发堵,干长着嘴好久却说不出话来。 一切来得太突然,等我愣了好久,才慌神大叫。“有人跳楼了！” 寝室里地三个人被我一吼,顿时乱作一团。 外面的雨依然不停的下着,似乎冲刷着世间一切的污秽,也淋在了操场呈怪异姿势躺在地上的女孩身上。　 她的微笑,定格在了死亡的那一瞬间。 第10章： 拜访者R 雨后初晴的早上显得清新凉爽,但是每个人的心头却沉甸甸的。 半夜一阵慌乱之后,等到救护车来,她早已经没了生机,一朵鲜艳的花,过早的凋谢在了风雨之中。女孩的尸体已经被床单盖住了,但是鲜血还是止不住的渗出了天蓝色的床单,好像要将所有的血都流尽。 我是亲眼目睹她的尸体,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尸体,上一刻还应该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却从高空坠下摔的不成样子。她好像是手臂先着地,被摔得露出森森的白骨,一条腿被压在她的身下,一条却被硬生生的撞断斜斜的挂在胯间。头部被摔成了诡异的一百八十度的弯折,虽然胸口在下面,可是脖子却被绞成了麻花一样,脸部朝上,清秀迷人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她睁着眼睛,已经有些土砾毫无生机的眼眸中,好像在嘲笑着所有人。 因为要叫论文,这种和毕业息息相关的事情,早已经有很多人早早来到的学校。所以很多人都围在了操场上,对着床单指指点点。死去的女孩叫做任亚洁,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但是平时为人冷傲,朋友也不多,让很多追她的人都碰了一鼻子灰。可是她学习成绩好,平时学校的活动也常有参加,虽然每次都冷着个脸,但她总是能获得满堂喝彩,可以说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孩。 上述资料是刘和收集的,他一闲着没事就喜欢对着学校的漂亮女生评头论足,还特喜欢打听小道消息,挖出了很多八卦内幕,可以说,他完全有当狗仔队的潜力,而且绝对会很成功,关于这个任亚洁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至于我,因为有宋雅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总不能也和他一样到处去关注这些。 所以,我很是想不通,这样优秀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想不开去自杀,而且还是“微笑自杀”。她淡定的笑容依然让我记忆深刻,那笑容就好像面对死亡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平常的小事,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么从容的去死,况且她还是一个20岁的女生,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不正常了。 难道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精神出了问题？我摇摇头,让自己不再想下去,因为不远处已经有人向我走过来。是白乐,看来她已经知道了任洁杰自杀的事情。大大咧咧喜欢刺激地她在学校自发组织了一个灵异社团认识的,平常喜欢灵异怪谈的我,也加入了,很不幸的是,社团迄今为止,也就我们两个人。看样子大家都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感冒。 “陈磊。”她停在我面前,看了我一会,才轻声说道。我忽然发现她正经起来的声音很好听,清清脆脆的,有一种空灵的感觉。要是在平时我肯定会热情的站起来打招呼,并且侃侃而谈一番,但是昨晚的事情对我打击不小,此时提不起一点精神,只是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她也做到了我旁边,一阵香风飘过,我转过头,一绺靓丽的秀发轻轻飞舞,不施脂粉的脸上似乎挂着一丝让我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管怎么说,她依然如此的清新脱俗。“什么？”虽然她很漂亮,可是我发现,这一刻竟然提不起一点精神。 那种感觉,就好像只要我及时的阻止,任亚洁就不会自杀,也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一切的责任,都在我身上。虽然明知道跟我的关系不大,但还是有很深的自责。 “这件事不怪你啊,你只是一个目击者而已。”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郁闷,很蹩脚的开解我。“呵呵,没事了,你不快去写论文找我什么事？”我故作轻松地笑笑,掩盖住心里的不快,或许我还真是演技派的。“听说你和宋雅……额。不是,我是说……你不觉得,这个任亚洁死的很奇怪吗？”她听我问起,脸上带着神秘：“我听她的朋友们说,她最近变化很大,原本和冰块一样的,现在脸上也常常带着微笑了,你要知道,从小养成的性格,突然就转变的这么快,很有问题,而且,最近她也显得神神秘秘的,整天往图书馆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脸的不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任亚洁这么感兴趣。 “怎么会没有关系！”她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这就是我们两个的事情啊,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吗？”“有什么好诡异的？我是亲眼看着她自杀的。总不会我眼睛有问题吧？”我不以为然,或许她又无聊了,总是见风就是浪。“很多时候,亲眼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她认真的说出了这样一句很有哲理的话。然后就用一种近乎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眼神让我心里直发毛。“好吧……你想怎么查？别忘了这是永宁街。”最终我还是受不了她的目光,对她妥协,但还是好心的提醒她,别忘记前几次都差点丧命。然后急性子的她就兴冲冲的留下一句去收集资料走掉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我的话去。其实我觉得说道收集资料的话,找刘和会更容易一点。 望着白乐消失在图书馆的拐角处,我转过身,医院的车已经走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辆警车,操场上的尸体也已经不见了,可是人却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我有些奇怪,拉住了一个匆匆往那边赶的同学问道：“请问下,怎么还围到那里这么多人啊？”“你不知道啊？学校里都传开了,又死人了！”面前这个酒瓶底眼镜一脸苍白身体瘦弱的书呆子,却异常的兴奋,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如果他要说是有人死掉的话,我还可以理解,毕竟任亚洁的自杀肯定会给学生造成不小的轰动,可是我却听到了一个字,又。是的,他分明说的是“又死人了！”。“怎么回事？又有人出事了？”我心里一提,抓住他胳膊的手顿时紧了又紧,不过最后被他使劲的甩开了。“是啊,女生宿舍五楼那间封闭的厕所里,有人淹死在里面了,好了不说了,我先过去。”他揉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匆匆走掉了,以至于我叫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我也紧跟着走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女生宿舍楼门口已经熙熙攘攘的挤了不少人,又有一具尸体蒙着白布被担架抬出来了。众人议论纷纷,这个女孩,听说叫做闵心,是在女生宿舍五楼最东边被废弃的厕所里自溺而死。因为五楼并没有学生住,所以直到宿管阿姨去打扫卫生才发现的尸体。这个闵心我并未从刘和那里听过她的任何信息,看样子她还不能引起刘和的关注。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周围人群的低声惊呼,我抬起头,原来两个年轻的助手在把尸体往车上抬的时候,不小心弄翻了担架,尸体从白布下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怪异的“啪”声,就好像一滩烂泥被狠狠摔到地上。 而我抬起头,正好对上她苍白的脸,她有一副很平凡的面孔,被水泡的发白鼓胀地脸上泛着一层青色,眼睛像被覆上了一层薄膜,睁大地双眼是一片模糊的白色,即使连本应放大的瞳孔都看不出来。这些到没有什么让我觉得异常,毕竟人已经死掉,而且还被水泡了一夜。但是,我却看到了她嘴角的笑容！ 是的！那是那是和同样在昨晚自杀的任亚洁一模一样的笑容！平静安详,就像沉睡之中,可是她睁着眼睛,已经死了。 如果一次这样,可以说是任亚洁本身的问题,可是接连两次如此,难道还是巧合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两个助手慌乱地把尸体重新搬到担架上,我看到他们抓着死者的胳膊上渗出了恶心的黄色液体。“嗯,基本上都可以确定,是自杀了。”早上找我做笔录的那个胖胖的警官对着未曾谋面的学校主任说道。虽然他说了基本两个字,可是看到他一脸的肯定和淡然,想必早已经确定是自杀案件了,因为这样结案,傻子都知道会省下很多麻烦,就算我也看出来再深入调查也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线索了。而且这样做自然舆论就会由“警察办案进度缓慢”而祸水东引向了“学校安全监管不力”了。 那个主任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来头,一个劲的用手绢擦着“郭达”式发型的额头,一边唯唯诺诺的应着。 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了下来,两个女生一个为情而死,一个患有重度的抑郁症,当然,这是学校的说法,谁也不会傻到去质疑,挑衅学校。但有一个人却偏偏不吃这一套。“我查到了一点东西,听说又找到了一具尸体？”当白乐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还在餐厅磨蹭吃着一包五毛的冰疙瘩雪糕她拿着几本厚厚的书,我还没有看清名字就被她装进了书包里。“是啊,也是自杀。”我虽然也觉得两个人死的很奇怪,但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没太大的心思去查这些东西,只是搞不懂白乐哪里来的精神头。 “死在女生宿舍的五楼厕所？”白乐挑挑眉毛,看来她也已经听说了。我嘴里含着冰块,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我们去看看！”白乐不由分说的,拉起我就走。还没反应过来的我被拽了好几个踉跄。真不知道她那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莫非她还是江湖中人？！ 说实话白乐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最让人头痛,但是我一直认为,这正是她率真的一面。不过显然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刚到女生宿舍门口就被宿管阿姨拦住了,“阿姨这是我男朋友,他帮我去宿舍搬点东西的,一会儿就出来。”白乐甜甜地笑着,亲密的挽住了我的胳膊。 看样子她已经在别人面前留下了一幅乖乖女的形象,在她对着宿管老大妈撒娇了一会后我们还是到了楼里,幸好都在上课,整栋楼都空空荡荡的,白乐直接拽着我奔向五楼,彻底打消了让我继续观察传说中的女生宿舍是什么样子的念头。五楼相比于下面的楼层这个无人区显然更加空荡,每间寝室都空空如也,门打开着,里面除了淡淡的灰尘,就真的什么也找不出来了。 闵心自杀的地方就在五楼最东面的女生厕所,我们过去的时候,黄色的隔离带还没有撤掉,不过既然认定了是自杀显然这东西没什么大用处了。我和白乐弯腰走了进去,里面到处都是水渍,地面上满是黑色凌乱的泥脚印。在靠近门边的洗手池,底部被塑料袋堵住了,蓄满了浑浊的水,很多发丝飘荡在水面,就像一条条小蛇来回游荡。 “看样子那个女孩子就是死在这里的吧。”白乐指了指洗手池,然后走近观察着。“嗯,自溺,也只有这个里面可以蓄水。”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说实话,我真的不对白乐这样毫无意义的努力抱太大希望,因为我们两个毕竟是普通人,仅仅也是凭她一厢情愿的认为是这样的罢了。 整个楼道里静的出奇,只有水龙头滴水的声音,一声声回荡在耳边,听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嗯？这……。”白乐咦了一声,蹲下身去,　望着洗手池的下面发呆。“不,不对……。”过了好半晌,白乐站起身,脸上是不正常的苍白。“她不是自杀的……。”很久,她才缓缓吐出这句话。 第11章： 拜访者S “什么？！”我呆立当场。“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过来看。”说着她蹲下身去指着洗手池下面说道：“你看,这个下面,很明显是挣扎地痕迹。”“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也蹲下,望着洗手池下面一道道的泥痕疑惑的问道。“笨蛋,课上老师不是告诉我们了嘛,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伪装,关键在于你看待事情的重视程度。仔细想想就知道了,首先,这些痕迹很明显,是手指或者脚趾的划痕脚趾,但是距离由浅至深,那就说明是脚趾,死掉的女孩是脚尖着地的,而且还是在剧烈的挣扎中,一开始是没有水,只有她挣扎时,溅出的水才会使洗手池下面的尘土变成泥,即使是警察也好,宿管阿姨也好,总不会光着脚不穿鞋子进来,也不会闲到无聊去弄这些东西吧？所以,当时那个女孩肯定是这样。”说着,她站起身,脱下鞋子,弯腰把身体尽量往洗手池里伸展,脚尖着地后,一道道泥痕出现在了原本的痕迹上面。“你,你是说她是被人杀死？！”我不敢相信的吐出这句话,“很有可能,洗手池里这么多头发,肯定是当时有人抓着她的头发往里按的。”白乐侃侃而谈,我一边感叹白乐缜密的思维,又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推断。校园里发生了杀人事件！而且还是在女生宿舍楼,凶手难道还是生女？那这两个女孩会有什么关系？一条条地疑问从我脑子里蹦出来,让我有些发晕。 “而且……。”白乐犹豫了一下：“任亚洁的死也很蹊跷。”我摇摇头头,有些无力,虽然我想反驳说是自己亲眼看到的,可是忽然想起了她说的。很多时候,亲眼看到的并不真实。又让我动摇起来,想想当时我确实奇怪过任亚洁爬窗的动作有些僵硬。“真要是如你所说,那这件事情就太不简单了,我们,最好不要牵涉进来。”我看着她：“我还好说,你一个女孩子,很不安全！”“哦……。”她吐了吐舌头,竟然第一次没有反驳。 然后我们出了宿舍楼,炙热的阳光烤在塑胶跑道上,昨夜的暴雨,此刻竟然一点水渍都没有留下。就在这巴掌大的地方,一夜之间死掉了两个人。几个人从我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哽咽着任亚洁的名字。看来是她的家长已经收到消息,来宿舍,想必是整理他们死去女儿的遗物吧。想起白乐晚上也住在女生寝室,我还是不放心,“要不这样吧,你先回事务所,论文需要什么书,我从图书馆给你拿回去？”我叫住她,建议道。“为什么啊？这么刺激的事情可是头一次遇到,别忘记了,我们可是灵异社团的！这次可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哎！”她蹙着眉头一脸楚楚可怜。“呃……我的大小姐,这里是永宁街。”我很严肃的提醒她,“我知道啦,我只是好奇而已,会照顾自己的啦。”她想了一会,笑嘻嘻的说道,照顾个屁,平时都是我照顾你吧！当然我不敢明着说出来,只能在心里腹诽。叮嘱白乐小心一点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她去图书馆,而我则是典型的不是事到临头绝不急的典范,百无聊赖的往宿舍赶。 回宿舍楼的路上,看到一个女生从我身边走过,我对她有点印象,却记不起是谁了,而真正吸引我的,是她嘴角挂着地笑容,平淡温婉,与任亚洁和闵心死后的笑容真的好像,然后她看也不看我一样,就从我身边走过了。这样的笑容让我的心里直打突,因为这样的笑容,就好像死神的弧度。 回到宿舍里,只有张子文和马乌继躺在床上侃大山,话题正是那死去的两个女孩。刘和估计又出去收集小道消息去了。“怎么没去上课？”我脱了已经发粘的体恤,躺在床上猛吹电风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还有心思上课去啊,现在整个阶梯教室都空了,呵呵,正好趁这个时间偷偷懒。”马乌继笑呵呵的,一边说一边对着电脑屏幕敲打键盘,其实我倒挺佩服他这一心两用还都不耽误的绝技。“那你干什么去了？”　张子文又捧起他的唐诗3000首,啧啧感叹着里面的人体艺术画报。“哦,帮白乐搬了点东西,她要搬出宿舍。”我隐瞒了我们去调查两个女孩死亡的事情。“呵呵,灵异社的社长也害怕不敢住寝室了啊？那她搬哪去？这么快就租好房子了？”同宿舍的几个人,除了我之外全部都早早赶回家了,也是最近两天才回来,只知道我开了事务所,还不知道白乐也跟我住在了一起。而单细胞的张子文并没有怀疑什么,继续问道。“没有啊,暂时先在我的事务所那里住着。”“嗯？……等等,白乐去你那里,那你去哪？”马乌继忽的停下了啪啪敲键盘的手,转过身问道。“呃……我也过去吧……。”我被盯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实话告诉了他们。“我操！”俩货一起对我竖起了中指“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把我们法律系的系花给撬走了？白乐大美女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是眼神不好了。”马乌继纠正张子文的语病。“你们就会瞎想,我们分开住的,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过去。她还得回寝室。”“去你的吧！”还没等我说完,肥鸡和张子文一人扔过来了一只臭袜子,最后只得被迫答应请他们出去吃饭才得以平息,只能感叹交友不慎啊。 下午地天气闷热不堪,下午刘和回来得知我和白乐“同居”这个消息,也黯然神伤了好久,一边在寝室的一角画圈圈,一边自责自己的消息收集系统还不完善。直到听张子文说我请吃饭才好一点。但是这顿饭钱我还是挺乐意付的,因为他们羡慕嫉妒的眼神一边看着我一边酸溜溜的讽刺,当然,我统统都把他们归类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了,但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么？ 吃完饭回学校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我们四个歪歪扭扭的往寝室赶,刘和还在翻墙进来的时候被墙上的玻璃碴勾到了裤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我们高唱着学历雷锋好榜样,惊动了路边草丛的几个情侣,都做鸳鸯纷飞匆匆走掉了。 我喝的不多,除了有点头晕外,就是想上厕所。在走过操场的拐角处时看到了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一恍惚还以为是白乐,仔细一看,原来是中午在操场遇到的那个女生。“晓琴？……额,你怎么,怎么在这里啊？”肥鸡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磕磕巴巴地对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女孩说道。经胖子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想起来,刚入远洋大学那会,除了和我一起升上大学的宋雅一直都是我女朋友外,同寝室里也就外表比例最不匀称的肥鸡找到了女朋友,这不得不让剩下的两个怨男腹诽了好久,虽然这个竺晓琴模样算不上美女,可是身材很好,再说能看上胖子,也是这货修来福气了。 竺晓琴愣了愣,好像有片刻的失神,“哦,我这就走……这就回去。”她冲我们笑笑,然后转身走掉了。四个人中我是最清醒的,我注意到她的笑容,真的和死去的那两个女孩脸上的笑好像！而且心里仍有些奇怪这么晚她来教学楼干什么？教学楼从没有过九点还有亮灯的地方,虽然有些疑虑,不过看到她已经走近了女生宿舍,头昏脑涨的我没有细想下去,上厕所的欲望也是越来越强烈,匆匆催促着他们快走。 昏暗的路灯下,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动作缓慢而僵硬。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其他三个还鼾声连天,我觉得我们这个月的评分肯定会被扣成负的,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们早已经习惯了。 反正也只是混个文凭而已。 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白乐的,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似乎已经看到了她大发雷霆的样子。赶紧穿上衣服随便洗了把脸就匆匆下楼,果然她正在宿舍楼下不停地踱步,引来不少男生的目光,还有这群牲口的口水声。“你干什么去了！”看到我出来,白乐小声恶狠狠的说道,顺手扔给我一瓶水。看样子她很不习惯这么多人看她,脸色微红地拽着我就往外走,我却在心里暗喜,估计有刘和这货在,明天学校里又是关于白乐在宿舍楼下等我的消息又会变成无数个版本被传得沸沸扬扬。 “她们去图书馆借的书都是国家地理还有地图书。”半路上白乐突然地对我说道。“什么？地图？你是说死掉的两个女孩都去看地图？”我惊讶的反问,搞什么飞机？临死前的旅行？！ “不知道,但是她们却是都看过这样的东西,而且你看。”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东西。是日记本,封皮已经有些磨损了。“这是任亚洁的日记我本,你自己看,就在最后一页。”我接过来,最后一页已经被白乐弯起了一个角,日记上的日期是出事的前一天,“从7月底开始就一直空白这,这最后一页的日记是很突兀的出现的,7月28号到8月11号都是空白。”白乐提醒我。 “已经是第十天了,为什么……到底是谁呢？” “谁在唱歌呢？真的好好听,我感觉自己都变了。是有人在帮我吗？” “原来这首歌叫'传染'啊……好奇怪的名字。” “要带我走了吗？去哪里呢？……。” “用死亡的传染之歌伴随着我……再见了,爸爸,妈妈,再见了,所有人……。” 这一页的日记只有这寥寥几行,娟秀的字体却透漏出说不清的诡异。“有人在给她唱歌？是因为唱歌才会让她改变了自己的性格？而且……还是死亡的传染之歌……。” 我把日记本还给白乐,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望着任亚洁坠楼的地方,隐约地……听见了一阵歌声。 第12章： 拜访者T 死去两名学生地事情渐渐平息,学校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们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的肆无忌惮了,只能乖乖去上课,白玥还不高兴了好一阵,说是都没有人自己无聊什么的,最后我只好把她送到我们学校的图书馆。不过就像刘和说的就算去了也是闷头睡大觉,还不如直接在寝室睡,或者出去跑新闻。他已经正式从“收集八卦消息”升级到“跑新闻”了,我觉得他不去报新闻系真是埋没了一个人才。 疑心病特重的白乐还是觉得事情有问题,赖着不搬回寝室。我看她是住我的房间住上瘾了,也对,学校外面可没有那么多规矩,再说没有那个人会傻到赶一个美女走,再说我也乐得这样,一连两个美女住到家里,跟谁说起来,也是大有虚荣心啊。而肥鸡竟然也破天荒的没有迟到,只是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看样子他和竺晓琴地感情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和张子文怎么问他都摇头,这个倔强的胖子看来是决心要自己解决。讲台上的老教授慢吞吞地讲着“法律解释的本体与方法”。从第一节课就落下的我听得云里雾里,昏昏欲睡,要不是白乐在旁边时不时碰我一下,早已经鼾声连天了。 一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白乐又神神秘秘的去所谓的调查。陪着白玥在图书馆一下午后,她才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今晚晚些回去,我查到了些东西。”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然后又对白玥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竟然让这个难缠的小丫头乖乖地回家去了。 “你查到了什么？”望着白玥坐上出租车,我才转过身来问道。“我觉得现在竺晓琴也已经不正常了！”她对我钩钩手指,小声在我耳边说。“你还没有放弃呢……我的大小姐,已经这么久了,算这件事过去好不好？”我苦笑着,实在佩服她的毅力。“怎么可能算呢！你不知道,我查到,死去的两个女生和竺晓琴最近联系很密切,而且她们经常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出入图书馆,可是我打听了好多人,竟然没人认识是谁的。你难道没感觉这个竺晓琴最近很奇怪吗？”她蹙着眉头,一副思考的样子：“以前这个女孩总是文文静静的,也很开朗。可是最近竟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对她们地年纪主任都是这样！而且对你们宿舍的马乌继也没有好脸色看呢,我觉得是她遇到什么事情了。”“什么事情？”听她一说起肥鸡我又想了解一下这个竺晓琴最近是怎么了,看样子这一次白乐的所谓“打听”收货不小啊。我想相比于刘和这个五大三粗的爷们,白乐是女生会更容易的从女生的嘴里套出话来吧。 “中邪,或者某些我们不知道地宗教。”她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呃……好吧,就算她中邪了,你打算怎么办？”与其说中邪,我倒更相信她们三个人是不是一起信了某个邪恶宗教,比如“微笑自杀教”什么的。“一连几天晚上,她都去教学楼门口转,可是都被人发现了,今晚我们跟踪去看看,肯定会有所收获的。”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站在教学楼前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可是……。”我还想说什么,看到白乐一脸的哀求,硬生生的吞回去了,真不明白,她为何这样的坚持,我看她也和刘和一样不适合法律系,当个女侦探倒挺合适的。 天已经微微暗了下来,我和白乐去校门口的餐厅吃饭,一直磨磨蹭蹭到9点,直到服务员第六次问我们需要什么的时候,我们才溜回学校,躲在教学楼门口旁边的长椅后面。夏天晚上没有一丝风,蹲在这么狭窄的地方不能动,还有无数的蚊虫在耳边哼哼着,此刻我的身上已经被咬了好几个疙瘩,痒得出奇。妈的,等明天出去肯定买杀虫气把你们统统杀光！我暗自诅咒着,借以寻找心理平衡。 直到蹲在那里憋屈了半个小时,竺晓琴果然和前几天一样,穿着白色的长裙出现在了操场边。不过这次她没有一点犹豫直接走进了教学楼,或许怕被别人看到而组织吧。白乐招呼我,悄悄地跟了上去,我抓着身上的红疙瘩,呲牙咧嘴的弯着腰跟着她,故意躲开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摄像头。竺晓琴动作僵硬地上了楼,白乐激动地攥着小手,呼吸粗重,我心里却有些腹诽,说不定人家偷偷去会新交地男朋友呢,那么她对肥鸡冷淡也就有原因可以解释了。 教学楼里黑洞洞的,吝啬的学校竟然连走廊的灯都关掉了,不过幸好竺晓琴穿的白色裙子特别显眼,我们还是跟着她去了三楼,然后阶梯教室停了下来,那是上和堂课的地方,平时不怎么去都是锁着的,可是偏偏竺晓琴就这样走进去了,谁打开了这间教室的门？打开门让竺晓琴进去的目的又是什么？我脑子里又抑制不住地冒出疑问。 白乐指了指后门的窗户,我点点头和她猫着腰过去,屏住呼吸头挨着头往里看,明显白乐和我一样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眼里闪烁着兴奋害怕复杂的光芒。 教室里不算太暗,半夜地月光显得明亮异常,照进教室里并不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况且这个“被鬼附身”的女孩还是穿着白色的裙子,竺晓琴进到教室并没有什么动作,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是背对着我们的,看不到她的表情,如果真是闭着眼睛,都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在梦游。教室里也没有别人,让我“偷会情人”的说法不攻自破,但是她来这里干什么？最近几天听白乐说她天天都来,可是都被发现所以才没有进来,我想这次她或许还是怕被发现吧,所以才这么匆匆忙忙地。 我忽然想起她脸上的笑容,想起一开始自杀地那两名女生脸上和竺晓琴同样的笑容。忽然一种不祥地预感涌上心头,难道,她来这里也是……自杀？！想到这里我不禁浑身一寒,打了一个冷颤。可就在我想上前阻止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浑身僵硬,我用余光看到白乐也是一脸的汗珠,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直没有动,我干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而竺晓琴此时却转过了身,她的动作缓慢而僵硬,脸上依然是淡淡地笑容！可是,她的面对着的,是我们这一边……。 我不敢肯定,她是否发现我们了,因为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更盛,甚至听到了细微的“呵呵”声,但是只是一瞬间而已,她又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然后她就在我们的注视下,打开可教室里地两盏灯,昏暗的灯光亮起,虽然在这样大的合堂教室两盏灯根本看不清楚什么,可也总算让她周围地一小片地方明亮起来。也让我们看清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她僵直地手臂伸向了身前的讲台。拿起了讲台上圆规尺,这个小东西摆在那里几乎没有人动过,就和普通的学生用圆规差不多大小,浑身僵硬地我,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不知道是心理上的恐惧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我真的无法动弹,这样诡异的情况,为了安全起见,我一定会拉着白乐先跑再说。可是如今却只能瞪着眼睛看着竺晓琴僵硬的举起了圆规,慢慢刺向了自己的脖颈…… 她果然……是要自杀？！我喉咙发干,想喊又喊不出来,更别说冲过去阻止了。竺晓琴地动作很慢很慢,或者说是僵硬的四肢根本无法做弯折。我甚至听到了骨头摩擦让人牙酸的声音,然后她就将圆规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一声骨头间的“咔嚓”脆响,她的胳膊因为用力过度变成了诡异的八十度角,然后圆规便深深刺进了她的脖颈。 深红色地鲜血流淌下来,滴在她的胸前,染红了白色地连衣裙,像点点血染的梅花,随着她的用力鲜血越流越多,大口地鲜血从她的嘴里溢出,她地整个身体都被血染地血红！ 我和白乐目瞪口呆地望着如此诡异的画面,这是自杀吗？这还算是自杀吗？！即使一个人要自杀,需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吗？都要死掉了还要这样来折磨自己？这显然已经超出白乐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我瞥见她紧闭着双眼,脸色煞白。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憋足了力气,可是哪怕想动一下手指都无法实现。 可是即使血喷涌的再多,流的再快,她依然是一副淡然微笑的表情,是的,是那个表情,和任亚洁闵心死后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 漆黑地走廊有着浓重化不开的恐惧紧紧缠绕着我们,仿佛下一刻就会在黑暗中走出索命的厉鬼,或者是……已经死去的任亚洁和闵心。 竺晓琴地手渐渐的放松了下来,鲜血也停止了流淌,她睁着眼睛,带着微笑,可是已经死掉了。然后她的僵硬身体笔直地倒下,发出一阵哗啦声,碰倒了一片桌子。紧接着教室里被竺晓琴打开地两盏灯,忽闪了几下,灭掉了。时间仿佛凝固下来,黑暗顿时侵袭了我和白乐。四周静的出奇,我甚至听到了竺晓琴的鲜血滴到地上的声音……。 我身边的白乐身体微微颤抖,额头布满汗珠。我喘着粗气心里后悔为什么要陪白乐这么胡闹,如果我坚持自己的意见,或许就不会跟踪竺晓琴,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买的。就在满心悔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间周围无形地压力一松,我和白乐都瘫坐在地上,我们竟然又可以动了。 可是我不敢久留,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深吸一口气,扶起白乐拽着她就往楼下跑去。四周漆黑一片,早已经没有方向感的我跌跌撞撞地拉着白乐四处乱窜,毕竟楼梯就那么几个,在白乐已经变音地催促中,我终于找准了方向看到了和鬼火一样幽幽的“安全出口”。 身后,却突兀地响起了一阵若有若无地歌声。 第13章： 拜访者U 如今已经是第三个人出事,即使再傻的人也看出事情的不正常了。 第二天,竺晓琴的死在学校引起的轩然大波波,校董高层听说下午就要从北京回来了。整个学校开始有意无意的传言,一股恐惧的情绪已经渐渐蔓延开来。 白乐脸色苍白地坐在我的对面,低着头望着面前的冰奶茶不语。 我咧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也看到了,如今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了,我们最好不要再搅合进去。”我看着萎靡不振的白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奉劝到。 “嗯……。”她咬住吸管,犹豫良久才轻轻吐出这么一个字,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原来也有恐惧的时候。 现在该怎么办？竺晓琴的死肯定对肥鸡的打击很大,平时这个胖子待所有人都很好,我和白乐商量了一下,准备去看下胖子,顺道在街边的小书摊买到了一本他喜欢的“网络交友指南”,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从图书馆出来的白玥,她怀了抱着的几本书,肯定是用她姐的学生卡借书了,“姐,姐,你听听这是什么歌？好好听！“她兴冲冲的跑过来,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话。歌？我左右望了望,周围静悄悄的,夏日的午后,操场上几乎连一个人都没有,哪里来的歌声？ 不过我的心思显然没有放到这上面,就当她是无聊开的玩笑,担心肥鸡会想不开,就跟白乐姐妹招呼一声,急匆匆的去了宿舍。 整个男生宿舍人少的可怜,其实早上知道又出人命之后,校方早已经遣散了这些提早前来“补习”的学生,本来就不愿意写论文的,消息一公布上午就走的差不多了,只有还剩零散的几个人在慢悠悠的收拾东西,至于女生宿舍更夸张,除了白乐和另外外语系的班长之外,全部都走光了。整个学校从昨天的人声鼎沸顿时变得异常萧条。 我推开宿舍的门,果然,张子文和刘和他们已经走了,唯独肥鸡坐在他的床上拿着一张照片出神,不用看就知道,那是竺晓琴的照片。“胖子……。”“我知道！”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打断了我“谢谢你能来,你不知道的……。”他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毕业,我们就准备结婚的,可是没想到……。”他笑着摇摇头,照片被他紧握的变了形,他赶忙又小心的铺展开来。“我们也不想看到的,而且……我目睹了她的死。”我有些踌躇,但最后还是决定把我看到的告诉他。“呵呵……不用了,我查到一些东西……可能,要离开几天……。”他又打断我,似乎对于竺晓琴的死并没有太大关心,亦或是……他已经知道了竺晓琴的死因……。 “你要去哪？！”我心里莫名的一突,看到胖子古井不波的表情,心里忽然莫名的恐惧起来。 “呵呵……云南。”他呵呵笑着,眼睛里是隐藏着的怒火和伤心。“去哪里干什么？”云南离这里可不近,火车起码也要三天的路程,“你就当我出去散心吧……。”肥鸡冲我笑笑,推开门走了出去,夏天的操场 热的出奇,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肥胖却佝偻的背影走出了学校。 我和白乐回到了事务所,白玥一刻也闲不住,才回来便嚷嚷着去旅游,可是我担心肥鸡,而白乐还不死心的惦记着这桩诡异的自杀案。根本没有心思听她说,白玥见我们两个爱理不理,讨了个没趣便回到自己的屋子生闷气,可是没一会儿又跑了出来。“姐,你听,歌声又出现了,真的好好听！。”她一脸兴奋的说道。 可是我和白乐却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歌声？哪里来的歌声？除了午后知了不知疲倦惹人烦躁的叫声,哪里还有其他的声音？“真的啊！你们仔细听听！”白玥说着,便闭上眼睛跟着轻哼了起来。那是很诡异的音调,并不是说白玥的声音不好听,曲调也很美,可是总觉得有些怪异,就像蚂蚁在伤口上爬来爬去,痒得出奇。望着白玥微笑的脸,忽然间想起,她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也说听到过有人唱歌……图书馆……任亚洁她们三个临死前的时候……也都去过图书馆的！我的脑子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 了任亚洁最后的日记。 “已经是第十天了,为什么……到底是谁呢？” “谁在唱歌呢？真的好好听,我感觉自己都变了。是有人在帮我吗？” “原来这首歌叫'传染'啊……好奇怪的名字。” “要带我走了吗？去哪里呢？……。” “用死亡的传染之歌伴随着我……再见了,爸爸,妈妈,再见了,所有人……。” 常人都听不到的虚无缥缈的歌声,一首名叫“传染“的歌曲……我感觉到脊背一阵阵的发凉。难道,难道白玥也会和她们一样,离奇的死亡吗？！我不敢再想下去,望着白乐依然奇怪的眼神,忽然感觉一阵眩晕,我才想起来,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连续死亡的这几个人,搞得我头昏脑胀,如今白玥的情况也开始反常,更让我有些心力交瘁,我叮嘱白乐看好她后,便摇摇晃晃的上了楼。 我心里祈祷着白玥平安,倒头睡下。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外面却难得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滴在灰蒙蒙的天空飘洒而下,让这个闷热的夏天透出了丝丝凉意。我深吸一口气,摇晃着身体走下楼楼去,这可是我几天来睡得最香的一次了。白乐在忙着准备晚饭,几道家常菜被她小心翼翼的端了上来。最近白乐在她那个妹妹的影响下,也喜欢上了厨艺,整天的恶补。现在倒也有那么一回事了,吃起来也没有让人绝望的怪异味道。“白玥呢？”我做到桌子边,感觉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她下午去学校的图书馆了,现在还没回来呢,都下雨了,你等下打个电话吧,也不知道看什么这么入迷。”白乐端上一盆紫菜蛋汤,烫的她两手捏住了耳垂。“什么？！”我心里一紧,又是图书馆？！想到那三个女孩子怪异的死法,心里顿时不寒而栗。我掏出手机不理会一脸疑惑的白乐,可是事情似乎真的在朝着我不敢想象的结果发展下去,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暂时无人接听”的机械化女生。 是的,不是停机不是关机,而是“无人接听”！ 这表明了什么？白玥的手机被偷掉了？亦或是……她本人出了什么事情……。我不敢继续犹豫下去,匆匆得穿了件外套,打起伞留下一句我去接她之后,匆匆跑进了雨幕。 图书馆一般都是很早就关门的,通常5点左右就会有清洁工阿姨打扫卫生,在校兼职的贫困生也来清人。现在已经接近七点了,图书馆肯定已经关了门,那么白玥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下这么大雨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上午明明说过她不喜欢看书,那又去图书馆干什么？一个个疑问不可抑制的从我脑子里蹦出来,可是我一个都给不了答案,反而只会让我更加心慌。 最近连续出事,学校早就关门了,只有门口门卫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我顾不得许多,选择了最直接的,翻墙而入。 整个校园里显得空空荡荡,原来夏天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操场上干什么的都有,这么热的天晚上才是最佳的“约会”时间。伞因为大风已经被我仍在半路了,我冒雨跑向图书馆,果然不出所料,图书馆沉重的大门已经关的死死,我在图书馆的屋檐下躲着雨干着急,匆匆忙忙的拿出手机拨了白玥的手机,等待许久,依然是无人接听,忽然之间一阵音乐的铃声传来,在渐渐漂泊的大雨下,显得飘渺,可我确确实实的是听到了,我敢肯定并不是手机里的彩铃声。我恍惚的挂到电话,仔细聆听,可是那声音又听不到了,怎么回事？……忽然一股不像的预感从心底窜出来,我盯着手机,颤抖的用手拨下了白玥的手机号码,没过一会儿,一阵隐约的铃声响起,而这铃声,就是在图书馆里传来。 第14章： 拜访者V 我顾不得许多,大雨之下熟悉的铃声却异常的刺耳。我冲进雨里,转到了图书馆的后面,那里有护栏断掉的一条,勉勉强强够一人侧着身子通过,其实也是我很早以前偶然间发现的,想不到会在今夜派上用场。此时已经快要八点,天已经很黑了,再加上阴天下雨,四周更是一片漆黑,而且图书馆后面杂物很多,一个废弃的花坛里枯木断枝林立,平时我肯定不会来这里,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事情层出不穷,让我心里有了充足的准备,可能会找学校的人来直接打开图书馆的正门吧。可是我心里惦记着白玥,已经顾不得许多,索性就直接横身穿过护栏,钻了进去。 我站在泥泞的花坛里找了好久,才摸到那扇虽然被锁死却糟烂的不成样子的小扇后门,长时间的失修,木门很轻易的就被我两脚就踹开了。我闪身进去,掏出了手机,我的手机是国内的杂牌,其实我一直喜欢国内的手机,价格便宜不说,功能还多。急用的时候,真的会帮不少忙,而我这个手机就有手电筒的功能,虽然照亮的范围不大,但总能让我看清周围了。这个后门是设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下,二楼在前两年好像是杂物室的,去年才摆上书架放上书,整个图书馆一片漆黑,我不敢开灯,借着手机电筒的光,望着空洞洞一排排的书架,一阵急促的心跳。 就好像,在远处的黑暗中,会突然出现某些致命的东西。 我甩甩头,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珠,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即使黑暗中无形压抑的恐惧使我的心跳与外面急促的骤雨和成了一个节拍。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一阵悦耳的铃声突兀的响起,我记得,那就是白玥的手机铃声。而声音的来源,正是图书馆的二楼。我毫不犹豫的狂奔上二楼,此刻焦急和担心已经完全的占居了恐惧,厚实沉重的楼梯木板被我踩得咯吱作响,好像下一刻就会断裂。图书馆的二楼我从未上去过,里面的书架被摆的乱七八糟,不知道是无暇整理还是有意为之,声音的来源是一角书架的拐角处,可是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出现在手机电筒下的,只有一只小巧的粉红色手机,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荧光。 白玥呢？白玥去了哪里？图书馆里没有找到她,却找到她的手机,想起她听到的歌声,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证着我的猜想,白玥和任亚洁一样中了邪,白玥出事了！ 正当我心乱如麻呆站着的时候,一阵歌声忽然响起！好像有一个女人在轻轻哼唱,延绵悠长的曲调,悦耳的声音,可是在下着的大雨的深夜,却显得如此恐怖！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是谁在唱歌？！“是谁？”我猛地转过身,晃动着手机,可是空洞洞的图书馆哪里还有人！ 我渐渐冷静下来,忽然意识到,这样的曲子,白玥下午也哼过……这……不就是任亚洁日记里所写到的别人听不到的《传染》么！ 歌声依然在继续,身后通往楼下的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我深吸一口气,自从搬到永宁街一来,这算是第一次距离未知的恐怖与危险如此的近,我慢慢的向后退去,直到背靠在门上,然后伸手试着拧了一下, 果然如我想象的那样门已经被锁的死死的了,难道,这次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么？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沉闷的雷声从天际蔓延而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站的脚都发麻的时候,歌声骤然停止,原本大脑晕乎的我顿时打了一个机灵,警惕的望向四周,阴暗的书架层层叠叠杂乱无章,声音停止的瞬间,一滴滴的水滴从屋顶滴下来,我随手一抹,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手上是刺眼的血红。 我猛地抬头往上看去,一个人形物体出现在房顶上,我把手机举到头顶,看到了乌黑却纠结的长发,看到了满脸的鲜血,看到了细碎的绿格子裙,她已经死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那是谁……是白玥么？外面响起了汽车行驶的声音,一缕细碎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传过来照到地板成了一个光点,已经白天了。可是我感觉到的只有刺骨的寒冷！ 我喘着粗气,忽然灵光一闪的想起,因为下雨白玥并没有穿裙子的,想到这里我又仔细的抬头看着满脸鲜血已经死去的女孩,虽然体型很像,也是长发,但是我记得白玥今天的头发是用我送她的黄色绳结扎成了两个辫子,那样显得她很是可爱,所以我印象很深刻。那么这个死去的女孩是谁？她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满脸鲜血却被横吊在天花板的,是谁杀了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随即蹦出来,让一夜未睡的我一阵眩晕,我摇了摇头,觉得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警察吧,又是一桩毫无头绪恐怖的命案。我又担心白玥的安慰,又是对这诡异的图书馆充满恐惧,所以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可是当我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却发现门依然锁的死死的,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我烦躁的使劲拉着门把手,典雅古朴的木门被我拉扯的咯吱作响。忽然身后一声沉闷的坠地声响起,我慌忙的转身,发现女孩的尸体已经从悬挂的屋顶上掉了下来,我吐出一口浊气,或许是刚才我太用力了,所以她才会掉下来,虚惊一场后我又专心的去开门,可是随即我的手又停住了,因为我忽然听到了一丝声音,而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我顿时脊背发麻,那是一种很细微的声音,就好像水滴到石头上发出的细微“啪”生,又好像胶带粘到地板上快速揭下来的“刺啦”声。可是我敢肯定,身后确实是有声音的,但是我身后又没有人……除了,除了那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孩！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又紧绷起来,可是我又不得不转身去看个究竟,天知道我就这样傻站着背后的东西会不会突然袭击。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我转过身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在我身后的,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依然是那个女孩,可是此时那个女孩,已经站了起来！是的,她已经站了起来！那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女孩却站到了我的面前。鲜血从她支离破碎的脸上流淌下来,滴到胸口,滴到地上,滴答声在寂静的图书馆中显得异常刺耳。紧接着哪一首诡异的传染再次传来,这次我终于看清楚了,女孩的脸上出了鲜血外,没有一丝伤口,可是她的眼睛却是空洞的！没有眼珠,有的只是血红一片,还在不停的冒着血水。 我真的很想大喊一声,转身就跑,或者直接更干脆的晕过去,可是明显都是不可能的,门被关的死死,而且此刻我也异常的精神。伴随着歌声,面目全非的尸体开始向我移动,她的嘴不停的开合,似乎在唱歌,又似乎在警告我一直干涉这件事情,随着她的走动,一小块一小块的血肉从她的裙子下,手臂上掉下来,摔倒地上四溅开来。 我咬紧牙关,准备做最后一搏的时候,眨眼之间,她却消失了,是的,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地上四溅的血块,似乎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吗？都是我关心则乱幻想出来的？我摇摇头,整个图书馆静悄悄的,刚才可以听见的蝉鸣车辆声此刻却什么也听不到了,唯有我加速的心跳还有粗重的呼吸声异常清晰。我左右看了看,仓惶的转身撞门,想快点离开这里,可是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却看到了那个尸体的脸！ 此刻她倒悬在空中,就在我的正上方,我一抬头就看到了她血肉模糊的脸,还有红色空洞的眼眶！紧接着她就张开了嘴,我看到了尖利细密的牙齿,那绝非普通人应该有的牙齿。就好像鲨鱼的牙齿一样。她的攻击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我紧紧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家人,还有白玥和白乐这两个单纯可爱的姐妹,还有我曾经爱过的宋雅,那些曾经的兄弟们。 可是濒死般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惊醒我的是身后一连串的巨响,我猛然睁开眼睛转过身,却发现一排排的书架都倒了下去,窗帘被莫名的扯烂,然后大片的阳光通过窗户照了进来,照的我睁不开眼睛。 我感觉到一阵呼呼的风声,好像有惨叫从头顶传来。发生了什么事？我用手遮住眼睛,看到了图书馆一角,那个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孩,雪白的裙子,飘逸的长发,我看到了她微微的笑着,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具尸体呢？我不是被她攻击吗？怎么会又突然变成了一个女孩子？看着那个微笑的女孩,我心里一阵无力,先是白玥失踪,紧接着又受到那个尸体的袭击,现在面前却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女孩。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让我真的快要招架不住了。 “陈磊是吗？……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好人……。”她微笑着,声音悦耳动听,可是我看着她总有一种飘渺的感觉,就好像她那么不真实,一个马上就会消散的魂魄一样。“什么？……你,你到底是谁？”我舔着发干的嘴唇,声音嘶哑的问道“还有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看到她并没有袭击我,而起还微笑着跟我说话,我已经猜到了几分,她不是刚才那个死去的人,望着满目狼藉的屋子和撕扯烂的厚重的窗帘。或许她刚刚还帮了我。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的,那个女孩很幸运,即使知道这么危险你还敢来。”她说话轻飘飘,可是我感觉她还是善意的。不过听到她提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我顿时一阵兴奋,以至于都忘记自己还身处险境,往前两步问道“你知道白玥在哪里？”可是结果却很让我失望,因为我看到了她摇头。“不过她最后的时候往手机里输入了一些东西,你可以看一下……你先走吧,一会就有人过来了。”顿了一下,她提醒道。 我匆匆得捡起地上的手机,连忙点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谢谢,我不会乱说的……谢谢你帮我,你叫什么？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帮忙！”我是发自真心的,虽然我可以猜到其实她根本用不到我帮忙,或者说是我无法帮到她,是啊……我怎么可以帮到……一个鬼呢……。 “呵呵,我叫王旭。”她笑笑,望着她的眼睛,我似乎看到伤悲,还有曾经的回忆。然后她“轻飘飘”的退到了墙角的黑暗处,我望着她直到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匆忙的我并没有发现,当我离开后,一个男人也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 第15章： 拜访者W 云南省独龙江。 这是一个如此含糊不清的地址,独龙江是云南还未开发的地段,其沿岸就是横断山脉,西岸是海拔四千多米的担当力卡山,东岸是海拔五千多米的高黎贡山,两山纵横南北,绵延起伏。在这样的深山密林中,还有罕见的珍禽异兽以及名贵的山货药材,地下也蕴藏着丰富的矿产,即使采药也只是浅入浅出,谁也不知道继续深入下去里面会有什么,唯一可说的是,凡是深入山里的,再也没有出来过。这样的一个地方,被人们称为“神秘而诡异的峡谷”。 我无心无探索这诡异如何而来,也不想知道这峡谷深处会有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可是白玥的手机上,一则未发送的短信,写的就是这样的地址。 昨夜的事情我没有告诉白乐,为了不让她担心只是简单的敷衍她说在图书馆捡到了白玥的手机,白乐吓坏了,赶着去报警,我在事务所里来回的踱步,王旭说白玥出事之前输入了一段东西,肯定就是这段地址了,可是她怎么会输入云南这个地方？难道她被掳走到了云南？还是到了独龙江这里。正在我毫无头绪的时候,很奇怪的收到了一条信息。 那是肥鸡的。短信内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不管你查到什么。千万不要来云南”。我莫名其妙,可是又忽然想起,之前他就说过,因为竺小琴的死让他有些心灰意冷,说要去云南散心去了。……等等,白玥不是也写到了云南吗？难道说……不止是白玥,竺小琴,任亚洁的死也和这个云南的独龙江有关？！怎么会扯到那里！我赶忙回拨回去,电话那头机械的声音却让我浑身冰凉。“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我呆立当场,空号？！刚才还给我发信息的号码,竟然顷刻间已经成了空号？怎么可能！难道胖子也已经出事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乐阴沉着脸回来了,“警察说人要失踪24小时以上才会立案。”我心里冷笑,现在的所谓警察……“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找吧,或许我知道她被带到了哪里。”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她。她静静地听完之后,脸上是毫无表情的平静,“我和你一起去吧。”她最后终于开口了,但是却是一个被我绝对否定的 答案,我摇摇头“没关系,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看好家,我很快就回来了。”“我……我……。”她忽然扑到了我的怀里。抬头看着我,已经眼泪汪汪。我暗自叹了口气,轻轻的抱住了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对她的打击也太大了。 时间已经接近了九点,时间拖得越久白玥就越危险,我当即买了去云南的火车票,“你一定要回来……。”白乐站在车站,眼睛通红,声音沙哑的对我说。“嗯,我一定会回来的,带着白玥一起回来……相信我。”我冲她笑笑,此刻我觉得我身上被压上了如此重的担子,但我必须要跳起来。因为我对白乐的好感,因为那个可爱的白玥,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嗯……我等你！”说完她踮起脚尖,猛地在我嘴角亲了一下,在我还一脸呆滞地时候,转身跑进了人群,可是我看到,她哭了。摸摸嘴角,我笑了笑,转身毅然上了火车。 火车轰隆的前进,我望着飞速后退的楼房,有些出神,这次真的有些鲁莽了,仅仅凭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我就一时气血上涌的来到了云南,或许真的是关心则乱,或许这一趟真的一无所获,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白玥,给白乐和她的家人一个交代。即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闭上眼睛,昨晚一整夜都处于精神绷紧状态,我早已经头痛欲裂,趁着这段时间,我决定先睡一会。希望,我没有一厢情愿……白玥,等我。 …… …… 我是被乘务员叫醒的,当我醒来的时候,脖子疼的几乎抬不起头来,原来已经到站了。这样算起来,我这所谓的睡一会儿,原来已经睡了两天。“谢谢……。”我冲着乘务员笑笑,迈着已经发麻的腿下了火车,然后在路边摊随便吃了一点,打车去了此次的目的地,郎福镇。 郎福镇位于独龙江外围的但又最往里的一个小镇,说是小镇,根据我查到的资料,也只是有几十户人家而已。出租车走了差不多一上午,中间还加了一次油,以至于付车费的时候,直接要了我200元,平时我肯定会狠狠压价死缠烂打不给的。可是此时我却顾不得许多,匆匆的给了钱就到了镇里。郎福镇的人都是靠采药打猎,或从深山里捕些野兽去外面卖,不得不说他们的手艺真的不错,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即使是旺季这个地方来的人也很少,除了那些有精神疾病人来放松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基本上没有人回来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 我也顾不上许多,在村里找了一个导游,买了些他们自己做的常用工具和一些吃的之后,就踏入了密林。“你还真大胆,自己孤身一人就赶上丛林里来。”这个导游名字叫李雷,可是他还没有找到他的韩梅梅,他是来这里义务支教的,顺便帮帮做导游,去市里给孩子买些学习用具。说实话我很佩服这样无私奉献的人,以至于我多给了他一部分,算是善心吧,这样做总比给那个十字会要强多了。 “呵呵,只是来看看,我是一个喜欢猎奇的人。”我笑笑,对他的印象很不错。“这样啊……不过这里可不是一个猎奇的好地方再往里面走很危险的。”他提醒着,然后沿途给我介绍起并不怎么出彩的古建筑来,说实话这里的景物真的少的可怜,除了几座古老的房子之外,便是无尽的参天大树,杂乱的花草,还有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冒出来吓人一跳。 当走到一座小砖房前的时候,李雷说什么也不肯走了,面前是被用树枝围起来的木栏,“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哦！再往里谁也没去过,很危险的。”“嗯……哪我是不是可以在这里住几天？”望着这间小房子,我寻着方法想支开这个导游,不像他一起和我涉险。“哎？……我说你们这些城里人可真气快哎,上次也有人说要在这里住几天。”他用一种很不解的眼神看着我,嘴里念念叨叨。“什么？也有人要在这里住几天？”我心里一紧,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是啊,一个大胖子,走了一会就大汗淋漓的,真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他撇着嘴,仔细回想着。“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我焦急的抓住了他的肩膀,现在我可以肯定,他说的就是肥鸡了,既然肥鸡来了这里,那么就证明我猜测的没错,竺小琴的死和白玥的失踪肯定和这里有关了！“咋个这么激动？他啥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他走的时候还给我来了一个信息,我也就没追问什么。”说着他掏出了手机,给我看了看信息,真的是肥鸡的号码……只是,这深山里还能发出信息去么？我看着自己和李雷都显示的无信号的手机,心里一阵发堵。 我心事重重的打发了李雷,然后陪下乘着食物和谁的背包,只是拿了一件厚衣服后,便钻过木栏,往山上爬去。山上和山下的温差很大,幸好我事先都准备好了,本来穿着短袖的我,已经穿上了拿上来的那件毛衣,可是还是有些发抖,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我看了下表,已经5点了,现在永宁街还是才黄昏吧,可是这里已经灰蒙蒙的了,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其实我真的是漫无目的,只能顺着看起来像是路的一条草比较少的地方走,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座吊桥。 那是一座很老旧的吊桥,风一吹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粗麻绳上面隐约的好像有油光,难道这里还有人？我踌躇着,要不要再继续往里走,还是回到那座小屋将就一夜明天再说。可是当我的手电筒照到一个东西的时候,就再也按耐不住了。那是一件衣服,一件短袖t恤,纯白色衣服上如今已经污渍斑斑,胸口处有一个莲花样的刺青,我认得,那事我们学校的衣服。 望着这件大号的衣服,我心里再也不能平静,我可以确定,这就是肥鸡的衣服！可是如今这件衣服不是穿在他身上,而是挂在吊桥上,这说明了什么？我不敢继续想下去,谨慎的握紧了手里的镰刀,迈过衣服,一步一步的走过吊桥。 天完全黑了下来,周围更是有了薄雾,气温也骤然下降,我微微哆嗦着往前走去,刚走过吊桥就听见了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那似乎是一首音乐,但我分辨的出来,那绝对不是“传染”。我深吸一口气,顺着声音的来源寻去,随着我的深入,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听清楚了,那是一首现代很流行的歌曲,可是怎么会在这里响着？我把手电筒打过去,终于看清楚了,丢在草丛里的是一部手机！ 这里怎么会有手机？我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里面正在播放着歌曲,看到手机的背景,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那是肥鸡和竺晓琴的照片！照片里两个人幸福的笑着,可是如今一个神秘死亡,一个失踪还未找到……。 我打开手机想翻找一下看有什么线索的时候,身后忽然一阵细微的声响,我猛然转身,却看到背后一颗硕大的头颅的物体站在那里！他满脸黄黑色,头上两只弯曲的角。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有黑洞洞的眼睛,凝视着我,好像下一刻,我就会被他撕碎,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这一愣神的时间,脑袋里忽然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我软软倒下,最后一眼,仿佛看到了他僵硬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16章： 拜访者X “陈磊,醒醒,醒醒,喂……。”耳边传来的焦急的呼喊,我吐出一口气,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肥鸡那张大脸。“嗯？……怎,怎么回事？……”我艰难的想起身,可是却发现自己竟然被绑了起来,而且还是用的草藤！“你总算醒了……。”肥鸡松了一口气,黑漆漆的脸上挂着一丝庆幸。“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呵呵……是啊,我是查到晓琴经常去图书馆查的这个地址,然后她就出事了,至于任亚洁的日记,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我刚来到这里……你看,就被抓起来了。”他苦笑着,挣了挣绑在他身上结结实实的草藤,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是被关在一个山洞里,地上铺的干草,前方是一个用弯曲的树干编制的一排牢门。“被抓起来了？怎么就被抓起来了？我记得……我看到一个牛头,就晕了……。”我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却发现头痛的厉害,脑子更是晕乎一片。 等到肥鸡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推门的声音响起,树枝划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鱼贯走进来了一群人,他们的皮肤黝黑,穿着宽大的袍子头发灰白杂乱却被编成了一条条的辫子,他们的脸上涂着各种颜色的条条杠杠,就好像电影里的野人一样。“带走……。”为首的一个人声音嘶哑的说道,然后率先走了出去,索性他们说的还是我能听懂的汉语,不是像电影里依依呀呀的语言。“别看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好几天了。”他看到我望着他,苦笑着。 我们被推推搡搡的赶出山东里,外面昏暗一片,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是这里即使白天也这么黑还是我已经昏迷了一整天又天黑了。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出现了火光,那事一把把的火把,围城了一个巨大的圆圈,中间一个巨大的木架吸引了我,木架下面堆满了一节一节树枝,上面是两个十字架,我和胖子被架到火把外围,我才看清楚,木架上面绑着两个人,那是两个女孩,一个和这些人穿着一样的宽大袍子,长发遮面地她低着头看不清样子,而另一个……穿着女仔裤和衬衣,还有头绳绑着的两个辫子……是白玥！ 我一看清是她心里顿时像喷发的火山,看她萎靡不振的样子,我怒火中烧,手里的动作渐渐的加快,我的手里拿着一枚从我裤子后袋别下来的铜扣,从刚刚醒来,我就开始不停的对着手腕处的草藤上下划动,干燥韧性的草藤就快要断掉。 而此时那个领头的黑袍人却带上了昨夜我看到的牛头面具,“堕落于黑暗的世俗,等待了千年的双月……今夜终于来临了……。”之后他嘶哑的声音竟然慢慢的变得哽咽。这似乎是某种仪式,可是我看到被高高架起的白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黑袍男人站在祭台般的木架下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罐子,随着他含糊不清的低语,顷刻间一片片红色从罐子里涌出！ 黑夜之中,莫名的红色就像蝴蝶,又像是一片片羽毛,在黑夜之中四散开来,隐约的,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声的惨叫声,一片红色从身边掠过,我睁大眼睛才看清楚,这些红色的东西就好像是像蝴蝶一样,有着两片宽大的翅膀 ,身上散发着微微的红光,可是那一瞬间我却行处的看到,那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分明有一颗人头！是的,两片翅膀中间,是一颗头颅！他们都张大着嘴,好像发出了无声的嚎叫。 红色的诡异“人头蝴蝶”如雪花般四散开来,隐隐的惨嚎也渐渐清晰,整个月亮此刻也完全展现出来,抬头望去好像一张惨白的脸,嘲讽的望着世间的一切。就在所有人都仰头注意着这些红色的怪异蝴蝶的时候,我悄悄的靠近肥鸡,手开始在他的手腕处忙活起来,缚住我的草绳终于被我割断,只要稍微用力便可以撑开。“等下,我救白玥,你救那个女孩。”我小声对胖子说道,他面色凝重的点头“我已经错失了晓琴,这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我有些微诧异的望着她“什么？”“在我被关起来的时候,她经常来看我,悄悄给我送吃的,也就在昨天我才知道,她也要参加这场祭奠,成为所谓的祭品……。”他不再说什么,眼睛紧紧的盯着站在最中间的那个黑袍男人。 带着牛头面具的男人开始跳舞,嘴里还喃喃有词,手里举着的火把被他舞的呼呼作响,然后他没走一步子,便在下方的树枝下点燃一处,也不知道这些树枝被涂上了什么,瞬间整个祭台被熊熊大火包围了起来。然后我听见了白玥的声音。那是一声“救命”,虽然微弱,可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我终于安奈不住了,“肥鸡动手！”我大叫一声,把早已松散的草绳挣开,转身搬起身后压着火盆的石头就冲向前去,我的目标是牛头脸的那个神棍,或许是白玥的呼救刺激了我,我跑的飞快,眨眼便到了黑袍人的身后。“我去你妈的！”我一个闪身举起足有电脑机箱那么大的石头劈头盖脸的狠砸下去！我无法想象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可我偏偏就做到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这家伙头上的牛头面具早已经四分五裂,他的头也被我砸的不成人形,而石块早已经碎成了好几块。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我砸完后人群才反应过来,他们骚动着,嘴里发出“嗷嗷”的声音,胖子也撂倒了几个人,而且拿起一杆火把不停的挑开已经燃起的树枝,我顾不得许多,几步迈进火堆,连同十字架一起把她们两个抱了下来,我匆忙的扯下她们身上的绳草,自己扶着白玥,对胖子说道,“快点走！”,肥鸡倒也不含糊,抱起穿着长袍的女孩一路往山下狂奔而去,此刻那些人才反应过来,怪叫着像我们冲来。我抓着白玥的手,忽然我撇到了旁边的木桶,里面是粘稠的液体,我记得,这些东西……我松开白玥,抓起木桶直接扔进了火堆了,顿时一阵劈啪乱响,冲天的火光蔓延开来！乱窜的火苗暂时阻止了他们的前进,也为我们创造了时间,我抓起白乐的手转身就跑,胖子已经跑得没影,我无暇顾及其他,一心想着尽快逃出去。 不知道跑了多远,我拉着白玥,一天没吃东西,再加上刚才的一阵剧烈运动,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体力快速的流失,“我,我跑不动了……。”身后的白玥一个踉跄,扑到在一个斜坡下,我赶紧扶住她,让她平躺在满是枯叶的斜坡上,而我也终于坚持不住,身子一斜躺在她的身边喘着粗气“我们……休息一会再,再走……。”“陈……你,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回来救我……。”她说话的声音颤抖,小声抽泣着,手紧紧握着我手臂,指甲都陷了进去。“呵呵,傻丫头……我,答应了你要照顾你啊……。”我喘着气,说话声音断断续续。“我们,我们还能逃出去么？”白玥小声问道,隐约的,我听到了嘈杂的人声。“嘿嘿……我说,丫头,别,别害怕,会的,一定会的……哎,真要死在这里我才不甘心,女朋友都还没有呢！”我胡诌着,希望气氛会缓和一点,不让她更害怕。“如果,如果真的逃出去的话……我,我,我做你的女朋友……。”她吸了口气,红着脸小声说道。“哈哈！好,傻丫头,如果真的逃出去了,我就追你……。”我笑着,想去拍她的头,可是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最后只好放弃。“不用你追……。”她咬着嘴唇,眼角亮晶晶地看着我。山坡上由远而近的火把和喧闹的叫声,他们快要追来了。“我被你,我答应过白乐,已经要将你安全的送回去！”我望着远处的火光点点,艰难的起身,咬着牙背起她,冲向山下的路。 此刻我真的很后悔,平时没有好好锻炼身体,我背着她,鞋子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估计脚上此刻已经鲜血淋漓了吧,可是我不敢停下来,拼了命的跑还有可能有一线希望,真的让后面的人追上,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放下我吧,你自己还能逃走……。”她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了。 “放屁！要出去一起出去,出不去就算我挂掉也要救你出去！”我大喊着打断她,踩着厚厚的树枝和枯叶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跑。 即使我知道希望渺茫。 可是不管我再怎么跑,再怎么努力,身后的声音也是越来越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停下来,望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火把,心一横,把白玥放到了一个树坑下,随便抓了些草挡在她周围,“我去引开他们,你在这里,我一会就回来！”我留下这句话,也不管她的反应,转身冲着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我并不担心这样暗的天白玥会被发现,我穿着白色的毛衣,目标显然更显眼,我跑了没多久,果然他们叫着跟了上来,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背后一阵剧痛,我一脚踩空跌入了一个已经被挖走的树坑内,我摸索着,原来一支弓箭,树枝做的柄,石片打磨的箭头,可是真的很疼,但我又不敢动,忍着剧痛让自己的身体尽量缩在里面。 人群呼啦啦的过去,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现我,既然他们还在追,白玥肯定是安全的,想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吸着凉气脱掉显眼的毛衣,看着他们走远才放下心来。踉跄的回到刚才的地方,白玥还在那里,我吐出一口气,刚蹲下她就猛地扑了过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没事了……我们快走……。”我拍着她的肩膀,背后越来越疼,妈的该不会抹毒药了吧？ 她扶着我慢慢的走下山去,山里的温度很冷,又是大半夜的,我光着被瑟瑟发抖,可是背后更疼,她紧紧勒住我的腰,我也扶着她的肩膀因为我真的快要走不动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座吊桥,通往山下的吊桥……山下忽然响起的一阵炮竹声,然后烟火便攒了上来,礼花绽开,不知道下面又有什么节日了……但是,我们终于逃出来了,这样想着,心里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软软的倒在白玥的怀里。 永别了,独龙江,永别了,双月祭奠,永别了,来自古老深山的拜访者。 …… ……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睁开眼睛到处都是白色,还有白乐关切的脸。 “你总算醒了！”白乐拍着胸口,原来在我昏倒后肥鸡去而又反,和白玥一起将我送到了镇上,然后又直接做的飞机我们一起回来。“白玥呢？”我稍微侧了下身子,背后的伤口疼得我差点掉下眼泪来。“白玥很安全你放心吧……。”说着她从保温杯盛了一碗粥递给我。“可是……。”“可是什么？”看到她欲言又止,我赶紧问道。“她回家了,被我姨夫接走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哦……。”我有些兴趣索然的应了一声。 白乐收拾好碗筷出去了,我望着窗外,阴雨绵绵,就和我的心情一样。 因为我本身就没有太大问题,背后也只是皮外伤,虽然疼是少不了,但没几天就就没什么感觉了,于是我就嚷嚷着出院,在这里整天白的晃眼,憋屈的很,再说我也有点想念我的事务所那个小窝了。 白乐拗不过我,在我住院的第四天就收拾行装,打车回了家。当我回到永宁街的时候,我心里感慨万千,虽然这里诡异骇人,可是比起那个深山老林,真的要强多了。“怎么还关着门？”我望着大门紧闭的“XX侦探事务所”的铝制门,有些纳闷,白乐白了我一眼,我们都出来,家里没人看不关门丢了东西你负责呀？”我沉默起来,才记得白玥已经回家了。那个梳着两个马尾辫的小女孩已经不在了。 我撇撇嘴,手一扬把背包搭在肩膀上,刚想掏出钥匙,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欢迎回家！” 悦耳的声音,两个淡淡的酒窝,还有熟悉的两个马尾辫,那个喜欢穿着宽大校服爱整人的小女孩,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着,歪着头站在了我的面前。 第17章： 血腥玛丽 夜里虽然在白乐和白玥两姐妹极力阻止下,还是喝了不少酒,以庆祝我们的劫后余生。到了第二天竟然出奇的没有头痛。 当我清醒后,心里却很高兴,也有许多的庆幸,就像早上醒来忽然想到,我还有一个宝贝那样的兴奋,白玥留下来了。 不过当我起床的时候,白乐和白玥正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望着一个人,透过玻璃门望去也就随即释然,果然“来着不善”,怪不得俩丫头会不让他进门,原来是已经好久没有露面的梁天。 梁天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望着门口两座“母老虎”,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这货果然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那一身白西装。 “这不是梁大帅哥吗,怎么？酒吧干不下去了来投靠我们？”我站在俩丫头的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说实话我对这个人的印象确实不怎么样,一肚子坏水不说,他的身份也挺让人怀疑的,从上次李果死亡,他拍照的专业,还有死掉一个人外界竟然没有传出任何消息,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背后有什么神秘的背景。 “呃……”梁天咧咧嘴,“我只是来找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他举起了手里的一盘没有任何封面的录像带警惕的看着白乐和白玥慢慢走过来。等到梁天走近我才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灰色的脸和深黑色的眼眶,胡子拉碴的下巴。真好像酒吧倒闭受不住打击一样的颓废青年。“这是什么？”我接过录像带问道,一边示意白乐她们让开。 “是……是林婷……。”他有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什么？林婷？”我有些奇怪,梁天不会是那天招鬼游戏给吓傻了吧？“你还是自己看吧……。”梁天深吸一口气,似乎隐瞒的什么,但是我看到了录像带上几点红色。是血迹么？ 录像带开始播放的时候,白乐和白玥竟然都没心没肺的拿来了爆米花和可乐,画面一阵剧烈的晃动后,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出现在了镜头前,是林婷。“她还喜欢自拍视频？”我饶有兴趣的转过头冲梁天问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梁天撇我一眼,苦涩的开口。我耸耸肩膀,抓了一把白玥怀里抱着的爆米花。 视频里的林婷张着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镜头就开始忽闪起来,看样子是林婷拿起了DV要去什么地方,整个画面显得很昏暗,好像在傍晚的房间没有开灯一样,但依稀也可以分辨出家具什么的,甚至在晃动的镜头中还看到了一台闪着荧光的台式电脑。 一会儿的晃动之后,林婷伸直双手,把DV放在了好像是一个柜子上面,镜头俯视而下。不过看清了房间里的摆设,才清楚那并不是什么柜子,应该是淋浴的固定架上,因为这明明是在浴室里。白乐和俸玥一开始还以为是电影,只不过短短一会都只是晃动的镜头或者是一个女人在哪里喃喃自语,早已经兴趣缺缺,而且白乐似乎也已经忘记了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短裤女孩林婷,和白玥到一旁看“催人泪下”剧情狗血的韩剧去了。 林婷望着镜头,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然后转身对着墙边的立式镜子关上了灯,整个房间一片黑暗,再加上拍摄的角度和本身效果,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影子乱窜后,一簇火苗出现在了镜头里。 那是一根蜡烛,一根在林婷和镜子之间放着一根蜡烛,摇晃的火苗让我想起了那个碟仙的招鬼游戏,还有死掉的李果。 不过相比于这次的云南之行,真是有点小巫见大巫了,现在想起那个恐怖的双月祭奠还有点头皮发麻。 林婷目光有些呆滞地站在了镜子前,蜡烛的火苗摇曳,映衬着她原本丰润如今却消瘦苍白的脸颊。一会儿后,她喊出了让我一身冷汗的名字,“BloodyMary”！这是……血腥玛丽！ 是的,林婷喊得就是血腥玛丽！看这个架势,她分明是在玩招鬼游戏……这是这真的是在玩么？在永宁街,我真的不敢相信任何的娱乐性的招鬼游戏了！ 其实这个游戏的玩法我也懂,就在刚入大学的时候,还仔细研究了一阵,只是没敢玩罢了,游戏规则也简单的出奇,独自一人进浴室,关上灯,在镜子的两旁或者中间点上蜡烛,然后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慢慢喃念“Bloody Mary”三次。之后的后果众说纷纭,但都不是什么好结果。我不明白林婷已经看到了,上次的招鬼游戏所带来的后果,就是李果惨死,其后尸体也跟着失踪。那她为什么自己还要玩？单单就是为了寻求这个血腥玛丽的真实性和所带来的后果吗？ 我不相信,也没有人护相信。 林婷的动作还在继续,三声呼唤之后,她就像丢了魂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镜子,心跳也不自然的加快起来,毕竟谁也没有见过血腥玛丽的真面目,我也很奇怪,林婷做这样的招鬼游戏为什么还要放上摄像头。 诡异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蜡烛忽然地一阵晃动,镜子中的林婷却突然的扭曲起来！是的！林婷依然站在那里,可是镜子里的林婷一边脸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腐烂的肉皮低落到地板,甚至我听到了细微的“啪啪”声……。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DV里的一幕,旁边梁天的呼吸也粗重起来,然后我看到镜子中已经烂掉半边脸的林婷,不,是血腥玛丽抬起了头,对着外面的林婷牵扯的嘴角,裂开了最,里面满是猩红,分不清哪是牙齿,哪是舌头！镜子中的她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说什么。 可是林婷依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脸色看起来更加的苍白。诡异惊悚的一幕突然发生,镜子里的玛丽突然伸出了尖锐的直接,从镜子里穿了过来,狠狠地刺入了林婷的眼眶！ 五根手指就像五把尖锐的剃刀,完完全全的刺入了林婷的头部,鲜血顿时喷涌,浇灭了前方的蜡烛,溅的镜子满是红色。紧接着从镜子中伸出了一直手臂渐渐往回缩,但是手指可以出来,已经被袭击的林婷却进不到镜子里面,那只伸出的手臂拽着林婷的身体狠狠地砸像镜面,镜子顿时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纹,镜子中的鬼魂不断地重复的慢慢的伸出,紧接着又狠狠地砸进去。很快的,镜子已经完全的支离破碎,在镜子碎掉的那一刹那,手臂与镜子中的血腥玛丽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些只是那一地的碎玻璃,还有眼眶,额头上五个黑洞洞的伤口的林婷。 时间仿佛哦静止下来,录像里没有一点声音,我和梁天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盯着已经死去的林婷,她的脸上是苍白的平静,还有无数的碎玻璃已经插进了她的身体,鲜血染红的整个浴室。 召唤血腥玛丽的结果,便是死亡吗？ 我吞了口口水,揉了揉抽搐的脸,转头对梁天说道：“这是真的？”“你以为是拍电影呢！”他也是冷汗淋漓“即使我看了一次,现在再看依然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那你怎么会有这个录像的？既然人死了,那这个东西不应该在警局吗？”我提出了心里的疑问,其实我早就怀疑梁天的身份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问出来。“这个你早晚会知道的,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他撇开话题,严肃的说道。“什么？调查林婷的死因吗？这似乎用不到我们的。”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好意思死缠烂打,反正也没有对我有什么影响,就让他再神秘几天也无所谓。 “这是用不到我们操心,我说的不是林婷的事情,是……孙夏……。”“孙夏？！她也出事了？”我有些错愕,和孙夏虽然只有在上一次的招鬼游戏有一面之源,可是我对她印象很深,文文静静的,长得和白玥确实有几分像。“她没有出事……不过也快了……。”梁天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着。“恐怕……她也会和林婷一样……。” “什么？你是说她……,这怎么可能？！”我不可置信的反问,虽然林婷的事情依然让我心里蒙上一层恐惧,可是梁天这么断然的说出这件事情,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因为这是一场游戏……一场从我们招碟仙就开始的游戏……所有游戏已经开始,就必须要完成。”他盯着我,永宁街上,忽然刮起了一阵莫名的大风。 第18章： 镜中人 梁天说的事情让我耿耿于怀。 他说,一开始李果,然后就是林婷,接下来就是孙夏了,或许下面就是他自己,或者是我,白乐。到最后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因为这是一个游戏,一个已经开始,就不得不玩到结束的游戏。 是的,这是一个游戏,就像“死神来了”一样,除非我们能救得了孙夏打破这个僵局。 梁天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是在两个女孩子面前,所幸这一次白乐没有再胡闹,她是对那个很像自己妹妹的孙夏有很好的印象,听说她会出事,白乐鼓励着我去帮忙,看来这丫头真是把我当神了。虽然经历的不少事情,而且有那么几次我还狗屎运的化险为夷,不过幸运女神可不是总站在我这边的,这俩毫不知情的丫头执意要在永宁街,本来就应该小心一点好,结果偏偏要惹祸上身,这不是把人往火坑了推吗。 不过,如果梁天不来找我,估计也不会摊上这样的事情。说来说去,还是怪这个家伙。 事到如今只是抱怨也没用,孙夏还是要救得,那个文文静静的女孩,我对她的印象也不错,况且还没把事情搞清楚,或许是她因为李果和林婷的死受到惊吓胡思乱想罢了。 嘱咐了两姐妹之后,我和梁天打车来到了孙夏的家,她的家比较远,在永宁街一边尽头的家属区,马上就要出了这条街了,因为地处有些偏僻,所以这里的治安似乎很不好,但是这里的房价便宜的很,所以依然很多人选择了住在这里。不过看着远处光秃秃的荒郊,总有一种很凄凉不舒服的感觉。 下午的阳光依然很烈,外出的人很少,整个小区静悄悄的,我发现这个小区的树少的可怜,所以即使连知了的叫声都听不到。当梁天带着我走上楼去,叫开了孙夏的门后,我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想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开门的是一个女孩,她瘦的几乎皮包骨头,眼窝深陷,头发干枯发黄乱糟糟的遮住了半边脸,微微张开的嘴唇干裂的渗出了血丝。可是我依然看出来,她就是孙夏。 “你,你们来了……。”孙夏说话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她颤抖着手推开门后,又转身走进了屋里,看着她颤颤巍巍的背影,根本就像一个残暮垂颜的老人。“她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的？”我小声地问身边的梁天,满是不可思议。“自从我们做了那个游戏之后,第二天她就给我打电话,我本来也没有在意,只是最近来看了她一趟,就这样了……。”梁天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也怪我,一开始我以为她是担心李果的死,可是最近她给我打电话越来越频繁,声音也越来越不对劲了,甚至有时候半夜打电话,我听到的都是尖叫……。” 我皱皱眉头,难道是鬼上身吗？可是即使是鬼上身,能怎么办？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以前经历的,都是那些鬼怪灵异主动找上门来,这次却是我“先发制鬼”,不过是我们治鬼还是鬼治我就真的说不准了。 整间屋子里的霉味很重,而且窗户都拉上了厚重的双层窗帘,闷热不说,光线也昏暗的可以,好几次我的腿都撞到了东西,“不是告诉过你好多次了,不要拉上窗帘,你这样不出问题才怪！”梁天似乎很生气,不顾孙夏的阻止,拉开了窗帘,可是拉到一半他的手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因为整个窗户的边缘都被贴满了一层层的胶带！“好了,孙夏,我们是来帮你的,没关系,这段时间我和陈磊白天晚上轮换着陪你。”梁天望着窗户犹豫了一下,还是做到沙发边上,对着蜷缩在沙发里的孙夏轻声说道。 “他们,他们就快要来了……很快就来了,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孙夏抬起头,眼睛里已经蓄满水雾,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 “是不是……她精神上有问题了……。”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对在那里一直安慰她的梁天小声说道,看她的样子,真的很像被那天的游戏,或者是李果与林婷的死吓到了,可是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对,梁天早就说过,孙夏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在游戏之后,也就是说她的问题应该比林婷还早才对……可是因为林婷先召唤了血腥玛丽还莫名其妙的录下来。孙夏看到林婷也出事了,才会更加害怕的……那,在这之前,孙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口中所说的“他们”又是谁？究竟是什么让她这么害怕？……仅仅是胡思乱想精神上的问题吗？这样可笑的答案,我自己已经给否决掉了。 “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这里守她几天,实在不行……就送她去医院吧。”梁天拿出了一根烟,想了想,又收了起来。我点点头,也已经猜到了他所谓的医院,就是精神病医院吧。“那这样,你今天现在这里看着,我后半夜来替你。”梁天扯掉窗户上的胶带,转过身来对我说道。“恩。”我望着屋子随意的答应着,孙夏也轻声的应了一声。 梁天已经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有些不正常的孙夏。我环顾四周,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具体是哪里,我又说不上来。摇摇头,没有头绪就不再想下去,我转过身看着把头埋在膝盖里的孙夏,“要不你先吃点东西？”我很不习惯这样沉默的气氛,率先说道。 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她没有回答,依然保持开始的蜷缩姿势,甚至连动都没有动。我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回想起一开始做游戏的那个腼腆害羞的孙夏,和面前这个如此瘦弱的女孩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脚下是梁天撕扯下的胶带,窗户打开后房间里的通风好了很多,霉味也渐渐消散了,我望着吹得到处都是的胶带,忽然间站了起来！ 是了！我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是镜子！是的,就是镜子,整个房间里镜子不少,衣橱上,桌子上,墙壁上也有,而且在进门的时候还有一个一人多高的落地镜摆在那里,但是,这些镜子都是反着的！是的,不管是那里的镜子,都被反了过来！ 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面镜子,竟然发现它被牢牢的粘在了桌子上,我用力的扯下,一阵难听的嗤啦声响起,就像人的惨叫一般,镜子也应声而下。可是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孙夏竟然尖叫一声,瘦弱的身体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像我撞来。 就在我愣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撞到了我身上,镜子被抛飞出去,落在地上摔碎了。 “你疯了！”被她这么一撞直接让我躺在了地毯上,后脑碰在了桌角,眼前一阵阵的眩晕。“谁让你揭开的,谁让你打开的镜子,我好不容易把他们关起来……好不容易……。”孙夏趴在我身上瑟瑟发抖,小声哭诉。“什么？你先起来慢慢说,镜子怎么了？”我看到她如此失常,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晚了,已经晚了……已经来不及了……。”她小声说道,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忽然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我心里一惊,整个屋子就我们两个人,那这声音是哪里来的？ 我不敢多想,赶紧扶着孙夏站起来,把她挡在我身后,却看到了惊异的一幕,原本在过道上的落地镜子,此时竟然出现在了客厅里,而且正对着我们！难道刚才发出声响的就是这面镜子？难道孙夏所害怕的,出问题的……就是这些镜子么？ 问题显而易见,看样子,这些问题真的出现在这些东西上,可是为什么一开始孙夏不说,不告诉梁天,而是自己把它们都粘起来了？我胡思乱想着,整个房间里静的出奇,即使连外面的车辆声都听不到了,一人高的落地镜子里照出我和孙夏的样子,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下来。 可是我等了很久,虽然小心防备,但就这样面对着的镜子依然毫无动静,我想了想,这间房子古怪的很,实在不行,先让孙夏住到梁天的酒吧里,我想他是不会拒绝的,至于孙夏,她现在就想一个被人摆弄的木偶,或者是一个精神已经快要崩溃的女孩,我想她也不会有意见,“你在这等等,我去开门,钥匙在哪？”我安慰着孙夏,希望她的情绪可以稳定一点。她依然低着头,不过手却指了指墙边一角的橱柜。 我拍拍她的肩膀,走过去,可是手还没有碰到抽屉,就听到背后的孙夏发出了一声尖叫！我猛地转过身,却只看到孙夏蹲在那里抱着头。我松了口气,看样子她只是精神上手的刺激太大,又出现幻觉了。我转身继续去找钥匙,可是就在我转身时,偶然的瞥了一眼镜子,却再也不敢动了,是的,是不敢动了。镜子里面是站着的孙夏,可是在我面前的她却是抱头蹲在地上的！ 事情果然出在这些镜子的身上！我慌乱的在抽屉里找到钥匙,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逃出这个房间,果然她是隐瞒了什么,我盯着镜子中的那个“孙夏”,小心的向蹲在那里的孙夏移动,虽然场面诡异,可是我真的想象不出来,一面镜子会怎么攻击到我们,或许只是这样来吓孙夏这样精神脆弱的女孩？ 可是还没等我靠近,恐怖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镜子中的那个和孙夏一摸一样的女孩,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并不算太长的水果刀,就在那里对着我的方向一指,诡异的,我的肩膀却一阵刺痛,紧接着鲜血就流了下来,染红了白色的衬衫。可是,怎么可能？！镜子中的人,竟然伤到了我,我忽然想起,林婷召唤的血腥玛丽,也不是这样吗？镜子中的玛丽却硬生生的伸出了手硬生生的插进了林婷的眼眶！ 我顾不得疼痛,这样下去,不只是我,我们一个都逃不出去！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砸了过去,烟灰缸不小,再加上我的力气很大,如果只是一面镜子的话绝对会很容易就被打碎,但让人失望的是,烟灰缸确实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镜子上,可是只是听见了“砰”的响声,镜子依然纹丝不动,即使连一道裂纹都没有！ 镜子里的女孩诡异了笑了,她抬起手,忽然就把刀反手插进了自己的胳膊上！“呃……。”蹲在地上的孙夏忽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瞬间鲜血从胳膊上喷洒出来,我看到了她的手臂就这样硬生生的掉了下来,不,应该说是被镜子里的人给砍掉了！片刻之间她的裙子满是刺眼的红色！我咬着牙,捂着流血的手臂,终于看出了问题,镜子里的“孙夏”,拿刀刺得是自己,受伤的却是孙夏！ 就在我环顾四周想找些坚硬的东西,琢磨着看看可不可以砸碎,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镜子里的女孩的笑容更胜！无声的笑容让人看得头皮发麻,此时的孙夏已经满脸苍白的站了起来,她紧闭着双眼,浑身都在颤抖。可是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镜子里的那个“孙夏”却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脸,那一把刀依然插在她的手臂上,可是我却没有看到一滴血。 情况实在是太过于有些匪夷所思,镜子里面就像上演一场恐怖电影一样,她把双手伸到了自己的嘴里,慢慢的开始用力,我甚至都看到了她的青筋,刺耳的的摩擦声音忽然传来,我抬起头,却看到孙夏张大了嘴巴！ 她的双手乱舞,就好像有无形的有一双手在使劲的掰开她的嘴巴一样,孙夏瞪大了眼睛“呜呜”的叫着,我咬咬牙站了起来,不管怎样,先把镜子弄烂再说,实在不行,也要把镜面扣倒。然而还没等我走几步,大腿突如其来的刺痛却让我直接趴在了地上！ 孙夏的嘴被撑开的大大的,镜子里的“孙夏”双手使劲掰着自己的嘴,可是我却感觉她是在笑！裂帛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去,却看到孙夏的嘴角开始慢慢的裂开！伤口越来越大,她的胸口已经被血染的模糊一片,可是裂帛的声音依旧,令人牙酸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一阵阵的眩晕让我几乎快要晕过去,胳膊和腿上的伤口疼痛异常,一声“咔嚓”的脆响,孙夏的嘴……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掰了开来！巨大的豁口使她的整个后脑完全贴到了脖子上,整个头部的上半几乎成了对折！我闭上眼睛,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这样残忍的画面,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被残忍折磨的还是我认识的人！ 可是这样只是痛苦,并不会立即的死去,孙夏“啊啊”发出痛苦的声音,撕裂的嘴往外冒着鲜血,断臂不停地挥舞,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忽然间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就揭开了镜子,为什么不早点带她离开,为什么……。 可是我的悔恨并不能挽回什么,孙夏最后还是停止了挣扎,倒在了血泊之中,我瞪大了眼睛,看到她不甘的睁着眼睛,残忍的场面,让我差点流下眼泪来,看来……这次没有幸运女神了,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啊……也好,就当是赎罪。 我闭上眼睛,感觉到脸上满是泪水,可是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我听到了,是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就是有碎裂的声音。 “还是来晚了……。”我看到梁天从窗户外爬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手枪,他脸色铁青的看了看孙夏,又转身望着我。“对不起,我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清楚,因为我终于还是坚持不住的晕过去了。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望着孙夏的惨不忍睹的脸,却看到她撕裂的伤口去微微翻卷上翘,她笑了。 第19章： 洋娃娃O 永宁街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只是这样的安宁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我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的楼房,来往的行人和周围的建筑在高温的炙烤下像晒化了的线条,歪歪扭扭,弯弯曲曲。我的胳膊和腿上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要不是病房里有空调,我估计会捂成臭豆腐了。不管怎样,还是有惊有险的又逃过了一劫,不过看到手臂和腿上的伤,这次如果没有梁天帮忙,估计真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但是依然幸运的是孙夏被抢救过来,可是她已经疯了,我不知道是在昏迷前受到那面镜子的惊吓,还是清醒后看到自己脸上两边缝合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和断掉的手臂而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而被刺激了。总之,她已经神志不清,现在已经被梁天送到了精神病院,可是据梁天从医生那里打听到,不管是孙夏脸上的伤口,还是她受到的精神上的刺激,恢复起来都很渺茫。说起梁天,我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来历,一开始的招鬼游戏李果死亡时那熟悉的检查尸体的动作,还拍了照,接连之后他可以搞到林婷死亡时的录像,现在更是离谱的拿出了手枪击碎了那面诡异的镜子,而且孙夏出事后我并没有受到警察询问还被送进了医院。种种种种,他的身份也已经明了起来,虽然他不说,我也没有问,可是很明显的,他是警察。 说起来,我是并不怎么待见警察的,或许是愤青心理,或许是受到大众的传言影响,我总是会把他们和欺软怕硬的城管搀和在一起。不过这次得以脱险还是要感谢他,“喂,你又打开窗户！”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白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面前,她掐着腰一脸的责怪。“额……那个,我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说实话,相比于白乐来说,我更害怕白玥,或许是因为她的不讲理,或许是……我在逃避着什么,难道是上次救她出来后那个承诺么？虽然之后她再也没提过,但总像一根刺一样梗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很别扭。“呼你妹的新鲜空气啊！你伤的这么重,开空调都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还想得寸进尺？！”她把保温杯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关掉了窗户,外面的喧嚣顿时消失不见,屋子里忽然静的有些暧昧起来。 “今天是鱼头汤哦！我自己做的,这次可没有叫姐姐帮忙！”白玥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沉默,率先打破尴尬,从保温杯里倒出了汤,一股香味弥漫,顿时勾起了我胃里的馋虫,“闻起来不错啊……那就有劳白玥小姐咯！”我舔舔嘴唇,每天都是白玥和白乐轮流照顾我的,害怕我吃不惯医院的东西,每次都从家里做好带来,说实话,她们对我真的很好,特别是我救了白玥之后,就连白乐也时不时的显露出她的温柔,白玥听了我的话白了我一眼,不过看到我一只手挂着吊瓶,一只手还裹着厚厚的绷带,还是拿起了汤匙一勺一勺的喂我。 这就叫享受么？照这样说起来,其实受点伤也蛮不错的啊……突然蹦出来的想法,让我觉得自己有点贱。 已经快要到九月了,快到了开学的日子,白玥以“优等生”直接升入了我和白乐所在的大学,这样她就有更充足的理由住在这里了。白玥没好气的一勺一勺往我嘴里塞,门却突然被打开了,白乐兴冲冲的跑进来,吓得白玥差点把鱼汤都洒到我身上。“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她的勺子差点塞到我的嗓子里,我撇过头去咳嗽着抱怨。“我们,我们有工作来了！”白乐喘着气,脸上香汗淋漓,可是丝毫掩饰不了她的高兴。是啊,说起来,仅有的一次收入还是很久以前那个扒皮的女人给的几千块。其余的几乎都是诡异的事件自己找上门来,而且往往都是化险为夷但是身上中彩而结束,所以每次住院下来,也是花费不菲了,如今这种入不敷出的情况终于来了一个大逆转,竟然真的有工作上门了？ “什么？是调查外遇还是看雨伞啊？不过,我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还有办法跑来跑去么？”我苦笑着,这也太巧了,好不容易来个工作,却正好在我受伤的时候。“没有没有,都不是,这次的工作真的轻松的很,而且委托人还是我们一条街上的,平时也有些熟了。只是帮忙看一下孩子而已,而且就给了两万哦！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她兴奋的样子,我也知道其实她家境来说,并不在乎钱的,或许她享受的是工作的这样一个过程吧。“这可是我自己谈成的！只是帮忙看四五天孩子,还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哈哈。”她兴奋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额……那你说的那个小妹妹现在在哪？”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她自己兴冲冲的跑来了,看样子已经谈成功了,那她看着的小孩子在哪？“哦,我把她锁到我们事务所了啊,赶快来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她还在沾沾自喜,可是我的脸却已经黑了下来。 果然有白乐这个神经大条的人帮忙事情会更多！“……你把一个刚被人寄宿在这里的小孩子锁到屋子里？……算了,你先回去看着,我一会也办出院手续回去吧。”我想了想,其实我的伤也不太重,胳膊上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于腿的话,从医院租个轮椅回去应该差不多,与其在这里干耗着,还不如回家去休养,这样也省的我在担心。这俩丫头在家里,我真的害怕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乱子来。 兴奋中的白乐倒没有反对我,即使白玥有点小意见也被白乐说服了,总之,我终于可以回家,最近一段时间我简直成了医院的常客,真的在这里快要闷死。出院的程序很顺利,即使医生再三建议再六院观察一段时间,不过被我一句住再久也没钱了给堵了回去。 下午的太阳依旧火辣辣的,不过归心似箭的我竟然没有感觉有丝毫的感觉,即使腿都没有那么疼了。下车的时候,事务所里面隐隐传来的哭声,我苦笑一声,住着双拐由白玥扶着走过去,白乐则急着去开门了,我想她也反应过来把一个见面才不多长时间的小姑娘留在这里是多么的不明智。 其实我的腿并没有那么疼了,可是为了让伤口好的快些,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走着,在上台阶的时候还莫名其妙的吃了几下白玥的豆腐,这个神经大条的丫头都没有感觉,难道是我太邪恶了吗？进了屋里就看到白乐在不停的哄着一个小女孩,大约有6,7岁,哭的梨花带雨,看样子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真的是吓坏了。 好不容易她不再哭了,白乐仰躺在沙发上松了一口气,看到我和白玥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有些尴尬的做起来说道：“额……我没想到,毕竟当时太兴奋了,急着告诉你们这个消息……所以……。”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弯下腰在茶几下面拖出了一个不小的纸箱,然后麻利的打开,里面是满满的洋娃娃,“对了,这些都是孩子的家人留下的。”“这么多？”我有些哭笑不得,见过家长溺爱孩子的,还没有见过这样“变相”疼爱孩子的,准备的这么多的布娃娃？“不是啊,家里人说这个孩子喜欢玩布娃娃,我也奇怪怎么弄了这么多了,不过既然人家给了,咱么就先保存着呗,等回来再还给人家就是了。”白乐不以为然,把小姑娘揽到了怀里。 小女孩还在小声地抽泣着,怀里也紧紧抱着一个洋娃娃,清秀的笑脸上眼睛红红的,奇怪的是,那么多的娃娃,她怀里抱着的偏偏就是一个又脏又旧的娃娃。不过我也没心思考虑这些小问题,就在沙发上坐着,看着这俩姐妹哄着小姑娘,没一会儿她就“咯咯”笑起来,很天真无邪,突然的很羡慕这样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小女孩听白乐说叫李霜,有点冷艳的名字,不过听着蛮不错的,有个小孩子顿时让家里的气氛温暖了许多,我在二楼的房间里休养,每天固定的出来坐在门口晒晒太阳,平时也就只能窝在床上看书玩电脑。因为李霜的缘故,所以白玥的房间让了出来,每晚都两姐妹都留一个人晚上陪她睡,第一天就这样满是温馨的过去了,除了那一箱子看着有些奇怪的洋娃娃。 前不久学校接连死亡的事情渐渐平息,警方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凶手,反正这件案子就算是了结了。白乐去学校借书,白玥呢则先打算去学校报个到,总之大早上的,除了我还有熟睡中的李爽之外,整个屋子都空了。 我倒不在意,想了想反正那小丫头也睡着,不如先到门口坐坐,早上几乎没人,太阳都还没出呢,相比于火辣辣太阳的中午,我还是比较喜欢早晨的。我扶着墙小心的走出房间的门,其实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伤口还没有愈合好而已,本来就是皮外伤,又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 路过白玥房间的时候,我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有些怪白玥的粗心大意,就当我准备伸手去关掉门的那一刹那,忽然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李霜已经醒了过来,穿着短小的睡衣坐在床上,床下就是一个箱子,床上,地上,满是洋娃娃,可是……如果是这样我并不会感到太奇怪,让我感到诡异的是,李霜正拿着一把剪刀,一下一下的把那些洋娃娃肢解！她的肩膀上坐着的是她从一进门即使吃饭洗澡都不离手的那个老旧的洋娃娃,此刻就好像被胶水黏住一样的固定在她瘦小的肩膀上！ 李霜小小手此刻却在上下纷飞,一片片的棉絮布片四散开来,可是,我却看到了那些布娃娃的断肢出竟然有隐隐的红色！那是血迹么？我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疯狂的一幕。忽然疯狂的动作使锋利的剪刀一下子卡在了她拿着布娃娃的拇指处！可是她也仅仅是停顿了一下已,依然用力的剪了下去！她的手指被自己剪掉了！顿时鲜血喷涌出来,可是这个小小的孩子就像着魔一样,不知道疼痛,面无表情的依然继续着她疯狂的举动！ 这难道还正常么？不,肯定不是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无数的娃娃残肢被杨的到处都是,四处都溅满莫名其妙的暗红色,难道真的是……那些洋娃娃的血？！我俯身透过门缝看着这恐怖的一幕,忽然她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卡在了那里,可是鲜血依然从她的手指处冒出,四处,也有隐隐的哀嚎声传来。 她的突然静止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逃走还是冲进去赶快把她送进医院,就在我犹豫的片刻,她忽然的转身,望向了我这边！一股冷意侵袭着全身,我僵硬的弯着身子透过门缝望着,希望她并没有看到我。 可是我依然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珠,是的,没有眼白,整个眼球全部都是诡异的黑色,可是就这样的一双眼睛此刻正盯着我,阴冷的目光似乎透过木门,直接刺到了我的身上！ 鲜血浸湿了洁白的床单,我的背后也被汗浸湿透了。我小心的吸着凉气,尽量不发出声音,祈祷她并没有发现我,可是我的一切希望都是徒劳的,那个剪碎了无数布娃娃的小女孩,那个漆黑双眼的小女孩,那个剪断了自己的手指却无动于衷的小女孩,望着这边,露出了笑容。 第20章： 洋娃娃T 周围漆黑一片,我好像在一间房子里,又好像在一片有围栏的广场上,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在我不远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小女孩,粉色的碎花裙子,肩膀上坐着一个老旧的布娃娃,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剪刀。奇怪的小女孩冲我笑着,扬着手里的一把破碎的,沾血的布条,手里的剪刀慢慢地向我伸过来,然后恍惚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胸前满是鲜血。 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冷汗已经浸湿了全身。原来是做个一个恶梦。我望向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我自己的房间里了,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在白玥的门外,看到了李霜做的那些怪异的事情,可是怎么会睡着在床上？我望着床头的闹钟,已经上午十点钟了,可是我明明记得起床的时候才七点钟,六点半时白玥和白乐一起出门的,那么我肯定是起来了,真的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但是现在已经十点了,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去一无所知,唯一确定的是,这个小女孩……不,应该说是那个破旧的洋娃娃真的不正常！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白乐推门进来,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拿着一块旺旺雪饼,脸上还敷着面膜,“没有……做了一个恶梦……对了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到下午呢。”我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没啊,白玥看今天报名的人太多,她又不愿意排队,只好明天再去咯。”她仰着脸,害怕面膜掉下来,说话声音怪怪的。“对了,李霜那丫头呢？”我沉吟了一下,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事情。“她还在睡着呢,小孩子么。多睡会就多睡会,哈哈,她睡着的样子好可爱！”我的心忽的一沉,现在还在睡着,可是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她明明已经醒过来了,而且还在不停的剪着那些洋娃娃……等等,当时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她弄得房间到处都是破碎的洋娃娃,还有血,自己的手指……也被她剪了下来啊,可是为什么白乐和没事人一样？即使一个孩子的心机再深,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整理好房间,擦干血,最重要的是,那破碎的布娃娃和断掉的手指又怎么解释？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我摇摇头,看着白乐已经下楼去,想了想还是决定起身去看个明白,究竟是我不正常了还是她真的有问题。我扶着墙站了起来,腿已经不疼了,起码走路已经不成问题。白玥的房间属于客房型的,所以并不是很大,不过被白玥收拾的很干净,而且还是女孩子喜欢的粉色主调,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李霜还躺在床上熟睡着,她的旁边放着那个布娃娃。 这是一个很脏很旧的布娃娃,缝制的有些粗糙,整体黄色的布料灰白陈旧,脸上也少了一粒纽扣样子的眼珠。不管怎么看,这样一个即使丢掉都没有人会正眼瞧一下的旧东西,没理由她要一直留在身边,更何况她还有起码一箱子新的洋娃娃。那这个还不懂事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执意地把这样一个又脏又旧的洋娃娃留在身边呢？ 李霜呢喃着翻了一个身,手臂搭在了那个娃娃身上,我转身望着周围,真的看不出一丝的异常来,早上那些被剪得到处都是的碎娃娃呢？溅得到处都是的鲜血呢？既然实在看不出什么,那我也就不纠结这个了,幸好她只是在这里待两三天就走了,希望这几天不会出事就好。可是当我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在我低头的一瞬间,忽然瞥见了李爽伸出被单的胳膊,因为她的胳膊正好揽在了那个旧布娃娃上,而在我看那个布娃娃的时候,却看到了她的手,她的拇指上,有一圈淡淡痕迹……是的,这个痕迹,真的和早上她剪短的拇指处好像！不,简直是一摸一样！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窗帘,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让满是冷汗的我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我胡思乱想着,随手小心的关上了窗户,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李霜被这个所谓的娃娃控制住了,永宁街这个地方,有再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足为奇,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李霜猛地坐了起来,吓得我后退好几步,本来房间就不大,致使于我的后背直接撞到了墙上,腿上传来一阵麻麻的疼痛。 可是李霜做起来就没有了反应,即使我刚才撞到墙上发出不小的声音她都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她就这样呆滞的坐在床上,我站在那里犹豫不决,是该开门走掉？还是过去看看她怎么样了？我不是一个大胆的人,况且明知道有危险还硬闯也不是我的性格,正当我踌躇的时候,李霜忽然动了,她机械式的转过头,僵硬笔直的手臂拿起了床边的那个旧洋娃娃,“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她把洋娃娃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掀起了被子里面是满满的碎布娃娃和染血的剪刀！原来都在这里面！怪不得白乐一开始没有发现,原来都被藏到了被子里面,可是那些血呢？那些满房间都是四溅的鲜血依然说不通,怎么会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面前的景象已经容不下我继续想下去了,李霜面无表情的拿起剪刀,狠狠的刺向了一个还算完整的新洋娃娃,顿时鲜血溅了她满身满脸,惨叫声响起,我呆立在那里,天……我竟然看到了洋娃娃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是的,那个被刺的洋娃娃脸上扭曲,伴随着若隐若现的惨嚎,真的,跟痛苦濒临死亡的人一模一样！ 诡异的鲜血染红了飘散的棉絮,李霜依然疯狂的拿着剪刀乱刺,有时候刺到了手上,也依然的不管不顾,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她娇小的身躯上已经满是鲜血,不知道是洋娃娃的,还是她自己的。 我终于看不下去,扶着墙走向床边,想阻止她这一疯狂的举动,至少也要把她肩膀上控制她的洋娃娃给弄下来,最好处理掉！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尽量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我移到了墙角的另一边,李霜背对着我,我只能祈祷她看不到我的动作。时间过得很慢,就好像一切都静止了一样,惨叫在继续,鲜血也依然在喷涌,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全身,手臂和腿上的伤口已经被汗液搞得隐隐作痛。我小心的伸出手,慢慢的靠近她肩膀上的旧洋娃娃,最好是把剪刀也抢过来,直接把这个旧娃娃给剪碎！我心里盘算着,可是手还没碰到,却看到李霜猛地停了下来！我心里一惊,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伸过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李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了头,她……竟然发现我了？！想到这个唯一的结果我心里顿时毛骨悚然。她的动作很慢,可是我还是很快就看到她的脸,原本细嫩可爱的脸蛋已经不见了,原本清澈灵动的双眸也消失了……此刻我看到的却是满脸乌青,嘴唇干裂发紫,眼珠是漆黑一片的李霜！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快速的转身,剪刀在我手臂上划了一下,我快速的缩回手臂,也顾不上疼痛,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干脆就硬着头皮做到底,我扑过去,可是她娇小的身躯此刻却变得异常灵活,我又害怕伤害到李霜,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连续扑了几次都扑空了,身上也多了几道剪刀伤口,我喘着粗气靠在墙上,她也坐在床上望着我,我看到了她微微上翘的嘴角,好像在嘲笑,又像是对玩这样的“游戏”而开心。 “白乐,你来了！”我忽然转过头去对着门口喊了一句,心想既然李霜跟白乐走的最近,那么我这样喊她肯定会有所动作的,事情和预想一般的发展,只是当李霜回头看向门口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那个洋娃娃伸出两个手,使劲掰着她的头看向我这边,好机会！我猛地俯身过去,一手使劲捏住她肩膀上的洋娃娃,一手夺过了那把满是鲜血的剪刀。旧娃娃被我捏在手里,我竟然感觉到了明显的挣扎,顾不得许多,拿起剪刀狠刺乱剪一通,剪刀刚刚刺进去,温热伴随着腥臭的鲜血喷了我一脸,惨叫声从娃娃的嘴里发出,我心里惊骇,可是根本不敢停下手里的动作,剪断娃娃的头,胳膊,件烂它的胸口,直到惨叫声越来越弱几乎停止,直到我累得精疲力竭的跪倒地上。 我手里捏着剪短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另一只手上已经是满是鲜血还有莫名奇妙的血块。我抬头望了眼李霜,她已经躺在床上,脸色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心里彻底放松了下来,风吹的窗帘越来哗啦啦作响,拍打到旁边的玻璃橱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抬起头,刚才……我明明已经关掉窗户的。 第21章： 死婴蛊G 在一下午莫名的昏睡之后,醒来时已经临近傍晚,夕阳在楼顶斜斜地下落成了半边脸,隔壁街的小吃街上人声开始鼎沸,各种吆喝声也渐渐传来,属于夜晚的疯狂才刚刚开始。当我从床上起身后,惊奇的发现我的胳膊和腿上的伤竟然好了,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只有周围一圈干涸的血迹,我想,这或许就是上午因为那个鬼娃娃的缘故导致伤口裂开了,可是为什么我的伤口会好的？而且好的这么快,甚至一下午的时间就恢复的只剩下疤痕？可是不管怎么说,我的伤口确实已经痊愈了,而且我记得晕倒前满身的鲜血,四散的洋娃娃碎片,还有那一扇明明被我关掉最后却又开着的窗户……。 可是如今我却和上一次一样躺在床上,但是时间的流逝很清楚的证明了这段时间肯定发生过事情。身上的衣服却没有半点血迹,我愣了下,起身快步走到白玥的房间,里面却是如往常的干净整洁,我有些哭笑不得起来……这似乎成了一种循环,先是我看到李霜被那个怪娃娃控制剪烂别的洋娃娃,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昏倒了,醒来了又看到相同的一幕,不过这次却彻底把那个破旧的洋娃娃给剪烂了,消灭了。可是我又昏倒,醒来却是干净整洁的房间,别说是洋娃娃,就连李霜都不见了！ “咦？你醒了啊,你可真是能睡,都睡了一天了。”白玥抱着一摞衣服进来,看到我站在门口惊讶出声,“怎么？腿好点了吗？”我侧开身体让她进门,“李霜呢？”迟疑了一下,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啊？被她家里人接走了啊,她妈妈刚走,出差回来的早,就早点接她回去了,可是给我们的钱可一点也没少呢,诺,那丫头还给你留了一箱子她的玩具。”白玥把衣服放到床上,从门后拖出了一个纸箱,里面是满满的洋娃娃,这些是李霜带来的吧,没想到全都留下了,我接过箱子没有说话,看着在一边忙碌的白玥,转身默默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些娃娃重重叠叠起码有好几十个,可是我还是看到了隐约下层露出的几个,很多都是缝补起来的,我不敢去想这些娃娃是怎么这么快从被剪成碎片而又修补好的,是李霜吗？亦或是……娃娃他们自己。 我想了想,还是把他们放到了我的床下,在合上箱子盖得瞬间,忽然觉得娃娃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亲切。 生活似乎又步入了正轨,xx事务所依然冷冷清清,因为马上就要到了开学的日子,所以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这所大学并不怎么出名,但毕竟是国办的,最后也能领一个被承认的毕业证,也算是“大学毕业”了。起码我就是抱着这个心态来的。 可是就是在这样老师来往学生云集的几天里,却真的来了一笔大“单子”。那个时候我正陪着白玥看电视剧,电脑里面咧着大嘴的韩国明星们哭的稀里哗啦,电脑外面捂着嘴的白玥同样哭的稀里哗啦,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她旁边四处张望,突然瞥见一个男人走进了事务所,起初我并不认为他是来寻求帮助的,因为他还穿着很明显的校服装。 还没等我说什么,他直接掏出了一叠钱,少说也有一万,我半站的身体停在那里,这人脑子有病吧？一进来就给送钱的？“我……我想……请大哥帮帮忙……。”他的声音沙哑而且很虚弱,看着他胡子拉碴苍白的脸和瘦弱的身体,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吸毒患者。“什么忙？什么忙？”白玥是第一次看到有生意上门,所以兴奋的很,韩剧也不看了,脸上还有挂着未干的泪水挤到了我的旁边坐下,一脸兴冲冲的问道。“额……什么东西？”我有些迟疑,你说要是一个衣着形象好一点的来,或许我还不会怀疑什么,一个堪比犀利哥的说出帮忙送东西,谁知到是不是违禁品交易或者运送什么犯罪资料的,本来就害怕麻烦的我岂不是惹火烧身？ “不……没有没有……。”他赶忙拿出一包东西来,有些拘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什么啊？”我随手拿起来,这是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虽然不小可是并不重,摸上去感觉像是一个很大的玻璃瓶子。“啊……请不要打开……这是我女朋友曾经送给我的……现在分手了,我想请你们帮我还给她……。”他看我来回摆弄赶忙说道,似乎真的害怕我拆开,顿了顿,他又补充说道：“我好不容易才包成这样的……。” 听了他的话我低头看了看,果然这个长方形的包裹上的亚麻红线密密麻麻,感觉还真是用心的包装起来的。“你们都分手了,你还还给她做什么呀？”白玥听了不解的问道,男人愣了愣,脸色有些难看。“她家里人不同意……毕业她就跟我分手了,跟了有钱人……你说有钱人能带给她幸福吗？！”他显得很激动,憋得脸色通红。我明白了个大概,感情他是因为失恋才搞成了这个样子。谈恋爱的人智商都会下降,没想到失恋的人智商也会这么低,只是送个东西而已,用得着这么多的钱？不过毕竟是感情问题,谁也说不好,再说有宋雅的那件事情,我也可以体会到失恋的痛苦,所以我便满口答应了下来。“谢谢,谢谢……我叫刘辉,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还有她的地址……太谢谢您了！”他一脸的感激,瘦的只有骨架的手紧紧握着我。我忽然感觉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真的很可怜。 总之,这单子就算是接下了,这下可好,事务所开业以来,做过寄存处,托儿所,现在更是直接成了邮递员了。不过也没关系,人家也是给钱了不是？ 在我拍着胸脯一再的保证下,他千谢万谢的走掉了,白玥则是在我送他出门的时候偷偷的拿着那一叠钱上楼和白乐商量怎么花了。那个男人给我的地址是在永宁街的凤凰小区,那可是一个富人聚集区,虽然小区不算太大,但是别墅林立,而且地下还有一个庞大的停车场,平时各种不知牌子的车来往出入,不过如果给这样的人家送东西的话,我觉得直接送到家里去并不好,或者说是没准东西还没送到人手里就被赶出来了。 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就一定要把东西送到人姑娘家的手里。左思右想,还是联系了那个女孩,约她出来,直接送到她的手中,总该没有问题了吧？ “喂？”当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男人,而且嗓音有些沙哑,很明显不是喝酒就是吸烟烧坏嗓子了。“恩？”我有些奇怪,怎么变成了个男的？“请问是林蕊小姐吗？”“哦……你的电话。”男人应了一声,电话里传来呼呼的风声和车喇叭的声音,看样子是在车里。“喂？你好。”这次换成了女声,很悦耳的声音,“您好,能不能约您出来谈一下？”我迟疑了一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决定先把她约出来再说。“你是谁？”她的语气有疑惑,甚至还有一点点生气,“额……您别误会……是,是刘辉托我的,他想还给您以前的一些东西……。”我急忙解释道,不过随即就有些后悔了,我直接说出了那个刘辉,她会不会就拒绝不来了。 “好吧……。”过了好久,我才听到宋蕊从电话那头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我们约定了时间,她说白天没空,我只好晚上请她出来,毕竟人家刘辉给了1万,我觉得还是和宋蕊约到永宁街东头那间新开的咖啡馆不错,我兀自打定主意,准备明天去她的小区门口等她,为了不至于她的现任男朋友有所怀疑,我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宋蕊同学”的完美身份。晚上跟白乐说这事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我去送的是什么东西,而是追问起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哪知道,送到她手里就回来,不会用太多时间的。你不会也吃醋了吧？”我似笑非笑的说道。却看到白乐红了脸“我就给你留门到十点,时间一过我就关掉事务所的门,你去睡大街吧！”她在饭桌上丢下这句话就蹬蹬蹬的上楼去了,白玥白了我一样,也跟着跑了上去,留我一个人在那里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惹到着两个大小姐了。 半夜又下起了雨,早晨都没有停的意思,连连绵绵地下了一天,直到傍晚的时候依然稀稀拉拉的下个不停不过幸好不是太大,我打了伞,用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那个盒子包裹好后就匆匆出门了,既然是送还东西,还是别人所托,就尽快办好,再说这样的的雨天是在床上睡大觉最好的时候了……。 虽然出来的很早,可是等公交车到站我站在凤凰小区的门口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八点钟了,担心她等急了会出差错,所以一到门口我就赶紧打电话过去,没想到李蕊的态度还不错,客气地说了一声马上出来后就挂断了。我考虑着先拦个出租车就直接去哪个咖啡厅就算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喇叭声,我抬头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停了一辆QQ,车窗打开着,里面一个女人冲我招手。我忽然想起,能住在这里的,哪里还需要什么出租车,我打起伞把那个包裹往怀里塞了塞,跑过去坐进了车里。 “去哪里说？”等我上车收起伞收拾好后,她才问我,“要不去东边的那间新开的咖啡厅吧……。”“不行！”还没有等我说完她就打断了我,“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让我去那里的？”她转过身盯着我“你真的不知道刘辉就在那里上班吗？”“额……这个……这个,不好意思,我真……。”我有些发窘,本想一番好意的找个好去处,结果弄巧成拙,人家原来的男朋友就在那里上班的,怪不得那次他穿的和校服装一样的。“算了……我们去停车场吧,你给我东西就行了。”她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是纠缠什么,直接打转方向盘又开回了停车场。 这是一间很大的停车场,几乎占据了整个楼下的地下室,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我觉得在这里的一个车位租一年,足够在外面买套80平米的房子了吧？虽然我对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把东西拿来吧,他还有什么话都一起告诉我。”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也冷冰冰的。看着这个女人的样子,我忽然有点替刘辉感到不值,不过这并不是我能参与的,拿人钱财,帮人搞定事情就好。 我把刘辉给我的包裹拿出来,从塑料袋中取出递了过去,林蕊有些不耐烦的接过,想扔到车坐下,不过她的动作做到一半就停住了,她瞥了我一眼,开始拆那些绑的密密麻麻的红色麻绳。我猜她可能是因为我在看着,所以她的动作是做给我看的吧,这样的伪装和演技,让我一开始对她的好印象顿时荡然无存。 “啊……！”在我心里暗暗对这个女人埋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她的一声惨叫！“怎么？”我向前俯身,林蕊已经把刘辉的东西扔到了旁边的车座上。那是一个瓶子,有大腿粗细,里面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风干的灵芝,可是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灵芝……这分明是一个婴儿！ 是的,那是一个已经干瘪死掉的婴儿！好像已经被风干的身体被固定在了瓶底,可是却看到他的身体被穿上了密密麻麻的红线。仔细看去很明显就看到了这些红线根本不是刻意加上去,因为这些红线处都有明显的断痕,这说明……这个小婴儿的身体其实已经支离破碎了……看到满满的红线,我真的无法想象谁可以把一个小生命残忍的如此对待。“这,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的是什么？！”林蕊脸色苍白的转过头来质问,甚至她的嘴唇都变成了惨白。“我……我也不知道,他给我,我就根本没看里面是什么。”我皱着眉头解释,这算什么？是刘辉的报复么？“哼……你快走,快走,把这个东西拿走！”林蕊的语气很不客气,望着那个瓶子甚至毫不掩饰的厌恶。 可是我看向那个瓶子里面,婴儿干瘪的脑袋上面,两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好像死不瞑目一般。 我没有吭声,看到这个女人的样子,我竟然没有怪刘辉,而是觉得赶快离开这个讨厌的女人才好。 我下了车,打开车的前门,刚想伸手拿起那个瓶子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第22章： 死婴蛊J 我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 一阵阵的婴儿哭声充斥了整个地下停车场,望着面前这个诡异的瓶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怎,怎么回事？”林蕊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问我,先前的强势已经荡然无存,女人毕竟是女人。 “我怎么知道”。我撇她一眼收回手,从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这个瓶子我是死活都不会碰了。“好了,反正东西我已经送到你手里了,要不要你看着办,就算扔掉也不管我的事了,我先走了。”说完我就想转身走人,结果被她冲出来硬生生的拽住了。“你给我这个东西就想一走了之？”她的语气不善,一脸的怒容。“那你还想怎么样？东西是别人托我给你的,送到你手里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还关我什么事？”我冷笑看着她,真不明白她跟我怒的一个什么劲儿。 “你……。”她指着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我们顿时愣住,声音是从车里传来的,那车里唯一能碎裂的就是那个瓶子……想到这里我有些头皮发麻,快步跑过去,透过开着的车窗看到的却仅仅是车座上的碎片,里面的婴儿……已经不见了。 可是婴儿的哭声依然充斥在停车场里,而且越来越急促,然而就在我失神的时候,背后的林蕊却发出了一声尖叫！我转过身却看到她正在掐住自己的脖子躺在地上抽搐！我不敢多想,立即冲过去掰住她的手,可是不管我再怎么用力,她的胳膊依然纹丝不动,手指死死的陷在自己的脖颈中,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靠……你他妈的松手！”我憋足力气喊出这句话,希望可以喊醒她,或者驱走在她身上的……婴儿？ “咔……救,救我……我。”她嗓子发出了怪异的声音,艰难的向我求救,我也想救她,可是问题是怎么救？就在我记得团团转的时候,忽然瞥见她的嗓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制止住她来回晃动的头,果然她的嘴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往里钻去！怪不得她会掐着脖子！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手伸了进去,说实话当时我还真的害怕她回咬我,不过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其他动作,入手一片滑腻,就像摸到了一条泥鳅一样的滑不留手,而且我偏偏还捏不住它！是的,这就像一个有生命有智慧的物体一样,来回躲闪着我的手指。我觉得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因为感觉那个东西正在使劲的往她的嗓子里面钻去！我狠了狠心,使劲捏住了它的尾巴一样的东西,快速的拽了出来,然后赶紧甩到了旁边的地上。 林蕊脸色涨红,嘴唇已经发紫,她揉着胸口不停的咳嗽,嘴里也已经有鲜血涌出。被我扔出来的东西在地上蹦跳着,我走进去,发现这就像一条粗短的水蛇,可是它的外面有着白色粘液,而且皮肉翻卷,就像被剥了皮的动物尸体一样鲜血淋漓,不知道是它自己的血,还是林蕊的血。我忽然觉得有些恶心,闭上眼睛一脚踩了下去,一声轻微的声响,这个不知名的怪物已经魂归天际了。“你怎么还招惹来了这东西？”我扶起林蕊,有些抱怨,“我……我怎么知道……咳咳……。”她咳了两声,嘴角有殷出了血迹。“好了,先别说了,我带出去医院看看。”说着我扶起她往车库门口走,至于她的车是不敢做了,里面不止是破碎的瓶子,那个已经干瘪的婴儿还不知道藏在那里,如果还在那辆车里,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么？ 可是我们越往门口走却越显得昏暗,地下停车场是有灯的,只有靠近门口的地方没有灯,再说门口就很亮了,要灯也没什么用,可是当我走进的时候,却看到卷帘门已经关的死死的,就好像从来没有开过一样。 “门怎么关了？”我回过头去。“不,不清楚……因为有物业的保安这个门不管白天晚上都不关的……而且当时修好甚至都没有通电,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开关也是一直是物业的保安控制着,现在车辆进出,没理由……。”说道这里她忽然停住了,脸色煞白的望着我,我暗暗苦笑,或许她已经猜到了,很明显的,在这个停车场里,有某种东西不希望我们离开,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就是那个婴儿,可是我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好像在伺机而动……来取我们的性命！ 我有些无力的坐到地上,此刻我才注意到,婴儿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得了,这下可好。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被碰上了,我想了想,掏出了手机觉得先打电话给刘辉问清楚比较好。而林蕊也在哪里打电话,隐隐约约的听到“曲风快来接她”什么的,想必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吧,不过猛然听到曲风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我甩甩头,刘辉的电话也已经打通了。“喂？怎么样,送到了吗？”刘辉一接电话便向我问道。“你先告诉我你给我的那是什么邪门的东西？草,你先过来再说,凤凰小区的停车场。”我怒气冲冲的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说实话真的后悔接下这个买卖了,虽然给的钱够多,可是风险也真的和钱成了正比,现在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想了想,我又给梁天去了个电话。“喂？怎么想起找我了？”他那边声音嘈杂。看样子是在那间酒吧里。“先别问那么多了,能不能快点来凤凰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越快越好……对了,最好带上枪。”想了想,我最好又叮嘱了一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梁天这个“特殊”警察既然可以随身带着枪,那么搞开这个门想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还没等他说完,手机里传来了急促的盲音。无信号的屏幕闪烁着幽幽的蓝色荧光。“怎,怎么……。”林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关系,没什么事了,现在这里等等吧。”我安慰她,很是后悔我们两个为谁买都没有去先打电话给业务或者报警,幸好我最后又给梁天打了电话,希望他可以快点赶到吧。 “算了,这里黑漆漆的,我们先去里面等等吧,……先别去你的车里。”说完我率先走进去,林蕊连忙跟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却又诡异。我心事重重的往里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我猛然停住……对了,身后为什么没有声音了呢？ 高跟鞋的声音没有了……林蕊停了下来,她为什么停住不走了？我转过头,却看到她站在黑暗的边缘处,站在那里,微卷的长发遮住了脸。“你怎么了？”我喊她,忽然有种毛毛的感觉,就好像我面前不是林蕊,而是一条我最害怕的身体滑腻的蛇。她缓缓的抬起了头,脸色苍白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很平静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也看着她,屏住了呼吸,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是的,她表现的太镇静了,平静的怪异到了极点。 “啪嗒……啪嗒……。”她缓缓的向我走过来,“喂……。”我想喊,可是这一声却被我硬生生的被卡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也吐不出来,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絮,闷得难受。清脆的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由远至近,就好像死亡的催命曲一样,充满了诡异的节奏。 “靠……。”我暗骂一句,连连向后退去。林蕊走着走着身体忽然的顿住,然后这个人发生了怪异的扭曲,她的整个人就那样站在那里,想麻花一样被无形了拧了起来,我甚至听到了骨骼摩擦的声音。“呕……。”林蕊的面容也开始跟着扭曲,然后她弯下了要,不停的呕吐着,大口浓黑色的鲜血被吐出,跟着的,还有一条条刚才在林蕊嘴里好似水蛇的东西。我望着面前的景象,几欲作呕,双腿已经僵硬的跑不动,可是即使我能跑,停车场的门被关住了,有没有另外的出口,等于就是死路一条。 就在我拿不定注意的时候,刺耳的裂锦声传来,林蕊的胸前的衣服被由里到外的撑裂了……从她的肚子上,伸出了两条瘦小干瘪的手！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蕊就已经扑了过来！我呆立在那里,耳边回荡着的,是又响起的婴儿哭声。林蕊冲过来直接把我扑倒在地卡住了我的脖子,我心里惊骇,赶紧抓住她的双手,可是伴随着胸口忽然的疼痛,让我差点晕过去,我艰难的低下头,原来她肚子里伸出的那一双婴儿一样的小手,此刻已经在我的胸口划出了一条不浅的伤口。我使尽力气掰着林蕊的双手,此刻她面无表情,可是眼珠却往外瞪着,几乎要凸出了眼眶！ 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力气也越来越小。难道真的要挂在这里了？送个东西莫名其妙的死掉么…… 就在我马上晕过去的时候,我终于听到了门口的响声,或许命不该绝,有人来了。有时候就这么奇怪,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什么,很多时候会莫名的化险为夷,最后关头又躲过一劫。“我草！”我听到了一声大骂,然后骑在身上的林蕊被拽走了。我眯着眼睛艰难的转头,是梁天来了。 “咳咳……”我缓了好就才缓过来,“你来的可真够快的……。”我吐出一口气,“没办法,堵车了啊……。”他漫不经心的回答,蹲在已经晕过去的林蕊旁。“先叫救护车。”我站起身,却看到她肚子上除了伤口,剩下的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了？”刘辉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几乎是和一个男人一同进来的。“你还好意思问？你给我什么东西？妈的一个死孩子！”我此刻真有上去给他两拳的冲动,可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连站着都有些困难,别说再给他两下了。“我……。”刘辉干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梁天？没想到你还在这里,我还有个会,你帮我处理下,我先走了。”说话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看着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了。“张曲风！你不是林蕊的男朋友吗？她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没等梁天表态,刘辉已经怒不可歇了,指着那个转身欲走的男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张曲风？……对了,是张曲风,记得是曾经在一起玩碟仙游戏的那个张曲风！我忽然想起来了,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早就见过了。没想到他还是林蕊的男朋友。 “她现在这个样是我弄的吗？算是咎由自取吧？你难道不知道？……算了给你们扯这些干什么,我先走了。”说着,冲梁天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的上车走掉了。“怎么回事？”梁天一头的雾水,对刘辉问出了和我一样的疑问。“我……哎……。”他吐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佝偻的老人,他点了一根烟,缓缓的对我们道出了原委。“在这之前,林蕊就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啊……孩子都那么大了……可是她的家人竟然硬生生的逼着她破腹产了……而她,而她竟然也同意了……难道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叫你们说,叫你们说啊。他除了有钱,会真的爱林蕊吗？！”他有些歇斯底里了,可是看到林蕊的样子,情绪很快又稳定下来。“为了让我断了对她的念头,就是她,这个女人把自己亲生孩子的尸体寄给我,你知道当时我是什么感觉吗？我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他哄着眼睛,咬牙切齿,“可是我不能……我还是爱她的啊,我把孩子留了下来,保存到了这个瓶子里,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七周年,我就想报复她,让她看看……曾经的孩子, 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说着说着,他已经泪流满面,好像在回应着他,整个地下室的婴儿哭声越发的响亮。 “那这个孩子还会杀人？”梁天脸色有些难看,或许他和我也一样,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大的隐情。“你是说张曲风么？不会了……不会了……孩子不杀他的……因为他也活不长了。”刘辉喃喃的说道,眼睛有些无神。“什么意思？”“呵呵……不知道,他这么说的。”刘辉指着停车场中间的那辆显眼的车。 他爬起来,慢慢的走向那辆车,然后捧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车里的婴儿尸体,看都没有看林蕊一眼,走出了地下室。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在婴儿哭声消失的那一瞬间,我却清楚的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第23章： 长舌妇 我越来越怀疑梁天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了,他不但可以将林蕊的死压下去,还能编出“为情自杀”这么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死者的父母。可是说来也奇怪,林蕊的家境富裕,如此有钱有势的家庭却都默默接受了这个不是事实的事实。而张曲风也应了刘辉的那句话,“不用孩子出手,他也活不长了。” 就在当天晚上,他开着车莫名其妙的冲进了山里,然后在高速路的转弯处直直地撞断了栏杆,山路监控看到的只是在山底窜起的一股火苗。他死的尸骨无存。可是我不由得又把他的死想到了曾经的碟仙招鬼游戏上,按理说我们救下了孙夏,那么剩下的人都应该安全了,可是张曲风却依然死掉了,虽然临死前遇到了那个婴儿的冤魂,可是刘辉最后却说婴儿并不想杀掉他,但他还是死了。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之中碟仙游戏的诅咒依然存在,依然灵验呢？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下去,也不敢想下去。 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过去的有些莫名其妙。 晚上精神不是很好,跟白玥招呼一声就上楼睡了,天知道我是不是快要被这诡异的永宁街摧残的要精神分裂了。半夜里突然被恶梦惊醒,梦到事务所起了大火,我鬼使神差的逃了出来,可是白玥和白乐被困在了里面,不,好像还有小月也在里面！我一手抹掉额头上的虚汗,心里依然急促的跳个不停。不过梦到小月,我忽然想起来,自从上次她父亲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去看过她,就算白玥也只是去过一次,也不知道这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起床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出神,忽然脚下碰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箱子,在床边露出了一角,我俯下身去把箱子拽出来,看到了满箱子娃娃,我还记得,这些娃娃都是李霜那小丫头带来的,虽然有一些已经破碎有莫名其妙的被缝补了起来,不过还是看着有些奇形怪状。我想了想,反正也是好久没有看看小月那丫头了,明天去看看她,我又望了望慢慢一箱子的洋娃娃,犹豫了一下,虽然这些洋娃娃有点邪门,可是我放到床下已经好几天了,也没见得出现什么问题,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挑出了二十个完整的,觉得可爱的洋娃娃布偶放到了另一个箱子里,准备天亮就去看看小月,顺便送给她,明天也正好是星期天了,她也不去上学了吧？想着想着,我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气不算太好,刚刚下过雨,还没晴上两分钟又开始阴阴沉沉的了,我背上背包,里面满是洋娃娃,白玥昨晚通宵游戏,所以现在还没起床,我和白乐商量了一下,决定只有我们两个去。 雨后初晴的早晨很是凉爽,本来就不远的路程,我和白乐第一次的思想上达成了一致,省下了公交车的钱一人买了一个冰棒啃着步行去了白石小区。虽然天还很早,不过或许是刚下完雨的缘故,早上小区外面做了不少的老人说说笑笑或者锻炼身体。当我们走近的时候,看到小月正在楼下打扫卫生,她艰难的拽着一只黑色的大编制塑料袋走出楼梯口。没过一会儿又提出了一袋子。我有些疑惑,现在就小月一个人住了,她哪里弄出来的这么多垃圾？再说平时她住校,只有星期六才回家的吧？白乐可不管这些,早已经跑过去给她帮忙了,我摇摇头走过去提起一个袋子到了垃圾池。“我说丫头,你哪来的这么多垃圾？”我拍拍手转过身,把肩上的书包递给她。 “嗯……邻居李婶的……都是邻居,也挺照顾我的,我想能帮忙就帮忙一下……呀,是娃娃！”她高兴的叫出声来,抱着书包一脸的惊喜。“呵呵,本来就是给你的呀,我们进去屋里吧,好久没来看你了,咱们好好说说话。”白乐笑着拉起小月的手就上楼去,我也跟了上去,说实话,这么久了,我这才是第二次来这里。 楼道里依然和上次一样昏暗,一支白支灯泡散发出昏暗的光芒,好像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哎呀,你这么快就上来了？”还没到小月打开门,对面传来了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哦,李婶,有人帮我扔掉了,所以……。”“啊,那这边还有一点,你也一块扔下去吧,你看,你那没出息的爸得了什么怪病住院了,还不是我们这些邻居帮衬着你,要不你早就被那个人贩子给拐去做个乡下啥子的媳妇了……。”一个身材微胖的老女人倚在对面门口喋喋不休的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同刚才一样的编织袋推到了小月的脚下。“恩……。”她轻声应了一声,提着袋子就想往楼下去。“等等,你谁啊？”白乐先看不下去了,拦住小月,口气不善的冲胖女人问道。 “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呢？看你年纪轻轻的,脾气倒是冲的很,你看看,你看看……长得也挺水灵的,要是没人要,我那儿子可还没个对象呢……呵呵呵……。”说实话,我真的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神经病了,这么扯淡的话都说得出来。“你……！”白乐气的说不出话来,眼圈都红了,小月拽着她的衣角低头不说话。“好了好了,我们今天来不是吵架的,这垃圾我们也没义务给你倒,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进屋。”说着从小月手里拿过钥匙开了门,拽着她们两个进了屋,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的叨叨声。 “太气人了！”白乐气呼呼的做到沙发上,咬牙切齿。“白姐姐别生气了,平时,平时李婶对我也挺好的……。”小月着急的辩解,安慰着她。“行了,让你整天的倒垃圾就是好？着女人舌头怎么这么长,什么都乱说！”“好了好了,咱们来了又不是生气的,我说小月,以后专心上你的学,生活费不够了找我,找你白姐姐要,那些乱七八糟的活,誰指使你,你也不许干,知道了么？”我摸着她的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小女孩受了太多的苦,就连唯一的亲人还中了邪一样迷恋上歪门邪道。 “知道了……谢谢哥哥……。”她低着头无声的抽泣,泪珠一滴滴的滴到了面前的茶几上,白乐赶忙拿出纸巾帮她擦干眼泪。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布偶娃娃递到小月手里,“这也是别人留给我的,我要这个也没有用,里面二十个娃娃,你要照顾好他们哦！”我语调轻松的说道,希望以此可以缓解有些低沉的气氛。“恩！”小月重重的点头,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娃娃。 “呵呵,好了好了,我们先出去吃饭,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白乐情绪也好了一点,牵着小月的手下楼去了。“哎呀,你们说啊,这个对门那丫头,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两个外人,就戳着脊梁骨说我的坏话啊……我就刚开门就看到了那俩人让她不停的丢垃圾……。”尖嗓门伴随着尖锐的话语听得我直皱眉头。“好了！……。”没想到这次最先打断那个胖女人的竟然是小月,她紧紧握着拳头。眼睛通红：“李婶,你是邻居,也曾帮助过我和爸爸,可是大哥哥和白姐姐都是好人,他们把我爸爸送到医院,还供我上学,我……我……。”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危险可以硬干,可是我最怕女孩子哭了,再说这事儿实在不好管,虽然我也挺讨厌这个嘴碎的女人,可是毕竟人家也没什么大错,打吧,还打不得,走吧,还有些不甘心。“哎,哎,哎,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忘了曾经我们这些大叔大妈们是怎么帮衬着你的了,我说她朱大妈,你看就是有些人啊,不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那学也是白上了,早知道就直接不管了,让你自生自灭,被拐走了……大伙说是不是啊？”不得不说着娘们儿真有鼓动人心的潜力,我咬咬牙,秉着能不惹事就不惹的原则拉着白乐和小月离开了,大不了实在不行把这里的房子卖了,让小月也住进事务所里,说实话边上要是真住着这么一个整天说话尖锐刻薄的人,让谁谁也受不了。 我拽着小月走进了一家餐厅,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同寝室的富二代请我们来过一次,消费不算太高,不过味道也真的没的说,以前一直想找机会来一次的,不过这次拽着白乐这个富家女来了,再怎么样我也没有请客的道理,谁让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就算真出了事情也是谁也跑不掉。 都等到坐下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手里黏黏的,摊开手掌一看,是深红色血迹,我松开小月的手,发现她紧握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手掌中,鲜血流的她手腕和怀里的洋娃娃斑斑点点。我赶忙叫白乐帮着处理一下。“她们再怎么说我,再怎么使唤我,我都没有怨言,可是她们不能说你和白姐姐……。”她眼圈发红哽咽这说,心疼的白乐赶紧把她揽到怀里小声地安慰着。 总之,这次的气氛真的不怎么好,虽然饭菜很不错,可是这两个丫头好像满怀心事一样,草草吃了几筷子就再也不吃了,搞得我也胃口大减。之后我们有去了游乐场,还逛遍了永宁街后面的那一条小吃街。直到玩到晚上九点钟了,才算告一段落,我和白乐商量了一下,先坐出租车从事务所经过,白乐先回去,我送小月回家后再回来,不过白乐这次却转了性子,她今晚想跟小月谁在一起,我捉摸着是不是可以直接让小月住事务所就得了,“不行的……哥哥给的娃娃还在家里……。”看着她执着的眼神,我点点头没说什么,我可以理解,或许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吧？怎么能不珍惜呢。 夜里天气显得有些凉,白乐揽着小月在前面走着,其实我也想加入她们的,理由都想的很充分,天气这么冷,大家偎依着取暖也是好的,不过却被她们一人一个白眼给堵回来了。当我们走上楼梯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门是虚掩着的,就是一直让小月耿耿于怀的那个所谓的“李婶”的家。 我并没有太在意,虽然已经接近十点,不过夏天么,晚睡的多得是,我也懒得操这个闲心,楼道里的等白天还亮着,到了晚上就神奇般的不亮了,我接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打开门,小月惦记着她的娃娃,拽着白乐蹬蹬蹬的穿过狭窄的走廊进了屋里,我摇摇头,转身刚要关门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的,那是门发出的“吱呀”声。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关门啊,那这个声音……我把目光望向了对面,楼道里很是昏暗,借着外面的月光,很明显的看到,对面的门往里关了一下。这里没有风,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门是被关上的……那就证明了,门后有人,有人在窥视着我们,或者,等着我们回来！ 不过随即我又有些释然了,真的被这条街要搞出神经病来了,或是只是偶然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兮兮的么？“李婶？是你么？”我喊了一声,希望门那边出现那个肥硕多话的身影。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猜想都是徒劳的,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走出来。可是我喊的很大声,即使对面的人家关着门也能听见的清清楚楚了,但是在我确定门后有人还半掩着的情况下,为何没有任何的回音？ “李婶？李婶？”我又叫了两声,甚至白乐和小月都出来了。“怎么了哥哥？”小月走到我旁边,竟然神奇般的递给我了一个手电筒。“这里黑的紧呢,别摔着了。”我点点头,示意白乐把小月带进屋里去,因为我的心理那一丝不详的预兆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小月过来啊……过来啊……。”微弱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我甚至都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可是声音却是沙哑,而且吐字不清,就好像嘴里含着东西一样。我把身后的门关好,打开的手电筒,顿时一道光柱打在了墙上,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这里会闹鬼什么的,相比于前者,我倒更相信于这个老女人为了报复我们而搞出来的小把戏。想到这里我的心顿时安静了许多,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直接拉开了们！随着门的打开,声音戛然而止,可是门里的人呢？刚刚明明看到有人影晃动,还听到了声音,可是现在人哪里去了？难不成那个大婶会在我拉开门的瞬间跑掉了？有这么快的速度？我连自己都不相信。 “小月啊……进来啊……进来……。”沙哑吐字不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却在屋里了。我回头看了看,白乐还算听话,门依然紧紧的关着,并没有打开来看个热闹。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决清楚这件事情,否则白乐和小月或许不会有危险,我天天睡不好是肯定的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格局和小月家的一模一样,只是在走廊里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望着走廊边上的一个柜子,心想幸好拿来了手电筒,否则就又撞上了。声音断断续续的在应该是卧室的房间里传来,我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到灯在哪里,唯一确定的是真的不正常了,因为房间里一点灯光也没有,听小月说,除了这个李婶之外,还有她男人和一个在外面打工的孩子的,可是现如今我是一个人都没看到,而且我进来了这么久了,又是吵又是叫的,还搞出了这么大动静,也没有一个人出来。“李婶？是你么？”我又喊了一声,听着依然是那句“小月快进来”的话后,直接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手电筒一照就看了一个大概,除了一个橱子还有一个摆电视机的柜子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床了,此刻床上趴着一个人,看着分胖的身材,想必就是李婶无疑。此刻她的身子朝下脸埋在了被子里面。传来了闷闷的“小月快来”的声音。我把手电筒照过去,看到是人我就放心了,直接不客气的大喊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一嗓子直接吼得她的声音也停止了。她猛然的抬起头来,在手电筒的光柱下,我清楚的看到……这个所谓的“李婶”脸上已经肿的不成样子,最恐怖的是,她的舌头伸出了起码有一只手的长度,就这样趴在被子上,显得极度的诡异。 “救……救我……。”李婶的声音模糊,因为长舌的原因所以吐字不清,可是我还是听清楚了,她说的是救她,可是我已经呆在了那里,怎么可能一个人在一天的时间变化这么大？到底是中邪了还是什么突发病？就在我刚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李婶肥胖的身子却剧烈的抽动起来,随后就是沙哑痛苦的嚎叫！我被这一声惨嚎下了一跳,往后一退背后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墙上,可是此刻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因为我看到这个“李婶”的舌头已经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然后舌头就像灵巧的蛇一样,慢慢的缠上了她的身体。 一个人的舌头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长？而且还是这么诡异的缠住了人的身体？在我还没想到合理解释的时候,巨大的舌头,从她嘴里的舌头已经严严实实的缠住了她的身体！ 然后舌头慢慢的拧紧起来,清晰的骨骼错位声,一阵阵的惨嚎都预示着事情的诡异和真实。我呆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不逃跑,没办法救人,逃跑,还又害怕着怪东西伤人。就在我纠结的时候,舌头仿佛忽然变成了有力的绞索一样,使劲的缠着“李婶”的身体快速的收缩,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小,被舌头勒紧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扭曲。 直到最后,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舌头也像没有了生命一般,软趴趴的耸拉下来。 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唯一的变化就是,李婶死掉了,死的不明不白,死的甚是诡异。以至于我跟谁都解释不清出,不过我并不是太过于担心,我觉得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是梁天来处理比较好,起码也是洗脱了我的嫌疑。我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白乐在外面叫我了,才反应过来。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脚边有些奇怪的碎布和棉絮,不过我并没有在意这些。我擦了一把头上的虚汗,拖着身子走了出去。 “怎么……。”我给白乐打了一个眼色,她很识趣的没有问下去。“怎么了吗？”小月也出来问道。“没事没事,我们先进屋吧。”说着故装轻松的推他们进了屋。 “哥哥……。”小月一坐下就变得有些拘谨,欲言又止。“怎么了？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我笑笑,接过白乐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干掉了。她看了看我,又望了望白乐,有些不好意思。“我……你送我的娃娃,我数了只有十九个……晚上我抱回来的那一个……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不见了……。” 什么？一个娃娃消失了？我放下杯子,脑子里闪过的却是对面房间里那一堆诡异的碎布和棉絮。 第24章： 煮蛇香 我保持了沉默。 不管是李婶的神秘死亡,还是那个消失的娃娃。 不过我回到事务所的时候,还是仔细的将那剩下不少的娃娃小心的封存了起来。 小月的事情告一段落,而白玥也马上就要升入大学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舍得,因为她每天晚上还是回来住的,毕竟离学校并不算太远。“姐,再过几天就要上课去了,白天也陪不到你了,要不今天我们出去玩玩怎么样？”她拽着白乐的胳膊甩来甩去。“要去你自己去啊,天这么热,我可不出去烤肉干。”我看着外面烤的都快要冒烟的柏油马路,才早上就有这么烈的太阳,谁会傻到离开这美妙的空调去外面疯跑？“哪有啦,就是今天热才要出去的啊,我们,我们去永宁湖怎么样？来了这么久还从来没去过呢！”白玥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脸的兴奋,“对,我们可以去游泳,可以去钓鱼！嘻嘻,听说那里很多人呢！人多热闹才好。”听到永宁湖三个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想起曾经和白乐去过一次,差点就被湖里的那个鬼东西给害死。我忘了一眼白乐,从她眼里也看出了余悸。“去也不能去永宁湖的。”白乐犹豫了,还是对白玥说道。“为什么？……那后面那条街的也不错啊,听说这大学里还曾经去那里郊游呢！”白玥反问了一句,不过也没有在意,立马又说出了一个地方。“那不去那里就去永宁湖,就去了！”她看到我还想说什么,直接拍板堵住了我的嘴。 白乐或许真的怕了永宁湖,赶忙答应下来。看着白玥倔强的小脸,我想了想,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至于白玥所说的那个郊游的地方,在我们大二的时候,却是去过,之前就说过,在永宁街的后面是一条小吃街,那里的东西是我和张子文他们曾经可是每周都会翻墙出去几次来个大扫荡,以至于每次都醉醺醺的回来被纪检部的老师抓住,最后都认识了我们,因为学分都扣到底了,只能无奈的放行。小吃街在后面就是郊区了,说是郊区了,还算不上,算是一大片空地更贴切一些。听周围的老头老太太们没事闲谈说是这块地原来被买下来建工厂的,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纠纷,一直都闲置到现在,真真切切的成了荒地,不过之前却挖过一个深坑,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个不小的水湾,野生的鱼也不少,以前我们还偷了别的寝室的蚊帐做成渔网去捞鱼,结果一条鱼没捞到,还因为回来太晚被记了大过。现在想想自从那次郊游之后,真的已经好久没去了。本想毕业的时候再去一次,可是没想到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如今回家的回家,找工作的找工作……不由得又想起了肥鸡,也不知道那家伙从云南回来怎么样了。还有他救回来的那个女孩……现在想来,至今都没搞明白当时那三个死掉的女孩和这个有什么关系。我摇摇头,既然没有答案就不去想这些,眼下的事情还多的数不过来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乐和白玥两姐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看着两个半人高的背包,“你们这些从哪弄得？”我目瞪口呆的问道。“帐篷之前就有现成的,手电筒,蚊香,我还找到了一个小锅呢！剩下的也没什么了,嗯……鱼竿只有一个,再买两个鱼竿和一些吃的就行咯。”白玥掰着手指说道,一脸的兴奋。“等等,帐篷？你要帐篷干什么？”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还要住在哪里吧？”“你以为呢,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我们就在那里住一晚嘛,白天钓鱼,晚上煮鱼汤,然后在帐篷里休息……哈哈,我早就想这样了……。”白玥一脸的憧憬。我和白乐却是一脸的黑线,她想的也太简单了,虽然很近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谁能保证在那里住一夜会安然无恙呢？我倒不是说的鬼怪,因为小吃街的治安就不怎么样,龙蛇混杂,连带着我对那些个郊区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记得大学去的那一次,就有个女生在小吃街被一些年纪不大的小混混给非礼,结果白乐一脚踢在了那个小混混的胯下,搞得人家住了院,还赔偿了医疗费。想到这里,我看了看白乐,又想起实在不行可以打电话叫梁天啊,这家伙还有枪来着……。况且自从在永宁湖遇到那件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去钓过鱼了。说实话还真有点手痒,望着面前的两个大背包,我犹豫了一下,趁着她们准备喝的东西。悄悄的上楼拿了一个布娃娃塞到了背包里。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我又不能否认之前的事情和李婶的神秘死亡都跟这个娃娃没有一点关系。虽然觉得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可是拿上这个东西,也算是心里有个安慰吧。 白玥是个急性子,刚刚才决定的事情,在她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一番后,才八点钟,我们就坐上了去小吃街的出租车,毕竟是离得近,小吃街的后面就是郊区,最远也就隔着几间房子而已,所以在小吃街上有很多小路通向后面。这样我们就省下了很多时间来赶路,抄个小路要快上许多。当我和白乐凭着记忆,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条通往后街的小路。白玥早已经满头大汗。不过她依然兴致勃勃,面前是大面积的荒草,再往后是那个只有永宁湖一半大的水湾,有或许是经常来钓鱼的原因,所以周围的杂草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了光秃秃干裂的土地。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觉得自己也挺二的,怎么就答应了她来这里,而且还由着她带着帐篷准备住下来。看着白玥一脸的笑容,我又忽然想起了再云南的那个时候,她含着眼泪让我走,还对我许诺,真的逃出去了,就做我的女朋友……。我摇摇头,心里忽然五味杂陈。 或许是天热的原因,所以来钓鱼的只有几个人而已。话说回来,在这种地方也别想钓到大鱼,顶多就是解闷而已。我们找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白玥兴冲冲的开始扎帐篷,我有些无奈的摇头,这种地方睡一晚,别说只拿了几盒蚊香了。就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蚊帐,也还不得这些蛇虫鼠蚁给吃了。我看了看周围,在不远处有三个人也在钓鱼,我想了想随手拿了三瓶饮料走了过去,因为白玥的急性子,以至于好多东西都没有准备齐全,甚至于鱼饵都被我忘记了。 “哎,大哥。”我把一瓶饮料扔过去,剩下的摆到了旁边。“哦？是你啊,刚才就看到你在那倒腾帐篷,咋了？”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满脸的胡茬一副颓废的样子,看我扔过来的饮料业也不客气,咕咚喝了一半才擦着嘴问我。“呵呵,你们不也是打了帐篷么……都是我那妹妹,非要吵着来,这不走的匆匆忙忙的,你看连鱼饵都没有带。“给,拿去！”还没等我说完,他直接扔过来了半包鱼饵。“我们可不和你一样,你看那网没？一天一夜的收成可不少呢！”他身边另一个稍微年轻点的人说道。我点点头,看到白乐对我招手,道了声谢谢就走了过去。 总之在我看来这是糟糕的一天,因为整整一天的时间,我们才钓了不到十条鱼,而且没有一条是大的,白玥因为过于兴奋,一直吵吵闹闹的,哪里还会有鱼。临近晚上的时候,我觉得别说煮鱼汤了,直接晚饭都没着落了。当我试着劝说白玥回家的时候,不远处的那个男人提着一个网兜走了过来。“我说兄弟,你看……你这里有锅什么的,我们兄弟也打了不少鱼,能不能？”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网兜,顿时一顿活蹦乱跳。“好啊好啊！”还没等我说什么,正在发愁的白玥先兴奋的同意了。我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再说如果不行的话,反正又不远,直接回去就好了。见我们同意,他也挺高兴的,“我叫刘光,那个是刘民,刘庆,可能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是三兄弟……哎,阿民,那几罐啤酒来……。”刘光边自我介绍着边招呼对面的两人过来。“刘哥。”我点点头,然后招呼白玥帮着她架锅。不过笨手笨脚的她从来没搞过这个,最后还是我和刘光他们几个搞定一切,用我的话说,她什么也不用做,就直接等着吃就行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 时间大约已经到了10点钟,白玥在周围点了很多的蚊香,到处夹杂着鱼香还有呛人的烟雾和花露水的味道,最高兴的当属白乐和白玥了,这两姐妹感情从来没野营过。就着锅里的鱼喝了几瓶酒,都有些醉了,身子在帐篷里头露在外面嘿嘿的傻笑。我也喝了不少,不过还算清醒,喝着鱼汤和刘民揽着肩膀胡天海吹,因为聊得来,所以他们几个的帐篷也搬到了我们不远处,“喂,兄弟,你看这个……这个,好东西……。”刘庆看到两个女孩都昏昏欲睡了,才凑过来拿着网兜对我神秘的说道。我瞥了一眼,因为天太黑的原因有些看不清楚,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那些一条条的,好像是鳝鱼。鳝鱼我以前也吃过,怎么说呢,不是味道不好,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吃那些一段一段泛着白色油光的鳝鱼段,因为我怕蛇,这东西不仔细看简直和蛇一模一样,可我真的对蛇说不上来的一种恐惧,一想起它滑腻腻的身体,我就不住的打冷颤。“哈哈哈……什么,额……什么鳝鱼,这是蛇好不？”刘光显然有些醉了,大着舌头对我说道。一听到是蛇,我赶忙把网兜扔了出去,身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哎,哎,你别仍啊……都跑了怎么办……。”刘光赶紧抓起网兜的封口,“你看那俩小姑娘都睡了,着锅汤还没热着,要不我们做点？放心放心,这些都是水蛇,没关系的。”“不不不,我坚决不吃这些。”我赶紧摇头,开玩笑。别说是吃了,就算看到这些东西我都犯怵,怎么还敢吃？“要吃你们自己去吃吧。” 看到我态度坚决,三个人也没有说什么,刘民摇摇晃晃的去了河边准备把这些蛇开膛破肚,我一想起来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民回来了,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过却是一脸的兴奋。“发达了,这次可能吃上不少呢,除了一条有毒的,剩下的可都是佳肴。”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不知道好似醉的还是激动地。“哦……那,那快放进去……。”刘庆摇晃着,拿出了一把剪刀,借着月光与篝火,我看到了他从网兜里抓出了一条已经被剥掉皮去掉内脏的蛇,可是……明明已经该死掉的蛇身体却在不停地弯曲着。“咔嚓！”一声,刘民熟练的把蛇头剪了下来扔到了草地上,然后把蛇肉剪成了一段一段的丢在了已经沸腾的锅里。 我忽然有些反胃,心想等回去这个锅坚决不能用了,不,就直接丢在这里,连带都不带回去。等刘民都处理完后,剩下的两人都在那里静静的等待。我没有心思再看下去,反正玩也玩了,疯也疯了,看到俩丫头都已经睡着,给她们盖上了一条毛毯之后,也靠在不远处准备睡下,我实在不敢再看他们在“品尝佳肴”。 渐渐的,一阵异样的香味传来,虽然很怪异的味道,可是却深深地勾引起了我的食欲,我睁开眼睛,他们已经在那里吃了起来,白色的肉段被他们不听的送往嘴里。“唔……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恩……。”刘光瞟了我一眼,语无伦次的说道,或者说是他已经顾不上说话了。 剩下的两人却是依然的埋头苦吃。“什么味道……好香哦……。”白玥也被这香味给弄醒了过来,声音有些慵懒的说道,“哦……没,没什么……。”我敷衍着回答,心里一阵慌神。“我忽然好饿哎……我也去吃。”白玥像失了魂一样慢慢的爬起来。“坐下！”我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按下了她。“等等……有点不对劲。”我拦下了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那是蛇肉。”“呀,什么？”白玥登时清醒了过来,一脸的怪异。“先看看……事情不对劲……。”我强忍着香味的侵袭,心里渐渐的开始不安。是的,事情真的有些不对劲了,这三兄弟从一开始吃蛇肉就像着了魔一样的不停的吃着,甚至刘光都用上了手,此时他们三人的嘴上手上已经烫的几乎是鲜血淋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慢慢的走过去。“喂,我说你们……。”还没等我说我,身后的白玥却从我身后站了起来,“我受不了了,我也要吃！”她的声音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而且速度快的都来不及阻止,我猛地往前迈了几步,直接把锅一脚踢翻了。鱼汤混着蛇肉撒了一地,怪异的香味竟然也随之消失了。刘庆他们好像虚脱了一样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手疼死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过了很久他们才缓过神来,刘光喘着粗气一脸的满足。此时白玥也清醒了过来,一脸疑惑的望着我,我心有余悸的坐在一旁,满脑子的浆糊,草地上散落的蛇肉更是让我头皮发麻。 “我……我好疼啊……。”刘民忽然呻吟出声,血淋淋的双手子空中乱抓着。“好疼啊……”“你怎么了？”刘庆在一旁有些艰难的做了起来。可是还没等到刘庆碰到他,刘民的双手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下去。是的,就是软化,就好像里面的骨头被凭空抽掉了,外面只剩下一层干枯的皮肤。紧接着就连身体,也快速的萎缩着。片刻之间,他已经变成了一张人皮！ 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的莫名其妙！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刘民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张不停地冒着脓水的人皮！ 望着地上的一堆,我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个扒皮做伞的女人……。 原本沉闷的夜晚突然起风了,吹得远处的蒿草簌簌作响,吹得吹得水面的一层层的涟漪 。就好像有无数条蛇在来回游动一样。 “我…热死了,我去下水……。”一阵压抑的沉默之后,刘庆猛地灌了半瓶啤酒,摇摇晃晃的走掉了。刘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可是我却看到他们两个眼里都有泪光,或许是喝醉了,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他们的兄弟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可是他们却表现的异常平静。一个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一个还有闲心情去游泳。我的心却越来越不安,虽然死人也见过,可是这次却是如此的诡异……是那些蛇汤有问题吗？那些怪异的香味,即使白玥都要去吃的香味……。 也里安静的诡异,白玥进到帐篷里和白玥一起睡下了。我坐在帐篷边,考虑是该现在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可是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声惨叫划破了天际,刘光猛地站起来跑向了岸边,“怎么了？怎么了？”白玥和白乐都被惊醒了,从帐篷里爬了出来。“没事,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我把她们又推进帐篷“千万不要出来！”。然后转身也跟着跑了过去。 水面上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激起了巨大的水花,可是岸边留下的只是一件短裤,还有点点的血迹……刘民不见了。 很明显,他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可是,望着水面巨大的水花,那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可以翻滚出这么大的水花？我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水里面的肯定不是好东西,而且有了上次永宁湖的事情,我才不会傻到认为这是什么善类,“刘哥,快回来……。”我慢慢的向后退去,望着刘民着急的往水里去,着急的大吼。被我这么一吼,刘民却是好像反映过什么来,感觉转身像我这边跑来。 水花越来越近,深夜的风越来越大,一股浓烈的香气扑来,我忽然出现了短暂的愣神。好熟悉的香味,好诱人的香味……这分明就是刚才煮蛇时的香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水里的怪物终于现出了原形。 那是一条蛇……是的,是一条巨大的蛇,可是,有这么大的蛇么？而且这个蛇的外表是皮肉混合着丝丝的鲜血。这,这分明就是被一条被剥了皮的蛇！我顿时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我是最怕蛇的,况且这条蛇起码要有接近10米长,还是已经被剥了皮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怪物,可是永宁湖里的那个东西,让我不得不相信眼前看到得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巨大全身散发着诡异香味的却越过了我,它身上溅出的粘液溅到了我的身上,我直接瘫软到了地上,可是刘光就没有了那么好的运气,巨大的蛇口直接叼起他狠狠的甩了出去。刘光的叫声传来,随后就是白玥的尖叫声！我心里一惊,想到巨大的蛇口,又想起白玥还有白乐都在那边,想着如果白玥真的出了事情……一股恐惧蔓延开来。我努力的站起身,也顾不得什么蛇不蛇,直接跟着巨蛇的尾巴跑了过去。 巨蛇停在了已经昏倒了白玥上方,白乐蹲在那里抱着头不停地抖着。两个人都对我那么重要,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葬送蛇口？我深吸一口气,不管怎样,就算我出事,也要救出她们！我心里暗暗后悔,为什么刚才就不报警,就是给梁天打个电话也行。可是现在说一切都晚了,我咬咬牙,他妈的豁出去了！我下了决心就像一个二愣子一样的不要命,而且就好像上次救白玥时勇气和力气都来了,搬起旁边起码一百多斤的石头,狠狠的砸在了蛇尾上！一片黏滑的黑血,一声撕裂的惨叫。与香气截然相反的怪异臭味弥漫开来。巨蛇撕叫一声,尾巴一甩,我和石头一起的飞了出去,一阵反胃伴随着眩晕。我晕了过去。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我淹死在了水里,可是岸边有好多的娃娃在笑着闹着。却没有一个来救我。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是白玥和白乐送我来的,原来巨蛇把我甩出去之后,就逃进了水里。她们两个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我放下心来,整个人都放松了。又沉沉的睡去。 可是刘光还是死了,致命的不是甩出去摔在了草丛里,而是身体上四个巨大泛着灰黑色的牙印。他死了,死于中毒么？还是他吃的蛇肉,本身就是一种葬送自己的毒药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因为我怕蛇,而且……我忽然觉得,既然这次既然都没有攻击我们,是不是躲过了这次,抛开幸运的成分,以后就不会有麻烦了呢？永宁街不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么？ 可是之后我才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在我养伤的时候,白乐收到了一封匿名的请柬。就是这样的一封没有署名,没有任何理由的请人赴宴的请柬,却成了一张被下了诅咒的催命符。 原来,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25章： 丧亡曲 星期天之后又下了一场雨,空气都显得湿漉漉的,不过这难得的凉爽却是我期待已久的。白玥也去学校报了到,整天无所事事的在事务所等着开学了。而我也早早了出了院,其实当时我只是晕了过去,所谓的住院,是梁天帮我摆脱繁琐的记录口供等等程序的借口而已。 这段时间白乐回了一趟家,白玥自告奋勇的留下来照顾我,一开始我还挺感动,结果后来才知道,她是回家怕被家里人唠叨。总之美好而又短暂的宁静终于又回来了,虽然我也清楚在永宁街这种地方肯定不会有长久的安宁,时刻都在暗流涌动,说不定哪个时候会蹦出个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事件。不过我却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虽然习惯了平静,偶尔的刺激貌似也不是不可以……我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病了？还是受到的刺激太多所以精神不正常了？不管怎么说,我已经不太抵触这样的生活。谁心里没有一股跳动的火焰呢？虽然好几次都是差点让我命丧当场。 白乐回来已经是三天之后,当她大包小包的出现在事务所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真的有些想她了。“怎么不打车送过来？”我接过她的东西,“没有啊,我喜欢走过来不行啊,还减肥呢。”白乐用手抹去脸上的汗珠笑道,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姐姐是家里的车送过来的,哼,她才不用打出租车呢！”白玥也帮忙抱着一包东西一起上楼去,小声地对我说。我愣了一下,忽然间明白过来。是啊,她们都是富家小姐,怎么还会打出租车过来呢？肯定就像白玥所说的,坐着家里的豪车来的……那她早早的下车时因为……我么？为了不让我多想？我心里涌起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许是感动。或许……是其他的什么。 “诺,给你。”白乐洗完澡后,直接穿着清凉的吊带短裤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封棕色的信封。“什么？”我有些奇怪的接过来,还会有人给我信？当拿到手里才发现,这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封请柬,知不是外表做成了棕色,很像信封罢了。看着金丝绕边银色雅致别针的请柬,感叹着有钱人就是有情调,不过看到请柬内容,我却愣在了那里。内容很简单,一个叫李应志的人在冲叶县买了一套山顶别墅,邀请白乐去……最诡异的是我竟然在白乐白玥的后面看到了我的名字？！“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你搞的鬼？……”这真是活见鬼了,我连这个李应志是哪路神仙都不知道,他的请柬上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唯一的解释的只能是白乐从中动了手脚,把我也一起拉去了。“可跟我没关系哦,我收到请柬的时候还惊讶了好一阵子呢,还亲自打电话过去问了,人家李伯伯却是要请你呢。”白乐一脸的无辜,“呃……还有别人去吗？”我迟疑了一下。“有啊,好像还请了几个呢,我只知道龙业去,一个大集团的公子哥。”白乐说道,最后还多余的加了一句：“我很讨厌他。”我心里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欣喜。“那我不去行不行？……你们也不要去了……。”我还真的不适应那种酒会什么的场合,一群衣冠禽兽主脑肥肠自认为帅到掉渣的所谓公子哥的糜烂酒会,其实说白了就是“交际”会。我可不想再遇到上次在梁天酒吧那样的情况,白乐被搭讪我在一旁也尴尬的很,再说了,我也不希望白乐“落入”那些人的手中不是？ “这不好吧……毕竟李伯伯都和我爷爷认识呢,长辈都请了呢……。”白乐也有些为难,看样子她也不喜欢那样的场合。“恩……好吧,我们一起去。”我有些无奈的站起来,其实也没什么,顶多住两天而已,而且貌似一身乡土气息的我还从来没有住过山顶别墅这样的地方呢。白玥倒是什么都无所谓,看我们两个都去了,她当然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 冲叶县离这里并不近,而且我也只是偶尔的听过别人提过而已,就是因为这个县的人太少了,围绕着冲叶山也就只有那么十几户而已。之所以是县城,好像是市里准备要把冲叶山化成旅游风景区的,没想到还没实施就被人买了下来。并且在山里大建土木,修了一条通往山里的公路,并且在靠近山顶的位置修建了一座别墅。也不知道怎么没过多久别墅就空了,之后好像是因为离市区太远,二来那块地的价格贵的离谱,就再也没人买过。当然这些都是有些道听途说,真的是什么情况我还是一无所知,甚至去冲叶县的路怎么走都不知道。 不过这些写就目前来看似乎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因为白玥认识路,而且还让人开了一辆车过来。这下也是没办法了,出租车真的不适合去山里,保不准司机还以为抢劫毁尸灭迹什么的呢。看着眼前这辆豪华的红色跑车,虽然不知道什么牌子,但是看完美的流线造型,绝对是价值不菲的那种,白玥和白乐倒是轻车熟路的把买的一些礼物装上车后直接做到了车里,看我傻愣愣的,白玥偷笑着把我拉了进去,甚至头碰到了车顶都没有感觉。 看着车里豪华的装饰,果然她的家里是有钱人啊……白乐熟练的挂档开车,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是啊,她是富家大小姐,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大学毕业都不知道去那里的乡下人,虽然不知道她家里人为什么把白玥和白乐都送到这里来,但是毕业后肯定是大有出路,不会和我一样还要为了工作而奔波的,那我能配上她吗？她家里人会同意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自卑心理,可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却是无法改变的现实,那些该死的门当户对。 “啊……。”白玥的惊叹声传来,我被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出了市里,飞驰在通往冲叶县的一条并不算宽阔的公路上。看了看表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接近中午了都,不知不觉车已经开了将近三个小时。看来白玥真的没有出过远门,是一个纯粹的“宅公主”。虽然路边都是一些杂乱无章的树,偶尔的露出后面的一个湖,或者耕地,都能让她兴奋不已。“到了后,你什么都不要说,跟着我就行啦,我应付一下给李伯伯打个招呼,最多住上一晚,我们就回来哦,还有小玥你也不要调皮了。老老实实跟着我知道吗？”白乐嘱咐着我们,还没等我们答应下来的时候,车猛地停了下来。“呀！”来回乱动的白玥直接把头碰到了前面的车座上。“怎么了？”我倒是安安稳稳的系上了安全带,扶起白玥问道。“前面……你看前面。”白乐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我透过车窗,不知道是进了山里还是其他的原因,周围已经起了淡淡的雾,到处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在公路旁边的树林里隐隐的看到了几座土坯房,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这种地方还住着人。再往里就是几颗光秃秃的树枝,往前面,便是一处悬崖。可是此时那个地方却站着一个人。是的,一个女人,在蒙蒙的雾里看不清楚,可是却看到了她黑色的长发。“那是个人？在那里站着干嘛？”白玥揉着头不解的问道。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们在车里等着,我去看看。”嘱咐好了白乐她们后我独自走下了公路。因为刚下雨的缘故,所以公路下面泥泞的很,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路过土坯房的时候还刻意往里看看,里面并没有人,而且在这样的地方住着这样的房子,真的很恐怖。我加快脚步,周围已经干枯的草被我踩出了裂锦的声音。 临近之后才发现那个女人站着的地方很不正常,我站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再也走不过去了,因为我面前已经到了悬崖,下面是茫茫的白雾,让我脚有些发软。那女人站着的地方是一块凸起的岩石,山风吹得她四散的长发让我我从侧面看不清她什么样子,在垂直刀削般的悬崖的上突兀的凸起了一小块陡峭的石头,也只是仅仅的能站住一个人而已,可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站到那片横起的凸石上,那她是怎么上去的？三面都是悬崖,一面是陡峭的山峰,从上面下去更是不可能,周围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过去,难不成会飞过去？我揉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对着对面大喊。结果只喊出一个“喂”字,山内就出现了无数的回音,层层叠叠的好不渗人,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站着的女人忽然身体一抖,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下面,是望不到底的悬崖。 这,这女人跳下去了？我有些发愣,可也不会傻到认为是我那一嗓子才把她吓得跳下去。而且奇怪的是,为什么一开始不跳下去,非要等到来人之后？是要让人看到吗？还是别的什么？我望着周围越来越浓的雾,预言性的预感又出现了,那不是一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一样,如芒刺背,心里毛毛的。我急忙的转身往回走去,事情来得太突然,而且这里雾大的离谱,能见度很低,莫名其妙死掉了一个人,真的有些说不过去,即使是自杀,还能去那种绝对不可能到的地方吗？心里想着这次的拜访还有没有必要去了,至于这个跳悬崖的女人,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梁天。 已经到了中午,可是雾气却没有丝毫散去的迹象,而且周围的温度好像越来越低,也不知道那个叫做李应志的老人家怎么想的,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买房子,我胡思乱想着,鞋上已经满是泥水。不过幸好车就停在路边,顺着公路很快就看到了白乐那辆车,它依然安安稳稳的停在路边,被白雾蒙上了一层白霜。可是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开着的车灯已经关掉,白乐和白玥已经不见了。 她们两个失踪了,是的,没有任何声响,车门没有打开,而且……她们两个的手机都放在车里！两个女孩根本不可能去别的地方,我临走时还嘱咐她们在车里待着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我心里发凉,暗暗责怪自己。可是事情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车还在,可是车里的人却失踪了！车上的东西几乎全部都有,唯独两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不能慌,得赶快找到她们,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是谁带走了她忙呢,但是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我必须尽快。可是应该怎么办？我望着车的周围,我是从前面过来的,并没有遇到她们,这么说她们亦或者别人并没有往前走,而且车的周围没有泥土,那就排除了有人从树林里出来劫走了两人,或许是从山下来的？可是问题又来了,我离得车并不远,如果有人来,即使是因为雾大看不到,可是白玥和白乐两个活生生的人会一点反抗也没有？不是有人劫走……那她们怎么会失踪的？ 问题似乎到了一个死结,我掏出手机,幽幽的手机屏幕上“无信号”三个字刺着我的眼。打电话求救,报警都不行了,我或许可以开车下山搬救兵,可是那要多长时间？谁能确定两个女孩在这段时间里保证安全？我依然决定先自己寻找。 我忽然想起,这一次我并没有带娃娃在身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问题我都会想到娃娃。难道仅仅是几次巧合的化险为夷就和李霜送给我的娃娃有关吗？我不知道,再说这时候也不是寻求答案的时候。 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低了,还没吃饭的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可是我依然踏进了树林中,因为我看到了那两间土坯房。如果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劫走两人的话,那个地方,是最可疑的！说是土坯房,大不如直接说是两座黄土堆而已,走进一看才发现这两座所谓的房子,其实已经破败不堪了。这种地方还能住人吗？我并没有深究这些,一心挂念着两个女孩的我什么都没考虑,直接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大,外面还用土培了一圈不高的院墙,院子里几乎是杂草丛生,因为刚下完雨,整座房子显得摇摇欲坠,好像马上就要倒塌一样,这样的地方别说住人了,就算呆一会都很危险,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这里确实好久没有人住了,因为在没有门的房子里面,不管是破旧的木床和桌子,还是地面和衣柜,都已经落满的尘土。可是冲叶县不是有十几户人家吗？为什么只有这一座房子？屋子里几乎一目了然,几乎都没有藏人的地方。可是,我依然在地面上发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 是的,是一些脚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是这些凌乱的脚印更加让我确定了我的想法,那就是这屋子却是有问题。我的目光望向了房间里那唯一可以藏东西的衣橱。那并不是一个很大的衣服,而且做工很粗糙,看想去就像木匠自己做的一样。而且有一个橱子脚已经断掉了,就那样斜斜地摆在墙角。可是那里没有蜘蛛网。衣橱被人动过,里面有东西！ 一想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是啊,说不定里面就是白玥和白乐呢？我谨慎的忘了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准备在我身后敲闷棍,而且也没有那种如芒刺背的预感之后,果断的走过去拉开了衣橱。 里面空空如也,唯一游的是下面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那应该是一件女人的衣服,白色的衣服上领口和袖子都绣了镂空的花纹。问题是,衣服上斑斑点点的布满了黑红色干涸的痕迹！ 那是血迹。 可是这并不是白玥或者白乐的衣服,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血衣？还有那个跳崖的白裙女人,似乎也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她又和失踪的白玥和白乐有什么关系？还有这个被人谣传的冲叶县,这里的人呢？十几户人家都去了哪里？人消失了难不成房子也会跟着消失？ 一个个问题就像看不见的绳索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一个的死结,紧紧的缠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无法喘息。 “咔”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屋外的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声轻微的断裂声。 第26章： 丧亡曲2 树林里静的可怕,原本夏天的蛇虫鼠蚁似乎在这个地方全都不存在了一样。死寂的周围似乎没有任何的生命,几乎连我都感觉自己都已经毫无生气了。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我却听到了声音,是的,突如其来的声响。 那就像是断掉了院子杂草枯枝的声音,虽然细微,可是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听得清清楚楚。“是谁？”我冲出门去,却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啊……这里果然还有人呢。”“哦？她们还真是说得没错。”交谈的声音响起。接着浓雾中走出了两个人。“什么,什么他在这里吗…。”还没等我明白过什么来,又出现的两个身影让我激动起来,是的,就是白玥和白乐！可是……她们怎么会出现的？“你们……。”失而复得莫名的喜悦让我忘记了自己该说些什么,甚至直接忽略掉了旁边还有两个陌生的人。“我们也不知道……。”白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当时想跟你去看看,结果一开车门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恩,当我和小马发现她们站在山下,就觉得很奇怪,就好像……好像站着睡着了一样。”旁边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抢先解释了起来。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瞟着白玥。被他这么一打岔,本来想问的想说的都忘记了,不过我倒没有生气,她们安全回来了就好。 可是白玥这俩丫头是怎么会到山下去的呢？我们从山下到这里都足足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那这么短的时间,她们怎么下去的？还……就像睡着了一样？还有房子里的那件血衣,地面上的脚印,甚至于那个跳崖的女人,这些又有什么关系？我想的有些头疼,白玥就是属于那种来的快忘得也快的小女孩,才一会就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拉着还在愣神的我回到了车里。“对不起啊……当时我想拦着小玥的……。”白乐也是一脸的歉疚,看着我满是泥泞的鞋和裤腿小声说道。“没关系啊,你们没事就好了,也是怪我……总觉得这里鬼里鬼气的。”“对了,对了那个女人。”白玥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没等我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然从后座探出身体问道。一阵幽香传来,我半靠在座位上闭着眼,心里一阵轻松,现在我才知道这俩丫头在我心里多重要,“哪有什么女人,我们都看错了而已,那个时候雾那么大。”我轻声回答,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住进事务所的那晚,自己躲在屋子里玩碟仙。那个时候……我是亲了她吧？虽然当时也是情急之下为了救她,可是之后她在饭桌上对我和白乐说着要把初吻留给男朋友的时候,我差点被噎死,然后就在俩姐妹怪异的眼光中匆匆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是……。”“哪有什么可是了,对了,后面那谁啊？”看白玥还想问,我赶紧打断她望着身后跟着的车问道。关于那个跳崖女人的事情,能不提起还是不要提起让她们乱想的好。“那个就是我说的龙木集团的大公子,龙业。”白乐说道。“什么？那他怎么发现你的,会不会,会不会就是他们搞的鬼？”一听是感情的竞争对手,我立马就来了精神,开始充分发挥我的想象力,给那个龙业头上扣些莫名其妙的大帽子。“嘻嘻,瞎想什么呢,他们也是要去别墅的啊,你忘记啦,要不是他认识我,说不定也不会救我们的啊,说起来也奇怪,我们究竟怎么到山下去的,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呢。”白乐一脸的沉思,我闭上眼睛不去理她们,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踏进了这座建在山顶恢弘气派的别墅。出来接我们的是别墅的管家,似乎白乐认识,礼貌性的叫了一声任叔。那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管家,头发和胡子都已经发白了,但穿着得体,对我们也很有礼貌,在停好车路过花园的时候,有一个佝偻的身影在花丛中不停的修修剪剪,“这是谁呀？这么晚了还在干活呢？”白玥好奇的问道,引来了老管家的呵呵一笑,“他是这个这里的园丁啊……干活很不错,管理的整个花园老爷都夸过他好几次,看来最近又要涨薪喽,他啊,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说话,平常那可真是一句话也不说,整一个闷罐子,呵呵。”我望着那个站在夕阳下弯着要慢慢一丝不苟修剪着花枝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心里忽然有些惆怅,莫非这就是触景生情么？匆匆走过花园后,就到了白色的厅门,不过刚等我们进去,我就看到了一个熟人,白色西装西裤,一抹的分头,梁天！是的,这家伙也来了,依然穿着他的白西装,妆模作样的举着一杯红酒站在墙边盯着一副画看,还装出了一副陶醉的样子。 鄙视啊！严重的鄙视！一个开酒吧喜欢招鬼游戏还只是带点背景的人哪来的公子哥气质！好吧,虽然有嫉妒的成分在里面,不过怎么看他都是装出来的。“你怎么来了？”我也毫不客气,直接走到他面前小声问道,心里琢磨着找个时间跟他说说那个跳崖女人的事。毕竟他也是个警察,而且我总觉得这事蹊跷的很,但怪在哪里又一时想不起来。“啊？……陈磊,你们都来了,我还以为要晚上呢,没想到这么快。”他回头看到我,又看了我身后的白乐和白玥一眼,笑的有些暧昧。“啥？你早知道我会来？……等等,请柬上的名字,该不会是你搞的鬼吧？”我忽然想起来,请柬的最后不是有我的名字么,除了白乐,那么就只有可能是他了。“是啊……我跟李叔说了下你,没想到他对你可是感兴趣的很呢,还特别指明要请你过来。”梁天颇为无辜的耸耸肩膀,好像一点也不管他的事情一样。 不过我并没有生气,因为即使那个李应志老人即使不请我,白了和白玥都来的话,说什么我也要跟来看看的,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感情说是一点也没有那真的是假的。况且我还是一直从大学开始就单恋着白乐来着。我没在意他接下来的话,看了看表都已经4点钟了,管家刚才说,李老爷子在小睡,晚餐五点就开始了,先让我们稍等一会,顺便等等还没到的黄顺发,我也乐得这样,在大厅的沙发一屁股坐下了,白乐和白玥也跟我做了过来,没想到龙业也往这边靠,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我是坐在最外边的,也就是说白乐和白玥都被我挡在了沙发里面,他想来也得先看我这个大学时候只有唯一优点的口才怎么挤兑他了。 “对了,白玥马上要上学了,你说住校还是事务所？”我这是纯粹的没话找话,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已经蹭过来坐在旁边的龙业插不上话,而他一进门看到我和白乐两姐妹形影不离的就黑着脸,时不时的瞪着我,嘿！你瞪吧,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我也不会让给你,再说白乐早就跟我说不看好你了,来了也是冷脸贴了热屁股。白乐似乎看出了端倪,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说话,不过手却在我的腰间转了一个大圈,不知道是怪我气量小还是指我这么不礼貌了,不过我才不管,比瞪眼？谁怕谁？我这无数通宵熬出来的黑眼圈还怕你不成。 就在我和这个富家大公子暗暗较劲的时候,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我转过头去,从楼上下来了一个老头,大约六十岁左右,白发苍苍却显得很精神,穿着一身唐装,看来是一个很讲究的老头子,想必这就是白乐说的李应志李伯伯了吧。“哎呀,人老了就容易嗜睡了,没成想睡了这么长时间……哦？顺发还没来么这是？”他的身后跟着一开始在门口迎接我们的管家。白乐和白玥站了起来迎过去,本来就饿得头晕眼花的我也只好跟着过去,一起身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厅里又多了一些人,三男两女,都是衣着光鲜,不过总让人感觉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们看到老爷子下来都自觉的跟到了他的身后,看出来了,这些都是他的孩子啊……。 “还没有,老爷,要不要打电话催一下？”管家称职的说道,显得不卑不吭,却让我觉得这老管家人还不错。“哦,那就在等等吧……你是……陈磊？对了对了,来我书房一下……。”他看到缩到角落里的我,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对我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随即转身又上楼了,这是什么情况？老头以来什么也不说就先叫我去书房？我瞪了露着幸灾乐祸笑容的梁天,侧身走过站着的几个人,他们可真是表情各异,李老爷子的儿女倒是没什么表示,白乐白玥和那个龙大公子,都露出了不解中还夹杂着惊讶的表情,好吧,虽然我看不出来白乐两姐妹是怎么想的,倒是看出了龙业眼里的怒火,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啊。 我跟着老头子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老管家在门口等着,里面就像欧美电影里的书房那样,显得典雅气派,别有一番风味。他一进来就站在窗户边上沉默不语,我杵在那里走也不是,说话也不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站着,等着这个老人发话。“人老了,就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这里好啊,你看看外面着望不到头的树林,没有城市的喧嚣,颇有一种身在尘世外的感觉。”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却突兀的蹦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额……是啊,是啊,嘿嘿……。”虽然奇怪,但我也只能随声附和。 “呵呵……陈磊啊……你的事情梁天都跟我说了……我倒是好奇的紧呢……。”他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就像邻家出来遛鸟的老头,谁会想到是叱诧商场的风云人物呢？“额……是么,呵呵,那有什么好奇的,都是我倒霉了……。”我虽然嘴上恭敬的说着,但心里早就腹诽开来,还都告诉你了？他才知道几件事？不过既然老头子都提了要求了,也不能不说,我就想着自从来到永宁街遇到的怪事情说了几件。可当我说完的时候,却看到老头子两眼放光的盯着我,看着他愣愣的眼神,让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老头子,该不会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外面传来了一声闷雷,小雨又淅淅沥沥了下了起来。 “是么……这些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啊……那你说,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他幽幽的问道。我想了想,这该怎么说？说有吧,科学社会讲究证据,可我上哪弄证据去？说没有吧,可我还真真切切的遇到过。“信则有,不信则无。而相信有鬼的,往往都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不信的,凡是都讲究个问心无愧不是么？心里有鬼,那鬼自然就出来了。”我给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有点敷衍的味道,没想到他却脸色凝重的看着我,缓缓道：“可是,我相信。” 啥？什么意思？他信？这岂不是证明了他做过亏心事,所以心里才有鬼么？不过随即我又释然了,这人一辈子,哪有一生坦荡的,谁还没有过错误么？“哈哈……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去吧,估计顺发也来了,一起去吃个饭,这人一老,就特想他们这些看着长大的孩子,好不容易有机会聚到一起,我可要好好看看他们。”他对我摆摆手,率先除了书房门,独留我站在那里莫名其妙。 “怎么？顺发还没来吗？”当我出来的时候,老爷子正在客厅里问管家,声音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其余人还都是坐在那里等着,不过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情。而白乐却没有在,白玥给我指手画脚了半天,我才明白过来,八成她是去上厕所了。“没有,我打电话问一下吧。”管家微微的躬身。“恩,好,你催一下,保不准那孩子又去哪贪玩了,对了,在门口迎他一下。”“是,老爷。”管家应着,然后向门口走去,结果刚打开门,整个房间的灯闪了一闪,便全部熄灭了！ “啊……。”“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大厅里的人顿时乱作一团,外面又响起了雷声,轰轰隆隆的吵得人心惶惶。“都别吵了！管家去楼上看看电闸怎么回事？”梁天果然有城管,啊不,是警察风范,率先大声叫道,顺便掏出了手机,顿时黑暗的大厅出现了微微的绿荧光。我高兴了,因为我的手机是有手电筒的呀！这总有一样能把他么给比下去了。结果还没等我掏出手机来,一声脆响,整个大厅又全部亮了起来。 可是,大厅刚刚吵闹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因为大厅里,多了一个人。不,应该是多了一具尸体。 “啊！……”白玥吓得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攥住了我的胳膊。“大家都先别动！”发话的又是梁天,他让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之后,走到了尸体旁边,我瞥见老爷子一脸的铁青,满眼的不可思议,是啊,突然死了一个人,谁能接受得了？或许是见了不止一次尸体罢,我倒是没有什么害怕,倒是挺奇怪的,只是关灯的一刹那怎么可能就会多了一具尸体？短短的不到二十秒,这尸体是哪里来的？我刚想走过去,却被喝止住了,说话的是龙业：“喂,你没听梁天说别动么？他是警察你去干什么？”结果还没等我说话,梁天就先大声喊了起来,“我说你哪来那么多毛病？他不过来我还叫他过来呢,有你什么事儿？！”看来他是真的有些怒了,说的一点也不客气。说来也奇怪,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龙业,此刻却乖乖的闭上了嘴。我耸耸肩膀走过去,蹲在了梁天的旁边。 死的是一个胖子,胖的那可真是有些罕见了。我想这应该就是李老一直喊着的黄顺发吧？台湾投资商的儿子？“死者是黄顺发,死亡时间大概……。”梁天果然专业,即使来这里,也带着白手套。“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半晌,他才蹦出这么一句话。不过这简直是一句废话,这个黄顺发是今天来的,肯定就是今天在路上或者某个地方被杀掉……等等,他是被什么杀掉的？人会杀掉尸体还故意等上几个小时在把尸体弄到这里？可是问题又来了,断电短短的几十秒钟,就莫名出现了一具尸体,怎样出现的,是什么东西把他杀掉的？“傻子都可以看出来……。”我摇摇头,顶了梁天一句。“额,我不是专业的法医,要具体的死亡时间,还需要打电话叫人来……。”“这尸体是怎么到这里的……。”梁天站了起来,喃喃自语,终于发现问题的重点了,是的,现在根本搞不清楚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是不是人为……还真的没办法确定啊。 我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难道那里疏忽了吗？ 我甩甩头,看着梁天走到门口不停地开门关门,若有所思。“好,好可怕……。”白玥走过来一脸的惊恐,紧紧的拉着我的衣袖说道。我望着她,本想安慰几句,可是伸到半空中的手忽然停顿,是的！我知道了,我知道哪里不对了……是白乐,白乐上厕所,到现在还没回来！！不止白乐！就连管家,也是去看电闸也没有出现。 “糟糕！梁天快,找白乐,管家,失踪了！”我心里顿时一紧,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说着便跑向了大厅侧面的厕所。“其余人都在这里呆着,我和陈磊去看看！”梁天叫了一声,也跟着我跑了过来。没有,没有！都没有！我几乎打开了每间厕所门,没有一个人,白乐不在里面！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快看,那里！”梁天在一个拐角处对我大叫,我跑过去,那是围着别墅的一个走廊,而管家就躺在走廊边,正对着的,是一个向下的楼梯,我跑过去,可是已经晚了,满脸鲜血的老管家,已经毫无生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抓狂的时候,却忽然看到,正对着我的走廊下面,那个掩着的铁门,微微打开了一点。 好像风吹。可是,不,我可以确定那肯定不是风吹！地下室有人,还是……根本不是人？！ 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脑子乱哄哄的我不顾梁天的阻拦直挺挺的往下冲去,可是我刚打开门,还没看清周围,脑后忽然一阵剧痛,意识一下模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的听到了铁门被拍出巨大的响声,还有外面有人在叫喊。我睁开眼睛,看到了旁边同样昏倒被绑住的梁天,“嘿嘿嘿……终于醒了啊……。”难听刺耳的声音传来,我艰难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手里拿着手镐,脚上穿着雨鞋。是……是那个园丁！！而他的身后,赫然是被绑住的白乐！“唔……白,白乐……。”我艰难的起身,头晕的几乎要吐出来。“砰”！还没等我站稳,巨大的疼痛又从腹部传来,是那个佝偻的男人,我趴在地上,身体缩成了虾米状,我感觉我已经吐血了……是哪里的？这已经不重要了……我的眼前已经到处都是红红的一片。“嘿嘿嘿,你这个该死的杂种……可真是重情重义啊,我在这里等了好久,可终于等到个合胃口的小美人了……嘿嘿嘿。本来还以为就你一个人过来,没想到还过来一个人,没关系,多一个人看而已……”笑声中有着兴奋和猥琐,他的话让我脑子立刻空白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难道？“他妈的你敢动她,敢动她……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我抬起血红的眼睛,胸腔里已经满是怒火！ 门外的拍打声依然在继续,可是那个佝偻的男人依然笑着；“我就是要看你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欺负！被玷污！哈哈哈,想想吧,那是怎样的感觉？哈哈哈。我最喜欢这样的游戏了……”他笑的歇斯底里,是一个疯子！他抓起我的头发,一阵眩晕传来,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好好的看着……。”然后转身走向的白乐。而此时的白乐已经被反手绑在了整个地下室唯一的一床脏乱不堪的被子上,此刻的她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典雅,亦或是古灵精怪,她缩在墙角,身体不停的颤抖。眼睛里已经满是恐惧,泪水早已经花了她的脸。 头痛欲裂,我好想就这样睡下去……可是我不能啊……白乐还在她手里……我,我要救她。我勉强的撑起身体,可是又倒下了,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逼向白乐,就好像专门的放慢动作,给我看一眼。我一咬牙,费力的撑起双手,身体往前扑去！ 我抱住了男人的腿,张嘴狠狠的咬了下去！“啊！”佝偻的园丁发出了一声痛叫“该死！”他想挣脱我,可是为了给白乐制造一线生机,拖延一点时间好让外面的人赶快进来,因为我已经听到撞门声了,哪里还会松手,只能死命的抱着。“你给我去死！”他的镐头再次砸向了我的头,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耳边一遍一遍的轰鸣,鲜血不要命的流淌而下,可我依然不敢松手,松了手,白乐就……。 “不！不要！不要伤害他！”这是白乐痛苦的声音,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我的手顿时没有了知觉,依然没有疼痛,可是我看到了……他的镐头砸到了我的手上,十指连心,可想而知痛楚是多么的大,我终归还是没有抱住他,被他一脚踢开。望着血肉模糊甚至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的右手,我开始……绝望了。 “嘿嘿……。”男人走过去蹲到白乐身边,捏起了她的下巴,转身望向我,“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很生气？绝望了吧？无奈了吧？……啧啧啧,这小姑娘的脸蛋还真滑。”说着,便要脱白乐的衣服。而此时的白乐已经缩到了墙角,再也没有地方可躲,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嗤啦”一声……那是衣服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淫笑,我不甘的抬起头,那一瞬间,我看到了白乐只剩下内衣的身体,看到了她绝望的泪水,看到了她睁开眼睛望向我,看到了她流着眼泪对我笑着,看到了她对我小声说……我爱你。 真的,真的要放弃了吗？我喜欢了三年的白乐,曾经在永宁街的时候……那些虽然惊险,却又美好的日子,真的一切都要结束了吗？……不行啊,我要救她,就算我死了,死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站了起来,是的,身体每个地方都在痛,甚至站起来都已经相当费力,可我依然站了起来。 “放……放开她……。”我弯着腰站在那里,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可是体内,却莫名的燃起了一股火焰,“什么？”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依然能够站起来。“我他妈说你放开她！！”我怒吼！伤痕累累的身体就像被泼上了酒精,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是的,此刻的我似乎没有了任何的感觉,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只知道,杀了面前这个人！“我草你妈！！！！”我好想浑身都有了力气,整个人都飞扑了过去！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指直接戳进了他的眼眶！血箭伴随着眼白喷射而出,我骑在他的身上,双手对着他的胸口不停的狠插进去,暗红色鲜血伴随着我起落的双手不停翻飞,我血红着眼睛,“我要……杀了你！”我低吼,猛地低头咬住他的脖子！我不知道人的嘴可以张多大,可是我依然是不停的张合我的牙齿,我要杀了他！ 是的,我做到了,我杀了他,甚至他死时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我差点咬断了脖子。我趴在尸体上穿着粗气,力气仿佛一瞬间又消失掉了,难捱的疼痛又传遍的全身。我艰难的转过头,看到白乐颤抖的样子,脸上鲜血混着泪水。可是我救了她,她现在……安全了。 “我,我说过,要……照顾你,要保护你的……我……做到了……。”艰难的说完这句话,我安心的睡了过去。 一切都结束了,什么都没有了。 是这样的吧？不然呢？阴冷的地下室,鲜血淋漓的地下室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声诡异的叹息。 第27章： 丧亡曲3 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我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空空荡荡,没有别墅,没有树林,没有永宁街,也没有了白乐和白玥。 然后我就被带走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前面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慢慢的走着,我在后面也跟着他,黑色的长袍在昏暗的甬道显得飘渺不定,就好像死神一样。 我死了吗？或许吧……我想起了睡着前最后一眼看到的白乐,她的眼睛有惊恐,还有……对我的不舍,是啊……她喜欢我的,我清楚的看到了,她说,她爱我啊……。正在我怀念与她在一起的日子的时候,忽然眼前飘过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还没等我明白过来,眼前便重归黑暗,意识也慢慢模糊起来。 一阵悦耳的钢琴曲传来。依稀记得,是理查德克莱得曼演奏的《梦中的婚礼》。如此轻快悦耳的钢琴曲能这样娴熟的弹奏出来,肯定下了很大的苦功夫。意识又渐渐的回来了。可是刚刚一瞬间的感觉,就是钻心的疼。我不禁呻吟出声。有了疼痛的感觉……难道,难道我又活过来了？ 我费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刺眼的阳光又让我眯起了眼睛。久违的阳光,我心里奇怪,受那么伤竟然还没死？我想起身,却发现全身像散了架一样,没有一丝力气,而且手臂上异常的疼痛,我只是微微一动,就让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我微微侧头看去,半个手臂都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特别是手上,足足粗了好几圈。看样子我真的没有死了。我望着天花板有些发呆,忽然感觉旁边动了一下,我费力的小心侧过身,害怕动作太大又碰到哪个伤口,现在全身上下要不就疼,要不就麻,我都不知道伤的有多重,可是很明显的,最后那个疯子男人,给我的那几下可是实打实的硬伤,肯定不会轻了的,还能活着就算是万幸了。 我眯着眼睛转过头,却看到床边趴着一个女孩儿。是白乐,她已经睡着了,眼睛红肿,脸上还隐隐的带着泪痕,有些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脸上,看着她即使睡着也微微蹙着的眉头,我心里一阵庆幸,幸好,幸好我救了她,这样的女孩,我觉得我是值得的。有的时候,面对在意的人,很多人都会做傻事的不是么？而且还是毫无怨言。而我,也是心甘情愿。 我伸出左手,幸好还没有和右手一样被包成粽子,只有手腕处被缠了一圈绷带。我小心的把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后,可是虽然我又够小心了,并没有睡得太沉的白乐很快就醒了过来。“你,你醒了……你醒过来了！”她猛地站起来,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别哭,别哭,我已经没有事了。”我想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却发现根本做不起来,只能这样半仰着身体。她捂住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猛地她扑进了我的怀里,抱住了我。我愣在那里,伸出的手也僵在半空中,“好了……傻丫头。”我把手轻轻的放到她的背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她的眼泪已经浸湿的我的肩膀,从开始大哭也变成了小声的抽噎,但依然紧紧的抱着我,“姐姐,姐姐,他醒了吗？都已经……。”白玥的声音突然的响起,她猛地推开门,愣在了那里。“一天了……”。白乐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从我怀里跳了起来。“……我,我就是来送点吃的。”她片刻后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看到我,很是高兴的走了过来,“哎呀终于醒了,我和姐姐都担心死了……。”说着她把端来的一碗粥放到了床头柜上,“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我望着脸红如血的白乐,又看了看一脸坏笑,眼睛里满是狡黠还有一点……其他感觉的白玥,心里一横,干脆两眼一翻装晕了过去,没办法,这样沉闷的气氛我可受不了,再说本来刚醒过来就脑子就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又坐了不短的时间,也有些困意了,干脆就睡了过去,这下可急坏了两姐妹,一个在旁边看着我,另一个蹬蹬蹬的下楼去了。 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扮着死尸,心里乱七八糟的开始琢磨,突然蹦出了一个非常自恋也不现实的想法,一开始白玥看到我和白乐抱在一起时的眼神,有不可置信,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生气和嫉妒？莫非白玥这丫头也喜欢我么？还没等我继续幻想下去,脚步声又响了起来,看来白玥已经回来了,听着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另一个是谁？山下请来的医生么？不过还没等我搞明白,白乐就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梁天,你快看看,他刚醒了没一会就又晕过去了。”“恩,我看看。”梁天二逼似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丫的是和我一起被袭击的吧？为啥他就一点事也没有？刚被白乐抱完,所以我的心情异常的兴奋,感觉梁天做到床边了,快速的睁开眼睛瞪了他一下。我没有看到梁天的表情,不过没一会他就发话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他一会儿。”着明摆着要支开她们两个,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么？我明明记得那个人已经被我杀掉了,不会让我负法律责任吧？即使负责我也是属于正当防卫啊……。“可是……。”“哎呀,没什么啦姐,他要是醒了梁哥会叫我们的,你都一天一夜没好好睡一觉了,快去休息吧。”白乐还想说什么,却被白玥打断,硬拉着下楼去了。 等门一关上,我就立即挣开了眼,不过依然坐不起来,我也乐意这样躺着。“我说你的恢复能力可真强,受伤那么重也没死,现在还醒的这么快。”梁天瞥了我满是绷带的胳膊一眼说的。“那是,你不知道你面前的是个怪胎么？可是我救了你啊。”我有些得意忘形。“说起来……。”梁天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过了半晌才看着我缓缓的说道：“当时你是怎么回事？明明被打成那样了,怎么会……。”“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感觉真的就快要死过去了,可是想到重要的人被伤害,身体里就像有股火要发泄出来一样,当时我都红了眼,那还管那么多,看来这也要分人的,白乐受伤我会发狂,不过要是你啊,我觉得我可不会这样。”我开玩笑道,无视他的假正经。“不,不是红色……。”梁天打断我“是绿色！”“啥？啥绿色？”“你的眼睛,当时你发狂的时候,我正好醒过来,看到你骑到那个人身上,眼睛是绿色的。”“靠……怎么可能,老子正常的很！”我目瞪口呆,这他娘的拍电影呢还绿色。“真的,绷带是我替你绑的,你觉得一个手指的骨头都已经粉碎的人可以穿透人的眼眶？可以捣烂一个活人的肋骨和胸腔？一个重伤的人可以咬断人的脖子？你觉得这些很正常么？难道永宁街的事情你没想过,是不是你的身体变异了？”梁天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推断。可我却沉默下来。是啊,永宁街,永宁街……想起被做肉花伞的那个女神弄伤,想起在凤凰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被那个死婴蛊给划伤腹部,想起在郊外砸伤那条剥了皮的巨蛇被溅得满身是血,还有血养草。种种种种,那些诡异无法解释的东西都和我的身体有了切实的接触,亦或是血液的融合。如果真的说起来,所谓变异也不是不可能……。难道我还会变成蜘蛛侠蝙蝠侠那样的不成？我摇摇头,现在也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并没有感觉身体不适,外表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的恢复速度只能用神速来形容,刚过了下午我竟然可以下床了,虽然右手依然疼痛难忍,可是竟然有了隐隐麻痒的感觉。我都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变异了。当然,关心则乱的白乐……甚至是白玥都没有多想,她们都是高兴于我的身体会好的这么快。唯一有的问题就是本来就不怎么上相的我,在给那个园丁男人狠狠的来了几下之后,整个脸上都已经青一块紫一块,而且半边脸也贴上了厚厚棉纱。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了,最起码的,命保住了不是？ 我自己开门下了楼,白乐在厨房忙着给我熬汤,白玥也跟她在一起帮忙,至于梁天这货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天的不见人影,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见一下这座别墅的主人,李老爷子,听白乐说老头子因为他的关系而出了这么多事情感到很愧疚,已经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好好吃过饭了。楼下坐着几个人,除了龙业和他的司机之外,还有李老的几个儿女,白乐上午就跟我说了他们这几个人,李老爷子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李藏现在差不多也把李老爷子的公司全接了过来,二儿子李阳剑还在国外读大学,这次只是回来住几天,三儿子李成却是一事无成整天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倒是最先成家娶了曾经白乐的闺蜜叫做李青蔓的女孩儿。不过貌似我感觉自从一看到他,这丫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白玥。至于最小的是叫做李冬亦的四女儿,亭亭玉立,温文尔雅,而且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我估计当我还在昏迷的时候音乐听到的琴声就是她弹得。看到我下来的时候,和我不对头的龙业只是冷哼了一声,李藏和李阳剑都是冲我礼貌的点了点头,而李成还是带着耳机微微摆动着本来就瘦弱的身体,倒是李冬亦站了起来,还关心的问了我一句“好点没有？”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心理面又开始不自觉的幻想起来,是不是这小姑娘因为我的霸气外露舍身就美女而被感动了对我暗暗倾心呢？ 当问清楚老爷子还在书房之后,我就匆匆的上楼去了,说实话,跟这些并不怎么熟悉的人旁边还有一个冷嘲热讽的龙业在一起,真的很不适应。李老爷子的书房依然是古典淡雅,不过它的主人此刻却有些萎靡不振,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看到我进来后,才幽幽的说了一句。“身体好些没有？”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要应着,再说这本来就不怪人家,我也没有想过要为难面前这个印象不错的老头。“哎,都是我不好啊……用人不淑,没想到……他是个这样的……哎,管家跟了我已经快十年了……还有你们,也苦了你们这些还在。”看到他一脸的自责,我连忙解释；“这样不能怪您,谁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呢,再说了之前这个人一直没表现出来,事情也来的太突然,所以就……。”“呵呵,没事了,我没事了,这都是报应啊……。”老头子笑着打断我,可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喜色。报应？难道这老家伙以前真的干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吗？看到他不说,我也就没有再问。岔开话题道：“对了老爷子,我想今天我和白乐她们就离开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您也要处理一下……。”“离开？还怎么离开啊？白乐那丫头没告诉你吗？”老头子一脸诧异的问我。告诉我？告诉我什么？白乐看我醒来一刻都没有闲住,一直都忙里忙外的照顾我,至于梁天,那家伙的脑子简直有问题,还记不记得都说不定呢。我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情。老头子颤颤巍巍的点上一根烟,好像又老了好几岁。“昨晚的大雨,山体滑坡把公路都堵上了,车也进不来,咱么也出不去啊,要是等公路通了,估计还要一天了。……恩,一开始龙业那孩子还打电话说要叫直升机……呵呵。”老头没再说下去,不过我倒是明白了,龙业富家公子,有私家直升机也没什么,可是要想开到山里来？那可真是难上加难,直升机本来就是世界上最脆弱的机种,高原不能飞、山地不能飞、风雨不能飞。这里是山里,没有升降平台,没有国家批准,风大雨大,凭什么能来救我们？很明显,只能等到公路北打通之后,才能下山了。 虽然那个园丁已经死了,而且有梁天为我作证,我并没有什么事情,可是总觉得有些地方奇怪的很,比如山下跳崖的女人,比如那个园丁是用什么方法让在短短的几十秒钟就让一个尸体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况且那个时候他明明在绑架白乐到地下室,怎么可能分身出两个人来？还有最让人疑惑的一点,那个园丁,为什么要杀死黄顺发？而且他要是色魔或者其他的变态杀手,为何会在这个半年不来一次生人的地方等着机会下手？再者就是那个管家,杀死管家能有什么用？别墅就这么大,我们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的,而且当时那个园丁并没有把地下室的门关紧,就好像要等我们去的一样。事情,真的好多地方都说不通,真的有问题……。 可是这些似乎真的都无关紧要了,因为凶手已经死掉了,剩下的人依然安全,只要等到公路通了之后离开就可以了。 我昏昏沉沉的从书房里走出来,白乐正好端着个碗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赶忙放到桌子上来扶我,跟在后面的白玥则被李成挡住了,一脸猥琐的李成在白玥面前炫耀手腕上的“高仿”百丽翡翠手表,说喜欢也给她买一个。我正想替她拒绝顺便挖苦这个想吃天鹅肉的人时,却看到白玥眼神复杂的看了我和白乐一眼,微笑着对李成说道：“好啊好啊,谢谢你哦,李哥哥。”这一声李哥哥简直酥到了骨子里,直接搞得李成飘飘然起来,笑的满脸都皱成了菊花。白玥冲我们一眼,有报复的样子,还有生气……。 这,这这……白玥在怄气？……莫非,她在吃她姐姐的醋？！想到这里忽然感觉一阵好笑,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地很,姐妹花的姐姐对我倾心我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她也会？ 我没有去管白玥,任由白乐扶住我回了房间,天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外面依旧刮着大风,吹进山谷里像是临死前的惨嚎。梁天推门走了进来,身上湿漉漉的,手里还拿着一团破布。“别在屋里吸烟,没看到这里还有一个伤员的吗？”我看到他吞云吐雾,不满的说道。“你这也算伤员？才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见过哪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像你这样的？”“好了,说吧,又找我什么事？”我也懒得跟他争,直接问道。“哦……你看,我在外面发现的。”说着他扬了扬手中沾满泥水的破布。“衣服,风衣,还是名牌。”他一本正经。“你有病吧？”我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当时我仔细看了,黄顺发死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衬衣,他的外套却找不到了,我却在别墅后面找到了这件衣服,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说着,他拿出了一根绳子,我接了过来,这只不过是一根很普通的麻绳,一头被挂上了铁钩,另一头有些许烧焦的痕迹。“当时这个钩子是在衣服上的,我就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件衣服会出现在那里？”梁天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不解的问道。“好了好了,问题多得是呢,可是现在凶手都死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再多的谜团,我们揭开了也是徒劳无功啊。”不得不说他还真有一种刨根问题的精神,我躺在床上把破烂不堪的衣服随手往床下一丢,一翻身直接断了他的念想。“也是啊……”他沉默了一会儿悻悻的说道。“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晚饭我让白乐给你送上来。”说完他就关门走了出去。 天越来越黑,而且伴随着闷雷声音,看样子又要下雨了,哎,本来就不保险的山路,再下雨这路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通呢。雷声越来越密集,风也大了起来,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星星点点的雨滴落在了脸上,原来是没有关窗户,风一吹,外面毛毛雨都吹了进来。再加上床就在窗户旁边,我在床上半坐起来,外面漆黑一片,窗户对着的已经是别墅的后面了,下面就是望不到底的悬崖,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就在我刚想关窗户的时候,一道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闪了过去,可是仅仅是这一瞬间的时间,我的手却僵在了那里。 是的,我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人。 闪电划过时那一瞬间的亮起,我分明看到了有人站在那里！是的,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长发,白裙,还有,还有她所站的位置！她站在悬崖下面,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不就是一开始上山时看到的那个女人吗？可是我明明亲眼看到她跳下去了,难不成有人会跳下悬崖不死？！ 我不敢再多想,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手不手,伤不伤了,猛地转身拉开门就往下面跑去,楼下大厅里的人倒是不少,看样子已经到了吃晚饭的点了,看到我急匆匆的跑下楼,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喂,陈磊你干嘛去？！”看到我直直的往外跑,白乐问了一句。“我看到了死人！”我哪还顾得上跟她慢慢解释,只是急匆匆的说了这句话就跑出去了。 外面风吹得雨滴都打到了脸上,虽然不是很大,可是依然让人睁不开眼睛,可是我顾不得这么多了,这已经是第二次看到那个女人,打扮的像女鬼贞子一样的女人,现在又一次看到,一定要搞清楚,是人是鬼,是人的话,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是鬼……。我胡思乱想的跑过别墅,直奔悬崖后,可是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即使是跑了过去,哪还看的清楚,等我刚站住脚,轰隆的雷声又响了起来,闪电又是一闪而过,可我看清楚了,悬崖下面的凸起的岩石上,正好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那个白裙女人正在呈诡异的姿势,跳了下去。 不,在那一瞬间,更像是摔了下去。可是,怎么会这样？上山时亲眼目睹了跳崖的白裙女人……那本应该死掉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搞得我头昏脑胀,手臂也一阵阵的疼,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是梁天一个人跑过来了。“我说这么大风你一个人跑这里干什么？”“没,没有……兴许是我看错了。”我摇摇头,山里的风已经越来越大,似乎好像下一刻,在疯狂摇摆的树林中,会突然冒出什么东西。 我回到别墅的房间,也没搭理白乐的质问,留下梁天一个人应付就躲进了屋子,看样子真的和我想象的一样,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我连灯都懒得开,直接躺在床了上,屋子里很昏暗,听着隆隆的雷声,脑子里乱哄哄的。“砰砰砰”,忽然敲门的声音响起,“是白乐么？晚饭先不吃了,你们先吃吧。”我懒得开门,躺在床上喊道。门外没有回应,依然不徐不缓的敲着门,清脆而且有节奏。我吐出一口气,起身去开门。“我说了都不吃……。”话说了一半我就顿住了,因为……门外哪有什么人……。 “谁啊？别玩了,是白玥吧？”我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喊道,可是没有人回应,那怕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往前走了几步趴在栏杆上望去,下面大厅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可是从楼上却能清晰的看到桌子上的大茶杯里还冒着热气,就好像所有人都突然消失了一样。我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之前就确定了,我的预感一向很灵验,之前的种种麻烦也多亏了提前有隐隐的不安,该注意的注意,甚至还带上娃娃。可是这次来的是那么突然,毫无预兆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我跑回房间,想给白乐她们打电话,之前我的手机经过梁天这个“专家”一番折腾之后,总算能收到信号了。 可是我刚跑进屋里,身后的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关门的声音大的出奇,就好像有人故意把门摔上一样。着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我一个机灵,猛地转过身,可是身后哪有什么人。只是门却已经严严实实的关住了。 我摸索着墙面,试图找到开关打开灯,外面的雷声大作,雨也大了起来,哗啦啦的与别墅后面的树枝一起拍打在窗户上,就好像有人站在窗外一样。可还没等我摸到开关,一道闪电划过,那一瞬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闪电亮起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屋里,又多了一个人,是的,是那个白裙长发的女人！ 我屏住呼吸,脊背僵直的站在那里,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的衣服。手指稍稍一动,碰到了一个突出物,那是,电灯的开关,开不开？开了玩意这个人不人鬼不鬼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袭击怎么办？不开？不开难道要站在这里跟她耗一夜？我咬了咬牙,是祸躲不过,猛地按开了电灯的开关,灯管闪了几下后,就亮了起来,可是不知为什么依然显得很昏暗。 朦朦胧胧的,就在与我对立的墙角,站着一个女人,不,应该是女鬼……。她就这样站在那里,没人任何动作。“喂……。”我咽了口口水,刚刚说出一个“喂”字,却看到她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昏暗的房间在外面的闪电下显得一切都影影绰绰,可是显眼的白色裙子却快速的飘然而至,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此刻我才看清楚她的脸,不,这哪里还是脸啊！她的整张脸就好像被外面悬崖凸起的岩石狠狠捅过一样,完全的凹陷进去,血肉模糊的还挂着丝丝连连的血肉,几颗外露的牙齿显得更是丑陋,可是,这样的人还能活着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这,这根本就不是活人了！ 尖锐的指甲狠狠的陷阱了我的脖子,我双手抓住她的胳膊,试图拉开她的双手,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依然被她牢牢的掐住脖子,即使我的缠满绷带的胳膊已经鲜血淋漓。 我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意识也渐渐的模糊,忽然间在她的领口上我撇到了一个东西,黑色小方块别针,我认识那东西,那明明是我在大学里的校徽！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她身上？这个女孩是谁？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又和永宁街有关系？！想起大学,忽然间想到了大学里的那间图书馆,还有图书馆二层的那个……王旭？！我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同时心里一惊,难道这会是王旭？！就当我马上坚持不住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对方的手似乎松动了一下,慢慢的,面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已经松开了手,她就这样低着头,灯光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瘫软到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学校,和永宁街扯上关系？还有这个人难道和王旭有关系？想起那个在自己面前现身还帮过我的王旭,我心里越发的沉重,为什么只是来参加一个宴会就会牵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我艰难的坐起身来,把满是鲜血的绷带又紧了紧,想了想,事情越来越奇怪了,还是跟梁天他们知会一声的好,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下山！ 正当我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大家伙的时候,“砰砰砰”！ 门外忽然又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第28章： 丧亡曲4 “你是怎么知道王旭的？”这是一件充满欧美风格的房间,壁炉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木炭,可我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问我话的是一个女人,不,看年龄更像是女孩。她穿着白色裙子,面容姣好,身体丰盈。甚至是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有些拘束的坐在她的对面,这个女孩是谁？我不知道,甚至这里是哪里我都不清楚。“我……。”我欲言又止,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遇到王旭可为说是巧合,如果我不一意孤行的去找失踪的白玥,如果不贸然闯上图书馆的二楼,甚至是不舍命跟那个女鬼死掐的话,我想她也不会救我,甚至告诉我白玥的去向吧？“好吧,那我们换个问题,你在哪遇到她的？”她见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也没用生气,依然微笑的问我。这个问题倒是很好回答,再说,看样子她也认识王旭的,那么就不可能有恶意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一开始为什么装鬼还要掐死我。“就在我们大学的图书馆二层,就是你带着这个校徽的……啊,对了。就是在永宁街的那所大学。”“永宁街……图书馆……”对面的女孩喃喃了两句。“我想你有机会应该真的去图书馆,或许有所收获也说不定呢？”女孩对我笑笑,然后周围的景色开始慢慢的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陈磊？我操,你小子到底是怎么了？”我忽然间清醒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房间门口,面前是梁天带着些许关切的脸。手臂上绷带渗出的鲜血已经染得衣服上满是红色。“哦……哦,没有没什么……。”我胡乱的应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对了,刚才你们去哪了？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忽然想起来,奇怪的问道。“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梁天的脸突然黑了下来。“又有人……出事了！” 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是谁？”“那个龙业的司机小马,你应该有点印象吧？死了,割腕自杀在自己的房间。”我心里猛地沉了下去,怎么会？难道是那个女孩干的？可是怎么可能,经过迷迷糊糊的一次谈话,我已经确定她不是凶手了,原因很简单,她能出现在这里,肯定会和永宁街,和学校,图书馆,和王旭有关系！那这所别墅,难道还隐藏着其他人？亦或者,我们这群人里有凶手？还是另外的……鬼？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急匆匆的跟着梁天穿过客厅,走进了客房的走廊。这所别墅不可谓不大,房间更是多得离谱,而大家住的是上下两层,二层是我梁天还有白玥白乐,另外住着就是李老爷子的三个儿子,第一层是给龙业和死去的黄顺发准备的。至于第三层就是李冬亦和李青蔓两个女孩的房间了。而司机小马的房间就在龙业的旁边,“呀！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又流血了！”白玥是最先发现我身上的血,也是,现在我上半身就和血人一样,到处都是暗红色,任谁谁也看出来了。“没事,我先看看。”我拍拍她的头,又给白乐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走进了小马的房间,龙业此时瘫坐在自己的房门边好像吓傻了一样,也不吵也不闹没有那种二世祖气势了,直愣愣的看着浴室里小马的尸体,看样子对他的打击真的不小。 “我问清楚了,这个死掉的司机是他才雇没几天的,所以估计现在是吓傻了。”梁天碰了碰我的肩膀,小声对我说。“你可别以为他是多么重情重义的。”他有些调笑的说,我无所谓的点点头,走进浴室,身后跟着梁天,小马强壮的身体就这样斜躺在浴缸旁边,右手拿着拿着一把常见的水果刀,左手手腕处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皮肉翻卷,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而浴缸里则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他为什么要“自杀”？这真的是自杀吗？我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左手腕,伤口很深,这要划下去,估计鲜血得飚的满墙都是吧？我忽然想起来,对啊！如果真的是自杀的话,伤口这么深,喷涌的肯定很厉害,那血不会到处都是吗？可是我望着周围洁白的墙壁,哪有一丁点血迹。看来……似乎不是自杀啊……我摸着下巴,那么会是他杀吗？凶手是谁呢？看着屋子里面外面,不是文质彬彬就是老弱病残,谁会有那个能力把这个彪形大汉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迅速的给杀掉？而且还制造出自杀的样子呢？答案肯定是没有。我往下一撇,看到他的两手上都有很多的茧子,看样子经常干力气活么？而且两根手指之间还是那种恶心的烟熏黄色……等等,看到他的左手,我忽然好像知道了什么。 看来,似乎真的有人,想要杀掉我们啊……。 还没等我仔细的再验证一下我的猜想,大厅里却突兀的响起了钢琴声,着声音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是一愣,我很快就听出来了,是在昏迷中听过的理查德克莱得曼演奏的《梦中的婚礼》。“声音,是在琴房传来的……！冬亦呢？冬亦怎么不见了！”李藏大声的叫着,满是对亲人,对妹妹的担心。是的,那个温文尔雅,爱弹钢琴却不爱说话的女孩儿,李老爷子的四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可是这个琴声是怎么出现的？刚刚死掉一个人,她还有心情去弹琴？事情肯定不对劲了,看着李藏已经率先跑了过去,我和梁天也紧紧的跟在了后面,路程不远,李藏就停在了大门敞开的琴房前,此刻琴声却戛然而止。只是刚刚看到里面的情景,他就愣住了,浑身颤抖着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琴房正好向阳,可是此刻狂风骤雨,敞亮的琴房里,正中央放着一架钢琴,看样子就价格不菲,可是此刻,如此完美的钢琴前,却趴着一个人,一个死掉的人。 李冬亦也死了！在我们眼皮底下！莫名其妙的消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李老爷子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直挺挺的到了下去,幸亏旁边有人扶住了他。李冬亦就趴在钢琴上,可是她并没坐在凳子上,而是整个身体都趴在了上面,洁白的裙子满是血污和。被大风吹起的床来,就好像在告诉我们,凶手才刚刚逃掉。可是,是谁？！看着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李藏三兄弟,我拉过梁天。“那个司机死的时候,当时有不和你在一起的吗？”“额……当时,我记得快要吃饭了,白乐和白玥去厨房先盛一份饭准备给你送过去的,因为那个叫李阳剑的急着回去,准备公路一通就下回学校的,所以那个时候他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李藏和李成到时在这里,老爷子在书房,对了……那个时候,李冬亦就好像回她自己的房间了,因为她是在受不了龙业的骚扰……。嗯,之后快要开饭的时候,龙业打电话想叫小马的,可是打不通,他就去厕所,顺便想叫叫他,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们也是听到龙业的惨叫才跑过去的,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额……还有你也不在现场。”梁天最后指了指我。我？我有女鬼证明,不知道算不算？我撇他一眼。 照这样算来的话,我,李老爷子,李阳剑,白乐和白玥是一直不在的,而龙业和李冬亦是半途离开。至于李冬亦的离开是因为龙业的骚扰,事情越搞越复杂了。我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手腕缠着绷带一阵疼痛。“我回房间好好想想,晚饭不用叫我了。”说完我就走了出去,接连出了两起人命,而且死的这么诡异,谁还有心情去吃饭。 “怎么？又出什么事了？”刚刚关上门,我的床上显现出了一个身影,白衣白裙,是那个鬼魂女孩,和王旭穿着一样衣服的女孩。“又死了两个人,是不是你做的？”我盯着面前这个神出鬼没的人,皱着眉头。“我是不能杀人的,你要知道,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从你那天救那个女孩那么不要命就看出来了。”她轻笑着,好像死掉两个人根本不算是什么事情。“那个时候你也在？！那为什么不救她！”我俯下身去狠狠的拍在床头柜上,咬牙切齿。当时情况都恶劣到那种地步,她竟然无动于衷的在一旁看着？！“当时如果她真有事情,我不会放过你！”我又感觉恍惚起来,心里愤怒和郁闷好像要把我撑裂一样,那种一股莫名火焰焚身的感觉似乎又来了。“绿眼睛！”对面一开始还笑容可掬一脸从容的女孩一看到我的样子,顿时花容失色,长衣一卷,我顿时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唔……你干什么,要杀人灭口……”这猛烈的一摔顿时又让我清醒过来,捂着胸口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又变成绿眼睛了？”她蹲下身来,明显的心有余悸。“我怎么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逃出去？"关于绿眼睛这个话题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我真的不想承认我的身体真的因为接触那些怪异的东西,给变异了。 “我只是一个死人而已,真的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她迟疑了一下,对我说道。有这些就行了！我靠着墙站了起来“山上跳崖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我直接挑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什么跳崖女人？”她一脸的疑惑。我暗叹了口气,果然不是她,那么究竟是谁呢？“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和王旭什么关系呢？”“我么？呵呵……我已经死了好多年了,都快记不清楚了,那晚上我只知道只有我被绑了送来这里……死了,那晚上,整个别墅的人都死掉啦……。”她有些无神的望着窗外的大雨,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笑道：“至于我和王旭么……呵呵,我早就说过啊,你有必要常去图书馆走走了。”她的回答绝对的模棱两可,甚至于我一点都没听明白,“那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凶手是谁？是人还是鬼？”我直勾勾的盯着她。“呵呵,哪有什么鬼啊……至于是哪个人还真不知道,我只是一缕魂魄而已,还能有意识的存活到现在已经很不错, 而且我只能在这一件屋子的范围内活动,因为地下室和这个房间斜对着,而死去的那个男人身上带着我的东西,所以我能看到,却帮不了你。唔……或许你可以多在别墅里走走呢？”她一脸的若有所思,样子就和普通女孩子一样。我却一脸的郁闷,哪有鬼？我面前这不明摆着一个吗。“……你是哪也都让我走走,图书馆也让我走走,这里也让我走走。”我有些泄气的坐在床上,心里倒是安心了许多,如果是人还好说,因为在这间别墅的除了我剩下的都是富二代,所以公路捣通的工作进展特别快,估计明天晚上就可以出去了。 那如果凶手真的在我们这群人之中的话,就说不准还会不会继续行凶。想了想,我开了门,客厅里依然没有人,不知道去吃饭还是都去休息了。我顺着走廊漫无目的的走着,虽然就这样莽莽撞撞的在人家的别墅里乱窜很不礼貌,可是这接连的出现人命,估计李老爷子也不会在乎这些了。外面的雨已经稍微有些小了,伤口上又已经传来了阵阵的酥痒,好的速度还真快……不过幸好,还没把我的血给整成绿色的,否则我还不被什么解剖了搞科学研究,还会冠以“为科学现身”的美名。 不知不觉的走到走廊的尽头,只有在一旁的小过道里延伸下来了一根梯子。“啪嗒。“当我刚刚转过拐角想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我顿住,仔细的听了听,确实有轻微的声音,就好像树枝拍打窗户一样的声音。我微微转过头,别墅第三层的走廊窗户上,清晰的印出了一个人影。 第29章： 丧亡曲5 我心里一惊,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没敢想直接跑了过去,窗户是内开式的,而且还有插销,可是外面那个黑色影子不停地碰撞着玻璃。看样子,真的是又出事情,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外面是一个女孩,青紫的脸毫无血色,原本有神的眼睛却泛着惨白。脖子上麻绳使她整个身体在大风下摇摇晃晃。这一次死掉的,是李青蔓,白玥的好友,李成的老婆。 此刻她也没有往日的光鲜与典雅,那个沉默的女孩,此刻真的永久沉默了。 “爸！”原本昏暗的大厅忽然响起了叫声,接着就是急匆匆的脚步声。“怎么了？”陆陆续续的大家都被这一声喊叫吵醒了,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声音是从二楼正中间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那是李老爷子的房间。“草！”我暗骂一声,也转身跑了下去。白乐和白玥还有李家的两个兄弟都已经在门口了,而李藏却在屋里抱着老爷子,不停地给他压着胸口。 “怎么回事？”我冲进去,后面是随后赶到的梁天。“咳咳……”半天之后老爷子才咳嗽了出来,“好了,老爷子没事了,告诉我们怎么回事？”梁天掰过李藏的肩膀问道,“我只是出来上厕所,就听到爸的房间有有东西打碎的声音,我过来一看,没想到,没想到就有个人在掐着爸的脖子……。”李藏显得很激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红着眼睛看着梁天。“人？什么人？”梁天紧接着问道。“不,不知道……是,是……是一个长头发,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对！就是女人！她从窗户跑了！”李藏指着打开的窗户与外面的女人？！听李藏说完我第一个想起了那个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鬼女孩。可是怎么会？她已经说了她是不能离开那间屋子的,怎么还会杀掉李青蔓和老爷子？更何况,刚才我快要暴走的时候,她只是轻轻的挥了挥衣袖,我就飞了出去,既然她都可以那样,还要费大工夫来掐死老爷子？而且还能让人看到？ 那么这个“又”出现的女人是谁？难道……这个别墅,还一直藏着另一个……女人？！ “怎么了？”龙业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又,又死人了？”他的声音似乎都有了哭腔。“你去那里了？怎么现在才来？”梁天的口气很不善,似乎这是警察的通病,真的到无法收场的地步,每个人都有嫌疑。“我,我晚上睡不着,连衣服都不敢脱。吃了安眠药,所以现在才醒。”龙业此刻哪还有大家公子的样子,哆嗦着嘴唇说道。我看了看他,确实穿着衬衣和长裤,皱巴巴的领带搭在肩膀上,上面还有不少发丝。“等等？青蔓呢？青蔓去哪儿了？”忽然间李成喊了起来。“在楼上走廊的窗户……。”我欲言又止,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惨白的冲上了楼。 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李成已经瘫坐到那里。李青蔓的尸体依然在风中摇摆,时间仿佛定格了一个,除了那个来回摇晃的身影,其他人都被静止了。“果然和传闻中的那样, 李青蔓是不同意这个商业联姻的……。”龙业忽然低声嘟囔的一句,照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觉得是不是因这个原因,她才自杀的？毕竟李成一开始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啊！”李成忽然间站了起来。“你胡说,她没有,就是我看出来所以她才一直住一个房间,要不也不会……。”说着,他又猛地拽住了梁天的衣领“你不是警察吗？啊？你怎么还不把凶手找出来？你怎么就能让她……。”他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坐到地上不住的抽动肩膀,看来李成对李青蔓的感情是认真的,其实这并不能怪梁天,实在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一天之间突然失去了三个生命,而且老爷子也差一点……。真的是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好了,现在开始,我们都在一起,就在大厅,哪也不许去。明天差不多就可以下山了,到时候警察就回来！”梁天脸色很差,有些生硬地说道,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你干什么去？”我追上他。“去外面转转,看看有什么线索吧……李成说得对,是我们一直都太疏忽,如果实在等不到公路打通,那我们就自己查出凶手！我是警察,真的不希望再有人出事了,特别是还有女孩子在里面……。”说完梁天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发愣,听到他说道女孩子,我想起了白乐白玥,如果她们真的还出事的话……我的心理一紧,不敢想下去。 梁天和那个鬼女孩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真的要在别墅里转转,或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虽然一些巧合和运气,已经让我猜到某个人了。 大家此刻都坐在了大厅里,虽然有些分散,但是毕竟所有人都到齐了,我走到互相抱在一起的白乐和白玥身边,小声说道：“我去里面看一下,乖乖待在这里,非常时期别乱跑知道吗？”“你要去哪？你还有伤呢！”白乐显然是不同意,搂着白玥小声说道。”就是啊,干嘛非要那么复杂呢,想简单一点不好么……。“白玥喃喃的小声自语。“没事的,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光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不是么？”我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进去。“哎！梁天是让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去里面干嘛？是去销毁物证吗？”龙业的声音响了起来,依然是那种慌张的味道。“别管了……让他去。”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突然开口了,他看着我,说的不容置疑。龙业动动嘴唇,终归还是没说什么,又恹恹的坐下了。 果然么？……我摇摇头,走上了楼。李青蔓的尸体已经放下来了,李成坐在窗户旁边看着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李青蔓愣神,双眼通红的他显然已经哭了不短时间,哎,看来这个男人是动了真情。我望着打开的窗户,看着随风飞舞棕色麻绳,这是最常见的一种绳子,几乎在哪都可以买到,所以在这上面找线索是不可能了。绳子是在三楼放下来的,正对着的正好是李青蔓的房间。我又走上楼去,如今的三楼两个房间的主人已经全部死于非命了。事情来得太快,快的我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这样发生了。仅仅两天而已,就失去了五条人命。 李青蔓的房间很干净整洁,除了衣橱和床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了,绳子就是绑在床腿上的,床单平整,那就说明昨晚她并没有睡觉,那她回到房间干什么了呢？而且地面也没用任何泥泞的脚印,更加证明的我的猜想,凶手,就是我们之中的人。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是躲到哪里了呢？当时大家都在下面,往下是不可能了,这又是第三层顶层了……等等,不只是第三层啊！我忽然想起来,在三层的走廊尽头,不是还有一个继续向上的梯子么？那么里面应该是储物室了吧？ 可是当我上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肯定不是储物室了,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低矮细木桩,看来这座别墅的建造是想到的精细,看样子就是这些东西支撑起了顶上的拱形屋顶吧？我只能弯着腰进去,这种地方进个人都很困难,更别说什么储藏东西了。地面虽然有很少的灰尘,可是却没有脚印,难道这里也没有线索吗？我望着这些纵横交织的圆木,忽然看到了一点点,虽然只有一点微弱的灯光,可依然看清楚了,那一点印在上面的手印。 这里面并不大,除了木头之外,四面还有不小的天窗,我走近了看,发现窗户已经被关上了,可是只是虚掩上而已,透过并不清晰的玻璃,下面正好是琴房,这面窗户,正对着下面的钢琴,李冬亦的尸体依然趴在上面,不过已经被盖起来了。我把半掩的窗户盖上,看到了下面的哪一点细小磨痕。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此刻我的心里忽然激动起来,就好像柯南附体,福尔摩斯上身。我弯着腰又跑向其他几个方向,即使后背都被上面露出的钉子划出了几道血痕都没有去管。当我知道答案之后,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轻松,在心里把那些推理小说和动漫的作家祖宗都感谢了一个遍,那么解下来,就是要找证据了。 外面又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当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上楼的梁天。他浑身已经湿透了,水顺着油亮的头发留下来,十足的一个日本故事里的“河童”。“发现什么了没有？”没想到是他先来问我。“有那么一点吧,现在就是缺证据了……。”我沉吟着。“诺,你看。”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了两样东西,那是一团假发和一盒磁带。“你在哪找到的？”“别墅后面的悬崖边,估计是有人想扔下去的,可是被挂在树上了。”梁天耸耸肩膀。我拿着这两样东西,发现湿漉漉的磁带上面模糊的名字《梦中的婚礼》。 当我和梁天下楼的时候,白乐和白玥都已经睡着了。李成依然在二楼坐在那里发呆。而老爷子跟前已经多了很多的烟头。“怎么样？有线索吗？”没想到最先问的是龙业。我和梁天对视一眼,摇摇头。 本来看向我们的李阳剑和李藏,又泄了气似的陷在了沙发里。“我,我去下厕所……。”龙业站了起来。“我也去吧,两个人也有个照应什么的。”我也跟着站起来说道。走廊里有些昏暗,龙业并没有跟我说话,而是直接进了厕所的小便池。我靠在洗手池边上,点上了一根烟,说实话我并不会吸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偷偷跟梁天要了一根。 “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杀掉他们？”看着完事在旁边洗手的龙业,我问道。他的身体明显一僵。“你说什么？开玩笑呢吧？我怎么可能会杀人？！”他脸色苍白的对我说道。“先从黄顺发的死来说吧,一开始我就不认为他是那个园丁杀的,之后剩下的人死掉,似乎都是一瞬间就死亡的,而且所有人都不在场的情况下,那么黄顺发的尸体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呢？直到我在外面看到了电闸,又看到顶层上的那些天窗才明白过来。二楼的电闸为了防止出现问题是有时间设置的,按理说是零点零分才对,可是当时我去看的时候却被人调上了时间,而黄顺发死的第二天早上就在外面发现了他的衣服,还有一端的绳子。我想,那件衣服应该是在房顶的吧？是晚上的大雨把衣服冲下来的。如果把绳子提前绑在电闸的的扳手上,一头勾着电闸扳手,而另一头又绑在黄顺发的衣服上,然后……把已经死后多时身体僵硬的尸体运到顶层的天窗上,用尸体来充当支撑天窗的木杆。当电闸跳闸,绳子松开,本来就是松垮穿在他身上的衣服自然就松了。衣服自然就留在屋顶上,而支撑着天窗的胖子尸体却掉下来了,当时吵闹太乱,甚至还打雷。我们并没有听清楚,我想琴房的李冬亦的尸体也是这样吧,虽然你已经把上面的脚印弄掉了,可是你却忘记了,支撑的木架上你不小心留下的手指印,和……天窗木栏上绳子的磨痕！”“开,开玩笑吧,那小马呢？我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司机都杀掉？！”他脸色苍白,身子几乎要倒下了,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本来心里就有鬼。 “我猜……你是不想让白乐和白玥来这里吧？所以才在我们来的时候你和你的司机上演跳崖的女人,和屋子里的那件毫无根据凭空出现的血衣想吓走她们？可是你却没没料到我还会来。 而你的司机小马得知你还要继续杀人的时候,当然不会同意帮才雇佣他几天的你。你只能杀了他,而且你不知道他是左撇子吗？”我把没吸几口却已经燃尽的烟头扔到地上,看着他。“什么？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他的左手中指和食指之间有很明显的焦黄~色,那就是吸烟才能出现的痕迹,伤口那么深,你觉得一个左撇子会用右手,有能力用右手划出那么深的伤痕吗？而且李青蔓当时吊死在二楼的窗户,我们都在下面,凶手不可能跑掉的,只能是我们之中的人！而且你一开始说的她因为不满联姻而自杀,就是为了要迷惑我们,认为李青蔓就是自杀的！”“不,不是我,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证据？”他狠狠的对我说道,但好像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你露出的最大破绽就是装神弄鬼！”我掏出了假发和磁带,“这是你跳窗逃走时想扔到山下的吧？可是却很不幸的被挂在了树上,被发现了。这盘磁带,和李冬亦弹的钢琴曲是一模一样的,想必你事先杀掉她,然后再放的这盘音乐吧？”我说话掷地有声,就是想先打破他的心理防线。“而且,你刚才说你刚醒？哪个睡觉的人带着领带穿着袜子,而且起来的时候,穿着皮鞋,裤腿还有泥水呢？！最重要的,你的领带上那根那么长的头发不是你的吧？所以,其实……领带是系住假发和头套的对吧？而且你不觉得,你所说的,和晚上白衣女人的出现,很矛盾吗？” 厕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站在那里等着他的答案,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害怕,和往日的倨傲。“没错,你说的有理有据,甚至我以为完美的计划也让你说的破绽百出,可是……凡是李家的人……李应志那个老家伙……都一定要死！。”说着他突然发起狠来,一拳打在了墙上。“十年前的一切,当我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我就决定了这个计划,这次终于有机会了……。”“什么事情？”我紧跟着问道。“呵呵……你很聪明,也很厉害,但唯一做错的是你单独来揭穿我,不过没关系了,什么事情已经不重要,既然你自己找过来,那就只好先把你杀掉……然后再实行我的计划,为了她,为了她……都得偿命！”他有些歇斯底里。“谁说我单独告诉你的？”是啊,谁会那么傻？“我已经……。”“他早就和我商量好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天打断了。他推开门走进来,外面围着所有人。龙业已经自己承认了,再狡辩也没有用,而我们,就是人证。 “李应志！你该死！你对不起我姐姐,你们都该死！你对不起那些死掉的人！”当梁天把他关进那个地下室的时候,他大声的喊叫,可李老爷子却一直的沉默不语。我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大,似乎事情并没有结束啊？李老爷子和龙业的姐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龙业会这么不够后果的要杀掉他？“报应啊……。”当所有人都进去后,这个年迈的老人站在飘着细雨的庭院中感叹。“什么报应？”我有些奇怪的问道。“呵呵……一切都是我最有应得啊,报应来了……来了……。”看着他一夜之间更加佝偻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老爷子,您……知道王旭吗？”我试探的问道,“什么？！”听到这个人名,他的反应却出奇的大,手里的烟掉到了地上,他猛地抓住我,大声地问道：“你,你见过她？你知道她？！”“是,是的……。”我被他摇晃的七晕八素,结巴的答道。“果然……我早说过了……。”他的手忽然松了下来,然后颤颤巍巍的走回了屋里。“怎么了老爷子？”我问道。“我早说过了,我相信鬼的存在。”说完,就不再理我,进了别墅。 第二天的下午公路终于打通了,警察带走了龙业,我们也相继下山,临走我也没有再见到老爷子,倒是那个鬼女孩再三叮嘱我去王旭所在的那个图书馆看看。我点头答应,心想真的龙业的事情,李老爷子的事情,和王旭有关？虽然我怎么问面前这个鬼女孩都不告诉我,只是笑着悄悄的对我说：“当时你可是快要死掉了哦,是我好不容易救你回来的呢！”我一愣,想起了昏迷中那个带走我的黑袍人,又想起了最后那个一闪而现的白色身影。 红色跑车的身影快速的掠过周围的树林,喧嚣的城市已经近在眼前,望着成熟许多并且关系更进一步的白乐,我心里满是庆幸,还有那么一点小幸福。虽然这次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死了那么多人,而且白乐还受了侮辱,而我也确定了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非人类”,可是白乐对我的态度大为改观,而且时不时露出来的温柔,更让我觉得,做再多都值了。 唯一不爽的梁天这货竟然也是开着价值不菲的跑车,这个富二代厚脸皮。虽然他技术不怎么样,回去的路上还特潇洒的超过我们,冲我们摆摆手,然后车子摇晃了两下就撞到了树上,一个车灯都不见了。 晚上,我们回到了熟悉的城市,熟悉的永宁街。“喂啊,你的伤真的好了？”看着兴冲冲往里搬东西的白玥,白乐小声问我。“恩,当然,你看。”说着,我呲牙咧嘴的动了动胳膊。“傻瓜,痛就别动了啊……。”“嘿嘿,没事啊,完全没问题。”虽然感觉并不是那么好,我依然强笑着,总不能让她担心不是。 “总之…………总之,谢谢你救了我……救了小玥。”说着,她轻轻的抱住了我,我的身体僵在了那里,心跳也在不断的加快。她淡淡的发香传进了我的大脑,让我有些感觉是在做梦。手,也终于慢慢的放在了她的背上,紧紧抱住了她。 如果这是梦,那可千万别醒过来。 “喂,傻瓜,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她轻轻的问道。 “或许吧,但是有时候,人比鬼要可怕的多。”我回答。 第30章： 稻草人 已经到了临近开学的日子,新来报道的学生也渐渐多了起来。 几乎每家店面都有那么几个人,唯独我们的事务所门可罗雀。 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逼着人家来,再说这个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东西,所以我是一点也不急,真的不急。一边养伤,一边由白乐照看着事务所。白玥也忙着去学校先混个脸熟,这丫头被我花言巧语的骗的也进了法律系,让白乐给了我不少的白眼,不过自从在山顶别墅那次事件之后,和白乐的关系日益亲密倒是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虽然我们最后谁也没有挑明,也没有光明正大的承认男女朋友,这不就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吗？俗话说的好,朦胧才是美。 至于在别墅中遇到的而且还帮了我不小忙的鬼女孩所说那些,让我去学校的图书馆,去见见王旭,我倒是觉得很有必要,别墅的那些事情很明显和永宁街的这所学校有关,为什么龙业要杀掉老爷子？为什么他会喊出“对不起那些女孩”的话,“那些女孩”到底是指的谁呢？是鬼女孩和王旭吗？我摇摇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到底有什么联系。低头望着已经解掉绷带的手,心里又一阵悸动,这伤也好的太快了,虽然心里已经接受我的身体稍微的变异了一下。可是这种恢复速度实在是离谱的很,现在更是连伤疤都已经没有了。至于为什么只有我变成这样的,其实在之前发生的的那些事,真正受伤,而且是切实接触过那些东西的,也仅仅是我一个人而已。白乐白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我,只要没有比如像变成血养草那样的植物,亦或者没有皮的人,婴儿蛊那样的副作用就谢天谢地了。 夏天本就是多雨的时候,昨天刚下的雨,才停没一会儿天便又阴阴沉沉的了。我坐在门口,旁边摆着一小桌子的零食,是白玥那丫头给我准备的,美其名曰是我受伤初愈,正是需要多吃大补的时候。我望着面前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实在找不出哪里能补的来。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又瞥了眼灰暗的天空,琢磨着如果现在在门口摆个小摊卖雨伞估计会赚上一笔,不过这也只是想想,我是典型的只想不干的那种人,说白了,那就是懒到家了。 雨没一会儿就下了起来,而且来的势如破竹,就像突然的一盆水从头稀里哗啦的倾泻而下。白玥头顶着一本书匆匆的跑进了店里,虽然雨才下起没一会儿,可是她的衣服依然湿透了,曼妙的曲线毕露。我只是瞥了两眼就尴尬的别过头去,要看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看不是,因为我是个好人。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和好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我忽然后悔起为什么这变异没有在我后脑勺上变出个眼睛来呢？ 虽然我自认为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白玥这个机灵的小丫头发现了,不过让我目瞪口呆的是她竟然没有生气,而是笑嘻嘻的靠了过来。“陈大官人,你看到什么了？”她靠近我,发梢的雨水斗滴到了我的脖子里。我望着白色衬衣下美好的身姿,干咧着嘴唇笑了几声,“本来什么也没看到的,你一过来就……。”靠,跟我玩这个,谁怕谁？不羞得你面红耳赤我怎么对得起一直都教育我的苍老师？果然听到我这句话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哼……就知道你是大色狼……不过。”她眼珠转了转,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小姨子也是半个老婆,对吧？姐夫？嘻嘻……。”她在我耳边气吐如兰地小声说完这句话后,笑着跑掉了,我则是浑身僵硬的坐在那里直挺挺的像个木乃伊。这,这什么情况？我和白乐关系很明显了,相信白玥也看已经看出来,可是她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啊？ 正当我神游天外做着左拥右抱的春秋大梦时,一辆警用摩托车停突然在了事务所的门口,灰黑的尾气喷了还在那里发呆的我一头一脸。“我靠,谁那么缺心眼！”我咳嗽着站起来,用手忽闪着周围弥漫的烟雾。定睛一看,果然是个缺心眼的人,梁天。“你小子有毛病是不,没看到我在这里思考人生大事吗？”我抹着满脸都是尾气灰的脸,岔岔不平的说道。“切,哪有人在考虑人生大事？我可就看到一个猥琐的大叔在调戏自己的小姨子呢。”梁天撇撇嘴,摘下湿漉漉的手套甩到车座上,一脸的贱笑。“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没看到我还有伤,你有事快说,没事哪凉快哪呆着去。”我摆摆手,坐下拆开了一包小小酥不耐烦的说道。“就你这里凉快啊,下着雨还开着空调呢！”这货倒也丝毫不客气,顺手拿起小桌上的一包零食,撕开就大嚼起来。“恩……我有东西要放你这,恩……下午雨停了或者明天的再来取……恩,这什么东西,味道还真不赖。”梁天大嚼着零食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东西？”“诺,一罐完好无损尚未开封的液态氮,刚在一间违规的化学工厂搞出来的,检查要是有问题了……。”还没等他说完,我就直接把手上没吃几口的东西砸到了他的脸上。“你干什么？！”梁天被我砸的一愣一愣的,挥舞的手也顿在了那里。“我不管你的什么液态氮液态氧,你说的化学工厂是小吃街后面的那个吧？那地方去年就爆炸了三次！你还搞那地方出来的东西放我这里？”虽然我也知道液态氮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实质对人体伤害的作用,这东西无色,无味,无腐蚀性,不可燃,温度极低,也只有在被释放挥发的时候估计周围会结冰。这玩意儿的作用也就是作为液体,冷冻食品和金属喷镀能用到。虽然无害,可是在那个事故越来越频繁的化学工厂造出来的东西,谁能保证会不会突然爆炸了,我被冻成冰块。“额,别这样嘛,你看,雨这么大,我要再赶回酒吧,带着这么个东西我怕……。”梁天有些为难的说道。“你怕？我还怕呢,别忘了这里还有白乐和白玥,总之我不同……。”“好好好,先这么说定了,雨这么大,一会就回不去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拿。谢谢……。”还没等我说完,梁天就跨上摩托车甚至连手套都没来得及带上,就匆匆忙忙的飞驰而去。 我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绝尘而去的梁天,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怎么了？”白乐腰间系着围裙,长发盘起,手里拿着勺子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子问我。“没事儿,梁天放这里点东西,呵呵,你这样蛮像贤妻良母啊哎……。”我看着她的样子,不想让她担心,岔开话题笑着说道。“去你的！”她脸色微红的啐了一句,又回身继续去厨房忙了。我望着面前这个灰不溜秋的罐子犯了难,放到屋里吧,毕竟是化学物品,指不定还有什么危险。放到别人那里？别人又不傻,肯才怪。我看了看旁边,最后无奈只好把这个不小的罐子滚到门口的角落。之后我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坐着“享受凉爽的雨天”了,谁也不愿意跟这么个危险的东西待在一块。 下午的雨越下越大,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大学生们的热情,整个街上依然是人来人往,直到晚上人才少了一些。不过雨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就这么持久的淅淅沥沥了一天。吃完饭白玥就去睡了,白天淋了雨搞得她现在说话有了浓重的鼻音,看样子是感冒了。虽然她依然表现出一副古灵精怪生龙活虎的模样,但还是被白乐强烈要求着喝了药去睡了。和白乐聊了一会儿后我就准备去关门,反正这个店也不会来什么人,早关门晚关门都是一样的,还不如回房间上会网。当我来到门口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斜对门的店面一间开了,可是只是开着门,透过玻璃门,黑洞洞的里面什么也看不清。我记得在我从永宁街上大学开始,这个店就从来都没有开过,难道现在卖出去了吗？而且更奇怪的,在这家店的门檐下面竖立着一个稻草人,是的。就是农田间用来驱赶鸟雀、防止其偷食粮食的那种用稻草扎的人。细碎布条缝上的鼻子和眼,还有咧开的红色嘴角,黄色崭新的白边草帽,而且还穿着同样崭新的短袖衣服,虽然是草扎的人,远处看去这一身新衣服,别说还真像一个真人站在那里一样。难道这家店被买下来是卖这玩意儿的？不过看这个稻草人扎的这么精致,真不像是放到农田里的东西,倒像是收藏来用的。这又跟我没什么关系,瞎想这个干什么？我摇摇头,把门从里面反插上。 回到屋里看到白乐还在那里看着电视剧,韩国的毒药剧搞得白乐这个情感容易受到触动的姑娘泪眼朦胧。“我说你还不去睡？”我拿起一罐饮料灌了一半,打了一个响嗝。“你这么急着我去睡干嘛？去和小女生约会去？”她撇我一眼,眼圈还是红红的。“我的大小姐,外面下着这么大雨,我上哪约会去？要约会也只能在家里约会啊……嘿嘿,我只是上楼去上网。”我赶忙表态,现在关系好不容易更进一步,可不能功亏一篑了。“哼,又去看你那些电影！”她撇着嘴不理我了,眼睛又盯着电视机里面哭的捶胸顿足的韩国棒子。“额,我那叫研究懂不？不过嘛……要是白乐大小姐肯赏脸和我一起研究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的……。”我嘿嘿的搓着手。“去你的,那样我就很不高兴了,谁,谁跟你看那些东西……我,我去睡了。”这丫头脸皮还真是薄,只是这么说了两句就红着脸跑上楼去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的激动,她没有生气,她害羞了。 我哼着小曲关了电视,一扭一扭的上了楼。房间里的窗户还开着,吹得窗帘哗啦啦作响。我走过去收起窗帘,一阵惬意的凉风吹来,这可比空调要好的多了。看了看外面的雨夜不算大,就直接开着也不会有雨水被吹进来。开了电脑,八百年不曾登陆一次的QQ号码自动登陆了,紧接着满屏幕的干爹新闻就跳了出来。 雨又开始大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大风吹得雨水零星的都溅到了屏幕上。没办法,只能再次起身把窗户关上。我把吹出去的窗帘拉回来。正想要关上窗户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雨下的这么大,会是谁半夜还出来？ 知道他走到门口的路灯下时,我才看清楚,身上披着一块黑色的雨毡布,头上还带着斗笠,裤子也是破破烂烂,脚上踩着两只颜色很明显不一样的拖鞋。能这样打扮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神经病,一种是流浪汉。而这个人明显就属于后者。因为他当他走过我的事务所店门的时候,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靠近了我的斜对门,那间半夜依然开着却没有任何亮光的玻璃门前,更准确的说,是那个稻草人的面前。 因为那个精致的稻草人是被立在门檐下的,所以身上穿着崭新红色格子的衣服也丝毫未湿。流浪汉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后,便拿下了自己破烂的斗笠,然后摘下了稻草人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蓬松脏乱的头发甩了甩,他似乎很满意。我总算明白了,看来是这个人是看中了稻草人身上的一身新的衣服了。 没过一会儿,流浪汉开始脱稻草人身上的衣服,果然贪心不足,想想也是,一个帽子而已,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呢？这对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似乎是很重要的。我忽然有些幸灾乐祸起来,这下也并不急着管窗户了,就这么用窗帘掩着身体,悄悄露出半个头往外看着,想看看万一这下突然在屋子里出来一个人,他会怎么办。 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并且伴随着了隆隆的雷声。外面刮进来的风透着丝丝冷意。我盯着下面,忽然感觉稻草人红色的布条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我一愣,自从身体变异后,我的视力可谓是出奇的好,所以敢保证没有看错,看着比之前更加弯翘的红色布条,心里疑惑重重,是我看错了吗？还是本来就是风吹的呢？我拍了拍脑袋,心想在冲叶县的那座山顶别墅被搞得变成疑神疑鬼的了,一点小问题就搞了半天。 流浪汉似乎没什么感觉,依然不徐不缓的接着前面的衣服扣子。可是渐渐的我才发现真的不对劲了。稻草人的脸上红色布条已经弯曲的越来越明显。而且原本黑色纽扣眼睛,此刻却也成了半圆！这,这还正常吗？开玩笑呢？稻草人活过来了？！ 衣服已经被脱掉了大半,里面橙黄发亮的稻草显露出来。一阵的暴雨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又变成了白天的稀稀拉拉。“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我瞪大了眼睛,稻草人的手臂忽然动了一下,是幻觉吗？可是那很明显的弯折,而且远比笔直的胳膊此时已经呈四十五度角冲向了流浪汉的方向。即使再大的风也不可能吹成那样啊！那个流浪汉男人也丝毫发现了不对,瞄了一眼已经诡异弯折过来的胳膊,但依然不死心的匆匆脱着稻草人的衣服,可是越着急就越脱不下来,衣服就好像牢牢的粘在稻草人身上一样,一会儿他从原本的脱已经变成了狠狠的撕扯。 可是他依然没有看到笑容更胜的稻草人,突然间稻草人那原本带着黑色手套“手”被撑裂了开来。细密黄色的稻草忽然疯长,在我和流浪汉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刺进了他的身体！ 无数的稻草从稻草人怪物的手臂上长出来,紧紧的扎进了他的身体里,没过一会儿这个倒霉的流浪汉就被裹成了一个粽子,细微的“啊啊”声在里面传了出来,可是深更半夜,还下着大雨,谁会出来？谁会听得到？渐渐的声音消失,稻草粽子也越变越小,知道稻草全部缩回了它的手中,我才看清楚,哪里还有什么流浪汉了,此时那里堆在一起的,仅剩下一具并不完整的白骨而已！一个大活人的血肉一会儿时间就被吸干净了！ 在我愣神的时候,忽然那个稻草人抬头看向了我这边！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干净藏在窗帘后面。祈祷着鬼东西并没有发现我。没过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那是对面白乐的房间传来的,我并没有在意,心想或许是上厕所。可是解下来我竟然听到了下楼的声音,紧接着是开门！“我靠！要坏事！”我骂了一句,赶紧跑下了楼,可是穿着睡衣的白乐已经走到了外面,她光着脚呆愣愣的往前走,而稻草人的手上的稻草,也疯长起来。 我哪里还敢继续看着,随手在门上面的储物架上拿起一个东西就跑了出去。还没等稻草碰触到白乐,我直接一下子把稻草打开了,此时我才看清楚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把伞,此时也顾不了许多,我半抱着白乐往后退。“你这妮子怎么了？！快醒醒！”我一遍拖着她一遍大吼,可是此时的白乐就像失了魂,鬼附身一样,双眼无神的望着稻草人,想挣扎开继续往前走。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原本瘦弱的白乐此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快要把我挣脱开来。我正想着是不是要把她弄晕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上一紧。一把黄色的稻草已经紧紧的缠在了我的腿上,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感觉一股大力把我拽向前面,好家伙,这是要先拿我开刀啊！眼看就要到它跟前,我心念急转,忽然瞥见了手里的伞,一只模糊却熟悉淡淡没话映入眼帘。这,这是那个脱皮的女人留在这里的伞！那把用人皮做的伞！我都快要忘记了,当时干掉那个女人,伞应该是白乐处理的,没想到她还留起来了！ 我猛地坐起来,紧紧握着伞柄,把伞尖狠狠的插进了稻草人的身体！忽然一阵伴随着恶臭的烟雾升起,嗤嗤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且我竟然听到了女人的笑声和嘶哑的惨叫！缠在我脚上的稻草也已经缩了回去,渐渐的稻草人的脸变了,变成了一个女人的脸,但是一瞬间又变回了红色布条黑色纽扣的脸。悦耳却有些尖锐的笑声和惨叫渐渐的小了下去。原本橙黄的稻草也变成了焦黑色,这诡异的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没想到误打误撞的竟然让着俩怪东西来了一个自相残杀,可是很明显的,这个稻草人要比怪伞更胜一筹,因为此刻虽然已经变成焦黑的稻草人,手中却依然伸出了一根根的稻草,缠上了白乐！ 我顿时大急,刚想赶过去,可是一把稻草狠狠的摔了过来,我直接被甩到了事务所的门口,踉跄的爬起来,此刻白乐也清醒了过来,眼里满是惊恐的大声喊叫着。我心里越来越着急,不管怎么想,怎么办,那次地下室的变异就是不出来。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瞥见了在门口的那个液态氮罐子。我跑过去扛起铁罐就冲向了稻草人,这么重的东西,总能阻挡一会儿,只要白乐能跑掉就好！ 可是我刚到跟前,几根锐利的稻草就穿进了罐子！高举铁罐的我愣在那里,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这个怪物竟然这么厉害,竟然直接刺了进去！白色的烟雾从罐子里冒出来,那些稻草突然颤了几颤,快速的缩了回去,我一愣,看着罐子里冒出的液态氮,它怕这玩意儿？！我抱着罐子冲了过去,看到抱着“嗤嗤”冒着大片白色烟雾的液态氮罐子的我跑过来,嘶哑的惨叫又传来,果然是害怕！我一矮身躲过了袭击过来的干草,直接把罐子的缺口对准了稻草人,这一下就连缠着白乐的稻草也缩了回来。 大片的白雾冒了出来,没想到这么个罐子里面有这么多,我忽然感觉手上一片冰冷,看来这液态氮发挥作用了,快速冷冻。 没过一会儿,甚至连嘶哑的声音都听不到了,白雾也渐渐散去。原本的稻草人,此刻僵硬的立在那里,身上披上了一层细密白色冰霜。给冻住了。我把罐子砸过去,“喀拉”清晰的碎裂声传来。已经冻成如冰块一般的稻草人,此刻碎成了一地冰草。 我搓着已经冻僵的双手,走到白乐面前,“你没事吧？”我扶起她,“恩……又被你救了……我欠你好多了呢。”白乐冲我笑笑。“感动的我都要以身相许了。”我听到这话一愣,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她能这么说,不就确定了我们的关系了吗？为了这个承诺,我就算受再重的伤也甘愿了。“我……。”我还没说完,忽然看到了面前的白乐。然后鼻血就毫无悬念流了下来。 “你怎么……呀！”白乐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惊叫一声,满脸羞红的跑回了屋里。原来本来就穿着睡衣的她,经过雨淋,完美的曲线便显露出来。 我抹了一把,发现没一会儿又流了下来,看来这次刺激真是大了,苦笑一声,一身邪火已经被冰凉的雨滴浇灭。我转身,望着永宁街的深处,两旁林立的店铺。都渐渐消失在雨幕的远方,这里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都能把一个稻草人变成这么恐怖的怪物。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呢？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还会有什么。 第31章： 解剖体 连续几天的大雨之后,阳光终于在9月1日这个开学的日子不情不愿的露出了头。 白玥这丫头倒是很兴奋,再怎么说今天也是她正式进入大学的日子。早上开门时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白乐还咋舌了好一阵子,连连感叹我们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么多人。那也是必然的,这所远洋大学在我们来的时候确实名不经传,可是去年出了几个投身国家的“天才”,之前又传出神秘失踪（也就是任亚洁她们的死亡,只不过被强压下来,最后成了所谓的“失踪”）的事情,更是把这所学校推上了风口浪尖,最明显的就是今年来报道的学生,真的比去年甚至以往来的更多。 斜对面的店门上面已经挂上了门牌,原来是一家医疗所,说白了就是个体户的小诊所。而旁边的冰草人也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留下的黑乎乎的一片。由于学生聚集,而我们这个特殊的店面就成了被人观光的“动物园”。好几对情侣进来,转了一圈又莫名其妙的走出去,然后就是在外面对着门上的牌子指指点点。估计是讨论这个别具个性的事务所名称吧,不过他们的举动倒是让白乐显得很不好意思,一早是都红着脸,直到又进来一个人,问毛利小五郎在不在的时候,白乐彻底抓狂了。她麻利的踢白玥收拾好衣服,和报道的资料,关上门就拽着我们去了学校。 事实证明,在某些事情面前,女孩子是有着没道理的优先权的。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望着人山人海有学生也有家长的校园,白乐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法律系的报名处。结果前面排长队的一群牲口都主动的让开了位置,还有几个特有风度的要提白玥拿着手里的包。我望着她提着的里面只有几件衣服的小包,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皮箱,顿时感觉到待遇的不公平,不过想想也就算了,谁让当初自己也是这样呢……恩,记得当初不正是因为提包才认识的白乐吗？“对不起啊,我们有人了哦！”白玥一副淑女的样子,提着小包走到我的跟前,很自然的挽住了我的胳膊。我瞥了眼旁边的白乐,竟然发现这个小醋坛子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当然,白玥的这一举动也让我成了众矢之的。无数道羡慕嫉妒的眼神嗖嗖的向我射过来,犹如实质要将我串个透心凉。 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曾经还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就因为和白乐走得近遭到无数威胁和白眼了,到现在不也是依然逍遥自在,而且还虏获了美人的芳心么？想到这里我挺着胸无视他们,昂首跟着白乐两姐妹去了。报上名自然就要去宿舍,这似乎是百年不见的常理,曾经无数次在楼下等磨磨蹭蹭的白乐的女生宿舍我可以再熟悉不过了,白玥打着小算盘,虽然带来了几件衣服并且有了宿舍,但是没有交住宿费,也就是说,大部分时间白玥还是跑回事务所住的,只有特殊情况偶尔在这里住一夜而已,虽然我并不知道所谓的特殊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 送白玥到教室之后,我和白乐回到了事务所,当然依着白乐的意思一回去就关掉了店门,把还想涌进来的报名人群挡在了外面。“我看这两天还是别开了,整天都是些无聊的人。”白乐坐在沙发上抱怨,来回换着电视节目,最后停在了一档新播的韩国电视剧。她的言外之意我倒是很清楚,即使是开着门生意也不多,再说被人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待让谁谁也受不了。 电视里面那些妖艳的和女人一样的韩国男星又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真搞不懂白乐为什么迷恋这样娇柔纠结的电视节目。我又开始百无聊赖起来,回到房间无聊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没考虑好干什么,梁天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不用问就知道他来要什么的。“喂啊,那罐东西还好不？本来我想去拿的,不过街上人太多了,堵半天都过不去,要不先存那里一天吧。”他开门见山的说道,听着像是商量,但我总觉得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什么东西？液态氮？被我用了。”这倒是事实,不光用了,连罐子都被稻草人给化成水了。“啥？你用了？你用那个干什么？”梁天不出所料的惊讶起来,有些质疑的问道。“恩,喝了,味道还不错,话说你还有没有？”“别开玩笑了,算了……没了就没了,反正那个厂也是要封了。”梁天倒是毫不在意,嘟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留我在那里拿着手机考虑要不要再打过去。说实话那罐子液态氮真的不错,小心使用的话,能起到大作用啊,其潜力股不是在昨晚就看出来了么？那么短的时间就把稻草人冻成了冰渣渣。想着想着,我竟然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原本傲阳似火的天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沉沉的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一样,又阴天了,这才晴天了多久,地上的雨水都还没有完全干呢。我抱怨着,看了看手机都已经六点半了。我一直都睡到了现在？白乐那丫头干嘛呢？中午都没有叫我吃饭？我摸着干瘪的肚皮下楼,发现她竟然还坐在沙发上,就好像一天都没有挪动一下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机,唯一有变化的是里面时不时哭的有些渗人的韩国电视剧从11集变到了19集。 “喂……我的大小姐,已经一天了,你不觉得饿吗？”我有些无奈的提醒了她一下。“不啊……。”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眼睛依然没有离开屏幕。“可是我一天没吃饭了,要饿死人了。”我过去掰过她的脑袋,看着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额……什么？已经七点了？糟了糟了,晚饭还没有做呢。”白乐这才和还魂了一样,看了看时间,慌慌忙忙的往厨房去了。 她现在真的变了很多,起码曾经从来不做饭的富家大小姐,现在却主动承担起了我们三人的伙食问题。 “小玥还没回来吗？不是早就放学了？”我摆弄着遥控器换了几个台,忽然想起白玥还没回来,冲着在厨房忙碌的白乐问道。“哦,她刚才打电话来了,说是晚点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开学第一天事特多,等下你去接她一下吧。”伴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白乐回答。 我恍然大悟,记得是有这么个事情,当初开学看到白乐的时候,可不止我一个人两眼放光的,当时一大群男同学推举了她当那个什么委员,乱七八糟的小事情都去问,结果搞到很晚白乐还待在教室里。不过这也让我钻了空子,因为那晚上只有我一个人陪她到最晚,当然我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敢说,最后还是她叫我一起走。想起以前的事情,忽然感觉我的那些看起来傻里傻气的举动,却是促成了现在的我们。 “要不你现在就接她回来吧,反正早已经放学了,而且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白乐把一盘菜放到桌子上,看了眼外面对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我说道。“恩。”我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顺手拿起了沙发旁边两把伞,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梅花印,不是那个怪女人的人皮伞之后,才放心的出门去,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那把人皮伞不是在昨晚就已经与那个稻草人两败俱伤了么。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有一股风雨欲来的趋势。我拿着伞边走边琢磨,是不是顺便去图书馆看看？想起冲叶县别墅鬼女孩的提醒,又想到曾经帮助过我的那个和鬼魂一般的王旭,却一直猜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不知不觉的已经走进了学校,望着面前空荡荡的操场,忽然很奇怪门口的保安竟然没有拦我,要说我曾经在这里上过学认识我的话似乎也不对,因为自从任雅洁的那件事情之后,看门的老大爷就已经换成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保安了,要认识我才有鬼。我摇摇头,想不通的问题就不再纠结了,转身看了看矗立在黑暗中犹如古老城堡一样的图书馆,想起了曾经满脸鲜血的女鬼,要不是王旭,那次我估计就挂掉了,也不知道这座年久的图书馆里,还有多少冤魂,现在又是晚上,总感觉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最终我还是走向了教学楼,至于图书馆,我大可以白天再过来,望着越积越厚的云层,眼下还是接回白玥才是最重要的。整栋教学楼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间教室亮着灯,而白玥所在的那间教室就在三楼我和白乐曾经待的教室,轻车熟路的走过拐角,其实在我们教室斜着的对面,就是曾经竺晓琴自杀的那件阶梯教室,如今已经封掉了。幸好白玥不知道,否则她肯定不敢独自一人待这么晚的。 我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偌大的教室空空如也,只有白玥娇小的身影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我看着她旁边厚厚的一摞,有些替她抱不平。“好了,别写了,我们是来这里上学的,没必要这么拼命。”我走过去夺过她手中的笔,有些愤愤的说道。而工作入神的白玥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听到说话声明显吓了一跳,看到是我才放下心来。“你要吓死我了！”她拍着胸口。“把笔给我,还有一点点就登记完了呢。”“不写了！写个毛线啊！这么晚不回去我和你姐都很担心,再说就要下雨了,也不急于这一时的。”说着把笔装进了我的上衣口袋,拽起她往门外走。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反抗,我回过头去,在昏暗的走廊灯下,她脸红红的任由我牵着走,额……莫非这这丫头害羞了？这么容易就害羞,那昨天还是谁那么大胆来着？ 我拉着她走下楼梯,忽然她的小手紧紧地攥住了我。我虽然并没有什么感觉,可依然看出了她的紧张。“怎么了？”我回过头,她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变得很是怪异,有些不可思议,也有着疑惑。“你看……。”她的一只手抓着我,另一只手指向了楼梯口,幽幽的“安全出口”字样,映出的是“3楼”两个字,似乎看起来很正常啊。我回头看着她,忽然撇到后面的楼梯,对了！刚才我们明明就是从三楼下来的！为什么还会显示三楼？我拉着白玥跑下楼梯,熟悉的教室又出现在了眼前,这……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就这么幸运,只是来了学校一趟,就“中奖”了？！“怎,怎么办……。”白玥的双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在我身后小声说道。“没关系的,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安慰她,想了想,小声对她说道：“我们走电梯。”其实学校的电梯很早之前就关闭不用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看着远处那个亮着空闲按钮的电梯,我又有些犹豫起来,总感觉这就好像一个事先预备好的陷阱一样。 外面刮起了大风,并且还有隐隐打雷的声音,看来雨就要来了,可是我和白玥却被莫名其妙的困在了这里。望着昏暗的走廊,看着低头摆弄手机却依然显示无信号的白玥,我一个人无所谓,但无论如何,也要让白玥出去。“我们去电梯看看吧。”我拉起了她的手,非常时刻,也顾不得在意这么多了。外面闷雷声轰隆隆的响起,风吹的窗户上的纱窗啪啪作响,看着影影绰绰的树枝刮在玻璃上,就好像无数只突兀出现的手一样。忽然间教室里的灯忽闪了几下,本来已经关掉的又亮了起来！而我和白乐正好走到教室门口,吓得白玥刚想叫出声音,却被我捂住了嘴。我透过窗户向里望去,里面依然空无一人,可是灯却自己打开了。 情况越来越诡异,可是我我真的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所以无论到哪里,才会麻烦不断,怪事连连。我拉着白乐继续往前走,电梯关着的门就在眼前,可我真的没有勇气按下去,在这里或许会熬到天亮,如果被困在电梯里,就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就在我犹豫不觉得的时候,忽然身后想起了清脆的脚步声,就像是皮鞋敲击板砖的声音,而且杂乱急促,就好像跑过来一样,昏暗的走廊里根本看不清人影,可是明显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下一刻,就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一样。 白玥一脸的欣喜,还以为会有人来,还没等她喊出来,就被我拉到了旁边一间开着的教室中。“傻丫头,你实在太天真了。”我把门关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靠在门上的玻璃旁边悄悄对她说道。已经快要9点了,半夜谁还会来这里？而且那个重复的楼梯,我和白玥都走不出去,怎么可能会有人上来？ 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渐渐的接近,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匆匆走过去,影影绰绰的走廊中,他们似乎还抬着什么东西,几个人陆续走进电梯,看着电梯显示的数字,应该是下楼去了,这些人抬得什么东西？而且,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里？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交谈的声音又突兀的从走廊尽头传来。“她们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声音传来。“没有没有,我说啊,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耿耿于怀呢,当时不是处理的就很好吗,再说了,你到现在也不没有把这件事捅出来？你应该明白自己的立场。”又一个声音响起,说的平平淡淡,甚至还带着笑意。“是,我是没勇气揭发你们,可是本来当时的事情就是我们的错。你现在……你跟我说,教室里的那具尸体！是谁？不要告诉我你是从医院搞得！她们是死了,你都不让她们瞑目？！”“够了！李应志,我告诉你,你最好把嘴巴给我闭紧点,那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大不了到时候鱼死网破,看谁斗得过谁！”另一个人似乎也生气了,只不过影像模糊,看不清楚是谁。他拍着桌子怒吼起来。是的,桌子,就像是电影一样,在走廊的另一头,却出现了一间办公室的场景,两个中年人正在激烈的争吵。其中一个人,正是在山顶别墅的主人,李应志老爷子。 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教室？当年的事情是而且怎么回事？我就算想破脑袋也无法使这些突兀又毫无根据的情况联系在一起。“啪！”眨眼之间模糊的景象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我们藏身的教室却突然明亮起来,我眯起眼睛,转过身。以为是白玥打开了灯,可是她依然紧紧的靠在我的身侧,哪里离开过半步。难道说……这灯又是自己开的？ 我又悄悄的瞥了眼外面,走廊上空空荡荡,好像什么都没有出现一样,还是……事实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出现呢？“没事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在这里呆一夜……吧。”话说到一半,我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因为当我转身看到这间教室的时候,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全身。 这是一间教室,可这应该是一间早已经不存在教室。这是曾经的解剖学教室。 这间教室,不,称之为解剖学教室更贴切,早已经在我刚刚入校的时候,就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之后便又盖了这座新的教学楼。可是此刻怎么会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当时报专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专业,却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这样的一间教室。望着满屋子的瓶瓶罐罐,还有泡在药水里的各种器官,我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一个永远也没有出路的漩涡。“这是实习教室吗？可是……这里面好恐怖……。”白玥却不知道曾经的事情,还以为这是学校里的教室,可是这间教室,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们我们只进来参观过一次,之后大火就把整层3楼都烧毁了！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满是药水味道的解剖室只能听到我和白玥粗重的呼吸声。 我把白玥挡在身后。因为我已经看出来,这间教室并不和原来的那间一样,是的。虽然只是来看了一次,可是当时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所以还特别注意了。这间布置的一模一样,凭空出现的教室里……多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足有一人高的容器,浓白色的液体中,泡着一具尸体。那是一具女尸,已胸口经被划开,空荡荡的胸腔就这样浸泡在药水中,可是不知道面前这个死了多长时间的女孩清秀的脸庞却栩栩如生,几根发丝飘过她的脸前,就好像安静地睡着了一样。我敢肯定,虽然时隔已经这么长时间,但面前当时肯定没有这具尸体。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才没死多久一样！ 白玥紧紧地靠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外面雷声轰鸣,好像雨也越下越大了,灯忽然又闪烁了起来,而且还伴随着过电一样的“噼啪”声。“靠！”我暗骂一声,拉着白玥跑向门口,可是不管我再怎么使劲,门依然的纹丝不动。 我们被了困在这里！灯忽闪了几下便又恢复了过来,外面雷声越来越频繁,我穿着粗气望着屋子里零碎的器官,心里没有来的一阵愤怒,如今我们的处境就好像被耍的团团转一样,只能无能为力的任人摆布。“啊！……”白玥忽然一声尖叫,接着身体就软倒在了我的怀里。她终于还是受不了这样的精神刺激,晕倒了。我抱着她,警惕的望着周围,可是一抬头,我的身体顿时僵硬在了那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具女尸已经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眸中,流淌着白色药水,诡异的望向了这边。 第32章： 七人众 无神放大的瞳孔在白色的药水中显得更加恐怖,就好像已经腐烂发白的死鱼眼。让女尸原本清秀的脸庞显得狰狞恐怖。 望着面前的这一幕,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好像在这里下一刻就会命丧当场。我把白玥靠在墙边,自己则是使劲的去拽门把手,可是刚才还轻而易举就打开的门,此刻却像被涂了胶水上了锁,任我怎样用力都是纹丝不动。“喀拉”一声脆响,在我急促的拉门声中显得异常清晰,吓得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而细碎而清晰的碎裂声依然不停的响起,我转过身,被解剖的女尸外面的玻璃容器,慢慢的裂开了无数的细纹！ 她依然睁着无神泛白的眼睛,头微微歪斜着望向我们这边,我脊背僵硬的注意着这个已经岌岌可危的玻璃容器,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终还是受不住里面满满的药水,一声清脆的响声,整个容器都碎裂了。无数的药水伴随着刺鼻的气味倾泻而下,而女尸也倒在了满是玻璃和药水的地板上。 紧接着尸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事情犹如料想的那样恶劣,我最不愿看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尸体站起来了！就好像有生命一样的活了过来！她依然睁着无神发白的眼珠,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已经剖开的胸腔前,然后就像浑身没有骨头一样软趴趴的往这边走过来！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使劲的拉着已经被我踹得摇摇欲坠的门,甚至把手都已经拉掉了一个。 幸亏学校的教室都是质量不怎么样的双开门,终于在我不停地狠捣中给拉开了,我不敢看身后地女尸,抱起白玥往外奔去,幸好这次楼梯并没有无限的循环,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下楼梯,外面雨越下越大,黑暗中的雨幕就好像有无数的人影穿梭,我咬了咬牙,冲进雨中奔向了图书馆,因为身后已经响起了啪啪拍击地板的声音,如果向外面跑,肯定会被追上,现在只能寄托图书馆里,那个立场并不清楚的王旭身上,希望她可以帮我。 被大雨一淋白玥早已经醒了过来,我从图书馆的后面了找到上次那个依旧还没有修好的“后门”,催促白玥赶快进去,而此时的大雨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我咬咬牙,转身钻了进去,图书馆依然和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那个被挖开的一角,现在已经被填平,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我拉着白玥跑上了二楼,这里自从上次被我搞的乱七八糟之后,已经完全整修的焕然一新了,甚至书架都被重新摆放。位置变得井然有序了许多。可是一进到里面我就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上次是她自己出来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把她叫出来！我把二楼的门关上,让白玥跟着我,“王,王旭？……。”我轻声喊了一句。可是除了外面哗哗的雨声,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王旭是谁？”白玥在我怀里小声的问道,可还没等我回答,外面却响起了剧烈的撞击声！那是图书馆的门,不用想也知道,那具女尸追到这里来了！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从一开始进到学校我就奇怪了,显示重复的楼梯,紧接着楼道中出现的无法解释的影响,再就是3年前消失在大火中的解剖室和这个突然间复活的女尸,这些毫无关系的事情,偏偏就一起发生了,而且尸体还要追杀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忽然有了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撞击的声音悄然的消失了,清晰的拍地声响起,就好像一堆烂肉摔倒地上发出的声音。 我和白玥屏住呼吸,俯身在门边上,声音丝毫没有停顿的直接上了楼梯,依然老旧的木质楼梯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女尸的步调缓慢却沉重,就好像一下一下踩到了我的神经上。我深吸一口气,扶住了白玥的肩膀,希望可以不让她那么害怕,可是却感觉她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我把头贴到了门边,一只手抓着白玥,另一只手握紧了摆放在门边的一把椅子,如果真的没有机会,我决定先拼拼看,不管怎样也要让白玥逃走,或许就如别墅中的鬼女孩说的,我发狂之后眼睛会变颜色,力气也大了不少,就能阻止外面的怪物,可是我现在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而且王旭也没有出现,只能凭着运气。 “好了……进来吧。”一排排书架深处,忽然响起了一个幽幽的声音,可是这个声音却让我精神为之一松,空洞却悦耳,是王旭。可是随即我又奇怪起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进来吧？是谁要进来,门外的那个怪物？“吱呀”一声,还没等我想明白过来,门从外面被拉开了。 外面站着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男人,和一具尸体。 我倒退几步,愣愣的看着面前着奇怪的一幕,门怎么就会被打开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是谁？我拿着椅子警惕地望着两人,又把余光瞥向已经出现在书架边缘的王旭。“放心吧,她不会伤害你。”王旭的身体依然透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轻声的说的。“你开玩笑的吧？不伤害我？那至于搞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来吓我们？”我忽然感觉像是被骗了一样,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窝火,“……。”浑身散发着刺鼻药水味道的女尸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你们先听王旭说完吧。”那个自从进来就没有说话的男人忽然说话了,倚在门口点了一根烟有些阴沉的说道。这是一个大约30来岁的男人,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得体的西装,很明显的一个成功男士,可我想不明白,这个人会和此事有什么关系？”“我认识你……你,你是……门口的保安？”白玥弱弱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她的眼睛好奇又有些畏惧的盯着那具呆立在那里的尸体。 “什么？保安？”我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是啊……他现在是学校的保安,放着自己的大老板不做,偏偏做个看门的保安……。”王旭的身影更加清晰了,甚至都看出了她轻蹙的眉头。“呵呵,好了……还不是为了你,先把事情告诉他们吧。”男人把门掩上,找了个凳子坐下,又开始沉默不语。 “我记得你叫……陈磊？我们已经见过一次面了,没想到你还会来这里寻求帮助。”王旭又转身望向我们,轻声说道。“恩,在冲叶县的别墅里,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孩,让我来找你。”我点点头,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冲叶？别墅……呵呵……。”王旭苦笑一声。“其实,我和她,还有别墅的女孩……都是被人害死的。”王旭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曾经学校新建,我们六个大一新入学的女孩子,被以各种理由留下来就是在这座图书馆为了新生的资料帮忙到很晚,当时单纯的我们哪里会想到其他,于是……。”王旭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九个年轻的校董,把我们……。”“禽兽！”白玥愤恨的说道,眼圈也也有些发红了。我心里则是震撼不已,王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们被那些畜生给强奸了。 “既然你提到了冲叶县的别墅……。”王旭顿了顿,“李应志就是当初的九个人之一！”“什么？！”我如雷击的呆立当场,实在无法想象那个还跟我讨论过鬼怪之说的和蔼老爷子,会是……。“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对我们……,只是劝他们停手,或许当时的他并没什么地位,没人听他的,最后的时候,等他们发泄完兽欲,还很“大方”的送给了他我们其中的一个。不过据我所知,李应志最后想接到别墅救她的,可是在半路上,那个女孩就死掉了。”王旭苦笑一声“而剩下的我们都被……。”“全部被折磨致死。”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代替了王旭。他掐断手里的眼,咬牙切齿。我忽然想起走廊里的那几幕,西装革履的人,不正是那些校董么,他们抬着的,莫非就是……。还有李应志老爷子和一个男人在那里争论的事情,为什么这个被解剖的女孩给我们看这个。现在似乎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一个在努力的悔过补偿,而他们,却是极力的隐藏自己曾经的畜生行径。”一旁沉默的女尸终于发出了声音,却满是憎恨和不甘。事情显然来的太突然,我愣在当场。“那……那龙业你应该认识吧？他怎么会杀人？还要杀李老爷子？”我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呵,恐怕他不是只要杀李应志,剩下的人,也要杀吧……你面前的这个女孩,是龙业的姐姐,亲姐姐！”男人指着站在那里裸露胸腔的女尸,怪不得……怪不得！这下事情都明白了！“我叫张明浩,曾经这所学校的老师,现在是明旭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男人蹲下来,闷声闷气的自我介绍“那时候,我和曾经这里的保安刘明跟王旭是很要好的朋友。”“什么？她不是……。”白玥惊讶的指着王旭,“是啊,我是死掉了……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掉了,当时我是想进到学校,为姐妹们,为我自己报仇,认识了张明浩,本来想利用他们杀掉那些个校董,可是……最后我却下不去手……。他是个好人,是和你一样可以为了别人奋不顾身的人,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会帮你。”王旭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望着张明浩。 外面雷声大作,我的心理却五味杂陈。这,是一对阴阳相隔,相爱却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 “我帮你们,这些人不可能一手遮天,再说了,我又朋友也是警局里的。”我下定决心,想起梁天身后的背景,或许真的可以。 “不用了,已经有人帮我们了。”王旭笑笑,转身面向了窗户,那具女尸竟然也弯弯嘴角,笑了起来,和王旭一起望着窗外。 我疑惑的看向外面,大雨之中,几个人影慢慢的朝这边走来。他们身上都穿着黑色的蓑衣,带着斗笠,每个人手里拿着在大雨下却并不会熄灭的灯笼。第一个人拿着一个木杆, 身后的每个人都搭在前一个人的肩膀上。 他们一共有七个人,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传说。“这些……。”“没错,他们是……七人众！”王旭笑着验证了我的答案。 七人众,他们每个人分别代表着暴食、贪婪、懒惰、骄傲、淫欲、愤怒、嫉妒。如果有人有了这些恶性,他们就会出现,抓来做替身,无休无止的走在人世,直到找到新的接替者。 那么传说中的这七个人如今却出现在了学校的操场上,我恍然,明白了王旭所说的“有人帮她们”是谁了。是这七个依靠人的内心黑暗面而存在来惩罚所犯罪行的七人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图书馆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七个诡异的人影消失在了学校家属楼前的空地上,或许第二天,新闻报纸上将会是猝死的八个校董吧。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33章： 夜精灵 雨下了一夜终于放晴,我们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冒着雨跑回来就看到白乐在屋里来回走动的身影,要是再晚回去一会,估计她就要报警了。知道事情真相的我也没心情解释,含糊敷衍了几句就上楼,跟梁天去了个电话拜托他具体查一下当年是事情,却得知他在外地回不来,答应我给查查看后我直接给挂了电话,埋头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淋雨的缘故,半夜都在偏头痛,迷迷糊糊中恶梦接踵而至,黑色羽毛几乎笼罩了整个永宁街,满身鲜血的我,看到了倒在地上梁天,张明浩,魂飞魄散的王旭。还有……已经香消玉殒的白乐和白玥。当我满身冷汗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快中午,久违的阳光暖洋洋的从窗外照进来,看这样的情况,估计很快又会傲阳似火,热的像回到烤箱一样了。 头昏脑胀的下楼,正想叫白乐看新闻,却发现下面多了两个人,一个穿着奢华的胖女人坐在沙发上,背后跟着一个不停擦汗的油面小生,都开着空调,不知道他哪来的汗。不过开店这么久,终于来了一次正经的工作了,看她张扬的穿着肯定是有钱人,心想着是不是可以捞一笔,顺便拿起椅子上的外衣穿上,一本正经的做到了旁边,可看到俩姐妹坐在沙发上一脸拘谨的时候,我忽然感觉事情似乎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您好,这是……？”我礼貌的询问道,一边给旁边的白乐打眼色,希望可以这俩丫头有一个出来说清楚。 “你就是陈磊？”胖女人应该有三十岁了,化着“白粉敷面”般的妆,而且说话还有那么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是啊,我就是,有事？”既然她这态度,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撇撇嘴,仰身半靠在沙发上,也学着她的样子爱答不理的回答道。“我……。”白乐突然抬头,可是才说一个字就被打断了。“你住嘴！还轮不到你说话。”胖女人这才摘下墨镜,阴阴沉沉的说道。“喂,你这老女人谁啊？”她说我还没什么,可她这样的态度对白乐,我就不干了,直接跟她拍了桌子。 “伯母,伯伯说……。”“你也别说话,让你出来,没想到你也跟着你姐胡闹！”胖女人的这句话还让刚才呲牙咧嘴的我直接愣在了那里。伯母？伯伯？白玥是白乐的表妹,她叫伯母……那岂不是？半晌我才疑惑的望着白乐。她看了看了我,旋即又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咬着嘴唇说道：“妈,我自己可以处理好。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也好意思说,当初要出来住也说自己能处理好,现在呢？你看看,这倒好,直接住到人家里来了,你看看他,没毕业的学生,给不了你什么的。”胖女人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是啊是啊,董事长说的很有道理,小姐就先跟着我们回去吧。”身后一直擦汗的奶油小生挺着一副公鸭嗓子也发话了,拍的马屁很是时候。 “我不！”白乐倔强的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听着周围吵吵闹闹脑子里乱哄哄的,头痛的更厉害了,我坐到沙发上低着头,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只是脑子里越来越来乱。“好啊,好。我看你的翅膀硬了就不要这个家了,我请不动,就让你爸亲自来找你,总之,这个月6号你必须给我回去！”这个所谓白乐的母亲指着白乐说完这句话,怒气冲冲的出去了,一直跟在身后的公鸭嗓却没跟着出去。“小姐,老爷来了可真没挽回的余地了呀,要不是涂管家一直瞒着,我们还都不知道你都和别人住在这里了,要不您先回去,6号的聚会可一定不能耽误呀,沈家的少爷可是跟老爷说了很久了。”难听的声音似乎在劝着白乐,可我听着更像是威胁,而且听着什么聚会,什么沈公子,似乎我又遇到了什么狗血桥段。望着白乐咬着嘴唇一脸的倔强,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愤怒,这么逼自己的孩子,有这么做父母的吗？ “我们家的事,你凭什么管？”白玥拉着白乐的胳膊,毫不客气的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可是这个阴阳人却随即又转身把矛头对向了我。看我坐在那低头喘着粗气,又开始犯贱起来。“我们小姐你还是别想。现在讲究的门当户对知道吗？你看你……。”我终于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猛地站起来,抓住他的领子,直接把他提了起来,阴沉沉的说道：“ 你他妈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的,无缘无故的怒火蔓延了全身,似乎我又变了,心里就仿佛一座火山爆发出来,白玥的母亲我或许不能怎么样,可这个人,说完直接用力把他狠狠甩了出去,“砰”的一声,果然变异发狂后的身体力气出奇的大,而且这次还是用的全力,他直接呈直线的冲碎了门玻璃,砸到了对面马路的车上,这一下不可谓不重,估计不死也得重伤。胖女人惊怒的回过头,或许是害怕我刚才的举动,或许是看到了我绿色的眼睛,动了动嘴唇,还是和司机扶下已经晕死过去的公鸭嗓子,急匆匆的开车走掉了。 我喘着粗气,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脸惊恐望着我的两姐妹,“我出去走走……。”留下一句话,我匆匆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匆匆的走过,我忽然发现这条走过四年的路,变得这么陌生,旁边一对还穿着校服的小情侣有说有笑的走过,我有些羡慕的望着他们,心里涌动的那股冲动渐渐平静下来,这次的变化真是来的快走的也看,望着身边服装店门口镜子里的自己,幽绿色的眼睛也已经恢复正常了。想起曾经那个爱哭爱笑的女孩,何时出现过刚才委屈的表情,我咬咬牙,又转身走了回去,一是很担心她,再者我也想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当我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却发现门口停了另外一辆车,不是胖女人那辆已经被我砸的变形的车。我有些疑惑的走进屋里,白乐和白玥并没有在沙发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年人,他沉稳的坐在那里捏着一根雪茄,看见我进来对我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她们呢？”我隐约的已经猜到了面前这个人是谁,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白乐了。“被我接走了,她们都很好,我来这里就是想跟你谈谈。”“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你是白乐父亲的面子上,我还真不想跟你谈。”我忽然平静下来,背靠在沙发上看着他,面前这个男人,与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妖魔鬼怪来说,相比之下要和蔼的多了。 “你应该明白,像我女儿这样,感情问题并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那就要为了利益来左右她的幸福？让她恨你？”我皱着眉头,虽然这样的事情不少,可我肯定不会让它发生。“她不会恨我,她会理解的。”他似乎信心满满,“有时候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成功的人是怎么想的,你不懂你的女儿。”我真的有些无话可说了,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呵呵,看样子你很了解她？这点你放心,如果不是我们发觉的晚,我肯定不会让你们有机会接触的,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结果的。”他拿出了一张纸推到了我的面前。“需要多少,你可以自己写。” 那是一张支票,一张空白的支票。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是她的父亲,我肯定抽你。”我淡淡的回应,忽然发现身体的变异,也间接导致了我心理上的变异,即使面对这样的人物,依然游刃有余。“好吧,你很有志气,但有时候,光有志气可不是就能给我女儿幸福的。”他站起身来。“六号聚会的时候,我就会给她订婚。当然,也欢迎你来参加。”说完也不理我的反应,大步走了出去。 六号……。我握紧拳头,这老家伙似乎自信的太过头了,我咬牙冷笑,六号……我不介意捅破天。 瞥了眼手机,今天就已经四号了,也就是说,再多也就两天时间,那个爱笑爱闹曾经和我在永宁街经历风雨的女孩儿,就要莫名其妙的和别人订婚。 心不在焉的走在街上,这么几波人一折腾,已经快要中午了,也没用心情吃饭,记得每次中午回去,白乐都会做好饭菜等着,像一个贤惠的妻子,我摇摇头,满脑子白乐和白玥的身影,周围的人声已经渐渐小了下来,我望了望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走过了永宁街,来到了一个分岔口,这是小吃街上的一个路口,其中一边再熟悉不过了,是通往后面那个郊区空地。当初白玥还兴致勃勃的拉着我们来这里钓鱼,认识了刘光他们三个人,也遇到了那条巨大剥皮的蛇。 虽然过去了不短时间,也不知道那条蛇还在不在那里,可是除了我们,真的没有人再也遇到那条蛇了。上午的事情过后,想起白乐,觉得什么事情都重要起来,我在路边买了一瓶水,晃晃悠悠的就走进了郊区。 中午的太阳并不算太烈,而且还不时的有风吹过,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了,点上一根烟坐在水湾边像个二愣子一样发呆。说真的,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解下来该怎么办？杀到白家把白乐抢出来？这无疑是白日做梦,我甚至于她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但保安肯定不少,再说像我这样的身板,除非能控制住身体里这时不时的变异,否则无异于痴人说梦。再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我曾经对她的了解很有限,只是她家里很有钱,属于富家大小姐那样的,可具体她一直没说,我也就没问,总以为时机到了她自己就会告诉我,可到了如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你怎么在这里？”正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询问。我转过头,发现张明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了,和鬼魂在一起的人就是不一样,连出现的也这样无声无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苦笑着摇摇头。“我说看你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他坐到了我旁边,也点起了一根烟,跟我一起吞云吐雾起来。我心里微微一动,或许他正好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我把烟头弹进了水里,犹豫了一下,跟他讲起了在永宁街遇到的事情,甚至于遇到的那些诡异的东西,也全盘托出。 听完我的话后,他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吐出了一口气,“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的经历,可比我是丰富多了。”他站起来,“我遭遇的事情并不多,而且我觉得你也知道不少了,我觉得我会在六号的时候帮帮你。”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可没走几步又忽然的停住,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你和我很像,即使有一丝希望,也会争取,而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我知道,他说的,是王旭。 我就这样坐在草地上发呆了一下午,当肚子发出抗议后,我才反应过来,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抬头看了看已经露出几颗星星的天空,犹豫着去哪里将就一顿,因为今晚已经没有人会为我做好饭菜等我回家了。 夜里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水面波光粼粼,我忽然喜欢上了这个宁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忽然发现水面起了幽幽的波光,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水面的粼粼倒影,可是渐渐地,幽绿色的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甚至是我周围的草丛中也亮了起来。看着那一个个忽明忽暗的光点,原来是萤火虫。我又鬼使神差的坐了下来,心想如果是白乐两姐妹在这里,肯定会乐坏了,毕竟连我都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萤火虫,更别说像白乐这样深入简出的富家大小姐。 忽然一只萤火虫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举起手可随即动作便僵在了那里。落在我手上的,哪里是什么发光的萤火虫,手里的东西有着纤细的身材,精致的五官。还有背上不停拍打的翅膀,而散发幽绿色光芒的是在额头上那两根不停舞动的触角。 我瞪着眼睛望着面前匪夷所思的一幕,甚至手已经开始颤抖,可是面前的小人儿好像完全不怕我一样,扑棱着翅膀一只手碰触到了我的额头上。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举动,说实话,永宁街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已经让我对这些起了免疫,即使第一次看到也有些见怪不怪了。只是惊奇之余又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们不怕我？而且好像还跟我刻意亲近,难道……这也是我身体变异的关系？ 周围的光点越来越多,奇异的发光生物渐渐的围拢在了我的身边,水面忽然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边被淋了一身。我甩着头发站起来,发现一颗巨大的蛇头露出了水面,看到我的样子,咧开大嘴发出了类似青蛙的“呱呱”声。它……竟然在笑？！更加震惊的是,我已经认出了这条花白的蛇,分明就是那晚袭击我们杀死刘光的那条蛇！ 我是最怕蛇的,想起浑身滑不溜秋的东西,还有微微吐出的信子,我的心理就一阵哆嗦,此刻我根本不在意浑身湿漉漉的了,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现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条已经被剥了皮的巨蛇,真的很佩服自己当时那里的来的勇气竟然可以直接把这东西的尾巴给砸了。或许是为了白乐吧？ 现在想想,几次的爆发可不都是跟白乐有关系么？想起她,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的烦躁,白乐的家庭如此,可就算白乐听从了她的父亲,就会幸福吗？我不这样认为,只有真正喜欢的,才会拥有幸福,我执拗的这样认为。 我不介意别人说我疯子,说我暴徒,其实有时候我就是这样,好像双重性格,发起狂来,就如同嗜血地野兽。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我不是英雄,我甚至痞子都不如,但往往,痞子真的愤怒起来的时候,要比所谓的英雄,恐怖得多。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感觉面前咧着大嘴这和这一群夜晚的精灵嬉戏的样子,并没有那么恐怖了,说起来,那晚这条巨蛇的袭击,而且最后并没有伤害我和白乐她们,是因为刘民吃了蛇肉,所以才会惹祸上身吧。我苦笑一声毫不在意的拍拍巨大的蛇头,竟然发现对蛇的恐惧已经丝毫没有了。触感一片光滑,虽然蛇身显得鲜血淋漓。 我转身离开,无论是发光如同夜精灵一样变异物种,还是那条被剥了皮的巨蛇,都已经不太关心了,相比之下,后天那个所谓的聚会才是让我操心的。身后传来扑棱的水声,还有欢快的“呱呱”叫声,我走过路口,回到永宁街,心想,等把事情解决,我一定会带她们来这里看看这奇异的一幕。 好不容易在半路找了一个还开着门的卖店买了几包方便面,拖着有些发麻的身体往回走,老远的,就看到了在事务所门前模糊的身影,我疑惑的走过去,这么晚了谁还会在这里等着？“大哥哥！”还没等我看清楚,一声清脆稚嫩的叫声传来,然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路灯下,望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我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来,这不是……李霜吗？！是的,就是上次那个被家人寄宿到事务所,却扯出了洋娃娃控制她的事情,虽然最后那个洋娃娃已经被我剪得支离破碎,可这个神秘的小丫头留下的洋娃娃,却暗中帮了我不少忙,虽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猜测。 “陈先生,呵呵……我们明天就要去美国了,这丫头非要吵着看看白姐姐。”一个年轻的少妇跟在李霜的身后,摸着李霜的头无奈的笑道。“没关系的,我们也都很喜欢她……。”我蹲下身,双手放到李霜的肩膀上,小声的说道。“对不起哦,白姐姐现在不在呢,你……。”“我知道啊……。”还没等我说我,她便打断了我的话,轻声的笑道：“所以我就来了呢,来帮大哥哥。”说着,她摊开肉肉的小手,露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娃娃型吊坠。“这是……。”我愕然,心里也惊讶她是怎么知道白乐的事情的？“恩恩,大哥哥带着,会帮你呢。”小丫头一脸的理所当然,不停地点着小脑袋。我忽然有一种错觉,这个可爱憨厚的脸庞下面,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 想起李霜送的那些布娃娃曾经发挥的作用,我迟疑了一下笑着接了过来。“好的,哥哥收下了,谢谢你。”她笑的更加灿烂,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对我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在她妈妈再三的催促下恋恋不舍的走了。 “大哥哥,一定要把姐姐带回来哦！”没走几步她忽然转身,冲我笑着,使劲的冲我摆手。“会的,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我喃喃的说道,握紧了手里的娃娃吊坠。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也没有去追究或者怀疑什么,全因为我相信她,相信她不会害我。不是吗？那个曾经给我留下娃娃的小女孩,那个纯真却神秘的小女孩。 我把项链挂到脖子上,粗狂的手机铃声响起,竟然是梁天这货。“我操,你那边什么情况？”刚接起电话就传来他大呼小叫的声音,“额,没什么情况,我会解决好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妈的,我咋就听说我那白乐妹子被抢走了？谁？她爸还是她后妈？”梁天那边乱哄哄的,他大声咆哮道,似乎比我还着急。我开始郁闷起来,怎么这么短时间里所有人都知道了,突然之间我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你刚才说什么？后妈？那不是白乐的母亲？”我惊诧的问道。“是他奶奶个腿啊,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白乐妈是难产死的,据说内幕还是她爸亲自签名,选择的保孩子不保大人,所以白乐才出来住,不怎么待见家里……额,也对,这些事情在她们那个圈子都传烂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先不管了,你用得着帮忙不？听说6号的聚会那老头子要擅自给白乐订婚了？”梁天那边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他徐徐说道。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呃……白乐知道了在家里闹呢,对了……白玥那丫头打电话让我转告你,六号先别过去……。”“你觉得可能吗？”我冷笑着打断他,是的,不管是否有危险,不管多么艰难,就算把人得罪一个遍,我也要把白乐带回来！ “哎,好吧……我怎么发现从别墅回来你变化很大,到时候我尽量回去,在怎么说也是哥们……我觉得吧,你要去就要去的嚣张万分才好,一下子就把他们给震住,最好是拉风的绿眼睛……”梁天感叹着挂掉了电话,我望着不远处昏黄的路灯,心里忽然豪情万丈起来,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人不是吗？王旭,张明浩,梁天,就连李霜也特意来了……,我握紧拳头,毅然走进了冷清的事务所。 第二天,天气阴沉沉的,似乎有又要下雨的迹象,我就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了一天,即使一天都没吃饭了,也丝毫没有饿得感觉,反而想到天亮之后一阵莫名的激动。对面小吃街的音像店传来了模糊的歌声,几句歌词淡淡的飘了过来“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像我让你依靠,我只希望你会牢记我的好。天亮以后就再也牵不到你的手,天亮以后我会慢慢离开你的梦……。” 说实话我并没有睡着,天亮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双眼红肿头发蓬乱的自己,才发觉今天或许真的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可我并没有选择,我唯一依靠的,就是一身偶然爆发却并不能控制自如的怪异能力。 白乐的家住在红杉别墅区,这里真的是富人聚集地了,一座座别墅林立,不知牌子的私家车不时开过去,让我坐的出租车在这里很是突兀,可是我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前,我呼吸微微粗重,甚至连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门外站着两个身材魁梧黑色西装的保镖,不知道是因为聚会出入的人多还是其他的缘故,铁塔般的保镖并没有阻止我,衣着普通甚至有些邋遢的我就这么混进了别墅外面的草坪。 别墅前的草坪上就像一个井然有序的杂货市场,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女有说有笑的站在摆满食物的桌子周围。我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甚至于白乐在那里我都不知道,而上次被她爸接走之后,她的手机就一直都打不通了。“喂,你小子胆子可真大,还真敢来。”身后忽然想起了惊讶的声音,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张明浩,他依然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只不过相比于以前穿的更加正式了。“没关系没关系,我来就是听了王旭的意见来帮你的。”还没等我说话,他就拍拍我的肩膀,带着我到了一边。还没等他说话,四周就有些骚动起来。从别墅里走出来一行人,我不经意的一撇,顿时浑身僵直。出来的人我几乎都认识,白乐的父亲,她的后母,白玥……还有白乐本人,唯一不认识的是一直扶着白乐出来的那个年轻人,穿着得体,笑容满面。这个人或许就是那个什么沈公子吧。不过看到眼睛红肿的白乐,还有那个小白脸洋洋得意的扶着她的胳膊,心里就一阵翻腾。 “冷静点,见机行事。”张明浩按住我的肩膀,我猛然醒悟过来,发现身上已经满是冷汗,胸口戴着的那个娃娃吊坠一阵炙热,我呼出一口气,白乐的父亲已经站到了台上,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笑道：“感谢各位给我面子今天能来……。”“我来说,你先下去。”一句话还没说完,白乐的父亲便被一个肥硕的身影挤了下去。是前天来事务所耀武扬威的那个胖女人,白乐的后妈。她站在别墅门口的楼梯边,恶心的笑容把一脸的肥肉挤在了一起,她对准话筒,有意无意的看了那个沈小白脸一眼,一脸掐媚道：“今天主要就是想请大家来呢,来见证一场门当户对,两情相悦的订婚仪式,原谅没跟大家事先说明白……。”肥硕的身影滔滔不绝的称赞着他们是怎样的金童玉女,一直表现的温文尔雅的沈公子似乎很满意她这样做,微笑着不停地点头,只有白乐依然红着眼眶呆站在那里。 她的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我忽然想起梁天在电话里说的话,你要去就要去的嚣张万分才好,一下子就把他们给震住,还有……绿眼睛……。“那就让我们祝福罗云集团的沈庆华公子,和小女白乐以后会幸福的生活在……。”“放你妈的狗屁！”没错,打断她的人是我,终于还是没控制自己,直接跳起来冲过了人群。 面前的人真可谓是脸色各异,白乐的父亲是一脸惊讶,沈庆华的脸则是立刻阴沉下来。“你,你还敢来？”白乐的后妈气的脸色通红,颤抖着指着我。我并没有理她,看着白乐不停颤抖的身体,一阵心疼,“没关系的,我会带你走。”我冲白乐笑笑。“把这个闹事的赶出去！”沈庆华阴沉地说出一句话,身后几个西装的彪形大汉走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喂,你们要是再动我的当事人,这官司我是打定了！”张明浩从人群中挤出来,毫不客气的说道。那个沈庆华脸色微微一变,但依然淡淡的说道：“张律师虽然名声在外,可这事劝你还是别管,再说了,我只是把这个闹事的人赶出去似乎也没什么错吧？”“张老哥,没事的,我来解决吧,总之要谢谢你。”我阻止欲要说话的张明浩,伴随着胸口那个娃娃吊坠的炙热,胸口顿时沸腾起来。熟悉的感觉让我信心大增。“大猩猩,放开我。”我对两边依然紧紧抓着我的保镖轻轻说道。然后根本不给他们答话的机会,怪异的能量瞬间爆发,一个轻松一脚被我踢了出去,另一个直接被一拳打倒在地,鲜血伴随着牙齿从两个人的嘴里不断涌出。 感受着几乎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看到周围一个个恐怖的眼神,我知道我的眼睛又变成绿色的了。李霜究竟是谁呢？她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竟然仅仅用一个吊坠,就可以让我的身体触发变异……但不管怎样,我都要感谢她不是吗。 “你们一起来啊！”我举起旁边的桌子就冲沈庆华扔了过去,直接把他拍到了下面。“疯了疯了！这家伙疯了！”白乐的后母瘫坐在地上,大声尖叫。“吵你妈！”一旦身体出现这样的变化我就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随心所欲的状态让我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胖脸上。然后她就惨叫着在地上如同皮球一样滚了几滚,晕倒了。 “你……你干打我？！”沈庆华狼狈不堪的从桌子下爬出来,惊怒的指着我。“打的就是你！”我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着白乐走了过去,那个曾经大大咧咧神经大条的女孩,什么时候有过如此憔悴的样子。“哼！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走出这里吗？！”白乐他爸终于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周围出现了不少的保安。“我不止一个人,我还要带走白乐。”我咬着牙,眼睛周围都是蒙蒙的绿色。“作为商人,你无疑是成功的,但作为一个父亲,你简直就是个渣！”“小子就逞嘴舌之快吧,就算你出去了,我还是对付你,你一个人,我倒要看看能翻起什么风浪！”“老家伙,谁说他是一个人啊？”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我回头看去,微微一愣,进来的人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稍微有点变化,可这个人不就是曾经山顶别墅的李成吗？！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应该是从李青蔓死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可不就是李应志？“李老爷子,你怎么来了？”白乐的父亲似乎对他很尊敬,虽然脸色依然难看,还是有些恭敬的说道。“呵呵……听说我的一个小友来这里了,正好顺路,我也过来看看……陈磊,最近可好啊？”老爷子话头一转到了我的身上,看到我绿色的眼睛,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对我笑了笑。“额……很好,很好……。”我极力控制自己已经有些兴奋过度的身体,咬着牙回答道。“呵呵……你啊,这次可真是看走眼喽……。”李老爷子冲白乐的父亲笑笑,旋即又转头对我说“我有点事情想问你,带上那个小丫头,我们走吧。”说着率先走了出去,望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我心底满是感激。 似乎李老爷子的威望很大,他发话后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我们走了出去,甚至连嚣张的沈庆华都沉默了下来。而张明浩看到李老爷子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想必是想起了王旭的事情吧,所以他并没有跟我一起出来。 “陈磊,我……我……真的是你吗？”白乐紧紧握着我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抱住她,轻声安慰她：“是我,真的是我,别哭,没事了。”“我就说嘛,他肯定会来的。”白玥也在一旁抹着眼泪,有些哽咽的说道。“哎,你们亲密回家去行不？别让我这个现在还单身的看到啊……。”李成看看我,又看看白乐,一脸惋惜的说道。白乐有些害羞的躲到我的怀里,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如果永远都这样下去,该多好啊。 天空忽然间放晴了,然后慢悠悠的飘下来的黑色如雪花一样的东西,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纸灰。可看清楚落到白乐身上的竟然是黑色的羽毛,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抱着白乐,李老爷子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看了看白乐和白玥,笑了笑异口同声的说道：“继续开我们的事务所！” 可我并不知道,黑色羽毛飘飘洒洒落满了整条永宁街,落到了前天我还去过的那个郊区,可爱的夜精灵们如同受了惊吓一样的纷纷飞起,又纷纷的落到已经变成黑色的水中。那条还被我拍过大脑袋的巨蛇,已经翻着有些发黑的肚皮,漂浮在水面,死去多时了。 此刻地我一手牵着白玥,一手挽着白乐,正在回永宁街的路上。灰色的羽毛飘散在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胸口的娃娃吊坠,已经出现的无数的裂痕。 第34章： 黑天使 黑色的羽毛“雪”持续了一下午终于停止了,看着整条街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任何人解释得清楚这些羽毛的来历,但是这些如鹅毛般的东西,就目前来看并没有给我们造成任何的伤害,所以真正在意这个的也没有多少人,大都是各扫门前“雪”,把羽毛堆在一起,就该干嘛干嘛了。 新闻里正播放着关于这些羽毛的来历,专家信誓旦旦的推断说是一架载物飞机从上空飞过的时候掉落下来的,应该是不慎散落的羽绒。可是另一方面却明确显示在这个时间段内,并没有任何一架飞机从这里飞过。看着那个秃顶的专家一脸如同吃了绿头苍蝇的表情 ,我趴在沙发上肆无忌惮的大笑。白乐和白玥回来让我的心情变得异常亢奋,就好像吃了过期老鼠药一样。“怎么了？”白乐端着一盘菜放到桌上,看了看我,又看向白玥。“谁知到,没准神经病又犯了。”白玥翻翻白眼,半靠在沙发上继续看她的杂志。 “我是精神病还没好呢！”我翻身坐起来,看着忙里忙外的白乐和一脸恬静的白玥,心里有些翻腾,那种感觉就好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喂,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快来吃饭。”白乐看到我“含情脉脉”的眼睛,打了一个寒颤,娇嗔一声招呼道。我和白玥围坐在桌子旁,白乐特别开恩允许我喝酒,久违的温馨让我一连几天绷紧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肆无忌惮的大吃大喝,跟她们开着玩笑,一直我们醉倒沙发上。 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发现脖子上只剩下了一根黑色的绳圈,琉璃般的娃娃吊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碎裂不知去向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正以及其不雅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桌子上留着已经有些凉的早餐和一张纸条,白玥不用说是去学校了,而白乐跟家里人闹僵,自然不可能跟他们再去要钱,所以想出去看看有没有工作。我摇摇头,即便是出去工作,起码也是我出去,她一个女孩子,在事务所里老实呆着就好了。吃完桌上的油条和稀饭,就已经快十点钟了,无聊的发呆了一会儿白乐和白玥就相继的回来,白玥带回了一大堆的学生资料要分,自从上次晚回来遇到那个解剖女人之后,她就再也不敢独自呆在学校了,虽然知道即使那个女人并没有恶意,可是那胸腔空洞的样子依然让人头皮发麻。而白乐更是笔记本上满满的招聘信息。还特意买来了一份报纸。“那么辛苦干什么,你完全不用出去找工作的。”看着她脸上细密的汗珠,我有些心疼的说道。“是啊,这些是给你找的呢！”白乐咯咯娇笑着说道,“额……你看,这事务所还开着,万一有工作来了的话你一个人我怕……。”“没关系的,你看我们开了这么久了也没有一份正经的业务来,万一哪天真有了,你可以请假嘛。”还没等我说完,匆匆在一旁翻着一大堆资料的白玥忽然插上了话。“你个小丫头,要不是看你还小,我肯定会非礼你！”我咬牙切齿的对她说道,“嘻嘻,有本事你就来啦,本小姐晚上给你留着门！”白玥彪悍的说道,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学校旁边那个老教堂翻修了呢,几个穿着袍子的人站在外面,就好像……恩……好像传教士一样的。”她饶有兴趣的说道。“这没啥奇怪的,这些宗教来传播教义也属于正常,毕竟这条街人流量这么大,还有学校,再说欧式建筑也不少,起码有那个老教堂省了修建费了呢,翻新一下就可以'啊！上帝会保佑你'了！”我学着电影里神父祈祷的样子,惹得两个女孩娇笑连连,我心里舒了一口去,看样子曾经乐观开朗的两个女孩终于又回来了。 “对了,我听说明天教堂就开放了,而且还能祈福受益呢,明天我们去看看吧？”白玥问道。“没兴趣……对了,你们离开的这两天,我去了趟上次钓鱼的那个郊区,发现些新奇的玩意儿,你们肯定会喜欢……。”“不去,不去,坚决不去！”还没等我说完,白乐就开始坚决的摇头。“上次你差点死掉都忘记了？说不定那条蛇还在那里呢！”原来是担心我。“没关系的,上次我去都没碰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嘀咕,那条蛇当然还在那里,我还拍过它的脑袋！不过我的目的是让她们见识一下那些会发光的奇异生物,晚上无数的光点飘起,如同夜精灵般的小人儿在身边翩翩起舞,我一个大男人都触动这么大,别说这两个情感泛滥的丫头了。我想她们肯定会喜欢。“总之我不去,说不定那怪物还等着我们呢！”白乐依然坚决的摇头。“额……好吧,那明天你们去看牛鼻子神父,我去趟那里。”我最后只能无奈的回答,心想看看有没有办法带回个小精灵来,给她们看看。“牛鼻子是老道好不好！”白玥有些虚脱的说道。“额……呵呵,都一样,都一样……。”我干笑着回答。 第二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不过在大夏天的风和日丽可就不怎么惹人喜欢了,大火盆一般的太阳斜斜的挂在天上,晒得马路踩上去烫的脚底都疼,在十字路口我和她们两个分开,白玥和白乐兴致勃勃的去看教堂了,我站在马路边感觉就好像在铁板上等待烧烤的鱿鱼,抹了把汗拐进了小吃街,希望白天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会出来。 因为天气的缘故,街上并没有几个人,除了一个老太太在一旁卖烤红薯,看到老人家这么热的天还在出摊,心里一阵不是滋味,用身上仅有的五块钱买了一块红薯。拿着烫手的烤地瓜,肯定现在是不能吃了,自己热的都和熟了的地瓜一样了,还是拿回家放冰箱里当冰棍吃吧。 拐进熟悉的小路,一阵怪异的味道伴随的炙热的空气冲进鼻腔,就好像枯草伴随微微腐烂的味道,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条小路上本来就脏乱不堪,有些死猫死狗也算正常,这么热的天有这种味道也不奇怪。走过小路,迎面的异样味道更浓,我不由得捂住口鼻,可随即,让我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啪”手中的红薯掉到了地上,我忽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嗓子像被堵住了棉絮,干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的景象一片萧索荒凉,原本一片翠绿色的草丛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发黄的枯草,当初无数个星光点点般的夜精灵,此刻却身体焦黑萎缩的散落在枯枝烂叶中。那条痴傻的巨蛇,也已经翻着肚皮飘在了漆黑如墨的水中。 我浑身颤抖着,到处都弥漫着浓稠的恶心气味,可我并没有顾及那么多,面前的景象让人难以接受,前天还好好地,为何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如同地狱般的景象？难道……难道是那些羽毛？我望着黑色的水面,心里忽然一凛,对了,昨天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羽毛雪”很是诡异,没有任何人解释的清楚,而且落到了水中,竟然变成的黑色,可是这都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为什么会没有任何人感到异样？浓烈的腐烂气味飘荡在四周,我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这并不像寺庙里的钟声一样浑厚,只是清脆短促的几声,应该是白玥说的那个所谓的教堂吧。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仅仅一夜之间,变化实在太大。周围不少人都向反方向走着,看样子应该也是去教堂,可原本我就对那个所谓传教授意的教堂不感兴趣,现在更是没那个心情,看着街边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有那么一小堆黑色羽毛时,心里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再者说,无缘无故突然出现的这些羽毛,原本就不是正常的了。 可是问题出在哪里？除了那一小块郊区的地方被污染外,别的地方为什么都会相安无事？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了事务所,手里捏着一根在路边捡的羽毛,黑色羽毛颜色鲜亮,我捏在手里捻了捻,很光滑,看似真的和普通的羽毛没什么两样,不过当我松开的时候,发现手上竟然沾上了一些粉状的东西,就好像这根羽毛掉色一样,我随手擦在桌角上,却发现羽毛竟然变了颜色！原本黑色羽毛出现了一丝丝红线样的细纹,就好像血管一样的丝丝连连。忽然间胸口一阵炙热,我下意识的捂住,却愣在了那里,不见了！李霜给我的娃娃吊坠不见了！我取下绳子,原本鲜红的绳结此刻却是完全变成了漆黑,而娃娃吊坠,却消失了。我拿着绳结的手微微的颤动,整个人呆在了那里。“你在看什么啊？”白乐突然出现在门口问道。“哦,没有……。”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把羽毛和绳结扔进茶几下的垃圾篓。“这么快就回来了？”“嗯,那个神父说的太精辟了,虽然时间不长,话也不多。不过受益不少呢！”白乐微红着小脸不停的点头,“是啊是啊,你不知道,当时去了好多人呢,听说明天还可以去的。”白玥也跟着附和。“是吗？你明天不上课了？”我撇撇嘴,对于这些个上帝啊神仆什么的嗤之以鼻。“恩,不去了！”白玥忽然肯定的说道。然后她和白乐匆匆上楼去了,我却没有发现她们眼底那一丝异样的狂热。 晚上狂风大作,原本堆在街角的羽毛又被吹散开来,继而铺散在了整个永宁街。 我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盯着有着细密花纹的天花板,莫名其妙的惶恐堵在心里,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呢？那……神秘的李霜,还有那个娃娃吊坠的消失……是不是某种预示？ “砰……砰”正在我出神的时候,楼下忽然想起了敲门声,虽然外面狂风呼啸,可我依然清楚的听见了,有人在敲事务所的门。我迅速的爬起来,不知道这么晚了而且风这么大谁还会来,打开房门,白乐和白玥房门依然紧闭着,似乎她们睡得很死,或许是白天累坏了,我并没有在意,转身下了楼。 拍门声音依然急促,我拉开门帘,透过猫眼,却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打着伞站在风雨中,竟然是李霜！我打开门,猛地把她拉进了屋里。“哥哥,我们又见面了！”李霜似乎很高兴,小脸红扑扑的,可发丝上都是雨水。“下这么大雨你还过来,感冒了怎么办？”我赶紧拿出一条毛巾地给她,有些担心的说道。“哥哥,这次来找你是真的有事情呢。”她拿着毛巾,却并没有去擦身上的雨水,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什么事情？”看来我的担心并无道理,确实是出事情了,而且竟然让这个神秘的小女孩表情严肃。“唔……在哥哥你看来,是不是觉得我挺神秘的？恩……我是说,无缘无故的接近你？”她踱着步子,轻声问道。“额,是有,但我完全相信你,因为你不会害我的。”我笃定的说道,最近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更让我坚定,面前这个小女孩儿的确不是普通人,可无需置疑的一点是她给了我很多帮助。“嘻嘻……。”她开心的笑了,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是啊,我可不会害哥哥呢！总之你救出白姐姐就好了……。”“那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我看到她欲言又止,有些紧张的问道。“嗯……就是想告诉你,以后……请一定要保护好白姐姐好么？”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可我还是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你是说……白乐会出事？”“不是啦……哎呀,总之我不能说,要不会出大事情的。”看她一脸的认真,我点了点头。“恩,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的。”“恩……那我先去帮帮哥哥……。”李霜稚嫩的笑脸忽然红了。“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可不可以做哥哥的小女朋友呢？”看到她扭捏的样子我忽然笑了。“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么多的,等你长大再说吧,如果还和现在一样漂亮,说不定哥哥会考虑哦！”我拍拍她的脑袋,笑着说。“嗯……我会尽力的,帮助你度过下面的难关……对了……那些娃娃会帮哥哥的,如果我回不来的话……。”“你一直说自己回不来,你到底要去哪里？还有,要帮我度过什么难关？”我忽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急忙问道。“没有……没事的,哥哥不要问了……总之,总之不要忘记我哦！”说完她抱了我的腿一下,转身冲进了雨幕中。“喂……。”等我反应过来冲到门口的时候,除了漫天飞舞的黑色羽毛和雨点,那里还有她的影子。 我有些沮丧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明白李霜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她说到帮我度过难关,那肯定会跟我有关系,跟永宁街有关系……那到底是什么呢？会跟这些羽毛有关系吗？……想着想着,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倒在了沙发上,模糊不清的景象又出现在了梦里,黑色羽毛飞舞,可这次却和上次不一样,整个永宁街似乎遭受了恐怖的摧残,整条街就像发动了暴乱,到处的凌乱不堪,还有满地的鲜血,和一个有着黑色翅膀的男人。即使是外面的狂风呼啸,依然无法让我清醒,把我从这个恶梦之中拉回现实。 早上我是被白乐和白玥叫醒的,她们两个兴冲冲的要赶去教堂,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了,“你们到底怎么了？”看到面前这两个激动异常的女孩,我有些奇怪。“一个传教士而已,值得这样吗？”“值得值得,当然值得,哎呀你不懂,昨天就说了让你跟我去看看,你不知道,我回味了神父的话一晚上,现在更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白乐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就好像吸毒了一样。“砰”正当我想问明白的时候,门又响了起来,我立马打开门,以为是昨晚来的李霜,刚想叫出声,却看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小月,那个害羞的校服女孩。此刻的她却面容苍白,怀里抱着一个不大的纸箱,满眼恐惧的望着我。“怎么了小月？”我把她拉进屋里。却看到外面成群结队的都往永宁街的一头赶,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么多人,莫非和白玥她们一样……去教堂的？ “怎么了小月？”白乐看到小月这个样子,也不去教堂了,有些心疼的揽着她坐到沙发上。“姐姐……他们都好不正常,小月好害怕。”小月忽然爬到白乐怀里哭了起来,看来这个柔弱的女孩儿真的吓坏了。“怎么了？有事慢慢说,有我在这呢。”我安慰道,“你说的"他们"是谁啊？”“是……是所有人,他们都变得好奇怪,到处都在谈论什么教堂,而且全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动不动就吵起来。今天去学校看到同学,还有昨晚上领居们,都是这样……。”“教堂……。”听完小月说道,我心里忽然一凉,怪不得,怪不得白玥和白乐会表现的这么狂热,原来是她们去了教堂的缘故！ “没事的,没关系,对了……我给你的那些娃娃,他们可以保护你的。”我半真半假的说道。虽然是安慰,但是这些娃娃确实是帮过我不少忙,也好几次的让我化险为夷。“我带来了……这些娃娃,早上我起床就看到他们都,都……。”说着她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的抱来的纸箱,里面是满满的娃娃。 我疑惑的低头看去,却发现每个娃娃的脸都湿了,“怎么回事这些娃娃？”我拿起一个来问道,却看到娃娃原本毫无生气的纽扣眼睛上,竟然流露出了满满的伤感,甚至是留下了眼泪。 我一愣,把所有的娃娃从纸箱都倒了出来,却发现,所有的娃娃都一样的,满是伤感的眼睛,还有不停留下来的水珠。那是眼泪啊…… 我脑袋轰的一声,短暂的空白之后,我想到了唯一的一个解释。 那就是,李霜出事了！ 第35章： 诀别诗 李霜出事了！ 这个恐怖的结论让我心慌意乱,可面前这些有灵性的娃娃是李霜送给我的,如今这些娃娃都如此人性化的流露出了情感,再加上昨晚李霜有些怪异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与年龄身份都不相符的小女孩,真的有了大麻烦。 该死！昨晚她就说过要替我解决什么问题的！我拍着脑袋悔恨为什么当时没有拦住她,就算知道她出事了,可如今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等等,是教堂？我忽然想起来,白乐和白玥还有周围人的异常,黑色羽毛雪,还有李霜昨晚说的那番话,都把矛头指向了那个新开的教堂！ “你们在这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知道吗？”我板着脸看着白乐,又看了看白玥,直到她们都肯定的点点头后,才有些不放心的离去。街上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而且都是往一个方向去,很明显,就是那个怪异的教堂了。我混进人群,周围的人几乎都像中邪一样,双眼闪动着兴奋地光芒,突然我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张明浩！是那个帮我在白乐家里解围,却爱上一个鬼魂的张明浩！此刻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颊,干裂的嘴唇不停的张合着。颓废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出他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律师。 “张哥！”我费力的挤过人群拽住他。他木讷的转过头,有些呆滞的眼睛瞥了我一眼,就像不认识我一样的想继续往前走,“喂,我是陈磊啊！你不认识我了？”我使劲拉着他,心里却越来越惊讶,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人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忘记王旭了吗？！”我情急之下喊出了在图书馆的王旭,果然,这个名字一出口就让他浑身一震,原本浑浊的眼睛也清亮的许多。“对……王旭,王旭……对！王旭,我,我得去找她！”他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忽然冲开人群跑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刺激了他,张明浩神志不清的冲进了学校,我咬了咬牙,也跟了进去,现在也只有他神智清醒一些,或许我能在他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比如,那个教堂到底是什么。 人流依然不徐不缓的往前走着,但是这些人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一个个青灰色的脸显的诡异,就像没有了灵魂的皮囊一样！而张明浩直接冲进了图书馆,看样子他是去找王旭了,当我也跟上跑到图书馆二楼的时候,发现张明浩已经昏死在地上,而王旭就站在他的旁边。 “这是……。”看着躺在地上紧皱眉头的张明浩,我转头看向王旭,希望这个不是鬼魂的鬼魂,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已经不再是他了……。”王旭沉默半晌,幽幽的说道。“什么？……”我疑惑的望着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你要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力量,是强大无比的。”王旭脸上第一次露出沉重,“不用猜了,是信仰,信仰之力。就好像美国人信仰上帝,日本人信仰神道教,而也有很多人信仰邪恶宗教,致使迷失了自我,变成受人指使的行尸走肉。”“这么说来,他和外面这些人……都,都成了那个什么教堂的信徒？！”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结论,几乎是喊出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她苦笑着说道。“或许只有你可以阻止他,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来这里,估计和这条古里古怪的街有关系吧……”“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想到就连白乐和白玥都成了他们的信徒,我就有些沮丧。“因为你不是普通人啊……现在事情变得好复杂,或许,我真的不该留在这里了……。”王旭脸上出现难有的温柔,望着脸色依旧苍白的张明浩说道。“什么意思？你……。”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她的话就好像要离别了一样。“我不会让他这样的……我会救好他……陈磊,你是一个好人,好好照顾白乐和白玥,再见了……。”她轻柔的笑着,可是我在她的眼中却看到了太多的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喂,……你,或许还有别的解决办法……。”还着急的想过去阻止,却发现我的手穿透了本就是虚影的她。“没关系的,我和他始终不能在一起,与其让他这样干等下去,还不如早早的忘记我,而我……终究还是要离开……。”她笑着,虚幻的身体慢慢的变得更加透明,可是晶莹的泪水却刺眼的明显,“再见了……。”声音渐渐变得模糊,王旭的身影却已经化成了点点的星光,洒落到张明浩的身上。 我愣在那里,心里对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显得难以接受,曾经含冤变成鬼魂的女孩,曾经多次帮我的那个女孩儿……如今已经魂飞魄散了。 或许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她走了吗？……”略微颤抖的声音把我从呆愣中拉回现实,我低下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明浩已经醒过来了。他坐在地上低着头,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恩……其实……。”还没等我说完,外面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声响,有人的喊叫,也有东西碎裂的声音,我心里一紧,想起还在店里的白乐和白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去吧,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张明浩缩到了墙角,把头埋进了衣服里。“我去看看白乐她们！”我说了一声,紧接着跑下楼去。 刚跑出图书馆,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我以为是白乐,结果接起竟然是好久没有露面的梁天。“妈的！你那里什么情况？”梁天那边依旧和上次一样乱哄哄的,不过此时他显得更加气急败坏。“不知道,我正要去看。”我快步穿过操场,喘着粗气说道。“行了你还看什么,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现在整条街上的人都疯了,我和警察被堵在了外面,妈的这些人怎么回事？暴乱了？！”梁天骂骂咧咧,我跑出学校,刚到嘴边的话却硬生生的别回去了。 整条街上到处都是人,可此刻的他们就像疯掉一样,对周围的东西到处打砸,仅仅短短的几分钟,就已经全部的面目全非！“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喃喃的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挂掉了电话,然后转身往事务所跑去,三个女孩现在还困在里面,这么多人她们肯定会有危险,我躲过一张扔过来的椅子,冲进人群,没走几步却看到白乐正拉着白玥和小月躲闪着人群往这赶,人声嘈杂的街上让她们根本听不见我的叫喊,当我看到一个双眼通红的男人抓住白乐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了,身体里那股怪异的邪火再次爆发,我抱起路边一排的座椅,直接抡了过去！原本瘦弱的男人直接被我拍在了地下,甚至连叫都没有叫出声直接晕死了过去。我也顾不得这些,看着周围满是人群,即使去教堂也不可能带她们去的,“我带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大声说道,躲闪着冲过来的人群。忽然瞥见了旁边空旷的楼道,“我想到了,我们去楼顶！”我拉过白乐冲进了楼道,楼梯上乱七八的东西散落,每户的房门都大开着,看来这个该死的教堂影响力实在太大,竟然直接把整条街的人都变成了这样！ “后面,后面有人！有人追上来了！”白玥的尖叫声在身后响起,我回过头,果然从楼梯口涌进了不少人,就像有人在暗中操纵一样,他们眼睛血红的冲上来。“快点走！”我催促她们。大步的跨上台阶,背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快要追上来了,可我一个人还带着三个女孩子,当然跑不快。终于,楼顶的铁门出现眼前,我闪身进去,把白乐她们都拽了进来,看到马上就冲过来的人群,一脚把一个冲到身前的人踹了下去,狠狠的关上了铁门。 “呵呵,我等你们很久了……。”就在我们手忙脚乱的插上门后,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我脊背一僵,猛然转过身去,一个身穿棕色长袍的中年人优雅的站在楼顶中央,金黄色的头发高挺的鼻子,如果不是此时不在此地,我很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个年轻和善的神父。可是此刻看着他的笑容,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神父？！您怎么会……。”白乐惊讶出声,白玥也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巴。“唔,三个女孩子……不过没关系,省的我一个一个再去找了。”中年人依然优雅的笑着,然后转头看向了我。“我知道你……你叫陈磊是吧？以前的事我或多或少听我的信徒说过一些,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遇到的事情也相当的不普通啊……。”他感叹着,摘下了手上戴着的白色手套。“去你妈的信徒,你看看楼下,你搞得是什么？！”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这并不是我的错,你应该知道,我只是顺应他们的意思,你看看现在的人,暴戾,贪婪,心底的欲望更是恐怖,我只是想引导他们走向正途,重新回归神的怀抱……当然,你这样的不属于普通人范围,可以考虑我们合作,怎么样？或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似乎……那这样,先让她们离开。”与其白乐她们在这里,还不如让她们走,面前这个恐怖的男人和外面的人比起来,要恐怖得多。 “不不不,所有人都不准走,三个女孩子会有大用处的。”他微微笑着,“对了。你们还有一个朋友昨晚来找我。”他话刚落音我顿时心里一紧,昨晚？！昨晚不就是李霜来找我的时候吗？“你把李霜怎么样了？”我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毕现。“原来她叫李霜啊……昨晚还想阻止我,不过很遗憾,虽然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娃娃。”说着,他从长袍下拿出了一个有些脏乱的娃娃。 他手中的这个娃娃,不,应该说是玩偶更贴切一些,因为这个玩偶实在太精致了,完美的脸颊柔顺的头发,还有……身上破损的裙子,可是这个娃娃,简直和李霜长得一模一样！而他刚才说的,是娃娃？李霜其实是个娃娃？！我望着他手中那个精致的小人儿,心里的震撼无以复加。不过更多的是愤怒,“是啊,我是不会害哥哥呢！”恩……那我先去帮帮哥哥……。”“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可不可以做哥哥的小女朋友呢？”想起她昨晚说的话,就好像是要离别的话语,我真的很想抽自己两巴掌,当时怎么就没有阻止她！“很可惜,那么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娃娃……哎,现在就算连娃娃都做不成了……。”穿着长袍的中年人嘴里啧啧的感叹着,忽然突兀的手一用力,李霜的娃娃……那个木质的人偶娃娃……从中间断了开来……。 轰……。我胸口的怒火已经无法控制,看到他的动作终于火山喷发。怒吼一声发了疯的一样向他冲过去,可是已经身体变异的我凌冽的攻击,竟然被他微微一闪身轻描淡写的躲了过去！我根本顾不得这些了,即使他不停的躲过去,我依然一拳一拳的攻向他。可是悬殊终归是太大了,就在我不停的攻击的时候,他忽然停顿住,用胸口硬生生的挨了我一拳,可是我感觉这一拳就像打进了棉花堆,他依然有着笑容,我的手却像针扎般疼痛,他的笑容更加灿烂,慢慢的,脸上竟然长出的黑色羽毛！ 是的,原本微笑的脸上,此刻已经满是黑色的羽毛,除了眼睛,剩下的竟然全部被羽毛遮住,紧接着裂锦的声音传来,他的袍子被撑裂,从背后,伸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 就好像天使……来自地狱的天使。 他手臂挥起,我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板砖上,楼下的人群似乎看到了楼顶的一幕,一阵喧闹之后,跪拜呼喊的声音接连起伏。“哈哈哈……看到没有,在他们眼中,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你们本就该信仰我,却偏偏与我作对,那个该死的小女孩儿是如此,你亦是如此！”他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挥舞着翅膀把我拽了起来,我有些迷迷糊糊的被他吊在半空中,身上的骨头仿佛都碎掉了,即使是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我认识那个女孩,她有着精纯的处女血,当时在云南,我本应该就成功的,也是被你搅了局。你没有那个能力,去偏偏和我作对,简直是找死！”他指着已经吓呆在那里的三个女孩说道。隐约听到他说的话,我清醒了一些,想到曾经的云南独龙江,想起了双月祭奠,想起了死去的那些人,还有胖子……。“原来,原来那都是你搞的鬼……。”我嘴角溢出鲜血,艰难的蹦出了几个字。“那些愚昧的山里人只会按照我的命令办事,而精纯的处女鲜血和灵魂会让我感到兴奋,而且我要变强,就需要这样的女孩,看到没有,如今的我就是天使！就是他们膜拜的神！哈哈哈……”他怪笑着,把我狠狠的从半空中扔了下来,饶是我身体强悍,再加上变异,可是连遭两次打击,依然让我吃不消了,此时的我,除了可以张开眼睛,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好了……游戏结束……我来做个了结吧。”他眯起了眼睛,徐徐拍打的翅膀停在我的上方,然后身体的羽毛骤然竖了起来！黑色羽毛在他身体抽搐下离开了他的身体,还带着血丝的羽毛斜斜的冲向我,然后向我射来！但是速度并不快,我甚至可以看清楚这些羽毛移动的痕迹,可是此刻的我甚至连眨眼都是问题,别说是移动一下身体了。而他却绕有兴趣的望着这一些,就好像羽毛的速度就是他故意为之,他……是在欣赏我的死亡。 羽毛越来越近,我绝望的努力转头,想最后看一眼白乐和白玥。对不起……没办法保护你们了……。 “不要！”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白玥站在我面前,黑色羽毛,已经射进了她的身体,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后背。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什么东西断了,心跳也漏了半拍,就算连呼吸似乎都已经忘记……那是……白玥？我面前的这个满身鲜血的人……是白玥？我干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心里堵得就快要爆炸！因为我能感觉得到,我可以感觉得到,白玥的生命正在飞快的流逝……。 我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李霜口中那句一定要保护好白姐姐 是怎么回事,原来,她早就预测到了白玥会出事。 “不,不……。”我艰难的爬起来,抱起倒地的白玥,而白乐看到刚才的一幕,早已经晕了过去。“白玥,醒醒,醒醒！快,我们走,我们走,去看医生,你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救你！”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声音已经止不住的颤抖。“唔……。”白玥的嘴角溢出鲜血,她望着我,眼里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温柔。“你知道的……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咳咳……。”“我知道我知道,不要说了,我全都知道。”我慌乱的擦掉她嘴角的血,可是依然无法止住,她不停往外溢出的血。 “可,可我不能跟姐姐争……从你为了我去云南,我就已经爱上你了……其实,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在玩笔仙的时候,你,你吻我,吻我……我都知道的……都知道……。”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怎么可能会这样？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求求这个该死的老天,死的是我都行！求求你让白玥活过来,让她活过来……。 “好一场生离死别,我都好感动。”尖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接着就是他肆无忌惮的笑声。我低着头,轻轻的吻了吻白玥的额头,看着微微呼吸却随时都可能离我而去的白玥,我一脸的温柔,根本不会去在乎他在说什么。 “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你只知道征服。” “呵呵,是的,你只知道征服,可是……征服？我却一直坚信,强大的能力,是用来保护爱我的人,我爱的人。”擦掉嘴角的鲜血,站了起来,我依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力气,甚至是眼睛里都流出了鲜血,红色模糊了视线,可我不能倒下去啊……我要杀掉他,我要杀掉他……吃了他……。 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哪怕是每一步都那么艰难,“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拉你一起陪葬！这样……她就不会孤独了……。” 我轻轻的跳起来,却抓住了悬在半空中的他,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可是我真的抓住他了,眼睛鼻子里涌出大量的鲜血,没关系,因为我可以,我可以的……我要吃掉他！“等等……你怎么可能……你要干什么？”他有些慌乱的拍打着翅膀,我不管,我咬牙低下头去,身体不能动了,我就吃了你……。 ……满眼的鲜红色,还有阵阵惨嚎,和飞舞的羽毛。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已经面目全非,我的嘴上甚至还挂着羽毛……他已经死掉了……被我咬死……即使他是神。 我转过身,白乐已经醒了过来,蹲在白玥旁边无声的抽动着肩膀。我踉跄的走过去,轻轻的抱起了白玥。 楼下面的人群早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或许他们也已经恢复正常了吧。凌乱不堪的街上,一家音像店门前已经被砸烂的音响里放着走调的歌曲。 想起你的拥抱这感觉短暂纪念 在你我之间有时说变就变 就像烟火下一秒消失不见 想起你的微笑这画面短暂纪念 放在心里面你说过的永远 留在昨天就当它是我最美的纪念 “请忍耐！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和长者,应该拿出一点风范来不是吗？”她一脸严肃的望着我,让人忍俊不禁的认真。 “如果,如果真的逃出去的话……我,我,我做你的女朋友……。”她吸了口气,红着脸小声说道。 “你知道的……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小玥……。”我轻轻的抱住她,往日的事情一幕幕闪过眼前。白乐趴在我的肩膀,早已经泣不成声。 “陈磊……陈磊……这里好冷,我想回家……。”白玥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嘴角依然涌出了鲜血,我抱着她,指甲深深陷进了手掌中。 对,我们回家。我抬起头,望着“XX侦探事务所”已经破损的店门,喃喃的说道。 我们回家,白乐,白玥,我们回家。那里就是我们的家。我抬起头,看着云开日现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说】：永宁街结束了吗？或许吧……,眨眼之间,陈磊白玥和白乐已经陪伴了我们五个月的时间,从一开始,断断续续的写了十几万字了,我承认更新速度慢,可是感谢大家依然跟着我一起走了下来,直到现在。或许下一个故事需要沉默一段时间了。总之有好多的话要说,好多的感谢要讲,感谢一直陪我走下来,不管什么时候,更新快慢,不离不弃。感谢鬼姐姐,感谢有你。写最后结局的时候,是听着光良的《烟火》,不知不觉的,看着《永宁街》的这最后一篇,很伤感,和满满的不舍。没关系,让我们一起祈祷,在天堂的白玥会幸福,陈磊和白乐,也会幸福……。 第36章： 木偶草 离开的人已经不在,可留下来的,还要继续。 其实,故事并没有结束,就好像我们永远都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天已经渐渐转凉,秋天就像残目垂颜的老人,来的也是悄声无息,或许是沉浸在悲伤中的我并没有意识到,等反应过来时,秋叶已经落满了萧条的永宁街。 不,与其称之为永宁街,不如说是弃街更贴切一些,自从上次的邪教事件,让很多人认为这里是不祥之地,即使清醒过来的人们也大都搬走了,当然,低廉的店面转让价格也吸引了更多的人来。我没有搬走,也没有想过搬走,这里有太多的东西拿走不,也丢不掉。已经消失的人再也杳无音信,活着的却是痛苦不堪。忘记是哪个人说的这句话,不过此时想起来倒像是我们的真实写照。因为王旭的消失,张明浩几乎住在了街头新开的小酒馆,蓬乱的头发的满脸的胡茬让他显得颓废异常,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颇有名气的律师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失去了自己的爱人悲伤痛苦放弃了一切的男人。 但这显然不是我想要的,我们都不应该这样不是吗？王旭不会希望张明浩会这样,而白玥……也不会希望我这样。 唯一让人欣慰的消息是,幸亏白玥救治的及时,她并没有和我天人永隔,可是更糟糕的,即使她的家人财力巨峰,辗转几家大医院,即使那些国外佬专家看了她的情况,也只能是叹息摇头。他们给我一个比死亡更加让人恐惧的消息。即使保住了白玥的命,也是植物人。植物人……如同娃娃一样毫无生气的人偶啊……。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看了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白乐,轻轻的替她掖了掖被角,连续的打击早已经让她孱弱的身体撑不住了,庆幸的是身体虚弱还有一点感冒,只要注意休息就可以了。楼下事务所正在装修,店门已经焕然一新,新定做的牌子也已经挂好了,而且还装上了霓虹灯,依然是“xx侦探事务所”。 种种熟悉的画面让我有回忆可想,有梦可做,却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但我不会放弃,也不可能放弃,几天时间我查阅的很多资料,植物人康复的例子并不是没有,虽然少之又少,可是只要有成功的,总还有希望,而且……我想起了一个人。 王旭已经不在了,与她一起的那个被解剖的女尸,龙业的姐姐。却回到了她的化学瓶中,一夜之间,变成了真正的尸体,无论我怎样的呼唤祈求,依然毫无生气的沉浸在化学药水中。但是在永宁街的暴乱中,没有被波及到的,还有一个,曾经在冲叶县别墅帮助过我的那个鬼女孩。我并没有其他要求,我只要救醒白玥的方法。 白乐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带我去了,况且我也没打算让她跟着,在花了几乎两倍的车费之后,司机很敬业的送我到了别墅门口,望着面前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豪华别墅,不久之前,还是和白乐白玥一起来的这里,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了。新换的管家并不认识我,不过跟李老爷子通了个电话,便很容易的进去了,别墅的摆设依然与上次来的一样,只是别墅的天窗已经关死,看样子是牢牢地固定住了。老爷在对于我的到来显得很高兴,陪他聊了一会儿后,我就说明了来意,想去之前住的客房看一看,原因我并没有说。李老爷子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也没有问其他的,爽快的答应了。 新招的管家显得很沉默,在我前面佝偻着身子缓步走着,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有些激动的推开了客房的门,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转身离去了,我深吸一口气,里面依然的整齐,或许是因为我走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一股淡淡的霉味飘来。一缕虚影就站在窗前,她好像知道我要来一样,转过身皱着鼻子：“你该让这别墅的主人打扫打扫屋子了,里面味道好重。”我苦笑着做到床边,刚想开口,却被她打断了。“一个人让我交给你的。”说着她的手里神奇般的飘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真奇怪那个小女孩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她把盒子递到我的手上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存在你这样的鬼魂了,或许有更加神秘的东西也不足为奇吧。”我有些颤抖的接过了盒子,看着这黑漆漆的小木盒,再加上她嘴里说的“小女孩”,我可以肯定这是李霜留给我的,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我回来这里？还有她之前说的让我照顾好白乐和白玥,她帮我解决,李霜到底是什么？之前的种种,她都已经预料到了？ 眼下的情况并不容许我继续深究这个问题,当盒子打开之后心里不免有一些小小的失望,里面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也没有神秘的法器,躺在盒子里的只是一张薄薄的纸片---那是一张地图。“这……。”与其说是地图,倒不如说是迷宫更恰当一些,因为这张纸似乎经过年代的腐蚀已经脆弱的不成样子,已经腐化的边缘和模糊不清的图案,就好像稍微一碰就会化成粉末。“她让我告诉你,这是一种药,叫木偶草,可以救你想救的人。”鬼女孩在窗边捏着鼻子说道,似乎很讨厌屋子里污浊的空气。我想救的人？不就是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的白玥吗？！“哦……对了,她说你找到木偶草的时候,就是她回来的时候。”鬼女孩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补充道。木偶草,木偶草……想起李霜送给我的那些木偶娃娃,想起那些娃娃的神奇,我的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只要找到这样的草,白玥就会醒来。而李霜……也会回来？！ 这无疑是这几天来最让人激动的一个消息了！我激动的对她道了声谢谢,便急匆匆的转身走出了房间,身后传来鬼女孩大声让打扫屋子的提醒。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但是显然现在的心情要比之前好得多,起码让我有了一个念想,有了一个奋斗的目标,不至于和张明浩一样的自暴自弃,虽然我也不忍心看他这样放弃自己 ,可依然毫无办法。 永宁街已经步入“大开发”的阶段,回去的路上,到处都是装修的门面和来往的人群,看样子永宁街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人气,而在永宁湖的旁边,盖起了一座游乐园,巨大充满动画人物的拱形门口,让我都有了一股冲动。一个小丑路过我身边,忽然又返了回来。“嗨！先生！游乐园就快要开放了,给您一张票,别忘了到时候带您的孩子来哦！当然,如果您没有孩子,可要赶快跟您现在的女朋友或者暗恋的人生一个啦！”这话说的可真是相当有技术含量,没有孩子,赶快和女朋友或者暗恋的人生一个,那不就是说明你会很快和女朋友结婚或者追到暗恋的人吗？虽然有些矛盾,不过这种恭维的话我想没人不爱听的。看着面前这个滑稽的小丑,我笑着点点头结果了一张不大的硬纸片,上面写着欢迎等等的字样,我随手装进了口袋里。也只有在心情好一点的时候,我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回到事务所,装修的师傅都已经离开了,白乐依然安静的睡着,我在楼上守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准备出门买点吃的东西,可是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站了一个人。那是一个老头,抬着头看着店面的牌子。糟乱的头发和破烂的衣服,简直和现在的张明浩有的一比了。“大爷,您有什么事吗？”我笑着迎上去,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成熟了很多,任何人都不能光看外表,网络小说不也说了吗,好多有钱有势的人都喜欢扮猪吃老虎。老头这才低下头,脸色怪异的看了我几眼,突然嘟嘟囔囔的转身走掉了。我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看“xx事务所”的霓虹灯牌子,却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没准是这老大爷精神不太正常。我如是想到,挠挠头转身锁上门,忽然瞥见对面的店门已经开了,门口竖了一块黑乎乎的牌子,却没有任何的标语,牌子的正中央只有一只眼珠,毫无神采的眼珠好像在死死的盯着这边。我忽然打了一个冷战,想起以前那个怪异的稻草人,就是从这个店面里出来的,虽然现在已经又有人住了进来,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营业开店了。但心理阴影还是很难就这么容易淡化。 永宁街本就是这么诡异,而这条街上的人也都这么的不正常。我不就是这样吗？ 至于李霜留给我的那副地图,也让我有些发愁,地图标注的都是一些陌生的名字,在网上查了很久毫无所获。不过我不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即使没有机会,我也要创造机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都闯过来了,这点困难根本不算是困难。 至于木偶草……倒是在一些国外的冷门网站上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但大部分都称作这种东西喂“替身草”。作用更是传的神乎其神,简直是到了“起死人而肉白骨”的地步,。“替身草”的传说很杂,最广泛的一种就是这种草可以吸收人的任何负面影响,简直是给了一次新的生命一般,但是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人得到甚至见到过这样神奇的东西。不过这种草的功能却让我打了一个机灵,照这么说来是不是白玥的伤就可以治好？ 我站在事务所的门口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不管怎样我都是要治好白玥的,不只是要给白玥的父母和白乐一个交代 ,我也要赎罪,赎自己的罪。 这是我在永宁街度过的第一个秋天,天已经很冷, 我裹了裹领口,不经意的瞥到了对面的楼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定定的站在三楼的窗户边,衣服上是触目惊心的红色。他睁大的眼睛正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窗户,对面是事务所,而他看的,正事白乐所在的房间,我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永宁街待得时间长了之后,你就不得不相信 自己的感觉,有的时候一瞬间的感觉就可以救自己一命。 满身鲜血的男人的眼睛转而又望向了下面,我顿时感觉如芒刺背,就好像被什么噬人的野兽盯上一样,那是一双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睛,可是就这样定定的望着我,任谁也是不好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中年男人的眼睛一闭,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那是三楼,这个男人跳楼了！ 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男人的死并没有让这条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街陷入慌乱, 唯一有反应的,只是随着他摔到地上而落下的几片枯黄的叶子。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摔下来头正好冲向了这边,望着他充血的眼睛,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又开始了吗？ 或许是吧。 望着来往不多的人群,在他们毫无表情甚至是死灰色的脸上,总感觉在对我,和对着死去的人,露出嘲笑的表情。 风渐渐大了起来,而我们的故事,也将在这里,重新开始。 作者有话说：新的永宁街开始了,让我们一起来填补曾经的遗憾,让我们与陈磊白乐与白玥一起来面对那些未知的,诡异离奇的事件。希望大家会一如既往的喜欢,支持。^_^ 第37章： 附体蜗牛 天已经昏暗,永宁街通往小吃街崎岖不平的小路中央突兀的多出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物体。 不,应该说那就是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那是一个巨大的蜗牛壳,壳面光滑,黑暗中露出了淡淡的黄褐色。然而这个呈马蹄形的蜗牛壳却足足接近了一米五的宽度。 毫无预兆的,离奇巨大的蜗牛壳,就这样诡异的出现,挡在了小路中间。 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在的路口。“额……嗯,我说强子,这条路真的是近路？……。”一个人含糊不清的问身边的人,喷出了浓重的酒气。“我还能喝……还能,九哥你还不相信,相信我吗,这条路我走了多少遍了,肯定要比转大路快得多……。”被称为强子的人显然也喝了不少,摇晃着脑袋回答。两个醉醺醺的人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小路。 “咦？那是什么？……”九哥显然要清醒一些,最先发现了横在路中央的蜗牛。“哪,哪里？”强子摇摇头,“那是……蜗牛？”“你傻了吧,哪有这么大的蜗牛。”九哥拍了他的头一下。“对对,肯定是我喝醉了。”强子连连点头。两个醉汉就这么站在小路中间对着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品头论足起来。“不过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东西……嗯……这就是,那蜗居吗？”九哥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吧,打着酒嗝。“看看……这壳子里面什么东西……还亮着。”说着九哥供着身子,上半身钻进了蜗牛壳里。“额……。”强子看着九哥这怪异的姿势,一阵冷风吹来,忽然打了一个寒颤。让他清醒了不少。“九哥,这东西没啥好看的,我们还是快回去吧,都这么晚了。要不嫂子又得和你吵。”“别吵,这里面有东西！……还是活的,我快抓住它了……。”话还没有说完,九哥留在外面的半截身体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九,九哥你怎么？！”强子慌乱起来。“咔嚓……咔嚓”没有回应,有的只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九哥你可别吓我啊……我,我拽你出来。”说着他使劲抓住了九哥的双腿,可是似乎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了,九哥的身体正在被迅速的吞噬着,等他发现自己的双手也陷进去的时候,才想慌忙的拽出来。 可惜已经晚了,太晚了。 巨大的吸力从蜗牛壳里传出,伴随着的还有莫名的粘液,紧紧将他的双手和九哥的腿黏在了一起。“救我,救我！”强子慌乱的向后退着身体,大声的呼救,可是本来人就少的永宁街,再加上临近傍晚,在这么偏僻的小路,哪里会有人经过。伴随着诡异的咔嚓声,强子的身体,也被硬生生的拖进了巨大的蜗牛壳中,地上,仅留下了一滩透明的粘稠液体。 风越来越大,小路上落满的枯叶被吹起又落下。蜗牛壳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好像刚才根本没有人经过一样…… 永宁街似乎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而陷入异样。 与其说是异常,倒不如说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看着街上表情麻木路过的人,要在以前,肯定会聚集到一起在这里指指点点的,热闹总会吸引人,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警察已经把尸体拉走了,对面门口摆地那块巨大的独眼牌子,也不知道放到了哪里,总之没有那个怪异的东西盯着,也让整天疑神疑鬼的我松了一口气。“怎么了？”白乐不知什么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我转过身,得知有了可以治好白玥的方法后,她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一脸慵懒的问道。“没事,怎么不多睡会儿,感觉好点了吗？”既然她没有看到,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没事了,我哪有这么脆弱啊。”她白了我一眼,竟然有风情万种的感觉。“呵呵,还不是关心你么,好了,我给你买了点吃的,吃完了早点睡吧。”我拿起椅子边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轻声说道。“才刚醒又睡,谁能睡得着。”她裹了裹领口,欲言又止起来。“我,我想去看看小玥……。”她咬咬嘴唇,“晚上风大,等明天再去吧,今晚我去医院守着她。嗯？”我揉揉她皱起的眉头,安慰道。 顾不得她的抗议,推着她上了楼,嘱咐她关好门之后,独自出了事务所。 我很庆幸,我们都活着,白玥可以治好,李霜也会回来。而白乐,也没有怪我。 永宁街因为上一次的事故,连相邻的那一条小吃街都受到了波及,根据官方的说法是因为“不法分子恶意传播邪教信息”。而且经历过上次事件的人,似乎都在事情结束后都消失了那段时间的记忆。而这种说法也是有理有据,很快就被人接受了。对于永宁街事后的整顿,除了以低廉的价格转让空闲的店面之外,就是与相邻的一条街合并了。也就是说,永宁街与小吃街合并变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大街。只是这条街目前还是没有多少人而已。 总之那该死的鸟人带来的麻烦不只是那么点。起码现在整条街都没有公交车,当时的暴乱,公交站牌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再加上这里正在修路。天已经变得很黑,等了半天也不见出租车,估计也没有哪个司机会傻到来这条人烟稀少的街上瞎转悠。而白玥所在的市立医院不只是最好,位置也是最佳的,市中心相对于永宁街来说,距离可是不近。走过去估计天就要亮了,显然不现实,只能走到街口去做出租车。 秋天的晚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温馨,黄昏,落叶,秋风徐徐。这纯粹是胡扯,天还没有全暗下来,风就已经呼呼的灌进了领口,已经颇有冬天的感觉了。我哈了口气急匆匆的往街口赶,幸好一出路口就遇到了一辆出租车。天已经完全按了下来,街上是匆匆而过的车辆和不多的行人,而卧心里挂念的却是躺在医院里的白玥。 我真的不希望,也不会允许她就这样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 我一定会治好她。 晚上医院的人有不少,不管是医生还是家属,出租车司机很大度的收了我双倍的车费,因为在他看来这个点来医院已经相当不吉利了,因为心里挂念着白玥我也不去计较这些,不过照这么说来要是路过乱葬岗还不得让人家乘客破产了。 走近了来过无数次的病房门前,白玥的家人请来的保姆大妈正好端着一盆水出来,看到是我,友善的笑笑。我也点点头,当初白玥出事多亏了梁天和白乐从中周旋,白玥的家人才没有找我麻烦,但我过不了的是自己这关,我没办法原谅自己,一个如花的生命为了我这么一个滥人而受到这样的伤害。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玥,依然是哪张如花的俏脸,可是比以往苍白了许多,还有即使我来了她也不会冲我笑了,不过现在李霜的“未卜先知”让我有了一丝希望,那我就会付出百倍的努力来治好她。我握住白玥的手,她苍白的脸上却带有一丝诡异的红晕,让我很担心是不是受伤的后遗症,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尽快的找到木偶草,找到李霜。 我就这样静静的在白玥床边坐了一夜,医院的病房并不冷,而一夜未睡的我依然没有困意。这也是身体变异给我带来的唯一好处。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再算上打车回去的时间,差不多回去正好赶上吃早饭。因为白玥出事,白乐也成熟了许多,早上回买好早点等我,平时也不会冲我撒小脾气了,但说实话,我怀念的依然是曾经那个活泼的白乐。 天还没有完全亮,这个时候的天更冷了,也是城市最安静的时候,繁华的市中心又是在医院门口,也是好半天才过去一辆车,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年龄不小的大叔,也不爱说话,但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与在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拐进护城河,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没事,别再因为车祸交代在这里了。 等到了小吃街的街口,司机看了看因为修路而斑驳不堪的公路。说什么也不再往里走了,没办法,扔下了钱郁闷的下了车,“注意点小伙子,这条街最近可出过事啊。”司机大叔临走时,还很好心的提醒道。我笑着摇摇头,我怎么会不知道,因为这条街的事情不就是我挑起的么？ 虽然天还没亮,温度也很低,但是小吃街上也已经有人了,随便在街上买了点东西便急匆匆的往回赶,估计这个时间白乐已经醒来了,以往都回去的比较早,害怕她会担心,忽然看到了旁边的一条小路,似乎这条路是通往永宁街的,我记得上次和白乐她们钓鱼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路,窄小崎岖的小路很隐蔽,记得还是白玥先发现的。想了想,如果在远路转回去的话,那么手上的豆浆喝油条回去肯定会都凉了。再说这条路起码比转远路要近了一半。 最终我还是走了进去,饭还是其次,我忽然想起昨天那个跳楼自杀的男人,当时他是死盯着白乐的房间的,之后是因为我看他才转过来,想起他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一个活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泛着死气的眼睛？现在看来,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杀也说不准了。由于担心白乐的安全,再说这条小路以前也是走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就放心的走了进去,说实话,要是时间充足我说什么也不会走这条路了,要是女孩子穿着高跟鞋进来,这坑坑洼洼的路面,估计崴脚是肯定的了。小路两旁的树被吹得哗啦啦作响,不时飘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再加上天还暗的可以,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忽然前面一块东西进入我的视线,因为天黑的关系,所以看得并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的看出大体的轮廓,像一个巨大的石磨盘横在路中央。 当然那并不可能是磨盘,因为看高度比磨盘还要大,而且还是椭圆形的。我并没有在意,说不定是谁扔到这里的,这条小路基本上都没人走,有块石头也没人会有意见。不过当我走近的时候,却发现的不对劲,依然看不分明的巨大“石块”忽然微微的动了一下。“额……。”我愣在了那里,这玩意有这么轻？也不能是风吹起来的吧？巨大的石块依然在移动,而且越来越剧烈,我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再说怎么也要走过去还挂念着家里的白乐,便又走近了一些。好奇害死猫,现在看来只能说是“古人诚不欺我”！这哪里是什么石块,看着这带有螺纹形状的外壳,这,这分明就是蜗牛的外壳啊！可是那里会有这么大的蜗牛壳？！ 巨大的程度几乎超出了我的认知 。蜗牛壳移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而且似乎开始往我这边爬行起来！忽然在蜗牛壳的侧面伸出了一双手！是的,我没有看错,那确实是一双手,但并不是一双完整的手臂,上面粘着莫名恶心的粘液,丝丝连连的缠绕在似乎被什么腐蚀而溃烂的不成样子的手臂上。浓烈的怪异气味飘散开来,让我几欲作呕。伴随着隐约让人牙酸的“咔嚓”声,一个人形的身影显露了出来,与其说是人形,不如说是一堆骨架更贴切一些,因为这个半身陷在蜗牛壳里的“人”,整个上半身的肉与他的手臂一样,都变成了“肉糜”一样。骨架上还残余着零碎不堪的东西,显得血肉模糊。“救……救救我……。”骨架磕巴磕巴的张开了嘴,微弱的吐出了几个字。我却头皮开始发麻,站在原地没有动,饶是见过这么多诡异场景的我,看到这个“蜗牛人”,不,是被蜗牛附体的人,也有一种手脚冰凉的感觉。“救救我……救……救救我……。”呻吟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急促,我猛然反应过来,这东西并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的,而且我也没必要为这个拼命,看到他依然拖着巨大的蜗牛壳慢慢的往这边移动,我感觉还能有逃跑的机会,想到这里我甩开手里提着的豆浆油条。刚想转身,却异变突起！ 身上的皮肉已经残存不多的那个“人”,声音越来越大,突兀的瞪大眼睛,就好像下一刻眼球就要弹出了眼眶！猛然的,两颗眼珠竟然被硬生生的瞪了出来,随后在喷着鲜血与混合的他的惨叫声中,在他空洞的眼眶之中,伸出了两根触角！是的,就是触角,蜗牛的触角！然而紧接着,在连接他的身体与蜗牛壳的地方,伸出了两根严重弯曲变形的人腿！虽然也已经被腐蚀的不堪入目,可是我依然一眼就看清了,那就是被诡异曲折的人腿。 “救救我啊……救救 ……救我……。”他的声音伴随着惨嚎,就在我刚刚转身的时候,猛然的向我冲来,速度快的在我没人任何的反应之下就被撞倒,幸好紧紧是被撞倒而已,而不是被它“吸收”进去。可是事情并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多了两根“腿”的蜗牛速度显然快了很多,还没等我起身,双脚就被两只腐烂的人手给抓的死死！“去你的！”我的身体骤然发力,竟然没有甩开,两只伴随着恶臭的腐烂人手依然紧紧的抓着我的双脚,而且似乎是因为粘液的关系而紧紧的黏上了！自从身体变异后我是第一次遇到可以轻而易举就可以预防我的一身怪力,可以说这一身比普通人大了数倍的力气是我唯一的资本,如今这唯一的依靠却毫无作用！ 可是坐以待毙并不是我的性格,白乐还在等着我,我还没有找到李霜,没有治好白玥,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我一拳打在了慢慢伸过来的人脸上,清晰的骨裂生传来,可是这个腐烂严重的身体仿佛已经没有知觉了,只是在眼眶伸出的触角稍微往里缩了一缩。我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因为,这个巨大的蜗牛壳里的东西控制了这具尸体？而关键就在……触角上？！ 眼看人脸越来越近,触角也开始蠕动着向我靠近,看着伸长的触角,我猛然伸出的双手,死死的拽住了其中的一根！随即尸体张大了嘴,发出了无声的惨嚎,看来是我赌对了！变异的力气虽然不可以把骨架打碎,但可以拽断这根本来就很脆弱的触角！ “给我滚！”猛地一用力,伴随着我的怒吼,柔软的触角应声而断,粘稠的液体喷射而出,撒了我满身满脸。巨大的蜗牛壳忽然猛烈的抖动起来,剩下的那根触角快速的退回眼眶缩进了蜗牛壳,被控制的尸体应声而倒,我半坐起身体,紧紧握拳,一下捣在了蜗牛壳的中间,清脆的碎裂声音响起,看来并不算结实的蜗牛壳要碎掉了。可是一旦发起狂来的我哪有这么容易收手,更何况这东西还害我差点丧命,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一拳一拳狠狠捣在已经破碎的蜗牛壳上。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已经看不出还有巨大的蜗牛人了,有的只是一滩透明伴随着血丝的碎肉,还有已经化成一块一块的蜗牛壳。看到危险解除让我彻底松了口气,莫名的粘液喷了我满脸,我也懒得去擦,直接躺倒地上大口的喘气粗气。 这几乎是无妄之灾。不过却让我明白,这里可是小吃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或许是因为随着永宁街和小吃街的合并,这些怪异离奇的东西……也已经衍生到这里了。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应该是白乐,我坐起来,踢掉还挂在腿上的两根胳膊,掏出了手机。可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却让我愣了。清晨的冷风一吹让我打了一个机灵。 手机上面显示的,不是白乐,也不是梁天。而是马乌继！是肥鸡！ 第38章： 枉死诅咒（上） 我呆呆的望着不停震动的手机,这个早已经被遗忘在电话号码薄里的手机号,此时却突兀的响了起来。 是肥鸡！他不是上次从云南回来就带着那个奇怪的女孩失踪了吗？现在怎么能联系到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手里还在震动的手机,我赶忙接了起来。“……喂？”我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自己都听出了声音里的颤抖。“喂啊,磊子,是我！”听到对面浑厚熟悉的声音,我完全确定了,确实是肥鸡！“你,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你不是……。”确定了就是他之后,我顿时激动起来,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急促的问道。“我就在你那什么鸟事务所呢,白大小姐可是等的很着急了,你回来我跟你说。”肥鸡的声音显得很激昂,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行,你等着我。”肥鸡能回来确实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情。 回去的时候自然是急赶慢赶,但身上一层湿乎乎的粘液,早晨的风一吹简直是要人命。 永宁街虽然大多数人都搬走了,可一些念旧的老人还是留了下来,虽然不多,但一些大叔大妈早上晨练看到我的“行为艺术”,大都是停下三三两两的对我指点起来。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因为肥鸡的归来又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即使被那个诡异的蜗牛带来的心有余悸都已经消失了。 当我瑟瑟发抖到了“xx事务所”的门口时,肥鸡和白乐已经等在了那里。“我靠……你这是搞哪一出？”肥鸡愣了半天,才喃喃的说出这句话,“好了,先进来吧,换身衣服。”白乐只是关心的看着我,温柔地说道。看看,看看,这就是差距,果然还是女朋友关心自己啊。 转身的时候我才发现,肥鸡的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只是刚才被他肥硕的身体给挡住了。 看着她用手指绞着衣角低头害羞的样子挨在肥鸡身边,我恍然大悟,有些暧昧的瞥着他进屋去了。 “我说肥鸡,你带回来的这是谁啊？”我洗完澡从楼上下来擦着头发暧昧的笑道。“日……！你这个样子可真贱,她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回来她不跟着我谁跟着我啊？”说着这大胖子就贱笑着握住了旁边女孩的手,脸这一笑都挤到了一起,特像天津狗不理包子,还是褶特多的那种！“我认识？……”我擦头发的手一下子顿住,望着这个害羞的女孩,虽然很漂亮,我也有一般看到美女就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我很确定,真的没有见过她……等等,我忽然想起,上次去云南救白玥的时候,肥鸡救下的那个和白玥同样被选为祭品祭奠的女孩。“难道……你就是那个在独龙江……。”我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了。“你好,姐姐你好。”这时她才有些拘谨的站起来,脸通红的对着我和白乐鞠了个躬。怎么搞的和日本姑娘似的？“我叫卓馨。”说完,她又害羞的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行啊,怪不得当时你就直接走了呢！”我调笑着他,心情好了不少。“哪能！我走的原因是因为害怕那山里的人找小馨的麻烦,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咱们的小花大人都被你泡到手了,把她留在你身边,我可是一点都没安全感啊！”肥鸡的夸张的叫道。“什么泡到手？”白乐却不乐意了,瞪着眼气呼呼的看着他,却并没否认和我的关系。 肥鸡吓得连连赔不是, 好半天白乐才轻哼一声拉着卓馨去一边说悄悄话去了。“我说你可真厉害,这么火的校花大人对你都服服帖帖的。”说着肥鸡给我竖起了大拇指。“对了,这么久没有回来,永宁街这里怎么变化这么大啊？”我苦笑一声。“你走之后,这里还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静静的听我讲完所有的事情,肥鸡露出了少见的严肃,他叹了口气。掏出烟来扔给我了一支“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跟你说,小馨在云南,有些苗人的东西……或许能帮白玥妹妹也说不定。”我接过烟却迟迟没有点上,把曾经不愿意面对的回忆,已经快要愈合的伤疤又重新揭开,心里真的挺不是滋味。 就在我们陷入短暂的沉默之后,一阵警车鸣笛的声音急促的响起,估计又出现什么大事件,而且声音迅速的由远而近,可想而知这车速有多么的快。“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却被猛地推开了,铝合金的门装顿时一阵怪异的撕拉声。我正要发火,可看清来人后,却愣了一下。这不是梁天那家伙吗？！ 这家伙不是自从永宁街的暴乱之后就去了北京吗？怎么又匆匆忙忙的回来了？“你怎么来了？”白乐和卓馨都被吓了一跳,白乐掐着腰语气不善的质问起来,看来她的温柔只是对我一个人的。 梁天喘着粗气进门,拿起茶几旁边的一杯水猛灌了下去。“我说……这次可是大事件……。”他喘了半天直到白乐快要忍不住道爆发的边缘时,才断断续续的说出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里发生的事情哪一件捅出去不得轰动了？”我翻翻白眼,毫不在乎的把手里的烟夹到了耳边。“真的大事情,哥们你可得帮我啊！”梁天忽然挨了过来,一脸掐媚的说道：“这次真的跟以前不一样,出事的人跟上边局里有关系,我在北京周旋了这么多天才把这活揽到身上,要是办成了,肯定是个一等功,我可就指着这个跟我家老爷子叫板呢！”“……你不知道什么情况都敢往自己身上揽？办成了还好说,万一搞砸了你还不是惹了一身骚？！”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的智商越来越低了呢？“所以啊,我这不就来找你了吗,凭咱俩以前合作的默契,这次肯定是手到擒来,而且你也不用担心,看样子只是普通的杀人案,出事的地点也不在永宁街这里,要是时间充足我倒也可以慢慢调查,但问题就在上面给的时间太短,就四天时间。”“你就不能动动关系拖延一段时间？哪次跟你有关系的是好事儿了？这次我可真是爱莫能助了,实在不行您去找找福尔摩斯,柯南什么的。”我耸耸肩膀,一脸的无辜。开玩笑,这可是命案,一点好处都没有还可能背上一身的罪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肯定没人会干。 梁天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肥鸡,我冲他点点头,我明天他的意思,肯定下面的话有些敏感,问我一直坐在一边的这个胖子可不可靠。而白乐看我们在商量事情,也知趣的拉着卓馨去楼上说她们女孩子的话题去了,果然是个贤妻良母！ “这个……你也知道,上边要开大会, 这些负面新闻在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搞大的,只能快点解决,但是这个出事的小子是市局的公子爷,又不能敷衍过去。”梁天小声的说道,顿了顿,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要不这样,你帮我的话,这次的功劳归我,奖金给你？”“什么？还有奖金？”一听还有钱给,我顿时就来了兴趣,对于开办事务所以来,真正入不敷出的我来说,钱真的是太重要了,虽然有白乐这个小富婆,但是白玥的事情让我对她们两姐妹满是愧疚,再者说来这种和“包养”一样的帮助,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不会接受的。“我看你心里除了美女就是钱了。”胖子听了这么久终于插上了一句话,看他兴致勃勃的模样,似乎对于这件事挺感兴趣。“好吧,这事儿不要告诉白乐她们,你先给我具体说说情况吧。”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帮他,听他的意思这人并不是死在永宁街,顶多也就是有些棘手的谋杀案罢了。只是出出主意,就可以有酬劳,这并没有违背我开这间事务所的初衷。 “行,就等你这句话呢！其实这事儿说来都不算事儿,但是流程还是要走的,我也是大体看了下资料,死者叫李长军。刮胡刀的刀片割腕死在浴室里的。已经初步认定是自杀了,但上头让查,也得像模像样的办不是。”梁天耸耸肩膀,沉默了一下,来娓娓道来。“说起来,也只能怪那小子倒霉,才到分局里当上警察,这还没几天,先就挂了。”梁天倒是没有任何的惋惜,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其实这点潜规则我也是知道的,这些贵公子哥儿,那个不是先从警察干起,然后步步高升的,这样既堵住了别人的口舌,还顺便捞着不少的利益,至于他们之间的争斗,看梁天就知道了,当然这些东西可不是我这样的升斗小民该操心的。还是赶紧将这个案子给出个结果,应付过去就得了。 “额……这个,你看,这个……。”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肥鸡忽然插上了话,“你看,这事情我也知道了,能不能让我帮忙？”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的。“啊,当然我不要什么酬劳,纯粹是帮忙,帮忙而已！”看我正在看他,这胖子赶紧站起来表态,凹陷的不成样子的沙发这才得以解放,慢慢的恢复平整。不过我却挺满意,这小子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上道了。孺子可教！ 其实看样子梁天也想是应付过去,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无所谓,就点点头答应了。我们三个人七嘴八舌的商量了一阵后,决定先去现场看看, 事发地点是市区,离永宁街很远,但好巧不巧的是,离白玥所在的医院确是很近。不过刚要出发的时候卓馨却叫住了肥鸡,胖子琢磨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拍拍额头,原来是要陪她去医院的,左右衡量了一下,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坐上门口的警车,梁天扯开鸣笛就飞奔起来,飞起的烟尘扑了肥鸡满头满脸。看着架势还不知道哪里发生了特大案件。 事实上确实是命案,而且死者的身份还不一般,真的是不小的案子了。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梁天连闯了几个红灯之后,倒也没有浪费多大时间。 警车停在了一个并不算太华丽的小区前,他下了车和门卫大爷说了几句话,车就开了进去。里面的环境倒是还可以,看楼应该是几年前的房子了,但修缮的确实很不错,既然是富二代了,怎么还会住这样的房子呢？在我的印象里,富二代官二代的不都是非豪宅不住,非好车不开的么？ 车往里行进了一会就停下了,在一个单元入口挺了下来。梁天回头说道：“就是3楼了,不过这几天电梯坏了,我们走楼梯吧。”说着从后车厢里拿出了一根警棍,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上楼去了,我的心里却有了一些疑问。 三楼的楼栋里站着两个警察,看到梁天却如获大赦一般低头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的走了,看他们苍白的脸色,让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门是开着的,我跟在梁天后面走了进去,才发现里面真的是别有洞天,地毯踩上去相当的柔软,但想到人既然已经不在了,也没有拖鞋的必要,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里面装饰虽然简单,但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即使茶几,也是价格不菲的根雕茶几。梁天做到沙发边上,自顾自的电气了一根烟,“就是这里了……其实之前我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这里其实那家伙不怎么常来,整夜的混在夜总会。”看样子梁天已经来调查过一番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又不是一无所获,难道他隐瞒着我什么？看他这么不在意的样子,我也放松下来,随手打开了旁边的一扇门,看样子是一间卧室,里面的摆设简单的很,除了一张床和一个不大的衣橱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任何的异样。因为床的垫脚很高,所以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床下,除了一双拖鞋之外,别无他物。而且衣橱里甚至一件衣服都没有。 我退出房间,大体看了下周围,最终把目标放在了卧室旁的一间小门上。那里就是浴室,事发地点。其实对于侦查破案这方面,我真的没有任何的经验,大部分的“理论”知识都是来源于侦探小说。 再者就是接触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跟着梁天来“调查”命案。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整个浴室看起来也不算太大,开门一目了然。左手边有一个洗手台,上面凌乱的摆着一些生活用品,电动剃须刀,或者是洗面奶香水等。但仔细一看都是名牌。浴缸的前面用胶布贴出了一个人形,斜斜的贴到了墙边,看样子死者是斜靠在墙上割腕自杀的。但是这里面可是说是干净的出奇,再说离事发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说不定真的就是自杀呢？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有些可笑,即使是按照自杀来结案,那我的酬劳依然照给不是吗？ 我蹲在地上看了会儿那一圈黄色的胶带,希望可以看出什么来,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正当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洗手台的下面有东西！那是一张纯白色的卡纸,加载了洗手台与地板之间, 上面有一行小字,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虫子,要不是蹲下看的仔细,真的很难分辨出来。我小心翼翼的将它从墙缝中捏出来,忽然想起是不是应该带个手套什么的,但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又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上面写着“蓝色情调酒吧”下面是一个叫杨杰克的经理。这个酒吧我倒是有些印象,最近开在永宁街的一家很有档次的酒吧,刚开业还搞了不少的活动,现在事务所的屋子里还挂着人家送的水晶电子台历。 我不禁有些头疼起来,永宁街,又是永宁街！怎么什么事都和这条街扯上关系？！虽然只是一张名片,说起来这个李长军也算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酒吧KTV肯定也是不少去了。那么这里有一张名片也再正常不过,可是一想到永宁街……是不是应该去这个酒吧看一下？我揉着眉心,肯定是我太疑神疑鬼了,这一点我知道,因为这个毛病害得我好几次差点挂掉。 “哗啦……”就在我蹲在地上脚快要麻掉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水声！我猛然站起身来,可是因为蹲着时间太长的缘故,让我脚下一个踉跄身体挨在了墙边。 望着近在咫尺的浴缸,不知什么时候开关已经被打开了,哗啦啦的水声在这间本就不算大的小屋子里显得异常刺耳。不安的感觉又开始在心底蔓延开来。我忽然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刚想转身出去,却听见了身后传来一声砰然巨响！ 原本打开的浴室门,现在却已经被死死的关住了！我紧紧的按住门把手,可是在我进来时发现本就没有锁的门此刻却怎么也打不开了。“梁天？！”我拍着门,混着哗啦啦的水声大喊,希望外面的梁天可以听到。但很明显这是徒劳的。浴缸里的水已经漾了出来流到了我的脚边。而且……还混合着丝丝的红色？我管过身去,不知道何时,原本满是水的浴缸,此时却变成了红色！ 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我明白过来,里面的水此刻变成了鲜血！ 我顿时感觉有些头皮发炸,一丝冷意顺着脊背蔓延开来,这算是什么情况？这里已经算是闹市区了,怎么还会有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可是这里并不在永宁街啊！鲜红的血水不断的溢出,很快便浸湿了这狭小的空间,浴缸中央冒起了气泡,我喘着粗气,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种未知的恐惧才是最要人命的。 如果像是蜗牛甚至是鸟人,我都可以有的一拼,可是现在就是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浴缸中的血水翻滚的越来越厉害,紧接着,几片闪亮的东西从浴缸中漂了起来。是刀片！望着血水中显眼的几片再普通不过的刮胡刀片,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对了,那个李长军不就是用刀片割腕自杀的吗？我站在墙角,和浴缸隔着一个洗手台,偶然的,看到了上面那个名牌电动剃须刀,心里一惊,李长军是用刀片自杀,可是……这里分明不是有电动剃须刀吗？而且在浴室中并没有发现有刮胡刀啊！我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何处了,而且就是这么显眼的一个破绽,这……真的是自杀吗？ 我慌乱的拍打着浴室的门,可是就在外面客厅的梁天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他没有听到,或者说……我现在已经根本不在那个“原来”的浴室里了……。 翻滚的血水中,漂浮的刀片已经漾出到了地上,一片波纹中,一个人影猛然坐了起来！ 我的脖子几乎被狠狠的掐住,扶着门艰难的喘息着,那是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可是最让我头皮发炸的是, 他漂浮在血水中的手腕处,分明有几道深深的割痕！那是被利器割开的,是刀片！是刚才漂浮上来的刀片！那么这个人只有是……李长军？！那个自杀的李长军？可是他的尸体,应该早早的被运走,在停尸间。那眼前这个坐在满是鲜血的浴缸中的人是谁？！ 猛然的,已经被泡的有些浮肿的尸体,迅速的转头望向了这边！我心里猛然一紧,慌乱的拿起洗手台上的电动剃须刀扔了过去,可是却砸了一个空,李长军浮肿惨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整个黑色的瞳孔流出了一些莫名的黄色液体。 “砰！”背后的门突然打开了,撞了我一个踉跄,“你怎么了？”梁天探进头来,“日,你不会自己看？！” 我喘着粗气指向浴缸,可是哪里还有什么蹦起的尸体,甚至连刚才浴缸的血水现在都变得空空荡荡。 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妈的,难道都是我的幻觉？！ 我全身都已经湿透,汗水 顺着成缕的头发流进了脖子,一阵莫名的风吹到了脸上,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我自己看什么？刚才发神经叫什么？”梁天被我说的莫名其妙,围着浴缸转了好几圈。“没事儿……我自己发神经了。”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下。“靠,你本来就是神经病,怎么样,什么都没有发现吧？接下来去哪？”梁天摊开手,“要不就直接说是自杀得了,其实我看是真的自杀。有什么好查的。”“再看看吧……。”我看了一眼浴缸,犹豫了一下说道。“行……那再去哪儿查？停尸间？”梁天无所谓的说道。 “不……我们回永宁街。”我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浴室。 浴缸下面,静静散落着已经断成几段的电动剃须刀。 第39章： 枉死诅咒（下） 我和梁天出了小区,已经接近中午了。随便在路边吃了碗米线后,又赶回了永宁街。 不,应该说是直接去了“蓝色情调酒吧”。 当梁天一听要来这里的时候,一脸怪异的望着我,“你比我还有闲情,这个时候了还来酒吧……。”直到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的时候,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搡他一下,”我这是去查案子,虽然现在并不确定,但也不能白拿这么多的奖金,总要出点力气不是。这个酒吧其实我一直很抵触,或许是对所有这类的场所都抵触吧。因为从梁天那里了解到,这个地方有着当地势力的搀和,当时开张的时候,还给局长了不少好处。“这种人当然会懂得该怎么做,上面的人舒服了,他们自然也就舒服了。”我嘴上应承着,心里却在冷笑连连。还真的有人敢把永宁街划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估计真的做的过火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蓝色情调酒吧”是在永宁街大整改之后将原本这里的一家转让酒店买下来后装修的,整个门面显得很是壮观,而且门口周围听了不少的豪车,虽然是刚刚开业不久,但是生意却出奇的火爆,其实我也明白,正是因为这里的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有着“特殊”的保护,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的人来,而这也就是我讨厌这里的原因。 门口的迎宾小姐很有礼貌的弯腰请我们进去,高叉的旗袍使她们白嫩的大腿暴露在凛冽的风中。这都是为了生活啊……看到她们脸上有些牵强的笑脸,我心里感叹。“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一个年龄三十左右的女人迎了上来,直接面对梁天说道。这就是有眼力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我和梁天不同,虽然长得还可以,也算是风韵犹存,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妈的要是我的王霸之气一外放,还不吓死你？！我心里有些愤愤不平的对着她品头论足。 “我们是警察。”梁天不动声色的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在女人面前晃了晃。“你做得了主么？”好家伙,直接把我升级成警察了。“啊……不好意思,我去请老板。”女人愣了愣,随即笑道。“嗯,麻烦快一点。”梁天一改平时嘻嘻哈哈的作风,面带严肃的说道。女人微微鞠躬转身走掉了,酒吧里面整个都是暗蓝色的格调,偶尔闪过的粉红色灯光,说不出的暧昧,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一排穿着旗袍的女孩儿重复着标准的姿势,有人上楼,便是鞠躬。果然是有档次的酒吧,而且来得人,一般都是上了楼上,看来真正的内情都在上面,这个大厅,只是某种掩饰的装饰而已。 “哈哈……警察同志,抱歉抱歉来晚了。”没过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直接握住了梁天的双手不停的摇晃着。“嗯…杜老板…那个什么……。”梁天看来认识他,刚想开口,却忽然看向了我,看到他一脸呆滞的表情,我才想起来,是我说要来这里查的。来的路上也没问过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要查什么。“咳咳……那个,是这样的,我们想看一下六天前的监控录像好么？”我咳嗽了两声来掩饰他的尴尬。“什么监控？”胖老板原本一脸的笑脸忽然凝固,“就是六天前,确切的说,是六天前的晚上,李长军来的时候。”我冲他笑笑,心里原本的顾虑也没有了,现在我的身份可以警察。 当然,在很多人眼中,警察,并不算什么。即使是人命都可以用钱搞定的社会,这都算小事儿。 但是,钱是无法买通怨灵的。 “怎么？这个月给马局长的,可是一分没少啊。”杜老板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肥胖的脸上隐隐发黑。“马友他还管不了我,再说我们来是调查李长军的死因的,不想牵扯进来,我劝杜老板还是给我个面子吧。”梁天似笑非笑的插上话,“什么？！他死了？”杜老板脸色瞬变。“这……这跟我没关系的啊……。”“嗯……为了证明你,所以我们要查看一下,我想杜老板肯定会……,”“对对对,那个,现在就去看……。”杜老板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连连点头。我们跟在他的身后,梁天偷偷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监控室就在楼梯下的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里面满满的监控画面,但是没有人。“那个……都在这里了,要看的话都有存档,我就在门口。”杜胖子唯唯诺诺说着便躬身出去了。“奴性。”梁天低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似乎这个马局长这不是好东西啊……似乎又能立功了……。”我没有理他,在电脑前调出了监控存档,直接打开了当天下午的视频。晚上的录像显得很是模糊,但起码可以分辨清楚人。李长军是大约在晚上七点进的酒吧,他散开着领子和其余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进了酒吧,进门时还想去摸门口女孩儿的大腿,结果被慌乱的躲开了。 果然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啊……。 直到他们进了二楼的包厢,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些都显得很正常。快进了几下之后,一个模糊的身影跑了出来,虽然看不清模样。但看着红色的短裙,很明显就是包房的公主。还没等我说什么,画面中紧接着又出现了几个人,对着女孩拉拉扯扯的出了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很明显不过了,里面有一个人是李长军,而我记得,在酒吧之类的场所,包房公主,是不接客的,那……。“杜老板！”我转身冲着门外喊了一句,外面应了一声,随即出现了他肥胖的身影。“怎么了？”他一出现就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在这温度并不高的季节,他的汗如雨下。“这个我想您应该知道了吧,监控里的情况是怎么回事？我希望有个合理的解释。”我一脸严肃对他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您也明白,我们是上面下来的,市局的人还没权利对我们怎么样。“这倒不算是威胁,只是暗示他,有什么事情,我们是完全可以担着的,看到他连连点头,一脸的惊慌,我摆着架子心里却捏了把冷汗,”这个……其实,李少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那天他喝的有点高,就对包房里的一个公主动手动脚,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二楼的主管叫我,等我下来的时候,已经都晚了,那个公主……已经……已经……。“杜老板支支吾吾起来。我的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死了？“梁天倒是显得很平静,不徐不缓的接上了话。”这个……这个……周助理,还是你来说吧……。“杜老板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看样子他和这个刚才在大厅接待我们的所谓助理关系也显得有些暧昧,要不这种场合他也不会带她过来,而且这件事似乎是她也清楚的。”小欢……哦,就是那个包房的公主,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我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酒吧开业才没多久,我们正式需要大量工作人员的时候,所以当时她来报名我们也就收了。“接到示意的周助理斟酌了半天才开口,看她的表情和语气,简直就像是讲一个多么离奇曲折的故事一样。根据这个姓周的助理介绍,我知道了那个包房公主叫做小欢,还是一个学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来兼职的,但她不管的工作态度还是业绩都不错,所以很快当上了小组长。当时她正在李长军的包厢的值班,结果那货喝多了酒,就对她动手动脚,但是小欢激烈反抗的跑出来之后,李长军竟然也借着酒劲跟了出去。当其他人找到了他们,小欢早已气绝身亡,颈间青紫的指印清晰可见,她是被李长军掐死的。而此刻醉的已经不省人事的李长军伏在小欢的身上,他正在……奸尸……。而且旁边的两个警察还不停的鼓动他！事后当他清醒过来,却毫无悔悟,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身份,交代这个酒店老板处理就算了事。当我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忽然就没有了查下去的动力。 或许,我执意的查下去就是错的,这个已经死去的人,本就该死！ 这样的奖金我突然的就不想要了。不,应该说是不敢要了。 “我们……能不能去她的房间看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我才有些闷闷的开口,心里很不是滋味。 “哦,哦,好的,请跟我来。”周助理愣了一下,看到杜老板在不停的使眼色才反应过来。 我和梁天跟着她走向后门,而此时梁天正在给警局了打电话,以协助调查的名义指名叫来了两个警察。楼后面是个并不算宽敞的走廊,两边是一个紧接着一个的棕色木门。走到最里间的时候,周助理脸色有些发白的说里面死过人,所以不想进去了。而梁天显然心情也不是很好,没有那么多耐性等我”参观“死者的房间。在门口示意我自己进去,就倚在墙边打电话了,估计是在向上面汇报,看样子将来马局长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我估计是他要给上面汇报什么的。我也不关注这个,现在就是那些奖金,也没有心情要了。房间很小,里面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小橱柜。没有任何装饰的墙上白的渗人,墙角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镜子,还有一个横穿的挂绳上面挂着几件衣服。我站在屋里心里忽然有些压抑,早知道事情是这样,我肯定不会答应来查。房间很小,走进来也是一目了然,小橱柜上一只摆着一张女孩儿地照片,清秀的脸上挂着有些羞涩的笑容。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到这里来。偶然的瞥见床头的一叠卡通便条,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上面是并不算好看的小字体,“我想天天晚上有台出,多挣点钱,回家给弟弟买房子。”我的心里突然被什么触动了,嗓子里像堵了棉絮。“这里就是李少那件案子的事发地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警察走了进来,看样子是梁天叫的人过来的了。“你是谁?怎么在这里？这是普通人随便可以来的吗？”来的人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潮,警帽歪歪斜斜的挂在头上,刚一开口一阵浓烈的酒气扑来。我撇他一眼,没有回答。”你哑了？”见我没有反应,他走过来,看到了我手中拿着的纸条。“……啧啧……真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砰！还没等他说完,已经忍无可忍的我转身就给了他一拳！已经喝醉的警察应声而倒,“你……你竟然敢袭警？！”这一下没有收住力,直接打的他牙齿喷了一地,满嘴漏风的掏出了手机对我怒吼。“你可以继续喊,我不介意杀人。”我吐出一口气,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看着镜子里灰头土脸的自己,从镜子中看到背后墙面狭小的窗户,外面的天似乎变得阴沉起来。忽然有一种错觉,似乎……整条街都陷入沉痛之中。 进来的警察疼的趴在地上抽搐,不知道梁天去了哪里,半天也没见进来。狭小的房间里显得静悄悄的,我愣愣的望着镜子,突然打了一个机灵,不知道从哪里,一阵若有若无的风灌进了我的脖子,看着一目了然的房间,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已经关上了,哪里来的风？当视线再次掠过镜子的时候,却愣在了哪里,镜子中的我脸色苍白无比,可是……诡异的是,镜子中的我根本就没有表情！ 是的,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死不瞑目一样的睁着眼睛,就好像是另一个人,在镜子中窥视着,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僵硬的脸颊,镜子中的我也跟着做了相同的动作,可是……镜子中里的“我”,伸出的手却和我是恰恰相反！ 我打了一个机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的呻吟声已经消失了。周围是诡异的安静,我的脑子里乱作一团。现在,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咔……咔……。”正在我愣神的时候,镜子里的人忽然面目全非,张开空洞的嘴巴里,发出了怪异的声音,就好像骨头折断一样让人牙颤的声音。“靠！装神弄鬼！”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低声骂了一句,一拳打在了镜子上,清脆的碎裂声传来。我呼出一口气,抬起头,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一个女孩。 她的面容有些憔悴,穿的是酒店包厢公主的短裙,最重要的是……她的样子,简直和在床头摆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她是……小欢！ 小欢的脸色惨白,修长的脖颈上是浓重的青黑色手印,那是被掐出的指印！我倒吸了一口气。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干涉这件事情,你一样不会有好结果！”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女孩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来自遥远的天边,又好想就在耳边呢喃。“……既然他已经死了,得到了报应,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沉默了一会,我还是开口问道,因为我根本没有理由阻止她,亦或是,我也觉得她这样做是对的呢？ “你不害怕我？”她倒是显得有些诧异,古井无波的脸上竟然也有了一次的惊讶。“鬼魂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见了,比鬼魂更恐怖的东西我都见过。”我慢慢放下心来,“……”小欢低着头。“我不能死的,家里还有一个弟弟需要我照顾……。”这句话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我听的。 “没关系的,你的家人我帮你照顾,即使我的能力有限,我想这家酒吧的老板,也会把你的家人安顿好的。”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倒在脚边的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死过去,“这样,你可以安心的去了吧。”至于她是去投胎,还是去哪里我并不知道,但是只要不让她再继续的变成冤魂游荡。“我并没有怪老板,老板和领班姐姐对我很好的……。”小欢摇摇头“我还不能走……还有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话音刚落,原本苍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丝丝的血痕,泛白的眼珠死死的盯著了躺在那里的警察！ 我愣愣的看着她的变化,随即恍然,事发当时还有两个警察在一旁……。“剩下的两个人我一并帮你！他们肯定会对犯下的罪行受到惩罚。”我看着她,无比郑重的说道。 “……谢谢。”小欢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好久,她才低声的说出了这句话。“你是一个好人。” 是啊……我是一个好人……记得很久之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呢。 “那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小欢忽然飘忽的起身,冲向了门外,我迟疑了一下,转身跟了出去,梁天依然在打电话,背对着我跟电话那头激烈的讨论着什么,我来不及打招呼,急忙跟上已经飘远的小欢,狭长的走廊有些黑洞洞的,在走廊的后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片荒芜的院子,枯萎的杂草已经把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小欢在墙边听了下来,墙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帆布,不知道是盖住了什么。 “欢迎回家。”小欢转过身来。 背后的帆布无声翻起,我终于看清楚,那是……灵位！密密麻麻的灵位！ 第40章： 蚯蚓人 欢迎回家！ 声音幽幽的传来,可是小欢根本就没有张嘴！那声音是哪里来的？！我看着面前立在墙下密密麻麻的排位,头皮开始发麻,如果真的是面对某种未知的生物,或许我还有死磕的可能,但是现在我面对,却是一个冤死的亡灵,和无数诡异的灵牌！ “有新的人来了吗？”苍老的声音空洞洞的响起,紧接着在小欢旁边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是一个老太太,可是看她飘忽的身影,却怎么也让我跟慈祥这个词挂钩,“哦？是个活人？！”佝偻的身影看着我,声音明显有些惊讶,紧接着,在小欢的周围出现了无数的身影！他们几乎都像是即将消散的影子,而且,这些虚幻的人影,都是鬼魂！都是已经死掉的人！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只能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离我仅有几米远的这些鬼魂,不,这些灵魂并不是只有人的,还有猫狗,甚至是鸟的都有！“我为在外游荡的鬼魂做了牌位,让他们暂时寄身在这里。”小欢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们都是死于意外,更多的是冤死之人,不甘心就这样离去,而且这条街很是古怪,不是我们刻意现身的话,你根本看不到我们的。“小欢耐心的解释。”如果你真的看清灵魂,那在这条街上,存在的怨灵比活人都多呢……。“ 我心里打了一个机灵,永宁街……。 “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我请求你帮帮他们,给他们找个家。”小欢往前走了几步,我很清楚,她口中所说的家,就是将他们都安葬起来,可是这么多人,“我该怎么做？”我深吸了一口气。“你要知道,如果真要全部安葬的话……。”“不,您只需要把我们的灵牌入土就好……。”佝偻的老人打断了我的话,似乎对我不怕他们感到奇怪,但更多的是激动。 “好吧,我尽量的试试看。”沉默了一会,我还是答应下来。 事情似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去了,梁天接下来的案子,原告却戏剧性的成为了被告,剩下的两个警察也被脱下了警服,进了派出所。 总之,这是一个很诡异却圆满的结局。 梁天回北京“复命”,我回到了永宁街的事务所,等着梁天领回来的奖金。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肥鸡缩在门口像一块蠕动的牌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发现带卓馨回来真是错误的决定。”一见到我回来,这货就开始凑上前来抱怨道。“怎么了？”我推门进去,并没有看到白乐,“现在卓馨和您老婆相当聊得来,我被晾在一边不说,就刚才还让我出来等你……你说……。”“好了吧,真正的小魔女还没来呢,你见了还不得头疼死。”还没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还躺在病床上的白玥。刚坐到沙发上,听到说话声的白乐和卓馨走了下来。看着面色红润的白乐,她的身体看样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至于卓馨这个害羞又很清纯的女孩儿,也不知怎么会喜欢上肥鸡,果然是英雄救美而获得美女芳心的成功率是最高的,现在想想,白玥不也是这样吗……。简单交代几句后,因为白天我累的实在是够呛,就招呼一声要睡了,而肥鸡在我和白乐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洋洋得意的搂着脸色通红的卓馨进了房间……一个房间……。 梁天并没有让我失望,第二天他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不仅带回了6万元所谓的“奖金”,还带回来了四个人,是三男一女,看着他将银行卡递到我手中时肉痛的表情,就想这些钱是他自己出的一样。至于来的人,我并没有太关注,只有四人当中的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孩子。因为我对“上面”来的人,不太感冒,总觉得,再跟他们接触的话,给我带来的麻烦会更多。 而且他还带来了上万的“奖金” ,当白乐看着我递过去的银行卡之后,也显得很是兴奋。唯一让我有点不爽的是,来的人当中,看到了白乐就再也没有移开眼睛,我有意无意的把白乐挡在我的身后,“哎？那个小姐,有没有……。”“抱歉,没有！”看我站在了最前面,那个显得有些孱弱的白面小生顿时急了,绕过我刚想说什么,却被我不客气的打断了。“好了好了,大家也是第一次见面,等有时间的时候坐下来吃个饭认识认识。”梁天见我的脸色不对,连忙上来打圆场,但我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却蛮不是滋味。“这样吧,你们才刚到,先去酒店住下,别忘了这次来的目的。”说罢还不停的对我使着眼色。来的目的？难道这些人来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转念一想,随即释然了,这些上边来的人,而且是能让梁天带过来的,肯定又是在调查什么了,不过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有不惹到我,不伤害到我身边的人,随他们怎么去搞。 一个用怪异眼神打量我的女人,一个呆头傻脑的壮汉,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还有那个一双豆眼一直盯着白乐看的白面小生,这个怪异的组合被梁天好不容易劝走了, 整个事务所又回归了平静,但那个白面小生眼睛里邪意的淫光让我非常不爽,要不是梁天在这,估计我会直接上去干倒他。 胖子百无聊赖的在网上玩纸牌,已经被电脑虐了好几局的他也来了倔劲,吵着不赢一局就对不起他的体型。白乐拉着卓馨上楼去了,估计又是去网上挑衣服,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出去逛街。 似乎我又成了无事可干的人,但是想起来又多了好几万的入账又觉得兴奋不已,似乎这样子也蛮不错啊……。我看了看一旁不停的跟电脑较劲的胖子,又想起了小霜留下的那份不清不楚的地图现在依然毫无头绪。便有些索然无味。忽然我瞥见了在最里面的一间小门,这……似乎是去后院的门吧？这间被遗忘的小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自从在那里出现过会吃婴儿的怪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进去过,虽然那棵诡异的食人树已经被雷劈的烧成了灰烬,但为了避免之后再起事端我还是封了起来。我走了过去,忽然看到在门缝外面有一些干土,顺着门缝边缘堆积成了一个小土堆,有些奇怪地在桌子上拿起了一串钥匙,找出了一把已经锈迹斑斑的钥匙插进了锁眼,或许是长时间没有打开的缘故,费了好大劲才拧开。 我推开了门,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霉味,还有一股莫名腐烂的味道。我走了进去,为了避免味道扩散到屋里,我随手关上了门。这个小小的后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硬要说的话,原本的两棵小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下了,走近发现这两棵树就好像都被连根拔起一样地歪倒在墙边,但它们依然顽强的活着,裸露的根须又重新扎进了土里,看样子这个门的隔音效果真的不错,两棵树什么时候倒的都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整理的关系,整个院子现在已经杂草丛生,再说现在已经接近秋末, 这些杂草都已经枯黄,在地面上厚厚的铺了一层,踩上去,就会陷下去半只脚。而曾经的那棵食人树所在的院角,现在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脚,出了灰黑色干硬的土地,几乎是寸草不生。现在想起来,似乎所有的怪事都是从食人树之后才发生的,似乎所有怪事,都是从这个院子开始……。 我觉得,这个门还是继续封下去的好,结果还没有走到门口,我一只脚就陷到了层层的树叶中,我一个踉跄,扑倒在树叶上,浓重的霉味顿时充斥了整个鼻腔,我这么一倒下去,顿时尘土飞扬,我咳嗽着站起来,摆手扇散周围的灰尘,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坑,这个坑并不算多么深,但是让我这么一脚踩下去,已经完全的塌陷了下去。 我疑惑的看了看门口,又望了望已经关得死死地门口,看着顺着门边走在杂草上印下的脚印,刚才……我确实就是从这里走过去的啊,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个洞吧？否则我早就在过去的时候陷下去了。 那就只能说明,这个坑,是刚刚出现的……。 但是整个后院就我一个人。那到底是怎么来的？我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走向门口,结果又是一脚踩空！我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脚下又是一个不深不浅的土坑,褐色新鲜翻出的泥土向我证明,这个洞真的就是刚刚出现的！一股阴凉的感觉从脑后窜起,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望着铺满杂草落叶的小院,和两个突兀出现的土坑,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那么说……不正常的在地底？！ 我不敢多想,快步迈向门口,但事实证明每次怪事出现的时候,我总会倒霉,这次甚至连腿都没迈开,腿上就好像被干草死死的缠住了,致使我扑到了地上,我有些狼狈的爬起来,想把缠在腿上的东西弄掉,可是一回头,却愣在了那里。 缠到腿上的,哪里是什么干草,一条滑腻墨绿色的条状物已经紧紧了上来,伴随而来的是浓重的腐臭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进来就会有这样的味道了,原来,是因为地底这个东西！我顾不得恶心,双手抓住从地下伸出来这条像出售般的东西,不知是用力过大,还是这条触须实在太过坚韧,原本就有怪异力气的我,在用力之下,竟然硬生生的又拽出来好大一截。 可是凡是在永宁街的东西,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这次显然也不例外,原本以为这东西只是一条蛇的变异品种,可是随着我用力的将触须拽出,更多的触须从土堆里冒了出来！想起才遇到不久的那只巨大的蜗牛,现在我就感觉毛骨悚然,这次,又会是什么东西？！ 密密麻麻的触须不断的从地下延展伸出,湿滑的粘液伴随着恶臭瞬间就爬满了我的周围,没多一会儿,在我目瞪口呆之下,一个人形渐渐的在地下松软的土壤之中冒了出来,他是出现在触手之间的,就像一个很多爪子的章鱼。 无数的短而细小的触须布满了他整个身体,一条条在他的身上蠕动,就好像蚯蚓一样,我的胃里一阵翻腾,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肥鸡！”我对着院里的小门大声喊道,希望他或者楼上的白乐她们可以能听到。但是我连续喊了好几声,门和楼上的窗户却依然关得死死的,就好像她们压根就没有听到一样。 “他们确实听不到了……。”就在我慌乱的想挣脱掉缠在身上的触手,却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人”却说话了,他一开口,细细长长的蚯蚓变从嘴里爬了出来,我喘着粗气停止了挣扎,望着不远处这个怪异的生命体,思索着该怎么逃出去。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这里？”我终于还是止不住好奇心,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事实证明,好奇害死猫。而当我得知答案之后,更是差点吓得瘫倒在地。他满是触手的眼窝转向了我这边,似乎是在瞪着我,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你不是见过我吗？……” 他的声音显得很空洞,而且伴随着恐怖至极的面孔,别说见过了,这样似人似鬼的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你见过我,你只是忘记了,那一天,我可是直到死,都看着你呢……。”他微微的玩了玩身子,低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从他身上掉下了无数细小的长虫。“什么？……”我忍着胃里的不断往外冒的酸水,有些不可置信,直到死？……等等,我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在事务所对面那个跳楼的男人！不就是死了之后,依然不瞑目的望着这边吗…… “等等,你是……你是……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身上微微打了一个冷颤,“哈哈哈哈……这条神奇的街上,出现什么都不足为奇,但是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异类呢……。”他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不过这话我显然不赞同,异类？也不知道我跟他谁才是真的异类。 “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人存在,这肯定是不允许的……是的,绝对不允许！”他自顾自的说着,而且情绪越来越激动。“你没事吧？”我挣脱了缠在脚上的东西,挣扎着站起来。“我要杀掉你！对,只要杀掉你,就只有我,才能是变异人！杀掉你！”他猛然抬起头来,瞪着我,无数的触须向我延伸了过来！ 我根本就没有反应的余地,细小的触须便紧紧勒到了我的腰上,紧接着对面的怪物潜入了地底,而我,也被他狠狠的拖了进去……。 地下好像有一条 窄小的隧道,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而我此刻也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些,隧道很窄,触须紧紧的勒着我快速的往前,周围突起的石块直接在我身上留下了无数细小的口子,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那家伙给拖死！ 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周围的尘土 哗啦啦的往下掉,而且在这狭小的隧道当中空气相当稀薄,就在我有些昏沉的时候,忽然脑后传来一阵剧痛,顿时让我清醒过来,我感觉到了脑后留下的血,我感到了周身伤口一阵阵的疼痛,似乎看到了已经离去的李霜正在向我招手……想起了白乐……白玥……对,白玥！她还没有醒来,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 为了她,要努力活下去 啊……耳边响起了一阵轻笑声,由远至近,好像银铃般的笑声。那是……李霜？！ 我忽然的清醒了过来,没错！刚才的声音就是小霜！她,她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的力气又回来了,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周围,但是地下实在太黑,而且我被拖着前行的速度又太快,四周几乎是黑乎乎的一片,但是又一阵疼痛在身体上传来之后,我看清楚了,地下到处都是裸露的钢筋,这里似乎的某处的工地,而下面这些钢筋,似乎是地基。 我艰难的低头看了看紧紧捆在腰上,但来露出了一截的触须,妈的,豁出去了！我使劲力气,抓住了露出来的一截,紧紧的眯住眼 ,一根钢筋直接划过了我的胳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但现在的情况我也顾不得许多,忍着疼痛,狠狠的将触须扎进了钢筋里！ 快速的前进因为我这一下猛的一滞,腰间传来的紧缚感几乎让我无法喘息,我抓住 被钢筋扎穿的触须,公汽身体,往后面爬去,这根粗壮的触须因为扎穿在钢筋上的缘故,被我往后拽,顿时被钢筋豁开了一条伤口,后面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叫,腰间的触须也松开了,但是我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依然低着头死死拽着触须往前爬。 惨叫声越来越大,我充耳不闻,不知道爬了多久,知道手里的触须一松,我才停下来喘口气,我艰难的转过头去,惨叫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就在我身后的不远处,那个怪物已经被我豁开成了两半。 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呼出了一口气,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处已经松动的地基,从地下钻了出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真不敢相信,都已经快要冬天了还会下雨,但我完全不在意这些,大口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雨并不算大,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回走,衣服因为在地下的一番争斗,现在也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但起码还能遮羞。因为下雨,或者是天冷的缘故,街上并没有太多的人,即使有也是匆匆而过,没人会注意到我。身上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我心里暗叹自从“变异”后似乎恢复能力也越来越好了。 当我回到事务所的时候,竟然发现事务所的门是开着的,不会胖子这货玩入迷忘记关门了吧？“下雨还开着门你们……。”我进去关上门,可是话还没说完,便愣在了哪里。 事务所的屋子里一片狼藉,胖子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而卓馨也是一脸青紫的盘腿坐在沙发边上,两个胳膊上一只蝎子和蜈蚣从她的袖口中爬了出来。 而白乐,却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下面的故事,将会开始精彩起来哟~！关于更新的事情实在抱歉,因为接近年底工作实在太忙了。但我会尽量挤时间出来的,估计以后的更新时间会稳定下来,有人问我更新时间,我只能保证尽量一周一篇吧。另外永宁街最终的结局我也已经想好了,大家是想早点看到结局,还是我再继续写下去,在写十几篇之后再出现结局呢？ 第41章： 百鬼夜行 我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 似乎刚才受伤的伤口一瞬间又裂了开来。但是难忍的疼痛却让我更加清醒 ,我急忙跑到胖子身边,将他身体翻过来之后,顿时怒火中烧,原本肥鸡肥硕的脸上现在显得更加臃肿,而且脸上是大片的青紫。“肥鸡！肥鸡？醒醒,醒醒……。”我摇晃了他没几下,他就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遍被他一巴掌扇在了地上。“妈的！你们这群杂碎还想带走我们班的校花我兄弟的老婆,我老马干死你！”我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看到肥鸡正在费力的搬起一个凳子想我砸来。我连忙闪开大声的解释：“等等,肥鸡,哎你疯了！我是陈磊！”幸好我喊的很及时,也或许是他反应快,总之凳子是没有砸过来,“陈磊？”他放下凳子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我。才一屁股做到沙发上。“我靠你去哪里了？”他有些丧气的说道。“对不起我没帮你保护好白乐。” 我看到他得眼睛已经肿胀成了一条缝。怪不得看不清是我。 “卓溪怎么样了？”我看着一直坐在沙发上毫无反应的卓溪,有些担心。“没事,她也受伤了,这是自保……嗯,苗蛊的自保……当时那些人想把卓溪也带走,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全身都是剧毒。”肥鸡摆摆手,似乎是有些见怪不怪了。“那么……肥鸡,跟我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深吸一口气,强迫是自己镇定下来。 到底是什么人,会掳走白乐呢？难道是她父亲商场上的对头？"“就是,就是下午来的那群人！”肥鸡说起来咬牙切齿,牵动了他脸上的伤口,让他一阵呲牙咧嘴。我如遭雷击。什么？！“你,你是说……梁天？”我有些难以相信。“他？……他怎么会掳走白乐？”“不是他,是他带来的那些人。”胖子倒吸的着凉气捂着脸,断断续续的给我讲起事情的始末。 原来在我进去后院不久,跟着梁天一起走的那四个人又回来了一个,正是那个有些淫邪的小白脸。他去而复返的目的就是想约白乐出去,白乐没有同意,胖子在一边看着他可不乐意了,对他冷嘲热讽了一顿,结果和那个小白脸带来的人打了起来,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被打卓馨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虽然肥鸡说的都是轻描淡写,但是我能想象得到当时情况多么危机……还有卓溪养的剧毒蜈蚣和蝎子。虽然卓馨勉强应付了那些人,却被小白脸一招就败了下来。 最终的结果,就是白乐被他们“请”上了车,肥鸡倒地昏迷不醒,而卓溪也受了不轻的伤。 “……。”我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嘱咐肥鸡自己好好休息,便一个人出了事务所,雨依然不徐不缓的下着,就像一个慢吞吞的老人在蹒跚步行。走在湿漉漉的大街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电话,“喂？陈磊啊？”没过一会儿,那边传来了梁天的声音,还混杂着众人的嚎叫和刺耳的电子乐。我想他应该是在酒吧。“你带来的那四个人,现在在哪儿？”我低沉着声音问道,“嗯？怎么了？你问他们干什么？”一阵脚步声之后,对面的音乐声小了下来,梁天才奇怪的问道。“那个下午来的传白色衣服的人是谁？”我并没有回答他,我需要知道白乐在哪,我需要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你傻了,找他们干什么,我跟你说,没事可别招惹他们,这些人的背景都……。”“我他妈管他们什么背景,那个白衣服的人把白乐掳走了,你别在这里跟我扯东扯西！告诉我他们在哪？！”我喘着粗气大声的打断了他,紧咬的牙关都出了血。“什么？……白衣服？你是说叶长树？他怎么会……。”梁天愣了半天,才喃喃说道。“行了,别说了,你只要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就行。”我烦躁的打断他,“在百天大厦,我跟你说……。”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因为是雨天,再加上永宁街本来出租车就少,我跑出了很远,终于挡在了一辆出租车面前。 我浑身湿透的坐进了出租车,甩出几张湿了的百元钞票,“快,百天大厦！”司机是个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人,看到我的钱,直接把表关了,很配合的不停提升车速。 百天大厦是最近才建成的,是一座写字楼,不算大,只要6层,但是装修很是不错,当初我作为学校的代表参观过,还跟白乐拍了不少的照片。百天大厦在市中心,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是这个年轻司机不要命的速度,还是很快就到了,等我一下车之后,估计是害怕我再要回钱。他便一溜烟的开着车跑了。 我站在大厦的门口,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走了进去。结果刚进门便被大厅的保安拦了下来。“我来找人。”我努力的牵牵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友善一些。“来找人有你这样打扮的？你来找谁？”保安上下打量着浑身湿透的我,语气里满是怀疑。“我找叶长树。“我感觉到里声音里的颤抖,我快要忍不住了。“什么？你找叶总？有预约吗？”胖子警官脸色不善起来,抽出警棍对我晃了晃。还没等他有动作,直接被我掐着脖子领了起来。“我没功夫在这里跟你闲扯,我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一字一顿的说道,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他的脸色慢慢的从惨白转成酱紫,最后好不容易伸手颤抖的指了指电梯,嘶哑的说出了“6楼301”这几个字。我狠狠的将他甩出去,直接走进了电梯,在电梯旁守着的一个迎宾小姐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可是我根本没工夫去管这些,看着还没有下来的电梯,一咬牙,直接奔向了旁边的楼梯,我的速度要比电梯快的多,多浪费一点时间,白乐就会多一份危险,我不会傻到认为,他们把白乐“请”来仅仅是吃个饭这么简单。 六楼装饰很豪华,显得富丽堂皇,而301室正对着楼梯口,我喘着粗气,毫无考虑的直接踹开了紧闭的门,里面很大,但显得空荡荡的。看到我突兀的踹开门冲进来,屋里的人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了我要找的人。那个叫做叶长树的人。 屋子里还有另外的几个人,除了当时一起来事务所的四个人之外,还有一个年级不小的老人,他穿着白大褂,好像是医生。而他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你从哪来的？保安！保安！”他看着已经裂成几块的门,忽然大声喊了起来。 “我来干什么,他最清楚不过！”我指着叶长树,眼睛已经慢慢的变红。 “我清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叶长树只是瞥了我一眼,然后又靠在他的躺椅上懒洋洋不在乎的说道。“先生,这里是私人的地方,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请你离开。”说话的是下午来事务所的其中一个,是那个呆头呆脑的壮汉。“很好,没有事我也不会追到这里来,我只要他把抢走的人还回来！”我握紧双拳,鼓动的肌肉似乎要爆发了一样。“你！”壮汉似乎真的是脑袋缺根弦,竟然怒气冲冲的要冲过来,但是却被那个女人拦住了,“你好,我想我们在下午的时候见过面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女人眼神闪烁的打量着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会不知道？”我冷笑一声：“你们走后这个男人又独自回来掳走了我女朋友,还打伤了另外两个人,你会不知道？”“什么？”女人愣了愣,旋即有转头望向了叶长树,语气也严肃起来。“真的像他说的？”“你们怎么这么罗嗦！是有怎么了,那小姐这么漂亮,我只是请她吃顿饭而已,而且她也同意了,在这里扯来扯去,烦死了！”叶长树毫不客气说的,把脚搭在了写字台上。“抱歉,我不信你,我要带她回去。”我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似乎周围的景色都有变成了红色。 “长树,你怎么能这样！”壮汉似乎也不笨,有些恼怒的瞪向他。“还是把人交出来吧……。”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他也是下午来事务所中的一个,那个沉默的男人。“凤凰,老蒋,还有你,妖人,别忘记你们是怎么进这个小队的,没我爷爷的提携,你们说不定早就死在哪一次的任务中了！”叶长树顿时拉下了脸,毫不客气的指着他们一字一顿的说道。 在场的人除了叶长树和哪个白大褂的老头,剩下的人脸色都阴沉下来。 “人不交出来,我自己找！”我已经没有耐心在这里等他们,直接冲向了侧边的一个门,但是却被那个叫做老蒋的壮汉拦住了,“对不起,事情使我们的错,您先回去,等我们解决完这里,肯定会将您女朋友送回去的。”“我去你妈的！”我已经怒火攻心,毫无顾忌的直接一拳,却被他堪堪躲开了。“别跟我说这些,我要见到人,就是现在！”我的体格跟面前这个肌肉发达的壮汉兼职是成年人和小朋友,但是我却拥有着变异的身体,和一身的怪力。我直接冲向了面前这个铁塔般的身体,身为体型的缘故,他的拳头直接砸在了我的身上,我清晰的听到了自己骨头的碎裂声,但是我已经顾不得了。一圈直直的印在了他的胸前,他后退了几步,我则是飞了出去。 果然,虽然我的身体变异,但是依然和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是一个档次啊……。 “唔,这个人……。”老蒋捂着胸口,嘴角上有着淡淡的血丝。“这个人……似乎身体……。”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突然发话了,“很强……。”老蒋紧紧按住胸口,半天才吐出这两个字,但是我却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瞪大着眼睛望着他们,“请帮我……保护好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我竟然出奇的没有憎恨,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咬着牙闭上了眼睛。我没有资格憎恨,要恨只能恨我自己,没有能力,没有保护好她。 白乐,对不起……。 “哈哈哈哈,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公司老板的女儿,我开口要娶她,谅他们也不敢不答应,但是我不会这样做,我要让你看到,她是怎么爱上我的！然后再甩掉她！这样的游戏我最喜欢了,哈哈哈……。”“嘿嘿……别忘记……这里是永宁街,你会有报应的……。”我怪笑着,心里却说不出的痛苦。“永宁街？哈哈哈,这条破街能把我怎么样？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法,我就是天！”叶长树发疯了一样怪叫着,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白大褂的老头赶快打电话叫来了保安。“快,快,把这个人抬出去,给我好好招待招待！”老头看着进来的几个黑衣壮汉,赶紧的下命令道。 我被抬了出去,雨点一般的拳头落了下来,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了,不是麻木,而是自己快要死掉。 我看到了小霜,看到了白乐和已经康复的白玥,她们在冲我笑,那样的灿烂……,我躺在地上伸出手,她们的身影却被浓重的红色淹没。紧接着就是一阵的疼痛,我睁开了眼睛,周围都是黑洞洞的,这是一间屋子,而且我竟然躺在床上……。我试着做了起来,全身都疼,胳膊和胸口上都绑满了绷带,缠的自己好像一个木乃伊一般。“你醒了？”正在我愣神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去,她站在门口,一身黑色的工作服,感觉很眼熟。 “感觉好点了吗？”她开了灯,手里拿着一个药箱。“额……你是……你是那个……。”我有些不确定看着她,一时没有想起来她到底是谁。“呵呵,你们不是才来过吗？”她笑了起来,脸上有两个很好看的酒窝。“什么？……啊！你是,你是周助理？！”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忽然想起来,面前这个人不就是蓝色情调酒吧的老板助理么？这么说,我是在酒吧里？“是啊,不知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从车上丢下来,要不是楼下的服务员看到了告诉了我,说不定你现在还在雨里淋着呢！”周助理笑了笑,看着我紧皱眉头,起身说道：“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下吧,我觉得是不是该跟你那个同事联系下？”说完她就关上门出去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梁天,可是现在,我还可以信任他吗？即使我找他,他也帮不了我吧……。 “你怎么了？”幽幽的声音响起,但我很清楚的听出来,是个空灵的女声。“谁？！”我抬起头警惕的看着四周,却看到了一个虚幻的身影。是小欢。 那个枉死的女孩。 “呵呵……没事……。”我放松下来,半靠在床头,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让我呲牙咧嘴。“你这个样子,傻子都看得出来。”小欢笑笑,或许是因为我答应帮他们吧,所以对我出奇的友善。“你们也帮不了我的……。”我苦笑一声,但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他即使再有能力,在这他所谓的破条街上,也是死路一条。”小欢毫无表情的笑了笑,“谁说我们不能帮您了呢？”还没等我说话,紧接着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在小欢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虚幻的身影,是那个老人。“我们等待了这么久,终于有答应帮我们的人了,现在么……也是我们知恩图报的时候了。”老太太笑呵呵的,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什么？我愣愣的坐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是一个人类,而我们,确实无数的怨灵！”小欢笑着,但是眼里却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现在已经是晚上,我们都可以现身了,如果您还能动的话。”老太太依然笑眯眯的,身后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虚幻的影子。 他们有人的,也有动物的。而且这些人……全都是怨灵！ “我,我当然可以！”说完我便站了起来,身体上的伤除了胸口处,其余的都是皮外伤,而且我那恐怖的愈合速度,再加上救人心切,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嗯,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老太太依然笑眯眯的,但是我却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莫名其妙的大雨已经停了下来,但是大街上却刮起了不小的风,原本雨后的风应该是清爽,现在我却感觉刺骨的寒冷,但这些都已经不是问题了。我悄悄的从酒吧里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只有我能看到的无数身影。 夜里人很少,即使偶尔过去一个下班的,也是匆匆走过,根本不会在意我。冷风吹得路边的广告牌呼呼作响,我盯着不远处那栋依然灯火通明的大楼,不禁握紧了拳头。 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人若阻止,我便杀人,天若阻止,我就是捅破这天又何妨！ 风,似乎越来越大,一只虚幻的狗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楼顶,但发出的却是狼嚎。 我走进了大楼里,或许是因为白天我来的缘故,大厅里多了不少的保安,可是此刻他们却完全的呆立在那里,不敢动了。大厅里的灯似乎是电力不足一样的忽闪着,是不是还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我知道,他们开始行动了。外面如哭泣一般的狼嚎在风中显得更加恐怖渗人,大厅中一个巨大的装饰镜子映出了我的样子,看着我周围围绕肉眼可见的淡淡黑气,我才意识到他们如此恐惧的原因。 我并没一管他们,只是随意的穿过了这些呆立在那里的保安,还有白天那个吓晕的电梯小姐,她现在又晕了过去。 虽然整栋大楼都是灯火通明,但是却并没有多少人,即使有也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人看到我。而我,也是异常顺利的到了六楼,被我损坏的门已经很有效率的修好了,我撇撇嘴,不顾从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有事猛烈的一脚,精致的木门伴随着一声巨响,直接的四分五裂。 我,又回来了。 屋里的人似乎较白天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那个白衣服的老头换上了一身笔直的中山装。老蒋赤膊着上身,胸口已经缠上了绷带,看来他虽然伤了我,但自己也伤的不轻。看到我去而复返,他们都有些发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叶长树,看着我之穿着一件衬衫,还有胸口裸露的绷带,忽然大笑起来。“你,你还真是锲而不舍,都成了这个鸟样子了,还不放弃？”他似乎是发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格外灿烂。“呵呵……。”我并没有反驳他,只是轻笑一声。“叶长树,你也知道,我是梁天的朋友,我只想要回人,只要她平安无事,我立刻就走。”我站在那里,脸上挂着自己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笑容。“这是最好一次机会了,别忘了,这里是永宁街哦。”最后,我还是又加上了一句。 “哈哈哈……真好笑,永宁街他妈的又怎么了？！你是梁天那家伙的朋友又怎么了？！狗屁的最后机会,我告诉你,你既然又来了,我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出去！”叶长树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然后恶狠狠的等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让我活着出去吗？“那么……既然如此………我们拭目以待！”我大吼了一声,话音一落直接冲了上去,已经紧握的拳头目标直指叶长树！老蒋和那个被称作妖人的男人想组织,却好想被什么东西组织,身形诡异的一顿,猛然的向后弹去！ 而我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毫无防备的叶长树的脸上。一道刺眼红色夹杂着牙齿,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我的身后,无数黑色的影子喷薄而出,伴随着让人牙齿发颤的嘶哑惨嚎声,顿时布满整个房间！ 他们是鬼魂,是无数冤死的亡灵！ 整个房间都是飘荡的虚幻影子,所有人都愣住了,即使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们,也肯定不会见过这样的场面。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现在面对的,是鬼。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叶长树躺在地上,满脸的鲜血嘶声叫道,可是看到满屋子的“人”,直接呆在了那里。 “不管你们是谁,我们只是来要人的,目的达成我们就会消失,呵呵……你的身份,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如果你不想哪一天莫名其妙的横死街头,就按他说的做！”小欢在我身边,白裙和长发飞舞,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如此的恐怖。“是……是……我马上带她出来。”被称作凤凰的女人第一次如此的惊慌失措,赶忙应了一声,匆匆的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门。 没多一会儿,她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白乐。 我走过去抱住她,“你怎么样？”“我,我没事……”她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只是被他们抓来了这里,对了,马乌继和卓馨怎么样了？”谢天谢地！她没事。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握紧她的手直接走了出去,我不想在见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屋里的所有人,不想再看一眼！ 小欢对我笑笑。招呼一声先离开了,她的身后跟着无数的影子,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揽着白乐的肩膀,她一路上说着下午的事情,最好还咬牙切齿的说一定要找叶长树报仇,我笑着拍胸脯保证收拾他。 但是你哪里知道,他现在已经被这些鬼魂摧残的快要疯掉了。 望着灯火通明的大街,一阵风吹来,白乐向我怀里躲了躲,我看着就在不远处的永宁街路口,心里忽然的百味杂陈。 小欢,谢谢你。永宁街,谢谢你。 第42章： 游乐场 永宁街终于又恢复了以往难得的平静。 连续的阴雨天气也开始放晴,虽然温度更低了,但是久违的阳光却洒满了整条街。 至于小欢和那些在酒吧的灵位,我找了一个机会跟杜老板说了一声,他想也没想的就让我带走了这些东西,毕竟谁也不想在自家后院摆着这么多灵牌,当时知道了情况他的脸都绿了,但是依然强忍着送我出门,还帮忙把这些东西搬进了车里,再怎么说来,我在他眼里还是保持着来自“上面”的特殊警察身份了。然后我和肥鸡去了小吃街后面那条水湾,望着面前这座只有浅浅黑色污染的臭水,心里有些别扭,就在不久之前,我才和白乐她们来到这里钓鱼,并且还遇到了那一条大蛇,可是如今,确实物是人非了。 小欢和那些灵牌被我安葬在了这里,之所以叫肥鸡来,就是让他来挖坑当劳力的,虽然他也是怨言不断,但是又不干触怒这些是灵非灵,似鬼非鬼的“怪物”。只能硬着头皮听我的调遣,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总算有了一个安身之处,再也不是在外飘荡的游魂野鬼了。 至于肥鸡,他见我把白乐救回来,还带回了那么多的怨灵之后,虽然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但也大声嚷嚷着住在我这里实在太危险,说不定哪天一不注意就翘辫子了,所以一上午都盯着电脑,看看在学校附近有没有房子可租。毕竟他和我不一样,我是学校允许出来“体验社会”的 。而他当时却是为了调查竺小琴的死因才擅自离校去了云南,所以他还要毕业证的话,怎么也要跟学校解释一番了。 白乐在楼上和卓馨聊着我们曾经遇到过的事情,卓馨就像一个邻家小妹一样,乖乖的坐在白乐旁边。或者说,她是一个很好的聆听着。阳光下的永宁街显得宁静祥和,就像一个慈祥的老人,用关爱的眼神望着来往的行人。我走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白玥的情况依然如此,而李霜这个神秘的小姑娘失踪前所留下的那份地图,却依然毫无头绪,不管怎样,我必须要尽快的救她。因为天气好转的缘故,街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我站在路边,有些茫然的望着来往的行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真的是毫无头绪,但很明显的我应该去研究那份已经快被我看烂了的地图,但是那份东西,就想一条断了而且怎么都接不起来的线,让我无从下手了。 一个小丑从我的跟前走过,手里拿着一把线,牵着飘荡的气球,可是他却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另一只空着的手变戏法一般的从手里拿出了一张硬质卡片。我回过神来,冲他笑笑随手接过了卡片,那是一张游乐园的门票,大体意思就是晚上游乐园开放,持票免费。 这算是普通的宣传了,看着手里的卡片,我冲这个小丑笑了笑,他原本血红的嘴唇咧了开来,我却怎么看怎么都有些狰狞恐怖,他蹦跳着继续远去了,我随意的将这玩意儿放到了口袋里,晚上的温度可不低,傻子才去呢。 在外面毫无目的的逛游了一会儿,又回到了事务所,刚到门口,却看到了胖子倚在门边和一个人在那里说笑,是一个女孩,虽然很长时间没有见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小月。不过说实话,肥鸡果然有一手,即使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儿,他也能找上话题聊起来。即使是小月,也捂着嘴看着在那里手舞足蹈的胖子,眼睛眯成了月牙儿。肥鸡正在那里不知道说着什么吐沫星子满天飞,一撇头却看到我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然后很自然的放下了胳膊,指着我说：“你看吧,我说他很快就回来了,我跟你说,这个陈雷啊,我可了解着呢,我跟他大学四年了,他那点儿破事儿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什么事你都问我那保证错不了。”我笑着走过去跟小月打了声招呼,心想这死胖子要是不干推销真的是浪费了他这个人才。“陈大哥……。”小月看到我有些欣喜的叫了一声,我招招手让她进屋再说,说实话,一段时间没见这个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刚到屋里,正好白乐和卓馨也从楼上下来,正在侃侃而谈的肥鸡一看到卓馨立刻坐在那里和乖宝宝一样的不动了。我悄悄的碰了碰他的胳膊,笑声笑道：“怎么不继续说了？”肥鸡一脸的苦笑,低头小声说：“大哥,虽然美女很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啊,我可不想成了卓馨蝎子和蜈蚣的肥料。”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个清纯文静的女孩还隐藏着另外一面。想起在她手臂上通体乌黑的蝎子和蜈蚣,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小月怎么想起来这里啦？”白乐笑着,很有一副女主人的风范, “哦,学校星期天呢,正好我看到街上有发这个的。”说着,她从书包里拿出了几张卡片,在白乐去接的时候,我看到了卡片上的游乐场三个字,“这个东西我也收到了,怎么？你想去吗？”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皱巴巴的卡片。“嗯……我从来没去过游乐园,可是这个游乐场开放是晚上呢……我一个人不敢……。”小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关系,让我……额,让陈雷陪你去嘛！"小月的话音刚落,肥鸡就嚷嚷起来,可是话刚说一半,就看到坐在旁边的卓馨,立马改口了。 看样子这家伙真的很害怕她啊！ “我说,你想去就别扯上我啊,反正卓馨又不把我怎么样。”我笑着说道。小月说：“如果很麻烦的话就算了,再说晚上也很冷……。”“没关系,我也想去啊,上次去游乐园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反正也是免费的,我想应该有不少人吧,一起去热闹热闹也不错啊。”白乐笑了笑,“嗯,确实啊,永宁街太缺人气了。”我随口感叹了一句,却发现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显然是被我这一句话吓到了。“呃……那个什么, 那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就去,全都去！”我当即拍板,白乐当然听我的,卓馨也和一个好奇的小女孩儿一样看着手里的票两眼放光,看来她也没去过那种地方。肥鸡这货当然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 虽然离晚上入园7点还有一段时间,而且温度有些低,但是这并不能磨灭三个女孩子的热情,刚吃完饭就急急忙忙的往永宁湖赶,而那个游乐园,就建在永宁湖边。 这算是一个相当好的位置了,而且这个游乐园似乎宣传的还不错,即使还不到点,也有不少的人在门口有序的持票进入,游乐园的拱形大门显得很儿童化,一边一个巨大的卡通人物,门口张灯结彩,还站着不少穿着卡通人物衣服的布偶,这玩意儿最惹女孩子喜欢了,不少的女孩子在他们旁边转。说是持票免费,即使你没有票想进去也是可以的,毕竟是开园第一天,好的口碑要打出去。我们进到了园里,发现东西还真的不少,三个女孩子更是两眼放光,自顾自的走在一起,而我和肥鸡只能跟在她们身后,兼任着护花使者的工作。 因为事晚上的缘故,所以像云霄飞车这些东西是不开放的,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看着直入云霄又笔直而下的车轨,要坐这玩意儿,我还不直接死到这里。看着面前这个巨大的铁疙瘩,幸好是不开放的,面对这东西,我宁愿在面对那些个稻草人,蚯蚓人也比这个强。 “啊,你看那个！”卓馨也抛开了矜持,兴奋的指着一个地方叫道。在我旁边的肥鸡突然打了一个机灵,小声嘀咕道：“能让她感兴趣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 我推了他一下,笑着说他大惊小怪,不过我跟上她们的时候,却有些发愣,这是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的脚底是一个门,门口有两个石像,看着阴森恐怖的装饰,不用说,这就是鬼屋了,说的鬼屋,也就是在这尊大佛的肚子里,几乎每个游乐场是必备这个的,刺激不说,还能吸引不少的情侣进去,但是这东西是整个游乐场唯一要门票的,所以门口几乎没有人,但是阴森的音乐却吸引住了三个女孩,虽然门票不贵,只要每人10块钱,就连最好肥鸡都被她们说动大义凌然的说是要一起进去。但只有我依然犹豫不决。 因为我看到门口的两个石像是一个稻草人,和一个黑色翅膀青面獠牙的天使。 这些东西……。 “干什么啦？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进去！”白乐笑着不由分说的把我拽了进去,看着她的笑脸,今天似乎是最近她最开心,也是最轻松的一天了,从永宁街的暴乱,到白玥出事,一直都没有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过。 我摇摇头,被白乐拽着胳膊进到了大佛里面,或许是我真的太疑神疑鬼了。 里面的东西平淡无奇,中间一个蜿蜒的过道,两旁都是一些假的人偶,大体就是描述的十八层地狱的场景,而且这地方似乎隔音效果还不错,刚进门外面的喧嚣与音乐声瞬间都消失了,回荡在狭小过道里的,只有我们几个清脆的脚步声。两旁的假人或是突然的做个猛扑的动作,或者是重复的做着杀人,下油锅等等,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噱头了,总之也算是给游乐园增加人气的东西,但似乎是只有我这么认为的,三个女孩儿每次路过一个地方,那些假人有动作都吓得连连大叫,小月这样还情有可原,剩下的白乐和卓馨,一个是云南的神秘女孩儿,蝎子蜈蚣都在手上爬的,一个在永宁街面对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哪一个不必这些东西恐怖千倍百倍,竟然还会吓成这样。 我和肥鸡有些无聊的跟在她们身后,胖仔在一边嘀咕,这十块钱白花了,就算是吃饭 也能吃两碗米线外加一笼包子呢！白乐转过头,看着我说：“太吓人了,太刺激了！”我和肥鸡连连点头,卓馨也对肥鸡说道：“你们男人怎么就会躲在后面啊,你们要在前面才行呢！”这一建议立刻得到了小月与白乐的拥护与支持,于是我和胖子又走在了前面,非常光荣的成了探路先锋。 无聊的咯吱声时时传来,身后是女孩子们的喊叫声, 胖子也是百无聊赖的在我旁边走着,忽然他拽了我一下,“怎么了？”我转过头问道。“额……。”胖子揉揉眼睛。“我刚才看到前面有人……”“大惊小怪……这里到处晃晃悠悠的,你看错了也说不定,再说了,可能有人比我们先进了。”我拽了他一下,“快点走吧,我可不想呆在这里了,闷得难受。” 胖子摇摇头跟着我,但是我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我却说不出来。 周围的嚎叫声不绝于耳,想起了门口那两个奇怪的人像,那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游乐场呢？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心里暗暗决定,出去也不玩了,直接回家。 我埋头往前走,肥鸡下意识的跟着我,几乎都要跑了起来。“你怎么了？急着却投胎啊？”肥鸡有些气喘的拽着我,“哦,没事。”我才反应过来,有些歉意的看着他,我真的是被这些东西给搞怕了,能不惹麻烦,还是不惹的好。 我转过身想提醒身后的女孩儿跟紧,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白乐她们不见了！ “会,会不会,我们走的太快,她们还在后面呢？”肥鸡有些不确定的说出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快回去找！”我喊了一句,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连她们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可是没走两步,一个黑色假人却横卧在了中间。假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好像是地府的小鬼一样的装扮,空洞的眼神幽幽的注视着这边,但这个时候我根本顾不得,本想直接迈过去,刚刚抬起脚,却被什么抓住了。 我低头一看,却是那个假人！是的,此时的假人眼神依然空洞,面无表情,可是手臂却弯折起来,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心里一阵怒气上涌。“果然是你们这些东西搞的鬼。我去你妈的！”我厉声骂了出来,心里惦记着救人,抬起腿直接狠狠跺了下去！“咔嚓！” 一声脆响,整个假人的上半身直接被我踩得粉碎。而仅仅抓住我的手也被跺成了好几截。 “我靠,磊哥啥时候你变得这么牛逼了！”肥鸡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我脚下已经碎了半个假人,大声叫道。“别扯了,快点找她们,这里不正常的很！”我没心情跟他打岔,他并不知道永宁街的危险,稍一大意,可是会丧命的。 肥鸡也不敢大意,跟着我在后面,而在此时,几乎所有的假人都微微动了起来,它们……都活了！这些假人伸着胳膊毫无生气的慢慢向我们靠近,我看着这些东西,拳头握紧,“都给我滚！”似乎是在硬闯百天大厦而被叶长树打成重伤,我的力量又提高了不少,我怒吼出声,几乎是一拳打散这些有着生命却无思想的行尸走肉。 这些人,就好像被控制了一样。 他们是怪物,但我更不是正常人,几乎没过多少时间,这些假人全部支离破碎的散落在地上。 整个过道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穿着粗气,肥鸡目瞪口呆,我没有管他,因为我看到了白乐！是的,她们被奇怪的假人束缚住了,这些四只胳膊的怪物两个手臂捆着她们,两个手臂捂着嘴。看来是不想让她们发出声音。“我操！”肥鸡一看顿时火冒三丈,看着被困住的卓馨,整个肥脸都变成了酱紫色。“敢调戏我女朋友！”说着,胖子那肥硕的身体直接一个怪异的飞跃,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假人身,这些鬼东西虽然诡异的会动了,但他们的结实程度却没有任何提高,胖子的重量直接让假人四分五裂。 然而,被困住的却只会白乐和卓馨两个女孩子,但是小月却并没有在这里。“怎么样？没事吧？”我扶起白乐,她惊魂未定的摇摇头。“小月呢？”“不知道……当时这些东西太多了,外面根本看不见,也喊不出来,我以为要死掉了。”白乐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吓得不轻。 “没事了。”我小声安慰着白乐,环顾四周,却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身影。小月去了哪里？ 肥鸡也想抱住卓馨,却撇到她手上的东西,迟疑了一下,又悻悻的放下了胳膊。我扶着白乐走了出去,在大佛的另一边也有一个人守着,是一个中年男人。“你们怎么才出来啊？”他无精打采的倚在门框边,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找你们了。说着,看了一眼脸色依然不好的白乐。“怎么样,里面不错吧,这可是我精心设计的。”“是啊,真不错,我们都差点死在里面。”肥鸡有些洋腔怪调的说道。我懒得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几点了,天已经非常黑,整个游乐场空无一人,只有这个大佛的后门幽幽的亮着一盏灯,看来我们在里面待的太久了,人都走光了。 整个游乐场静的出奇,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奇怪的游乐场,安排好白乐后,我肯定还会回来,小月,到底在哪里？……。 静谧的天空,繁星点点,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游乐场的上空掠了过去,在天空的尽头,消失不见。 第43章： 空中怪车 小月失踪了。 消失在新开的游乐场里的鬼屋。 把白乐她们送回事务所后,我决定再回去,不管怎么样,我不肯能眼睁睁的看着小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生死不明！ 大半夜的永宁街显得更是安静,没有路灯,公路两旁的店铺,甚至是后面的家属楼,都是漆黑的一片,整条大街在寒冷的夜晚,显得丝毫没有生气。我下意识的裹紧了衣领,路途不算太远,我却感觉像是走了一个世纪,或许是我太过于胡思乱想了吧,也许小月并没出事呢？我安慰自己,却感觉像是在自嘲。游乐园的灯光也已经全部都灭了,动漫玩偶组成的大门在黑夜中像是一只凶恶巨兽的血盆大口,安静耐心的等待着有人来上钩。 游乐场的大门已经关上了,但是旁边的一个侧门却还开着,只有门卫室亮着幽幽微弱的光,时而忽闪一下,就好像点着蜡烛一样,我从侧门猫着腰进去,透过窗户看到门卫室那个白炽灯泡发着昏暗的光,有个秃顶的老头坐在一个老旧的沙发椅上昏昏欲睡。 总之我是很顺利的走到了那尊大佛前,黑暗之下,全身金黄色的佛像显得那样诡异。我吞了口口水,走近了却看到大佛脚边的入口已经关上了,我推了推门,看来已经锁死了,虽然用蛮力我也可以打开,但是这样很可能就会惊动游乐场里的人,大半夜的我偷偷潜进来,本来就没有什么理由解释,难道我要说被这里面的假人袭击,还失踪了一个女孩儿？鬼才信！ 或许,这里真的有“鬼”也说不定呢？…… 我围着佛像转了很久,然后几乎把整个游乐场看了一个遍,却没有任何的线索,这种事情是不能报警的,即使报警也不会有人相信……等等,或许梁天可以帮我,但又想到他带来的那些人,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我直接把找他帮忙的念头压在了心底。 整整一夜,我都是一无所获。 虽然一夜不睡对我这样的怪物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我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的瞎转悠了一晚,却没有得到任何小月的消息,这让我颇为头痛。天已经蒙蒙亮,我胡思乱想的走在永宁街上,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我抬起头,发现不远处拉起了警戒线。周围还围了不少人,看来又出事了,我的心沉了下来,我快步走过去,现在任何丝毫的线索我都不会放过的,因为我已经意识到,整条街就像是一个有生命的孕育之地,在这里,暗藏着无数的危险,就好像一切都能串联起来一样。 警戒线围起来的地方是一个理发店,门庭显得有些小,我估计这里也平时没几个人会来,这条街人本来就不多,而且这个地方还有些偏僻,店也小,平时也就是老头老太太回来光顾一下吧？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挤过了人群。“不好意思,我是家属,家属,我刚下飞机！”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急匆匆的说道。“让他进来吧！”一个人从屋里走出来,竟然是梁天那家伙,我觉得在站在这里也不合适,虽然没搞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我依然很是在意叶长树的那件事。我刚想转身离去的时候,却被那家伙叫住了。“陈磊！……你来的正好,来的正好。”他看到我似乎挺兴奋。直接过来把我拽了过去。“那个,之前的事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先帮我一下,这次我是真解决不了了！”他有些着急的解释道。“呃……没事了,你还是先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看到他有些语无伦次,我赶忙打住他,与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比起来,眼下找到小月才是最重要的。“这正是我想找你帮忙的原因,这是本月第二起失踪案件了！”梁天急的满头大汗,“警察先生,你一定要救出我的老婆和孩子来,求求你们了,要多少钱都有,多少钱都有……。”刚才冲进来的西装男人紧紧抓住梁天的手有些激动地说道。“放心吧,我们肯定会救出她们的,您先不要激动。”梁天安慰住他,又开始给我讲起事情的经过。 梁天把我拉到了一个角落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在这个理发店的前两家,在几天前失踪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儿,那是在华清大学刚刚入学的大一新生,两个女孩儿在学校附近租了这么一间房子,可是其中一个第二天醒来,去发现另一个离奇的失踪了！是的,就是失踪,就连她的衣服,手机,鞋子,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就好像,她整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一样！那个女孩儿后来就报警了,但是我们刚刚立案,第二天想再找那个报案的女孩儿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电话不管怎么打,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最后我们找到前面这间屋子,发现她的所有随身物品都在这里,人却不见了。”梁天边说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那跟这家有什么关系？”我疑惑的看了看警戒线。“等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不是调职了吗？”“是啊！问题是我调职就管永宁街这一片啊！你以为我想？我家老头子说让我先从基层做起,历练好！”梁天一脸苦涩,“不管怎么说,你一定得帮我,也就你能帮得了我了！” “呃……。”我有些迟疑,开玩笑,我出了运气好点,哪次不是九死一生的,但是……转念一想,小月也不是离奇失踪的吗？还是在白乐和卓馨的眼皮底下,会不会这件事和小月的失踪有关系？“好,我该怎么做？”下定了决心,顺便做个人情送给他,毕竟他也帮了我不少忙。“今晚你得住在这个理发店,其实这家也没事,这家的男人在外出差,家境也不错,他老婆在家闲着也是没事就开了一家理发店,但是失踪的那件事在周围穿的沸沸扬扬,他老婆也害怕了,不知道昨晚受了什么刺激,非要和女儿一起自杀！你闻到这煤气味了吧？”梁天自己说着,脸上也有些不自然起来。“你说荒唐不？”“我觉得你们都挺荒唐的,至于出动这么大的警力吗,我还以为出什么命案了。”我有些无语的说道。“没办法,第一次啊。”说着他递给我了一根烟,“好吧,你说我该怎么做？”我摆摆手。“你今晚住在这里一晚行不？一是帮忙调查一下,二是你在这里住一晚可以消除这母子俩的疑虑。”“可以！”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如果真如梁天说的那样,那今晚肯定会发生点儿什么事,既然在永宁街,那任何事情都不算离奇了,况且最重要的,我需要一个可以顺藤摸瓜的线索来找到小月！ 梁天见我答应后很兴奋,拿个扩音器在门口喊了半天,最终承诺晚上她们两个住在警局,而且派人在这间屋子里调查之后,母子俩才犹犹豫豫的出来。我知道,他口中说的人,指的是我。 我回到事务所已经快要中午,吃晚饭交代一下白乐,说明情况之后准备动身前往那个理发店,结果肥鸡也想跟来帮忙,被卓馨一个白眼吓得又继续玩他的电脑游戏了。 天黑的很快,我在街上转悠了半天,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什么,也找不到一丝的头绪。当我走到理发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梁天站在门口,脚边一地的烟头,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我的大哥,你可来了,喏,这是钥匙,我先走了,回局里还得处理那两个学生的事情呢。”说着他冲我摆摆手,顺便从车里拿出了一份饭盒,然后开车一溜烟的走了,看来他对这见房子也挺在意啊。我拿着饭盒摇摇头,转身开了门。 楼下倒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通常的理发店,但是楼上却跟楼下比起来有种天上地下的感觉了。虽说装饰的不豪华,房间也不是那么大,但是显得很雅致,看起来就像有些家底的人家,估计是那家人都吓得不轻,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就去了警局,也别说,就算让人住进来也是毫不犹豫的同意还给了钥匙,只能说是他们太相信警察了。 我随手把钥匙放到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意挑了一个台,埋头吃起了盒饭,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其实说起来这屋子真的挺不错,跟我的事务所比起来那可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看了会儿电视之后,就已经十点左右了,毕竟昨晚一夜没睡,我直接走进卧室和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就迷糊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冷意让我渐渐转醒,我随手抓了一条毛毯盖到身上转身准备继续做我的大梦,忽然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那是一阵微弱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似乎是隔壁的那一家,我并没有在意,或许是家庭矛盾吧,再说这事也不该我管。但是没过几分钟,我猛然坐了起来,不对劲！是的,我白天听梁天说过,隔壁的两家……不是失踪了吗？而且,白天我看到的也是大门紧闭啊！ 我仔细的竖起耳朵,忽然发现,声音并不是从隔壁的家里传来,而是……从隔壁的房间！是在客厅里！是在这间屋里的客厅！ 我跌跌撞撞的起身,连灯也来不及开,猛地拉开了门！但是声音依旧不徐不缓的传来,黑漆漆的客厅,我看不到什么,只有无尽的黑暗,我颤抖的伸手去摸墙边的灯,似乎是有人在我的脖子边吹起,一阵阵的冷意袭来,我的汗毛乍起, 猛然按开了灯！ 声音戛然而止,客厅被白炽灯照的通亮,可是,什么都没有,声音也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都没有！ 如果真的有什么怪物,或许我会拼命一搏,但是,最恐惧的就是这种卡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感觉存在的……鬼！ 我呼出一口气,转身走进卧室,客厅的灯并没有关上,而且我也顺手把卧室的灯也打开了,顿时整个房间都显得白晃晃的。我躺在床上,揉着太阳穴,一阵疲惫夹杂着头痛袭来,又让我开始昏昏欲睡。 可是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飘渺的啜泣声有传来了！我猛然坐起来,这次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是在窗户边传来！ 我听着厚重的深红色落地窗,声音越来越清晰,那后面,窗户外面……有东西…… 我几步冲过去,猛然拉开了窗帘,窗外,并没有出现恐怖的恶鬼,或者青面獠牙的怪物,但是我看到的东西,却感觉比那些还有惊异于恐惧！ 我倒退几步,几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外面是一辆车,可是……这里是二楼啊,外面,那是一辆漂浮在半空中的车！ 漆黑色的车身在黑夜下显得更加恐怖,清晰的哭泣声就是从车里传来,透过车窗,从里面看到了无数的黑色影子,他们看不清模样,却端坐在座位上。 这一切显得是那么怪异力气,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拉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吹进,让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尽在咫尺的车门是开着的,这辆诡异的漂浮汽车,除了里面飘出的歌声,再无其他。 我想到了小月。 想到了那些忽然消失的女孩儿。 犹豫了一下,迈步踏进了车里。 第44章： 死镇 浓重的黑夜像一块巨大的黑幕遮盖住了整条永宁街,也似一层阴霾牢牢的盖在了我的心上。 秋天的晚上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宁静,似乎在永宁街,永远都不会有宁静这个词吧。风呼呼的从黑暗中的空中袭来,我的脸上就像针刺一样的疼,但是我不敢动,因为我正在一辆黑色的车上,这辆车没有车窗。 这是一辆在空中飞翔的诡异汽车。 自从我踏进了这辆车之后,几乎都是定身在座位上,丝毫没有动过,这辆在空中行进的车,并没有一扇的车窗,冷风呼呼的灌进来,让我不禁颤抖起来,可是,即使是没有车窗,刚才在窗户外往里看的时候,却依然只显示出了黑色模糊的人影,而且,当我做进这辆车之后,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看清他们的样子！这也正是我不敢动作的原因,因为不管我怎么努力,这些坐在车座位上如木偶般挺立的人,面容依然模糊不清,不,不只是脸,就是连整齐摆在腿上的双手,也是黑色的！ 这些人,就好似跟黑夜融为了一体,根本无法分辨了！我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才发现,似乎这个有是个座位的车,只有接近门口的那张唯一的单座座位是空着的,也就是我现在坐的这个座位。我稍微了挪动了一下腿,脚边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似乎是玻璃碎裂,或者是碰撞的声音。我向四周看了看,确定这些“人”是真的毫无生机的呆坐在那里后,迅速的弯下腰,入手一阵冰凉,我拿在手中,微微的荧光传来,这是……手链？看着手中闪闪发光的链子,这是……这是小月的！我很清楚的记得,就在去游乐园之前,我们在街上逛得时候,白乐在一个小地摊上发现了这样的手链。当时肥鸡给卓馨买了一个,我则在这胖子暧昧的眼神下,给白乐和小月各买了一串,现在卓馨和白乐都在事务所里,那么……这只能是小月的！我无法想象,如果小月真的因为某种原因,坐上了这辆车最后会去了哪里,会出什么事。但是, 这样我就更加确定,小月上过这辆诡异的漂浮汽车,而且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而我,现在正在去那里的路上！我吐出了一口憋在胸腔好久的浊气,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下,不管怎样,现在总算确定小月去了哪里,不管那里是龙潭还是虎穴,就算,满是怪物的地狱,我也要闯一闯。我,不也是一个经过无数次变异地怪物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依然在空中漂浮着徐徐前进,四周都是黑蒙蒙的一片,唯有朦胧的月光证明着,我现在还在人世,而不是被带到了地狱。 刮进窗口的冷风越来越急,温度也越来越低,即使是我的身体经过了变异,也有些承受不住了,那小月又能怎么受得了？我摇摇头,摆脱这些胡思乱想。 黑色的汽车在黑夜里穿梭,终于在我的心惊胆颤中徐徐降了下来,周围的人在汽车落地的那一刻好像突然活了过来,整齐有序的站起来往外走去,但周围实在是太黑,只有车门口有着幽幽的白光,所以我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这些人,但在几次的碰触中,我的手却沾上了一些粉末样的东西,就好像面粉一样。而且就在我下车的时候,却看到这辆车的司机位置,却是空空如也。 跟着剩下的几个人下车,发现这里竟然是一条小路,一直延绵到了远处,直至消失在浓雾中,小路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枯树,就着被黑夜 与浓雾遮挡的月光,就好像一个个姿势诡异的人站在路旁一样,从车里下来的人开始顺着小路往浓雾深处走去,我小心的跟在最后,把精神提到了最高,注意着周围,整条小路除了我们踩在枯叶上的脚步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 小路并不算太长,我们走了不长的时间,面前就出现一些朦胧的……房子。 是的,我们,不,是这辆车,把我带来到了这里。 周围渐渐明亮起来,村子里有隐约的微光从窗户纸中照应到了村头这群人中。直到此刻我才看清楚,并不是我因为黑暗看不清楚。因为他们本就是黑色的！是的,这些人,就犹如被烧焦的黑炭般,全身上下……一片漆黑！跟我一辆车走了一路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这些人站在村口沉默了一会儿了,忽然的分散了开来,紧接着陆续的开门声传来,无数的黑色的影子晃动,点点的光亮汇集起来,直至我看清楚面前的这些……人……。 这,这还是人吗？！我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好像在这温度本就不高的秋夜中迎头泼下了一桶冰水。顿时浇了我一个手脚冰凉。心甚至也没有了一丝温热。 面前的这些东西,这些只有人形的怪物,就好像全身都被烤焦一样,而且,他们甚至只要微微一动,就会撕裂身上黑色烤焦的外皮,露出了里面的血肉！白色的嫩肉夹杂着血丝,空气中,不知何时,布满了浓重的焦糊味道。虚弱了。心里一阵阵的怒火升腾,但我却不能冲出去跟他们拼命,因为我还带着小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小月安全送回永宁街。,看着她床边脚上燃烧的火把,心下一横,拿下来直接扔到了桌子边,本就糟烂的桌子立刻燃烧了起来。 望着渐渐燃气的火苗,我转身。不知什么时候,那只带我来的黑猫已经不见了,本来我还想走时也带着它,再怎么说也是带我来找到了小月。看了屋里一圈都没有发现它,只能先抱起小月冲出们去,果然在村口往这边已经来了不少人,此时的他们再也不是那么迟钝缓慢的“僵尸”了,这些人飞奔过来,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人”,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前面是不能硬闯了,只能往村子深处走去,然后冲出去,没想到一转身,却看到了后面也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小月,抱紧我！”我把小月放到背上,咬咬牙,冲进了村后的夜色中！ “去你妈的！”后面的人并不多,不到十个,但是因为他们的剧烈运动却使得身上黑色焦糊的皮肤大块大块的掉落下来,里面的血肉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浓重的腐烂味道传来。我却顾不得这些,直接爆粗口,一脚狠狠地踹了出去,虽然这些东西长得恐怖骇人,但是攻击力却几乎没有,我一击下去几乎都是血肉横飞,我也顾不得脸上溅上的污血,背后的火势渐渐大了起来,甚至我都可以感觉得到背后的炙热。 在干倒最后一个之后,背后的整栋屋子似乎变成了一只燃烧的巨兽,我看着冲过来的人,闪身冲进了树林。 惊奇的是,村子周围的枯树,却丝毫没有燃烧的迹象,即使乱窜的火舌已经迅速的燃烧起了其他的房子。此刻我却没有心思去追究这些,只想快点逃出去,小月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必须要先送医院才行。 天渐渐亮了起来, 我不知道在树林里走了多长时间,终于在我站在那里手脚冰凉,诡异的味道让我几欲作呕,但是现在却不是在这里发呆的时候,保不准,这些怪物会不会突然发狂扑向我,我一闪身躲在了车后,都这样的话,起码他们就不会发现我,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小月在这里……怎么可以活得下去……。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先不说她跟我们在永宁街经历了这么多,当时小月在游乐场消失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打声招呼,而且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上了这辆根本就不正常的汽车？ 我倚在车后,心烦意乱的想着,却一时该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现在不管怎样,都得想办法混进里面,或许小月真的就在这个村子里的某处。村口肯定是不行的,这么多怪物开始在村口聚集,即使现在看起来他们行动笨拙,但是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件,好几次都让我差点丧命,这次的事情显得这么不正常,那这些东西,肯定不只是一些黑炭一般如此简单。看着旁边的枯树林,最好就是进了树林,然后绕过去,这样要保险多了,当我转身的时候,却偶然的发现这辆车的后面,有一朵白色花。 这是一个……灵车啊……。 我打了一个机灵,俯身钻进了树林里。头一次坐上这种不吉利的车,竟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是不是刚下过雨的缘故,树林里泥泞不堪,而且斜坡陡峭,一个不注意,就会直接摔下去,但是我顾不得这么多了,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小月,并把她毫发无损的带回去,我答应过她的父亲,还有白乐和白玥,要照顾好她……白玥？想起她,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愧疚,不能,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等我从树林里出来之后,身上已经满是泥水,而且衣服也变得一条条,我靠在一棵树上喘着粗气,望着矗立在黑夜中的一栋栋的房屋,不禁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手链。小月……你到底在哪里？ 我起身,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在远处的村头有些灯火点点。 我站在一栋房子下面忽然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出现在对面的房顶,难道这里还有人？我的身体紧绷起来,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对面,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快速的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这是什么东西？！我刚想闪身躲开,但一个声音响起,又让我硬生生的停住了。那是一声“喵”……这是,猫的叫声。这么说那就是一只猫？！果然,当它走近之后,我才看清楚。黑夜中冒着绿光眼睛的主人,却实时一只猫。 这是一只黑色的猫,只有尾巴上有一截是白色的。然而就是着一截白色却显得那么突兀。黑色的猫,自古就是不祥之物。 这只猫似乎并不害怕我,懒洋洋的走了过来,靠在我的腿边坐了下来,可是我却没办法放下心来,这里怎么会突然多出了一只猫,看它的样子并不是流浪猫。难道有人养它？可是这里……。 这只猫坐了一会儿却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没走多远,却又回头看了看我。“喵。” 一声微弱,但却炸响在我耳边的尖锐的猫叫声惊醒了还呆立在那里的我。我抹了一把额头淌下来的汗,看着在几步远回头看我的黑猫,忽然有一种预感……难道,她是要带我去找小月？……虽然这个想法看起来无比的荒唐,但我依然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毅然的跟上了它。 黑猫跑的很快,我跟在它的身后,往村子的深处走去,周围的房屋却越来越奇怪,墙壁上到处都是黑色,而且窗户,门,都变成了灰烬,就好像发生了火灾一样。联想起那些出现在村口的怪物,难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火灾？ 黑猫在拐角处的一处房子前停了下来,这栋房子和其他唯一不同的,也就是有了一个带着锈迹斑斑大锁的门,但这并不能难倒我。脚下发力,猛地踹开了铁门,但是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估计村头都可以听到了,我冲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在躺在床上的人。那是……小月？！ 我冲了过去,确实是小月,此刻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小月？小月醒醒。”我轻轻的摇了摇她。小声的叫道。小月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我后满是不可思议。“陈……陈磊哥哥？是你吗？”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满是惊喜。“是我,我来救你了,来,我们先出去。”刚才踹门的声音那么大,我估计那些怪物都听到了,正在向这边赶来,所以赶紧离开才好。我扶起她,可小月却又软软的倒下了。“不行……我浑身都没有力气……。”她呼出一口气,声音更小了。我皱着眉头,却看到了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他们划破我的胳膊吸血……。”“什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虚弱了,心里的怒火顿时沸腾起来,但是此刻我却清楚的知道,我不能冲出去跟外面那些怪物拼命,因为小月还在这里,我要把她安全的送回永宁街！我看着床脚周围的几个火把,心下一横,直接将它们都扔到了桌上,已经糟烂不堪的桌子顿时燃烧起来,我抱起小月,要抓紧时间出去才行,刚才踹门的声音估计已经惊动了村口那些怪物,我转过身去,那只黑猫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本想带着它一起走的,毕竟它帮我找到了小月,我也不想它就这么葬身火海,亦或者葬身于那些怪物手中。 但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只能暂时的放弃,因为我已经隐约的听到了外面那些人愤怒的嘶吼。我冲出门去,往前面是行不通了,那些怪物堵在那里,我自己或许能拼一下逃出去,但是却无法保证小月的安全,所以只能往村子深处走,再想办法逃出去。此刻的它们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笨拙与迟钝,从不远处看到我抱着小月的时候,更是有几个嘶哑的叫着,快速朝我这边跑了过来,他们身上原本块状的焦黑皮肤也一片片的掉落下来,显露出了里面的血肉,但伴随着的却是浓重的腐臭味道。前面是肯定不行了。可当我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出了几个人影,屋子里的火也大了起来,已经有火苗开始窜出了窗子,火光照在它们黑色的皮肤上,更是显得恐怖骇人,人并不算很多,绝对不会超过十个,我觉得自己有的一拼。但是我却完全没心思去顾虑这个害怕那个,本就很愤怒的我,看着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伤的小月这么重,更是像发了疯一样,把小月小心的放到我的背上“抓紧我。”我轻声说道,拿起了倚在脚边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直接狠狠地抡了过去！ “我去你妈的！”我爆出了粗口,一击之下顿时让那玩意儿的脑袋陷进去一大半,顿时血肉横飞,但这样钢管也被它的脑袋死死夹住了,我直接松手,它如麻袋一般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片的尘土飞扬,我可不会去管这些,脚下暗自发力,尽量的给它们一击必杀,又要保护小月,虽然我的身上也被这些烧焦的怪物爪子划得身上鲜血淋漓,但是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现在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不能让小月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几个人很快就被解决,而背后的火势也越来越大,我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了背后的炙热,与此同时诡异的嘶吼也越来越近。他们来了！我顾不得许多,直接矮身钻进了枯树林里,奇怪的是,即使火势已经蔓延了几座房屋,但却没有一棵树燃气火苗。 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我不知道在树林里走了多久,但饶是身体变异的我,也累得几乎要趴在地上想永远的睡去,更别提小月了,身体孱弱的她,怎么可以经受得住？但我却不能走丝毫的松懈,凭着感觉往树林深处走去,而身后也没有人追来,或许,我们真的是成功逃脱了。 终于在我咬牙坚持下,我背着小月走出了树林,而背上的小月,在晕过去又醒来后,干裂的嘴唇终于露出的笑容。我又顺着马路走了一小段路,终于拦下了一辆车,这是一辆农用三轮,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汉拉着老婆的孩子下山去城里赶集的,乡下人的质朴在他们身上很完美的展现了出来,根本没问我们什么原因就让我们上了车。半路经过询问我才知道,这里已经到了山区,离永宁街要有二十多里路了。车在公路转弯的时候,我看到在无尽的枯树林中,冒起了浓重的黑烟。 临下车的时候,老汉还郑重的告诉我“小伙子,以后要和女朋友出去玩可千万别来这里了。听说山里这地儿闹鬼呢！”我笑笑,却没有说什么,他哪里知道,我们差点就死在那些所谓“鬼”的手中。 到了市里,我直接打电话叫来了梁天接我们,半路叮嘱他帮忙送小月去医院,而我自己也顾不得收拾伤口。回了 永宁街。因为本想打个电话告诉白乐和肥鸡他们来医院一趟的,可是竟然电话都打不通,我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我不在的时候,又出什么问题了？现在才5点左右,天还没有大亮,有些灰蒙蒙的。街上几乎都没有人,我急匆匆的走到事务所,还没进门口,却发现门是打开的。 而就在门口,我却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这是……！”我惊呼出声,难道是那只猫,可还没等我说完,屋里却出现了一个身影,它的脸上满是烧焦的黑色伤疤,一阵浓烈的焦糊味道传来。 “不！！” 第45章： 猫脸 “不！！” 我惊呼出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黑暗的房间内突兀出现的人影,不就是我刚刚逃出的那个村子里的那些“怪物”,难道……白乐她们也……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熟悉又悦耳的声音响起,这是……白乐的声音？！站在门口的身影闪动了一下, 随即屋里的灯被打开了,眼前顿时变得通亮,而我也看清楚了站在面前的这个“怪物”并不是那个村子里烧焦的“人”。一个曼妙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她的脸色涂抹了一层厚厚的东西。不用说,她肯定就是白乐了。 “你搞什么鬼？屋子里也不开灯,脸上还弄成这个样子,想吓死人啊？！”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牵扯着身上的伤口一阵阵的疼。“怎么啦？难道人家做个面膜你还有意见啊？这海藻面膜可是很贵的。我还没问你这一夜没回来是去了哪里？而且还搞得这么狼狈？”白乐倚着门框,大有不解释清楚就不放我进去的架势。 “我不是提前告诉过你么,我是去帮梁天的忙去了,而且,我把小月找回来了。”我实在不想再这里站着耗下去,两夜一天没睡的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找个床躺上就睡,现在就算让我趴地上也都无所谓了。“什么？小月回来了？她去哪里了？”白乐一听到小月回来便也不管她脸上的面膜,冲过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嘶！哎,慢点,慢点。”我感觉按住她正好抓在我伤口的手,倒吸着凉气叫道。“你,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白乐看我的样子,顿时也慌了神,轻轻揭开了已经沾到手臂上的衣服,在灯下我才看清楚,整个手臂已经血肉模糊,有些地方已经发干粘到了破碎的衣服上,被这样揭下来,顿时一阵地刺痛,就好像连皮都给活生生的撕了下来。这样原来我的伤口这么重。 “我,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着她竟然捂着嘴哭了起来,“没事的,你也知道我有什么伤都好的快,真的没事了。”我抱住她小声的安慰着, 门口却传来了一阵索索的响声,就好像指甲划在玻璃上一样让人牙根发酸的声音,我扶着白乐坐在沙发上,奇怪的走向门口,却发现在门边坐着一只猫,它正有些慵懒的坐在那里,享受着初升太阳带来的暖意,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但是它的尾巴却突兀的多处了一般白色。 这是一只白尾黑猫！和在那个死镇一模一样的猫！ 我如雷击的站在那里,浑身一阵莫名的冷意从头顶传到了脚心,就好像一桶冷水直接浇灌下来。让我原本绷紧的神经更是快要断掉！ 它怎么会在这里？这是那个帮助我找到小月的那只黑猫？如果这真的是那个小镇上的那只猫,那它是怎么过来的？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我心里忽然冒出了无数离奇却找不到答案的疑问。 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我摇头苦笑起来,忘记是谁说的,过多的巧合,那就成了事实,面前的这只黑猫突然的出现显然有着大问题,可是我却找不到丝毫的头绪。 “怎么了？”白乐红着眼眶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卓馨, “哇,好可爱。”白乐看的趴在那里的黑猫,有些惊喜的叫道。“你怎么来这里的？”白乐摸着它的毛,这货似乎还很享受的眯上了眼睛。一声长“喵”更是让白乐高兴起来。不过她这句话似乎是在问猫,但也只有我来回答了。“我也不清楚,刚才我一出来就在这里了。”“那肯定是有人丢掉你的……。”我撇撇嘴,有些无语。我都伤成这样了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这只看起来体圆身胖的大肥猫倒是惹起她的怜悯,果然是小女孩儿心性。“你说我们养着它怎么样？”这句话显然不是在问我,因为白乐已经抱着这只猫转身对着卓馨了。 显然卓馨对这也丝毫没有免疫力,虽然没说话,但不停的摸着它的手却出卖了她。 看来我在这个“家里”可是丝毫没有什么地位与话语权了。 “哎哟？哪里来的猫？”肥鸡擦着还滴着水的头发颠颠的走了过来,挤在了白乐和卓馨中间。“我靠,这么肥,够我们吃上一顿的了！我跟你说小馨,我们那个时候,什么狗肉猫肉乱七八糟的肉,只要是能吃的,都能给做成美味啊！加点去味的调料,再来点……哎哟！”还没等他说完,卓馨一把拧上的他的腰间,顿时一阵杀猪似的惨嚎,把白乐怀里的黑猫吓得立马跳到了地上逃进了屋里。“原来你还有这个爱好呢？你说我们把这个也吃掉怎么样？”卓馨笑了笑,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条通体紫黑色的蜈蚣,直至今天我才清楚的看到了卓馨手中的这只东西的庐山真面目,这只蜈蚣又长又细,无数尖细的脚密密麻麻的在卓馨的胳膊上来回交错,整个紫黑色的身体却有一颗红彤彤的的头,长而多节的触须更是来回的巡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看得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胖子更是苦着脸求饶起来,我心里也在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幸亏这货还没说出来,那个时候吃的东西,都是我做的……。 虽然心里多少的有些疑惑,但是这只猫看上去确实和正常的猫没什么两样,看来都是正常的。不管怎样,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虽然有些事情还是很疑惑,但是我也没心思继续追查下去了。本来就出小月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可不想继续扯出更多的事情来麻烦缠身。 天已经大亮了起来,但是我实在是累的可以,迷迷糊糊地交代了一声,甚至连伤口都不管,就直接上了楼,拐进房间iu摔在了床上。然后就直接睡了过去。 等我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梦之后,被楼下的一阵吵声搅醒了, 虽然声音不大,我却依然神经质的猛然起身。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快3点了,我这一睡可睡了不短的时间,虽然时间长,可是头却莫名的很疼,揉着太阳穴下了楼梯。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在跟肥鸡争论这什么。站在门口的人就像一个流浪汉,已经露出大片白色羽绒的白色棉服上显得很是突兀。“我找他真的有事！”这个人说话很清楚,很是焦急的对白乐说着。白乐并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但是他受伤了,你明天再过来也一样啊。”“不！”流浪汉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开始挥舞着胳膊大叫起来：“这件事我一定要快点跟他说,就是现在,马上！我足足找了2两个月啊！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那个人这样,我还怕白乐受伤,赶忙走过去挡在白乐身前。 “你醒了？怎么样,好点儿了没有？”白乐抓住了我的胳膊,发现已经剩下了一些疤痕,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发现,早上的伤口,哪有半天时间就回好掉的,看样子她依然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再也不是那个普通人了。 “嗯,没事了,放心吧……。”“陈磊！”还没等我安慰完,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我转过身,面前这个人蓬头垢面,凌乱的头发把脸遮住了大半,胡茬已经整个下巴都是,苍白的脸上青一片紫一片。浑浊的双眼里,此刻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认识这人,虽然他已经如此的模样,但我还是认出了他。张明浩。 “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一定,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他有些激动地抓紧我的胳膊,浑身颤抖的说道。“慢慢说,你先别激动,坐下再说。”我忙安抚下他,顺便示意白乐上楼,张明浩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还是先把他安抚住比较稳妥。 “说吧,什么事？”我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看着他。“对,对,你看看,这些,是我查到的！”说着,他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拿出了几张满是褶皱的纸,我接过来,可是上面却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计算公式,还有鬼画符一样的文字,我看了半天,却丝毫没有头绪。“这是？……”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搞不清他搞什么名堂。“这个,可以让王旭活过来！”他浑身颤抖的看着我,眼睛里是丝毫不掩饰的激动！ 什么？！我愣在那里,王旭？我很清楚的知道,张明浩之所以这样,是为了救当初被迷惑成邪教信徒的他而甘愿魂飞魄散的王旭 。那个女孩儿惨死在图书馆里,即使死后依然无法瞑目,“就凭这几张纸吗？……”我笑着摇了摇头,把纸扔到了桌上：“你该清醒过来了,你要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王旭已经魂飞魄散,如果她知道你是现在这个样子,她能瞑目吗？能安心的走掉吗？！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张大律师？！” “不！”他突然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瓶子,“这是她的骨灰,你以为我这两个月只是喝酒吗？我一直都在寻找让她重生的方法,从她还是灵魂的时候就开始,这次真的是有着落了！”他把瓶子放在桌子上,又平静的做了下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我,半晌,他才缓缓问出了一句话,却让我呆在了那里！ “你知道木偶草吗？” 你知道木偶草吗……木偶草,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不就是我千辛万苦寻找的东西吗？！当时李霜,那是神秘的小姑娘,不是就说过,如果想要救她还有白玥,必须要用到木偶草才可以的！“你,你怎么知道？！你能找到吗？”我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几乎提高了八度。“怎么？你也知道这个吗？我跟你说……。”“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答应帮你,前提是,你能找到吗？”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我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从哪里能找到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具体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查了这么久,只有两条消息。第一个是这种草相传有让死人复活的功效,但从来没有人找到过,但是它有一种特征,就是有这种草的地方,因为它本身的灵性太强,所以……只要有这种草的地方,就会使灵魂永驻,怨灵重活,亡灵寄生,也就是所,种种诡异的生物出现,还有奇怪事情发生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有这种草。第二个就是…。”他笑了笑,眼里闪出了一道精光,让我恍惚的觉得曾经的大律师又回来。“这种草……。”他跺了跺脚：“生在地下！” 什么？种种诡异的生物出现,还有奇怪事情发生的地方 ……那,那不就是永宁街吗？我恍然大悟,似乎一切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了。怪不得我找了这么久,却依然没又找到李霜留下的地图中的地方。那……这份地图是不是就是标注的地下？！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里顿时又开始沸腾起来,果然就是这样！ “不,我手上有地图,或许真的可以找到！”说着我转身上了楼,却没有发现一只黑猫正在不停的嗅着已经被我封死通往后院的门。 当我拿着地图下楼,张明浩的情绪也稳定下来。看着我递过来的地图,脸上认真而凝重。看样子因为木偶草可以救活王旭的缘故,已经让他看到了希望,而他也正在从颓废中渐渐的恢复过来。 “我觉得……入口是不是应该在这里。”张明浩指着地图上的一角,有些询问的味道。我顿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我在永宁街经历过的事情不少,几乎都是离奇怪异的事件,所以对于这里,我更有发言权。看着张明浩指着的地方,如果把这些都按在地下的话,那么这个入口iu是……永宁湖？！我脱口而出,是的,我对那个湖可是印象深刻,记得刚刚住进事务所的时候那只从湖底突然算出巨大而诡异的鱼,可是差点把我和白乐直接交代在那里,虽然最后侥幸逃脱,又“侥幸”的把那只怪鱼直接砸到了危楼的废墟之中,但是那里我也可以确定,真的没有什么地道之类的啊,“没关系,我们可以去那里看一下。或许真的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嗯,那好。”我点头应下,毕竟任何蛛丝马迹,即使希望再渺小,我也要查清楚。 “那就这样,你准备一下,我明天再过来,我去弄些东西。”恢复过来的张明浩俨然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留下这句话就急匆匆的走掉了,但我何尝不是如此？想起为了阻止那个长翅膀的鸟人而消失的小霜,还有至今昏迷不醒的白玥。我的心里就一阵阵的愧疚。 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就让我来解决。 “他说什么了？”白乐从楼上下来,看着匆匆离去的张明浩问道。“明天我估计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张明浩找到了一些线索,说不定可以就白玥。”我站起身来,却忽然看到那只黑猫趴在已经被封死的后院门边,“什么？真的有办法吗？”听到可以救自己的妹妹,白乐顿时有些激动起来,但随即她有迟疑了一下：“会不会很危险,你还有伤,要不过几天……。”“没事的,这点小伤而已,再说,白玥现在这个样子,越快让她醒来就越有好处不是么。”看到我如此坚定,白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我暗叹了口气,抱住了她。 我对不起你们。 晚上下起了浓重的雾,本来就已经异常黑暗的夜空更是显得异常的诡异。温度骤降,我早早的就在床上躺着了,白乐在一旁一直照顾着我,知道我看时间不早把她赶去睡觉。明天,似乎真的是一个转折点啊。我忽然想起李霜留给我的那些玩偶。那些诡异却神奇的玩偶,虽然现在已经送给了小月,但是明天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应该带着几个去呢？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半夜一阵阵的冷意让我醒来,我坐起身,现在才是1点钟,半夜,可是不知何时窗外已经有了冰凌,可想而知,一夜之间的温度,竟然降了这么多。看了看已经到床下的被子。我起身走向旁边的厕所。刚出门,却听到了楼下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并不像是脚步声,这个声音像是有规律一样的,毫无停顿让人牙酸的细小声音,就好像尖锐的指甲在抓挠窗户一样。 我警觉起来,贴着墙边向下望去,可是 楼下一片漆黑,除了寂静的深夜中传出细不可闻的沙沙声。骤降的温度让我不禁颤抖起来,我尽量的放慢脚步,轻轻的走下楼去,明天就要和张明浩去寻找木偶草了,我真的不希望再出什么事,最起码自己不能再受伤了,保不准这次去的地方还是地底。是永宁街的地底。天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存在。 声音依然在继续,我走下楼梯,手边就是灯的开关,但是我却犹豫起来,因为看着虽然黑暗却模糊的客厅,出了没有关闭的电脑机箱开关亮着盈盈的绿光,我还另外看到了隐约的光点！ 是的,就在接近桌子的旁边,有隐约闪现的绿光,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就好像是什么动物一样。 等等……动物？难道,是那只猫？ 想到这里,我的心忽然平静了许多,不经意的向后一退,却碰到了垃圾篓,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伴随着垃圾篓倒下的声音,沙沙的声音也即刻止住,荧光的绿色开始转向这边。很明显,是被发现了,我随即按开了墙上的电灯开关,四周瞬间大亮起来,短暂的失明之后,我看清了周围,在已经被封住的通往后院的门前,有一只黑猫。它已经满是泥泞,而门前也已经被它挖了一个不小的坑。 我安下心来,虽然不清楚这只猫的来历,但从在去救小月时它就帮我的情况来看,似乎对我是没有恶意的。 还没等我走过去,原本静止不动的黑猫突然尖叫一声,就像婴儿的哭泣,却突然被遏制的喉咙的感觉一样,只见黑色细小的身影猛然跃起,“砰”的一声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整个客厅又暗了下来,灯被打碎了,这只猫竟然可以跳这么高！ 我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这肯定是不正常的,诡异的荧光双眼有亮了起来,我全身绷紧,以防什么突发事件,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双眼睛,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发光的眼睛就是一闪。接着就是一阵刺痛,我清楚的感觉到,手臂上多了几道血口,竟然这么快！我翻身,想抓住那只乱窜的黑色身影,却没想到手臂被先抓住了。 抓住我的,是一只手,是一只真切的人手！ 冰凉的手指,尖锐的指甲陷进了我的皮肤,阵阵的刺痛,告诉我,我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我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尖锐却略带沙哑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明天你不能去！” “什么？”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愣在那里,虽然声音有些沙哑,但我依然清晰的分辨了出来。这是一个女声,一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闪烁昏暗的灯光让我模糊的看见了面前,站着一个苗条的身影。 “明天你不能去！”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为什么？明天我必须要去,还有你是谁？”我试图挣脱手臂,却发现这是徒劳的,紧紧被抓住的手臂就想被钳子夹住一样,任我怎么努力,都纹丝不动,可想而知面前这人的力气要有多大了。 “很快就会出现了,你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回来。”声音竟然有些空幽起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到底是谁？！”我有些不耐烦了,厉声问道,任哪个正常的人,对突然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陌生人,都不会有太多的耐性。“你不能走,永宁街最大的灾难即将来临,你不能走,因为……罪恶的根源在这里。” “我想,就是李霜,也不希望你现在离开吧……。” 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我突然愣住了,这个人,认识小霜？！罪恶的根源？我不禁想起……那只黑猫在不停地抓挠着去后院的门前。 “已经……来不及了啊。” 声音似乎在耳边想起,有似乎来自遥远的天边,显得空灵,却好听。好像小霜,又像白玥。 作者有话说：即将最后的结局,要好好酝酿一下,时间有点久了,抱歉！^_^ 第46章： 犬吠 今夜似乎变得诡异的漫长,黑暗的客厅里灯光闪烁,看到到却是一片模糊。空气像是凝固一般,紧紧的扼住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喘息。 我的面前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靓丽的面容,棕色的波浪卷发,还有一身黑色皮衣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如果是在平时出现这样的美女,那肯定是一大亮点。而我也肯定会上前搭讪。但是面前这个女人,出现的实在是太突然,而且也过于诡异。我就呆立在哪里,一动也不敢动。深更半夜在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即使这个人再怎么养眼漂亮,我也提不起一点其他的想法。“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我盯着她,绷紧了身体。“我是说,明天你们去不合适。”她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为什么？！终于知道了线索能救她们了,你让我在这里干等着？”我语气开始不善起来,或许是因为关心则乱,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李霜和就醒白玥的办法,然后,离开永宁街。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阵短暂的沉默,整个客厅静的可怕,几乎空气都凝固起来。“记住,这不是我说的,我只是替人传话,至于你,我才不会管你的生死。”她突然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猛地把我推到了沙发上,两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她的眼睛突然变了,瞳孔变得尖细起来,黑暗中闪烁着荧绿色的光芒,“你……你是那只猫？！”我干张着嘴,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一个不可置信的答案,虽然难以想象,但是面前的这个“女人”确实完全的变了。原本姣好的面庞上,密密麻麻的出现黑白相间的绒毛暗红色的唇边出现了两颗尖利的牙齿,这……分明变成了一只似猫非人的怪物啊！ 我一身冷汗,脑袋也清醒了许多。想起面前这个女人……不,这只黑猫曾经带我找到了小月,而且莫名其妙的来到永宁街,待了这几天看来她真的没有恶意。“你说替别人来告诉我,是小霜吗？！“我忽然想起来,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强调小霜,难道她还没死？是了,就算最后一次她来见我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还有那个鸟人拿出的木偶,我都没有亲眼看到她到底怎么样了,只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她已经遇害,或许小霜现在正在某个地方,而现在她感觉到了危险,所以要这个……猫妖来提醒我的！对,肯定是这样！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只要可以找到小霜,她肯定就可以救活白玥,就是她消失的时候,不是也在山顶别墅上给那个女鬼留下了一幅地图吗。虽然现在并不知道这幅地图里面最终是找到复活李霜的木偶草,还是可以找到李霜。 “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站起身来。坐在了我的旁边。我侧头望过去,发现她已经恢复了“人形”。除了脸上挂着一片冰冷之外,我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表情了。不过我随即又有些安心下来,虽然不知道她来这里是处于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糟糕的情况,不过仙侠看来,有这么一个得力助手,我是非常欢迎的,虽然这个助手看起来很不正常。但她本事的怪异还有能力都摆在那里,想无视不承认也难的很。 “好吧,那我就暂时不去了……希望你说的是对的……。”沉默了很久,我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总得有个期限吧？难道就这么让我一直干等着？”这次黑猫倒是不着急了,她的嘴角上翘了一下,缓缓说道：“你不用太着急,既然她让我来告诉你,就肯定就她的道理,等你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倒时你所有的困惑都会迎刃而解。”她说的神神秘秘,而我却是一头雾水,除了确定她说的委托人是李霜之外,别的就再也听不出什么了,总之一个字,就是等！ “对了。你的那个后院似乎有些问题……。”她欲言又止,我直接打断了她：“这个我已经知道了,那里出现过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所以也不用你操心了。”我有些丧气的把全身埋在了沙发里,那个神秘的女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转身变成了一只猫,她的样子,就是那只帮我救了小月,跟我回到事务所的白尾巴黑猫。我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出了猫的特征,还有那一双似乎会说话的猫眼之外,就跟其它的猫没有任何的不同。我坐在沙发上,整个脑子里乱哄哄的,又想起了至今昏迷的白玥。因为白乐身体不舒服,也已经有几天没去看了,只有雇佣照顾的保姆和医院的护士还真有些不放心。捉摸着明天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心里挂念着白玥,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梦,最后还是被白乐叫醒。 看着卓馨和肥鸡都打扮一新,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小月在医院里,我们今天去看看她。被梁天送去一夜了,有些不放心。”白乐说着,而肥鸡和卓馨看样子纯粹就是因为呆在事务所过于无聊了,所以才想去周围转转的,因为当时着急,所以梁天只是把小月送到了附近的医院,而不是白玥所在的市立中心医院。但是幸好小月受得伤也不中,伤口也不多,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而已,至于照顾小月,凭借梁天的身份,我想应该很容易就能搞定的。既然打定注意要去看看白玥,那我就不跟他们同路了,白乐她们也会在看完小月之后去市医院找我们。肥鸡卓馨也是想跟着多转转,自然没有意见。而且还要顺便去一下张明浩那里,劝他把去调查永宁湖,和寻找木偶草的事情缓一缓。 虽然我知道要想让张明浩放弃很困难,但是没想到他会当场发飙。 “我查了这么久,找了这么久,终于有能救王旭的线索了,你就说不去就不去？说让我放弃就放弃？啊？！”他双眼赤红的盯着我,原本乱糟糟的头发此刻更是要根根炸立起来,“我没说让你放弃,我也没说不让去,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虽然他疯起来的力气很大,但是我原本变异的身体依然很轻松地便制住了他,使劲的把他按在了沙发上。“这次有人告诉我,现在去很不合适。我估计会有很大危险。毕竟那是一个未知的地方,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存在,而且就只能我们几个进去,木偶草这样的东西,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如果我们回不来,我的白玥,你的王旭,可就都没救了！而且甚至我们的命都会搭在里面！”我一口气说完,张明浩紧皱着眉头,但是幸好他依然保持着一丝理智,也不挣扎了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半晌,才抬起头问我：“是什么人告诉你的？”看着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我也放下心来。“这件事情还要从头说起,记得我那个事务所么？才刚开张的时候,有人委托我照看一个孩子,那个只有8岁的小姑娘叫做李霜……。”我耐下心来,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毕竟他在永宁街生活的时间比我还长,而且还有一个“鬼魂”女友。所以有些东西对他保留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等我讲完整个事情的过程,差不多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我口干舌燥的满屋子找水喝,看来从王旭为了救他出事之后,张明浩真的是一蹶不振,原本很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解散了不说,他这几个月看来都是吃老本,浑浑噩噩的过活着,这一点从这脏乱满是资料的屋子里就能看出来。 “怪不得那时会有暴乱发生,转眼就归于平静了,原来是你……那你的意思,就是那个已经失踪的李霜托人告诉你,让我们暂时不要去？”张明浩若有所思的从沙发坐垫下面拿出了一瓶可乐,随手递给我。我接过来,发现是已经开口的,其实这也没什么。拧开之后,一股怪异的味道传来,我瞥了一眼保质期,已经过期快半年了。我悻悻的把瓶子拧上放到脚边,即使味道已经扩散开来,可是张明浩在那里低头沉思者什么并没有发觉。“嗯,大体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是来劝你等一段时间,这么长时间你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了。”“嗯…我答应你,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你别忘心里去啊。以后有帮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点点头,冲他笑笑,看着他又点起一根烟坐在那里陷入了回忆之中。起身悄悄的走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张明浩和王旭也是经历的太多,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心里暗暗祈祷。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尽全力的帮他！ 从张明浩破落的律师事物里所出来,已经快要中午了,一阵冷风吹过,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衣领,已经渐渐进入了冬天,不过今天的天气似乎还不错,虽然昨晚刮了很大的风,但起码太阳是出来了,让这阴暗许久的永宁街终于彻底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我深吸了一口气,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现在的我已经到了吃老本的境界,还在乡下的父母如果知道我现在如此境地,也不知道会怎么想,说起来……我已经半年多没回家了。车已经渐渐的开入市中心,透过车窗望着来往的人群心里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等这些事情一解决,我就会搬出永宁街,然后回家一趟……或许还会带一个人回去,而摆脱那些三姑六婆整天围着我问有没有女朋友这些烦人的问题。 出租车的老师傅很敬业的送我到了医院楼下,我跟他道了声谢后。转身走进了医院大厅,直直奔向了三楼的特护病房,毕竟几天没有见到白玥,很是担心她的病情。可是当我走到熟悉的病床前时,却发现床铺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白玥的影子。怎么回事？难道医院给换了病房？可是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们？我疑惑的望着面前已经收拾整齐的床铺,“啊,陈先生您来了？”身后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我转过身,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我还有些印象,因为前几次来看白玥的时候,都是见她在照顾白玥的。“啊,你好,我想请问一下,这里的那个女孩儿去哪儿了？”既然她认识我,就更确定了我的猜想,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希望从她这里可以得出一点儿消息。 “怎么？陈先生您还不知道吗？”她疑惑的望着我, “白玥小姐已经被借走了啊？”“怎么回事？”我一听觉得不对味儿起来,什么叫被“接”走了？是谁接走的？而且前几次来,这个小护士来的时候都显得落落大方,照顾的白玥也很得体,为什么现在见了我竟然会是很拘谨的样子,毕竟我和她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两天前白玥小姐的家人就把她借走了呀,说是要转院的。”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什么？！她的家人？”我愣在那里,家人？白玥的家人,虽然并没有见过,可我知道,那个权贵之家。当时白玥为了我而出事,若不是白乐极力的阻止,说不定他们早已经对我下手,或许他们也是从白乐的父母那里听来,当时我为了抢回白乐,大闹他们的别墅时表现出来的强势。他们对我似乎也是有所忌惮吧。至于现在把白玥接走而没通知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已经没有耐心了,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却依然没见好转。我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心里百味杂陈,有对白玥的愧疚,也是对自己的无能。 而此时我也明白了医院为什么会没有给我们通知,面对上层来的压力,而我只是一个市井小民,他们会很容易选择站在哪边。 我走出医院之后,却没有去打出租车,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坐在了路边,来往的行人脸上面无表情,或许他们的心早已经麻木,或者我的心也已经麻木了。 当我混混噩噩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可我刚想进门的时候,身侧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影子来的突然,甚至我都没有任何的察觉,我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去,却瞥见了一双绿色的眼睛。有着这样眼睛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只可以幻化人形的黑猫。“你要干什么？白乐她们还在屋里呢！”我把她拽到拐角处,低声问道。“我这里有一点儿东西,或许你能用得上。”黑猫倒没说什么,直接对我说道,然后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株草。蓬松宽大的叶子已经枯萎,焉焉的耸拉在周围。 叶子往下,就是如人形一般的根状物,这个外形神似人参的东西,我却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没错,这就是木偶草。”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黑猫直接给了我最希望听到的答案。“但是却是一株没有成型的木偶草,所以,这个东西虽然可以让你的小相好醒过来,但是也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所以你还是要拿到真正成熟的木偶草才可以。”“好的！我一定会。”我双手颤抖的结果这株只有一根食指般长短的小草,“记住,清水煮上半个小时喂她喝下就行。”黑猫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紧接着转身变成了那只熟悉的白尾黑猫,摇摆着尾巴走进了事务所里。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我正着急怎样才能快点救醒白玥的时候,这只黑猫便送来了可以是她清醒的草药,我想这肯定是李霜让她送过来的。但我并不打算问她小霜在哪里,我想如果时机到了的话,她肯定会自己出来见我的。我小心翼翼的握着这株木偶草放进了衣服兜里,转身走进了事务所。此刻的白乐正在客厅里着急的来回走着,沙发上坐着卓馨和一直闷头抽烟的肥鸡。看到我进来,白乐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拽着我一顿数落：“你干什么去了？电话也关机,去医院你和白玥都不在了！我打电话才知道白玥被大伯他们接回了家,想联系你又联系不到,还以为你出了什么问题！”我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安慰着她：“没关系的,我现在不是安全回来了吗,我一去医院也没见到白玥,还是那里的护士告诉我的。”我说着掏出了手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对了,我听大伯他们说,要把白玥送到美国去治疗呢！”白乐安下心来,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些担心的说道。“这你更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有办法让白玥醒过来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就去白玥家里,把她救醒！”我笑着说道,有了木偶草,让我有了十足的把握,毕竟李霜是不会骗我,而是相反的,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尽力的帮我,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呢？ “好吧,你安全回来就行了,困死我了,我们先去睡了……。”肥鸡看到我回来,也是放下心来,满嘴哈欠的拽着卓馨上楼去了。 “那就这样把,你跑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我伸了一个懒腰,毕竟最大的问题解决了,让我一直的不安和愧疚稍微有了一些缓解。我和白乐一前一后得走上楼梯,“嗯,那你也早点睡……明天我也陪你去！”白乐站在房门前停了停又转身对我说道。“嗯,都听你的。”我点点头。进了屋子,直接扑到了床上。 外面的风又大了起来,似乎要把白天太阳留下的余温都要吹走,我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按捺住心中的兴奋,闭上了眼睛。 浑浑噩噩的,做了不知道什么样的梦,只是迷糊的听到,一阵的狗叫声,心里还在想,何时永宁街上有这么多狗了。但是狗叫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而且似乎是越来越多的狗叫声想起,紧接着便是低吟声。我有些无奈的把被子蒙在了头上,心想这些狗是不是一夜之前都发情了,叫的这么欢。 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或者有些人,似乎并不像就这么简单的结束,狗叫之后,我听到了清晰的猫叫！我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耳边依然传来猫的叫声,一声急过一声,短促而沙哑。但我还是听出来了,这是…… 这是猫女！我终于还是听清楚了,这真的是那只白尾黑猫的叫声！我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穿着短裤背心开门匆匆的下楼去了。 整个客厅依然是很暗,但这次我却直接按开了开关,顿时整个客厅变得通亮起来,可是并没有任何异状,整个客厅里依然还是以往的样子,略显杂乱,却有家的感觉。 我走下楼梯,看到那只猫却在门口不停的叫着,声音撕心裂肺,我不由得小心起来。 这只可以幻化人形的黑猫,分明是在想我暗示着……门外有人！ 或许,那并不是人……。 我走过去,猫叫声没有了,可是那只黑猫依然紧紧的盯着门口,我很奇怪,如果真的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存在,那她为什么不变成人来找我呢？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一声尖叫忽然响彻在整个客厅！我身体一颤,整个屋子就我和这只黑猫一个人,这个声音……莫非是白乐？！我不敢犹豫,转身奔上楼去,此刻卓馨和肥鸡也慌忙的开了门,看来出事的确实是白乐！我冲到白乐门前,却发现门依然是锁着的,心急之下,直接用肩膀顶了开来。可是屋子里却空荡荡的,原本在床上的被子此刻挂在窗边,窗户大开着,窗帘被风吹得四散飞舞,我用手挡开窗帘,却正好看到白乐！然而此刻她却悬浮在半空中,更准确的说,是被什么东西举起来了！此时的白乐已经晕了过去,她的腰间被一根黑色东西缠住,正迅速的下落。该死！实在门外！我暗骂一句转身跑下楼,忽然明白为什么那只黑猫会不停的对着门口叫了。原来是有东西在门外！ 当我跑下楼去毫不犹豫的拉开了门后,整个人却石化般的愣在了那里！ 门外,都没有。而且,诡异的犬吠声此刻却刹那间全部都消失了！这些狗就好像有默契的一样,甚至是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 整条街静的可怕,但是四周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刚想出去,却险些迈了一个空,我后仰着扶住门框,就在门前,一个如井盖大小的洞口,莫名其妙的出现。 我登时愣在那里,这……这算怎么回事？！莫非白乐是被抓到了里面？ 我喘着粗气,刚想转身,背后却传来凄厉的惨叫！ 是那只黑猫！ 第47章： 蚯蚓重生 半夜的风越来越大,刚才已经消失的犬吠声,此刻却又此起彼伏的响彻整条街！ 寒风呼啸着从街头直直贯穿至街尾。伴随着凄厉的犬吠,就好像无数不甘的灵魂,游荡在永宁街上！ 我望着面前突兀出现深不见底的洞口,想起白乐被那个无法预知的东西给掳走,一阵冷意从脚底直窜到后脑,让我全身不由得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冷风依旧,黑猫凄厉的叫声伴随着犬吠,合奏出了让人不寒而栗地诡异曲调。我站在那里,身后的黑猫的叫声一下戛然而止,然后快速的跃起,娇小的身影隐没在漆黑的洞口中,我看到的,仅是它尾巴最后的那一片白色。 肥鸡和卓馨慌张的下楼,看着我站在门外,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洞口,都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我任由乱窜却猛烈的冷风吹击到身上,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放开了,然后转身走进屋里坐到沙发上,我现在才真切的体会到,我这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体,这曾经让我数次化险为夷的变异。在强大诡异的未知怪物面前,竟是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我并没有把刚才遇到的事情告诉卓馨和肥鸡。在这样强大的敌人面前,我们显得是那么渺小。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事实就是白乐被莫名其妙的掳走了。而且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巨大的触手缠起拖走。虽然我的身体已经变异,可是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就好像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孩在面对一个杀人犯。可不管怎么说,白乐是要去救的,而且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即使龙潭虎穴也要闯,哪怕刀山火海也要下。 狗叫声持续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弱下去。整条永宁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可是一夜此起彼伏的狗叫,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原本人就不多的永宁街上,更是显得荒凉且萧条。而我就这样在沙发上坐了一夜。门外冷风依旧,可我毫无感觉。“你就这样放弃了啊？”阴柔却悦耳的声音一旁响起,我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黑猫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此刻她已经变成了人形,黑色的紧身皮衣上却是伤痕累累,鲜血不停的顺着满身的撕咬痕迹一滴滴的落下。 “你受伤了？！”我站起身,手上与裤腿堆积的烟灰洒落在了沙发上。“哼,就算我受再重的伤又能怎么样,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都觉得我刚才下去是自讨苦吃！”她一瘸一拐的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了,虽然很明显的看出了她受的伤很重,在强忍着伤痛,可是她依然冷着脸,鼻音发出了浓重的哼声。“不,我肯定要去救她的！”我有些激动的走到她面前,大声的反驳。“就你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算去了也是送死！”黑猫咬着牙捂住了自己的胳膊,卓馨和肥鸡此时也从楼上下来了。看到黑猫浑身是血的样子,卓馨脸色一变,赶忙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小心翼翼的撒到了黑猫的身体上,一遍吩咐肥鸡上楼取绷带。 虽然卓馨并不认识黑猫,但是看到她受伤后,卓馨依然不予余力的去救她。我心里似乎被什么触动到了。“黑猫,等下包扎好伤后,请跟我说一下,你去了下面看到了什么,还有……白乐在哪里！”我定定的看着她,心里竟莫名的平静下来。黑猫微微愣了下,但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倚在事务所的门外点上了一根烟,这一天一夜吸得烟,比我从生下来到现在吸得都多,也是这一天,我觉得吸进来的浓重的烟雾,再也感觉不到那种烧心地呛人味道,吐出的也变成了满心的郁闷和不甘。 酒能忘愁,烟却能让人变得麻痹。 当黑猫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一层层的绷带让她的身材略显臃肿,本就受伤的腿因为被缠住的关系,走起路来更是别扭,如果在平时的话,我肯定会嘲笑加讽刺一番,可是如今的境地,我没有丝毫开玩笑的心情。“先把你的烟掐了。”她皱皱眉头,在我的不远处停下,看着烟雾缭绕的我说道。我瞥了她一眼,默默的把手里一家一半的烟摁在了墙上。“这次的东西真的不一般……。”黑猫沉吟了一下,不等我问就直接开口了。“连你都能受这么重的伤,也可以看出来了……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是啊,自从来到永宁街,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遇到如此的庞然大物,而昨晚袭击我并掳走白乐的……就好像一条黑色的巨蛇一般。“我也不知道。”黑猫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头,“当时我追进去之后,里面也越来越宽,最后竟然直通到了下水道里。而且……那个东西也很不一般,因为我在它身上……感受到了让我恐惧的东西。”“什么东西？”我站了起来,能让可以幻化人形的黑猫感到恐惧的东西……那要强大到什么地步？！“是狗。”黑猫一本正经的说道.“额……。”我无言以对。确实,黑猫本来就是一直猫而已,纵然她能幻化人形,有普通人无法拥有的能力,可她依然是一只猫。 难道说昨晚的东西是狗？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随即就被我否定了,虽然深夜看的东西一片模糊,但我依然可以分辨出来,那绝对不是什么狗！再说,狗会有那么细长的身体？！即使永宁街再诡异,发生过再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敢肯定不可能会变异衍生出……狗头蛇？“所以……这次的敌人很强大……即使是李霜小姐来……也可能……。”黑猫欲言又止。我知道她的意思,这次的敌人,即使是神秘的小女孩儿李霜,都可能没有办法。“总要给我一点信心嘛,你这样一打击我,说不定我连去都不敢去了。”我笑着耸耸肩膀,“好了,快点告诉我在哪里？”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可是心里却想压了一座山,让我无法喘息。“就在街中间那座学校旁边的工地上,这个被挖出的地道在那里就没有了。但是我跟到那里也被袭击。而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黑猫不知为何态度对我没有刚开始的冷淡了。“好的,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如果到晚上我还没回来的话……。”我没有在说下去。但想必她已经知道我的意思。 如果晚上我还没回来的话,请务必帮我救回白乐。或者……帮我收尸。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没有昨夜的冷冽狂风,也没有的之前的低温,阳光温柔的洒落下来,让一切都镀上了一层蒙蒙的金光。 我走在街边,永宁街的人越来越少,本以为合并了后街的小吃街,而且店面租金低廉,可没想到现在却变得越来越萧条。 似乎,我可以看到,在不就得将来,这里会变成废街,一座死城。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学校边,这里学生也越来越少,而且还有小道消息,等我们这一届毕业后,就不会再收学生,准备迁移校址了。 难道他们……也已经意识到,种种的灾难与不详,都是在这条街上吗。 走过学校不远处,就到了黑猫所说的那处工地,这里其实在上次的黑天使蛊惑人心导致的暴乱后重建的,看预览示意图是要建一个 文化广场之类的东西。螇可是如今也已经停工了将近一个星期,看来已经被开发商放弃了。 我走到工地里,一阵微风吹来,地面上被吹起了一层细细的黄土,随即又尘埃落定消失不见了。工地静的出奇,不,或者说是整条永宁街都是安静的可怕,似乎此时,这条街上的人全都消失掉了一般。或者……仅剩不多的住户也已经预感到,要有事情发生了,所以才会闭门不出的吗？ 根据黑猫所说,她跟踪到这里,地道就不见了,而且还收到了袭击,那么很明显的,那个东西,就在这里隐藏着,而白乐,也在这里！而且我并不相信白乐会被怎么样,不管任何的变异生物,在我遇到的所有怪物中,都是有智慧的。那么它抓走白乐,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这次是一个有智慧的高等变异生物也说不定。 整个工地因为只是动工到一半就停了,所以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裸露的钢筋水泥随处可见。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记得当时被事务所后院中那个满是触须般的蚯蚓人缠住拖入地底之后,似乎就是在这篇工地上,我利用深陷地底的钢筋,而将它勒死在地底！我忽然想起昨晚那巨大的触手,会不会,这次的东西,会和那次被我杀掉的蚯蚓人有关呢？！但随即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黑猫说过,那个怪物的身上,有狗的气息。 我站在工地中央,小心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可除了在很远处传来小声的机器轰鸣声外,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好像暴风雨的前兆一般,越是平静,越是让我感觉到强烈的不安。我轻轻的走到不远处的一堆土坡前,脚边却踩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手镯,已经裂成数段的手镯。翠绿色晶莹的手镯却是如此的熟悉。 那是白乐的手镯。 是我送给她的手镯。 而此刻这个手镯却在这里！在我的脚下四分五裂！ 此刻我再也无法镇定下来,有些慌乱的爬上土坡,站稳之后却愣在了哪里！整个土坡的中间已经被掏空,向四周扩散出了一片大范围的深坑,而在坑中,确实密密麻麻细长的触手！ 细密的如蚯蚓般的墨绿色触手层层叠叠,杂乱的互相缠绕在一起,不停地蠕动着,不知从何处喷吐出的泡沫与粘液,丝丝连连的覆满了整个土坑。我头皮发麻的看着面前的景象,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我是最害怕这种滑腻的东西,永宁湖的巨大死鱼是如此,如今面前这些缠绕在一起的怪物亦是如此。但如今我已经退无可退了,也不能退缩。 因为白乐还在这东西的手里,看着面前这巨大的怪物,我心里有些发凉,如果白乐真的被这东西抓到,那么她……我不敢再想下去,而现在也容不得我想下去了。因为那个怪物已经发现了我！在正中央的部分,不停的鼓动之后,带着丝丝缕缕的粘液与白色的泡沫,钻出了一个人形的物体,它的全身却是无数条细长的蚯蚓组成。 我如雷击般愣在了那里。面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熟悉。怎么可能不熟悉,这分明就是曾经死在这里的那个蚯蚓人！ 但是此刻它却又活了过来,而且 ……它已经变得更加强大。死而重生的蚯蚓人只是钻出了半个身体,整个下身还与下面无数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触须连在一起。它微微转身转身看向我,满是触须的嘴张了张,却只是发出了咕噜的声音。但我却在他空洞的眼眶中,看到了微微燃烧的火焰。 咕噜地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我考虑是否需要主动攻击的时候,一根粗壮的触手却无声的在我身后出现,狠狠的抽了过来！可是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侧过身体,绷紧全身,本以为我这已经变异的身体完全可以承受住这一下。可没想到原本来势猛烈的触须,却只是软绵绵的缠到了我的身上,我被带着向后仰去,滚下了山坡。触手上的粘液夹杂着灰土弄了我一身。我双手紧紧的抓住触手的一端,可是没等我站起来,全身却传来了一阵刺痛！不知道什么时候,整条粗壮的触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秘密麻麻尖锐地牙齿！伴随而来的,却是清晰的低吼声。 这个声音我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昨晚持续了一夜的狗叫声啊！可是,这个已经变异的蚯蚓人,怎么可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此刻已经容不得我再继续的细想下去。尖锐的狗牙已经深深的刺入我的身体,可奇怪的是,当触手上尖锐的牙齿刚刚刺进,却像是受到巨大的伤害一样,迅速的松开了我,然后整条粗壮的触手开始迅速的萎靡下去,不消一会,就变成了一滩泡沫。我踉跄的站了起来,全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不要钱般整个深坑内的触手,就好像忽然被惊醒一样,细长墨绿色的触手纷纷的蠕动起来,几乎每根触手上都出现了尖锐的狗牙！ 怪不得,怪不得昨晚会听到一夜的狗叫声,怪不得黑猫会说这蚯蚓人会有狗的气息。 坑里的蠕动触须与蚯蚓动作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猛烈。猛然一根比起之前更加粗大的触须冲出坑里,直直的想我甩过来！可是就像刚才一样,触须只要一接触我,竟然又是“嗤——”地一声,白烟飘起,浓重让人作呕的腐肉味道迅速蔓延开来,可是触须却慢慢的猥琐,最终变成了白色粘连的泡沫。 难道……,是我身上的血？！想起刚才触手裸露的犬牙全部刺进了我的身体,然而却迅速萎缩腐烂掉了！现在亦是如此！我看着在深坑中央来回晃动的蚯蚓人,此刻它不停的抽搐着,嘴里的咕噜声越来越响,越来越频繁。就好像,气急马上就要爆发一样！我看着满身不停流血的伤口。 如果真的如我想的那样……。我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猛的像坑中窜去,直直地落到了里面,脚下是一篇柔软滑腻不停蠕动的长虫,可是因为剧烈运动,使我身上的伤口崩裂的更大,鲜血也直接流到了触手上,使得在我身旁到处都升起了浓烟与焦糊的腐烂味道,刺耳的嘶吼声从四面传来,可我全然不顾,眼里只有那个掳走白乐死而复生的蚯蚓人。 借着脚下巨大的触手,我足下发力,猛地一跃,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满是触须的蚯蚓人！ 因为我用尽全力的勒紧,所以身上的伤口更是猛烈的飙血！鲜血的快速流失让我眼前一阵眩晕,可是效果确实出奇的好！看着浓重的烟雾与“嗤嗤”地声音,我知道,我的鲜血,我已经变异的鲜血,正是攻击这蚯蚓人最大的武器！ 耳边传来的咕噜声已经变成了恐怖的嘶吼,可我不闻不问,依旧死死的抱住它,直到声音却来越小,而我怀中的蚯蚓人,已经变成了大堆的白色泡沫。而周围满满一坑粗细不均的触手,也已肉眼可辨的速度,慢慢的消融,萎靡,直至消失。 我全身无力的跪倒地上,在满是泡沫的中央,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铁皮箱。铁皮箱此刻已经微微的打开,一个让我一直担心挂念的人从里面钻了出来。是白乐！她没事,看来真的是那个死而复生的蚯蚓人想引我过来,所以才没伤害她的。第一次面对拥有智慧的怪物,幸好……幸好我这特殊的身体。此刻我根本就没有考虑,我的伤口跟这写粘液或泡沫接触,会怎么样。 身后忽然想起了喊叫,我有些艰难的转身,看到卓馨和肥鸡,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只黑猫。 我放下心来。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后,扑到在了满是泡沫的地上。 永宁街的冬天即将来临,原本葱郁的花草树木此刻都变成了枯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树,正在迅速的枯死,在树干的顶端,有了一些细密的棱角。 风越来越大,在永宁街上呼啸而过。 似乎是来自地狱的丧歌。 第48章： 轮回（大结局） 冷风依旧,永宁街也变得更加冷清。 从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到现在的荒无人烟。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太多。 但总该要有一个了解了。等我找到木偶草,然后搬离永宁街,再也不要回来！ 重生的蚯蚓人被我消灭后的第二天,我的伤口已经稍微的愈合,虽然伤口很深,行动也有些不方便,但是当我听到黑猫告诉我,可以去寻找真正的木偶草的时候,我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李霜如今允许我去找木偶草,那就证明的,危险已经过去,而白玥,也可以被治好！ 于是我顾不得白乐再三的阻止,终于还是决定找张明浩,一起去永宁湖。寻找木偶草！ 虽然我有伤,但是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即使我的愈合能力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可是仅仅时隔一天,要想痊愈也不可能。 大风刮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张明浩已经早早的就过来了。在白乐的强烈要求下,我只好让卓馨帮我上药,满身都是绷带只好,才准备出发。临走时,我把那根有些干枯的木偶草交给了白乐,让她去白玥那里,虽然很是遗憾没能在白玥醒过来就第一时间看到她,但是想到这事我最后一次冒险,而且,只要我找到了木偶草,那么,白玥就会醒来,李霜也会回来。顿时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昨夜的狂风余劲未消,张明浩转身看了看,又脸色复杂的看着我：“不如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再去吧？”我微微摇头：“我担心在这里待得时间越久,麻烦就会越多,我们还是早点去,然后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我知道,他们都在门口看着,可是我没有回头。 我怕我转身后,会舍不得他们,害怕好不容易做到的决然会顷刻崩塌。 而且当我从事务所里出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一次最终的旅程,将不会那么太平。甚至连张明浩都已经明白了这点,脸上也满是不自然。 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跟着我。他是为了王旭。而我,是为了白乐……和白玥……或者,是所有人。 永宁湖依然 与往常一样。因为永宁街人少的关系,所以这里长时间的没整理收拾,杂草丛生,竟然有了荒凉的感觉。风一吹,整个湖面是波光粼粼,一层层很是赏心悦目。如果这里没有在永宁街的话……真的是个挺不错的地方。 张明浩拿出了他记录的满是资料的本子。而我则是拿出了地图。“根据我查到的资料上来看……木偶草喜欢长在湿气较重的地方。既然像你地图上显示的来看,实在这永宁湖附近。那么到底应该在哪里？”张明浩揉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我看着李霜留下的地图,上面确实入口就像标注的永宁湖这里……难道,是让我们到湖里去？”等等……湖底？我忽然想起来,曾经和白乐来这里的时候,那个突然从湖底冒出来诡异的怪鱼！是了,平常的湖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知道在哪里了！”我背上背包,招呼了张明浩一句,便像湖对面跑去。那里,就是我和白乐来时,钓上那只恐怖地多足怪鱼的地方！ “这里有,有什么？”张明浩跟在我后面,看着这荒凉的周围,与平静的湖面,有些气喘的问道。“我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并且就在这个位置,碰到了一个巨大的怪物,甚至差点被那玩意儿给干掉。你想想……一般的湖里怎么会有这东西？所以,肯定有一个入口之类的,而且就在这里！”我指着面前不远的水面,仔细一想,就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会不会下水？”我问他,说着,便开始脱衣服,直接把背包扔到了地上,拿出了防水袋把地图放到里面,紧紧的勒在了腰间。“喂……会是会,可是你把准备的东西都扔在这里吗？”张明浩有些迟疑说着,把背包里的帐篷兵工铲压缩干粮之类的东西掏了出来。“有这个就够了！”我头也不抬的扔给他一把匕首,这是很久之前梁天拿来跟我显摆的,说是军区里面都不容易搞到,结果让硬是留下了。“额……这个小刀……。”张明浩看了看左手的多功能兵工铲,有看看我扔过来的匕首,最终一叹气扔掉了铲子。 虽然天已经很冷,但是我的身体却只是稍微有些凉意的感觉而已。但是身上的伤口一见水,顿时又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传来。可是事已至此,我只能忍着。倒是身后的张明浩,一入水就打了一个激灵,催促着我赶紧走。虽然他已经牙齿打颤,可是我依然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决然。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里了,我们下去！”说着,我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下潜便钻进了水里。虽然永宁湖的水并不算怎么清澈,但是大部分还是可以看清楚的。水里很冷,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而且身上的伤口也是疼的厉害,但是,我依然咬紧牙关,往下游去,周围一片混沌的黄色,不是黑色的虚影晃过,那些东西……或许是鱼,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怪物也说不定。我小心的避开,几分钟后,终于来到了湖底,可是入手的出了滑腻沾手并且伴随着一阵恶臭的黑色泥巴之外,却再也看不到什么了。难言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甚至都让我产生了昏迷,突然在身后地张明浩使劲的拽了我几下,我转身,看着他急切的指着不远处。 暗黄色的水中,突起了一圈石块。那些被水冲击而变得光滑的被岩石围城了一圈,中间不停的冒着气泡。那里,是一个不大,却真是存在的一个洞口。 我顿时清醒了过来,拉着张明浩使劲最后的力气往那边游去。接近之后,便义无反顾的钻了进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我为这最重要的一把赌注,赌上了我的命。 可是当我和张明浩刚刚钻进这个洞口,一阵强大的吸力传来,直接让我们先进了漩涡般的洞里！紧接着,便是被抛出去的惯性,眼前顿觉一篇空明！当我反应过来才发现,我们在半空！“啊！”我的声音刚喊出来一半,便快速的往下坠落,硬生生的砸到了水里,在我不远处,一个硕大的水花出现,张明浩也掉了下来。 没想到刚从水里出来,又掉了进来,不过我很快就看到不远处的岸边,等我奋力的游到岸边之后,张明浩也已经有些虚脱的躺在那里。我躺在草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无力感与伤口的刺痛交错袭来。我摇了摇有些发昏的头,艰难的做了起来,这才仔细的观察期周围了环境,可是这一看,却让我震惊！ 就在我们坠落的这个湖里的中央,有一条巨大的水柱摇摇的旋起,直指上方那个黑色洞口。而我们的正上方,就好像一只碗正扣下来,我瞬间明白过来,那个椭圆形突起并且接连水柱的地方,肯定就是刚才我们钻进来的洞口,那么说来,我们现在在永宁湖底！不,应该是说地底更恰当一些了！而且距离地面大约二十米高的地方,几乎全是平整光滑的岩石,而且上面,长着一根根如柳枝一样的草,正在发着盈盈光芒,把整个地面照的通亮！除了我和张明浩坐在岸边的这一块草坪之外,周围几乎都是高耸却不知名的树,不知名的花开的异常显眼,一声声悦耳的鸣叫不时从树林里传来。这……简直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这真是大自然的奇迹……。”张明浩目瞪口呆的感叹道。 这里,俨然成了天堂般的存在。一个存在地底的天外天。 我没有说话,可是心里的震惊一点也不必他少,可是我很明白,这里是地底世界,这里,有着木偶草！而且在这里还可能找到李霜！一想到这些,我顿时又变得狂热起来,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我们快点找东西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地图,幸亏有防水袋包着,如此风化脆弱的羊皮地图并没有多大损坏,“果然就是这里！”只是瞥了一眼,我就确定了,因为地图的正中央,一根盘旋的水柱,正从湖里盘旋至空中。“应该在这边走。”我指了指背后的丛林。“等等,还有一个问题……。”张明浩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为难的停下了脚步。“即使我们找到了木偶草,我们怎么回去……难不成要飞上去吗？”他苦笑着指了指悬空的那个碗型永宁湖。“没关系的……如果找到了木偶草,我敢肯定,会有人带我们出去……。”我笃定的说道。李霜……找到木偶草,就会找到你,而你,肯定会带我们出去的吧？ 想起那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小丫头,我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好吧！那我就陪你来一次地心大冒险！”可能是马上就能找到复活王旭的东西,张明浩显得有些兴奋,他颇为豪迈的说了一句,率先走进了丛林中。似乎是因为整个中心有一座湖的缘故,所以走进去微微有一些陷脚,出了偶尔传来不知名的清脆鸣叫声,就只剩下不时风吹过树林中的沙沙声了。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存在在地底的丛林里竟然有风。 虽然这里面看起来很大,但是从地图上的标注来看,其实也就只有永宁街那么长而已。而且,地图上面标注的地点,距离这座中心湖是很近的。虽然无法保证这里面还有什么离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只要找到小李霜,我们肯定就能安全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到十岁却神秘的小女孩,莫名的成了我的依靠。 丛林里面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花草遍布,宽大的叶子几乎盖满了树与树之间,纵然如此,不管是这座地下丛林的顶端,还是粗大的树干上,盈盈的光芒依然将这里照的通亮。虽然我紧握着匕首小心的观察着周围,隐隐担心这些花会不会张开血盆大口把我们吞掉,亦或是突然的窜出来个凶猛野兽以至于让我们措手不及。当我用匕首划开一片宽大的叶子之后,一阵强烈刺眼的光芒让我不由自主的遮住了眼睛,直到略微适应之后,我才看清楚,面前的是一棵干枯的老树。说是干枯,因为它整个树干似乎都已经腐朽,灰色干裂的树皮上纵横交错着无数道沟壑。但是在它的顶端,却生着无数的发光树枝,正在随风轻轻的摇摆着。 可是不时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也在预示着这棵树能保持如此挺拔站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是一棵将死的老树,它在散发着最后的生气。 然而,我在刺目地光芒中,却看到了我最想见到的人！是的,那是李霜,那个神秘的洋娃娃女孩儿。此刻地她神情安详的端坐在树下,身边开满了莫名的七色花,似乎是她已经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或者是张明浩的惊叹声惊醒了她。李霜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片刻的茫然之后,看到是我,眼里露出了惊喜。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她跑过来,在张明浩地目瞪口呆之下抱住我。轻声地说道。“是啊,要是你给的提示再少一些,不让那只黑猫来提醒我,我可能就真的找不到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心里突然的安静下来。“你们……你们……。”张明浩夸张的指着我们,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是啊,谁会想到,一个存在于地底世界的人,一个看似年龄很小的女孩儿,却和我认识呢？ 当然,如果他们也和我一样,经历了永宁街的种种事件,那对这样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出去后一定给你说清楚！”我看了他一眼说道。然后又转向了李霜,我并没有说出来意,因为我知道,她早就知道了我们的来意。当初,不就是她留下的那些线索吗？ “你们看,这就是木偶草。”李霜拉着我走到树下,指着生在树根上,一棵手臂粗细如人形的白色植物说道。“这……这就是……。”张明浩激动的趴到跟前,浑身颤抖的说话都不清楚了。 也是,自己心爱的人可以重生,还有什么比这更激动的事情呢？ 看着激动的张明浩,李霜有转过身看着我。“你们拿走木偶草,就赶快走,剩下的交给我了。”她第一次地,如一个小大人般面色凝重的对我说道。我刚想开口同意,却忽然想到了曾经李霜为了帮我阻止那只黑翅膀的天使而生死不明的时候。“不,上一次你为了我几乎死掉,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丢下你！”我拉住她的胳膊,眼睛看着她,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答应过你白乐姐姐,一定安全的把你带回去！而且……我绝对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你们谁都不能有事！”我直接阻止了又想开口的她,说的很是决绝。“可是……唉,哥哥,你看那棵树。”李霜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抬起头,满眼不安的对我说着,指了指那棵虽然发着强光,却几近枯死的老树。“这是永宁街的灵脉。”李霜见我不解地望着她,解释道：“这是永宁街的灵脉,为什么一直以来,总是有变异的怪兽,或者诡异的事件发生。因为这棵灵脉之树,已经快要枯死。”“而……这棵木偶草,就是灵脉的最后生气。”她顿了顿说道。但我依然还是明白了过来。如果采下这棵木偶草,那么这棵灵脉之树就会立刻的死去。“如果……这棵树死了会怎么样？”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里会崩塌,永宁街会陷入混乱,灵脉之树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那我们是白来了吗？”张明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语气里有无法掩饰的失望。“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现在才过来吗,我本想救活它,可是,现在我已经尽力了,它的生命力依然快速的消逝着,就算现在不拿走木偶草,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棵树,这株草,都会枯萎。” “好,那我们拿走木偶草,就一起走！”我当即拍板,谁也无法保证,原本显得如此平静的地底世界,何时会出现什么变故。李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和张明浩站在刚才进来的地方,听李霜说,只要等她拿走木偶草,只要迅速的到我们来时的中心湖边,她就有办法带我们出去。李霜慢慢的蹲下,轻轻的双手托住那棵纯白色几乎晶莹剔透的木偶草,慢慢的拔了出来。 就在李霜拔出木偶草的瞬间,几乎整个地底的世界都暗淡了下来,原本有着盈盈光芒的柳条壮植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枯萎,从顶上哗哗地掉落下来。“快走！”看着李霜向我这边跑来,我招呼了张明浩一声,抱起李霜就向来时的地方飞奔而去！毕竟是经过变异了的身体,纵使我抱着李霜,还要兼顾保护好她怀里的木偶草,可是跑起来,仍然要比轻装上阵的张明浩快上一筹,身后传来的阵阵的撕裂声,紧接着巨大的断裂声传来。我回头一瞥,灵脉之树已经拦腰而断！这棵承载着永宁街所有灵气的巨树,此刻……已经变成了干枯的两截。然后就在我刚才回头的一瞥,却猛然间发现,这个已经干枯的老树……却与当时遇到的那棵食人树,如此之像！ 轰然巨响之后,头顶掉落的枯枝断叶更是猛烈起来,似乎整个地面,都开始跟着微微的颤动！“来不及了！快点躲到那个树洞里！”李霜的声音从我怀里传来,却满是焦急与恐惧。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颗不知树龄不知品种的巨大古树,因为地面的颤动而微微颤抖着,就在他树根的地方,却有一条似是天然形成般的狭长树洞,虽然并不大,但要隐藏住我们三个人,确实绰绰有余。 张明浩一闪身钻了进去,然后接过了我怀里的李霜,等我刚钻进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让人心颤的嘶吼！是的,平静的丛林伴随着嘶吼顿时地热闹起来,无数的树木都颤动起来,本就很软的地面却开始无规律的蠕动,地下面,有东西！ 而不知何时,那棵原本已经枯死的灵脉之树,剩下的冠壮上半截却立了起来,声音的来源,就是这半棵已经枯死的老树！它干裂的树皮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点点的黑斑,枯枝泛白,那些有着荧光的枝条早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地下世界顿时变得昏暗起来。可是,我仍然清晰的看到了那课枯死的老树,在树顶上方,一直倾斜而下,一排巨大菱角不停的张合,里面,是在黑暗中隐现的深红色。 这……分明就是我当初遇到的食人树啊！ 想到当时那棵被雷劈死的老树,想起它不知从哪弄到的婴儿。我浑身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原来,直到此刻最大的敌人才显露出来,竟然当初我刚来永宁街时遇到的那棵食人老树！ “陈磊,快出去！”张明浩一声大吼让从还在震惊中的我回过神来。此刻地面蠕动已经越来越厉害,甚至是有些地方巨大的树根已经破土而出。整个地下城市都在蠢蠢欲动,四周突然传来的时而尖锐时而低沉的吼叫声,四面八方,一瞬间刚才还安静的丛林瞬间就沸腾起来。如果我们在躲在这里的话,这棵树倒下,我们肯定会陷入这些在土里伸出纵横交错,深黑色的树枝中。我挤出树洞,看了看身后数量越来越多,离得也越来越近的树枝,赶紧向来时的中心湖跑去。 可是还没有跑出多远,一阵剧烈的轰隆声传来！巨大的石块从身旁掉落,混杂的吼叫声在身后此起彼伏。 “没时间了！跳到湖里！”李霜在我怀里喊了一句,我毫不犹豫的就跳了进去。我没有理由的相信她。 湖水此刻变得异常冰冷,刺骨的水直接侵入了全身,没一会儿麻痹的感觉传来,我都如此,那张明浩怎么能忍受的了呢？ 可是此刻我根本没办法在去顾虑别人了,我除了紧紧地抱住怀里的李霜之外。真的毫无办法。从跳进水里的那一刻,巨大的轰鸣声就已经不见了,可是身边不是有巨大的石块落下,看样子,这个如此神奇的地下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我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可是当怀里的李霜开始挣扎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我还活着,小霜还在我怀里,我手里有木偶草,白玥还等着我……。 所以,我还不能死。 人在有着生命危险,或者濒临死亡的时候,所爆发的潜力无疑使巨大的,何况我的身体都不能称之为是正常人了。 就在我们即将沉入湖底的时候,我就像疯了一样的,憋着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已经毫无动静的张明浩,死命的往上游。我感觉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肺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整个胸腔都变得火辣辣的。但当我看到水面投射进来的阳光,还有上面漂浮的树枝之后,我又硬挺了下来。终于当我露出头,虽然周围都是狼藉一片,可是我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我死命的把他 拽到岸边,此刻整个地底世界已经彻底的塌陷了。可是,当我看清周围的时候,才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地下空间的坍塌,却致使了整条永宁街全部塌陷！原来,这个拥有丛林与湖泊的地下空间,就在永宁街的正下方,我站起身来,看着周围塌陷的房屋,还有隐约的哀嚎声,肯定有人受伤了,可是我心里更着急的,确实白乐她们怎么样了！“还能走吗？”我俯下身,小霜已经悠悠转醒,看样子没什么问题,到时张明浩,脸色煞白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咳咳……”他有些艰难的翻过身趴在地上,吐了几口水,身体颤抖着站了起来。“咳咳……呃,呃,还没有看到她呢,我怎么可能就死了。”显然他受伤不轻,可是他脸上的坚毅却丝毫没有动摇过。 是啊,他也和我一样,心爱的人还没有醒来,自己怎么可能就死去。 他的话音刚落,隐约的嚎叫声又传了过来！看来坍塌并没有让那棵老树死于废墟,“快走……。”李霜有些虚弱的吐出了两个字,可是我却听出了声音里的焦急。看来这次的敌人……真的很强大啊……。 不,或者是,根本无法面对的敌人。 我拉了一把张明浩,快速地像不远处的事务所跑去,面对身后可能埋在废墟的下人,此刻我真的是无能为力,甚至是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好。白玥,不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吗,所以,我不允许她们再出事,也不能再出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身后巨大的水花声响起,而我也跑到了事务所,看到白乐正好从已经塌陷一半的事务所里面冲出来,总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的身后,身材肥胖的肥鸡拉着卓馨慌忙的跑了出来,卓馨的旁边,跟着一个我做梦都想让她好过来的女孩儿。 她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运动服,有些苍白的脸上却呈现了的丝丝红晕,还有那个熟悉的马尾,她是白玥。已经醒过来的白玥。 我站在那里有些愣神,她也看到了我,眼睛里顿时变得晶莹。“你……好了？”半天,我才略显结巴的憋出这句话。“嗯……。”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嗯了一声。嘴边似乎有着太多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喂,我说两位,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张明喘着气,指了指身后。 此刻整条塌陷的永宁街似乎已经毫无生气,天也变得灰蒙蒙的,似乎随时就要大雨倾盆。满是狼藉的永宁湖中央,出现了一棵巨大的老树,它干裂的树皮上有着无数的裂痕,里面似乎有鲜血涌动。无数的枝杈从已经坍塌的楼房中伸出,狰狞恐怖的树枝似乎在在这倒塌的废墟中寻找鲜活的生命,然后吞食。“快点走！”可是当我刚喊出口,身后便想起了更加剧烈的轰鸣。 整个事务所已经倒塌,身后地柏油马路瞬间裂开,里面是无数黑色蠕动的树枝,想走,可是已经晚了！ 巨大的树枝与树干从地下冒出,我从来没有想到这可变异的树会这样的巨大,不听蠕动生长的树干几乎将整个永宁街都包了起来。而我们……却在这个包围圈之中。树枝划开了路面,无数的树枝夹杂着嚎叫从地下钻出,而被树枝带出来的东西……却让我惊得愣在了那里！每根树枝上都弯弯曲曲的长出了一根根如四线般的条状物体,它们门互相缠绕,亦或是钻入枯枝中消失不见,那些东西,是我做梦都不想看到的,血养草。而且在我们地正前方,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怪鱼,它有着如同人腿般的四肢,还有一张诡异苍白的人脸。这是那只永宁湖的死鱼！在他的旁边,一只带有淡淡梅花印记的花伞出现在了一根树枝上,而拿着伞的,却是一个精致的稻草人。满是从横交错褶皱的黑色巨蛇缠绕着树干,周围是无数的深红色蚯蚓。甚至是有些树枝上,还斜斜的挂着一个个巨大的蜗牛壳。 这些……这些全部都是我曾经遇到过的怪物！此刻的它们似乎都是长到了树上一样,跟随着树枝微微颤动,可是嘴里的嘶吼与不停扭动的身体,让我清楚的明白,这些东西,确确实实的又活了过来。 可是这些怪物,以前如果不是我运气好,亦或是碰巧消灭掉,一个都很那对付,此刻要面对所有,甚至还有那个巨大的食人枯树,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必死无疑。 崩裂地声音传来,最前面的巨大怪鱼夹杂着浓重的腥臭直直的冲了过来！为了避免它伤到白乐她们,我向前几步,直接抓住了它的两条前腿,巨大的阻力几乎让我倒下,但想要身后的人,我还是硬生生的挺住了,“快点……快点走！”我使足力气阻止这只怪鱼的前进,咬牙说道。 “砰！”“砰！”“砰！”几声枪响接连传来, 巨大的死鱼摇晃了几下,随即倒在了地上,变成了真正的死鱼。 我侧过身,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崩裂,刺痛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忍不住双臂都颤抖起来。 “你们怎么样？！”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转过头,是梁天！他扶住我,向后退去,白乐与白玥脸色煞白的跑过来。可是她们此刻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接过卓馨的药瓶洒在我的胳膊上。 “如果不能逃出去的话……死在一起也好……。”看着我满是伤口的手臂,白乐却出奇的冷静,她低着头给我撒药,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我一愣,看着肥鸡卓馨他们万分凝重的脸庞,暗暗咬了咬牙：“说什么傻话呢,谁说不能出去,肯定会有办法的！”“对啊,我看到这条街突然就这么塌陷,还有这么多树根,就肯定猜到事情不对了,我来就是要带咱们走的,我可没想死在这里。”梁天站在我的身侧,举着手枪谨慎的注意着周围。声音急促的说道。原本因为他带来的人掳走白乐的事情我心里还是有些芥蒂,可是此时却烟消云散,有的只是感激。如果一个人能在最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的冲进来帮你,那我又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呢？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巨大的树枝与那些死而复生的怪物,已经齐齐的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拔出一直绑在腰间匕首,对着伸过来的一根枯枝狠狠的砍了下去,“咔！”地一声脆响,枯枝应声而断。 梁天也是连开数枪,然后慌忙的换着子弹,白乐和白玥躲在我地身后,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卓馨虽然会苗族蛊,此刻却全然派不上用场了。一个愣神间,被一根树枝缠住便往后拖去！肥鸡摆脱那些树枝之后,看到被掳走的卓馨,顿时急红了眼,大叫着跳了起来,狠狠的扑倒了几根粗壮的树根,直接压在了从地底伸出的树枝底部！粗大的树干直接被他肥硕的身体压得断成几节。 虽然卓馨得救了,可是这些枯枝就好像无穷无尽一样地延伸过来,我身上的伤口崩裂的越来越多,几乎染红了上半身,而梁天的手枪也早已经没了子弹,卓馨刚被救出,可肥鸡却陷入的无数的枯枝当中,消失不见。 一股绝望开始在我心里弥漫,并且快速的扩散开来。我依然徒劳的砍着不断袭来的树枝与那些怪物,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除了密不透风的枯枝,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白乐和白玥被抓走了,所有人……都不见了！ 我杀红了眼,可是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我被抓住似乎已经注定了,而我确实在几乎脱力的同时,被触手般的树枝狠狠的缠住！紧接着无数的枯枝将我紧紧的缠绕起来。紧缚的感觉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全身的疼痛与疲惫感交错袭来,让我眼前一阵阵发暗,但我依然忍住没有晕过去,我怕我如果真的就这样睡了过去,会一睡不醒,会再也见不到白乐与白玥。 巨大的树枝将我举向了半空,我低着头,望着下面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永宁街,为什么,为什么警察还没有来,为什么我就不能再变异,只要能救他们,哪怕是变成个真正的怪物,又能怎么样？！ 可是此刻的老天似乎又像当时白玥出事时那样的绝情,我的祈祷,我的悔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看着遍体鳞伤的梁天和肥鸡也被遥遥的吊了起来,看着已经昏过去的白乐白玥还有卓馨被慢慢送到巨大的枯树前,它要吃掉她们？！心里刚冒出这个想法,我顿时就像吃了火药一样,剧烈的挣扎起来,手不能动,那我就用牙咬！可是巨大的树干却依然死死的缠着我,而且,这些树干上竟然长出了突起,接着是棱角,慢慢变得尖锐！这,这是蚯蚓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剧痛传来,树枝上那些尖刺直直的刺入的我的身体！我身体一僵,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但全身麻痒的感觉让我清楚的知道,这诡异的老树,正在吸我的血！可是它并没有像昨天的蚯蚓人一样因为我的血而受伤,我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细密的树枝插入白乐她们的身体里,看着她们痛苦的表情,看着面前强大到我毫无办法的枯树,我心如死灰。 是啊,敌人太强大了,而且它似乎是永远的无穷无尽,而我……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怎么会呢？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李霜！“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你有白姐姐,你有这么多朋友,你还有我呢……。”她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又像是来自天边,是幻觉吗？鲜血快速的流逝让我开始头晕目眩,几近晕厥。可是我却突然想起来,似乎我到了事务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是的,那么说她还没事？我努力的睁开眼,在我的正下方,一个较小玲珑的女孩儿正站在那里,她穿着洁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布娃娃。 可是在她的身后,我却看到了无数虚幻的人影。那些人影晃动,似乎无边无际。有人的,也有动物的。但是站在李霜旁边的那个人影,我却认识,那是小欢,是惨死于蓝色情调酒吧化成冤魂的小欢。 “谁说你是一个人呢？”声音重叠再重叠,似乎是有无数的人在我耳边说话。是啊,谁说是我一个人呢？我还有你们啊……我嘴角微微弯起,刺耳的呼啸声骤然响起！ 无数如灵魂般的影子从四周冲出,掠过之处那些干枯的树枝瞬间断裂！这些冤死的永宁街的鬼魂……在帮我啊……我努力的抬起头,下方的地面砰然崩裂,一只浑身雪白的巨蛇猛然窜出,紧紧的缠住了吊住我的那根巨大的枯树！这是那条白色的蛇……死在黑色的羽毛雪下的蛇,此刻的它宛若新生,紧紧的缠绕出树根,清脆的断裂声响起,束缚住我的树枝断成几节,我从半空中直直的坠落,本以为我会摔倒在地地上,然后就这么不甘的死去,但是想到有那么多人帮我,肯定能救出白乐她们啊,那么我就可以安心的去了。可是还未等接触的地面,我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托住一样的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无数亮晶晶的小人儿在我周围盘旋,这是……曾经消失不见的夜精灵……。“哥哥……你不是一个人了哦……。”小霜站在我的面前,此刻的她显的如此圣洁美丽,就如天使一般。 我点头,是啊……我不是一个人了。我闭上眼睛,全身的疼痛仿佛都消失了一样。我站在永宁街,张开双臂,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们。满是伤口的身体似乎沸腾起来,心底涌现的,却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 我不想去征服,也不要去毁灭,我想要做的,只是要保护好爱我的人,还有我爱的人。 天空突然放晴,一片黑色的羽毛缓缓飘落,落入了我的掌心,然后一片,两片……越来越多的黑色羽毛飘落而下,如同曾经的黑色羽毛雪一样,但是此刻,却不再是虐杀生灵,而是净化罪恶。 黑色的羽毛落到了干枯的树枝,一声轻响,羽毛燃烧了起来,却引燃了枯树。无数的羽毛雪纷纷燃起,整个永宁街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而这棵巨大诡异的老树,就要葬身火海！ 看着面前燃起的树枝,看着精灵们把白乐和白玥从空中救下,我松了一口气,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小霜走过来,把我的头枕在她的腿上,“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永宁街没有了。而我身边的人,都还活着。 “我操,小子你太牛逼了！”梁天拖着一条受伤的腿,一落地就激动地走了过来。白乐和白玥早就跑到跟前,一脸担心的望着我。卓馨看到胖子没事后,兴趣显然已经被那些飞在空中的夜精灵给吸引了过去。“咳咳……”我艰难的做了起来,望了一眼在火海中嘶吼挣扎的枯树,从李霜手中接过了那根木偶草,递给白玥：“吃了它, 你就能完全地好了！”白玥眼里含着泪花,犹豫了好久还是接了过来。我拍拍她的肩膀,却偶然瞥见了张明浩,他呆呆的看着这边,看到我看他之后,一脸黯然的转过了头。 我忽然想起来,木偶草只有一颗,如果给白玥吃了,那王旭…… “叔叔,你看那里！”看着我望向她,李霜调皮的笑了一下忽然指了指前方,我们一同转过头,那里站着一个女孩,长发在风中飞舞,白色的裙摆随风飘扬,她望向张明浩的眼眸里,满是思念。 她是王旭。 张明浩兴奋的跑过去,似乎他想起来王旭是灵魂,并不能接触到她,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可是王旭却微笑着,拉住了他的手。张明浩愣在那里,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 此刻的王旭,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人。 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灵魂的人。 “在这美好的时刻,我们不如拍张照片留念一下？”梁天适时的发挥了他的二货精神,从满是泥泞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个数码相机,虽然已经变得焦黑,但被他一番倒弄之后,竟然能用。 “好……。”我笑着点点头,被白乐姐妹扶着站了起来。而一只白尾巴的黑猫不知何时出现蹭着我的裤腿。 这一刻,确实值得留念啊。 “来来来,一起说,茄……子！”梁天把相机放到倒塌的墙壁上,赶紧跑到了我们的旁边。 “茄……子！” ………… 一阵冷意传来,我突然醒了过来。 炫目的灯光让我睁不开眼睛。我有些茫然的做了起来。床上是崭新的白色床单与被子,旁边有些不知名的仪器,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医院里。可是我是怎么来到医院的？我拍拍脑袋,我们在永宁街拍完照之后呢？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了……。 我下了床,看着有些铁栏杆的窗户与有些锈迹的铁门,这似乎又不像是医院,那这是哪里？ 我走到了门口,一个护士出现在走廊尽头。我赶忙追过去：“哎,你好……。”“咦？你醒过来啦？这次的时间更久一点呢！”那个年期的护士看到是我,显得有些惊讶。“什么更久一点？什么意思？”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嗯,主任果然说的没错,你想来之后都不记得了呢！没关系,一会儿给你打一针,在找主任说下吧。”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却让我越听越急。看着已经走到大厅的护士,我赶忙追了上去,“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医院？我不是在永宁街吗？梁天呢？白乐呢？白玥他们都在哪里？”我有些激动的摇晃着她的肩膀,结果她手中的档案夹掉到了地上,文件散落一地。 “你是说永宁街啊？那条老街五年前就全部拆迁了翻新了,现在都不叫永宁街啦。”一个年长的护士在我身边走过,推着一个和我穿着同样病号服的老人走过去了。 我愣在哪里,为什么会拆迁了？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看着慌乱的蹲在地上整理文件的护士,我有些不安的蹲下帮她捡起来,可是却在一张表格上看到了我的照片。 姓名：陈磊 性别：男 年龄：26 症状：重度精神臆想症 诊断建议：患者出现幻觉,行为异常。严重时长时间昏迷,处于潜意识生存在自己构建的一个莫须有世界中。 重度精神臆想症？精神病？……我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我有精神病？那么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白乐这个人？也从来就没有过白玥梁天,甚至肥鸡我的同学都没出现过？这些……还有曾经种种的一切,都是我的凭空想象？！ 护士抢过我手中的表格快步跑掉了,我有些呆滞的站在那里,好半晌,才机械般地走过了大厅,来到门外。 清晨一切显得那么清新自然,精神疗养院外的花园人渐渐多了起来。有白衣服的护士,也有白衣服的病人。阳光渐渐的侵吞了阴暗的角落,有些暖洋洋的的照在我的身上。 重度精神臆想症……。我望着满是针孔的手臂,一阵天旋地转。望着渐渐升起的太阳,一张照片缓缓飘落了下来,落在了不远处。那是一张被烧毁仅剩一半的照片,虽然变得模糊不清,但我依然认得出他们。 那是一张合照,有甜蜜偎依在一起的张明浩和王旭,小月与李霜开心的露出了虎牙搂住了一只白尾巴的黑猫,有一脸憨态的肥鸡和被他揽住肩膀而满脸通红地卓馨,有被挤在一边的梁天,……还有我爱的白乐与白玥。 别哭我亲爱的 你要好好的 可是我先走了 纵然太不舍 如果只是在记忆里存活 如果我记得你们曾经来过 如果能有如果 或许在时间的尽头 你会看见我 唱着歌在等你微笑着…… 第49章： 永恒世界 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上,随时可能发生一些未知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不知道,陈磊同样不知道。即使存在着另一个世界,即使存在着一群本应不该存在的人。永宁街的寒冬已经来临,大雪飘洒,好像遮盖住了整个世界。或许有着这样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世界依然春暖花开,而我就在那里,某个不起眼的街上,记录着这些。你如果要寻找的话,我告诉你,那条街叫做永宁街,而我,叫陈磊。 我们的故事其实并没有结束,或者,结束也是开始呢？ ---------------------------------------------------------- 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然后就突然醒来了。在睡着的时候,似乎做了一个又臭又长的梦,但又不愿意回到现实,等猛然清醒后,胸口充斥着满满都是怅然若失的感觉。 或许如今的我就是这样吧。如果不愿醒来。那肯定是一个让人沉沦,无比真实的梦。我的友情亲情都在里面,但当我睁开眼睛,原来我依然是一无所有,了然一身。 我得到所有,可眨眼间,我又失去了一切。 同样,也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些人。我发疯一样的从精神病院逃了出来,甩开了追我的医生。山下的天依然晴朗,行人匆匆,生活急促的大城市和梦中如此的相似。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在街边狂奔的我,没有头发一身脏乱的病号服,还有满胳膊的青紫。或许不正常的,真的是我自己吧。 当我走到熟悉的十字路口时,却再也不敢迈出一步。记忆中,不,在梦里。这里应该就是永宁街,可在我面前的,却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店铺林立。其他的地方丝毫没变,可唯独这条街,已经再也不是记忆中的那条街了,我望着街上陌生的建筑,和那些陌生的人,感觉身体在禁不住的颤抖,我有些颓然的坐在了路边,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曾经发生的那些都只是梦吗？或许真的是,我有着精神病,我一直都生活在自己构建的幻想世界中。 没有白乐,没有白玥,更没有曾经发生的种种。 但是,问题又来了。我将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半张照片展开,上面那些熟悉的面孔,还有背后已经化为废墟的永宁街。就好像事情就发生在刚才一般。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突然的“醒来”？而且永宁街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如果一切都是梦的话,为什么还会有这张照片？种种的疑问就像一根根细密的绳子,紧紧缠绕在一起,变成了一张毫无头绪的大网。 我痛苦的将头埋进了膝盖,周围有人小声的谈论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无论是讽刺还是同情,好像都与我无关了。就仿佛我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在很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点。 一阵鞭炮的声音在对面不远处想起,声音尖锐刺耳,就好像在嘲笑我。 睁眼之间,所有人全部化为虚无,任谁都会崩溃的。再者说,从刚才无法反抗那些阻拦我的医生就可以看出来。现在的我,也仅仅是普通人而。再也不是那个拥有着变异身体的怪物了。 虽然我一直都希望变成正常人,如今也已经如愿以偿。可却失去了太多。这样的代价,实在太沉重太沉重。 鞭炮声已经结束,我的耳边依然轰鸣的回荡着余音,司仪说了句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但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快去看看吧,今天这个事务所刚开业,可以免费法律咨询的,听说这个律师团队在北京那里名气不小呢！”走过我身边的两个人高声的谈论着,对面又一阵掌声。我抬起头,撇过不远处满是花篮横幅的对面马路,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红色的门头“明旭律师事务所”在太阳下熠熠生辉。事务所开业,这也是最平常不过的了。可是当我看清事务所的牌子时,却猛然愣在了那里。 明旭律师事务所。记忆像开闸倾泻而下的浑水,滚滚而来,污浊不堪。但我依然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间事务所,不就是……张明浩开的！我猛地站了起来,手臂上的伤口一阵撕扯的疼痛,可我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看着站在门口那个穿着西装挺拔的身影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么……不仅仅是他,甚至王旭,白乐,白玥,还有大家……都依然存在这个世界！ 想到这一点我感觉身体都快燃烧起来。艰难的挤开人群,或者说,他们看到我的样子,都很自觉都让开了。我最终还是走到了人群最里面,站在门口的几个人,在最边上一身西装,显得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让我的几乎喜极而泣。面前这个略显青涩和我年龄差不多的男人虽然与曾经的老成稳重不同。可我依然认得,甚至可以肯定,他就是张明浩！我指着他,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干裂的嘴唇只能干张着,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 张明浩也发现了我,看到他略带询问疑惑的眼神望向这边,很明显。他并不认识我。 但是我已经完全顾不得那么多了,几步迈到他跟前,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哎,你。等等,不要激动。”张明浩很快就从惊讶中清醒过来,按着我的肩膀试图安抚我,或者,他也把我当作神经病了吧。 “我,我有事要跟你说！”我急切等抓着他,却根本不知道改怎么开口。“好,我们先去一边谈。”张明浩对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思绪混乱的我完全没有听到,然后就拉着我来到了公路等另一边,其实我很清楚,他肯和我一起过来,只是不想让我搅和了事务所等开业而已。听着他很客套也很专业询问,我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曾经的张明浩了。 永宁街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永宁街,而张明浩,显然也把我看成了陌生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请问……你认识王旭吗？”犹豫了很久,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首先我要确定的是他到底有没有经历过曾经的事情,有没有过往那一段让人敬佩刻骨的爱情,有没有一个鬼魂女友,叫做王旭。 “什么？什么王旭？”张明浩一脸茫然的望着我,难道他真的一点也没有印象？“你一点都不记得吗？没见过？”“等等,我记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他阻止了我继续问下去。“对了,我记得,上次接待我的那个老师好像叫这么名字。”他拍了一巴掌,恍然大悟的说道。“老师？”怎么可能？！王旭不应该是在图书馆里的吗？而且……应该是张明浩在学校里遇到王旭的,虽然之前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我肯定的是,当时张明浩,是当老师的！而且是在出了王旭那件事情之后,才会心灰意冷的开起了事务所,却每天都往学校跑。 但是现在他却已经在这里开起了事务所。这……似乎怎么都说不通！“你,你去学校干什么？”我追问道,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因为刚毕业的缘故,北京的老师让我再来历练一下,只是在学校当半年助教而已。”张明浩并没有当做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前段时间去送推荐信了,正好是你说的……嗯,那个王旭老师接待的。怎么？你们认识的？”他狐疑的看了看我,确实,一身病号服的我怎么也不像是个正常人。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松开他,无力的靠在墙上,因为某种原因,现在似乎又要重新开始一般,在我有“精神病”陷入幻想的这段时间里。似乎就是未来的事情回放！那么,我现在竟然能碰到张明浩,也就说明这个世界依然和在我“幻想”的世界有莫大的关系。 但是,刚才我清楚的听到了,王旭。在这个世界里,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还不是鬼魂,她并没有惨死！ 而我的存在,似乎改变了一些事情。至于我怎么来到的这里,之前的照片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不再着急着去探究。这些都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我相信,既然张明浩和王旭都已经出现,那么剩下的人,绝对还存在的！ 我按住因为不停颤抖而牵动伤口的胳膊,声音却依然抑制不住的颤抖：“好,好,那……那请问是哪件学校？”张明浩定定的看了我许久,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转身看了看,我刚才的死缠烂打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开业典礼也已经接近了尾声,“这样吧,我带你过去,也不算远。再说我也该去报到了。”说着他甚至对门口站着的几人招呼都不打,转身走向了街口。 已经恢复冷静的我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看来张明浩来此的目的主要并不是律师事务所,而且那几个人好像也不待见张明浩。“说来挺奇怪的,你这身衣服加上刚才的样子,根本就是神经病。可我为什么还会带你去学校呢？”张明浩走在我前面,并没有回头。似乎是在问我,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没有回答,因为实在找不到什么值得信服的理由,难道我要把手里已经烧得模糊不清的照片给他看。然后说这是“梦”中世界的他,之所以这么相信我,是某周蝴蝶效应吗？估计说了他就彻底把我当精神病了。 虽然这条不知名的街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但某些位置依然保留了曾经永宁街的影子,或者是因为我依然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不是事实的事实吧。转过街角是一片开阔的场地,似乎是某个活动广场。张明浩带着我穿过广场,径直走向了对面。宽敞的校门映入眼帘,此刻已经临近中午,正是放学的时候,鱼贯而出的学生几乎将校门挤了个水泄不通。 远洋大学。 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一个让我满载回忆的名字。现在我终于肯定,这里和我在“未醒来”的那个世界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到底是什么？哪个世界是真实的？亦或是这两个世界,都不应该存在……。 学校依然和曾经一样半开放式,甚至里面的种种建筑都一样。我有些神经质侧着头看向图书馆,夏天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万里无云,在现在却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孤立在一角的老式图书馆,就像一个佝偻的老人,脸上带着斑驳神秘的皱纹。 阴影笼罩下的图书馆,就好像噬人的巨兽,静静的趴在那里,随时等待着猎物接近。 张明浩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停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冲他摇摇头,快步跟上他,我这一身怪异的行头引来不少的学生侧目。但我丝毫没有在意这些,我现在急切的想知道,曾经那个是鬼魂的王旭。现在还记不记得我。 我并没有跟在张明浩身后,几乎是和他并肩而行,因为这里我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刚上到教学楼的一楼,我们就碰到了往下赶的王旭。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永远存在于黑暗中的鬼魂了。 她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但随即就认出了张明浩,熟络的对他打着招呼。“你认识我吗？”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期待者她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可是她却看了我几眼,随即疑惑的摇了摇头。我定定的看着她,却没有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的不自然。 为什么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已经完全混乱起来。 从最开始的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身在精神病院,并且还有精神病史,甚至已经到了没救的地步,之后更加离奇的发现了那张残缺不全的照片,还有这条诡异的街道,对我毫无记忆的张明浩和王旭。 虽然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可却毫无关联,甚至我自己都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我依然存活于自己的幻想中？！ 远处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大声呼喊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一群人开始往外跑。我转身望向外面,人群已经开始像校园一角汇集,那里,是图书馆！ “怎么了？”王旭推了推眼镜,眯起了眼睛。好像她的近视非常严重的样子。可她这样的动作简直和常人无异。哪里还是鬼魂。“我们去看看吧！”张明浩看着周围不挺涌过去的人群,建议到。 我现在或许存在于某个世界中,可幸运的是我熟悉的人依然存在,虽然依然没有遇到白乐和白玥,但我坚信,她们会出现,并且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未知事件等着我们。 即使在另一个世界,我也一定要找到你们。 “我就不去了。”想通了这点,我已经完全的镇定下来。看着不停走过的学生,我对他们笑笑：“我看到了一个熟人。”说着也不等他们回答,闪身挤进了人群。 是的,一个熟人,一个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熟人”。 我说过,即使在另一个世界,我也要找到你们。 第50章： 生即是死 我经常做梦,而且无比真实。梦里的我无所不能,甚至是控制了整个世界,我成了神。我不会受伤,我为所欲为。时间久了,我就再也无法分辨哪是梦里,哪是现实。于是我从楼顶跳了下去,可悲的是我依然以为在梦里,不知道这一跳就会粉身碎骨。 如今这条熟悉却无比陌生的街道,名字也叫做永宁街。似乎它正在慢慢的拔地而起,变成让我粉身碎骨的悬崖。 已经临近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晒着漆黑的地面。一股莫名的焦糊味混合着腥气从四面八方涌来。 可人群没有丝毫散去的意思。人潮涌动,更多的学生开始向图书馆聚集,阵阵的哭声从不远处传来。我依然追逐着那个并不确定却无比熟悉的身影,但转眼间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比混乱的人群中,她就好像无助的游魂,被烈日炙烤,仅仅一瞬间,便魂飞魄散。 我失去了目标,等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已经被挤到了图书馆旁边,很多人都围在了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我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想退回去,可是转身才发现后面已经围满了人。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现在所处的境地,但受到之前的影响,我心底依然对这座古老的图书馆有着深深的抵触,如果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有着联系,那么这里面很可能已经死过人,而且有无数的冤魂不散。 哭声依然持续着,警笛的声音由远而近,有些人似乎是感觉并没有什么热闹可看,或者是不想惹火上身,都纷纷散去了。顿时周围就空旷了不少,我循声望去,图书馆门口打开着,里面却异常昏暗,几乎只能隐约的看到门口的图书管理员坐的桌子。 我抬起头,中午的太阳像颗燃烧的火球,我不禁眯起了眼睛。这个图书馆,果然也是不正常的。 不少的老师已经过来维持秩序,随后警察也赶了过来。可是自始至终我只看到这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坐在门口歇斯底里的哭着,她的旁边有几个女生在小声的安慰着,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然是一无所知。 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和我无关,被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过来,但是现在目标已经跟丢了,与其继续待在这里,还不如去找王旭。 去问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做白乐的女孩儿。 一阵阵猫叫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抬头看了看,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并且开始清人了。在门口哭的女孩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图书馆的门口,一只黑猫正趴在门口,向我懒洋洋的叫着。白色的尾巴在漆黑的图书馆里来回摆动,显得很是诡异。而且在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它竟然一点都不怕。而且这样特殊的黑猫,一般还真不常见。 不过我想起之前的图书馆发生的怪事,既然会出现一只白尾黑猫也不足为奇了。白尾？我欲转身离去的身子硬生生的止住了。白尾……黑猫？白尾黑猫！我猛然转神冲进了警戒线,却被身边的两个警察拦住了。“你干什么的？！”警察或许也是看到我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只是扣住我的肩膀,一边喝问一遍把我向后拽。“门口那只猫是我的！求你们让我过去！”我使劲的挣脱着,可如今已经变成普通人的我,甚至连两个和我身材差不多的警察都无法摆脱。 两个警察回头冲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对视了一眼。此刻张明浩和王旭也赶了过来。看到我们正在僵持,赶紧过来跟一旁的警察小声的说着什么,隐约传来的“精神病”让我浑身无力的坐在了地上,是啊,此刻的我是个神经病,就算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两个警察松开了我,“这里哪有什么猫？”其中一个警察又朝着门里看了一眼,小声得嘀咕了一句。我机械般的转过头去,看着已经走进门内的黑猫转过头来,轻轻的冲我叫了一声。 那一声猫叫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朵,刺激着我的神经,好像在可怜,好像在嘲笑。 “你们,你们真的看不到那只猫吗？”我站了起来,依然不死心的对张明浩问道,张明浩对着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门口,此刻警察和老师们已经开始清人,甚至是连老师也不能呆在这里了,可能是我刚才的“疑神疑鬼”让警察也对这幢阴森森的屋子有些忌惮,巨大的照明灯被架到了门口,看到周围几乎没人之后,一边的警察才接通电源,光柱直挺挺的照进了屋内,亮的人几乎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可当所有人都看清楚里面后,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地面上四溅的几乎都是血,在接近门口的第一排书架上,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不,与其说是站着,不如说他已经被硬生生的被钉进了木质的书架中！而钉着他的,是一把凳子。是的,一把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木质凳子,一把在整个图书馆随处可见的凳子！ 可是它此刻却变成了杀人的凶器,穿透了人的胸膛,将他固定在了书架上。 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呼,如此诡异的死法让所有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警察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看周围,看向我时迟疑了一下,转身走向了另一边：“大家都散了吧,散开了。”周围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隔离带也架了起来。警察在不远处打着电话,看样子在呼叫支援,还时不时的向我这边看来。我想了想,决定先离开。因为我无法确定这个警察有没有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刚从那里逃出来还没搞清楚事实真相的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的！ 我准备向张明浩告别,至少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适合待下去了。可我刚转过身,却看到张明浩的身后的两个人影。虽然他们也已经转过身去,可当看清楚后,脑子里依然一阵轰鸣！ 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曾经失去了某个人。你万念俱灰。在思念中浑浑噩噩。可当她又神奇般的出现在了你的面前。那时才会明白,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值得珍惜的一件事情。 此刻的我就是如此。如同即将脱水而死的鱼。突然间被丢进了海里。才会体会到,以前一直生活的海水,是如此的美妙。 这是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她曾经刁蛮的跟我一起开了一间名为“xx事务所”的律师事务所。她曾经跟着我一起调查一桩又一桩的悬案,我救她,她救我。她是我发誓要一生保护的人。 是的,在另一个世界,她的名字叫白乐。 “白……白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存在于另一个世界,让我日思夜想的名字,竟不知不觉的喊了出来。 张明浩看了看我,顺着目光疑惑的转身。而听到我声音的那两个人,竟然也转过身来！ 女孩儿回过头,长发飞舞,她的脸,与在我脑海中的白乐重合。 是,是她……是白乐！真的是白乐！我伸出手指,指着她,干张了几次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有些疑惑的眼神,就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是的,她和张明浩一样,已经不记得我了……。 “竟然又是你？”白乐并没有说话,她身旁的男人先开口了,有着一丝的惊讶。可当时思绪混乱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事吗？”白乐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继而转头向我问道。我有些呆愣的看着她,却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是啊,我要说些什么呢？说我是神经病做了一个我们相爱的梦？说我们在另一个世界早就认识而我他妈是穿越而来？！ 别说他们,我自己都认为是疯子了。我泄气的摇摇头,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看着他们两个转身离开的背影,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怎么？你们认识？”张明浩奇怪的问道。我转头看向他,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摇摇头。 校门口已经响起了警车声,我担山上精神病院的人会找到这里,如今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拥有怪异能力的“人”了,就算一个普通人我这病怏怏的身体就可以被轻易撂倒。“我先走了,我们以后再联系吧。”我对张明浩和王旭说道,却看到王旭正盯着图书馆门口看,嘴角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 我没有放在心上,对张明浩点点头,转身离开。“喵。”一声猫叫从身后传来,我的身体顿时紧绷,随即又防松下来。这间图书馆,果然不一般。 我逃出了学校,躲在了学校后面小路旁的小树林里。这里应该算是不错的约会圣地吧,但是学校里还上着课,这里并没有人,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我。 我靠在一棵树上,强迫让自己镇静下来。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他们都不再认识我了,在我曾经的爱人,最好的战友面前,我就是一个陌生人。可图书馆里那一幕还有门口那只白尾黑猫,让我确定这里跟曾经一样,依然存在于某种东西。 我不能再去找白乐,她身边陪着的男人我不知道是谁,可我听出了他话里的警惕与厌恶。如今是普通人的我并不能保护白乐。 为今之计,我只能去图书馆。 既然我曾经诡异的能力来自于这些魑魅魍魉,那么我就再从他们身上找回来。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这次不成功,说不定我就会和刚才的男生一样,被钉上书架,变成一具尸体。 但我没有办法。 天黑的很快,我在树林里胡思乱想着,放学铃声让我清醒过来。不少的情侣开始出现在树林边,我从另一边绕过他们,悄悄的潜进了学校。毕竟是大学,大部分学生都没有回家的习惯,或许是因为白天的事情,晚上学校里人并不多,有些静的可怕。 一辆警车停在图书馆门口,隔离带依然存在,很显然今晚的图书馆是开不成了,或许将来很大一部分时间都会处于关门的状态吧。门口既然有警车自然无法进去了。可我清楚的记得,在“另一个世界”,在这间诡异的图书馆,还有一个后门。 后门并不难找,而且后面就是一睹墙,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所以我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后门。不出所料,门是上锁的,但腐朽的后门依然让我瘦弱的身体几下就将锁把掰了下来。 门被打开,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传来,迎面扑来一阵腐朽的味道,这显然是不正常的,既然图书馆天天都会开放,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气味？ 可现下的情况以及容不得我考虑这么多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窗户外面投进了影影绰绰的月光,让图书馆里的一切显得朦朦胧胧。我并没有在一层过多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二层。在我的记忆中,在那里我遇到了王旭,那么这次,又会遇到什么呢？ 我走上楼梯,不正常的吱呀声让我头皮发麻。 然后我就听到了猫叫。 是的,无比清晰的猫叫,却隐含着凄厉。声音似乎是在楼上,却又像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无法分辨,只能一步一步伴随着咯吱声往上走着。 然而还未走出几步,甚至连楼上是什么情况都没有看到,一阵歌声,伴随着猫叫飘忽着响起。 “泪红妆,诉愁肠。 西山血染薄情郎。 大红袍,断西厢。 魂里嫁衣落心凉。 娃娃饿了,吃不饱,穿不暖 皮剥下来做衣裳,肉做汤……” 第51章： 扭曲世界 天空上黑云滚滚,预示着大雨即将到来,阴沉着,就像死人的脸。 这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世界。在这里,他们戏剧性的对我毫无印象,就好像这老天给我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 但这里也有一群我熟悉的人。我的兄弟,我的家人。我的爱人。 只是他们都不认识我了而已。 我要改变这一切。既然张明浩和白乐都已经出现。那我就一切从头来过。 还有白玥,梁天,肥鸡,卓馨…… 月光悄然隐去,浓重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侵蚀了整座图书馆。 大雨毫无预兆的倾泻而下。这突如其来雷雨声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不知道是心里的寒意,还是本来温度就开始下降,一阵阵刺骨地冷意让我浑身打颤。 如果我拥有之前的能力,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况且我根本不知道楼上会有什么。 说不定我这样普通人的身体,在下一刻就变得支离破碎。 雷声滚滚传来,一声一声的在耳边炸开。我踩着不断发出吱呀声的楼梯,顺着歌声来到了二楼。相比于一楼井然有序的书架,和一排排书籍,二楼却凌乱不堪,闪电不停的划过,我站在楼梯口,使劲盯着前方,希望找出声音的来源。 二楼根本没有隔断,除了一些书架随意的歪斜在一遍,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起。这里,根本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无论是我,还是发出这样歌声的“人”,都无法躲藏。 歌声在整个二楼回荡,凄厉哀怨,又一道闪电伴着雷声划过,骤亮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在我不远处,有个摇椅,老式摇椅上满是灰尘,蛛网。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我身体顿时僵直在那里,不,不能再说那是一个人了！虽然我现在已经是普通人,但我依然看的很清楚,它的脸,是空的。黑洞洞的凹下去,什么……都没有！ 很显然,她不是王旭。 刚才还一遍又一遍的歌声就在闪电过后骤然停止！我的头皮发麻,想转身离开这里。可是想到已经忘记我的白乐,又硬生生的咬牙停了下来。如果我没有曾经能力,根本没办法让所有人再回来。我只能拼一拼。 成了,就有回到过去的可能。败了,也就烂命一条。 白色的身影缓缓飘起,此刻我才注意到那是白色的裙子,看着窈窕的身段,很明显,这个无脸的“怪物”是个女人。忽然白色骤然放大！在我眨眼的一瞬间,她就飘然而至,直挺挺的立在了我的面前！ 我吞了口口水,却依然与她黑洞洞的“脸”对视。外面的大雨哗哗作响,我却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还没等我有所动作,无脸女人却发出了凄厉的参加,白裙飘起,长袖扫了过来。看似轻飘飘的一扫,我却直接倒飞撞到了楼梯边的墙上！ 我跪在地上,不停的咳嗽,鼻涕眼泪混着献血流在地上,现在……我真的毫无反抗能力,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悲哀的坐了起来,靠在墙上,狠狠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看着她,即使她可以轻易的将我干掉,我也想反抗一下,哪怕死前也要撕下她的一块肉来！ “陈……陈磊？”正在我准备临死反扑的时候,对面的女人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向前俯冲的身影。她就飘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儿,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却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中。 她……刚才在叫我的名字？！“你是谁！”我扶着墙站起来,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几乎让我无法喘息。女人落到地上,用手抹了一下脸,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这是王旭？！“真的是你。”王旭好像对于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你……你认识我？”我顿时激动起来,王旭还存在着之前的记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过去想抓住她的肩膀,却发现手穿透过了她的身体。我恍然,她现在依然是灵魂。 “他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来了。“王旭走向窗边,大雨依旧,我的心却沉了下去。王旭好像不对劲,可是具体不对劲在哪里,我又说不上来。“你说的那个他是谁？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精神病院？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了？”我没心思仔细考虑,将心里憋着的疑问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即使我知道的,你也不该知道。”她依然望着漆黑的窗户,声音充满陌生。 我稍稍冷静了下来,看着王旭：“其实你也不好受吧？即使你和我一样,不属于这里,拥有之前的记忆,可是张明浩也不记得你了。” 王旭的身体明显一僵,“对啊,你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东西,而有一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谁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她指的是白乐,白天看到她身边男人近乎仇恨的眼神,一种莫名的愤怒充斥的胸腔。 “不,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我能站在这里,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无比坚定。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王旭看着我,轻轻的吐出了这句话。可我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挣扎。 “我以前不信命运,可遇到白乐,遇到大家,我信了。不信鬼神,可遇到你,遇到小霜,我信了。不信轮回,可突然我变成了精神病,来到了这里,我信了。可什么狗屁命中注定,我从不信！”我向前一步,盯着她：“这到底是哪里？！你能帮我恢复以前的能力吧？” “扭曲的世界,不正适合扭曲的人吗？”王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想恢复能力,很简单。杀了我。” “什么？”她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你不要忘记,以前你都是因为弑杀像我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才会变异,所以。杀了我。” 我盯着她,希望从她脸上看出破绽。可她依然一副平淡的表情。平淡的,几乎如死人一样。 “你能到外面吗？”我后退几步,靠在了墙上。心里更加确定,王旭有自己的苦衷,很可能和她说的那个“他”有关。 “不能,我甚至连楼下都去不了。”虽然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她还是回答了我。 “好！”我直起身。“既然你连楼下都去不了,那今天死的那个人跟你没关系吧！既然如此,楼下肯定也有什么东西。杀你,我做不到,况且我不想看到张明浩恢复记忆你却烟消云散。你们不是已经体会过一次了么？”我深深的看着她。 王旭的眼睛几乎变的全黑,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不,你不能下去,现在你只是普通人,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我转身走下楼去,听到她的话,头也没回：“我说过,我不信命中注定。” 大雨依旧,楼下比楼上显得更加黑暗,就着微弱的光,网盘看了半天,却没看出任何的异样,几排书架整齐的摆放,靠门口的位置是一排排的桌椅,一切看似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少了一个椅子。 那是白天贯穿学生的椅子。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隐约的刺啦声,就好像整座图书馆在风雨中随时都会倒塌。我并不知道楼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危险,也没有把握我能成功的逃出生天,但我无路可退了。 我站在过道中央,闪电让图书馆有了一瞬间的明亮,我睁大眼睛,可是依然没有发现“敌人”在何处。有些奇怪,可是到底怪在哪里,我却说不上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刚想开口说话,却没想到一脚踩空,我一个踉跄,差点趴到地上。但随即站定后,我才猛然发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在脚下！是的,在脚下,整座图书馆的原本平整的地面此刻却变的崎岖不平,甚至,我能感觉到那种诡异的蠕动！ 地底下,有东西。 感受着脚下的震动从一开始的好无所觉到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我转身爬上了旁边的书架,可震动使得所有的书架都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我站在书架上,看着头顶的吊扇,我咬了咬牙,屈膝跳了起来。 如果是拥有曾经身体的我,本可以轻松的抓住,可是此刻我却只是堪堪的抓住了一片扇叶,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但我不敢松手。下面一阵土屑纷飞,书架倾斜着压倒一片,我咬牙抓紧吊扇,整个身体的重量集中在了双臂上。 鲜血从扇叶滴到了我的脸上,又从我的脸上滴到了地上,下面的翻腾顿时更加剧烈,甚至伴随着嘶哑的吼声！下面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咬着牙,看着身下的一片狼藉我既后怕又庆幸。 原本以为会是王旭那样的怨灵,可现在在我脚下的东西明显不是！脚下轰鸣的声音渐渐的减小,外面下着大雨,即使再大的声响,也不会有人听到吧。 闪电又一次的划过,原本下面一片模糊的黑影,此刻也变得清晰起来。可当我看清楚后,宁愿我没有看到,甚至已经后悔下楼了！下面一片稠密的黑色,如章鱼触须般的触手缠绕在一起,不停的蠕动,桌椅已经在无数条触手的缠绕下发出了清脆的折断声,如果我掉下去,后果可想而知,肯定会变得粉身碎骨。 我不由得想起来曾经遇到的蚯蚓人,可是面前的景象要恐怖得多,也比那个时候要危险的多。手上传来的疼痛使我无法冷静下来,心理乱糟糟的一段,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在这种诡异的生物面前,我什么都不是。 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一条触手却毫无预兆的身躯,拦腰将我缠绕起来！ 我被举着几乎到了房顶,滑腻的触手紧紧勒着我的胸口,无法呼吸的我使劲的挣脱,可全都是徒劳的。我的胸口传来一阵刺痛,感觉触手上有着无数细小却又尖锐的牙齿正在咬合,撕扯着我肌肉。就在我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且感觉身体一轻,紧接着就被甩了出去,我的身体如同破旧的麻袋,惯性的砸在了墙上。 我喘着粗气趴在地上,眼前一片血红,不知道是哪里的血。可没等我反应过来,腿上又传来一股刺痛,又一根触手缠在了我的腿上,将我倒挂了起来。然后我被狠狠的摔在了墙上。 趴在地上,鼻涕眼泪混合着鲜血流了下来,普通的身体实在太脆弱了,我也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来阻挡这个怪物,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将我杀死。此刻已经我有些明白过来,看来这个无头章鱼一样的怪物并不是急着杀死我,而是正在折磨它的猎物,我似乎已经清楚昨晚那个学生为何死的这么凄惨了。 不知道被摔了第几次,我甚至已经看到了腿上露出的森森白骨。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脑袋已经昏昏沉沉,感觉身体好累,好像就这么睡过去。 如果睡下去,是不是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又会回到以前,所有人都还记得我,大家都在永宁街上…… 白乐……白玥……白乐,白玥……我被悬挂在半空中,想喊出她们的名字,却只有一口鲜血喷出来。如果我死了呢……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大家……是不是,白乐永远不会记得我,白玥我也永远不会遇见她。我的心里莫名的涌出了一阵不甘。 凭什么……去他妈的命中注定……没由来的愤怒填满了胸腔,我的呼吸也粗重起来,原本昏昏欲睡的脑袋此刻却变得异常清醒。 我不相信命中注定。我裂开嘴笑了,学从牙缝里流出来,缠着我的触手似乎又紧了一些,我睁大眼睛,抓住了缠着我的触手,手指深深的插入了触手锋利的牙齿下面！ 凄厉的嘶吼从四面八方传来,腥臭的黑血浇了我满身。原本在下面缓慢缠绕的触手顿时翻涌,我又被甩开,砸向了墙边。墙下的几个塑料桶直接被我砸烂,一股强烈刺鼻的味道传来,“煤油”我看着桶上漆黑的字,裂开嘴笑了起来。 我就算死,也不能留下你！ 刚才我仅仅是伤到了这个怪物的一根触手,可是它却还有无数根这样的触手,嘶吼从开始的凄厉慢慢变得低沉,我又被缠绕着举了起来,我的手里,提着一个桶。 上面有着“煤油”两个字。 我干张着嘴努力的呼吸,将桶抛弃,里面的煤油顿时倾倒在了下面密密麻麻的触手中,呛人的味道弥漫在整座图书馆内。 我又一次的被甩了出去。 但摔到地上的那一刻,我却没有趴下等待着再次的折磨,而且咬牙像另一边爬着,我无视了已经断掉了腿,无视了全身的伤口,我的眼里只有接在点灯开关下面的那两根毫不起眼的电线。 人有着无法想象的潜力。当触手再次将我缠绕起来的时候,我如愿的抓住了电线,被我拽断的电线发出噼啪的声音,已经没有知觉的手臂此刻却一阵阵的麻意传来。 “一起……一起死吧！”我看着下面数不清的触手,还有已经被缠的支离破碎的塑料桶,眼里有着无可抑制的疯狂！我将电线狠狠的砸向了地面,电线噼啪接触到触手,同时也接触到了那些煤油。 顿时,火光冲天。 很明显,这只怪物及其怕活,火光一起我就被摔了出去,它开始横冲直撞起来,整座图书馆都开始摇摇欲坠,有了煤油借势,大火立即吞噬了所有的触手,我的身上也被烧着了,可是此刻却四号感觉不到疼痛,看着慢慢化为灰烬的巨大怪物。 此刻已经变成了碳烤怪物。 我从坍塌的墙壁边爬出图书馆,外面的大雨依旧,我身上的火很快就被大雨浇灭了。 我躺在雨中,看着漆黑的天空,感觉到了雨点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 感觉着充满力量的身体,我欣慰的笑了,就这样,真好。 （未完待续…） 第52章： 昨日旧梦 我似乎做了一个又臭又长的梦。 梦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浓重的雾气弥漫,有种淡淡的刺鼻味道。 我走了很远都没看到任何东西。 一直在这漫漫雾气中摸索前进,直到快要累倒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喊大叫,面前的雾不知道何时散开,我发现自己竟然站在走廊上,四周几乎都是一片白色。周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在来回奔走不知道忙碌着什么。 这里似乎是某个不知名的医院内,可我对这个医院毫无印象,说来奇怪,现在我竟然无法区分这到底是梦里还是现实,我拧了自己一下,很疼。可是无法让自己醒过来。难道是我受伤了之后被人送进了医院吗？ 我穿着异常宽大的病号服站在走廊中间,好像所有人都在无视我一般,从我身边匆忙而过。所有人都像一部机器内部中的齿轮,在不知疲倦的运作着。唯独一个人。在不远处的正对着的手术室门旁,有一个男人。他正蹲在那里吸烟。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首先我穿着病号服就这么站在这里可所有人都在忽视我,就好像看不到我一般。 其次就是蹲着的这个男人,头顶上贴着刺眼的禁止吸烟的提醒,可他的脚下已经有十几个烟头了。 而且就在他的对面还站着两个年轻的护士在说笑着什么。 没有任何人阻止。 这样的情况似乎说不出的诡异。 但随即我又释然,心想这如若是梦,当然反复无常让人意想不到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可能是我受伤昏迷之前经历过得事情太过诡异,所以这样的情况也被“连带”到梦里来了吧。 手术室的灯闪了一下灭了,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门被里面的医生打开。蹲在地上的男人猛地站起来,焦急的看着医生,嘴里还不停低声问着什么。但满头大汗的医生随即摇了摇头,虽然离得他们很近,可我依然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于是我又靠近了些。听完医生的话后男人脸色煞白,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颓然的坐在地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然后我听到了他喃喃的低语：“就算是畸形,我也养着,我也养着。”“不只是畸形,还是一个死婴。”随后从手术室出来一个较年轻的护士摘下了口罩,面无表情。手术室的门大开,手术台周围布满了飞溅的鲜血。“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看了。大人和孩子都……。” 我似乎明了了。这是男人的妻子似乎难产进了手术室,但等来的却是最悲哀的结果,而且孩子好像还是畸形的死婴。 男人开始大哭,跪在地上对着医生拼命的磕头。 可周围的人就好像没有发现一样,站在他旁边的两个小护士依然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 刚从手术室里面出来的那个医生和护士却坐在病床边打开笔记本看起了电影,不时还发出欢愉的笑声。 男人已经头破血流,但他依然痛哭着不停的用自己的脑袋砸着地面,我想过去拉起他,却被人抱住了腿,我转过头看着揽住我的人,是一个小女孩儿,这个小孩子只有到我膝盖高度。可她的脑袋很大,就好像脑积水了一样,额头部位的血管清晰可见,感觉稍微碰触就会破裂开来。但是她很漂亮。“叔叔,你带我走吧。”她摇着我的裤腿,对我说道。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泪光,是不是因为脑积水的缘故呢？ 还没等我回答,一个护士已经小声嘀咕的走过来,这次我听清楚了,她在咒骂着什么,她过来一把抓住了小女孩儿的一条麻花辫子,使劲的往后拽。 小女孩儿开始挣扎,她伸出手,不停的对我喊：“叔叔,你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吧。” 即使她的额头上开始流血,却依然没有哭。但那一声声的叫喊却字字扎在我的心头。 我想追上去,可身体却开始不听使唤了,只能像个木偶一般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拽进了一间满是瓶瓶罐罐的房间里。 我看着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感觉那间房间是如此的熟悉。 就好像曾经的解剖学教室一般。 浓重的雾气不知何时有开始出现了,医生,护士,病人,都渐渐的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雾中。 眼前一片白色,骇人的白色。 我醒了过来,手脚僵硬,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么？ 我的全身几乎湿透了,等到身体逐渐恢复知觉,我扶着床头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竟然又是如此熟悉的场景。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屋顶,白色的护士服……。原来我真的在医院里。 特护病房里,张明浩站在厕所旁偷偷地吸着烟,王旭坐在床边刚好放下手机。 “你醒过来了！”王旭抬头,对上我的目光,微微一笑。 此刻的王旭完全不像是那个在图书馆的灵魂,她就如邻家女孩一般,如此正常。 看到我醒来张明浩手忙脚乱的扔掉了半截烟,想了想又不舍的捡起来掐灭装了起来。 “你小子昨晚上发的什么疯？”他走过来,一边责备道。 “额……。”我咧咧嘴角,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算回答了,他们会相信吗？再说在我面前的这个王旭是敌是友我依然不清楚。更不会擅自将昨晚的事情说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连实习的机会都丢了。”他见我不说话,以为心虚了,像个老大妈一样的数落着。 我却丝毫没听进去,也不打算反驳,对于刚才的梦我有些耿耿于怀,但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说不上来,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的缘故吧。 “好了,你也别说了,人没事就行。”王旭似乎也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开口打断了他,没想到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张明浩此时乖的出奇,立马就闭嘴了。 感受着全身好像有股热流在游走,我知道,曾经那怪异的力量又回来了,同时跟着回来的,还有我那变态的恢复能力。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不怀好意的眼观在张明浩和王旭之间游走。 张明浩一脸的得意洋洋,王旭却闹了个大红脸。 似乎不习惯这个尴尬的气氛,王旭打破了沉默：“说来也是奇怪,整座图书馆一层都被烧得不成样子了,二楼竟然没有事呢。” 我的笑容僵住。忽然想起来,在那里,还存在着一个“王旭”。那面前这个…… 我又糊涂了。 想不清楚也只好暂时的放下,却有些不敢面对现在这个王旭了。对张明浩招招手,“兄弟,扶我去下厕所吧。”实在受不了有些压抑的气氛,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去透透气,虽然我现在丝毫没有上厕所的冲动。 “好好。”张明浩似乎没什么意见,和奴才一样屁颠屁颠的扶起了我。 “哥们,多亏了你受伤,要不我们的进展还没有那么快呢！”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明浩扶着我小声说道,听着像是道谢,却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这么殷勤,感情把我当曾了他和王旭的中间人了。 我撇撇嘴没搭理他,到了走廊,就没有那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了。不少的医生和护士来往,挺”热闹“的。我挺了挺腰,昨晚那么重的伤,此刻却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呼出一口气,随意的一瞥,却让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有翻起了惊涛骇浪。 在我们不远处的手术室门口,一地的烟蒂异常刺眼。 第53章： 梦生梦死 墙上的挂钟停在了十一点钟,困扰了我半夜的滴答声戛然而止。 我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愣愣的看着已经停止不动的表针。 似乎是没电了。 深夜里医院的温度骤降,我感觉就好像躺在停尸间的冷冻柜里一样。 我穿着又变得宽大的病号服坐到床边,或许是已经太晚的缘故,我周围的病人已经全部睡着了,他们直挺挺的平躺在床上就好像真的变成了尸体。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难道那真的不是梦吗？醒目的烟蒂似乎被大家刻意的无视了,即使保洁员也没有将其打扫,直到现在,它依然存在于手术室的门口。 虽然心里颇多疑惑,但我确定现在自己很清醒,我叫陈磊,来自一个有着永宁街的“世界”。 我拿出了手机,但手机上面却是显示完全空格的无信号,这手机看来真的要换了。 整个病房冷飕飕的,不是温度,是一种阴寒的感觉。宽大的病号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床铺上也只有一条被单,我站起身走到了病房门口,深夜除了走廊上亮着寥寥无几的灯,空无一人。不过这里的温度倒是很正常,从病房出来一阵热浪,颇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我穿过走廊,脚下很滑,好像是有人刚拖过地一样。然后我在拐角处发现了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打扫卫生,她穿着环卫工人的衣服,不住的将扫把伸进角落,然后掏出很多烟头,我走近了看着她,可她并没有发现我,只是不停的挥动着扫把,她大汗淋漓,嘴里在不停的嘀咕着“为什么这么多,为什么还没扫完”之类的话。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她不停滴下的汗珠已经将地面殷湿了一片。 我自己好像变的迟钝起来,明明感觉有问题,我或许又沉浸在了某个梦中,可就是无法醒来。 我走过这个女人,来到的窗户边,天竟然蒙蒙亮了起来。为什么天这么快就亮了。难道是挂钟早就停了吗？我乱七八糟的想着,忽然来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我这才发现,这间医院似乎已经不是我所在的医院了。原本我所在的特护病房应该在四楼,紧挨着的就是手术室,虽然这样的布局很是奇怪,但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里还有一地的烟头。 可面前的手术室门前异常干净。 现在虽然不知道这是几楼,但在手术室的旁边,却再也没有特护病房的门牌了,虽然有一扇半掩着的门,但我肯定那不是病房。 而且这里面竟然亮着灯。我走了进去,屋子很小,除了两边柜台摆满的瓶瓶罐罐,还有中间的很小的一张床,就只剩下了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道。这房间是干什么的？我并不知道。我想伸手去翻看那些瓶子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看着我,似乎很是惊讶,然后他不由分说的把我赶了出来。说这里是私人的工作场地。 医院里为什么会有私人工作的地方呢？而且还是开在手术室的门前。 “叔叔。”一声轻唤让我全身僵直,随即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声音好像在耳边轻喃,又好像从很远传来。我四周看了看,才发现周围已经又不少人了。有病人也有护士,他们走过我身边的时候,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就好像在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我终于发现了站在面前的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儿,她看样子只有十岁左右,穿着白色小花裙,额前的刘海还有两个可爱的麻花辫,让我忽然想起了梦中那个脑积水的小女孩儿。但此刻面前的这个如瓷娃娃般的小姑娘却很正常,没有矮小的身高和她身体完全不相符的脑袋,也没有穿着刺眼的病号服。她拽着我穿的病号服一角,正有些怯怯看着我。 她让我想起了李霜,那个神秘的小女孩儿,此刻……她又在哪里呢？ “怎么了小妹妹。跟家里人走散了？”我摸摸她的头,蹲下来看着她。可是她依然不说话,有些畏惧的看着我,却死死抓住我的衣角。“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他们。”我站起来,牵住她的手,寻思着每层楼都走下去,看看能不能碰到她的家人,实在不行就去楼下大厅的前台问问,说不定她的家人找不到她也会到大厅去的。 没想到她真的乖乖的跟我走了,我领着她走到电梯前,上面却人满为患,而且我看清楚电梯后才知道,这里竟然已经是六楼了。电梯外面围了这么多人,小姑娘也有些害怕的躲在我的身后,看样子她很怕生人。 但是她为什么会如此的信赖我呢？在此刻,我觉得一切似乎又变得正常起来,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我决定从楼梯走下去,虽然下楼时不管我说什么,小姑娘只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难道她是残疾人吗？可是一开始她分明叫了我叔叔啊。 走到五楼的走廊时,小女孩儿在一间病房前停住了,我一愣,“怎么了？看到家里人了？”我弯下腰小声的问道。她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病房里面。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最外面的病床前,躺着一个女人,她的旁边一个男人正逗着怀里的婴儿。无论大人还是孩子,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是一个无比幸福的家庭。 或许是因为她怀念这样的生活吧,我拍拍她的肩膀,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可是到了四楼,她却又停了下来。 我看着她停在的病房门口,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一个老人躺在床上,病床周围是围满的家属,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泪光,老人显然要不行了。我不忍心继续看下去,遮住小女孩儿的眼睛拉着她继续往下走。 然后,我们在三楼看到了一个已经即将康复出院的孩子,他的父母爷爷奶奶陪在床边,孩子在床上摆弄着玩具。 在二楼,一个男孩握着女孩儿的手,女孩儿身上缠满了绷带,是重度烧伤。 在下楼梯的时候,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就像蒙上了一层雾霾,黑洞洞沉甸甸的。这一路走来,这个奇怪的小姑娘领着我几乎看遍了生离死别,悲欢离合,还有不离不弃。可我却不明白,她的用意是什么。 “叔叔,你带我走好不好？”在一楼的走廊,马上就要到大厅的时候,小姑娘终于说话了,可是她这次的语气不再是平静无波,而是充满了祈求！ 叔叔,你带我走好不好！ 我如雷击般愣在那里,这句话,这句话在之前梦里那个脑积水的小女孩也是如此说的！ 难道我现在依然在梦里？ 就在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对面走过来几名医生,看到不停摇晃我的胳膊祈求的小女孩儿脸色有些怪异,可我并未放在心上,依然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几个医生在我身边匆匆而过,在我发愣的时候,他们竟然将小姑娘一把掳走！ 小女孩儿的哭喊将我惊醒,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电梯。看着她红着眼睛哭着像我伸出手,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在她本该灵动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 是的,是绝望,这种绝望让我如坠冰窖。 看着电梯亮灯到六楼,我咬咬牙,直接跑上了楼梯,我不知道他们要将她带到六楼干什么,可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因为我已经记起来,六楼,分明就是手术室啊！ 等我刚跑到六楼的楼梯口,却被人拦了下来。几个年轻的医生抓住我的胳膊,将我牢牢的按在了墙边。 我本来应该恢复的身体,此刻却如此的虚弱不堪,甚至被他们牢牢的按在了墙壁上！ 但我还是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儿,原本被拖在地上走的女孩儿看到我,又剧烈的挣扎起来,她挣脱了一次,向我跑过来时,却又被拽了回去。一次又一次,最终他们将她……拽进了手术室旁的那间小屋！ 小屋的门被敞开,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戴上口罩,看了一眼在楼梯口不停挣扎的我,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打麻药,快点完事。” 打麻药？他们为什么要打麻药？我看着躺在病床上不停哭喊的小女孩儿,然后看到了周围的玻璃罐子,如此巨大的玻璃罐子是干什么用的？……我猛然想起,这分明就和解剖学实验室里的器官标本瓶子,一模一样啊！我忽然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了,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我的嗓子就像堵住了一团棉絮,好像有无数火药在我的胸腔不停炸裂开来。 可无论我怎么挣扎,几个人依然牢牢的抓住我不放。我终于体会到那种绝望的感觉。 “你们救救她,救救她啊！都没看到吗？！”我对旁边来往的医生护士大喊大叫,可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都好像没听到一般匆匆而过,他们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能无视掉了。“我求求你们,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知道吗？她要被解剖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解剖了！她的器官身体都要被泡进罐子里面被卖掉啊！”可无论我怎么喊,怎么祈求。他们依然无动于衷。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打了麻药的小姑娘渐渐的停止挣扎,然后彻底安静下来。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拿出了手术刀。 一片血红,刚才还在我身边拽着我的手祈求我带她走的小女孩儿,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 “不！”我的胸口好像要炸开一般火辣辣的疼痛,我睁开眼睛坐在床边,全身都已经湿透。难道……这也是梦吗？！ 我摸着冰凉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未完待续……） 第54章： 畸形女婴 “你怎么了？”门口响起了清冷的声音。 但这个声音我却如此的熟悉,是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忘记过。 那是白乐的声音。 “没……没有,你……。”我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不清楚现在到底有没有在做梦。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如果所有的人都不记得我了,那么她怎么还会来？ “老师,你看,我确实不认识他。”白乐转头,声音里有着无奈。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看样子他也不认识我。” 我疑惑的探头看去,却发现张明浩不好意思的挤进门来,身后还跟着王旭。 “当时看你挺着急的追过去,还以为原本你们认识的。”张明浩有些心虚的对我说道。我有些明白过来,或许是当时他看我见到白乐很激动,以为是我认识她,或者原本有什么纠葛,就擅自做主用老师的身份把她叫了过来。 或许是他把我受伤的原因揽到了自己身上,对我有些有些愧疚,但不管出去什么原因,他能如此,依然让我很感动。 “我们……真的不认识。”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出这句话,感觉力气都被抽空,我倒在病床上,并没有去看白乐,细想起来,似乎这两次似真似假的梦有某种联系。可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这两个梦会这么相似？这其中有什么牵连？难道真的只是我过度紧张而产生的幻想吗？现在我却开始怀疑了。 这一切都在我身体恢复后开始,难道,是因为我这变异的身体而触动了什么？ “我跟他不熟,只是在这医院实习过一段时间而已。”白乐耸耸肩,对着走过去的护士打了声招呼,看样子她对这里挺熟悉的。 原来在这个“世界”,她不是学习法律系了。 “好像你脸色不太好,伤口很疼？”王旭看着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儿……。”想起那座矗立在大火中的图书馆,让我不敢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侧过头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接连做的两个奇怪的梦说了出来。想转身离开的白乐也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倚在门边听着。其实,我是说给王旭的,看着她有些隐隐变色的脸,我知道,她知道些什么,或者,“她”已经不是王旭了。 说完后,我暗地了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发生的事压力实在太大了,而且最重要的秘密,我也绝对不会说出来,除了……。 “你这么说……。”王旭有些沉吟。 “其实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学校的实验室里也都是死婴啊,你看那两个畸形婴儿。不管是什么器官标本,都是经过家里人同意的。”就在王旭半信半疑的时候,门边的白乐却开了口,她是对王旭说的,显然对我所谓的梦有些嗤之以鼻。 可她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我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学校,学校的实验室？对啊！那些瓶瓶罐罐,不就是和解剖室里面的一样吗,最重要的,那个畸形儿,虽然白乐没有细说,可在梦里,最开始那个让我带她走的小姑娘,不也是这样吗？！难道这还会和学校里有什么关系？ “学校,你说的实验室,是三楼拐角的那个地方吗？”我有些急切的问道。 话一出口,王旭和白乐都用有些怪异的眼观盯着我。最终还是白乐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从来没进去过教学楼,怎么知道的？” 我躺在床上,暗暗呼出了一口气,我已经没有心思回答她,果然,有些东西会消失,有些东西,永远也不会改变。这个梦到底在给我提醒什么？ 接连的怪梦,这肯定有问题,但问题出在哪里,却丝毫没有头绪,不管有没有线索。我觉得我有必要回学校一趟了。 如果只是我的梦,那只能说事最好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关系……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外面开始变得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就像一口糊底的大锅倒扣下来,阴沉还伴随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当我提出这个想法之后,王旭很直接的拒绝了我,原因很简单,我的伤还没好。 “就只是为了一个梦,你想去医生点头了才行。”任我怎么说好话,她都一脸的坚决：“这事儿本来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也就是个梦而已,不要继续搀和了。”王旭异常的关心让张明浩有些不自在,在我一旁说道：“我倒看他挺生龙活虎的了。”一股酸味弥漫了整个病房。 可我看着她不自然的脸色,心里有些明白过来,她在暗示我不要继续调查下去,还是……在阻止？ 其实王旭说的对,我大可不必去那里,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管的躺在医院里安心养伤。 但是梦中小女孩儿绝望的眼神,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了我的嗓子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只能难受的横在那里。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劝住自己。 当我们回到学校的适合,天上正下着大雨,临近秋天的雨一场比一场凉,我背上的伤口也因为潮湿的天气愈加疼痛。 今天的解剖学实验室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只有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女人坐在那里看报纸。“她可以盯着报纸就那样做一天。”白乐悄悄的向我和张明浩介绍。 其实白乐完全没理由过来,可她确实是跟来了,理由是对我的“故事”很感兴趣,顺带看我怎么编下去,以便戳穿我的谎言。我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欣慰,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就是我曾经认识的白乐吗？ “你怎么来了？”对于白乐的到来她显得很惊讶,站起来说道。 “黄教授您好,我们就是回来看看。”白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高冷,像个乖巧的邻家女生,笑眯眯的说道。不过看样子这个黄教授很喜欢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黄教授您平常都在这里吗？”我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瓶瓶罐罐,没话找话。 “是啊,平时没课的时候我就在这里,除了看学生之外,这里也是需要整理保养的。”看样子她是一个很健谈的人,看到我们来显得很热情。 “您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我边看着周围的罐子边向里走去。或许她以为我是新来的老师,是来了解下情况的,所以她都很详细的解释着。 “都快二十年了,学校刚建起来我就在这里,可真的是老员工咯。” 我装作随意的看着架子上的各种器官,终于看到了白乐所说的婴儿。那是两个完整的婴儿,是两个女婴,可头部却大的异常,她们被泡在微微泛黄的药水中。身体扭曲着不成样子,脑袋比身体大出了好几倍。“这些……。”我指着那两个婴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黄老师啊,这些器官都是怎么来的？”白乐截断了我的话,抢先问道,我注意到她叫黄教授老师。 在大学中,老师和教授显然不在一个层次的,而且这个教授还整天的管理着实验室,很多教授都有着古怪的脾气,很忌讳叫其老师。但显然这些都不是重点了。 因为黄教授依然笑眯眯的看着白乐,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这些都是医院送过来的,如果有病人提前有捐献意向的话,医院就会联系我们,当然就算医院不收钱,我们学校方面也是要给家属一部补偿的。” 大家都开始沉默起来,刚才黄教授的话里有很多的信息,比如,医院是主动联系学校的,那什么理由,还不由着医院里说吗？万一他们暗地里倒卖活人器官呢？卖给学校的话,还不会摊上什么刑事案件,而且还能有一部分收入,或者……那些钱根本就没有到所谓的家属手里呢？ “那这些婴儿……还有这些……。”我没有说下去,但指着的那个罐子里,泡着的内脏却跟周围的比要小了很多。 “看样子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啊,也不枉你被分配到咱们这个专业了。”黄教授显得很高兴,真的以为我是新来的老师了,随即就解释起来：“这些畸形的婴儿大多数都是生来就是死婴,因为他们先天的发育不良,即使生下来活着,那也是受罪,这两个孩子,是九年前送过来的。当时也没那么好的设备,哪里能检测出什么畸形不畸形啊,但生下来就死掉的孩子,也是经过家属同意,医院就给我们送过来了。至于这个内脏……确实是小孩子的。当时送过来的时候我也挺奇怪。但具体情况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最近几年生病的孩子不少,送过来的器官也相对多了一些,真是可怜那些孩子了,我们学校只能是给孩子的家里人多些补偿,毕竟人家将这些捐献到这里,心里也不好受。”顿了顿,她有些惋惜的又补充了一句。 可这句话却让我心里翻腾起来,生病的孩子不少,所以送来的器官就多了一些？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生病的孩子？而且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医院在单方面联系的,学校甚至连捐献器官的家人都没有见到！如果,如果他们送来的器官……并不是死掉孩子的呢？ 耳边又开始莫名的响起那个麻花辫小女孩儿的话。 她说,叔叔,带我走。是不是,就是救救她？ 她是在向我求救？！ 我望着整个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内脏标本,如果她们是被硬生生的从活人身体里取出,然后在送来的呢？ 这样的想法顿时让我感觉头皮发炸,手脚冰冷。 我看着瓶子里的两具婴儿尸体,他们的身体怪异,甚至其中一个都快要劈开成了两半。 如果说他们生下来的时候……还活着呢？！ （未完待续……） 第55章： 怨灵复仇 天更加沉闷,雷声由远至近,看来一场大雨已经临近。 在学校王旭的脸色就不好看,一直注意着王旭的张明浩自告奋勇的送她回去,这次王旭并没有拒绝,有些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另一个方向,转身走了。她看的,是已经烧的不成样子的图书馆。 张明浩和王旭走后,就只剩下了我和白乐,我转头看着她,没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面对一个对我完全陌生的白乐,我没有准备好,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她。 “我也跟你一块去吧。”她对我说道,声音依然是陌生。“我对你的经历挺感兴趣的。” “那你可千万别对我感兴趣,你没听说过,感情是从兴趣开始的吗？”曾经的白乐不是也这样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以为又回到了从前,不自觉的又开始油嘴滑舌。 “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我想象中的嗔怒并没有出现,白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淡淡的说出来这么一句。 我顿时清醒过来,对啊,现在的白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白乐了。 当我们赶回医院的时候,大雨瓢泼而下。 医院门口已经停了几辆警车。几个人打着雨伞匆匆的冲出门口,消失在了雨幕中。 我和白乐走进医院大厅,几个警察站在服务台前对着两个小护士询问着什么。 长长的警戒线已经在楼梯旁拉起,不少不明真相的病人或者家属围在周围小声的讨论着什么,但我现在完全没心情了解这些了。 “不好意思,上面出出了一点事情。您要是挂号看病就先从楼下吧。”我和白乐被挡在了通往四楼的楼梯口,两个警察客气说道,不过他们的态度却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什么时候警察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我是陈磊。”看着这个盯着我打量的中年警察,我自报家门。 “啊,你来的正好,先跟我上去吧,我们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中年警察恍然,随即走上楼梯,示意我们跟着他。 我们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呢？而且还会让警察这么重视？难道是有人自杀？可这也完全没有理由找到我头上啊。 我和白乐跟着他上楼,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上面有些空荡荡的,看样子除了不能下床的病人之外,家属和医生都被清走了。“陈先生,我叫徐大明。请问下刚才你们去哪里了？”中年警察领着我们来到了病房门前,跟里面的正在给其他病人做记录的年轻警察招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直接问我。 “我刚才回学校了一趟,本想去应聘工作的,之前在图书馆想借几本书,但你也应该知道了,图书馆失火,结果我就在这里了。”担心白乐说漏了什么,我抢先将心里早就编造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呵呵,可以理解。”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他看向我和白乐里的眼神却有些暧昧,“我们确实去学校了,医科的黄教授可以证明。”我赶紧解释了一句,却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警察先生,有问题就快问吧。”白乐依然一副全天下都欠她钱的模样,冷冰冰的说道。可没想到那个中年警察笑的更开心了,脸上的皱纹都被挤了出来。 “对了,我能问下这里出什么事了吗？”我看着气氛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恰恰相反刚才这么一闹还缓和了许多。但还是赶紧转移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嗯……其实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徐大明走到楼梯的拐角处,点燃了一根烟,全然不顾就在他头顶的禁烟标志。吞云吐雾了一番才缓缓说道。“刚才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间医院里面发生了命案。因为死者的死亡地点是在手术室,所以才会问一下这边靠近的病房。” “出人命了？！死者是谁？”没想到一直木头似的白乐此刻有些激动的问了出来。“她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害怕因为她的失态会引起怀疑,我赶忙解释道。 “一个叫做李丽的护士。”警察想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我悄悄撇了白乐一眼,虽然她脸上依然有着震惊,可并没有其他太多的表情,看来白乐跟这个死去的护士并不熟吧。 “徐队,结果出来了。”一个女警走过来,看了看我和白乐,迟疑的着要不要说出来。我刚想告辞离开,毕竟有些案情不是我们能知道的。被称作徐队的中年警察却摆摆手,示意他直接说出来。 “手术刀上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原本一脸老成的徐队听了女警的汇报结果也变得不淡定起来。“什么？确定没验错？”他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出了老大,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也太他妈邪门了。” 看他的样子,我终于人不住笑了出来,“哎,哎,你笑什么。”徐警官还没表示什么,倒是后来的女警不乐意了。掐这腰质问道。“没没没。我只是想起了一个警察朋友。”看着年龄比我还小的女警,我赶忙解释道。 “你有警察朋友？”她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说说看是谁,市里的警察本姑娘还没有不认识的。”她颇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有些头疼,根本不知道梁天在没在这个世界呢,只能敷衍过去：“他不是这里的,叫梁天。” “哦？你认识梁天？”没等小丫头说话,倒是徐警官先开口了。“呃……是的,认识时间不短了,丫就一逗比。”我挠着头笑起来,想起以前的事情虽然“多灾多难”。但有一群损友真的蛮幸福的。可我咧开的嘴忽然僵住了：“等等,你的意思是……。” “小李,你继续去给附近病房的病人做笔录,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入。”徐大明一招手支走了年轻的女警,没有得到明确答案的女警还想问下去,张了几次嘴,只能愤愤不平的走掉了,踩在地上的高跟鞋发出用力跺出的清脆响声。 他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课被他这么一打段,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气氛着实有些压抑,我待不下去了,毕竟人家在办案,我一个普通人在这里掺合着也不好：“那既然问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有些试探的问道,虽然现在说出来并不合适,可我们待在这里知道的越多,到最后也肯定会越麻烦。 “走？那可不行！”徐队坚决的说到,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为什么？难不成还要扣押我们？”白乐挑挑眉毛。 “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徐队连连摆手：“陈先生,要不你也跟我进来看看现场吧。”说着他转身走向已经被拉上警戒线的手术室,向我招招手,示意我们跟过去。 “啊？”我有些不敢相信,这警官吃错药了？让我一个普通人进案发现场？ “啊什么啊,快点。”徐大明有些不耐烦的打开了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我苦笑的看了白乐一眼,实在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倒是白乐显得很有兴趣,看我在看她,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什么也不知道,要不你就去看看呗。”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转念一想,这样是不是也能调查到关于婴儿的一些情况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变得火热起来。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调查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甚至一点线索都没有。可如果不调查清楚到底有没有梦中的那件事发生,我一直都在耿耿于怀,始终是放不下。 我们跟着徐大明进了手术室,里面只有两个警察,一个在拍照取证,一个在随处翻看着什么。而在正中间的手术床上,一个穿着护士服的中年女人躺在那里。 这个护士惊恐的瞪大眼睛,手指微微弯曲着,可想而知,她在生前看到了何等恐怖的一幕。她的胸腔好像被什么划开,内脏被整齐的摆在旁边的消毒盘中,鲜血已经染红了整张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白乐干呕了几声,却强忍着没出去,这丫头也真好逞强。 “看样子是他杀,而且杀他的人肯定对人体构造还有解剖之类的非常在行,会不会是医院的人？”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转过头去不再去看那些内脏,但眼前的情况是个人都能推断出来。肯定是他杀无疑了。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徐大明一拍大腿：“首先,你刚才也听到了,凶器就是一把手术刀。但是刀上除了受害者并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当然,或许凶手是戴着手套或者事后清理掉了。但还有一点怎么也说不通。”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手术室门口是有监控的,而且刚才我也问清楚了。这间手术室一般都会上锁,而且没事也不会有人到这里来。可是她就是进来了,而且门还偏偏开着。没人知道她到这里面来干什么。在这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出来过,直到有人发现手术室的门虚掩着。进去才发现这里面死人了。” “这么说来,凶手还在这里面了”我完全的顺着他的意思往下猜。“可是我的人搜遍了这里也没有找到什么人,再说手术室就这么大一点儿地方,哪里还能藏人？” “嗯,那可真是奇怪了。”我有些敷衍的说道,脑袋里却早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难道就没有可能不是他杀啊？”他这句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我的身体却是一震,不是他杀？ 不是他杀？！ “难道还会是自杀啊？自己把自己的内脏挖出来然后摆在那里然后死掉？”白乐有些嗤之以鼻,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看来对于刚才他误会我们两人的关系有些耿耿于怀,语气也不怎么友善。 可……如果也不是自杀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我提了梁天之后让我进来查看案发现场。但是我很清楚,他说的这句话分明就是在对我说！他的意思很明显,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难道在暗示,凶手,不存在吗……。 会不会……会不会是怨灵的复仇呢？ 第56章： 双生双子 那些死于非命的孩子,那些被装在满是药水瓶子里的婴儿。 如果是他们要来复仇呢？！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疑问就好像雾一般的越来越浓,挥之不去,而且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就证明梦中的那一幕是真的发生过？而梦中的小女孩儿亦是存在的？我摇摇头：“对不起,徐队长,看来我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现在头疼的厉害。我想先回去休息。”想得越多我的脑子就越乱,而且总是会和小女孩儿串联起来。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徐大明挥了挥手手,显然我刚才的回答他不太满意。其实不管他怎么说都注定要他们失望了。因为我根本没心情也不会帮他们处理案件,不明白他怎么会让普通人接触杀人案,但我已经厌倦了天天提心吊胆,九死一生的日子。 谁也说不准再来一次会出现什么无法想象的后果。 “如果有关于孩子的线索,请务必要告诉我！”临出门时,我还是说出了一开始就想说出的话。可徐大明却毫无表示,或许在他看来,这件离奇的案子要比所谓的小女孩儿要重要多了吧。虽然整层楼都在清人,但我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而是又回到了那个离手术室不远的病房。我揉着太阳穴躺在了病床上,白乐站在床边看着我说道：“其实你也不需要再为了这件事情发愁。这也不是你的工作。” 我对她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你好好养伤吧,我先回去了。”她说着冲我摆摆手转身便欲离去。“等等！”看着她跟站在门旁的护士点了点头,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叫住她。“怎么了？”她站在门边问道,没有走近的意思。“我记得你曾经在这边实习过一段时间,那个什么李丽不也是护士吗,看你好像对她不是很熟啊？” “是啊,她才调来我实习的科室没几天的。而且她也不愿意说话,整天阴阴沉沉的,我记得……好像是从妇产科调过来的吧。”白乐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妇产科？！“那他为什么会被调到这里来的？”听到妇产科这三个字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谁知道呢。”苏凝摊摊手,“妇产科的工资可比我们这边高多了。听说她在医院的时间也不短了,要快十年了吧,而且她在妇产科还是主刀大夫的助手呢。” 为什么一开始在妇产科的李丽会被调到这里来？而且她还是主刀医生的助手,试想一个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的人,又怎么会甘心被调到护理科呢？ “你继续休息吧。”白乐转身出去了,轻轻的带上了门。我躺在床上,本来就头痛欲裂的我顿时变的晕晕沉沉起来。我想叫住她让她帮忙注意徐大名那边的消息点,如果有小女孩的线索一定要叫醒我。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睡了过去。 不,更确切的说,我是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发现竟然到了晚上,外面下着大雨,闷雷夹杂着闪电滚滚而来。 我正躺在一间宽阔的病房中,也不知在何时我又换上了宽大的病号服。床铺上没有一个人,墙上的挂钟不停的发出恼人的滴嗒声。 病房已经不在是原来的特护病房,医院也不是我所在的那间医院了。 我似乎又来到了梦中的世界！但此刻本该害怕的我却很平静,甚至还有一丝的期待。 我走出病房,空荡荡的走廊上什么都没有,尽头的一扇窗户开着,已经有雨水刮进来,外面,就是无尽的黑暗。 看不清外面的楼房,看不到外面的灯光。 我穿过走廊,走上楼梯,这里对我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不管这是不是在梦里。我先要确定一件事情,那个小女孩儿,到底存不存在,若果真的存在的话,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这里是哪里？这样奇怪格局的医院,不可能就这么突然出现的。 当我走到上次梦中的手术室门前,旁边的侧门依然存在,可是已经上了一把锁。锁上面锈迹斑斑,看样子好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我又不死心的逛遍了整栋楼,医院里空无一人,就算是值班护士也没有。而且地面上有了不少的灰尘,有些房间甚至都有不少的蜘蛛网,这栋楼看上去好像废弃很久了。 这事是怎么回事？这亦真亦幻的梦中,到底要想告诉我什么？我有些茫然的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不知道要干什么,难道就这样等着自己“醒来”？我在柜台上查到了最后一个登记看望病人的家属是在2002年,剩下的都是空白一片。 2002年？岂不是到现在要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这医院,难道已经废弃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为什么我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会一点都不知道？我走到大厅,想推门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门被牢牢的关死了,是被在外面锁死的。 我被困在了里面。 外面的大雨让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几点了,只有不远处一个银行atm机还亮着。望着那微弱的一点灯光,我竟然觉得有些面熟,可到底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叔叔。”正在我透过玻璃门撅着屁股往外看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叫喊让我顿在那里。我全身僵硬的转过来,却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儿。 那个我一直记挂着的小姑娘！ 她果然又出现了。我紧走两步到她跟前,“你,你没事？”我蹲下身看着她,确实,她并没有死,依然是个健康的,活生生的人。 “是呀,我当然没事！”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在我面前转了一圈,粉色的裙子在这阴森恐怖的医院中竟然让我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 虽然我跟她都不能算认识,虽然这只是在梦里。虽然我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我看到的不是支离破碎的她,而且这个小姑娘正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全身发软,彻底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之前看到你……。”我随即止住,想想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因为看到叔叔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还会来的！所以我才一直等在这里呢！”她很开心的抓住我的胳膊。 “又回来？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在梦里？”我终于问出了纠结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是啊,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当然不是啊。”她摇摇头。 “莫非这是现实世界？”我挠挠头,看到她平安无事我也放心了许多。“难道我是梦游过来的？” “也不是呢。”她摇摇头,一脸的天真。 “因为我已经死了啊。” “什么？！”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她亲口说出来,我依然呆立当场。 “叔叔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小姑娘似乎很高兴,在这座残旧的医院里蹦跳着。 “嗯,不过还是挺惊讶的。”之前经历的种种早已经将我磨练出来了,所以我很快就镇定下来。 “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靠在墙边,她也坐到了我的身边,皱着眉头考虑了很久,半天才有些苦恼的说道：“可是叔叔想知道的自己都已经知道了呀。” “这……这么说,我之前猜测的都是正确的？！”我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你真的被医院……。” “不是我哦,很多很多呢……。”她声音有些阴郁,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我劝不住他们呢。” “劝住什么？”我顺势问道。 “报仇吖！到处都是血,很恐怖的！”不过旋即又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叔叔有一件事还不知道。” “什么事？”我下意识的问道,似乎事情都说得清了。医院与学校之间存在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以至于现在那些枉死婴儿的怨灵重现复仇了！ “学校里那个就是我哦！”“可是那里只有双胞胎婴儿……莫非……。” “对哦,我叫李雪。那个是我姐姐。”小姑娘恶作剧般的笑了：“她叫李霜。” 我的耳边好像响起了一生炸雷,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你们……你们是姐妹？”呆立了半天,我吞了口口水,结巴的开口。：“那,那李霜现在哪儿呢？” “时间到了,自然就遇到啦。”李雪笑笑。“叔叔你该醒来了。”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她。 “因为……复仇的时间到了哦。”她巧笑嫣然。 无数声尖突然叫传来。 第57章： 噩梦重临 尖叫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睁开眼睛,头顶的墙壁粉刷的雪白,丝毫没有梦中破败的迹象。 可外面嘈杂的声音却真实的存在着,这也只能说明,又出事了,难道,会与李霜的妹妹,李雪说的复仇有关吗？ 我有些心神不宁,想下床出去看看,却发现腿麻的已经失去了知觉。“徐大队长,我看你是年龄越大越糊涂了,我一直在北京,这里怎么会有认识的人,就算有认识的,也应该是美女才对！”突兀却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门边响起,紧接着病房门被拉开了,两个身穿警服男人走了进来。一个是刚刚的徐大明,另一个……竟然是梁天！ 梁天探着头看了我一眼,有转头数落起徐大明来：“我怎么能认识他,不是美女还是个病怏怏的男人！哎呀呀,你怎么就凭他一句话就让他们进了案发现场。”“呃,呃,我以为你们真的是朋友,性格……都挺有性格的。”徐大明有些尴尬的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一个警局的大队长局在梁天面前局促的样子,我就想笑,不过转念一想也对,他可不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吗！ “我确实认识你。”我看着他们,“不过你应该不认识我。” “你丫有病吧？……果然有病……。”梁天像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不过随即他看到我穿着病号服,又嘀咕了一句。“我没病,我只是受伤了。”我摊开绑满绷带的手。 “……受伤也是病！”梁天似乎有些抓狂,转身对着徐大明说道：“还是快去看看那俩死人吧！”说完转身便走。 “什么？又出命案了？”我从病床上做起来,难道,这就是李雪说所说的复仇吗？！ “出没出也跟你没关系！”梁天匆匆撂下这句话就出门去了,身后跟着的徐大明无奈的看我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又躺在了床上,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我也没有再继续调查的必要了。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吧。 我安心的睡了过去,这次,没有再继续回到那个梦中,也没有见到了李雪,但无比的安逸。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惊醒了。我有些迷糊的睁开眼,发现屋子里聚集了不少人。梁天,徐大明,张明浩,王旭,甚至是白乐都来了。王旭和梁天在争论着什么,张明浩也在一旁帮腔。“你们在干什么。”我听了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顿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他怀疑我们。”最终还是白乐开了腔,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怎么可能吗！”张明浩头摇的像拨浪鼓,“你说一个伤员成了嫌疑人,明显的有病。”“对对,白乐根本就没有作案嫌疑！”王旭也肯定道。“有没有这个还是要调查过后才知道,请你们配合！”梁天是对着我和白乐说的。 “呃……等等,为什么偏偏就我俩成了嫌疑人？”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事儿都能摊在一起,莫非这就是“缘分”？ “因为就你们去了刚才的案发现场,可是结果这才多长时间,又死了俩人！你说不是你们嫌疑最大吗！”梁天有些不耐烦：“总之这就是我的破案手段,你俩快点跟我走。有事问你们！” “希望你们配合调查。”终于徐大警官插上了一句,摆明了自己的立场。“那就快点吧,我还要回去上课。”白乐无所谓的说道,好像是对梁天说让他快点问,又好像是对我说让我快点答应。 “好,我跟你们过去。”我站起身来,其实身上的伤自从我又变异成那种变态的身体后,恢复的速度神速,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医院里命案频发,根本没有医生顾得上我,我的恢复速度说不定又会在医学界起一场风波。 “那你们跟我来吧,得找间没人的屋子说。”梁天率先走了出去,我示意张明浩和王旭不必过于担心。我和白乐跟着梁天来到了不远处一间空置的病房中,他颇有架势的锁上了门,拿出了笔记本。“说说吧。”他叼着笔帽,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鬼知道要说什么,不过我确实有点问题想问他。 “死的是谁？”“呃…………。”他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最终还是回答了我：“是妇产科的主任,随后连副院长也跳楼了,不过我怀疑不是自杀。” “哦。”我点点头,看来婴儿的事情果然跟他们有关。“哦,是什么意思！”梁天又有些抓狂了。“你要搞清楚,现在是我问你们,不是你问我！我才是警察！” “警察,那就该好好调查清楚死的这些人曾经做过什么！”我冷笑一声。“这么说,你知道内幕？不不不,你就是凶手！”梁天兴奋的拍板。我有些无奈的摇头,虽然连世界都变了,但他的二依然没变。 “你们真的想知道吗？”我决定说出真相,因为梁天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遇到真正的问题,他肯定会认真对待的。梁天连声应是,就连白乐也点点头。 “叔叔,真的要告诉他们？”突兀的声音在梁天身后响起,就连我也吓了一跳。“卧槽,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梁天一个激灵,转身看到靠在门边床上坐着的小女孩,顿时松了口气：“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下楼找妈妈去吧！”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只是你们看不到我罢了。”李雪恶作剧般的笑了。但是她说的话就连我都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不过她没等梁天反应就转过身来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告诉他们吧,我相信他们。”不,准确的说,我是相信另一个世界的梁天和白乐。“那就让他们一起过去吧！”李雪想了一会儿,随即一招手。 天突然黑了下来,外面黑洞洞的一片,却下着大雨。冷风从窗口灌进来,让所有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房间内大片的墙上都已经斑驳脱落,墙角的地方甚至都有了较大的裂痕。 “这,这怎么了？”梁天咧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就连白乐也满是震惊。“怎么让他们来这里？”我问李雪。“他们都在这里,冤魂不散,这就是真相。”李雪说道：“而且如果不解决这件事,还会死人的。” “你……你们该不会是鬼吧！”梁天站在门边打开门,却又一步一步退了回来,相信他也看到外面那残破不堪的场面了。白乐虽然没说话,但她却脸色煞白的后退了一步。 “那该怎么解决？”我没有理梁天,而是直接向李雪问道。“叔叔就能解决得了啊。”李雪拉着我走到门边,将我拽到了走廊上。 浓重的腐朽气息迎面扑来,这里似乎比我之前来的时候要更加的破败,楼道中昏黄的灯光不断忽闪,刺啦的电流声不知从何处响起,整座楼似乎都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梁天和白乐也悄悄的靠近了门边,一道闪电划过,吓得背后两人都尖叫起来。 估计这样的场面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吧。想想我第一次遇到的那颗食人树,当时不是吓得连动也动不了。正待我开口问李雪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隐约的婴儿哭声紧随而至。 那确实是婴儿的哭声,却无比凄厉,甚至夹杂着浓重的怨恨！“喂,喂,你听到了吗,那个谁,那个小姑娘,是哥哥错了,你你你快把我们弄出去吧！”纵使梁天神经再大条,面对这样的情况依然失了方寸,结结巴巴的说道,扶着门框站都站不稳了。“别说话,有东西过来了！”白乐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镇静,小脸煞白。 白乐说的没错,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近,似乎在走廊的尽头,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来了哦！”李雪歪着头,灯在不停的闪烁,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雷声隆隆,又一道闪电划过,我终于看清楚站在我们不远处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白乐和梁天看清楚更是尖叫着躲进了病房里,门被重重的关上了。与其说那是怪物,不如说是婴儿尸体堆砌的“人”。但那已经完全不像人了,它只是有着比我高出一半的人形而已,全身上下不满了婴儿的四肢,无数原本可爱白嫩的婴儿脸,此刻青黑的附着在身体上。饶是面对过这么多怪物,可我依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该怎么办。”我问李雪,她说的我能解决,可到底该怎么解决？总该有个应对方法吧？“我也不知道呢,是姐姐告诉我的。”李雪摊开手,但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是因为她本身就是鬼魂,还是过于信任我呢？ 可是,李霜说我可以？但我究竟该怎么办！ 婴儿的哭声忽然急促刺耳起来,看来它要攻击了！“妈的！”我暗骂了一句,先发制人,决不能让它冲过来,我身后还有李雪,梁天,还有白乐。绝对不能退！ 还未等怪物迈开脚的时候,我率先冲过去,虽然身体仅仅如普通人般甚至还显瘦弱,但是里面蕴含的变异力量却连我自己都惊讶,不过熟悉的能力又回归,感受着全身暖洋洋的感觉,真的很庆幸。而且,我发现这次不仅力量又回来了,竟然速度都快了许多,眨眼间的功夫,我已经冲到了怪物的面前,挥起拳头就打了过去,但是由于这家伙是在太高了,我只能堪堪打到了它的胸口,但纵使这样,它也倒退了数步。 可是,即使我变异的身体,竟然也只是堪堪的打退他。这该怎么办？难不成要死扛？我回头望着李雪,可发现她垂着头,双手合在胸前,不知道在祷告着什么。 就在这愣神的一瞬间,这个身体散发着腐朽奶香气的怪物已经挥舞着双臂冲了过来,四肢混着婴儿脸的手臂仅仅是挥舞就将我扫了出去,我胸口一阵血气翻涌,直接撞穿了身旁的一堵墙。可我的身体刚穿墙而过,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滴让我顿时清醒过来,我本能的伸出手,手臂别住了裂开的墙缝,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我望着已经走到墙边的婴儿怪物,这座医院都不知道几层,总之下面,是黑洞洞的一片,如果我掉下去,肯定会必死无疑。难道就这样结束了？既然如此,为何让我看到希望？如若不是,那为何还会这样！ 白玥重伤是天意,永宁街被毁是天意,我有精神病是天意,所有人都忘记我是天意……狗屁的天意！一股无名的愤怒让我红了眼,为什么我非要听这天意安排,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我手紧紧的插进了墙壁的裂缝中,鲜血被大雨冲刷的我脸上都是,我却毫无感觉,“你他妈给我下来！”我喊了一句,淹没在了隆隆的雷声中。我伸出手,抓住了站在墙壁边怪物的腿,狠狠的将他拉了下来！ 一生脆响,似乎是我的手臂骨折了,但我毫不在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不把它拽下去,那么死的就是我！终于,墙壁被我拽的坍塌,无数的砖块砸到我的身上,但庆幸的是……它终于掉下去了。整个诡异的身体渐渐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我从了一口气,从墙缝中抽出手臂,艰难的爬了上去,等站起身我才发现,整个手臂都已经诡异的弯折。看着目瞪口呆的白乐和梁天,我咧咧嘴,刚想说话,却陡然愣住。 因为,我又听到了隐约的婴儿哭声,是的,我并没有听错！甚至比刚才更要凄厉！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响,回荡在整栋楼里,梁天和白乐都捂住了耳朵,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怪物还没死？！还是不止一个？可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经受不住再一次激烈的攻击了。 婴儿的哭声刺激的我耳膜生疼,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哭声的缘故,一阵阵的眩晕袭来,让我不得不将身体靠在了墙边。现在我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就在这时,站在那里祷告许久的李雪身上却散发了淡淡的光芒！ 橘黄色的光芒开始向周围浸染,洒在了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很舒服,就连婴儿的哭声也小了起来。我心里一动,莫非……。我深吸了一口气,瞪着眼睛,任手臂的献血流淌,对着四周大声呼唤：“我会帮你们,那些人会受到报应,早些去投胎吧！”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梦中跪在医生面前痛哭的男人。 他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了,一夜间家破人亡。 “即使,即使你们从未见面的父母也不喜欢你们这样,他们也在期待着与你们重新相见啊……。”我喃喃的说出这句话,可哭声真的越来越小,直至微不可闻。 甚至,外面的大雨也停了,天边竟然出现了鱼肚白。 这样……终于就算结束了吧？我一阵轻松,眩晕感更加强烈,很可惜,没有看到朝阳,晕倒前,我有些惋惜的想到。 我做了一个梦。 原来的一切都回来了。 我坐在“xx律师事务所”的门边晒着太阳,望着永宁街来来往往的人。 白玥在屋里扔出了一个纸团,我展开,上面画着一只猪在晒太阳,白乐站在街头对我们打着招呼,手里提着菜篮。 时间放佛定格了这个画面,我也多么希望,永远这样。 或许不久的将来,这个梦会变为现实吧。 第58章： 微笑狗（上） 我坚信,梦中的一切都会变成现实的。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确切说,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才对。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我是最早醒来的。梁天仰身躺在地上,白乐则趴在我旁边的床上。“你们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了徐大明的声音,估计再不应声他就要撞门了。“马上就开门。”我应了一声,赶紧起身。手臂上传来了隐隐的疼痛,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原本深可及骨的伤口如今已经结痂。 持续的敲门声将梁天白乐也吵醒了,我打开门,徐大明看着满身是血的我,下意识的按住了腰间的枪套。我连忙举起手侧身让开,他看到刚刚站起身的梁天才放心下来,只不过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竟然有点可怜的味道。不会是他以为梁天对我严刑逼供了吧？ “你没事吧？”徐大明走到梁天跟前,关心的问道。不关心不行啊,估计梁天的身份,在他管辖的地方出点问题,他都承担不起吧。“啊？啊……没事……。”梁天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回答道。看来他还没有从之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也对,已经完全超出想象的事情还能镇静的站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就连白乐也是一副呆愣的表情。 “那个什么……你调查完了先回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梁天沉默了一会儿,直接对徐大明说道。我在一旁看着徐大队长有些被噎住的表情就想笑,不过看来梁天是准备对刚才的事情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好吧,那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徐大明说着,疑惑的看了我和白乐两眼,转身走了。 病房里有诡异的沉默起来。“刚才,刚才是真的吗？”还是白乐最先开口了,声音带着颤抖。不知道他是问的我还是问的梁天。 “你看他身上,像是假的吗？”梁天指着满身是血的我,有些苦笑的反问道。“行了,总之事情已经解决了,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们就问吧,保证知无不言。”我摊开手,坐在了床上。 “所有,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清楚！”白乐突然站起来,瞪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沉吟了一下,开始从住院做的那个梦讲起,当然其中也隐瞒了一些,比如李霜。不过我着重了讲清楚了医院和学校无法见人的黑暗勾当。“你们估计也听到了,我说过要帮那些孩子将事情了结。”说完后我又补充了一句。 梁天沉默了许久,突然打了个激灵。“按你的说法,死的护士院长都跟这件事有关系,那刚才那个小女孩？”“是死亡孩子中的一个吧。”白乐给出了答案,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她的脸色已经好多了,或许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吧。 “他妈的！”梁天猛地站了起来。“这事儿我去办,不把这些人一个不拉的揪出来,我他妈就不姓梁！”说完不等我们反映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病房中只剩下了我和白乐,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笑了起来：“有什么事你就问吧。保证知无不言。” “那……小女孩儿怎么会找上你？”她犹豫了许久,终于问了出来。“或许,我身体有些特殊吧。”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是她不记得我的缘故吧,所以我才有所保留。 “那你的身体怎么会特殊的？还有你跟那个怪物打起来,现在又好的这么快……。”看着她急促的模样,我猜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吧,也对,刚才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就算硬说是个梦都无从解释。 “我讲个故事吧。”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开了口。“很久之前,有一条街道,叫做永宁街。街上有学校,有花园,还有着一间名叫做“xx律师事务所”的小门店……。” 我从头到尾了跟她说了一遍,但是都刻意的隐去了所有人的名字。当说到女生妹妹死去的时候,她已经红了眼眶。我看着她,曾经的这些事情如今又从头到尾的回忆一遍,但真正的主角就在面前,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心里一阵苦涩蔓延开来。直到讲到连我一直都不相信的精神病院。 “所以说……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吗？”沉默良久,白乐才缓缓的问道。“是啊,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回答：“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再遇到他们。”“你……你哭了。”她看着我,小声的说道。 “啊……。”我连忙抹了一把脸,确实有着湿润的痕迹。“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还有伤,就歇着吧,我自己回去就行。”白乐看了我一眼,我读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我也相信他们都会重新相遇的。”白乐站在门边说了一句,没有回头。 “会的,一定会的。”我重重的点头。 是啊,那些故事已经结束了。 如今,新的故事又从头。 但所有角色,都不会变。 ………… 我的伤好的很快,自从白乐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让我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我并不着急,慢慢来,我相信一切都会回归正轨。梁天倒是这几天天天往这跑。案子已经了结了,但是那次经历却让他对我的能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说兄弟,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变态的力量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坐在床边,两眼放光看得我直发毛。“九死一生。”我半靠在床上根本就不打算告诉他,“那还是算了。”梁天也够“洒脱”,听到我说的这个词,直接放弃了。“不过你可真牛逼,对上那玩意儿,力气简直和绿巨人一样了！”他手舞足蹈的说着,有看了眼我的伤口,随即补充了一句：“恢复速度和金刚狼一样！”“你丫还绿帽子呢。”我咧咧嘴,避免他再发疯,直接切入了正题：“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说案子,梁天立马严肃起来,其正经的态度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已经查清楚了,这个院长是新调过来的,跟这事儿没关系,老的院长已经拘留,人一个没跑。”说着,梁天突然咬牙切齿起来：“妈的,这些丧尽天良的玩意儿,已经查出这些年他们总共处理了17具婴儿的尸体。”“是十九具。”我打断他：“在学校的实验室中那两个婴儿也是。” 梁天愣了一下,随即喘着粗气拿出电话就走到了门口,看来他是要动用自己身份的力量,来处理这些人了。这样更好,他们背后不管有什么样的保护伞都不管用了,甚至自身还难保。 但是,实验室泡在瓶子里的那两个婴儿,肯定要处理的,那是李霜和李雪啊……。 等梁天打完电话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妥当了。“你这是去哪？”他问道。“那两个婴儿我来处理。”我看了他一眼。“可以。”没想到他出奇的大方：“这样那怪物就不会再来杀人了吧？”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原来是他担心处理不好会招来那些婴儿的怨灵继续杀人啊。 “不会……应该。”我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确实是个……安葬的好日子。 空旷的墓地并没有多少人,这是一座修建在半山腰的公墓,听管理员的意思,要想在这里安葬,需要一系列的手续,并且还要不菲的价格来“竞价”一些风水宝地。或许是看梁天开着警车来的,所以说话客气了许多,但是梁天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直接拿出电话拨了过去。“接个电话。”低声说了几句之后,他直接把电话递了过去。管理员接过来喂了一声,随即点头哈腰领导领导的叫了起来。打完电话,好像他对我们更加尊敬起来。 我在旁边看的暗暗乍舌,心想有个好的身份好处原来这么多……。管理员把我们带到了最好的地段,不过我并不像这么张扬,主动选了一块较为偏僻的墓地。 我取出了两个骨灰盒。放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石碑中。“李霜,李雪……妹妹？”他看着运来的墓碑上刻的字,有些疑惑的问我。“名字是我取得,况且她也帮了我们不少不是么。以后,她们就要是我的妹妹。”梁天没说话,盯着墓碑,自己点了根烟抽了起来。没想到没抽几口竟然自己灭了。他掏出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火。“哎,这真是邪门了。”他低声咒骂着。“这里是墓地,不邪门就奇怪了,说不定这里有不喜欢吸你的二手烟吧。”我好心的提醒道。 听了我的话,他打了个激灵,赶紧将烟装了起来,有些小心的往四周看了看。突然他盯着身后方嗯了一生。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巨大的身影正站在一块墓前。那是一个胖子,胖的离奇,肥硕的身影几乎将整个墓碑都挡住了。“胖子有啥好看的。”我转身想走。没想到被梁天拦住了。“你看他,有点不正常啊。”当我再仔细打量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他站在墓碑前,正在薇薇的颤抖,似乎在哭,又似乎是单纯的打颤,而且隐约的作呕声传来。“说不定人家在哭呢,这事儿又跟你没啥关系。”我无所谓的说道。实在不想惹麻烦上身。 “呃……还是去看吧。”梁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管这番“闲事”。得了,这哥们的警察正义感又开始泛滥爆棚了。我是坐着他的车来的,况且回医院的路我也不认识,身上还没有一分钱,只好无奈的也跟了上去。 “你没事吧？”梁天走近他,胖子转过头,把我和梁天都吓了一跳,这个人的眼眶发黑,脸色有种不自然的乌青,我却觉得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他确实在哭,脸上都满是泪痕了。“你们,你们是谁？”他声音低沉沙哑,“我是警察。”梁天的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颤抖更剧烈起来。“哈哈,哈哈哈……警察,警察好啊警察。”他发疯似的大叫起来,我却发现从他的怀里掉落了一张纸。 胖子发疯了一阵突然转身跑掉了,“这人是神经病吧？”梁天看着他飞奔下山的背影,有些郁闷的说道。我从地上捡起了那张纸,很硬的纸张,上面黑乎乎的不知道印了什么,不过我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弯腰时看到的墓碑上。 上面写着,李果。 这个李果……。我盯着墓碑,越来越觉得肯定认识这个名字,又听到梁天说话,猛然想起来,这个李果,不就是当初在梁天开的酒吧中玩碟仙的那个吗？！ 难道这个死掉的李果是……另一个世界中的那个李果？那么,刚才的胖子……是,刘明杨？我很庆幸我有着这么好的记忆力,不只是他们,我还记得血腥玛丽的李婷,还有孙夏。莫非……这些人也都在这个世界中？ 我看着一样跑到路边的刘明杨,心里满是问号,为什么,李果已经死了……这个刘明杨在他墓前干什么,我记得当时他们根本就不认识的啊？还没等我理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一阵轰鸣声,一辆巨大的卡车从马路出现,直直的冲向了已经跑到马路中间的刘明杨！ 我伸出手,还没等喊出声来提醒他,卡车轰鸣而过！一阵闷声响起,刘明杨肥硕的身体直接被卷到了卡车下面。 卡车呼啸而过,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而路中间,只有四溅的献血和一堆肉糜。 “我靠！肇事逃逸！”梁天大骂一声,向山下跑去。 看着冲过去的梁天,我没有动,我深吸了一口气,发现紧握的手中还拿着那张纸,我颤抖着打开,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硬纸,而是一张照片。 一张粗略看似很正常的照片。 照片中有一张狗,是黑夜中在某间屋子中用相机拍的,好像是只哈士奇。不过当我看清楚后,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因为那只张着嘴的哈士奇,表情实在太诡异了。 它张着嘴,看不见舌头,却是整齐的牙齿,是的,整齐,那根本不像是狗牙一般。在狗的身后似乎是窗帘,透过窗帘的缝隙好像有橘黄色的光芒透进来,在狗的身后,有一只隐约的人手。我越看越别扭,不只是突兀的人手,总觉得,这只狗,好像在笑。 是的,一只微笑的狗,如人类般微笑的狗。 我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看着这样照片,心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第59章： 微笑狗（下） 最终梁天也没有追上那辆卡车。 连续死了几个人的医院也渐渐步入了正规,舆论也只是暂时的,风声一过,没有人会在谈起这件事。而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也没有继续在这里的必要了。但我从医院出来,去处却是一个问题。在这里,我没有工作,没有学历,甚至身份证都没有,当然,也没有那间“xx律师事务所”。 至于那张照片,我并没有怎么在意,在回去的时候,我拿给梁天看了看,倒是他挺感兴趣的,说拿回去研究一下。我将照片扔给他,顺便说了一下我的处境,看看他能不能帮帮忙,随便找个工作。梁天拍着胸脯打包票,问我有没有兴趣到某特殊部门。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特殊部门是城管还是更高级的组织,但天天处在危险的边缘我肯定不会去,而且我并不打算当什么英雄,只要能保护好身边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给我一个看大门的工作就谢天谢地了,也不知道梁天发了什么疯,直接将我塞到了学校里。是的,不是在学校看大门,而是直接被塞进了教师班子。虽然只是助教,但没有教师资格证,任何的学历,甚至身份都没有的我,确实让我震惊了一下。不过随即就释然了,谁让梁天这家伙身份摆在这里,权大胜天呢。 其实这样也是我希望的,在学校中工作,不管是看大门还是老师,都会或多或少的跟白乐接触到。当他们知道我要在学校中工作后,着着实实的吓了一跳,甚至连白乐也无法保持镇静了,或许是不习惯这突然身份上的差异吧。 现在才八月中旬,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要不是想白乐这样的学霸级人物还待在学校里搞研究,除了值班的老师就没有多少人了。所以我被暂时安排到了图书馆值班,等到开学再另作安排。我没有异议,毕竟是靠关系进来的,还是保持低调的好。图书馆已经修缮一新,不过二楼被封住了,我并没有太在意,就算不封住我也暂时不打算上去,现在我依然不清楚,在我楼上的那个“王旭”是敌是友。 但让我高兴的是,白乐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起码没有之前那么多防备了,可能是之前经历了那场匪夷所思的事故,也可能是永宁街的“故事”,打动了她。总之我们已经可以如朋友般相处了,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因为是放假的缘故,来的人少之又少,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一个人,我在图书馆里也算清闲。不过白乐偶尔会过来一趟,但身边总有之前那个奶油小生陪着,而且他每次见我都用一种蔑视而且敌意的眼神看我,但我并不在意,因为跟我玩的都已经不是人类了,而且我也过来好面子的年龄。不过看到白乐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倒是没那么担心,估计丫备胎都算不上,千斤顶都没资格。 梁天给我安排到了计算机基础,一个可有可无的偏科。就好像小学体育课一样的东西,现在谁还上基础课,都是趁着上课时间来免费上网了。这段时间图书馆人来的少,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赶快学点东西,总不能开学上课了还啥都不会。这段期间梁天来了一趟,脸色不太好看,问了他也没说什么,而且眼神飘忽不定,时常的走神,莫非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那个……你这段时间没什么问题吧？”临走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问题？什么问题？”我奇怪的反问他。“没……没什么……。”他脸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难道那些婴儿的怨恨还没有消散？可是他们也不应该找梁天啊,就连李雪都已经好几天没现身,估计她正在处理这件事情,怎么也找不到梁天头上。我摇摇头,继续钻进了那一摞基础教科书里。 图书馆门口临时摆了一张折叠床,我晚上就住在这里,但都得开着窗户通风。因为图书馆刚装修好的缘故,有着很大的油漆味。晚上很闷热,外面杂乱的虫鸣夹杂着床边一台吱呀摇头的电风扇,让我不管看什么书都静不下心来,蚊香混合着油漆味让我有些头晕,我干脆把书往床头一放,下头变睡起来。 自从来着这个“世界”之后,我就从来没睡死过,一直处在浅睡眠中,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当然,除了前几次迫不得已的晕过去之外。但不管怎样,我确实听到了脚步声。 是的,脚步声,在图书馆那个落地钟刚打过1点铃之后。凌晨一点,谁在外面？一开始我以为是哪个学生。但因为开着窗户的缘故,虽然有着窗帘遮挡,但我却就这月光清晰的看到有个人影在窗前踱步。 有影子,那就说明不是鬼怪。我安慰自己。但皮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是那么清晰,而且渐渐开始从慢慢的踱步变得急促起来,莫非是小偷,提前试探的？可是这是图书馆啊,根本没什么好偷的。 脚步声持续到了门前,紧着着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谁？”我从床上爬起来,有些慌张的穿着衣服。“是,是我。”虽然门外的声音很低,说话也非常急促,但我依然听出来了,那是梁天的声音。 我顿时松了口气,衣服也不穿了,就这么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走过去开门。可当我打开门,看到梁天样子的时候,还是不由愣了一下。他脸色甚至比之前更加苍白了,不,应该说是惨白才合适。他的眼眶发青深陷,在半夜里黑乎乎的就好像被挖空了一般。“你,咋变成这样了。纵欲过度？”梁天直直的站在那里,半晌,才颤动着嘴唇说了一句话：“你给我的那张照片,不正常。” 图书馆的灯在半夜1点又重新亮了起来。整个大厅被照的亮堂堂的,但我之前没怎么注意,现在才看着一排排的书架,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说说吧,怎么回事？”我倒了一杯水给他,坐在了对面。梁天坐在那里,头发蓬乱,胡子拉碴,就好像流浪汉一般,他颤抖着手从上衣内口袋中拿出了那张照片。我有些疑惑的接过来。 那是一张正在微笑的狗。 是之前在墓地中,刘明杨掉的那张照片,随后他就被飞奔的卡车碾过。难道会跟这张照片有关系？“这照片怎么了？”梁天颤抖着将手里的一杯水一饮而尽。半天才吐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我查了一些资料,觉得这张照片太诡异了。” 说着他递过来了一个U盘,我接过来,走到了图书馆门口记录学生租借信息的台式老机器,这机器平时不怎么用,当我开机传来了一阵风扇的嗡嗡声。 或许是太老旧的原因,卡了半天才好不用意打开U盘的文档,里面是一些资料,“你这上面,似乎也有人证实了照片是伪造合成的啊。”我边看资料边对梁天说道。 不过资料上也越看越让人心惊,对于这中民间传闻我并不怎么关注,甚至自己遇到的诡异事件都远比这些要恐怖得多,但是梁天身份特殊,他却可以查到一些网络上没有的资料。 “微笑狗”事件最先出现于美国,业余小说家去采访一个类似经历的女人,想为他的小说提供一些素材,女人最先是答应的,可作家去了之后,她却改变了主意,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拒绝和作家见面。她躲在卧室里哭泣,拒绝采访的原因是她的一个混乱而可怕的梦——她的梦魇。当然这件事引起了作家的兴趣,开始着手调查下去。 比起是寻找故事的记者他更像是一个因好奇而搜寻信息的人。但悲剧往往是从好奇开始。 好奇害死猫,纵使猫有九条命。 作家随后失踪了,失踪的很突兀,甚至他的小说,他的调查结果都没来得及发表。要知道,一个狂热的小说家亦或是记着,绝对不会放着手头的热门或者好的素材无动于衷的沉溺下去,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作家出现了什么问题。 至于到底是什么问题,没有人知道,但我想,这个失踪应该就算是最大的问题了。他或许已经遇害,或许自己藏了起来,在躲着什么。 “这个,好像就是个梦吧……你也做过类似的梦吗？”我盯着电脑屏幕问了一句,可梁天却没回答我,我没管他,继续翻看着资料。下面就说了一些“微笑狗”这张照片的来源,这张照片最先开始出现于论坛,随后扩散,下面的信息或许应该就不是网络上谣传的那般了,看着红色字体明显的标注,估计就是梁天调查的结果。 照片出现后开始被疯传,但疯传且在网络上能找到的只有几张而已,不过那些已经被穿播的照片都是伪造的。 那么真的照片呢？在最初的几个论坛传播后,几乎只存在了一夜,就消失了,看到原版照片的不足十人,如今能被查证的,以及有四人失踪,两人自杀。另外到底还有多少人,都无从查证了,或许,他们保持了永久的沉默。 资料有些凌乱,再往下就是一些受害人的对话之类的了,我没有再看下去,因为到现在我依然不清楚梁天遇到了什么情况。“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出现在梦里的微笑狗吗？”我收起开玩笑的心思,问他。 “不不不。”梁天有些疯狂的摇头,“不是在梦里,这几天我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它,甚至笑声我都能听得到！” 他咬牙抱住了头：“这张照片与我查到的资料上都不一样,这好像,好像就是原本最先的那张照片……,而且我能感觉到,他在跟着我,跟着我。” 我拿起了那张已经有些发皱的照片。跟电脑上的对比了一下,确实,跟资料中的有些不一样,照片中的微笑并没有那么夸张,可是更加的像一个“人”在意味深长的微笑,而且这张照片上有着四个沾血的拇指印,是的,只有拇指。也就是说……四个人曾经拿着这样照片？还是说……只有拇指……。 这张照片看不出在哪个时间,哪个国家,哪个地点拍的,似乎在某间屋里,可外面却是红色的一片,似乎狗的背后还有一只手,而且我手中的这样照片看的更加清晰……那只手,就那么斜斜的倚在桌角旁。也就是说……这是一只断手！ 那么问题是为什么刘明杨会有这张照片？我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现梁天一脸惊恐的望着我这边。看着他瞪大几乎脱离眼眶的眼睛,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非我周围有什么东西？我紧张的向背后看了一眼,除了新粉刷的墙壁,别无他物。 “它就在这里,就在这里！”梁天开始所在椅子里,抱着头小声重复着这句话。我从电脑旁站起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图书馆的大门被打开了,外面是黑洞洞的一片,除了远处亮着的街灯之外,别无他物。 整个图书馆静的可怕,只有电脑硬盘发出吱吱的响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感觉这件事似乎比婴儿那件还要棘手,这次,我根本就不知道对手是什么,在哪里。 我握着照片的手都有些颤抖,可除了梁天的喃喃自语外,真的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但我也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在某个地方,在无声的笑。 “妈的！”我暗骂了一句,下定了决心,随手抄起桌子上火机点燃了照片。如普通的照片一般,纸张坚硬但易燃,我绷紧神经注意着四周,可直到照片烧尽,除了一股焦糊味道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难道……事情就这么了了？烧掉照片就可以吗？我逐渐放下心来。看来确实是梁天太疑神疑鬼了。这种民间传闻果然并不可信。 我有些虚脱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刚平静下来,图书馆的大门猛然关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我和梁天吓了一跳,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门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抓们,又好像……是笑声。 第60章： 哭泣海妖 大家好,我是陈磊,当我记录到这里的时候,刚刚接到梁天去世的消息,我停顿了很久,甚至每次拿起笔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一起闯荡一生,历经各种诡异事件的挚友,他躲过了种种灾难,无数的奇诡经历,但最终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就这么去了。至于微笑狗,这是唯一一篇没有结果的日记,我文笔不好,而且记忆也消退的厉害。我相信微笑狗依然存在,正在某一处看着我,所以我现在即使已经快要走不动,但我也不敢死。等到白乐和白玥先去了,等我了无牵挂了,即使它再出现,我也会笑等着他,或许,这个没有结果的结果,才是最好的结果。 好了,我来继续我们的故事。 图书馆的门就这么静静的关着,奇怪的悉索声音仅仅持续几分钟,之后便是让人心悸的沉默。梁天缩在椅子上,愣愣的盯着门口。我也紧绷着神经,丝毫不敢放松的注意着身边。然而,直到天蒙蒙放亮,甚至门外的操场被都有了学生走动的声音,却依然什么有没有发生。 我和梁天有些惊异的对视了一眼,莫非就这么结束了？梁天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有些机械而缓慢的走到了门边,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打开了门。外面,没有断掉的手,亦或是一只微笑的狗,什么都没有。 操场边来往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朝阳斜斜的露出了半边脸,看样子……真的结束了？犹豫了一下,梁天起身告辞,他的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他说回去要拜拜神,驱驱邪。我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所谓的微笑狗,真的存在吗？是自己吓自己？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拜神求佛作用不大,不过也能给心理上一些安慰吧。 已经接近开学的时候,学生也渐渐多了起来,这所大学好像跟我记忆中的并不一样,它不是名不经传,也不是毫无底蕴,而是恰恰相反,在这里,它是一座有历史积淀且名气不小的学府,所以前来报到的新生也渐渐多了起来。“过几天,开学的日子,新生报到才人满为患,现在才属于预热期。”白乐看着图书馆的几十人,小声的苦笑道。她是被推选的学生会长,接待新生的事情她要安排,最近总是忙里忙外,为了偷闲避免有人找她,她就躲到了图书馆里。 虽然别人找不到她,但总会有人找得到。向瑞意,就是一直缠着白乐的那个小白脸,看他眼眶发青,走路轻飘飘的,整个一个纵欲过度的样子,要是白乐能看上他,鬼都得哭了。不过看样子白乐也不好明面上拒绝这个向瑞意,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不定这家伙有什么背景,不过我一直都没把他当做对手,因为我的对手都是比人类更凶残的妖魔鬼怪。 倒是这家伙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人家白乐还没表态呢,也不知丫哪来的优越感。不过我倒没放在心上,既然白乐没说什么那就任由他蹦跶吧,估计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向瑞意是来找白乐商量接待新生的事的,不过这里是图书馆,商量事情显然不太合适,白乐跟我打了个招呼,无奈的跟着向瑞意走了。 整整一天都过的有些索然无味,虽然表面上不是很在意,但我心里暗暗着急,跟白乐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但还没熟到我能打听她妹妹的事,也不知道白玥现在过的怎么样,再干什么。因为还没到大批新生报到的时候,所以学生也不是很多,图书馆就早早的关门了。我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找来的几本推理小说,不过都是国外的,被翻译过来之后看起来咬文嚼字,非常别扭,看得我昏昏欲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被一阵尿意憋醒了,我迷迷糊糊的起来看了眼手机,才半夜两点多,这大半夜的外面也没什么人,就直接穿个大裤衩出去得了。学校除了教学楼或者宿舍楼内有厕所外,其他的地方就没有了,不过我却知道,在图书馆的后面有一间比较小的厕所,不过已经废弃很久不用了,被之前图书馆的大火一烧更是显得破败不堪,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推平。在厕所的后面就是一面墙,不过看着一层层的水泥,不知道修筑了多久,看来已经经过不少次的翻新了。 墙后面是一道斜坡,后面就是一座不知名的山,在我的记忆中,这里应该是后山,不过不知道为真么用围墙挡了起来。但是看这个规模,后面这座山显然不是曾经的后山,因为这座山实在太高大了,几乎连绵在整座校园的正后方。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时间也不短了,却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这里。 图书馆后面原本杂草丛生,不过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虽然草少了,但是蚊子却越加猖狂起来,刚一拐进去,蚊子伴随着嗡嗡声就想雨点一般密集的打在身上,卧槽,在这里过一夜还不得失血过多而死？！而且我还穿的这么少,简直是来喂蚊子的。我匆匆的解决完,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或许是我身体原本就异于常人的缘故,虽然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但我依然分辨出,这断断续续的,是哭泣声。 这是一个女声在哭泣,远远的从身后方传来。这大半夜的,是谁在哭？莫非是哪个姑娘失恋了吗？但在这种地方,不怕蚊子？也不安全啊。我顺着声音,却发现它来自墙后。 墙后面,不就是山里了吗？ 直觉告诉我,这座山里之所以用墙遮挡起来,肯定出过什么事情,否则早就推平开发了。但现在依然保留着却禁止进入,那肯定有问题。但声音确实从里面传出来的,甚至离我还很远,是在山里深处。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我无法确定传出声音的到底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但好奇心就像无数的猫爪一般挠在我的心上,去吧,还有些担心。不去吧,声音传到耳中已经越来越清晰。我有些犹豫不决,最终咬咬牙,攀上了围墙。妈的,拼了,管它什么妖魔鬼怪,万一真的是个姑娘误入呢？ 虽然想想都有些不可能。 我抬头看了看,墙差不多两米半高了,但这也难不倒我,身体灵活的几下攀登就翻越了过去。我轻松的从墙上跳了下去,下面杂草几乎有我一半高,而且露水极重,地面也有些宣软,不过既然都过来了也顾不上这些了,还是先看看声音的来源吧。我穿着拖鞋深一步前一步的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杂草较少的山脚下。 山上到处都是倾斜着各种不知名的树,盘根错节,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我抓着树枝网上爬,心里有些后悔,这是蛇虫鼠蚁什么都有,几乎走几步就感觉脚下要么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穿过,要么就是滑腻腻的一片。但是听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几次想后退回去的我又咬咬牙继续走了下去。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头,我站在山顶,向下面看去,不过有着这些树的阻挡,再加上是深夜,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么,但朦胧的月光反射的下面一片粼粼的光点,看来下面有一个湖？但是望着延绵到远方知道消失在黑暗中的粼光,这湖也太大了吧？ 声音好像就是从下面传来的,我并没有打算直接冲过去,总得先确定声音的来源是什么。我小心翼翼的下山,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选择了平行前进,又走了一段距离感觉差不多了,便爬到了山下。 这样虽然我在山下,但并没有直接就对上声音的来源,这里确实是一座湖,只是站在周围就感觉一阵阵冷风吹来,让刚才爬山大汗淋漓的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这座湖有多大。我悄悄的躲在不远处,扫视着岸边。顺着声音,很快就找到了,在湖边有一块略微凸起的石块。上面恍惚有个白色人影。我又稍微走近了一些,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这次终于看清楚了,坐在岸边的是个女孩,虽然只是看到了背影,但长发和纤细的背影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想,她似乎穿着白色的衣服,在黑暗中很是显眼。不过一个女孩大半夜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个地方已经被开发出来了吗？ 看到是人,我也就放心了下来,也没必要在暗地里偷看人家了。我从树后走了出来,踩着地上的枯枝,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她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接近,哭泣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不过肩膀依然在微微耸动着。 “这个……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站在她不远处,有些尴尬的问道。毕竟我现在这身行头,上身光着,下面的大裤衩也被树枝划了几道口子,说不定被人家误认成耍流氓怎么办。 她并没有搭理我,甚至连回头都没有。“那个,我没别的意思,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又走近了一些,发现她依然没有反应。不是吧……这么高冷？好心过来了结果人家连搭理都懒得搭理,我有些岔岔不平,“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再一次的强调,走过去伸手掰她的肩膀。可我的收刚触到她的肩膀,却发现一个更为尴尬的问题,她竟然没穿衣服！ 是的,她确实没穿衣服。晚上本来就看的不清楚,本以为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却没想到是裸地！但随即我就发现了不对,这大半夜的,不穿衣服的女人在深山湖边……这显然太说不过去了,而且我的手触到的一篇滑腻,她的身上好像附着着鳞片一样,冰凉且坚硬。 没等我说话,“她”就自己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脸,但她的脸色惨白,而且……眼睛是白色的！她似乎在“看着”我,白色的眼珠微微转动着,肩膀一直在耸动,哭泣的声音又隐隐的传来,我现在才发现,声音并不是她发出来的,而是来自湖里！ 她张开嘴,尖锐的牙齿闪烁着寒光,估计一口就能咬断我的手！我赶紧收回胳膊,转身想跑,却发现,腿上不知何时,缠绕了一根粗壮的触手！触手只是虚绕着我的腿,所以我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我一转身,触手便紧紧的勒住了我的小腿,刺骨的疼痛传来,触手上面的倒刺直接刺入了肉中,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妈的,我这闲着没事爬什么山,找什么人！我蹲下身,刚想用我的蛮力将这触手扯开,却还没等蹲下,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我倒拽起来,甩到了湖中！ 在半空中,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女人,泡在水中的下半身,忽然拍打起来,然后扎进了水中。水面上一只巨大的尾巴溅起了数朵水花。不是吧？！莫非刚才这是……美人鱼？！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身体已经掉在了湖中。我一个猛子扎下去,赶紧向岸边游去,对于那个妖怪来说,水利才是她的天下,幸亏我游泳技术不错,而且力道也足,没多久便看到了岸边。但是,离岸边还有不到十米的时候,无数的触手出现在了水面,我又被仅仅缠绕起来。 是的,不只是岸边,是整座湖。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整座湖！ 这水里还有其他东西！我悚然一惊,触手缠绕着我向后掠去,我被呛了好几口水。难道是图书馆中的那个怪物？不……不对,看着沸腾在水面无数的触手,这个东西……要比图书馆的怪物大的多！ 漆黑的水中看不清下面有什么东西,大半个身体泡在水中,只感觉水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的在水中游走！ 这是什么怪物？！难道它真有整座湖那么大？我突出几口水,心里一阵发凉,莫不是这次就交代在这里了吧？ 在水中,纵使有力气也有使不上的感觉,而且看着不断窜来窜去的触手,还有这诡异的水,我如脱力了一般,在这个档口,好死不死的我竟然还有深海恐惧症！ 但是事情显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触手的倒刺几乎全部扎进了我的身体,而且我感觉到了血液的流失,这个东西,正在吸我的血！可是没吸几口,甚至我才刚感觉到的时候,湖中央却传来了凄厉的声音,如远古巨兽般的吼叫！紧接着我就一股巨大的力量被甩到了岸边。 什么情况……我扶着树站了起来,腿还有些发软。却是再也不敢靠近这湖边了。但是湖里的惨叫依然在继续,甚至整个湖面都翻滚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莫非……我看着全身的伤口,忽然灵光一闪,莫非是因为它吸了我的血的缘故？！ 我的身体本来就亦非常人,而且还遭受过那么多次的变异,血肯定不会和正常人一样了。我越想越觉得可能,但更多的是庆幸。 湖里面的翻滚与嚎叫持续了很短时间,湖面就又变得平静起来。就这么结束了？那怪物死了？ 湖面突然溅起了细小的水花,波纹渐渐散开,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岸边,她靠在了岸边的石台上,肩膀耸动起来。湖中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哭泣声。 第61章： 无脸女孩 上一篇：《永宁街叁12哭泣海妖》声音低沉却清晰的哭泣声幽幽的传来。古井无波的湖面就好像一张沉睡中的脸,毫无表情,唯有岸边石台上那个如人鱼般的怪物,毫无声息的耸动着肩膀。声音从湖中传来,这个有着巨大尾巴的怪物,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我突然有种错觉,感觉在岸边的怪物的目的是吸引人过去,等到了她的身边,会被湖中那个满是触手的怪物袭击,但是……这个湖里到底有什么呢……我看着望不到边际的湖面,想起刚才从湖中心直至延伸到岸边的无数触手,才感觉到这个怪物到底有多大。自从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看似“平行”的世界之后,除了所有人都不认识我,感觉很多东西都变了。比如消失的永宁街,比如这所学校。莫非学校的围墙就是为了阻挡这个的？但是如果校方知道这里有这种东西,为什么要隐瞒下来？想了半天,实在想不明白,我打了个哆嗦,即使是夏天,深更半夜的,而且我还刚从湖里爬出来,也是很冷了。我不敢再继续靠近湖边了,不过为了避免还有人过来,我应该要给校方提提意见,加高下围墙,虽然我人微言轻,甚至校方高层或许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实在不行话就只能找梁天帮忙,等开学学生多了,谁也无法预料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打定主意我随即转身又爬上了山。鬼姐姐 www.guijj.com 虽然四周黑乎乎一片,但就着月光,我顺着原路,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回到了围墙下,这也多亏了我特殊的体质。不过这次翻墙却费了不少力气,当我被巨大的怪物触手缠住的时候,触手尖锐的倒刺全都刺进了身体里,幸好没有断在体内,那些倒刺细小,虽然没流多少血,伤口也不大,但却让人疼痛难忍。回到图书馆后,草草洗了个澡,发现身上仅剩下了如针眼般的伤口,果然我的身体恢复速度更加变态了。照这样下去,估计天亮伤口也就完好如初。我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了睡意,全身有些麻痒,不知道是那触手带来的副作用,还是身体正在恢复的原因。图书馆的灯全都被打开了。现在还没到开学,领导都没来几个,再说半夜也没人会管就算我开着门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我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些曾经的“战友”如今都不记得我了,连一个想倾诉的人都没有。“啪嗒”。正当我想的出神时忽然一声轻响让我顿时清醒过来。我麻利的从床上翻身而下,身上的麻痒感觉似乎有些加重的趋势,而且或许是刚才起的太急的缘故,我刚起身就感到了一阵眩晕,幸亏只是一瞬间,我晃晃脑袋,顺着书架一路看过去,新修建的图书馆比原来足足大了一圈,巨大的书架有序的排成了九排六列,不过因为上次的失火大部分的书都已经被烧掉了。所以虽然书架不少,但顶多也就有一半上面有书。我顺着书架一排排的看过去,虽然刚才的声音轻微,但在深更半夜的图书馆中,再加上我异于常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或许平时我不会特意的去看,但刚经历过了事情让我的变得特别敏感,该不会是那东西追过来了吧？难道图书馆中出现的那巨大章鱼样的怪物,就是湖中心的东西吗？随即我便否定了,因为他们的体型,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要么……死在大火中的是湖中怪物的孩子？终于,我在靠墙边的一排书架前,发现了问题。在书架前面的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本书。怎么会有本书掉下来了。我走到书架前,却发现。书架上一本书都没有！是的,这个书架上并没有摆放一本书,上面甚至还布满了装修时落下的灰尘,也就是说,这个一开始就没有摆上,一直都是空书架的！那这本书怎么会在这里？我弯腰将书捡起来,只是普通的外国名著,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但是它在的位置却太不正常了。没人会特意将一本书放到一个空书架上吧。再说每晚图书馆关门前我都会检查一番,也不可能允许留下这本书突兀的在这里。莫非刚才我出去的时候,有人进来了？可这里是图书馆啊,除了书别的什么都没有。我向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是我太敏感了吗？我下意识的挠了挠伤口,麻痒的感觉伴随着眩晕,不管那么多了,我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我将那本书随便塞进了一摞书中,不知为何变得这么嗜睡,才没走几步就感觉像几天没睡一样,双眼有些模糊,头还有些隐隐作痛。好不容易走到了床边,身上的伤口想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红点儿,感觉全身就想打了麻药一般。“啪”可还没等我躺下,一声脆响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中。我猛地从床上下来,飞奔到发出声音的书架。却发现一个身影正在弯腰将书捡起来。那似乎是一个女孩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裙子,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这……我忽然想起来,白色的裙子。莫非是……王旭？“王旭？”我试探的叫了一声,望着拐角通向二楼的楼梯,可是那里大门紧闭,链子锁已经将门锁死。不远处的“王旭”已经将书捡了起来,听到我的叫声顿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她长发垂到胸前,露出了她的脸。可……这,这哪是脸啊！当我看清楚,直接惊呆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跑还是做些什么。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脸！是的,精致的刘海下面,是平整光滑,这是一个无脸女！我干张了张嘴,可这个无脸女却并没有对我进行攻击。她似乎真的有眼睛一样,将头向我微微一瞥,然后若无其事的将书放回了原位,随即又拿起了一本书,就这么走到了门口一旁的桌子边坐下。我依然张着嘴,伸手指着她,她……她,竟然看起书来了！很显然我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说要是上来就攻击,那我也可以拼上一拼,可现在呢,很明显的,虽然她肯定不正常,说不定也是某类的“怪物”,可她明显的没有敌意。她什么时候在这的？莫非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她监视？想起晚上洗完澡换衣服……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虽然她不是人吧,可却是看起来是个女孩子啊……。“那个……。”我吞了口口水,有些尴尬的靠过去,做到了她的对面。看着这个身材姣好的女孩儿,虽然没有脸,她生前肯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图书馆二层是王旭,一层因为我和那个巨大怪物的原因,已经损坏,这是新翻修的。那岂不是说,她是在图书馆修建好之后才在这里的？可她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突然出现仅仅是为了看书？……鬼也要考试的吗？“那个,你认识王旭吗？”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可她依然定定的微微低着头,平整光滑的“脸”对着那本书。看着她对我的话不闻不问,我有些抓耳挠腮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嘻嘻,木姐姐可是个好人哦。”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悦耳的笑声从床边传来,我转过身去,却发现一个小女孩儿曾躺在我的床上,随手拿起了床头的薯片吃了起来。“哎？小雪,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喜的跑过去,自从医院的事情解决后,这个帮了我不少忙的小姑娘就再也没出现过,没想到她能知道我在哪儿,到这来了。“呀！叔叔你先穿上衣服！”还没等我靠近,李雪却先捂住了眼睛。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感情到现在我一直都是只穿着一个虎虎生风的大裤衩。“嘿嘿,习惯了习惯了,你一个小孩子,不打紧的。”我尴尬的笑着,一遍穿这样衣服。“不不,如果真要按照年龄来说,我跟叔叔差不多大了呢！”她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啊？”我有些不明白,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若她还活着的话,那她的年龄就和我差不多大了。“你说的,这个是好人什么意思？”我穿好衣服,为了不让话题闲的这么凝重,小声的对李雪问道。“木语姐姐是好人哦！她很漂亮呢！”李雪笑嘻嘻的靠近我,小声的补充了一句：“跟那个白乐姐姐一样漂亮呢！”“你怎么看出她漂亮的？”我苦笑着转身指着那个“无脸”的女孩儿。可话还没问完,就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在书桌前,坐着的那个白衣女孩儿,原本的无脸女,却在不知何时出现了精致的五官！真如李雪所说,确实非常漂亮,甚至比白乐都更胜一筹。或许听到了小雪的话,那个叫木语的女孩微微抬了下头,像这边看了过来,我有些尴尬的紧紧还没来得及扣上扣子的衬衫,如果真是什么妖魔鬼怪还还好些,这几天晚上被偷窥看也就看了,但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如果她一直都在这,还不都被她看了,那……要不要她负责呢？不过紧紧是看了一眼,她就低头继续看书了。“你这个,木语姐姐,一直都在这里的？”我坐在床边问小雪。“是啊,你看,她一直在那里呢。”小雪指着墙上。我抬头看去,发现她指的是一截横木。图书馆翻修的时候,为了体现出古色古香的韵味,墙体连接二楼的四个墙面都被垫上了一截横木,木头上面雕刻了很多东西,龙飞凤舞的。“额……木头啊……哈哈。”我不自然的笑笑,那岂不是真的都被她看去了。“对哦,木语姐姐是木灵。很厉害的呢。”小雪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不知道木灵是什么东西,但听名字就是很高大上的,而且她对我也没有恶意,有个强大的朋友也没什么不好。隆隆的雷声隐隐传来,现在虽然已经都凌晨四点了。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看样子阴天阴的厉害。雷声刚过,雨便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虽然不大,不过看样子要下一阵子了。我挠挠头。看了眼木灵,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横木,那些木头都有起码一般是露在墙外的。既然是有生命的,让雨淋着也不太好吧。要不去盖一下。我想了想,也没对小雪说什么,起身从墙角的杂物架子上翻了半天,找了块不小的帆布,连拖带拽的拽出门了,看了看外面似乎有些下大的雨,我又回来将衬衫脱掉。小雪疑惑的看着我出门,有些奇怪的跟了过来,就连木语也跟着小雪一起过来了。本来想让她们待在屋里就好,不过一想还是算了,跟着就跟着吧,再说我也命令不了人家。我顺着墙角爬到了二层凸起的房檐上,小雪和木语站在门边看着,我将帆布展开,顺着墙头一直拉到另一边。看着整截横木都被盖住了,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着门边的两个姑娘招了招手。大雨依然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可我并不知道,看着我的举动,一直静静站在小雪旁边的木语,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未完待续……）下篇：《永宁街叁14塑料树（上）》 第62章： 塑料树（上） 我哈欠连天的坐在桌前,两眼无神的盯着面前的老旧电脑,机箱中发出的微微嗡嗡声,就好像催眠的音乐一样,让我昏昏欲睡。 这两天都怎么睡好,连着几次的事情让我有些心力交瘁,盯着两个黑眼圈看着从图书馆进出的同学,不过我这幅模样不认识的女生本来想借书来登记,结果看到我这样子也远远的避开了。估计她们以为我是纵欲过度怎么的……。 “额……你这是……。”白乐抱着两本书走了进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这两天都没睡好。”我苦笑着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李雪。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就留在了这里。说是要等她姐姐。莫非李霜要出现了？我心里充满期待,毕竟她们姐妹俩都不是普通人,既然小雪知道些什么,那么……小霜是不是依然认识我？ 看着静静坐在那里看书的小丫头,白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随即又变得怪异起来。不知道应该说是惊喜,还是害怕。“你真行啊,连小女孩都不放过。”虽然白乐明白是什么原因,但她的跟屁虫显然不想这么容易就放过我。当然,那个所谓的跟屁虫就是向瑞意。他依然穿着白色的西装,脸上惨白惨白的,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还是涂了一脸粉。“我说刚才怎么一股子香味,我还纳闷白乐又不喷香水。”我一边在脸前扇着,一遍恍然大悟的说道。既然这小子看不惯我,我也不介意损他一下,虽然没什么心情。看白乐一脸无奈的样子,我琢磨着什么半天把这家伙从白乐身边永久性的踢开。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向瑞意被我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指着我,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我没搭理他,记下一个来借书的学生信息后,将学员证还给了人家。白乐撇撇嘴,看来对他的背景一点也不在乎,将学生证递给我,“还用得着给我这个,我又不是不认识你。”我摆摆手,“行啊,我都有特殊优待了。”白乐笑道。“是啊,vip贵族白金服务。”“得了。”白乐笑着挥挥手里的两本书,走向书架放书去了。 “你知道她什么身份吗？你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看着白乐走远,向瑞意靠了过来,一脸阴沉的说道。“想吃天鹅肉的不是我吧？”我无所谓的反问,很明显丫的才是癞蛤蟆。“白乐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他咬牙低声说道。“你就高攀的起？”我挑挑眉毛,头都没抬。“好,你行,那只能劝你以后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了。”“随便,欢迎。”我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如果是以前,白乐和白玥还跟我一起的时候,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我绝不允许她们受到一丝的威胁。但现在我孤身一人,完全没有那些顾虑,而且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外强中干的威胁简直就和过家家一样。 “你们在说些什么？”小雪走了过来,歪着头看着我和向瑞意。“哪来的野孩子,该上哪玩去哪玩去。”向瑞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爸爸！”还没等我说什么,小雪突然大叫了一声,引得原本安静看书的学生们齐齐抬头看了过来。紧接着就是细细的议论声,不远处知道情况的白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过望向她,赶紧一脸通红的憋着笑走到书架深处去了。“你你,谁是你爸爸！你说什么梦话呢！”向瑞意顿时慌了神,指着小雪结结巴巴的说道。“好了,别闹了。”我拉过小雪,让她坐在吧台里面的凳子上。 “哎,向哥你刚才去哪儿了。”还没等向瑞意说什么,有个声音打断了他,听起来还有种妩媚妖娆的感觉。我抬起头,一个穿着清凉的丰满女孩走了过来,靠近向瑞意,整个身体几乎都贴了省去。虽然她的脸上化着很厚的妆,但依然看的出蛮漂亮的,特别是葫芦形的身材,图书馆里的雄性动物不由得都多瞟了两眼。 “没啥,随便转转。”向瑞意先是有些谨慎的向后撇了撇,发现都没有了白乐的影子后,松了口气,轻松的说道。顺便还有些挑衅的看着我,胳膊还有意无意的压到了浓妆女孩的胸前。“你跟这个图书管理员干什么呢。”女孩一脸嫌弃的看着我穿的一身工作服。“反正闲着没事,体验一下基层的辛苦吧。毕竟毕了业我也得去我爸的公司里上班了。”向瑞意无所谓的说道。根本就没心思理他们的我一句话也没说,没想到他俩一唱一和配合着挖苦起我来。 怪不得物以聚类人以群分,看来这俩人都一个德行。 “坏蛋。”虽然我没表态,但小雪却看不下去了。她小声的说了嘀咕了一句,我笑着摸摸她的头,示意不必理他们。突然感觉胳膊被揽了起来。我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小脸。是木语！感受着胳膊接触的柔软,我有些惊愕,没想到她会出现帮我！ 周围顿时传来了一片惊叹声,是的,论容貌说,木语不输于任何人,而且她清冷的样子,更让人有征服的欲望,看着周围一片火辣辣的目光,我有些不适应,小声靠近木语的耳朵问道：“大姐你怎么出来了。”或许我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类的缘故,根本没觉得这样的动作有多么暧昧,原本毫无表情的木语脸突然红了一下,但转瞬即逝。她转过头对我弯了弯嘴角：“我刚睡醒,你的床真硬。” 听了她的话,周围一阵吸口水的声音,她这句话太有歧义了。睡的毛床啊！可我肯定不能说人家就是块木头,再说就算说了也没人肯信。 向瑞意目瞪口呆的看着木语,眼睛就想看见骨头的狗一样闪着光。半天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身边浓妆的女孩,又看了看木语。他沉默了片刻,将手从女孩的怀里抽出来,走到了吧台前面,俯着身子一脸无害的笑了起来：“呵呵,同学你好。”“滚。”木语面无表情,清冷的吐出了一个字。她从刚才对我的温柔可人直接来了个大转变,冷冰冰的对他说道。“呃……。”向瑞意有些尴尬的笑笑：“其实我……。”“滚。”这次她直接打断了他,依然是一个字,我却在心里赞了她一万遍。 “……。”向瑞意看了木语对我和对他的态度,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竟然就恨恨的走掉了。 我看着搬了一摞书过来的白乐,正一脸好奇的望着这边,脸上一阵苦笑。 虽然木语是一片好意,不过这下误会可大了啊。 等到向瑞意走后,木语放开了我的胳膊,自顾自的走进了一排排的书架中。有几个两眼放光的男同志佯装去找书,结果没一会儿就一脸茫然的出来了。他们或许纳闷为什么找不见人了吧。估计木语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躲起来了。 “行啊,认识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白乐走了过来,一脸笑容。“我可不敢。”我揉着眉心,一脸的郁闷。“她就是普通朋友。”我指了指小雪：“……和她一样。”但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现在我跟白乐充其量也只能算普通朋友,如果她将小雪或者木语的消息泄露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之前我最担心的。就是梁天将小雪给汇报到“上面”。说不定到时候我或者小雪就会被抓去做研究了。不过幸好梁天够意思,虽然不记得我,但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依然一点风声都没有,看来他是将事情隐瞒了下来。 白乐一脸的震惊,不过随即就被她掩饰了起来。“我发现……你身边这类……呃……人,越来越多了。”她压低声音,不知道什么原因却说得很轻快,“或许我本身也就是个异类吧。”我耸耸肩膀,也是一脸的不解。 白乐没说什么,将怀里的一摞书放到桌上,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或许我就在门口的缘故,在柜台稍微一探身就能看到外面有几个穿工作服的人在门口议论着什么。作为图书馆的管理员,我觉得必要出去问问。 “师傅,这是要干什么？”我走到了一个身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跟前,递上了一根烟。“不会,不会。”他连连摆手,拒绝了我的烟,随后指了指一群人搬着的长方形木台：“有人请我们来给图书馆墙外装上这些。”我看了看,这是一个空心的木台,里面装的类似土的东西,他们将木台放到了墙根,看来真是定做的,靠在墙上严丝合缝。随后便开始架起高台,将一根根的绿色茎状植物顺在墙上,看到这里我彻底明白过来,这也说不定是哪个领导心血来潮,来给墙上种植上这种类似爬山虎的植物。不过还别说,装好后还真有那么一丝浓重古朴的气息。 这些人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装好收工了,白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站在墙边看着什么。“怎么了？”我走了过去,看着白乐在那里杵着下巴皱眉头。“你看这些,是假的吧,做的好粗糙啊,还不如不装呢！”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这种类似爬山虎的植物,虽然乍看很漂亮,但几乎每个枝节上都有着一些细细的好像铁丝般的黑色触手,或许这是为了使其能牢固的抓住墙的缘故,但是无论叶子还是根茎,都是塑料感浓重,甚至有些地方还涂色不均匀,深一块浅一块的。“说不定哪个吃回扣了呗,选的最差的。”我摊开手：“这咱又管不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白乐白了我一眼,有些不甘的说道：“我可是很喜欢这个图书馆的,上次莫名其妙的失火我还可惜的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好不容易修整好了,又弄了这么个东西来,要是质量好些还好看点儿,这多像一块疤啊。”“那……好吧,我试着向学校反映反映。”虽然觉得希望不大,但为了白乐,还是很值得。 白乐这给了我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放心的走进图书馆里看书了。我转头看着这些随风摇摆的塑料叶子,总觉得它们又变长了一些。 下午又下起了雨,图书馆里原本很少的人直接走光了。现在下雨,四面通风的这里冷风阵阵,又不到学校允许开暖气的时间,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回宿舍睡觉去了。这样正好,我也乐得清闲。又将墙顶上的横木盖了一下,就早早的关了门。小雪和木语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躺在床上,伸了个拦腰,终于能好好的补个觉了。 雨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我盖着毯子,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幸亏穿着长袖,看不出身上那星星点点的伤口,现在只剩下了轻微麻痒的感觉。外面滴答的雨声就像催眠曲,我很快就梦游神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总有东西在挠我的脸,“小雪,别闹了。我再睡会儿……。”我随手摆了一下,小声嘀咕道。图书馆已经关门,不会再有人进来了。肯定是小雪这丫头在恶作剧。没有人回应我,那如发丝般的刺挠感伴随着微弱的悉索声依然在继续。“好了好了……我起来还不行……。”我有些无奈的转过身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不能动了,紧接着全身都开始发紧,稍微一动针扎般的刺痛让我立刻清醒过来。我平躺在床上,尽量的抬起头看了看,发现身体竟然被一些树枝藤蔓紧紧勒了起来！不,不仅仅是我,就连整个图书馆都满是这种绿色植物！ 它们互相缠绕,无论是书架,墙壁,桌子上几乎全都是蠕动缠绕的藤蔓！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睡了一觉出来这些玩意儿？！我挣扎着想将这些藤蔓撑开,却没想到拥有一身诡异力量的我竟然只是将它撑离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将我紧紧缠了起来！身上针刺的感觉越来越多,看着几乎延伸到脖子的藤蔓,我才发现,每个枝桠上都有着一些黑色金属丝一样的触角,但这些触角及其尖锐,而且还想刺进我的身体里！ 卧槽,这该不会是那个血养草的变种吧！ 我脑袋嗡嗡作响,想起曾经那如虫子般的小草,但随即就被我否定了,这个要比血养草要大得多,而且有了触角,根本不像。而且这个触手似乎也没有我之前在图书馆遇到的那个巨大怪物厉害,虽然我感觉到了疼痛,但它始终没刺破我的皮肉。我一直保持着肌肉绷紧的状态。估计还能撑一段时间。 外面雷声隆隆,大雨依旧。已经快要到晚上了,整间图书馆都灰蒙蒙的一片。但里面却“生机盎然”。看着满屋子的藤条,上面被不规则的绿色布满,好像无数条花斑蛇在缠绕游走。 不过……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呢,有小刺的树藤……等等,我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今天才在外面装上的那些塑料的树藤吗？！我看着在眼前来回穿梭的藤条,越看越觉得像,已经肯定就是那塑料的“爬山虎”搞的鬼。 妈的……怎么这么倒霉,自从来到这所学校就没一天消停的,现在就连一株质量低劣,外观也不怎么样的塑料树给整的束手无策。我环顾四周,心里有股闷气,但此刻却被缠着动弹不了。 小雪和木语她们都去哪里了？如果她们在这里说不定就不会这么被动了,我下意识的看向墙上方,那截“木语”的灵木。却发现此刻原本该有木头的地方,此刻却空空如也,而那些藤蔓,也正是从那个缺口进来的！ 怎么回事？木语呢？就算她不在这里,那截横木怎么可能会消失？ 炸雷响起,闪电应声而过,在骤然明亮的那一刹那,我看到那空洞的下方,有一个人形在剧烈的蠕动！藤蔓已经紧紧将里面的人包裹了起来,仅能看见白色的裙影,几缕长发,还有那一双焦急而虚弱的眼睛。 但我不会忘记那双眼睛,那是木语！她也被抓住了。而且缠绕她的那些藤蔓却都是深红色,也正因为在一片绿色中这突兀的红色如此显眼我才这么快发现。但这些藤蔓抓住木语干什么？ 身上的针刺感越来越强烈,我猛然想起,莫非……这些藤蔓的触手,在吸木语的血？！ 第63章： 塑料树（下） 急促的雨点拍打着窗户,雨越下越大,整间屋子里的藤蔓好像都在无声的颤抖。似乎这塑料的植物经过雨水浇灌后变得更加凶残。 木语已经被全身缠绕了起来,仅仅露出了一双眼睛。怪不得她没有发出声音。木语望向这边的眼睛有些焦急,但很快头就微微垂了下来。虽然隔得很远,但这些细微的动作却被我看得很清楚。 莫非这诡异的植物真的在吸血？那这些枝桠上的尖刺想要刺进我的皮肤就说得通了。但是现在缠绕木语的那些藤蔓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如果不快点救她,她会被吸干的！ 可我该怎么办？我费力的挣扎着,可是这些诡异的塑料藤蔓却越缠越紧。看着那些深红色藤蔓,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这些怪物都需要吸血呢？那湖中巨大的海妖也是吸血,但是我体质特殊,似乎自己的血对它造成的伤害很大……等等,既然那怪物会惧怕我的血,而且还会对它造成伤害,那是不是也对这个塑料的植物有用？ 看着已经不再挣扎的木语,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再耗下去了。我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藤蔓无数尖锐的触角刺入了我的身体,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血在飞速流失,恶心和眩晕接连传来。但实际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塑料树吸了我的血后没过一会儿,一阵持续的“嘶嘶”声传来。整座图书馆里的藤蔓都在抖动！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缠绕我的藤蔓正在迅速的放开我的身体。果然！这些东西都是怕我的血！尖锐触角抽离了我的身体,留下了无数的伤口,此刻的我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虽然它放开了我,但其他的地方依然布满了无数缠绕在一起的藤蔓,特别是木语身边,我咬牙站起来,但不知道是是血过多还是用力过度,身体轻飘飘的,而且不知道何时腿还受了伤。我一步一步挪过去,仅仅露出眼睛的木语艰难的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血滴到了脚下,流了一路,脚下的塑料植物碰触到我的血飞速的散开。缠绕木语的藤蔓突然动了,它们迅速的通过屋檐下原本是横木的缺口处退去,没想到这些东西还有灵性,竟然想带木语走！ “妈的,给老子留下来！”我忍着腿上的疼痛,紧赶两步,直接跳了起来！幸好藤蔓太多并且移动的并不快,它们还没到缺口处,缠绕木语的藤蔓就直接被我抱了个结实。下意识的,藤蔓上的触手刺进了我的身体。 “吸吧,吸吧,给老子狠狠的吸！”我状若疯狂的抱着已经变成“木乃伊”一样的木语,盯着她的眼睛。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她的眼睛里似乎蓄了泪水,有着担心,恐惧……或许,还有感动。“我马上救你下来,坚持住！”我本想说的有气势些,因为这样才符合英雄救美的桥段,可我不是英雄,就算狗熊都算不上,所以说出来的话,都轻飘飘的,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果然,在触手接触到我的血后,伴随着“嘶嘶”般的惨叫声,开始迅速的散开,无数的触手开始慢慢的融合变细。木语身边的那些藤蔓已经融合成一条条细小的塑料枝桠,就如白天装在墙外如爬山虎的塑料植物一模一样！ 没有了支撑的我和木语从空中摔了下来,我躺在地上一阵咧嘴吸凉气。木语扶起我靠在墙上,看着已经快要退出墙外的藤蔓,惊呼一声：“不要让它跑了！”说着便抓住了一根死命往后拽。 但她一个女孩子的力气怎么可能跟怪物比,她被拽的一个踉跄,我吞了一口混着血的唾液,赶忙跑过去有样学样拽住了它。一接触到我的血,这东西似乎老实了很多,竟然没费多少力气就全都拽进了屋里。 “这……这东西到底干啥的。”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望着地上已经缩小成半个手掌长短的塑料小花,咧着嘴说道。身上的血已经凝固,我突然发现,这次的变异不仅是我那一身力量又回来了,让我听觉视觉也变得更加灵敏,甚至是血液都有了变化。 “这个或许能帮到你……。”木语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脸色一红,但随即又被很好的掩饰了：“这东西叫做腾蔓草,是有种蛊养的,但是这种蛊之术应该很久之前就该失传的,没想到现在还有。” “那,你说这小东西能帮到我？”我随手拿起了这朵有着几个分叉制作粗糙的塑料小花,来回的捻着。这东西一接触到我手上的血竟然抖动了一下,但随即就变得老实起来。“对……。”已经脱力的木语换了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书架旁：“白天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东西了,这个只会接受种蛊人的命令,它原本的能力只会缠绕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知道她说的是吸血。虽然不是太懂,但还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她继续解释道：“我原本想收了它切断与种蛊人的联系,你最近麻烦不断,有个这东西当帮手也不错的。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会吸血……竟然连木灵的血都吸！不过,看样子不用我收了,它似乎害怕你。” 我有些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原来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这个小东西害怕我？”我看着不断抖动的塑料小花,沉吟了一阵,有些不确定了下了个命令：“变长些？”没想到话音刚落,这腾蔓草竟然真的变长了一些！ “卧槽！”我惊讶的吐了句口头语,引来了木语的白眼。“变短些？”果然,腾蔓草又恢复了原来的大小。这,这他妈简直就和金箍棒一样了啊！不对不对,甚至还有缠绕吸血的功能！ “那现在这东西就听我的了？”我还是有些不相信,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有灵性。“恩,这草遇水会疯长,估计是下雨的缘故它才能长的这么快。而且这种蛊我也听说过,就是把刚出生不超过一天的婴儿做蛊,其实这里面禁锢这是灵魂。”木语面色凝重的说道。 “呃……。”我咧咧嘴。沉吟了一下：“既然这样,为了避免这东西再害人,我就先收着。不过能查出谁下的蛊吗？”莫非有人想害我？还是想掠走木语这个木灵呢？“估计找不到。”木语摇摇头,虽然说了个估计,但语气却很肯定。 “没关系,这玩意儿在哥们手里,不管哪路大神,来了咱接着就是。”我豪气千云的说道,有了这个东西,简直牛逼到不行。“大哥,至于吗,你连枪都带着？”一个人小声说着。“费什么话,向总说了,这次务必要成功,妈的,一只手就五十万啊,千万不能让那小子跑了,下这么大雨也正好,要是那孙子想跑,我就先给他腿上一枪,说不定向总还能多给点。”另一个声音骂了木语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你的伤好些了吗？” “放心吧,我恢复速度可是一流。”我低头研究着手里这一小撮塑料花随手抹了一把胳膊上的血。果然,那些伤口已经止血愈合了。甚至眩晕感也已经消失。“你……你真是个怪物。”木语惊讶的看着我,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谢谢夸奖,我就是这么充满魅力的男人！”我挺起了胸膛,将她的这句话当成了赞美。我随手将这根腾蔓草缠到了手腕上,它乖乖的缠绕起来,甚至变得有些晶莹剔透。“还真合适……。”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啧啧称奇。 “谢谢你……楼上的姐姐让我帮你,没想到还是你帮了我。”木语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看着通向二楼锁死的门说道。“什么？……楼上？你是说王旭？”我惊讶起来。着她一脸认真的点头,随即也就释然。怪不得她会突然出现在图书管里,而且就那么毫无预兆的现身。看来这似乎都是王旭安排的,但如果这腾蔓草是想要掠走木语呢？还有那诡异的后山,如此巨大的怪物没人发现？自从图书馆烧毁那次我就再也没见到灵魂般的“王旭”,就算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我依然不能肯定她就是在帮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我倒是发现木语变得人性化了许多,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我张张嘴,刚想说话,却听到了门口悉悉索索的声音。是的,确实有声音,甚至还有隐约的对话声。我看了眼木语,她依然靠在书架旁,似乎什么都没发现。果然,这一次的身体变异不只是一身怪力,就连视力听力,甚至恢复速度都高了一大截。我示意木语不要说话,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边,靠近门缝,虽然外面下着大雨,但对话声却清晰的传到我的耳中。 一句：“行了行了,咱们十几个人呢,你们三个堵住门口,剩下的跟我冲进去。”几句对话,我瞬间明白过来,他们说的向总,估计就是向瑞意,这孙子竟然这么狠,只是落了他的面子,竟然要我一只手,而且来人还带着枪！本来不想搭理这货,没想到他竟然往枪口上撞。 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啊……看来得教训他一下,不过还是要先把眼下的情况解决掉。到底怎么办呢？外面足有十几人,至少一个人手里有枪,或许没有枪的话,我和木语能解决这些人。但是,这些人不止有枪,如果我和木语真的解决了这些人,万一有伤亡,尸体该怎么处理？必须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行……。 隐约的哭声突然混合着雨声传来,我的听觉突变后,即使是暴雨中,那哀怨的哭泣声依然如针般直刺耳膜。这是……我突然想起来,后山的湖中怪物……或许,它能“帮我”呢？ 门外的人已经开始撞门,图书馆的门本来就是注重外在不注重质量,这非常漂亮的雕花镂空木门,估计也撑不了几下。“麻烦来了,我们先出去。”我指了指墙上面的空档,没时间解释太多,木语看了眼已经变形的门,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我们都不是普通人,踩着墙轻而易举的就翻了去。“你躲一下吧,没人注意你,我去引开他们。”“小心些！”木语看了我一眼,并没有阻止我,她说完从亭亭玉立的少女瞬间变成了靠在墙边的一截横木。我来不及称赞神奇,因为图书馆里的人已经发现了我翻墙逃出来。已经有人冲了出来。伴随着咒骂和凌乱的脚步声出现在了墙外的拐角处。他们个个手里拿着家伙,看样子还是“专业人士”啊。 大雨依然在持续,秋雨阴冷,瞬间我的全身都湿透了,不过这样也将我满身的血给冲洗干净。我回头看了看,立马转身冲向图书馆的后方,我在前面跑,身后跟了呼啦啦一大群人。我翻过通往后山的墙,山路因为下雨的缘故,更加的泥泞,我走走停停,时不时还挑衅的站在半山腰等他们一会儿。或许这些人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也可能觉得这个地方比图书馆处理我更方便一些,虽然一路骂骂咧咧让我停下,但依然紧追不舍。 他们哪里会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看着近在眼前的巨大琥珀,大雨加上黑夜,让湖水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谁也不知道,这里惶惶的黑水里面隐藏着什么怪物。我又在相同的地方看到了看个“女孩儿”。 她依然只有一个裸露的背影,长发已经湿透贴在了背后晶莹的皮肤上。她的尾巴藏在水里,之露出了看似柔弱的上半身。我转身看了看身后,那群人已经下山向这边追来。我呼出一口气,随即放松了下来,原本紧绷的身体一放松,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顿时又流出血来。我靠近了那个“美人鱼”。果然,在她身边的潜水中有着无数来回穿梭的影子。那是触手！无数的触手看得我头皮发麻,虽然我已经走到了那美人鱼怪物身边,但这些触手却没有像上次一样攻击我。我已经知道,这些怪物都怕我的血。 “你在这大雨天里哭,肯定没人敢过来啊。”我低声了说了一句,美人鱼随即就想被卡住了喉咙,哭声也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美人鱼,果然有着美人的脸。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似乎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她从刚才的疑惑变成了惧怕,身体不停的向后退着。看着那些人已经追了过来,我没有去管她,纵身一跃跳到了水里！ 手上腾蔓草已经伸展开来,在我不停的“伸长些”催促下,它在水中不停的变大,无数的藤蔓扩散开来。“头儿,他跳到水里了！……这边还有一个女人！”大雨中,岸边传来的喊声。 “妈的,他会游泳,你们就不会啊！你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了,你们几个在这看着这个女人,大雨天的说不定有问题。等我们废了那小子,这女的随你们便！好了,剩下的人跟我下水！”领头的人许下的承诺,引得周围一阵怪叫。 我在湖中央趴在藤蔓上。有些无语,这些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大雨中有个女人在湖边哭,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竟然还不怕死的往湖里跳,果然在利益的驱使下人的智商就会变低。 大约有七八个人扑通扑通的跳下了水。剩下的几个人围在那条美人鱼中间,蠢蠢欲动。领头的扔了手中的钢管,竟然从怀里掏出了枪。“兄弟们,那小子在湖中心,他游不动了,快游！五十万哪！”,一群人怪叫着往这边游去,我看着他们,藤蔓下方,无数滑腻的触手开始游动起来。水中原本的这些触手在接触到我的血后就远远的避开了。不过刚刚跳进湖里的这些人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这些人怪叫着还没从兴奋中缓过劲来,就一个一个的被拖进了水里！ “老大,老大,水里有东西！有……。”其中一个从水里冒出头来,还没说完,便又被拽进了水里。这一下再也没有出来,水面上只剩下雨点的波纹和几个泡泡。 “妈的,什么东西！”或许那个老大也感觉到了水里的触手,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消失在水面上,剩下的几人都疯狂的向岸边游去。“妈的,到底是什么！给老子出来！”终于,水面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歇斯底里的在水面拿着枪乱射,但最终没有躲过和那些人相同的命运。 巨大的力量将他从水里拽起来,他的腿上缠着一条粗壮的触手。他啊啊怪叫着,手枪子弹打在了触手上,但触手没有松开,而是在半空停顿了一下,瞬间下沉,将人带进了水中！ 岸边的美人鱼也一个漂亮的跳跃翻进了水中,岸边几个人还没来得及逃跑,也命丧在了触手下。 水面归于平静,我呼出了一口气。让腾蔓草拽着我游向了岸边。看着古井无波的湖面,如果不是岸边的几根钢管,我都不相信刚才在这里有着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我站在湖边,阴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但心里却一片平静。“谢了。”我转过身去向山上走去,对着湖面摆了摆手。 图书馆里有木语,而且小雪也是不是光顾,但危险也随之而来。我觉得我不能再继续呆在学校了。自己处于危险境地不说,图书馆等开学人流量肯定大增,万一木语她们被发现了可不好。 我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或许……“xx侦探事务所”该回来了。 第64章： 细长人（1） 在以前的时候,特别是西方,侦探的作用就是破案,小说中一系列的精彩推理,让不少人对这个“工作”趋之若鹜。不过现在,“侦探”却成了调查婚外情,跟踪,要债等一系列的代名词。 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这也是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活计,就算调查个婚外情,也敢漫天要价。当然,“侦探”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特别是现如今。由于现在这些事务所并没有对“侦探”的工作内容定义,所以发展成了给钱就接的工作,什么警察不受理的,律师不敢接的,神秘的诡异的,有仇的有冤的。现在,想开个事务所,你得是全能型“人才”才行。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侦探”和“道士”“和尚”的工作。 没别的,就俩字儿,赚钱。 我站在马路旁,看着眼前不大的门头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里是曾经的永宁街,如今却不知名的街道。离白乐的大学不远。我踩着地下红红的一层鞭炮皮,呼出了一口气,这并不大的两层小楼装饰简单,两扇铝合金的门甚至都有些微微变形了。但门上面却有着一块崭新的广告牌。 上面写着“xx侦探事务所”。 房子是拖梁天帮我找的,也不知这家伙仗着身份从谁那里抢了这么一块街中心的地方,甚至连房租都帮我付好了,说什么报答我当时的救命之恩。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想想从认识还没几天,但他已经在死亡线上来回踏步好几次了。不过无所谓了,既然有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说实话,之前的侦探事务所是白乐即兴而开,而如今的, 则是为了安置木语和小雪她们。如果是其他的服装店,购物中心啊之类的开业,再搞个优惠活动肯定人山人海了,现在这侦探事务所开业,就算梁天搞了几千响的鞭炮,噼里啪啦的放了半天,除了几个来捡鞭炮的小孩儿,基本上无人问津。不过这也算在预料之内。 我将竖在门口的那截不知品种的木头扛进屋里,看着这有棱有角的半人高雕花木,实在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得了,摆在墙角当装饰吧,我把它推到墙角,往上面摆了个花瓶,别说。乍一看还蛮有意境的。整个房间里很简单,除了几张工作的桌子之外,一台电脑,组合沙发,还有租下房子就有的老式座钟。 小雪蹬蹬蹬的从楼上下来,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里。“除了学校实验室里的硬木椅子,我还没坐过这么软的沙发呢！”她兴奋的蹦到沙发上,一脸享受的表情。听了小雪的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走过去摸着她的头：“放心吧,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到时候你姐姐也过来。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铛……。”墙边的老式座钟敲响了十一下,伴随着牙酸的咯吱声,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上油了。“这老座钟时间也忒不准了,怪不得人家不要了。”我看着指着十一点半的指针,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不知不觉都整了一上午了,也没见它响过,已经这个时间了,还是先整点吃的。“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你要吃什么？”我仰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问向小雪。 “我也要。”还没等小雪回答,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去！”我被这冷不丁的一声吓得直接蹦了起来。我站在沙发前的写字台上,惊魂未定的转过身,在我的另一边,木语正端正的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花瓶。 “哎呦我的大姐,出来前说一声啊……你说我这么多次死里逃生,再被你吓死那多不划算啊。”我喘着粗气,埋怨着重新坐回了沙发。“是你自己把我搬进来的。”看着她“你有病”的表情,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是我把化身成木桩的她放到了墙角。她怀里的花瓶不就是刚才摆上去的吗。“而且以后别往我身上放东西,这花瓶要是真的放放也可以,但这是个赝品。”看到我在撇她怀里的花瓶,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咧咧嘴,没说话。她怀里抱的确实是高仿,我昨天才从旧货市场花了七块钱淘换的。不过这可是仿得乾隆官窑转心瓶,真的最少也得好几十万呐……要换成真的,把我卖了钱都不准够。 最终我还是被她们两个赶了出来,美其名曰是服务大众。得了,再怎么看她俩也不算大众。我从附近的超市里买了几包手擀面,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梁天提着一包东西火急火燎的从事务所冲出来,我连忙叫住了他。 “妈的,本来想来你这里蹭顿饭,那个小丫头怎么也在这里？吓死叔叔了。”梁天一脸的后怕,咬着牙发牢骚。他被我拽着,跑也跑不掉,回去更不敢,只能不停顺着胸口大喘气。我有些发蒙,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想必他说的是小雪那丫头吧？毕竟当时对付那婴儿怪物的时候,梁天也在场,亲眼见识到了“非人类”的小雪。 “呃……她自己要来,我又管不了她。我这事务所才开业呢,一分钱都没赚,可经不起您这矮富丑来蹭饭。”我扬扬手里的几袋素食手擀面：“你看,我现在穷的只能吃这个了。”“用不着你,我自己带了不少好东西,这阴雨绵绵的天气,涮个清汤火锅最好了！你看这,现杀的高级有机羊肉,牛肉也有……还有这些菜。”他将手里的袋子一个一个如数家珍,不过随即又愁眉苦脸起来：“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竟然让我去相亲,没办法哥们我就跑出来到你这避难了,现在看看我还是乖乖回去吧,你这里……简直比相亲还恐怖。” 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但看了他手里的东西之后,我又不想让他走了,连拖带拽的将他带回了事务所,尽管他极力挣扎,但怎么能比得过身体变异的我,我拽着他的领子,向提溜小鸡一样进了事务所。 没想到我离开的短短时间里,事务所变得异常热闹。不止白乐和张明浩来了,就连警局的徐大队长也来了。啊,就是那个之前在医院调查护士长被杀一案的徐大明,当时还误会了我与梁天的关系而让我勘察犯罪现场呢。“王旭今天需要在班里接新生,晚些时候过来。”张明浩看我拽着梁天进来,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及时的解释道。看来他和王旭已经心照不宣了,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来“修成正果”了。我也是打心里祝福他们的,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梁大善人给咱带来火锅底料,正好大家都在这里,可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意啊！”我将手里的各种涮料放到桌子旁,梁天扭捏的坐在了张明浩旁边。一脸的不自然。“好吖！我去拿锅！”小雪兴奋的从沙发蹦下来,从墙角抱过来了电饭锅。“用这个也没关系的吧？”她边走便问道。当走过梁天身边的时候,梁天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前缩了缩,看来那件事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了。不过就这心理承受能力,要是我遇到的事情让他经历一遍,还不直接给折腾疯了。 既然没有砂锅,电饭锅代替也没什么。“辞了图书馆的工作,开这么一间……啊,xx事务所,还是侦探事务所,你怎么想的？”白乐择着菜,低声问我。“没怎么想的啊,我这人就闲不住,而且总有事找上我,一辈子奔波的命,况且,她们在图书馆里也不安全。”我用下巴指指坐在对面的木语和小雪。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这个名字……不就是你取得么。 “哦……也对。”白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又拍拍我的肩：“好好干,我看好你！说不定以后还有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呢！”“哈哈,乐意效劳！”我学着她豪气千云的样子,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说实话,虽然都是好菜好肉,但吃起来感觉和普通的也没啥区别,看着上面的标签价格,我暗自肉疼。这钱加起来都要赶我一个月工资了。奢侈,太奢侈了。 有小雪这丫头缓和气氛,再加上都是熟人,吃到兴起甚至开了一瓶酒,除了原本多话的梁天脸色苍白的埋头苦吃之外,总的来说还算其乐融融。至于徐大队长,他来纯粹是巧合,因为梁天就是他开着载着来的。不过既然连店都开了,能和警察局的队长搞好关系也不错。 不过我知道这些耐不住寂寞的家伙会来凑热闹。但我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开业的第一天就接到了事务所的“第一单”。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永不开张,也不希望这个女人来找我。 当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站在门口的时候,饭桌已经酒过三巡,梁天因为害怕小雪,不停的低头灌酒而躺在了桌子下面,白乐也脸色微红,眼神迷离。 唯独我,或许因为身体特殊的缘故,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依然清醒,甚至没有一点醉的感觉。也正因为如此,我最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这个女人。 她不算年轻,但绝对说不上老,看样子也就二十七八岁。脸色化着淡妆,但依然掩饰不住憔悴的神色。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门口往里张望。我赶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不好意思啊,今天刚刚开业,所以朋友都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身后,她瞪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直到我被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她迎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琢磨着看她一脸愁云的样子,该不会是来查小三之类的吧？“我能相信你吗？”我还没开口,她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呃……。”我一愣,但并没有太在意,只是颇有自信的冲她笑笑：“这个您放心,我的工作就是在保密客户身份的情况下完成任务。”如果真是调查婚外情的之类的,我觉得还是有点信心的,不过价格可就随便我开了。“不……。”她苦笑着摇头。根本没在意我暗地窃喜的表情。 “应该说是你相不相信我。”她打开随身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我已经走了很多家律师,侦探事务所了。没人相信我,也没人肯帮忙。”她将照片递到了我的跟前,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她递在半空的照片,我迟迟没接。 又是照片,莫名其妙的,我想起了那张微笑狗的照片。难道……她也是受害人吗？正因为微笑狗的诡异,所以才没人相信,就算我没经历过那些事情,也肯定不会相信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从她手中接过照片。这个一张看似很普通的照片。背景应该是一个公园,有着规划整齐的树木和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照片正中央是一个小男孩,他摆出了一个剪刀手的姿势,甜甜的笑着。在他的身后还有不少人,有坐在长椅上年轻的情侣,有路过的老头老太太。 没有任何异样,感觉就像是一张普通的照片。我在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微笑狗的照片。 “这个照片……看样子很正常吖？”身后突然传来了疑问,吓得正在乱想的我猛地一个哆嗦。我回过头,看到除了梁天所有人都靠在了沙发背后,探着头看着照片,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王旭也弯着腰一脸的“求知欲。” “我说你怎么和木语一样,总是喜欢在人背后一惊一乍的。”我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埋怨这场虚惊的制造者白乐。“我们都过来了,是你自己看的太入迷没发现而已。”白乐摊摊手,把照片从我手里拿了过去。跟身后一大帮人研究照片去了。 “那好像就是一张普通的照片……。”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女人,不太确定她到底什么目的。 “照片上是我的孩子,他失踪了。已经失踪了十几天。”女人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竟然有些心灰意冷。 “您不用太担心,这个我觉得应该先报警稳妥一些。”如果是查找失踪人口的话,侦探这一行当还真没什么优势,再说这是警察的事情,他们的经验或者装备都比我这半路出家的新手要强的多。“不……。”她摇了摇头：“我的孩子晚上在自己的卧室失踪的,第二天一早我就报了警,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丝毫没有线索。”女人默默的拿出了纸巾擦了一下眼角：“家里大厅还有门口都装有监控,当天夜里,没人进来。没人出去。” “什么？”我皱眉问了一句。神秘失踪啊……“如果连警察都没有办法的话,确实有些棘手。”我有些犹豫的说道,准备拒绝。说实话,找人我是罪不在行的,还不如让我痛快的打一架呢。“事情还没完,这张照片是他在失踪的当天去公园我给他拍的。”女人指了指照片,说出了一句让我心里发毛的话：“照片上有个东西藏在树林里。” “东西？”我一把从木语手里抢过照片,仔细的盯着背后的树影,这似乎是手机拍摄的,像素并不是那么高,所以最后方的树影也显得有些模糊重叠。但仔细看上去,确实看出了问题。 在树林里,好像有一个和树一样高人的形影子。是的,和树一样高。甚至高出了一头的黑色模糊人影。在他的背后,好像还有模糊的一条条“手臂”。这个影子和斑驳的树影重叠,就连高度都和树一样高的影子,真的很难发现。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真的有！”张明浩一脸的惊奇。“是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高,我遇到这么多案子,还从没见过这玩意儿。”徐大明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什么怪物？”和的醉醺醺的梁天歪扭着身子办靠在沙发上：“我……额,我跟你们说,嗝,什么怪物也比,比不上我上次看见的。那个在医院里……那婴儿……唔……。”还没等他说完,小雪就捂住了他的嘴。已经站起身准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我松了一口气,又坐回了沙发。虽然我不介意白乐或者张明浩知道这件事,但徐大明和这个女人还在这里,肯定不能让梁天把那个婴儿的事情给捅出去。 “谁,谁啊,干吗捂我嘴。”梁天一把挡开了小雪的手,迷迷糊糊的看清楚刚才捂着他的是小雪后,眼睛一翻,干脆利索的晕了过去。 我没有去管他们,只是盯着手里的照片。到底,接还是不接？ “我能相信你吗？”她又问出了刚进门时的那句话,声音里,甚至带着期盼和希望。 我默默的将照片放到桌子上,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对她笑笑：“这个单子,我接了。” 第65章： 细长人（2） 在如今的社会来说,拍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旅游合影,或者随处可见的摄影爱好者,甚至已经流行的自拍。生活处处可见这一直在进步的成像技术的影子。但这次遇到的事情却恰恰跟拍照有关,仅仅是母亲给自己的孩子拍了一张照片,而在当天晚上,自己的孩子就在家中,卧室里神秘的消失了。对,就是消失,现在的情况再说失踪已经不合适,因为就这位年轻的母亲说,家中的两个摄像头,均未拍到任何的异常情况,如果是有人潜入家中,那必然会被拍到,或者“ 偷走”小孩时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可不止监控中什么都没有,就连孩子消失的卧室中也没有任何凌乱,床上的被子都整齐的叠在那里。 我拿着她拍的卧室中的照片,除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梁天外,剩下的人都在拿着照片皱眉苦思着什么。 这件事情说来简单,但细想起来,却一点又复杂的多。 是的,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这是人为,但只有这一张在公园中拍的照片也不能证明什么。虽然照片上看出了背后树林中有着隐约的“非人类”的影子。但是在是太模糊了,再加上正好是向阳拍摄,谁也不能确定这就不是树枝交叉之类的影子,所以这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我,我有钱,我可以付很多钱。”女人得知我肯帮忙显得很惊喜,但看到所有人都一脸眉头紧皱的,苦大仇深的样子,她边说边颤巍的用手从包里拿出了好几摞报纸包着的东西,边缘漏出了红色的大钞一角。“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赶忙阻止她继续往外拿钱,虽然说以前每次接到这样的事情开始我都是首先考虑的报酬怎么样,但真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我又不忍心再去收这个钱了。 “只是线索实在太少了。有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我拿着照片,喃喃的说道,不知道是给她说,还是跟自己说。“这样吧,方便的话,我跟你去一趟家里,我需要看看孩子失踪的卧室。”我站起身做了决定,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还很年轻的她却想老妪一样佝偻着身子,这也是一个可怜的母亲。 “方便,方便,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她连忙站起来,甚至连钱都来不及收起来。或者……她是故意留下的。“你们继续吃吧,我去看看。”我转头对依然在那里研究照片的白乐她们说道。“让小雪陪你去吧。”白乐向前一步想跟我说什么,木语却先开口了。她看了一眼白乐,笑意盈盈。 白乐无所谓的笑笑,退了回去。我揉着眉头着跟着女人走出了事务所,实在不明白木语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在白乐看来,这就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了,而且……她已经主动退出。小雪一脸茫然的看了看白乐和木语,然后小跑着跟上了我。“她们在干什么哦？”小雪牵着我的衣角小声问道。“不知道,不过刚才那种情形可千万别惹她们,很恐怖的。”我摸摸李雪的头,解释道。“为什么呢？”她依然一脸的不解。“哈哈,等你以后就知道了,毕竟你也是女人啊。”她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含含糊糊的混了过去。在小雪“大人真是奇怪”的疑惑声中,我们到了一片小区内。 这里离着事务所并不远,甚至就在这条街上。“整个市内的事务所我都已经走遍了,没人肯帮我。我也是路过看到你的事务所开业,只是想去碰碰运气。”或许看出了我的疑惑,女人解释道。我点点头,这样的解释也算合情合理。 当走进小区的大门是,就算是女业主领着我们进去,门卫还是仔细让我们登记后才放行。看着门口几个年轻却尽责的门卫,我心里暗暗捉摸,看来在这种情况下,外人进入小区作案的可能性更小了。要么,就是小区内熟人作案,要么……就该往照片上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考虑了。 这个小区是属于中高档的别墅小区,每户都有独立的小院,错落有致,环境优雅。记忆中永宁街是没有这样的小区的。因为那里鬼事频发,人心惶惶。开发商也不是傻子,怎么会投资这里做这血本无归的买卖。 女人领着我们走进了稍稍靠后的一栋小型别墅下。她用有些颤抖的收打开了门锁。小雪拽拽我的衣角,指了指墙上。我抬头看了一下,那里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门口。我扫了一眼,视力已经近乎变态的我很清楚的看到摄像头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请问拍照的地点也在附近吗？”我随口问道,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啊,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几乎每天早上都去不远处的公园散散步的。”她将我们领到了屋里,屋里的装饰很简单,甚至能用空荡来形容,但是我依然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她的回答可谓在预料之中,但又在预料之外。 虽然我早就有这个预感,但她亲口承认,还是让我心里有些无法接受。这一家子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一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唯独就在最近……最近,那些婴儿,小雪,还有学校后山水潭中那不知名的怪物……这些东西,不都是在我来到之后才陆续出现的吗……莫非,这种种的怪事,都与我有关？！ “是我一直带着孩子住的。”她看我盯着墙上的照片,无所谓的笑笑。"对了,我叫赵媚。”“你年龄比我大,我就叫一声赵姐吧。”我随意点了点头,其实意思我明白,不管是离婚还是怎么样,我也没打算再窥探别人的隐私。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我们还是先去卧室看看吧。”赵媚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没说什么,领着我们去了楼上。 孩子失踪的地方在他自己的房间,房间并不大,乍看上去一切正常,我走到窗户边,发现窗子是锁死的。房间很小,我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个相机是？”我随手拿起了手里的相机。这么贵重的相机怎么能放到小孩子的屋里。 “我当时就是用这个相机拍的,孩子失踪后,我再也不想碰它了。”她看着相机,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样子有些凄惨。我翻看着相机里照片,几乎都是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儿。“这里好像没什么问题……或许我们得去公园走一趟。”我翻着这些生活照片说道。相机里的照片并不多,而且很多都是最近的,直到我翻到在公园的照片时速度才慢了下来。看来当时并不是拍了一张照片,在最后的两张照片跟之前看到的照片一样,不过相对较模糊一些。 但是这三张相同的照片上都有着这个模糊的影子,甚至最后一张跟前一张影子的动作都略有改变！ 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影子。但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呢？ “阿姨,你说照片里要真的是怪物的话,它会不会还来袭击你呀？”自来熟的小雪扒着我的手,看着照片问道。“我想应该不会了……。”赵媚将有些凌乱的头发顺到肩后,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一开始孩子失踪我简直快要疯了,到处找都找不到,能联系到的人也都联系了,警察那边也只是让我等,说有消息会通知我,可等我冷静下来,无意间翻看照片时看到了那个奇怪的影子。其实刚看到照片的时候我就查了一些资料。”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摞厚厚的打印纸递了过来：“但没人会相信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她苦笑着摇头：“现在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依然没有一点消息……。”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我去明白了她的意思。“还每到最后,就不能轻言放弃。”我接过了那叠资料,安慰了她一句,但心里其实也没谱,真要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掳走了孩子,而且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slender man”印在资料第一页是一行英文字母,不过我蹩脚的英文水平还是可以翻译这两个单词的,细长人类……细长人类？！我疑惑的嗯了一声,继续翻看起来。 看到这名字的时候,我就想起了网上流传的那些奇幻故事来,看到内容果然跟我想的没错,这个所谓的细长人类,就是流传于网络的“故事”。其实资料并不长,而且看上去谣言成分居多,最重要的一点,这些“故事”只发生在国外,还是有名的“美洲传说”。 通常说的“细长人”被描述为高高瘦瘦的身影。他身穿黑色西装打着领带,面无表情。而且他还可以随意拉长自己的身体,背后有着坚硬的如蜘蛛脚一样的肢体。很奇怪的是,这生物好像很喜欢小孩子的灵魂,常常有些小孩子晚上睡觉作梦梦到他,或者窗户没有关上,就被他捉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就如人间蒸发般的消失。这类传说甚至可以追溯到1600年,当然最近的传说也是之前的那些拍摄到不明身影的老照片了。 但不得不说,这些老照片上模糊不清的影子,真的跟赵姐手中的照片太像了。 就如资料中所说,拍到照片的或者看到的“细长的影子”之后,都会有孩子失踪的事件发生。至于那些曾经消失的孩子去哪里了？没有人知道。资料上也没有提到,或许为了使这个编造的故事没有漏洞所以掠过不提,还是……那些孩子真的人间蒸发了？ “这……凡是喜欢类似悬疑故事的,我想都应该看过这个吧……。”我扬了扬手中的打印纸,毕竟故事就是故事,在这个照片都能造假的年代,伪造真实事件来博大众眼球的事情屡见不鲜,而且这个细长人的事情传了这么久,都是很久之前发生的,在近代几乎就没有任何新闻或者目击者看到。 “是啊,连我自己都不信。”她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是做出版编辑的,网络上那些事情要比平常人了解的更多,况且如此巧合的情况发生在我孩子的身上,所以如果这些资料给警察看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所以我决定让侦探来帮我……。”“但没人相信,以为你是故意出难题来抹黑他们的名声是吧。”我接下了话茬,怪不得开业第一天她就会找上我这间没有名气的小事务所。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样,这照片中的黑色影子就是什么细长人的话,想要抓住他并不容易。”虽然其他人并不相信,但我不一样,经历这么多诡异的事件,即使不想相信也不行了,虽然难抓,但现在我这看似瘦弱的身体下面可是有着爆发性的力量,再加上我,小雪和木语,还有手腕上的藤曼草,如果知道它在哪里要抓它并不难,但还有一句和我没忍心说出来,即使抓住了,要想从这种怪物身上找到孩子的下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觉得它并没有离开那个公园。”赵媚笃定的说道：“我想,它是在等着下一个拍照的孩子。”孩子？……对了,这个东西似乎只会掳走孩子……。如果它在等着的话,不如就再用孩子引它出来……。 我看了一眼东张西望的小雪。 突然有些明白木语让她跟来的原因了。 第66章： 细长人（3）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曾经白乐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过我。 我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人分善恶,鬼也有好坏。甚至他们都很可怜。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白乐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和我一起坐在事务所门口晒太阳的女孩儿。 我有些惆怅的坐在赵媚的车里往事务所赶,心里又胡思乱想起来。“你如果还打算让这个小姑娘把那个怪物引出来的话,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开着车的赵媚看着唉声叹气的我,以为还在为这件事情苦恼,但她的语气依然坚决。“赵姐,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否则我们怎么找到那个细长人呢？资料上也说了,这东西的目标似乎只是孩子。如果我能引他出来,肯定不会跟你商量的。”我扬了扬手中的资料,刚才我将让小雪做诱饵来引那怪物上钩的计划提出来时,就受到了她的强烈反对。在她看来,小雪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而已,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其实她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但是我又不能把小雪的事情告诉她。所以才有些郁闷而已。 “总之我不会同意的,我看这孩子叫你叔叔,她不是你的家人,你不会明白的。我宁愿不需要你的帮助也不让她去冒这个险。”她深吸了一口气,依然不松口。“虽然危险还是有的,但我肯定会保护好她,因为你什么都说对了,但唯独一点猜错了。”我并没有笑着摸了摸小雪的头：“她就是我的家人,曾经是,现在是,一直都是。”小雪歪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她的小手握住了我的一根手指,握的很紧。 “那等拍完照片,这孩子的身边就不能离开人,要一直看着她,特别是晚上。”赵媚开车很慢,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后视镜,过了很久,她才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这算是妥协了。 我对她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感激,毕竟她也是为了小雪着想。 既然事情已经敲定下来,还要回事务所跟大家伙提前打个招呼,顺便详细的计划一下,现在我已经对木语的“高瞻远瞩”有些敬佩了。她竟然能让小雪跟着我过来,莫非一切她都已经猜到了？ 等我们回到了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不远处的远洋大学已经开学,不少的学生路过事务所都露出了好奇目光,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刚刚开办事务所的场景,不就是这样么？只是那个时候是我和白乐两个人。 张明浩和王旭下午还有课,已经先离开了,梁天依然大醉不醒,躺在沙发上时不时的胡言乱语几句。现在要重演赵媚在公园给孩子拍照的情景,但又不能是她本人,所以这个任务只能在木语和白乐之中找一个和小雪配合了。听了我的计划之后,白乐到是跃跃欲试,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倒让我想起了曾经还在和她一起上大学时,她撺掇我调查“ 那件事了。木语竟然出奇的没做些什么,既没有阻止白乐,也没有表示要帮我,我看了她一眼,但依旧是冷冰冰的脸,看不出任何异样。 不过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算了,还是先解决眼下的情况 ,之后再好好问问木语怎么了吧。我把小雪拽到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稍稍沉吟了一下,就将计划对她们详细了说了一边。无非就是白乐装作小雪的姐姐,毕竟白乐这么年轻要是妈妈显然不像,但姐姐也没关系,重要的还是拍照,最好公园每个角落都拍一下,或许能再次拍到那个怪物的影子。 简单的叮嘱了几句后,计划也就这么定了下来,或许是如今的她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所以兴奋的直拍胸脯嘴里说着保证完成任务之类的,拽着小雪火急火燎的上了赵媚的车。 其实依赵媚所说,公园离这里并不远,不过能快点赶过去更好,所以我也跟着她们钻进了车里。 我的事务所紧挨着白乐所在的大学,属于这条不知名街道的黄金地段。虽然这里靠近了市区的边缘,很多地方还没开发出来,但房价依然居高不下,也就只有梁天不知搞了什么手段才选了那个地方。而之前所说的公园却靠近街道的另一头,还是有段距离的。不过赵媚车开的很快,想想失踪的是自己的孩子,着急也可以理解。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过了还没到五分钟就到了。 自从我来到这里就一直待在学校,也没有出来过。所以除了学校之外对我来说都很陌生。这座所谓的公园当然也不例外。赵媚将车停在了公园门口,白乐和小雪下车去公园拍照,我和赵媚则留在车里。“记住,只管拍照就好！”我将相机递给她们,一再的叮嘱道。“是,长官！”白乐敬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随后笑嘻嘻的拉着小雪进了公园。我暗自摇头,果然心大什么也不怕,虽然她不记得我了,但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却一点都没变。直到她们拐进了公园的小路,看不见人影,我才收回目光。硬说它是公园实在勉强,这地方并不大,而且背后还有未开发的山包,这些山连绵着几乎覆盖了整条街的背后,而且老树盘根错节,要是那细长人躲进了山里,无疑是大海捞针。而且这山似乎和学校的后山连了起来,谁也不能保证里面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已经快要五点,天也阴沉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有大雨,几个在公园里闲逛的老头老太太匆匆忙忙的走掉了,昏暗阴沉的天空下,背后的群山像一只只潜伏的巨兽,张着黑洞洞的巨口,等待着猎物。 “你很不一样。”我将脑袋靠在车窗上,盯着山上黑压压一片的树林。坐在身边的赵媚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我就是一普通人。”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但我还是回答了。“不,我看人很准。”她又重复了一遍：“你不一样,我几乎走遍了市里的事务所,找了无数的侦探律师,没人肯相信我,更不会有人帮我。而你不但信了,还这么不予余力的帮我。只有两种可能。”她顿了一下：“要么真的是什么都不怕,初生牛犊不怕虎。但看你的样子肯定不是……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你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说得是假设,但她语气有不容置疑的笃定。“或许是吧。”我直起身来,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以前曾经经常跟这些东西打交道。”我亦真亦假的回答。“呵呵。”她竟然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我转过头,她双手握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她们已经进去很久了。”“才十几分钟而已。”我看了下手机,不解地看着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是吗,你看这天,快要下雨了。”她双手依然死死抓着方向盘,就好像全神贯注的在开车一样,但此刻的车是停着的。 我被她这两句不着边际的话搞的有些发愣。从刚才,赵媚就变得有些奇怪,我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完全没有了开始的惊慌失措。 她表现的太淡定了。我心里悚然一惊！是的,我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她表现的太淡定了！失踪的是她的孩子,现在生死未卜,她却一脸淡然的在这里跟我讨论天气？！现在的赵媚简直和一开始进事务所的样子判若两人。但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的孩子离奇的人间蒸发了,而唯一的线索就是照片中那模糊不清的影子……。 等等,我突然发现,这一切,都好像有人在暗中操纵一样！孩子失踪,我们去赵媚的家中调查,摆在孩子屋里显然的照相机。赵媚给我的细长人的资料,还有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这些零碎的线索串联起来,就好像连接木偶的一根根细线,操纵着一切。而我,就是那个木偶。 因为我曾经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件,所以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以为这也是某种怪物在作祟,但如果不是呢？看着如今一脸淡然的赵媚,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呢？某些人拿出了巨大的鱼饵,来诱我上钩……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天越发阴沉起来,我忽然想起了刚才赵媚说的那句“她们已经进去很久了。”是白乐和小雪？！这些人目的不在我,而且她们两个！我打了一个激灵,猛地打开了车门,闷热粘稠的空气在黑压压的天空下显得异常压抑,我将手里的那叠打印的资料摔进车中,冲向了公园里。可还没走几步,就发现白乐领着小雪已经出来了。我的身体一滞,硬生生的停在了那里。看着匆匆走过来了白乐,心里越发疑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看了一眼车里,赵媚正望着这边,她没笑,也没有表示疑惑,而是机械化的毫无表情。 第67章： 细长人（4） “你怎么过来了？”白乐将相机挂到了我的脖子上,拽着我往车里走：“快点进去吧,要下雨了呢。”“等等。”回过神来的我拦住了白乐。我又往路边看了一眼,赵媚依然端正的坐在车里,以一个僵硬怪异的姿势转头看着我们,我被盯的有些发毛,为什么从白乐和小雪一下车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开车的时候赵媚还很正常的。 “你们拍到什么了吗？”我拿起相机,翻看着照片问道。“还没来得及看呢,不过该拍的地方都拍的差不多了。”虽然她奇怪我为什么不让去车里,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白乐确实拍了很多照片,而且这个公园也不大,怪不得这么快就出来了。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很相信我的直觉,既然觉得赵媚变得不一样了,那她身上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所以现在还是不要让白乐过去的好。 而且赵媚的怪异举动,已经让我怀疑,这个所谓的细长人到底存不存在,来这里拍照是不是故意引我们来的阴谋？但看到白乐安全的出来,我随即又否定了,来拍照是我出的主意,就算在真的有什么阴谋,也不会预测到我们会来这里。 我一张张翻看着照片,风吹着燥热的空气和灰尘蒙了我们满头满脸,不过小雪是对我盲目的信任,而白乐看着我一脸严肃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提出要回车里。我稍稍有些欣慰,看来这丫头还是信任我的。虽然照片拍了不少,但很多都是重复的,已经翻了一大半了,景色也才换过几个而已。 已经快要到最后了,依然没有任何的异常,照片都是摆出各种动作的小雪,别说影子,这种天气就算人影都没有一个。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在最后几张发现了异常。是的,小雪站在凉亭中,这个小亭子的背后便是山上那些盘根错节的老树,照片上,就是在这些影影绰绰的老树中,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虽然天气阴暗照的并不清楚,但依然很容易分辨出来,这绝对是个人影！ 随后的几张影子依旧存在,甚至最后的几张动作都有了变化。终于出现了！看来这个怪物真的存在,看到小雪,又忍不住现身了。“就是这里！”我有些激动的将相机给白乐看,小雪也踮起脚凑到相机前。“啊,这里我知道。”白乐盯着照相机：“这是最里面那个小凉亭,平时没人过去,落下的叶子都铺满了整个地面呢,我还在那里崴了一脚。”白乐揉着腿,看来摔得那一下让她印象深刻。 “你没事吧？”我看了看她穿的高跟鞋,关心的问了一句。“没大碍,要不我去不跟你废话直接去车里休息了。”她将相机挂在肩上,摆了摆手。“不能去车里,你们跟我过去。”就赵媚刚才的表现来看,也绝对不能单独留白乐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为什么？我去了也帮不上忙,万一连累了你……。”白乐犹豫了一下,不解的问道。我看了眼停在路边的那辆红色轿车,过了这么久赵媚还没有下来,难道她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吗？她依然淡定的坐在车里,这可是跟一开始的她完全判若两人。“那女人很危险。”“那里好像更不安全。”我和小雪竟然同时说了出来。 我心里一凛,看来她也看出有问题来了。白乐看看我,又看看小雪,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同意了。估计也就神经大条的白乐没看出不对劲来。 虽然那个凉亭是在公园的最里面,但这么小的公园,没五分钟就走到了头,不过虽然公园不大,但是小路倒不少,一条交错着一条,而且还错落着很多长凳,估计平时在这里约会的情侣不少。在差不多中间的位置还有个仅五米左右的小空地,上面有些老旧的娱乐设施。但我完全没心情去看这些东西了。 离凉亭还有段距离的时候,我让白乐在这里等着,而我则慢慢的跟在小雪的身后。让隐藏在这深山老林中的怪物以为只有这个小女孩。只有这样它才有可能现身。这就是我所谓的计划,光这么干等着永远都不会等出结果,我就要主动让孩子出现在公园里。不信送上门了那怪物还会不现身。 不等我交待什么,小雪只是心领神会的对我点点头,我对她笑笑,等她走了一段距离也悄悄的跟在了她后面。看来是我多心了,小雪可不是普通人,我觉得如果她出手……不,甚至只是木语出手,这个所谓的细长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但我并不希望这样,因为赵媚的孩子还在它手中,生死未卜。 小雪慢慢的走到了凉亭中,她来回转了几圈,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没有任何异样,那所谓的怪物并没有出现,倒是小雪并不着急,就这么坐在了凉亭里,呼啸的风声却没有吹起她的裙角。我就躲在了离她不远处的一颗老树下。露出了半张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一阵狂风吹起了地面上铺满的枯叶,让我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但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山上树叶的沙沙声,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出现在了树林里！虽然天气阴暗狂风大作,但是身体变异的我依然清楚的看到了,那确实是个人影,细长人出现了！ 我屏住呼吸,不自觉的握紧了手腕上的腾蔓草。随着呼啸的风声,人影渐渐清晰。我终于看清了这所谓的“细长人”。他高的离谱,最起码两米五之上了,但却穿着合身整齐的西装,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耸拉在胸前,背后面有着影影绰绰的硬化触手！而且最怪异的是他没有脸,原本该有五官的地方却平整光滑,惨白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虽然见过各种怪物灵体,但它们大都是有着各种恐怖的外形,唯独这种类人体,让我感觉来自心底的恐惧。是的,这种像人,却偏偏不是人的怪物,是最恐怖的！ 细长人渐渐的靠近了凉亭,亭子里的小雪依然坐在那里晃动着双腿,似乎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细长人缓缓的走近凉亭,他弯下腰,将细长的胳膊伸向了小雪。我张口欲呼,想提醒小雪,手腕上的腾蔓草也被我取了下来,准备呢随时冲上去。但是小雪却猛然转身：“抓到你啦！”她欢呼着大叫了一声,原本想抓走李雪的细长人的动作一顿,好像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般卡在了那里。“就是现在！”看到细长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暗叫一声,闪身冲了上去！ 趁着他愣神之际,我一跃而起,用自己变异后异常坚硬的身体撞了过去！不过这怪物实在太高了,就算我跳起来也才撞到了他的后背,原本就俯身的细长人被我这么一撞顿时重心不稳,倒向了一边。他背后如蜘蛛后肢般的八条触手将他的身体支柱,白色平整的脸色看向了我这边,好像在发出无声的嘶吼。 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一个孩子还在他手里,怎么也得活捉他！我一咬牙,又跳了起来,这一次的目标直接是他的头！我相信自己的力量,就算是再变态的怪物,也承受不住我这一下。但还没等我靠近他,细长人背后的触手猛然伸出了一肢,直接刺穿了我的肩膀,使我的身体被挂在了半空中。然后这黑色坚硬的“触手”猛然一甩,我的身体就像破麻袋一样被甩在了地上。 “叔叔,你没事吧？”小雪扶起我来,有些生气的看着已经爬起来的细长人：“看我去收了这家伙！”“等等！……嘶！”我赶忙叫住他,伸出的胳膊带动着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虽然那触手并不粗壮,可毕竟对我的肩膀来了一个对穿,饶是我身体变异,也是疼痛难忍,不知道那触手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讨厌触手……。”确实是讨厌,不管是学校后山那水里不知名的怪物,还是腾蔓草,再加上这个细长人,都或多或少跟触手有些关系。我一只手按住肩膀,鲜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滴到了手腕的腾蔓草上,这伪装成手环的家伙竟然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你去叫白乐过来,那家伙想跑！”我看着已经爬上山的细长人,顿时一急：“你去找白乐,我去抓这家伙！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不要跟进来！”说完也不等小雪的反映,急急的冲进了山中。 这山里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进来,天气燥热,这老林中各种蛇虫鼠蚁,特别是这种鬼天气,见过的没见过的,天上飞的树上爬得各种虫子都出来了,我一踏进山里就觉得脚下一片悉悉索索,不时有滑腻的感觉从脚腕边上一闪而过。但是那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却好像非常熟悉这里,在山林中快速的深入,不过凭着我过人的眼力和一身蛮力,也能堪堪跟在它的身后。 足足跑了有十几分钟,虽然我能看出来他带着我绕了好几个圈子,但我依然不敢停下来,远远的在他身后吊着。说不准这家伙趁我不注意藏在哪个树洞里可就前功尽弃了。但没多久细长人就改变了方向,看来他以为已经甩掉了我。我躲在树后悄悄的跟着他,不过他每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所以走的很慢。 走了没一会儿他就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之后晃动着背后的触手钻进了树林里。他钻进去的地方很不一样,这几棵树紧紧的挨在一起,似乎被人有意的弄成这样,在遮挡着什么。我悄悄的靠近树丛,透过扭曲在一起的枝干向里望去,还没等看出什么来,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是的,就是哭声,孩子的哭声！ 我心里一惊,莫非是赵媚的孩子？他还活着？！我使劲将脑袋探了进去,才发现这几颗树后面有一个用树枝搭起来的棚子,虽然是棚子,但上面一层友一层的树枝和干枯的树叶,看起来遮风挡雨是不成问题了。一身灰色西装的细长人就蹲在棚子下,他的对面,是一个孩子！ 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孩子,甚至连衣服都一模一样。是赵媚的孩子！孩子的手脚都被绑着,但看样子失踪的这几天并没有受什么苦,甚至衣服都很干净。细长人此刻手里拿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想喂给孩子吃。但孩子却吓的一边哭一边向后躲闪着。他将东西放下,平整的脸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依然是没有表情。似乎……我竟然觉得他脸上是无奈的感觉！ 细长人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背后的触手缓慢的移动着,我终于看清他刚才拿的是什么东西,看着黑乎乎的表面和中间的黄色,那竟然是一块烤地瓜！ 脑袋卡在树枝中让我有些缺氧,而且脖子里也不知爬进了什么虫子,咬了我一口,奇痒难忍。但我依然没有动,因为我被彻底惊到了,这怪物刚才这么凶猛,此刻却在喂一个孩子烤地瓜吃？若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以为这是什么荒诞小说呢！ 但我确实看到了,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的眼前。不过我却不能再耗下去了,孩子现在还没事,但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我遇到的怪物都不能以正常来定论,说不定下一刻这细长人就会暴起伤人。我站起身,稍稍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撞开了挡路的树枝就冲了进去。 细长人显然被我这个不速之客吓了一大跳。他猛的跳到了一边,背后的触手开始伸展起来。“孩子交给我,我可以马上离开。”我不知道他听没听懂这句话,但似乎孩子这两个字触动了他的神经,还没等我说完,他便冲了过来,我一个狼狈的滚地葫芦,堪堪躲过了他刺过来的触手。不过虽然躲过了一支。另一支却还没等我站定就横扫过来,我伸出胳膊挡住,却被一下撞了出去。胳膊上传来的刺痛让我忽然意识到,受伤严重的我已经不是这家伙的对手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从伤口上沾了一点血,抹了手腕一下,缠在我手腕的腾蔓草立刻抖动了几下,似乎懂了我意思,随机激射而出！ 无数的触手从一根塑料草茎上延展开来,眨眼工夫就将细长人缠了个结实。我吞了口口水,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好用,早知道就直接将这家伙捆成木乃伊了。细长人剧烈的挣扎着,可是显然腾蔓草除了怕我的血,是什么都不怕的主,依然死死的将他里一层外一层的缠住。想想当时,这腾蔓草可是想要吞掉木语的。 最终细长人放弃了挣扎,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周围是细长的腾蔓草,无数的腾蔓草在那里摇摇晃晃,好像在邀功一样。我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才放心的走到了那个孩子身边,“没关系了,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来救你的。”我一边安慰他一边给他解开了绳子。 没想到我的举动似乎又刺激到了细长人,他又开始挣扎着向这边靠近,可身子还没歪倒就被腾蔓草又拽回去了。我没有管他,因为我注意到了这孩子一脸怪异的表情。 “妈妈？”这是他问我的第一句话。我身体一僵,“是啊,你们不是还在一起拍照的吗。”他眼中茫然中有着恐惧,却随后又变得平静下来。“那我妈妈来了吗？”“来了,在公园门口等着你呢。”说话的功夫,白乐和小雪已经赶过来了,身后甚至还跟着赵媚。 “小雨！”赵媚看到孩子,激动的跑了过来,一点都没有刚才在车里怪异的表情,我奇怪的看着她,此刻的赵媚完全就是一个刚找回孩子喜极而泣的母亲。“真厉害,竟然能抓住这怪物。”白乐好奇的打量着细长人低声说了句,“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谁出手。”我就当这句话是白乐夸奖我的,有些飘飘然的应和着。“你的脸简直比这里的树皮还厚呢！”孩子找回来了,大家都松了口气,白乐竟然难得的开起了玩笑。“叔叔。”小雪悄悄的拽了拽我的衣服,指了指背后,我顺着她指的看过去,却发现细长人坐在那里无声的颤动着身体。 “他这是怎么了？”我顿时又紧张起来,该不会腾蔓草撑不住了吧？“他在哭呢。”小雪盯着细长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叔叔,把他解开吧。”“什么？万一……。”我看了看还在赵媚怀里低声抽泣的孩子,有些犹豫的说道。“没事的,我可以搞定哦！”小雪对我点点头,又重复了那句话：“把他解开吧。” 我看了看细长人,没说话,默默的抹了一把手腕,腾蔓草细长的触手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融合,消失。直到最后变回来原来的手环状。“这,这真是太神奇了！”第一次看到这东西的白乐惊奇的握着我的手,仔细的瞧着我的手腕,我就这么被她握着,默默的占着小便宜,不过目光却没离开过小雪。 木偶草被我收回来,细长人并没有对我进行攻击,或者去抢孩子,只是坐在那里,身体一抽一抽的颤抖着。我忽然想起了刚才的这细长人喂孩子烤地瓜的情景,又看到他现在“哭”成这个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一时说不上来。小雪看着坐在地上的细长人,慢慢的走了过去。 我绷紧神经盯着细长人,万一他伤害到小雪就晚了。不过他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小雪走到了身边。小雪竟然轻轻 的抱住了他！她的身上似乎有着淡淡的光芒,在轻轻的安抚这细长人。而身体一直在颤抖的细长人此刻也慢慢的安静下来。小雪放开他,转身走了过来：“好啦,让他自己呆在这里把,以后他不会再抢孩子了。”说着就率先走在了前面,白乐看看我,看看赵媚,最后又看了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细长人,打了个激灵,紧紧的跟上了小雪。 我游戏无奈的跟了上去,顺便招呼了一声还在那里小声安慰着孩子的赵媚。“好的,这就来。”赵媚应着,抱起了孩子跟在我的后面。“看来今天是不会下雨了。”身后传来赵媚的声音,似乎是自言自语,似乎是在对我说,我身体一僵,没有说话。她的语气是那么像刚才在车里的那个赵媚。 我们走出公园的时候,确实风也听了,雨也没下,又恢复了燥热。走在前面的白乐放慢了脚步,和我并肩而行。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快走到停车的地方是,一路沉默的白乐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一愣,张张嘴,没有回答。“看来你也不知道呢。”白乐眼神调皮的看着我。摇摇头,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不,或许这个世界有鬼,但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我对她笑笑。 黄昏的夕阳如此美丽。 第68章： 附身木偶（上） “什么嘛。”白乐推了我一把,显然对我的答案不满意,但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笑了笑钻进了车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矗立在黄昏中的公园大门。已经斑驳的门柱有些歪斜的立在那里。就像一个奄奄一息的垂暮老人。或许过不了多久,这个地方就会被开发商看中,然后这里被掩埋,后面的群山也会被推平。一座座高楼会在将来拔地而起,人们也会忘记,曾经这里有过一个小到不起眼的公园。至于细长人……既然小雪说他不会再害人,我想他不会再出现了。 　 我又想起了他趴在地上痛哭的情景,心里莫名的有些惆怅,就这样也好,好好的躲起来吧。这里太危险了……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拉开车门却发现小雪已经抢占了我一开始的位置,坐到了前排的副驾驶座位上。也就是赵媚的旁边。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却发现这小丫头装着看不懂我的眼神,“纯真无暇”地对我笑了笑。我也咧开嘴回敬了她一个自认为“纯洁”的笑容,和白乐坐到的后排,不过有个刚救出来的小男孩也在后排,夹在我和白乐中间,看来和妹子亲近的机会是没有了。不过我也没怎么在意,来日方长嘛。再说了,现在的白乐对我的态度跟以前也是有了很大的改观了。 　 虽然我的恢复能力惊人,但肩膀上的伤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鲜血染透的衬衣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了一起,在这个地方也不好处理,还是会事务所再说吧。“看来雨不会下了。”赵媚歪头看了看车窗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夹在我和白乐中间的那个小男孩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正在检查伤口的我也猛地抬起了头。 夕阳的余晖依然有些刺眼,赵媚笔直着身体坐在驾驶位置,声音又变得无比陌生。坐在她旁边的小雪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想起了什么,紧绷着身子盯着赵媚。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小雪要一开始就坐在副驾驶抢了我的位置,看来跟我一开始猜的一样,她也发现了赵媚的不对劲。甚至身边这个小男孩儿！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脸,我突然想起来,这个孩子,似乎从被救出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奇怪的孩子,还有更奇怪的赵媚。 “怎么了？”能问出这句话的当然只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白乐。她一脸茫然的看看我,又看看前面坐着的两个人：“从一刚才你们都好奇怪啊？”没人回答她,小雪在全神注意着赵媚,根本无暇顾及,而我又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当着赵媚的面我说她有问题？那我才真的脑袋有问题。 赵媚也发动了车,依然是保持着僵硬不自然的姿势,“停一下吧,我们自己回去。叔叔？”开出去没多远,小雪突然说道,虽然听上去是对赵媚说的,但她却看着我。我心里一惊,看来小雪确实发现的什么,从认识的这一段时间,就算面对曾经的婴儿怪物时,她也是一脸轻松。可是,此刻的她确实一脸严肃,从未有过的严肃。 小雪并不是普通人,甚至说凌驾于这些怪物之上的某种存在,可是此刻的她却有这样的表情,就证明赵媚……危险极大,甚至是我,就连小雪都是无法抗衡的！ 那么此刻她说出这句话就是在暗示我,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就在这里停车？”赵媚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既然小雪想走回去,那我们就走走吧,别送我们了。 ”我借坡下驴,赶紧说道。“姐姐,别走。”就在我准备开车门的时候,一直坐在中间一言不发的小男孩突然拽住了白乐的衣服,一脸的祈求。 我心里一沉,如果赵媚真的有问题的话,那这个小男孩是不是也有问题？此刻他让白乐留下,是不是赵媚授意的？而且依照白乐这容易心软的性子,想必……。“好,那姐姐就把你送回家好不好？”果然……我拍了拍额头,这丫头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下来。“白乐,我们先回去,事务所还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再说你看我这伤……。”总之不能让白乐去,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肯定会出大问题！ “他刚被救出来,很害怕,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跟着赵媚姐去她家里,陪陪这孩子,随后也回去了。再说,你这伤还不是有木语姐吗,她这么关心你。”白乐最后说的竟然有些酸酸的感觉,若是在平时我肯定会很高兴,但此刻却完全顾不得这些了。我怕拽住她的胳膊：“听话,你先跟我回去。”我皱着眉头瞪着她,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原本夏天燥热的天气,可这车里既没有冷气,也没开窗户,却有一种莫名的寒意,而且越来越重！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似乎感觉坐在那里的赵媚随时会暴起,而小雪也一脸着急的不停对我使眼色。“我凭什么听你的！从刚才你们就莫名其妙,对哪里都疑神疑鬼的！”白乐突然甩开了我的手,生气的瞪着我。“我这是为你好,等回去明天在再来看都可以,但现在必须走！”我也顾不得赵媚在这里,对这白乐厉声说道。“你凭什么凶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就不走,今晚我还要住在他们家里！”白乐的倔脾气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好,那你就去住吧！小雪,我们走。”伤口一阵的疼痛让我心烦意乱,再加上她突然的倔脾气,让我更是烦躁不已,怒气冲冲的甩上车门下了车。 等我和小雪脚刚沾到地,身后的车边呼啸而去。我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看着渐渐变小的车尾,一股尾气的味道让我一阵恶心。“大叔你怎么了？”小雪轻轻的拽了拽我的袖子,有些奇怪的问道。浓重的尾气味道让我干呕了几声,但听到小雪这么一问,我也愣住了。对啊,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且竟然还和白乐吵了起来？！我拍拍自己的脸,有些不敢相信。“我,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都有把车砸了的冲动。”我动了动嘴角,刚才的怒火攻心此刻已经只剩下不可置信。 “或许是那东西影响到了你。”小雪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那东西？什么东西？”我问道,从刚才开始她的脸色就不太对,似乎已经知道了赵媚出了什么情况。“怨灵附身,真正的怨灵。”小雪郑重的点了点头：“她被怨灵俯身了,所以才会有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表现出来。”“怨灵？”我皱皱眉头,这东西好像以前从没遇到过。“她是怎么附到赵媚身上的？我们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我有些奇怪,就在半个小时前,她才突然变成这样的,难道是这怨灵就游荡在附近,看到赵媚就附身了？“怨灵这种东西,是凶物,一般都是惨死之人,怨气不散,那一股怨念就沾染到了死亡时身边的东西上。”小雪顿了顿,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我看到她进了车里就立即变得奇怪,肯定车中有什么东西有着怨灵不散的怨气,看样子那个小孩子肯定知道他妈妈有问题,所以才那么害怕,至于白乐姐姐……就这么跟着去恐怕有危险。” 听小雪完,我顿时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我心里也暗骂自己心智不坚,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这怨灵扰乱了心智。“这样吧,小雪你先回去,我去找白乐。”我沉吟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去比较好,小雪就算再厉害,看她刚才的样子就知道这次的对手很强大,甚至连她都对付不了。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不行！”小雪着急的拽着我的手：“不要去,一开始我就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这个怨灵的怨念太强了,我都无法化解她的怨气,你去了更是必死无疑的！”我笑了笑,蹲下身去,摸摸她的头：“你应该知道,或者不知道,我经历了太多了。你是我的亲人,白乐也是。我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所以我必须得去。”“可是你会死的！……你要去,那,那我也去！”小雪依然紧紧拽着我的衣服,眼泪流了下来。 “听我说。”我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姐姐曾经帮了我很多很多,如今你也是。但不管这次要面对的什么东西,我都要去,放心吧,打不过,我不会跑吗？”我捏捏她的脸：“别哭了,你看鼻涕泡都出来了。”小雪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脸红的低下头,“才没有呢。”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眼睛还挂着泪珠。 我站起身来,对她点点头：“回事务所,等我把你白乐姐姐带回来。相信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赵媚所在的那个小区。“我们都等你回来！”身后传来了小雪的声音：“一直等着你！” 我悄悄的抹了下已经变得模糊的眼睛,这不是什么风沙迷了眼睛,是真的哭了。 第69章： 附身木偶（下） 天已经不再阴沉,夕阳却将一切都染成了一种让人惆怅的颜色,别样的离愁莫名的萦绕在我的心头。 　　这次的情况太特殊,或许我和白乐会一起葬送在那里。 　　但我不得不去。是啊,不得不去。白乐在我心中的地位无可取代,或许曾经的那个白乐已经凋谢,但如今的白乐,就像一颗种子,我要守候着她发芽,生长。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只要白乐没事。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坏的结果。 　　从这里到赵媚所在的小区并不远,只有不到半条街的距离了。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大步走向了那个高端的小区。 　　夜晚已经来临,路灯下行人匆匆,我站在小区门口,或许是之前来过的缘故,保安看了我一眼就放行了,这样也好,省下了不少麻烦。我快步走到靠后的别墅群,或许是小区新建,或者房价过高的缘故,靠后的这些别墅将近一半还无人居住,只有赵媚的别墅前停着一辆显眼的红色轿车,在这皆以黄色格调为主的别墅群,就好像一滴鲜血一样的刺眼。 　　我走近了轿车,确实是刚才接我们回来的那一辆,此刻它就这么静静的停在那里,像一个没有灵魂的钢铁怪兽。我盯着车有些恍惚,我看着这辆普通的私家轿车。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赵媚连续两次变得行为举止怪异,都是因为在车上！确实是这样,我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了她身体笔直的坐在车中,莫名其妙说出“不会下雨”的样子。而且小霜也说过,赵媚是接触到了什么东西,才会被怨灵附身的。而且小霜也说过,如果想要消灭怨灵,必须找到它所附身的东西才有可能。心底突然升腾起一种感觉,这车有问题！心里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就好像有什么谜底就要揭开了。我不由自主的走近了车,拉了拉车门,是锁住的。但这难不倒我,只是稍微用力,车门锁直接被我掰断,但车很奇怪的没有发出警报音。 　 我有些犹豫的站在车门前,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太巧合了。这个所谓的怨灵如果真的藏在某处,比如面前的这辆车里,那它为什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攻击赵媚？我突然想起一开始她说的那句“天快要下雨了。”当时我已经怀疑她的目的不是我,而是白乐和小霜,现在看来……这个怨灵附身赵媚的目的……是白乐？！ 　 我打了个激灵,猛地拉开了车门！ 可是车中依然和我刚才下车时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按照小霜的说话,若有大冤屈的人死亡时会一缕冤魂会附着到离身体最近的东西上,可到底是什么东西？从赵媚两次坐在车中的变化来看,附着怨灵的东西就在车中。但这么盲目的找下去无疑是浪费时间,再说目前的情况也不允许我在这么耗下去了。就在我想关上车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后座位传来了一声轻响！“谁在那？”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矮小的身影从车座下钻了出来！这……是赵媚的孩子。那个被细长人绑架的小男孩！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半张着嘴,有些惊讶。白乐和赵媚呢？为什么她们会把孩子落在车上？“你妈妈呢？还有一起来的那个姐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我连忙问道。小男孩看了看我,随即转头看向了车后的别墅,他伸手指了指：“她们进去了,我藏在这里。”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我听的云里雾里。他为什么要藏在这里？捉迷藏？还是因为……害怕什么？“别害怕,哥哥问你,你躲在车里干什么啊？”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一些,缓缓问道。“我在和姐姐玩啊。”他歪着头看着我,看上去天真无邪。“姐姐？”我看了看后座,赵媚可从来没说过她还有个女儿啊。“姐姐在哪呢？你们在捉迷藏吗？”“她不就在前面吗？”小男孩奇怪的看着我,指着前面的座位。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驾驶位,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这哪里会有人,但这个孩子为什么会说这里有个“姐姐”呢？而且赵媚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才会变得举止怪异。我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到了驾驶位的靠背上,却按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座位的靠背怎么会这么咯？这里面有东西！我一愣,随机双手插在靠背侧边的缝隙出,使劲一掰。刺耳的声音传来,靠背的泡沫四散,里面,露出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我有些兴奋的拿起来,却发现这个如拳头大小的东西竟然是个木制的娃娃头！是的,看样在这像是一个木偶的娃娃头,这个娃娃或许曾经价值不菲,因为木偶的这个头部的五官雕刻精致,只是现在这个娃娃的光秃秃的脑袋上只剩下的几根灰黄色的头发,而且眼珠也没了一颗,脸部有着不少的污渍和缺口。 但缺少了一颗眼珠的娃娃头,此刻那永久不变的笑容看上去如此诡异,我心里一阵悸动,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个怨灵原本附着的东西,可是它为什么要控制赵媚而把白乐骗到这个地方呢？既然东西已经找到,我叮嘱了车里的小男孩不要随便乱跑,随机匆匆的走到了别墅门前。 我走到门前,轻轻的推了一下。门无声的开了,但从屋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也顾不得其他,推开门就闯了进去。可没走几步,就让我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就在客厅之中,白乐被绑在了沙发上,她的嘴被布条勒住,只能在那里无声的流着眼泪。而赵媚,此刻正拿着一把水果刀,笔直的坐在沙发旁。 白乐看到我冲进来顿时呜呜叫起来,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流着眼泪摇头。“赵媚！”我站在走廊处大叫了一声,举起了手中的那个木偶的娃娃头。“如果你不像魂飞湮灭,就放了她！” 赵媚挺直着上身,她机械般的转过头来,看着我手中的娃娃头,竟然咧开了嘴,虽然看上去她在笑着,可她说的话,却没有一点笑意：“既然来了,就送你上路吧。”“去你大爷的！”我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不管什么怨灵鬼魂了,腿上发力,对着赵媚一拳轰了过去！ 没想到的是虽然看似机械般的赵媚,此刻却灵活异常的躲过了我的攻击,轻飘飘的闪到了我身后。我的拳头打在了沙发上,随即这个单人沙发滚动着撞到了墙边,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虽然一击未中,但也逼走了赵媚,我将躺在沙发上的白乐扶起,解开了绑在她嘴上的绳子。“你,你怎么会来？”她惊魂未定的看着我,甚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没事了没事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我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并没有打算将怨灵附身的事情告诉她,在说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机会解释了。 “对不起,我……我……。”她慌张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打断了她：“在这里等我,看我不把这鬼东西揍扁。”我语调轻松的对她说道,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小心……。”白乐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了两个字。 但这两个字就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或者说是圆满的结束。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赵媚此刻已经堵在了门口,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逃走,或着说是她有信心留我在这里。“你抓白乐的目的是什么？”我将手中的木头娃娃头举了起来,对赵媚冷声问道。“咯咯咯咯”赵媚张着嘴,发出了好像呛水的声音,但仅持续了几秒钟,她毫无表情的干张着的嘴又发出了机械般的声音：‘你可以……下去问问阎王。”“我问大爷！”我骂了一句,手上却好不含糊的将那个木质的娃娃头一把捏碎！ 虽然小霜并不知道这个寄体被销毁会不会就消灭掉怨灵,但她肯定的是,这个东西对所谓的怨灵非常重要。如果我毁掉,说不定就有消灭它的希望了。 手中的娃娃头已经变成了数块,难闻的焦糊味从手中传出,但我没有看到赵媚惊恐的脸或者是焦躁的嘶吼。她依然平静的站在那里,却说出了让我无法再平静的话：“毁掉……正好,就能进入这个完美的寄体……。” 虽然她说的断断续续含糊不清,但我立即就想起了白乐。她把白乐引来……是为了寄生在白乐身上！明白了怨灵的用以我心里有些懊悔,暗骂自己过于冲动,没考虑后果就将这原本的寄体毁掉了,现在可好,除非彻底消灭她,否则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白乐了！ 赵媚的手指开始诡异的弯折,伸长发黄的指甲闪烁着寒光。她大咧着嘴,甚至再咧开一点,她的整个嘴都会被豁开了。我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好硬拼了,这么多次的死里逃生,希望这次也会被眷顾。 我咬了咬牙,在赵媚发动攻击前,大吼了一声率先冲了过去！我没有任何的格斗技巧,只是乱拳挥出,但此刻的赵媚身影却出奇的灵活,就像一个影子一般飘忽不定,我的攻击,没有一下落到她的身上。但她只是轻轻的一挥手,我的背后就穿了一阵凉意。 紧接着就是难言的疼痛！“嘶”我深吸了一口两期,感觉赵媚这一下好像将我的身体一分为二了！我将衬衣脱下来,虽然看不到背后的伤,但我也感觉到了流淌的鲜血已经浸湿了我的裤腰,我将衬衣拦背系住,希望可以暂时止血。我盯着依然挡在门口,一脸淡然的赵媚,心底升起一股戾气：“妈的,就你跑得快,那就先困住你！”我将沾满鲜血的手按在了手腕上,手腕上的塑料绳结般的腾蔓草顿时一阵颤抖,无数的细长藤条蔓延而出,直直的冲向了赵媚！ 看着无数的藤条将赵媚一圈圈的缠了个结实,我松了口气,但手底下却没闲着,我弯腰将身边的钢化玻璃茶几举了起来,背后的伤口顿时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从她身体里出来！”我大吼着,将茶几砸了过去！可是,赵媚突然笑了一下,黄褐色的指甲微微弯曲,竟然将坚韧的腾蔓草硬生生的撑断！ 飞过去的茶几离她几厘米的距离突然停滞,然后迅速的向我这边反弹过来,我心里正在惊讶腾蔓草竟然困不住她,看到飞过来的茶几,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它硬生生的砸在了我的身上！已经碎裂的钢化玻璃将我埋在了下面,我身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伤口,我艰难的支撑着双手做起来,我的眼前一片血红,坐在玻璃渣上的我摇摇欲坠,一阵眩晕。“啊！”白乐惊叫一声,想跑过来,但我阻止了她。 如果让这个怨灵附身到白乐身上,那一切都完了！ 我紧要牙关,几乎将牙齿咬碎。我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周围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可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看,竟然连腾蔓草都困不住她,而且我有的也只是一身力气,可我根本无法接近异常灵活的赵媚,是啊……这个怨灵实在太强大了,即使是小霜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是我……。 既然不能两个一起走,那就让我一命换一命把。如果是白乐,那我也死的值得了……。 “放她走！我来当你的寄体！”我声音嘶哑的说道。硬撑着使自己站在那里,天旋地转加上视线模糊,我随时都有倒地的可能。“不！”没等赵媚说什么,白乐却喊了起来：“你放他走,我做你的寄体！”“放屁！你犯什么傻！”我瞪着眼睛：“你快走,我兴许还有办法脱身,别再这里当累赘,滚啊！”“既然来了,就送你上路吧。”赵媚出声了,不,应该是说是这个怨灵,想将我杀掉,再依附到白乐身上。 “你想动她,先踩着老子的尸体过去！”我艰难的张开双臂挡在白乐面前,盯着赵媚,准备做最后的拼死一搏。赵媚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跟我任何机会,凌乱的客厅中突兀的飘起了几把水果刀,然后猛地刺向了我！只是瞬间,便没入了我的身体。 一阵冷意从身体直窜到头顶,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无力的倒下去。我盯着天花板,眼睛瞪得几乎要蹦出了眼眶。但视线还是变得模糊了,有血,也有眼泪。 最后,即使我死也没用救出白乐。 白乐哭着爬了过来,将我的头揽在了怀中,此刻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白乐抱着我,感觉很温暖。“你怎么这么傻啊,谁让你来救我的,谁让你来了……谁让你来……。”她哭的几乎泣不成声,只是不听的重复着一句话。“……我…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我张开嘴,温热的血流淌下来,是的,我说过要保护你,不止一次的说过。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我不值得让你这样,谁让你保护,谁让你来的……。”白乐摇着头,眼泪滴在我的脸上。一阵阵的冷意开始侵蚀着我的意识,困意袭来,我知道,只要我睡着,就再也不会醒来,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深深的看着白乐。“你一定得活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看着我,抽噎的说道。我看了一眼赵媚,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边,就好像……在看戏一般。 “咳咳……是的,我得活着,等以后,我还要给你讲故事……一个叫做永宁街的故事。”“你上次已经讲过了。”白乐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紧紧的抱着我,可我却感觉不到温暖了。“不,这次不一样……我,我全都告诉你,从头到尾的告诉你。”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真想……睡一觉啊,或许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一切都会回来,或许这才是个梦。 很可惜,没有好好跟梁天他们聚一聚。很可惜,小霜还没有回来。很可惜,还没有跟白乐表白……很可惜,还没有见到白玥……白玥。 白乐的哭声渐渐变得遥远,感觉很冷很冷,白乐,我说过会保护你,但是……这次真的没有机会了。 但我不会忘记你们,我爱的人。 第70章： 致命饥饿（1） 是啊,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 　　哪怕是永坠黑暗。 　　在白乐的哭声中,我闭上了眼睛,真的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我不知道白乐会怎么样,当意识逐渐消失的时候,我只有不甘和留恋。 　　即使无数次在生命边缘徘徊,即使我已异于常人,但依然落得如此下场,命运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所有人都不记得我,让我这么窝囊的死去,最终我还是没有战胜“命运”这个东西。 　　不,命运它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全身的伤痛似乎一瞬间都好了,只有暖洋洋的感觉,但是黑暗过后却是一片光亮,已经适应黑暗的我眯起了眼睛,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人死后就是这样的吗？没人会给出答案,当然,我这个也不是答案,或许当时我就没有死,那是一个特殊的空间,否则我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写下这些故事来分享给大家。 　　当然,我依然要忠告你,无论有怎样的挫折,也不要轻易尝试死亡,因为就在你死去的片刻,你会体会到最大的痛苦,不是肉体,而是精神上。那是不舍和留恋,虽然只有瞬间,但却又像是永恒。 　　所以,死亡并不是解脱,活下去才是坚韧,坚强的活下去,为了自己和你身边的人。 　　好了,有些扯远了话题,我们继续接下来的故事。 　　“唉,你还是这样。” 　 当我适应了强光,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声叹息幽幽的传来,好像就在耳边,却又隐约虚幻。“是谁？”我左右的看了看,周围都是耀眼的光芒,什么都没有。 　 地狱就是这个样子的？莫非我善事做得多了,这是到了天堂？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边查看着自己的身体,之前那些致命的刀伤依然存在,交错的遍布胸口,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伤口全都变为了疤痕！我心里突兀一下,既然我的伤还在,是不是就说明我并没有死？是有人救了我？ 　 “是你救了我？”我试探着冲着无人的亮光问着,此刻却没有任何回应,就连刚才的叹息声也消失了,就好像之前的声音从未存在一样。我眯起眼睛看着四周,来回走了一圈,除了到处都是强光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发现,而且周围的温度似乎慢慢的上升,光芒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强光灯直射一般,我闭干脆上了眼睛,“既然已经醒来,就回去吧,灵体已经寄生在腾蔓草中。”平和的声音响起,却无法分辨出是男是女,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感觉手臂莫名的有些发麻,而且一阵诡异的“吧唧”声不停的在耳边响起。 　 就在我纳闷声音的来源时,胸口突然的传来一阵刺痛！我猛然睁开眼睛,耀眼的白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白光……不,这哪里是白光,明明是白色的墙壁啊！“吧唧”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有些艰难的转了一下头,一股浓烈的药水味传来,床头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在不远处的一张床上,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看着他两眼放光却一脸莫名兴奋的模样,就好像饿了好几天突然看到成堆的食物,脸上满是幸福感。身上的疼痛,还有白色的病号服,我渐渐清醒过来。 　 看来……我并没有死？感受着胸口多处传来的疼痛,我却隐隐的心安,真的没死！看样子我已经被救回来送到了医院。不过,是谁救了我？白乐？不可能啊,她就是普通人,小雪？也不像,她自己也说过不是那怨灵的对手……这就奇怪了,莫非暗中还有什么人？我不由得想起了被“囚禁”在图书馆二层的“王旭”,也不知道这个帮我的人有什么样的目的。还有在那似梦非梦的白光中的声音是谁？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啊……。 　 酸麻的感觉从胳膊上传来,我微微的抬起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我咧着嘴倒吸凉气。不过我也看清楚,原来白乐趴在了床边睡着了,正好压在我的胳膊上。虽然伤口依然一阵阵的发凉刺痛,但我的心却放下了,白乐也没有事,这个神经大条的丫头睡到正香呢。我小心的抽出有些失去直觉的胳膊,却依然将白乐惊醒了,看来她为了照顾我并没有睡的那么死。“你醒了！”她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来回看了看,直到发现我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白乐有些迷茫的表情才渐渐转为了惊喜。“你醒了！”她激动的靠了过来,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激动的只会重复这句话。 　 我被她摇晃的肩膀一阵刺痛,“当然没事了,看样子这地府也容不下我啊！”我苦笑着安抚她,有意的缓和气氛,我忍着胳膊的阵痛,看来除了胸口几处明显的刀伤,暗伤也有不少啊。“对了,我怎么来医院了？有人救了我们？”我终于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后来那个东西要攻击我,当时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是被怪物搞晕的还是自己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救护车上了。是……是赵媚叫的车。”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有后怕,有不解,更多的是我读不懂的东西。 　 或许,我这一次不要命的救白乐,她对我改观不少吧？我颇为安慰的想到。不过,听白乐所说,就连她也不知道是谁救了我们,隐藏在暗中的……是在保护我？或者说是……在保护白乐？！我揉着眉心,被这戏剧性的结局搞的有些头疼,不过既然赵媚帮忙叫了救护车,看样子附着在她身上的灵体也已经彻底解除了,这倒是个好消息。我突然想起醒来之前隐约听到的那句话。“灵体附着在了腾蔓草上。”那个平静的声音说出的话此刻却像炸雷般让我脑子里嗡嗡乱响。我有些慌乱的抬起手腕,却发现空空如也,腾蔓草变成的塑料手镯已经不见了。“你在找这个？”白乐看着我翻着病号服,一边问着一边将床头的小抽屉打开,我的钱包手机都静静的摆在里面,当然,腾蔓草也在。我送了口气,随手拿起了那个劣质的塑料手镯。“当时你满身都是血,伤的也很重,要动手术,你的东西我就收起来了。不过那些刀竟然都没有伤到紧要的部位,简直是奇迹呢。”白乐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或许我行善积德,做的好事多了,俗话说好人有好报,这不好报就来了。”我笑着说道,不动声色的将黑色的腾蔓草戴在了手腕上。 　 是的,我并没有看错,原本颜色浅淡的绿色的腾蔓草,此刻已经变成了漆黑色,而且有一种莹莹的黑色光芒,原本的劣质完全感觉不到了,黑色还有藤蔓上出现的诡异花纹,让这个“手镯”显得古朴却又诡异。不过手腕一接触到黑色的藤蔓草,一阵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手腕上的腾蔓草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我暗暗送了口气,看来这东西还受我的控制,不过它既然连颜色都变了,估计那怨灵真的附着到了腾蔓草上……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这腾蔓草真的是个不错的东西,让我扔掉还真有些舍不得,如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要不要吃些东西？”白乐看了看我临床的那个不停胡吃海喝的病人,问了我一句。“我现在也不饿,你先别忙了。”我看着旁边仁兄虽然身体骨瘦如柴,但依然猛吃的样子,一点胃口也没有了。“也对,你昏迷的这几天一直都在吊营养液,应该不会太饿。”白乐点点头,看她严肃的样子,好像我的主治医生一般。“我昏迷了好几天了？”我随手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果然,从出事到现在,我已经昏迷了三天的时间了,看来这次真的受伤颇重,即使我恢复速度惊人,都昏迷了这么多天。“你这几天都在这守着我？”我看着她挂在眼眶上明显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的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谁光守着你了！你别自作多情啊,本小姐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才守着你。”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不过这解释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了解了解。”我不停的点头迎合着她。“你了解什么！”她不依不饶的瞪着我,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呃……我了解你是为了报答我舍身救命之恩,而且发现我长得也不错,放心暗许,准备……。”“我才不会喜欢你呢。”她气呼呼的打断了我的话,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语病,脸红的站起身就往门外走：“你自己玩吧,本姑娘要去休息了,有事找护士,打电话找我也行。”说完头也不回的推开房门走掉了。 　 我看着依然在小幅度摆动的病房门,心里无比的轻松。这次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帮我解决了,并且我的伤也在恢复着。最重要的是,我跟白乐经过这次事情,似乎关系更加亲近了。回想起刚才她生气的表情,又想到了一开始遇到她一脸冰山女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刚才的才是真的白乐啊！ 　 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白乐。 　 我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只能无聊的盯着旁边的中年男人不停的吃东西。算算时间,从我醒来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这人依然不停的吃着,甚至没有停顿的时候。莫非是他得了什么绝症,想做个饱死鬼？ 　 护士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时间,麻利的给对面床铺的病人换药。对面床铺上躺着的是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腿上绑着厚实的绷带,看样子像是腿受了伤,他的家人在一旁跟护士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看向这边,那个年轻的护士犹豫了一下,最终无奈的点点头。 　 年轻的小护士给对面床铺换完吊瓶之后,径直走到了我这边,看着仅剩一点底的药水瓶,随即给我把针给起了。“好了,你刚醒,要注意休息,伤挺严重的,最近只能吃流食了。等会给你女朋友提个醒。”“呃,好的。”看样子她误会我和白乐的关系了,不过我也乐得其成,点头应下来。在这期间,“吧唧”“吧唧”的声音就一直没有间断过。护士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的向身后看了一眼。“他怎么了？怎么不停的在吃东西？”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谁知道呢,医院给他做了全项检查都是正常的,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可你看他吃东西的样子,能想营养不良吗？他是家属送来的,交了住院费就再也没露过面。医院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只能先这么耗着。”她有些无奈的说着,看样子这个年轻的小护士还是有些能力的,不然不会了解到这些事情。“刚才对面的家属已经提出要转病房了,毕竟他在这里不停的吃东西,声音太扰人。你需不需转病房？”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间综合病房十几个床位也就只有我们三个床位有人了。“算了,没关系,我睡觉睡的死,一般声音吵不醒的。”我无所谓的说道,再说虽然伤重,但我变态的恢复速度,估计最多两三天时间,就恢复如初,又能活蹦乱跳了。护士也不再坚持,收拾好空药品,招呼了声对面床铺小男孩的家属一同出去了,估计是办转病房的手续去了。 　 整个病房顿时又静了下来,除了墙上的挂钟,还有那个男人的咀嚼声,机械般的交替传来,就好像催眠曲一般,原本就受伤身心疲惫的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因为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是晚上,病房中灯已经关了,只有门口有个安全出口的牌子闪着绿油油的光,对面的床铺已经空空如也,看来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那个腿上绑着绷带的孩子已经转了病房。不过,咀嚼的声音依然存在,不用说,我旁边的病床上,还有着一位奇怪的病人。 　 他如此不停的吃下去,一直到现在吗？ 　 我有些新奇的看着坐在病床边不停吃着东西的中年男人,他全身瘦的几乎只剩下了骨头,头上也只有稀疏的几根头发,宽大的病号服将他完全的包裹了起来,他萎缩在床头,面前摆了一堆的食物。各种各样,甚至馒头都有不少袋。看着他床头边的各种检测仪器,我心里有些恍然,看样子医院并不想赶他走,而是为了研究他这个不停吃东西的毛病。所以他的床上才会食物不断,而且并没有被赶出去。 　 他将一包方便面的袋子打开,甚至连料报都吞了下去,我看的一阵反胃,同时也赶到好奇,吃这么多,而且还是不停的吃,真的不会撑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狼吞虎咽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就好像电影突然暂停一般,卡在了那里。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了这边,嘴里已经嚼碎的方便面撒了一床。但他毫无所觉,只是看着我的病床,就好像突然发现我存在一般。这人不会是神经病？我也盯着他,同时心里也暗暗警惕起来,却发现他浑浊的眼睛毫无生气,他并没有对我发起攻击,只是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袋子,面渣在他不停开合的嘴中洒落。 　 几乎细不可闻的嘶哑声隐隐传来：“你饿吗？” 　 “你饿吗？！” 第71章： 致命饥饿（2） “你饿吗？！” 仅离我一床之隔的怪异男人说出这三个字后,只是呆愣愣的举着手里的袋子,我斜躺在床上,警惕的看着他,这人显得有些不正常,我当然不会傻到回答他这个问题。你饿吗,这句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一句话,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却显得如此诡异离奇。 但僵持了许久,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举着攥在手里的方便面袋子,脸朝着这边。床头上昏暗的灯光照在了他的身前,我惊奇的发现,他即使一刻不停的吃下去,但他的肚子却没有一点胀大！但看着他瘦骨如柴的样子,即使身体快速吸收,但为什么还显得和营养不良一样呢？终于,在我的默不作声中,他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在他转头的瞬间,昏暗的灯光照在了他的脸上,我看到了他干裂渗着血迹的嘴唇,已经凹陷的颌骨。还有……翻白的眼珠！ 是的,他的眼球在往上翻,深深的隐藏在了眼皮中,露出来的,只有布满血丝却渗人的眼白！看着那白茫茫的眼眶,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倒不是他的样子有多么可怕,只是这样的眼睛,实在是太恶心渗人了,我的身上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他的行为怪异,甚至样子更奇怪,但他只是问了一句之后,就再也没说什么,依然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病房中很暗,但目力过人的我依然很清楚的看到他略显狼狈的吃相,但既然他只是吃东西,见惯各种离奇事件的我已经对他的样子见怪不怪了,只要不对我做什么,我也懒得管他。 又稍稍等了一会儿,除了咀嚼声,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看来刚才这个人也只是“心血来潮”。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一阵困意袭来,虽然我的伤恢复的很快,但严重的伤势却让我变得嗜睡。我的意识模糊起来,之所以能放心的入睡,是因为我有信心,对面的家伙即使攻击我,就他瘦骨嶙峋的样子,即使我身上有伤,但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甚至我轻而易举的就能击杀他。 这一觉睡得无比轻松,身上的伤口有着微微麻痒的感觉,看样子不出两天我就能出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得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我有些迷糊的睁开眼,却发现一个放大了数倍的丑脸正低头看着我,但是这张脸,紧离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甚至我都能看清楚他鼻孔漏出来的几根鼻毛。“卧槽什么玩意儿！”我打了个激灵,大叫一声,挥起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张肥脸上！ 一声惨叫,伴随着一阵“哐啷”的声音,黑色的影子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飞过了两张病床,砸在了床头柜上。“你敢袭警！”一阵吆喝声传来,我终于有些清醒了,刚才那一拳因为睡得迷糊,根本没顾得上控制力度,不过或许是刚睡醒,或者是受伤的缘故,刚才连三成的力气都没用出来,但饶是这样,一个普通人挨上一拳也绝对不好受,况且我刚才貌似还打在了他的脸色。。我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围在病床前的警察,有些没反应过来。 “别,别动！”一个年轻的警察伸出手指着我,有些色厉内茬的说道。我看着周围,联想到刚才那一声“袭警”的大喊,该不会,我刚才那一拳打的是个警察吧？ “哎哟……哎。”就在我寻思怎么逃走的时候,一阵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我下意识的探出身体看了一眼,毕竟要是真的“袭警”了,我还是提前溜的好,出去再给梁天打个电话,估计他就能搞定了,要是不逃出去估计连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们关进小黑屋里了。 一个体格健壮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的警服已经满是尘土,帽子也不见了,一边脸已经“立竿见影”肿的老高。不过当我看清是谁之后,心里一乐,逃跑的心思也没有了。“这,这不是徐大队长吗？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我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故意转开话题。 “你小子……嘶,下手可真重啊！”徐大明捂着脸,随手挥开了围在病床前的警察。没错,他就是曾经调查医院自杀案时遇到的刑警队的大队长,徐大明同志。“我这不是一时情急,没控制住,嘿嘿,没控制住。”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心里却在暗暗腹诽,让谁一睁眼就看到一张脸不会做出过激举动来,而且这脸要是漂亮姑娘的也就算了,还是坑坑洼洼鼻头红肿的大饼脸。“不过,徐大队长来找我干什么？我最近可老实的很！”我有些奇怪的问道。我最近真的老实的很,自己不招惹别人,别人不长眼招惹了自己,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突然想起来,莫非是那向什么东西的找来的打手被我干掉的事情暴露了？不对啊,当时的事情我确定没人知道,那个向大公子也不会傻到自己报警,况且那时还下着大雨,几乎留不下什么证据。 “本来不是来找你啊,不过看到你在这里,说不定这事……嘶,这事还真跟你有点关系呢。”徐大明坐在对面的床上,揉着脸眼色不善的看着我。“哎！徐大队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可跟我没关系！甚至我连什么事都不知道,你可不能为了那一拳就公报私仇啊！”我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连连喊冤。“饭也不能乱吃！”徐大明没好气的瞪我一眼随即又皱着眉头对我问道：“你真的不清楚？”。 “我清楚啥？到底怎么了？”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莫非真有什么事情跟我有关系？徐大明没有说话,他转身看到了对面的床铺上,凌乱的视频包装袋堆得到处都是,整个床铺上都显得凌乱不堪。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想起来了,就从刚才醒来我就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才突然明白,伴随着我几天几夜的咀嚼声不见了！ 也就是说,我旁边床铺的那个不停吃东西,却依然骨瘦如柴的男人不见了！ “该不会是……。”我沉吟了一下,不确定的指着旁边的床铺。徐大明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呃……撑死了？”得到他的肯定我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但随即就后悔了。如果真是撑死的,那让警察来干什么？摆明了是那人出了事情,而我……只是养伤,也中枪了。 果然,徐大明跟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他要是撑死我会来这里？”不过似乎是想到了我跟梁天关系不浅,而且之前遇到的怪事件我也在场,他犹豫了一下,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真的,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也没心情再继续扯皮下去,皱着眉头问道。“这……唉,你能下床吗？”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还行,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将被子撩起来,下床站到了门口,看样子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对面这个不停吃东西奇怪男人到了外面,而且还出了事情。 估计,徐大明有赌博押宝的嫌疑,这是要带我去看命案现场啊！难道他真的以为我可以破了这件案子？ 我暗地了摇摇头,就算真的有能力,我也绝不会淌这滩浑水。我濒死之时就已经做了决定,看着白乐当时的样子,即使没她现在对我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我也绝对不会再故意涉险了。我不敢再想,如果我真的没有能力保护白乐她们了,该怎么办？ 那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恩,那你跟我去看看吧。”徐大明说着,率先走在了前面。果然,他是想通过我找到什么破绽。我一声不吭的跟在他后面。发现周围都拉上了警戒线,因为时间还早,外面才蒙蒙亮,估计也就六点钟左右。白乐还有课,她不会这么早过来。这样也好,省得她再担心了。 徐大明走到了一间房门的门口停了下来,我回头看了看,这里距离病房并不远,那个男人来这里干什么？徐大明挥挥手,门口的两个警察闪身让我们进去。我跟着徐大明,这是间不大的屋子,从窄小的门口就能看出来。房间里有些暗,但头顶一个白炽灯泡亮着惨白的光,墙边放满了拖把,还有一些垃圾桶手套之类的,看来这里是一间杂物间。我刚踏进门,一股怪异的味道传来,说不上难闻,但绝对不香。“你自己看吧。”徐大明脸色怪异的让开身体。 原本就不大的小屋里到处都是黑色粘稠的液体,混杂着红色的血,昨夜还在不停吃东西的男人,此刻正仰面躺在一堆拖把上,他的双眼依然上翻,张大的嘴里涌出了一些没吃干净的实物。他死了,是的,死的不能再死了。使他致命的,是腹部那个巨大的豁口。 他的肚子好像“炸”开一般,但除了液体,他的腹腔中空空如也！他的内脏呢？还有他不停吃的东西呢？我看着那黑洞洞的豁口,还有四溅的黑色液体,突然觉得,自己又陷入了某个阴谋中。 第72章： 致命饥饿（3） 我住院后,这个男人就不停的吃着东西,吃了多久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病我也不知道,可是他能吃这么多东西却依然安然无恙。但偏偏我住院了才没多久,他就死了！ 而且死的离奇,他空洞的腹腔中,内脏已经消失了。看着那崩裂的肚皮,我突然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吞吃了他的内脏,然后硬生生的破体而出！ 附身？难道是那个附着在赵媚身上的木偶？不对啊,梦中那个亦真亦幻的声音明明说过,那个怨灵已经被封印在了腾蔓草中,而且我手腕上的塑料手镯也已经变成了漆黑的墨色。 看来那个声音说的并没有错,既然怨灵已经被封印,那这个男人到底是隐身么而死？ 看着“炸”开一般的肚皮,难道真的是吃太多撑死？一旁不停检查的法医站了起来,他麻利的摘下了橡胶手套和口罩,但脸色并不好看。“怎么样？”徐大明问了一句,依然盯着尸体。“这……有可能是暴饮暴食,导致胃爆炸。”法医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胃爆炸？这可是个新鲜词,爆炸炸的内脏都没了？”徐大明似笑非笑的说道,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呃,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曾经有过案例,暴饮暴食导致胃爆炸,如果切开腹部会喷出可燃性气体和黑色液体,但其他器官肯定不会消失,顶多压迫变形……。”法医有些难堪,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么离奇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地上有爬行的痕迹,说不定……说不定是被什么攻击了,这个还得检验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做决定。” “恩,好的我知道了,你去详细的写个报告吧。”徐大明应了一声,法医如临大赦的退下了。“你怎么看？”徐大明看向我问道。“用眼看,啥也没看出来。”这大队长还真当我是神了,眼睛一瞟就能看出来么？“你觉得法医说的有道理么？”他看了眼地上纵横交错但浅显的爬痕,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心里想要是还不赶快放我这个病号回去休息,还得装晕才行吗。“你小子态度端正些！别忘了你还挂着个袭警的罪名呢！”徐大明说着,又不自觉的揉起了已经青肿的半边脸。“那徐队长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被他突然这么一提,我才想起面前这位大队长刚才还被我一拳揍飞了,这事儿可大可小,我立马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问道。“死者身份很可疑,入院用的是假身份证,到现在还没查出一点有用的信息,而且单说他死亡,从医院楼道的监控里来看,他是自己走到这个房间的。大约在凌晨三点,而且进去一直到早上清洁工去拿工具发现死者之前,既没进去,也没出来过人。被攻击这个说法很难成立。” “说不定,真的是被攻击了呢……。”我看着地上杂乱的痕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徐大明赶紧凑了过来。“没……就算有,看样子也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看着一条并不明显的痕迹,延伸到了墙上的通风口后,我就明白,肯定又是出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如果告诉他们,估计也对付不了,还会有更多人白白送命,不告诉他们,万一还有人遇害怎么办？我心里纠结的很。“我明白了,我会汇报上去的。”徐大明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招收将尸体搬走,竟然就这么……收队了？ 我咧着嘴看着他们收起了隔离带,甚至连问问汇报给谁的机会都没有,徐大明就跑没影了。莫非,真的有人会专门处理这样的事件吗？算了,反正这事儿也跟我没关系,还是养好伤赶快回事务所吧,当务之急,跟白乐的关系“更进一步”才是真的！ 我有些骚骚的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回到了病房,也不在意这里曾经有死人住过,倒头便睡起了回笼觉。 白乐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估计是开学的日子她这个学生会主席有的忙。“感觉怎么样了？”白乐将保温桶放到床头,有些关切的问道。“额,还不错,除了有些闻不惯消毒水的味道之外。”我撑着枕头半坐起来,稍微活动了下身体：“我觉得好的差不多了,随时都能出院。”为了避免白乐担心,我并没有将死人的事情告诉她。说实话,待在医院都不消停,才来一天就死了个人,我可不想再出事被徐大明说成扫把星了。“受伤这么重还想出院,骗谁呢？我已经交了半个月的住院费了,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白乐把我摁倒,不容分说。我有些郁闷的躺在床上,没想到她想得这么“周到”。不过既然白乐交了钱也就算了,反正医院绝对不会把钱退还的。 “如果身边有喜欢的人,或者在做喜欢的事情,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啊。”我看着已经指向五点的挂钟,有些感叹的说道。“那生孩子呢？”白乐俏脸红红的白我一眼,“切”了一声。“呃……。”我被她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我还真回答不了,说喜欢吗？生孩子的痛苦想想都难受。说不喜欢？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我说你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苦笑着说道。“剧情？那该是怎样的？是不是我应该被你这句话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以身相许了？”她似笑非笑的说道。“嘿嘿,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我乐呵呵的不停点头。被白乐这么一说,刚才徐大明的事情早已经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得了吧！”白乐没好气的说着,随后起身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在这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说完又指了指保温桶：“粥估计已经凉了,快喝吧。” “真有贤妻良母的潜力啊……。”看着白乐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满是感叹。 白乐一走病房中又变得静悄悄的。原本二十个床位的病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着,感觉就像包场一样……。我转了个身,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就像催眠一般,左右闲来无事的我,干脆就这么直挺挺的睡了过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经过早上那么一闹,没几个人愿意踏足这个楼层。似乎有意无意的,只有我一个病人的这间病房,也被遗忘了。 没人靠近的楼道内,自然也不会有人听到在深夜中走路的声音。 本就没睡死的我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了。那是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清晰干脆,声音迅速的靠近,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 门,是我所在的病房门。我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一个白色身影缓缓走了过来。虽然看不真切,但很明显那是一名护士。“这么晚了还要查房？”我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随手打开了床头灯。暖白色的灯光照亮了病床周围,此时我才看清楚站在病床前的这名“护士”的真容。 她确实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服,只是原本干净的护士服上粘着一些黑色东西,似乎她的手上也拿着什么,只是太暗,看的并不真切。“……有什么事？”事情似乎不大对劲。我半坐起了身,有些警觉的问道。这个护士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但我确信没见过她,而且深更半夜的站在病床前什么也不说,我当然不会自恋到自己“帅气”的面容会迷倒人家。 再说我也跟帅不沾边,顶多也就算俊俏而已,恩,就是俊俏。 我很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心猿意马,或许是层出不穷的诡异事件已经让我变得神经大条了吧。护士并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伸出了手,一团黑色的东西举到了我面前,阵阵熟悉的香味传来。这,好像是……巧克力？ 直到她身体前倾,我才看清楚,她的嘴上都是黑色巧克力,而刘海遮住的眼睛,……是白色的！ 她的样子我太熟悉了,就在昨晚,临床的那个不停吃东西的男人,不也是这样吗？！ 我猛地掀开被子侧身下了床,身体靠在墙上盯着这个已经不再是护士的“护士”。她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甚至我已经不再床上了。她伸着手,头机械化的转向了我这边：“你……饿……。” “嘭！”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她的身体剧烈的抽搐！黑色液体不断的从她嘴里涌出,接着是鼻孔。已经泛白的眼球往外凸起着。黑的液体已经蓄满了眼眶周围,似乎眼球都有随时迸出的可能！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的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昨天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死的？一床之隔的护士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原本宽大的护士服此刻也被撑得凸起,伴随着裂锦的声音,她的肚子,就这么硬生生的爆开了！ 是的,就好像车胎受不住压力爆胎一般,她的肚皮撕裂开来,伴随着四溅的黑色不明液体,一股煤气的味道传来。但是,却没有任何内脏喷出,从她腹部出现的,是一颗巨大的瘤状物体,黑色液体不停的从这颗巨大的瘤子上流淌下来。而那个护士,此刻已经变得毫无声息。 她死了。或者说,她刚才就已经死了,一直都是面前这个东西控制着她？ 这颗瘤子慢慢的膨胀起来,黑色液体不停喷涌而出,甚至在上面,我依稀看到了已经挤压变形,几乎变成碎块的内脏。说实话,才吃完白乐的爱心粥还没消化干净呢,刚睡醒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还伴随着阵阵的怪异味道,顿时让我有些反胃。 瘤状物体已经膨胀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已经快要有一张床那么大了,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有些犹豫起来,估计这个不像怪物的怪物把我当成普通人了,想先吓倒我再俯身变成那个男人还有护士一样吧？看起来这东西攻击力并不强,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简直太惊世骇俗了。但我偏偏又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事情已经遇到了不止一次了。要对付他？可是看他满身滑腻的液体,还有恶心的外形,我一拳上去会不会被溅一身？万一没被吓倒,却被这怪味恶心晕过去,那可太得不偿失了。难道就这么干等着？还是打电话叫徐大明来处理呢？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手腕上那绿色精致的植物手镯。对了！不是说怨灵已经被附着到了这上面吗？既然腾蔓草听我的,是不是怨灵也一样？正好也试试这变异腾蔓草的威力。 仅仅是念头一闪而过,还没等我滴血来“召唤”腾蔓草,一个黑色的虚影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黑色的影子被后面有着数根细长的触手状影子,乍一看还以为这是细长人。不过很显然,这飘荡在半空的影子根本不是,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手腕,很明显。它是腾蔓草！可是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莫非是那怨灵的缘故？黑色的影子分辨不出男女,但当它看到不远处巨大的瘤子之后,竟然非常人性化的做了一个向后倒退,甚至掩鼻的动作！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虚影背后那细长的藤蔓开始延伸变长,将整间屋里的东西都缠绕了起来！ 紧接着,床铺,柜子,脚手架纷纷被藤蔓缠绕着砸向了那颗巨大的瘤子！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纷飞的东西不停的砸在瘤体上,发出了一连串的嘭嘭沉闷的响声。 这……我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响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有些麻木的看着藤蔓缠绕着已经有些变形的铁床举起,砸下。刚才还面目狰狞的瘤子,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滩黑色的肉泥……。 简直太恐怖了！不只是漫天飞舞的床板和柜子,还有那人性化的动作！我呆愣在那里,黑色的影子悄悄的没入了我的身体,变成了黑色的手镯。但是刚才的一瞬间,我分明感到了一股愤怒却委屈的情绪,似乎在怪我,让“它”去攻击那么恶心的东西……难道,难道这腾蔓草,这个虚影,已经有了自我意识？！ 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好是坏,而我也没时间来思考这些了,黑色的虚影刚刚恢复成手环的样子,一阵无力,还有眩晕的感觉如潮水般的涌来！看来这腾蔓草的手镯已经不需要我的血来控制,只需要我的一个念头就可以,但副作用也是明显的,这眩晕的感觉让我不听的干呕着。我扶住床头,坐在了满是黑色液体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给徐大明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处理善后这里的问题,然后再也坚持不住,眼睛一黑边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不再是那间病房了。徐大明站在门口跟两个警察说着什么,而白乐正满眼关心的看着我。 白乐站起身,看到我清醒过来,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你饿吗？” 我顿时清醒过来,一阵凉意直窜头顶！ 第73章： 猩红之歌（1）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里不断回荡着白乐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饿吗！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消灭了那颗恶心的瘤体了吗？我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白乐,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白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呃……。”我看着她,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如果白乐真的有问题的话,为什么徐大明还这么悠闲的站在门口和警察说话呢？而且看白乐的样子也很正常,并没有和之前的两个人一样,眼睛泛白,或者在不停的吃着东西。“我,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我刚醒来你会问我饿了没。”我挠挠头,又重新钻回了被子里,讪讪的说道。 “那为什么反应这么大？”白乐撇了撇嘴：“这个是警局的徐队长,来这边的办案子的时候发现你晕倒了。”我暗自瞪了徐大明一眼,该不会他什么都告诉白乐了吧？我之前打电话给他,就是为了让他赶快处理现场帮我隐瞒的啊。白乐似乎没发现我的异样,依然自顾自的说道：“徐队长说你是饿晕的,这不我买了很多吃的,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吃点。” “呃……啥？”我看着床头摆满的各种食物,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样子白乐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但是这徐大队长找的这理由也太蹩脚了,我……饿晕的？！我有些无语的看了眼徐大明,发现他正笑着看我,还下意识的摸着没消肿的腮帮子,我越看越觉得他小的那么贱,莫非他是在报昨天的一拳之仇？ “那个,我昨晚确实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倒真的有些饿了。”我连忙堆起笑脸,为了不让白乐失望,装作狼吞虎咽的样子对着那一食物发起了“攻击”。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怎么饿,虽然病房中已经打扫干净了,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混着福尔马林,这酸爽顿时让我食欲全无,但看着白乐殷切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塞。 徐大明看到我醒来,装作关心民众的样子慰问了我一番,然后暧昧的看了我和白乐一眼,识趣的退下了。“这什么什么队长怎么和老流氓一样。”我靠在床上,呼出了一口气,抱怨的说道。“不许乱说。”白乐有些紧张的看了门口一眼,发现徐大明已经走远了,才低声说了一句。我翻翻白眼没说话。“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将那个故事吗？”白乐好像突然想起来：“原来你上次还没讲完！”听她这么一问,我才记起,当时木偶附身了赵媚,我在濒死之际时许诺白乐,说若能躲过这一劫,会将完整的“永宁街”的故事讲给她听。可是……她一提起,我又有些犹豫起来。她哪里知道,所谓的故事,其实就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呢……。 “好吧。”我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下了决心,全都告诉她也好,还能趁机打听一下白玥现在怎么样了。知道将故事讲到精神病院,我才没有再讲下去,虽然依然没将白乐白玥的名字说出来,但说多了,她可能就真的起疑心了。虽然相比第一次触动少了许多,但白乐依然泪眼朦胧。 “好了,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你看都快哭了,这只是个故事而已。”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连忙安慰道：“你觉得,故事里的女主角像不像你？”我连忙转移话题,旁敲侧击的说道。“怎么可能,再说……我们性格也不像。”白乐伸手抹了一下眼角,否定道。“呃,是因为故事里多了个妹妹吗？”我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有些忐忑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白乐的眼里闪过一抹黯淡：“我确实有个妹妹,但……她根本不和故事里一样。”“什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的？”终于有了白玥的消息！我让声音尽量的平静,却依然有了颤音。“……等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她吧……总之,她和故事中的完全不一样。”白乐吸了吸鼻子,好像要哭出来。刚刚擦干眼泪的白乐,却因为提起她的妹妹,有无声的哭了。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时病房中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默中。 白乐稳定了下情绪,轻声的说了声要回去了,并一再嘱咐我饿了就吃床头柜上的东西,千万不能再饿晕了。我下意识的点头,没有了半分开玩笑的心思。 我有些愣愣盯着病房的白色推拉门,没有了白乐的病房中空空荡荡,还有她刚才说的话,压抑的让我喘不过气来。白乐说,她确实有个妹妹,那肯定是白玥无疑。但她欲言又止,还有黯淡的表情却表明了,白玥现在过得并不好！ 可是她能怎么样？“她跟故事中的白玥,完全不一样。”我回味着白乐两次重复的这句话,完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可是,我讲的故事中,白玥是个幸福单纯的小女孩儿啊……。 看来,等伤好之后,真的要跟白乐去看看。 “哎？那小丫头走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对病房来回的扫视着。 “额,走了……。”看着那粗狂的脸,还有半边高高鼓起的腮帮子,竟然是徐大队长又去而复返了！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扯扯嘴角回答。“恩,咳咳。”徐大明拉开门走了进来,装模作样的整了整警服,咳嗽了一声：“那个,陈磊同志,鉴于你昨晚的英勇,警局决定对你进行书面表扬,再送你一面锦旗。”说着,他从背后掏出了一面小小的三角旗,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先进宿舍”的字样。 我看着这个不比内裤大多少的三角“锦旗”,还有上面那不伦不类的字有些无语：“这该不会是你从哪顺来的吧？”“呵呵,哈哈,哈哈,怎么会呢。”徐大明打着哈哈,然后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总之呢,很感谢你昨晚的帮忙,现在北京那边正有人赶过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你的事情报上去。”“别！”还没等他说完,我连忙摆手：“千万别,所有功劳都是你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因为怪异的身体而被当时怪物研究,天天割肉抽血搞实验,就算被招安,我也不乐意,最起码不能像现在这么悠闲了。 “好吧。”徐大明有些不理解的看了我一眼：“这可是好事,不过既然你不想那我就先帮你瞒着。”说完,他坐在了旁边的病床上,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以私人名义……会有报酬的。”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恰恰是这一句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本想拒绝的,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来,似乎赵媚当初许诺下的报酬……也没给吧？我有些懊恼的一拍额头,现在去要肯定不合适了,而且就我住院这么久,她都没露过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被怨灵附身后留下的后遗症？至于到底怎么了,我也没心思去证实这些,既然赵媚不出现,那就直接掀过这页好了。 “很危险？”我琢磨了一番,问了一句。“不危险,比起你遇到过的这些事情,小巫见大巫。”徐大明连忙说道。“行吧,我要先拿到一半报酬。”我当即拍板下来：“那啥,你也知道,我事务所里还有俩人要养活,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没问题！”还没等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装可怜一番,徐大队长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了手机：“你的银行卡号。”“呃……。”原本准备了一大番说辞的我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讪讪的说出了银行卡号。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就收到了银行的短信,五万。 五万啊……我暗自咽了口口水,原本以为有个几千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这次遇到了一个财大气粗的雇主。“五,五万啊……。”我咧咧嘴,盯着短信上五后面的四个零,数了一遍又一遍。“怎么？要不是不够我可以……。”“不不不,很够很够。”我连忙打断他,饭要一口一口吃,现在已经吃到极限了,如果再贪心,估计会得不偿失。“反正钱也不是我的,你要是能帮了人家,说不定事后报酬更多。”徐大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那好,既然钱都给了,那就直接说吧,啥事？”我心里暗叹,虽然现在刚开业不久,但算上之前,这可是第一次见到回头钱啊！ 我并不是考虑过后果,按徐大明刚才说的,肯定是有人私下托他这个警察帮忙,既然只是需要警察帮忙,看来并不是多么棘手的事情, 况且徐大明刚才也承认了。而且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身无分文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如今是缺钱缺的紧。我一个人还好对付,但有了木语和小雪,甚至将来的小霜。开支顿时成倍的增加。虽然理论上她俩是不需要吃东西,甚至是换衣服的。但是这俩大小姐就算非人类,也经受不住美食和漂亮衣服的诱惑。买吃的和衣服钱从哪来？这不就显而易见了……。 “其实真的不算是什么大事情。”徐大明斟酌了一下,缓缓道来：“这是一个朋友委托我的,他的意思的,我能帮得了就帮,帮不了就找人。我在警局,天天事情太多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看到你小子经历过那种事情还生龙活虎的,这点小事就交给你,那报酬也都给你,就算变向的给你奖励了吧。”他拿出了一根烟,也不顾及医院禁止吸烟的规定,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顶风而上”给点上了。“我那朋友的女儿房间里有台电脑,没到半夜就开始放歌。已经连续很多天了。而且奇怪的是啊,就算换了一台电脑歌声依然有。”徐大明美美的吸了一口烟：“所以啊,你只需要去揪出谁在搞恶作剧就行了。对了,这是那首歌的歌词,还有录音。”说着,徐大明递过来了一张打印纸,还有一个MP3。 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这事情还真的不算多么困难,我结果了那张纸,上面一首不短的歌词,我没听过的一首歌。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吧？”我盯着歌词看了半晌,最终抬头问道。 第74章： 猩红之歌（2） 我一直存在于这片土地 原本有天空 之后在木屋 如今陷入淤泥 我从这边去寻找,越过河流,还有一条长长的公路。 路程很远我走了一天, 公路有着无数的细小石子。 这个城市黑夜漆黑也不会有路灯,我看到每家店铺门口都悬挂着真人的头发。 这个城市的人都有着长长的指甲,我晚上走在街上背后的影子像长长的月牙。 我没办法去询问路人,他们看不到表情,他们也没办法说话。 终于被我找到,在一家猩红门牌的店里。推开黄色的门,如此柔软滑腻。 店里没有人,只有无数的盒子,我将自己的东西拿起,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走出店门,门牌下没有了飘荡的头发,我发现整座城市都是猩红的楼房。 已经到了下午,时间是三点,天黑前我要赶回家。 睡在我的小木屋,行驶过公路,压着牙齿,回到了家。 我拿着手上的打印纸,有些无语。这东西,说是歌词,不如说是胡编乱造毫无顺序可言的断句。语句不通顺, 根本看不懂这所谓歌词的意思。“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学生乱写的？”我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来试探我什么啊？”看着这不伦不类的歌词,我只能往这方面想,徐大明是上面派来试探我的,说不定恶作剧的人,就是他们呢。 “呃……。”徐大明表情一滞：“我要是试探你,还会给你打五万吗？”他苦笑着说道：“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等你出院我亲自领你过去吧。”“好,现在就去吧！”说着我一掀被子,跳下了床。将绑在手上的石膏直接撸了下来。“我早就好了。”我活动着身体,其实我的身体在住院的第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是怕白乐吓倒,我才不会一直憋屈在病床上,毕竟重伤到那种程度,一夜间就完好如初,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虽然我也挺享受被白乐照顾的感觉,能让我人道现在,多数是这个理由吧。 似乎我的愈合能力又变强了……我心里捉摸着,率先走出了病房。“真,真是个怪物……。”徐大明瞪着眼看着我蹦跶了一番,吞了口口水,自言自语的跟了上来。 换上徐大明的给我的一身西装,别说,穿上正装真的精神了许多,徐队长领着我到了停车场,看着那醒目的警车我有些无语,这家伙真可以,公车私用啊。坐到车里后,我先给白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不用过来了,有警察来做个关于赵媚那件事的笔录,有徐大队长在旁边做“伪证” ,白乐自然深信不疑。 我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白乐。不管有没有危险,都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再受到伤害了。等处理完了这件事,还得跟白乐去看看白玥,她……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车窗外沉默不语,徐大明也很配合的没说话。车子驶进了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甚至比之前到的赵媚所在的小区设施都要好。徐大明似乎是这里的熟客,门卫看到他还熟络的打了个招呼。徐大明将车停在了一栋独立的别墅门前,还没下车,边有人迎了过来。 简单的客套几句后,这家的主人,就是房间有怪声那个小姑娘的父母也不啰嗦,直奔主题,其实他们说的和徐大明讲的差不多,唯一让我注意到的是,男主人在女儿出事之后住过那间房间,结果,他在就没有任何问题！ 看来,事情并不像徐大明说的这么简单啊,就想有预谋的“恶搞”一样。但是,恶搞一次或许以为是开玩笑,两次或许会生气,但是三次四次,就该感到恐惧了。那如果一直持续下去呢？会不会被逼疯？会不会受不了自杀？这么仔细考虑下来,这简直就是变相的谋杀啊！我呼出了一口气,希望是我多疑了。 “那个……。”男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老远的过来真是麻烦你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女儿经常对我发脾气了,只能麻烦你自己上去看看,问问具体的情况了,就在楼上拐角的那间房间。”看着他面带歉意的语气,我心里不住的感叹,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家无论住房还是他直接给的五万报酬都可以看出来,非富即贵。但偏偏这样的成功人士,却为了自己的女儿低声下气的求我这个年轻人。“放心吧,我上去看看。”我冲他们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这……看他这么年轻,能行吗,他自己上去我们女儿……。”见我上楼,一直没说话的女主人有些不放心的小声问道。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的听觉早已不能如常人来形容了,所以听得一清二楚。“哎,老嫂子你就放心吧,我你还不相信吗,咱们去沙发那边,我给你们讲讲,这小子可厉害着呢！”徐大明拉着两人去沙发边,一个劲的吹嘘我……。 啧,虽然徐大队长人长得有些磕碜,但脑袋还是很灵光的吗,我隐藏的这么深,都被他发现了。看来即使我帅气的外表也掩盖不了强大的实力。我骚骚的想着,上了二楼。 楼梯口转角有一扇单间门,上面挂着一个粉红色牌子,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串英文,不过扭曲的厉害,我也没看懂是什么意思。我敲了一下门,刚想出声,结果门并没有锁,被我轻轻一敲就开了。“呃……。”我手停在半空中,进去也不是,再把门关上也不是。“进来吧。”女声适时从屋里传来。听声音就知道,屋里的女孩子年龄不大,别再只有十来岁那颗热闹了。 当我推开门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正对着门口坐在电脑桌前的并不是很小的女孩子,估计也有十六,七岁了,或者是成年了？我站在门口,还没等说话,她一句就堵住了我：“是我爸让你来的吗？你出去把。”她盯着电脑,都没正眼看我一眼。她的手指飞快的敲打着键盘,电脑屏幕是黑乎乎的一篇,无数的指令闪动着,当然我什么都看不懂。虽然这姑娘长得挺清秀,但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或许我能帮上点什么忙呢,再说我也收了报酬。”我摸摸鼻子,当然人家不让我帮忙更好,我还乐得清闲,但是想起刚才她爸的样子,我忍下了掉头走人的冲动。 她停下了翻飞的手指,歪着头看我,没有说话。 “咳咳,这事儿跟我以前遇到的,都算是小儿科了。”我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嗦了一声说道。但我说着确实是事实,相比于之前遇到的,真是小巫见大巫。“那你知道歌词是什么意思吗？”半晌她问了一句。 “我才刚刚看到歌词,你要是知道什么我可以跟我说下,说不定就能有什么线索呢。”看样子她是查到了什么,这样更好,有了线索说不定这件事处理起来更容易了。她又不说话了,转头盯着电脑敲起了键盘。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样子这冷冰冰的小姑娘把我当成“江湖术士”的骗子了？ 我大体看了下房间,装饰普通,也没有少女应该有的粉色,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主人都不搭理我,让我有些无聊,干脆拿出了那张纸直接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看了起来,人家不说,那不如我自己先来研究研究。 可是这歌词到底什么意思呢？虽然歌没听过,但这种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首歌,或许在我上五年级能写出这样的吧……难道这真的不是恶作剧吗？ “我只知道,前三句好像写了人的一生。”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盯着电脑的小女孩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活着,进了棺材,入土。”她看我一脸不解的样子,撇撇嘴“好心”的解释了一番。人的一生？活着？棺材？……原本有天空,木屋,淤泥……一生？！那意思是不是,天空就是活着,木屋是进了棺材,淤泥是入土？！如果真是这个意思,那么顺着来这些杂乱无章的歌词就好理解了！我有些感激了看了她一眼,不过她已经转过头继续盯着密密麻麻代码的电脑屏幕了。我也不在意,终于有了头绪让我很是兴奋,妈的,等我搞懂这些意思,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恶作剧。下一句看字面意思就明白了,看样子这个人是要去找什么东西,越过了河流,还途径一条很长的公路。起点离目的地很远,走了一天才到。而且公路上,有着很多石子。终于到了目的地,是一座城市,这座城市晚上很黑,而且并没有路灯。但是这个店铺门口挂着头发是什么意思呢？还有下一句这个城市的人都有着长长的指甲。看不懂这两句,我直接跳了过去,晚上走在街上背后的影子像月牙？这……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句子,突然发现了问题,城市的黑夜,漆黑也不会有路灯,那这一句,背后的影子像月牙。没有路灯,漆黑一片,就不该有影子啊！这样的话……背后的影子,是有人跟着他？！ 看样子是这么理解,我有些不确定,况且什么挂着真人的头发,还有长长的指甲这些都不明白。接着一句是没办法问路人,没有表情可以理解,但没办法说话？整座城是哑巴？然后他自己找到了,在一家门店,有着猩红的门牌,和滑腻的门……柔软滑腻的门？别说歌词了,这根本就不能算句子啊！我接着看下去：这间店里有着很多盒子,其中有一个盒子就是“我”要找的东西,当我走出去的时候,门店中没有了飘荡的头发,而且“我”还突然发现整座城市的楼房都是红色的！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必须要回家了,而且要在天黑前。可是来的时候是花了一天时间啊。这句和开头那里不是互相矛盾吗。接着就是睡在小木屋,木屋之前的理解是棺材,睡在棺材里……行驶,那就是有车,压着牙齿回家？ 我拿着这张已经快被我揉烂的纸,有些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还是根本就有没有任何含义,就纯粹是恶作剧的？我按照刚才的理解,从头到尾的瞟了一遍,可却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不……是大有问题！ 第75章： 猩红之歌（3）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被头顶的空调一吹让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电脑前的小姑娘,她也盯着我,看样子已经发现了我的失态。“你发现什么了？”虽然她竭力压制自己的语气,但我也听出了些许激动。“……我讲给你听。”我喘着粗气,盯着纸上的“歌词”。 是的,意思我差不多明白了,明白的让我毛骨悚然。我们从头来看一下：“前面你理解差不多,确实是说的生死。撇开前几句不说,第五句是“我”要去找东西,走过了河流和一条公路。路很远,路面上有着石子样的东西。当“我”进入到这个城市之后,已经是晚上,这里漆黑一片,也没有路灯,可是“我”却发现背后有着长长的影子,那是有人在悄悄跟着“我”！之后这座城市每个人都有着长长的指甲,而且临街的店铺门口都挂着真人的头发。想要找到那个东西,“我”却没办法问路人,因为他们看不到表情,并且没有办法说话。想象前面提到的,长指甲,看不到表情,不能说话,也就是说……这些人所谓的路人,都是没头的！而门口悬挂着真的的头发,那也不是什么头发,是头颅！”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对面小姑娘已经脸色煞白,虽然我一开始并不相信,歌词的意思也有些隐晦,但看她的表情我就已经肯定,她也知道些什么,看来我说的八九不离十。“说,说下去。”她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发颤。 我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低头看着歌词：“至于这猩红色的门牌,我觉得更像是骨架,下一句,黄色门,却柔软滑腻。门怎么会用这样的形容词？能用柔软滑腻来说的……就只有人的皮肤,这门,就是人皮做的！所以我说门牌是骨架。然后“我”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这个店中到处是盒子,想想第三句所说的木屋,不就是骨灰盒！而我走出店里,门上的头发,也就是头跟着消失不见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想,他来找的东西,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骨灰盒,和自己的头……。” 我一口气讲完,感觉全身虚脱一样,如果恶作剧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了。“你,你是说……这是死人写的歌词？”沉默了很久,她才缓缓问道。“你这么说也没错,但我看……更像是写给死人的歌词。”我深深的看着她,绝对,面前这个看似年龄不大的女孩绝对有事情瞒着我。 “现在事情已经很严重了,你到底想隐瞒什么？”我问了一句,想打破她的心里防线。“不……不,我不能说……不。”她坐在电脑前不停的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兹……兹……。”我刚想说些什么,在电脑旁的小音箱中,却发出了一阵电流声！“又,又来了！又来了！”这看似很正常的电流声,小姑娘听到后放佛被蛰了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我看着语无伦次的她,难道是这首歌？ 果然,没过多久原本正常的电脑画面幕然一变,火焰充斥着整个屏幕！“怎,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之前没有这个的。”她躲在我身后,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脸色变得惨白。砰！砰！砰！“晓乐啊,里面怎么了？”伴随着阵阵敲门声,女孩的父亲在门外焦急的喊着。原来她叫晓乐啊,但此刻我也没时间关注这个,转头对她说道：“你去开门,千万别让他们进来。你也一块出去！” 原本冷冰冰的晓乐此刻唯唯诺诺的应着,这突发状况让她卸下了伪装,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小女孩。我盯着电脑,兹拉声越来越频繁,紧接着声音连在了一起,音箱里面,唱起了歌！ 这歌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但确实,就是我手中的那首“歌”！音箱中的声音低沉平稳,就好像很多人在低声朗诵一样,说是歌,却没有一点音调,只有杂音和这低沉的声音。“门,门打不开。”在门边不停转折门把手的晓乐转过头,声音带着哭腔。“那你在门边别动！不要靠近这边。”门外似乎也感觉除了不对,听到晓乐的声音,外面已经开始撞门。可是这原本并不结实的木质门,此刻却变得异常坚硬,外面至少两个成年男人,可在他们剧烈的撞击下,门却依然纹丝不动！ 看来,是有东西不让我们出去,而且……不管是什么,我有种预感,它快要出来了。 果然,原本满是闪动火焰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些黑色细点,这些黑点迅速的变大,知道蔓延到整个屏幕上,还没等我有所反应,电脑屏幕猛然炸开！电流声伴随着歌声,还有阵阵的青色烟雾在围绕在桌子周边,一阵阵焦糊味传来,我看着已经破裂的电脑屏幕,难道……就这么结束了？不对,电脑都炸的不成样子了,可是音箱中那低沉的歌曲依然在继续！ 已经变得空洞的电脑显示器中突然出现了一块黑色东西,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而晓乐已经吓得尖叫出声。黑色的物体渐渐的伸出,我仔细看去,从显示器中钻出来的,分明就是一只人手！一只黑色的人手,被烤焦的人手。阵阵腐臭的味道随即传来,甚至在低沉的歌声中,我隐约听到了嘶吼的声音！ 渐渐地,在显示器里,手臂,甚至是半个身子都钻了出来。钻出来的,是被大火烧死的人！虽然已经被烧死,可是它的身体却极为灵活,仅仅片刻功夫,就已经“爬”了出来。紧接着,第二只手伸了出来……。 还有？！这丫头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看来不能等下去了,等外面的人撞开门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再说能不能打开还是个问题,既然这些东西都出来了,只有先干掉再说！ 虽然出现了诡异的被烧焦的怪物出现,但好在来处理事情的不是徐大明,否则他和这个小姑娘肯定都得交代在这里。看着第二个已经变成碳状的人影钻出了半个身子,我脚下一发力,几步冲过去一拳打在了第一个“人”身上！虽然这东西长相恐怖,但攻击力却不怎么样,这一拳下去,感觉就像打在了海面上,但效果还是有的,他歪歪斜斜的向后倒下,竟然变成了黑色的碳粉。 等我转过身,却发现又钻出了三个黑色的焦炭人影来,他们歪歪斜斜的向晓乐走去,看来他们的目标只有这个小姑娘,难道是她身上有什么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还是……来复仇？ 我几下放倒了靠近晓乐的焦炭人,这么一个小姑娘,根本不可能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所以复仇一说有些无稽之谈。一声厉啸传来,黑色的影子突然从不断爬出的焦炭中窜出！我心里一惊,看着漂浮在半空中几近透明的黑色人影,难道又是怨灵？！莫非是这个怨灵想附身在晓乐身上？突然出现的黑色影子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看着不停钻出的黑色焦炭人,已经越来越多快挤满了半个屋子。 不能再拖了。“闭上眼睛！”我对身后的晓乐说了一句,也顾不得她看不看得到,伸出胳膊,手腕上的黑色手镯徐徐散开。同样是黑色的影子闪现出来,但跟刚才不同的是,这个影子的背后飘荡着数根黑色的藤蔓,正是得到怨灵“进化”的腾蔓草。 看着慢慢靠近的人形焦炭,我立即下了攻击的命令,漆黑的藤蔓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这些怪物连我的一拳都承受不住,别说腾蔓草凌厉的攻击了,藤蔓缠绕到那些焦炭的身上,瞬间将其勒成了两段！ 变成两节的焦炭身体也成了毫无攻击力的碳粉。腾蔓草帮我缓解了很大压力,但是这些东西太多,如果腾蔓草想消灭尽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藤蔓攻击表挡在房间中那黑色的影子时,竟然瞬间穿透！藤蔓草攻击不到那个影子？！莫非那东西只是虚张声势？根本就没有任何攻击力吗？那影子并不是怨灵？心里念头刚一闪过,我便感觉到了一阵不满,似乎在说那东西怎么能和怨灵比。这个感觉……我猛然抬头看着漂浮在我面前的腾蔓草,怨灵影子也转头看着我,刚才的那个感觉,是它给我的！果然,果然有了怨灵的腾蔓草已经拥有自我意识了！我说不是该欣喜还是该怎样,总觉得怪怪的,我脸色怪异的看着那个影子。没想到一直漂浮在对面的虚影猛然向我飘了过来,既然腾蔓草抽不开身也攻击不到,那只有我来挡住它了。 可是怎么挡？这透明的玩意儿还不直接穿过我了吗？还没等我考虑好,虚影已经飘到了我的面前,只是轻飘飘的一挥手,拳影附着着诡异的力量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脸上！我顿时倒飞出去,砸在了墙上。 妈的,不是说根本无法攻击吗！为什么这虚影竟然能攻击到我,可心里传来的,却是腾蔓草她也不明白的感觉。 我扶着墙站了起来,既然这东西能攻击到我,那我也应该能攻击到它。我咬了咬牙,挥拳冲了上去,可拳头轻而易举的穿透了虚影,我也顺势穿透了它的身体,虚影并没有趁机攻击晓乐,而是示威般的又打在我的背上,这下更彻底,我硬生生的砸在了衣柜上,原本坚硬的木质衣柜被我砸了个稀烂,绕是我身体强横,也痛的直吸凉气。 看着虚影缓缓的飘向已经吓傻了的晓乐,我心里一阵不忍,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附身？尖锐的木刺将我的身上划伤,特别是手臂,醒目的伤口不停的往外渗着血。妈的,死就死了,再说不是还有个人在暗中帮助我吗,上次怨灵不就是她收服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安定了许多,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又闪身冲过去挡在了晓乐的面前。 已经接近晓乐的虚影看到我又挡在了面前,这下毫不客气的挥动着几近透明的拳头冲向了我,还没想出任何攻击办法的我只能下意识的拿胳膊一档。想象中的头皮血流,一击飞出去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我放下胳膊,竟然发现那影子正在那里挣扎,身上冒出了白色的烟雾,嘶吼声更烈！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帮我？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除了背后吓傻的晓乐,还有在外面不停撞门的徐大明,只有已经所剩无几的黑炭人和这个虚影了,哪里会有人？可是它怎么会冒烟？我刚才只是挡了一下……我看着胳膊上吓人的伤口,顿时明白过来。 是血！是了,这玩意儿也和腾蔓草一样,害怕我的血！ “哈哈哈,他娘的,老子的血还成了万能的了！”我兴奋的大吼了一声,双手抹了一把伤口,直直的冲了上去。 果然,这东西害怕我的鲜血,我沾血的拳头实打实的揍在了虚影的身上！白色的烟雾伴随着嘶吼,不,应该说是惨叫。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这不知名的虚影在我含恨而发的拳头下烟消云散！ 没了虚影的控制,那些防御力低下的碳烤人瞬间变成了碳粉,显示器中也没有钻出什么东西。而原本“坚不可摧”的木门,此刻没几下就被撞开了。 “你没事吧？”徐大明看到躺在墙角的我,大步走了过来。“咳咳,没啥事,就是有些脱力。”我喘着粗气坐了起来：“奶奶的,这次被你坑苦了,幸亏是我,要是你来解决这件事估计得交待在这里。”徐大明连连称是：“刚才门打不开,我就猜这里面肯定出事儿了,我已经打电话联系北京来的那些人了,估计一会儿就来。”“那你先带我去医院,我可不想跟他们碰头。”我连忙说道,开什么玩笑,不管来的是国安也好异能局啥的也罢,总之我不想跟这样的存在打交道。“好吧,我先送你去医院。”徐大明脸色复杂的看我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晓乐的父母自然是对我千恩万谢,饶是我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也是收了钱的,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啊。“大叔！”已经回过神的晓乐突然叫住了我。“咋了？”我被徐大明驾着胳膊,龇牙咧嘴的回过头。“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看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神,我有些招架不住。连忙应承下来：“好的好的,随时都可以！”说完就催促着徐大明赶紧走。“啧,少女情窦初开啊。你可不准打她的注意。”徐大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去你的,你个老流氓咋当上的警察,还是队长,我才不会看上这么小的小姑娘,在你眼里,我有那么不堪吗？！”“有！”没想到丫的竟然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坐上了徐大明的车,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别墅,我才发现,原本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好了。恢复速度又加快了？这样也好,省的回去白乐担心了。我呼出了一口气,或许那些东西根本不会那么快出来,原本晓乐只是遇到奇怪的歌声而已,或许正是我去的缘故,催使这些怪物都出现了。而且,那丫头肯定隐瞒了什么,这些东西找上她肯定是有原因的,但她怎么也不说,我也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心里隐隐的有种感觉,这件事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的。 总之,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如愿的收到了报酬,接下来……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感伤。 该去看看白玥了。 第76章： 白玥之殇（上） 时间已经快要接近晚上,这次情况处理虽然时间短,但却惊险万分。“送你去医院？”徐大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没事儿,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看了满身是血的衣服,但伤口几乎都愈合消失……。“你……真变态。”徐大明“你”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个形容词。“谢谢夸奖！”我随意敷衍了几句,想起白玥,就提不起开玩笑的心情来。 “徐老哥,你先帮我找几件衣服吧？医院也别去了,直接送我回事务所。”这一身沾血的衣服有些太吸引眼球了,再说事务所就算白乐看不到,但小雪和木语也会担心的。“那直接去我家吧。”徐大明又看了我一眼：“你这样子,去买衣服都不好买,我把我的衣服借给你穿。”“那就麻烦你了。”我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空,闷热的天气加上全身干巴巴的血迹,让我很不舒服,而且时间已经这么晚,今天去看白玥是不太可能了。 徐大明的家也不远,就在警察局的后面的家属楼中。那栋楼有些老旧,就想风烛残年的老头一样。墙上的裂纹就好像一道道刀削般的皱纹。其实按他队长的身份,完全可以住新的家属楼,只是新盖的家属楼离着警局比较远,自称“热爱工作,服务人民”的徐大队长就没有搬过去。 徐大明停好车,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我,但我觉得这有些多余了……这衣服也就只能挡住上身,而且这警局的家属楼静的出奇,走了半天都没遇到一个人。,徐大明领着我到了二楼,虽然已经天黑了但他同样在警局工作的老婆和上高中的女儿都没回来。不只是她们,几乎整栋家属楼都空荡荡的。 “还不到下班点,整栋楼啊,估计就咱俩。”徐大明把钥匙扔到桌子上,去屋里拿衣服。我有些感慨的看着空间狭小的房子,看来谁都不容易啊。 等我换好衣服下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你小子,不得请我吃个饭？这一下可是十万的入账啊！”徐大明边锁门边说道。“你还说？这钱等于是我那命换来的,真是被你坑惨了！”我抱怨着,虽然这次收获颇丰,可以解决很久的衣食住行了。但毕竟还是太危险,一个不好可就有大麻烦,而且我的能力也太有限,比如之前俯身的怨灵,还有这次,要不是有腾蔓草,还有我的血实在特殊,我那纯粹的一身蛮力,肯定早早的就交代在那里了。 “不过请吃个饭而已,都是小意思！”抱怨归抱怨,但是跟徐打队长打好关系还是没坏处的,再说现在有钱了,吃！我和徐大明商量着下楼,刚到楼下就看到在车边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妈的,偷车偷到警察局里来了？！”徐大明不可置信的嘀咕了一句,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抢枪。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或许徐大明看不清楚,但整个身体都变异的我,视力自然变态至极,虽然这五个人左顾右盼,但是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西服,竟然不是警服,那肯定不是警局的人了。他们看样子都很强壮,甚至都不用说话,只是一些细微的手势来交流,这群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了。 那是谁呢？难道是北京来的那伙人？那也没必要跟踪过来,他们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把我带走,面对国家这巨大的机器,我肯定没任何招架之力。莫非他们的目标是徐大明？来警察局找徐大明的麻烦,无非是往枪口撞。 “你们是干什么的？”徐大明可不管这么多,他掏出枪,已经走了过去。看到几个黑影聚拢在了一起,我担心他有危险,也连忙跟了上去。“人在哪？”貌似领头的一个上来就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什么人？”不知道是徐大明,就连我也糊涂了。“是这辆车吗？”站在最前面的回头问了一句。“是的,我们一路跟过来,肯定是这辆。”他身后的西装男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搜！”最前面的西装男冷冰冰的蹦出一个字,就往这边走。 “站住！”徐大明掏出枪指向了他们。但是这伙人就想没看到一样,依然自顾自的向车边走去。甚至还加快了速度！这还了得,我这个主角怎么能被忽略,我拍了徐大明一下,闪身冲到了前面。 既然他们装哑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对着第一个冲过来的人就是一拳。见到拳头挥过来,几乎比我壮硕了一般的西装男随意的深处手臂一档。“咔嚓！”清脆的响声传来,他的胳膊变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我去势不减,冲过去的拳头直直的打在了他的鼻梁上！悲剧的第一个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倒下了。 他身后的几个人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都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我,慢慢的将我围了起来。似乎徐大明也想起了他口中的变态,也就是我还在这,自顾的收起了枪,扶着车门看起了戏。 我没空挖苦徐大明,几个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攻击,我挡住一个,但还是挨了记拳。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如果普通人挨了这几下,估计都站不起来了,难道是部队里的？但是他们的攻击跟刚才遇到的那虚影简直没法比,虽然攻击到了我,但……确实不怎么疼。 这些人虽然比普通人强很多,但依然被我很轻松的撂倒了。“要不你来警察局工作怎么样？”徐大明看着躺了一地的西装男：“不跟北京来的人接触也好,不如来这边？当了警察以后办事也方便,对吧？”虽然他说的挺诱人,还我还是拒绝了,开玩笑,我的事务所还没开几天呢,我可没有为人民服务这样的觉悟。 “不过他们在找什么人？”徐大明想起了问题的关键。我没有说话,走向了警车,虽然天已经黑了下来,但我依然看清楚,白色后车厢的边缘,有一圈醒目的血迹。 后车厢有人？！我向徐大明招了招手,他看到我小心的靠近后车厢,顿时明白了什么,向后退了退,掏出了枪。我刚靠近车厢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既然他们追到这里,而且还有血迹,不管里面有什么, 估计都已经受伤了。想到这里我放松了许多,不再迟疑,猛地打开了后车厢！ 果然,车厢一打开,浓重的焦糊混合着血腥文呛的我退了好几步。车厢里面确实躺着一个人。他穿着黑色劲装服,就和老头早上在公园晨练一样的衣服。手里还紧握着一把样式古朴的剑。这是干什么？角色扮演？我走近了几步,这个满脸胡茬头发凌乱的中年人已经昏迷过去,他的身上很多血迹,有些地方被烧焦了,甚至还有枪伤。 看样子那些人找的就是他了？我简单的和徐大明一商量,我先把这个人抗到徐大明家里,而他则联系警察,将依然倒在地上的西装男带走。“我觉得还是通知一下那些人的好。”我扛着受伤的男人上楼的时候,转身提醒了一下徐大明,他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伙人吧。 这个穿着怪异衣服的人受伤很重,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替他疗伤,第二……就是等北京过来的那些人来带走他。想想哪个都是我吃亏,我目前唯一知道的疗伤方法,无疑就是我的血了。但是我却不愿意见到那些人来,如果他们来带走这个人,肯定要给他们打照面。权衡了半天,我终于一咬牙,拿起他手中的长剑,往自己的受伤划了一下！ 他的身上伤口很多,也很杂,枪伤,烧伤,还有不知名的伤口,这些伤都极为严重,有的都露出了白骨。但是我的血也确实神奇,不止能自我愈合,降服鬼怪,甚至连救别人都可以！ 我将血滴在了他的伤口上,小心的避开了枪伤,毕竟里面还有没有子弹我也不知道,还是先把其他的伤口处理的再说。几分钟后我的伤口就自动愈合了,我也没打算再继续挤血救人,毕竟他的伤口在接触了我的血液后,已经开始愈合,虽然不如我本身愈合的迅速,但也相当恐怖了。 我呼出一口气,楼下面警笛响了起来。我推门出去到窗户边看了一下,除了徐大明之外,还有五六个警察,但显眼的确实那两男一女。虽然他们衣着普通,而且年龄也不大,但是看徐大明点头哈腰的样子,估计就是从北京来的人吧？突然其中那个一头长发的女孩子抬头看向了这边,我赶忙躲在了窗帘后。这伙是什么人？难道她能感觉到我在看他们？这也太变态了,难不成是什么东西成精了？看她俏丽的面容,怎么说也得是个狐狸精转世吧？ 既然能解决这件事的人都来了,我也没心思再去露着么面,什么嘉奖什么升职都送他们了。我离开了窗户,走到了安置那个昏迷男人的屋子前,刚推门,却发现他已经起来了！ “呃……,好的挺快……哈哈。”我扶着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血用在别人身上肯定不会恢复的那么快,这就说明面前这个人本身也有不同寻常之处,我打着哈哈,觉得不该不明不白的就把这个人给救了,现在恩将仇报的事还少么,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后悔。 “我欠你一个人情。”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才徐徐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就好像常年吸烟造成的那种嗓子一样,好像说句话就能吐出烟来。“我也算是无意帮忙。”既然他都说了欠我人情,看来也不会伤害我。再说能不能伤害我也难说,既然他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自信能对付的了。“我任剑锋欠你一个人情。”他深深的看我一眼,捞起长剑转身跳出了窗户。“哎！”我叫了一声跑到窗户边,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了。果然是个高手,我心里暗叹,不过任剑锋是谁？听都没听说过。看他这么牛逼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叫任我行呢。房间是向阳面,正好跟楼正面对着,所以他从这边的窗户跳下去,也不会被别人发现。不过我浪费了这么多珍贵的血液救他。这牛气冲天的什么任剑锋啥不说,也不解释一下,扔下一句欠人情就跑了？ 算了,反正也没啥大损失,英雄永远都不会记得人情,只有狗熊才把人情挂在嘴边。 第77章： 白玥之殇（下） 等了半天,徐大明终于应付完上级回来了,看到“消失”的任剑锋,他也没怎么在意,用他的话说“他和我一样都不属于正常人,所以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好吧,我就暂时把这句话当做夸奖了。 他开着车将我送回了事务所,在车上给白乐打电话报了个平安,又拉着徐大队长帮我圆谎她才心满意足的挂掉电话。看徐大明一脸疲惫的样子,我也没好意思问后续的发展,但是那些人肯定来路不正就对了,说不定经过一番审问还会钓出什么大鱼,我这相当于送了一份大礼给他们啊！至于北京来的那几个年轻的“上级”,看徐大明的样子,也是疲于应付。 徐大明扔我到事务所的街边就匆匆的回去了,或许是急着回去处理那几个西装人的事情,也可能是对小雪木语她们依然心存余悸吧。我并不在意这些,摇摇晃晃的回到了事务所。天还不晚,但隔着马路我就看到了对面漆黑一片的事务所。 为什么灯都不开？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紧赶两步走了过去,还没等推门,就发现木语和小雪正坐在门口。我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儿就好,我倒不是担心她们有危险,我是担心这俩大小姐会闯祸,万一被人抓了我是该帮木语？还是先救那些不长眼的人……。 “你们怎么都缩在门口啊？难道已经算到我要回来,迎接我吗？”我走过去,推开了门,却发现她们蹲在门边,手中还各捧着一碗桶面。“大叔！”小雪见到我,竟然尖叫一声,将手中的泡面扔到一边死死抱住了我的大腿。“呃……。”我被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咋了？看着就连冷冰冰的木语也露出了激动的神色,难道她们良心发现,终于知道离开我是不行的？“好了好了,不久才分开几天吗,知道你想我。”我摸着小雪的头安慰道。“电费没交人家给停电了,你不在我们没钱吃饭已经吃了很久的泡面……。”小雪把头埋到我的衣服里,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摸着她头的收停了下来,我咧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俩人……。 “咳咳,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出去吃个饭吧！”我看着楼梯旁边挂的衣服,还有下面的盆和洗衣粉,当即做出了决定。 “这确实是我的疏忽,对不起了啊。”看着一遍拽着我一遍埋头往前走的小雪,我心里满是过意不去。“本来知道你受伤我们还想去医院看你,我们也不知道医院在哪,可是你一分钱都没留下,打车都不行。”木语虽然没怪我,但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数落着我的不是,我只能不断地点头认错。“你也不许我飞,要不早就找到你了。”走在却前面的小雪突然回过头来,一脸的委屈：“我现在听看到康师傅那三个字就恶心。”说着她还装模作样的干呕了一下。这两人一个年龄太小,什么都不太明白,而木语长时间变成木头,人也变得冷冰冰,木木的了。摆在屋里的洗衣机那么显眼,她们却不认识,连衣服都用手洗。我觉得有必要给她们恶补一下“现代人的生活方式”。而且还得给她们买两个手机,到时候也好联系。至于吃东西……木语和小雪这样的存在是完全不用吃东西的,但是经过吃货白乐的调教,她们也习惯了吃饭,就算不饿,一顿不吃也难受,再加上梁天上次带来的那些火锅底料,她们彻底的被美食俘虏了。 我带着她们来到了一间并不高档,但装修挺干净的餐馆,大手一挥让她俩随便点。手里有了钱,我也阔绰了很多,再说我也一天没吃饭,真的有些饿了。就任由着她们点了一大桌子菜。 菜我只吃了不多,再说这么一桌子,三个人再怎么吃也吃不完的。但木语和小雪可不是人,所以整整一桌子的菜都被她们一扫而光。这顿饭吃的可以说是我也满意她们也满意,菜多也实惠,并没有花多少钱,而且她们也算是吃了个“勉强”够饱。结账的时候服务生手抖得和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一样,想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这俩人。 吃完饭后我又给她们一人买了一部手机,也不算什么好牌子,再说就两位目前的状态而言,会不会打电话还很难说。我一路上给她们讲了很多,不过看着她们一脸陶醉于刚才饭菜的样子,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半路顺便交了个电费,但回到事务所的时候,依然处于没电状态。木语和小雪依然没从兴奋的状态中回过神了,正在摸黑坐在沙发上商量着明天去吃什么。我也懒得搭理她们,自己上楼睡觉了。 这几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虽然身体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心理上却被刺激的够呛,这应该就是心累吧……。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睡的时候,却又异常清醒的睡不着了。 我很不明白,现在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刚来没一个月,饶是我适应能力再强,可为什么这些怪异事件也都随之而来？或许真的是因为我,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还有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出现的幽灵王旭,或者现在的木语,还有小雪。为什么这种离奇的事件或人,都因为我而出现了呢？ 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帅？百思不得其解下,只能归功于这个原因了,而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个结论让我心里颇为安慰,转了个身,强行的让自己不去乱想,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早上肯定又是被两个快要被康师傅折磨死的两位大小姐拽起来的。天还没亮就嚷嚷着饿了,要出去吃东西。这俩人莫非还不知道我已经清楚了她们是不用吃东西的？或许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算了,赚了钱不就是花的,吃点东西而已。我有些留恋的从床上爬起来,带着她们去吃了小笼包,在吃下第十七笼后,她们才算勉强的“饱了”。我拉着她们在一片怪异的眼神中落荒而逃,看来以后只能会东西在事务所吃,这两个精致的“饭桶”吃的太惊世骇俗了。 我心里默默打算着,白乐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有点事情找你。”她的语气并不算太好,虽然她极力克制,我但我还是听出了不对。“行啊,我也正好有事情找你。”我借坡下驴,正好跟她谈谈去见白玥的事情。我在远洋大学门口停了下来,马上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学生越来越多,再怎么说也算是所不错的大学,学生的质量也非常高,你看这个穿着热裤,估计是刚运动回来……啊,那个还穿着超短裙,这个长发的也不错……。 咳咳,有些跑题了,我们言归正传。我留下了几百块钱给小雪和木语,嘱咐她们看好事务所,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在许诺了我晚上回去会带吃的,她们才心满意足的放过我。“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白乐从学校里走出来,原本披散的长发被绑了一个俏丽的马尾,穿着有些宽松的上衣和紧身牛仔裤,竟然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别提了,这俩姑奶奶被你带坏了,整天要东西吃,实在太难伺候了。”我望着眼前清丽的白乐,抱怨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找你来有正事。”她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道。“额,行,有事您说话。能帮上的尽量帮。”看她的样子,虽然很喜欢那种轻松的感觉,但我也不好再继续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有个妹妹。你能不能……跟我去看看她。”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好像生怕我不同意似得。“呃……就是,你说的那个跟我故事里不一样的妹妹？”我心里一喜,本来还想先商量一下,没想到她自己就说出来了,但为了避免白乐起疑,我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而且我也注意到了,她说的是“跟”而不是“陪”。也就是说,这次去的目的是因为我才对。可是我能帮上白玥什么呢？难道她被什么富二代纠缠,让我去英雄救美？“我们边走边说吧。”白乐招收拦了一辆出租车,边开车门边说道。 做到车里,白乐报了一长串地址,已经秃顶的司机师傅二话没说就启动了车。我暗自赞叹他记性好的同时,白乐也讲起了原因：“具体等你看到她就明白了,你昨天的故事启发了我。你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看看能不能救救她。”她看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我猛地转头,看着她的眼睛,她说的,不是帮帮白玥,是救救她！ “你说……白……不,你的妹妹怎么了？”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装作好奇的问道。“她……你看了就知道了。”她苦笑一声,眼里满是苦涩和无奈。出租车里沉默下来,白乐不说话,却让我更心慌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差错？白玥出什么问题了？ 出租车开了很久,我们也沉默了很久。直到快到市中心,车来停下来。面前是个小院,很古朴的那种,但是能在市中心满是楼房的这种位置有个独门小院,可见无论价格还是身份,都值得考量。我没想这么多,匆匆的跟着白乐进了院里。 院子里很干净,墙边的小花坛里开着一些不知名的花,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扫地。“王妈。”白乐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哎,大小姐来了,是来看小小姐的吗？我这就推她出来。”中年妇女,就是白乐口中的王妈看到白乐,忙收拾好东西后,匆匆的到了里屋。我站在白乐后面没有说话,刚才外面还行人不断,但我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只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不断地加快,不断地加快。 脚步声伴随着一阵滚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我屏住呼吸,最先看到的……确实一个金属轮椅。是的,轮椅,轮椅上面坐的一个女孩儿。即使在夏天,她身上也穿着粉色厚厚的睡衣,纤细的手臂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手指无力的垂下。她的脸色苍白,长发分开在肩膀两边,只有眼睛,只有眼睛还有着以往的神采,她僵直着脖颈看着我和白乐。 那是白玥……是白玥！ 是那个宁愿为我去死的白玥！是那个说要做我女朋友的白玥！是那个我爱的白玥……。 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侧过身问白乐,就算极力控制,却也声音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她生下来就这样,为什么我这个姐姐相安无事,她却变成这样……。”白乐红着眼圈,声音有些哽咽：“她的脊椎有问题,高位瘫痪,只有眼睛能看,脑袋能想,却走不了路,说不了话……。” 我紧紧握着拳头,心里一阵愤怒,却紧接着便是一阵无力感。我为什么要愤怒？我该对谁愤怒？怒这贼老天这么作弄人？怒我这么废物,连白玥都救不好？我攥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掌中。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过去。白玥没办法歪头看我,那个鬼精灵的女孩儿除了曾经的记忆外,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我走到轮椅旁蹲下,颤抖的伸出手,抚摸到了她冰凉的脸颊。 夏日的热风吹起了她的发丝,绕过手指有种痒痒的感觉,看着她的眼睛,轻灵的眼眸。她的眼神有不解,不迷惘,更多的是好奇,还有眼底的黯然。 那是心死的黯然。我轻抚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再也忍不住,泪水无声而下。 第78章： 尖叫死鸟 “我一定会救她。”从院子中出来,我看着走在前面的白乐说道。一定会救她。我又握紧了手掌,手心一条触目的伤口流出鲜血来。 没有用,即使我的血也没有用。 之前能救人,能制服那些怪物的血,在白玥身上丝毫没有反应。 “谢谢,不要勉强自己,其实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白乐回过头安慰我,她的眼圈依然泛红。“我有办法,我肯定会让她再站起来。”我对白乐摆摆手,想起白玥的眼睛,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抽搐。 一只乌鸦突然从小院中飞了起来,嘎嘎怪叫着在我们头顶上盘旋几圈,落在了路对面的一棵树上。我和白乐上了出租车,准备回永宁街,哦不,应该是那条新开发依然不知名的街道。我趴在车窗上看着那个孤零零的独门小院,知道车子转弯,再也看不见。但我们不知道,从车子启动开始,旁边那颗树上的一只黑色乌鸦,也盘旋着飞了起来,跟在了出租车后面。 “我跟你们说啊,我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了,要不是看你们给的钱不少,我才不敢去那条路。”健谈的老司机挠挠秃顶的脑门,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了？我看这条路挺通畅的,也没什么修路的地段。”白乐不解的问道。她早已经接受了事实,将心里的难过掩饰的很好。“路是好走,但是那路段,特别是你们要去的那个四合院前面,是经常出事啊。”司机咂咂嘴：“要么出车祸,要么各种倒霉。前两天几个人去那边,结果刚走到那里,一棵树就倒了,砸死了两个,还有两个现在还在病床上,听说还是巨龙地产的人呢,你说这长了几十年的老树了,怎么说倒就倒了呢？”听到“巨龙地产”几个字,白乐脸色明显一变。但我心里依然乱糟糟的,并没有太注意他们的对话。我现在迫切的想回到事务所,找一下小雪。看看她有没有办法治好白玥,甚至是找到小霜！既然小霜都有让王旭复活的能力,那肯定有办法帮小玥,不管找什么草什么药,就算是要那些妖魔鬼怪的血肉,我也干了！ 到了学校门口,因为马上就开学了,白乐忙得很。真不知道又不给工资她这么拼干什么,不过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估计劝也是不管用的。“你也不用太在意了。”白乐站在门口劝慰道。或许她依然以为我是在为无法治疗白玥而感到愧疚吧。还没等我说什么,从学校里就冲出了一伙人,领头的穿着白色的西装,头上估计得用了半瓶啫喱水,油光油光的。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学姐,嘿嘿,学姐。”还没到跟前白色西装的矮个子就高声叫了起来。“高盛,新入学的,什么公司老总的儿子。”白乐皱了皱眉头,小声的跟我解释着。 看着来的这群人,我完全不在意,我在乎的是白乐竟然跟我解释。看来她还是很在乎我的感受的。“学姐这么早就出去了啊！”高盛抹了一把头发,仰头看着白乐。 白乐一米六七左右,他估计也就一米五……。 “恩,出去办点事。”白乐客气的说道,显然没心情在这里跟他耗。“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不如……。”“那什么,导师给你安排的工作你快点去处理吧,我先走了。”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帮白乐解脱,我顺便也准备闪人。“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这位也是刚入学的新同学吧？”高盛这才正眼看我,装模作样一脸歉意的说道。妈的,；老子这么大个人站在白乐旁边,你眼瞎看不见？当然我已经过了一句话就破口大骂的年纪,只是对他笑笑,并没有回答。“你什么态度？高公子问你话呢！”高盛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一个先站出来抱不平了。我砍了他一眼,估计高盛没用完的半瓶啫喱水给他用了,他的头发也是油光瓦亮,甚至到了反光的程度,天这么热还穿着后西装,却燃着黄头发,不伦不类的样子。“我有必要回答一个四肢都没长开的人？”还高公子？这称号不错,不知道还以为跟他混真的能“高工资”呢。 “你……。”“哎,都是同学,要以和为贵,以和为贵。”黄头发还没说完,就被高盛阻止了。他依然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我却暗暗警惕起来,刚才我说的已经算是侮辱了,这他都不生气,可见城府之深。愤怒的狗不可怕,笑面虎才真的恐怖。“那既然学姐还有事情要办,那我就不打扰了,等有时间肯定得请你吃个饭,啊,到时候这位先生能赏脸就更好了。”高盛热情的邀请,好像完全不在乎刚才的事情。“好的,有时间再说吧。”白乐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她不好正面拒绝,再说连我都带上了,她略带敷衍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高盛心满意足的走了。只有刚才的黄头发走到最后,依然很“凶狠”的样子指了指我：“小心点。”他恶狠狠的说完后就转身想跟上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高盛。 “这人是不是有病？”我有些想笑,转头问白乐。“我看他们一伙都有病。 ”白乐哭笑不得的附和道。我耸耸肩,刚想说话,却传来一阵轰鸣,紧接着一声惨叫从身边传来！ 我转过头,发现刚才走在最后的黄毛已经不见了,一辆拉着混凝土的卡车从马路边冲出来,直直撞到了学校门边的大理石门柱上！而刚才还放狠话的黄毛,很悲剧的被绞在了车轮里。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此刻变成了一堆烂肉。 我和白乐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巧合？我平摊双手,意思自己什么也没做。就算我再变态,也不可能用“意念”来控制卡车撞死人吧。 高盛他们怪叫着冲向了卡车,有打电话的,有钻到车底救人的,还有爬上客车驾驶室想控制司机的。 钻到车底的两个人拽了半天,只拽出来了半截胳膊和一根腿。倒是高盛,人虽然矮小,但和猴子一样爬上了驾驶室,把司机拽了下来。“别,别拉我！这次我请客,都别跟我抢！”司机手里扬着一只破手套,醉醺醺的大叫着。“是醉驾！快报警！”高盛脸色阴沉的说道。又看到了地上的胳膊跟腿,随即又补了一句：“别他妈叫救护车了。”“呃……。”喝醉的司机醉眼朦胧的走到了高盛身边,歪歪扭扭的摸了摸高盛的头：“哟,这是老李的儿子吧？都长这么高了！看这……呃,看这身高,得有十岁了吧？”“去你妈的！”被这司机一顿调侃,气的高盛脸色铁青,留下几个人看着,自己气冲冲的回学校了。 我和白乐站在边上,看这这起如闹剧般的车祸。这……。“我,我先回学校了。”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白乐脸色也有些发白,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冲我说了一句就匆匆走进了学校。 “等等！”我连忙叫住了她。我想起高盛阴沉的脸,这似乎是个对手啊,我自然不怕,但是怕他对白乐下手,我从手腕上解下腾蔓草,戴在了它的手腕上。“一定要戴着！”我强调道。就算腾蔓草不会听白乐的指挥,但是只要她有危险,我也能通过腾蔓草感受到。 白乐看了我一眼,脸色不自然的点点头,看来刚才的事情对她冲击挺大的。看着白乐的背影,我又看了看在车底的肉泥,这也太奇怪了。 不管怎么样,刚才这事儿未免有些太巧了。难道是有人暗中相助？随即这个想法就被我否定了,就算暗中相助,也不会为了一句这样的威胁而置人于死地啊。真的就是这人太倒霉？ 我摇摇头,转身向事务所走去。没走几步,身边的树上扑棱一下,一直黑色的乌鸦怪叫着飞到了前面。我看着那只乌鸦,又想起了从白玥小院中飞出来的乌鸦,难道……。不会吧……。 我心里有些震撼的向事务所走去,难道这只鸟就是那一只？它一直跟着我们来到这里？ 我心思重重的回到了事务所,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执法车,是的,白色大众的车,上面有着两条醒目的蓝色条纹。“综合执法”几个字格外显眼。 “这是怎么了？”我走到屋里,看着几个站着的人,身上穿着战斗力爆表的城管制服。而木语正冷冰冰的抱着我从旧货市场淘换的那只高仿花瓶坐在沙发上,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是这里的户主吗？”领头的一个人看了我一眼,特意将这个“你”字拖了个长音。“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看着打着官腔,年龄甚至都不如我的领头城管,我客气的问道,毕竟人家是公职人员,民不予官斗,当然现在人家没惹我,我也不找事儿,惹到我……那就再说。 “这个,你们这里新开业,营业税交了吗？增值税交了吗？个人所得税交了吗？”面对他一连串的各种税,我有些傻眼。卧槽,原来开个门头房是要交税的！我原本就是学法律的,这倒不是不知道,但是当时梁天和徐大明都是信誓旦旦的说都处理好了吗？怎么还来了这么一出？ “那个,同志啊,公安局的徐队长说我不用……。”“甭这队长那队长的,这是国家要求的,谁也得交,扯关系不顶用！”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打断了我。 “要是交不起的话,就先拿那个花瓶顶顶我还能帮你们说说话,宽限几天也是行的。”他大义凌然的说完,随即又小声的对我说道,而且还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虽然我懂,但我肯定不会拿那个花瓶去顶,毕竟还得问问木语的意见。“木语？”我问了一句。既然他想要那个破瓶子,给他就是,我也不想继续惹麻烦了。 “不行,这可是你送我的,我有权利决定它的去留！”没想到木语一口回绝了,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呃……那个城管同志,你也看到了,人家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我转身对着他们无奈的说道。“那,那要么就给钱,要么就给这个瓶子！”看到木语这么保护这个瓶子,领头的更觉得价值不菲,厉色道。 “那啥,钱也没有,瓶子也不给。您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白玥的事情搞得我本来就心情不好,如果好好说话说不定这些钱就交了,但他们的态度让我实在不爽。也不想跟他们继续耗下去,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的说道。 “你！”他指了指我,随即整了整衣服,冷笑道：“好,既然你这么不配合工作,那咱们就走着瞧！”说完就领着一同来的两个城管往门外走去。看他刚才的样子,要么去叫人,要么就是去拿家伙了,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头太阳穴,准备给徐大明通个电话解决这件事。虽然我能轻松的对付他们,但毕竟不占理,万一一失手搞出人命什么的估计会更麻烦。 “砰！”还没等我掏出电话,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阵惨叫。我抬起头,发现新挂的律师事务所牌子不知道为什么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了刚才城管的腿上！ 我急忙跑了过去,那两个跟班已经手忙脚乱的将牌子抬了起来。被压的那个领头的城管,此刻的腿已经齐齐断掉了,甚至牌子砸下的地方,大理石地面都深深的陷了下去,几块大理石搬砖都出现了裂纹。 怎么可能？！我瞪着那砸出来的痕迹,这就是普通的铝合金架子,从两米高的地方掉下来,再重也不可能会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痕迹！ 一只黑色的乌鸦突然飞了下来,落在了竖在一遍的牌子上,发出了尖锐而急促的叫声！ 第79章： 地狱犬吠 接到我的电话没十分钟,徐大明就匆匆的赶来了。看到躺在地上呻吟的家伙,他不禁发愁的拍了拍额头。 “那个,这是我的疏忽,你看就别再计较了？”徐大明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哥你可别这么说,再说他这个样子可不是我弄得。”我哭笑不得了指了指广告牌上的乌鸦。现在我已经确定,刚才的车祸,和现在的突发状况,肯定跟这只奇怪的鸟脱不了干系。徐大明看了一眼已经被压得变形的广告牌,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大理石地板,苦笑着摇头。他没说什么,只是命令剩下的两个跟班将他搬到车上,匆匆的往医院赶去。 看样子他还是不信我,就算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我能说什么？难道说是这一切都是一只鸟造成的？要不是亲眼所见,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广告牌已经变形不能再用,还得再重新定做一个,这又是一项不该有的开支,而且这黑色的像乌鸦一样的大鸟还让我莫名其妙的背了个黑锅,所以我看它也不怎么顺眼。不过看它刚才的能力,好像在暗中帮我一样,既然没什么恶意,再说这东西能力太过于神秘了,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它爱上哪上哪去吧。 我瞥了眼碎裂的地面,心里又一阵抽搐,妈的……还得花钱换地板。 缺钱快穷疯的我现在有了点钱自然抠门的紧,什么都得精挑细拣,省着花。我挠着头进了事务所,大早上的就诸事不顺,小雪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刚才还冷冰冰坐在沙发上的木语此刻也不见人影,我看了眼墙角,果然。她又变成了那个雕刻精致的木桩子,上面端端正正的摆了个仿制花瓶。 还没等我坐下,在外面的乌鸦竟然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屋里。“恭喜发财！”这外形像极乌鸦的怪鸟竟然不伦不类的说了句话！“大叔,你买了只鹦鹉？”小雪从楼上等等蹬的跑下来,估计是听到了刚才那声恭喜发财,所以还没下楼就兴冲冲的问道。“呃……。”我看了看这只黑色的怪鸟,八哥？肯定不是,它的毛全身漆黑,只有额头中间有一撮白色的毛。鸟嘴也很尖锐从哪看都不像鹦鹉。“这是……鹩哥？”小雪看着落在沙发扶手上的黑鸟,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呃……算,算是吧。”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而且就连小雪和木语都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再说本就属于灵体的她们也没感受到恶意,我看着小雪小心翼翼的摸上了黑鸟的毛,没想到这鸟竟然不怕人,被小雪这么一摸,还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看来它真的没有恶意。 我忽然想起了出租车司机说的,那条街经常发生事故。而这只鸟正是从白玥的小院中飞出来的。莫非,那些所谓的世故都是这只鸟搞出来的？它再暗中帮助白玥？ 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小雪不知道从哪搞了半开的笼子,此刻这只“鹩哥”正舒服的趴在里面,不过这只被小雪亲你的称作“黑黑”的鸟突然神经的叫了两声。我有些无语,莫非这怪鸟在角色扮演鹦鹉？“欢迎光临！”它又“说”了一句,我下意识的向门口看去。哪有什么人,不,只有一只流浪狗在门口探着脑袋往里张望。“去！”我佯装冲过去,那只黄色浑身脏兮兮的狗吓的一缩脑袋跑掉了。 已经到了八月底,这天也说变就变,中午的时候还艳阳高照,吃完饭就开始下起了大雨。看着外面连成线的雨水,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刚想转身上楼去睡一觉,突然发现门口台阶下面趴了一只狗。 这是一只土狗,应该就是之前往门里张望的那只。狗身上黄色的狗毛已经被淋湿,它趴在我上午靠在墙边的广告牌下,只是那个广告牌已经摔得变形,不时有雨水漏下来。看着趴在那里瑟瑟发抖的狗,被雨水一冲,原本脏兮兮的身上也干净了许多。“要不,你进来？”有了那只怪鸟“黑黑”的刺激,我竟然也神经质的对那只狗说了一句。没想到那只黄色的土狗竟然真的站了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水,一颠一颠的走带了门边。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看着老老实实趴在门里的狗,都让进来了,总不能再赶出去吧？我把盖着那座老式座钟的毯子拿了下来扔到了门边,这“高智商”的土狗竟然自己趴到了上面。我看了看正歪着头往这边看的“黑黑”,它似乎发现了我正在看他,给我来了个对眼,半天才尖锐着喊除了一句“屌丝！” 没想到这话一出它的鸟口,还没等我说话,门边的土狗竟然呜呜好像符合一般。 我气的捂着胸口,指指黑鸟,又指指土狗。狼狈为奸,狼狈为奸啊！这都从哪学的！我也懒得去追究为什么这狗的智商这么高,快步的上楼,我要是再待下去,估计得被这俩货给气死。 小雪和木语一饱口福之后有变回的一个乖巧听话,一个冷冰冰。所以我这一觉感觉都睡了个天昏地暗都没人打扰我。我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那声音只是重复着一句“欢迎光临”。不用说,肯定是“黑黑”那只怪鸟了。我摸出了手机一看,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被吵得心烦意乱,穿着大裤衩,光着上身就下了楼。 小雪和木语估计都回房间休息了,不够这俩人也野真够意思,晚上吃饭都没叫我。莫非是看我太累了不忍心吗？我自我安慰的想到。 “你个小东西！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我走到鸟笼旁,恶狠狠的说道。不过黑黑竟然没搭理我,只是看着门口,重复着一句话。我向门口瞥了一眼,门关的好好地,不过那只黄狗竟然也在屋里！ 而且他身边还有了一个脸盆做的窝！不用说,肯定是同情心泛滥的小雪的杰作。不过此刻那只黄狗竟然没有趴在窝里,它站在门边,鼻子顶着门缝,而且支着。似乎在听着什么。 看着反常的两个家伙,让我也疑惑起来,本来我就疑神疑鬼的,而且黑黑有着灵性,这狗似乎也不太寻常,既然它们都这样了。难道门外真的有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门边,原本盯着门缝的土狗看我过来了,立马摇起了尾巴。我打开了门,一阵凉风吹来。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外面黑洞洞的,这条街店铺本来就不算多,因为还在开发,但是被预定的不少,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正因为这样,所以连路灯都不给通电,不过就着月光,也不见得到“伸手不见五指”那种程度。 门外真的有人,只是一个老头,他身材矮小,佝偻着身子走了过去。他手中的一根竹竿还不停的点在地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响声。是一个瞎子老头！ 看着慢慢消失在黑夜中的老头,我几次开口都忍住了。深更半夜的,这么一个人让他主导事务所总归不安全,最近怪事这么多,保不齐这又是哪路大神呢。 看到人都走了,我摇摇头,转身刚想关门,却发现黄狗正直棱这耳朵看着街上,我转头一瞥,顿时一身冷汗！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路旁,出现了一条……蛇？是的,就是一条蛇,一条巨蟒！它身材巨大,而且还散发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是香味？我皱着眉头,看着那条不停吐信的巨蛇。 难道……闻着味道,我猛然想起,曾经的永宁街,不就是有过这样一条蛇吗！我记得它。那条蛇阻止当时几个人吃蛇还杀了人,但它的本意是好的,虽然最后惨死。 看到“老朋友”我很兴奋,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永宁街！所有的人都对我失去了记忆,那这条蛇？ 我向前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身后黄狗已经叫了起来,而黑黑竟然说了新的词语,是“小心”两个字！ 黑夜中白粼粼的巨蟒吐着信子,黑黑的小心两个字刚出声,它就冲过了过来！巨大的脑袋直直的顶在了我的身上,这一击让我毫无防备,直接倒飞了出去！ 我的身体如破布般的砸在了墙上,虽然搞的很狼狈,但我并没有怎么受伤,这种硬性的物理攻击,我已经有了很强的免疫力。我捞起竖在墙边的广告牌,直接砸了过去,既然它已经不记得我,那我也不用再客气了,我就来帮它好好“回忆回忆”吧！ 但是这劣质的广告牌并没有展现出它早上应有的“坚硬”来。被我用力一挥,结实的打在了巨蟒的头上。但是广告架也直接四分五裂,我这看似充满声势的一击,其实并没给它造成多大的伤害。然后我又被顶了出去。奶奶的,蛮力比不过,那就用技巧！说着,我摸上了手腕,这种情况,腾蔓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刚摸到光秃秃的手腕,身体一滞。我突然想起来,就在早上,我担心高盛的报复,才把腾蔓草的手镯给了白乐！ 谁想到腾蔓草刚送出去,还不到一天就出事了！我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胸口一阵翻涌。“你这死鸟,也不来帮帮忙！”我回头冲屋里正在歪着头“看好戏”的黑黑吼了一句。没想到他在笼子里蹦跶了两圈,回了我一句“恭喜发财！” 我没被巨蟒打出血,却差点被这只鸟气出血！ 短短的瞬间,巨蟒的攻击就到了,他粗大的尾巴抽了过来,我尽量的闪身,但它的尾尖还是扫到了我,手臂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条巨蟒是哪里来的,它为什么要攻击我？而且,搞的阵仗这么大,为什么会没有人出来？小雪和木语呢？ 巨蟒肯定不会等我考虑完了再攻击,它弯曲着身体,张开了巨口,伴随着诡异的香气,还有尖锐的牙齿,直直的想我冲来！我伸出胳膊下意识的挡在脸前。但心里很清楚,这无疑是螳臂挡车,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巨蟒的攻击还没到,异变突起！原本躲在门后狂叫的黄狗突然冲了出来！土狗矮小的身影跟巨蟒成了明显的反比,它高高跃起,似乎想要攻击巨蟒！“等等,回来,你会……。”话还没说完,巨蟒的尾巴已经扫了过去,土狗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门上。 “汪呜……。”土狗的身子已经被抽的变了形,几乎拦腰折断。想起它早上通人性的样子,我不禁怒火中烧。“你大爷的！”我骂了一句,一拳捣在了巨蟒的下颚上！一击得手之后我绕开它的头,直接翻身骑在了巨蟒的身上,拳头如雨点般的落了下去。巨蟒干张着大嘴,似乎在无声的吼叫,它来回的扭动着身体,想将我甩下去。 但最终还是它成功了,这巨蟒身上不止有香味,而且滑腻异常,它的身子一扭,我便如滚地葫芦一般被甩了出去。身体刚摔到地上我立马就站了起来,我现在胸口憋着一口气,绝对不能放松,我刚准备冲上去的时候,一个影子比我更快的冲到了前面！ 那是,刚才的土狗！此刻它却完全变得样子,身上的黄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漆黑,身形也在不断变大,而且……这只原本普通的土狗,有了三个脑袋！ 三个脑袋呲着牙,留着涎水恶狠狠的盯着巨蟒。原本矮小的土狗此刻已经变成了牛犊般大小,他后退了几步,一个发力,直接撕咬在了巨蟒的身上！顿时鳞片和鲜血飞溅！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根本让我无从反应,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黄狗……不,黑狗躲过了巨蟒的尾巴,呲牙来回的转圈,似乎再为下一次的攻击找机会。 “咳咳……好了。”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我猛地转头,却发现在街的另一边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老头,是刚才的瞎子！“小白啊,回来吧！”瞎子老头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句,那条巨蟒竟然就乖乖的退了回去。 我紧张的站了起来,变成三个头的黑狗老老实实的站在了我的旁边,它竟然在冲我摇尾巴！ “果然是你。”老头黑洞洞的眼睛“看”了眼黑狗,又看向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老实不说话的黑黑,最后才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半晌他缓缓说道。 第80章： 瞎子故事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四点。 整条街上也就只有我这家没有门牌的事务所灯火通明。 我的对面坐着一个瞎子,他的眼窝深陷,眼睛的地方是结扎在一起的伤疤。他摸索着桌子上的茶杯,啧啧的喝了一口。刚才的三头怪犬已经恢复了原本土狗的样子,正舒服的趴在盆里,眯着眼睛休息起来。黑黑也老实了很多,歪着小脑袋瞪着瞎子,偶尔冒出一句“恭喜发财”。 “那个……。”我揉着酸痛的胳膊,想打破这诡异的沉静。“那条蛇是我的。”老瞎子倒也不磨蹭,直接道出了我的疑惑。我没有说话,因为那条蛇我本来就有印象。“这么说,那条白蛇攻击我,是你的意思?” “呵呵……。”老瞎子竟然笑了起来,露出了缺了牙的豁口,很奇怪他说话怎么不漏风的。“确切的说,我的目标不是你。”说着,他的头转向了门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瞬间明白过来：“是这只黄狗？”“黄狗？”老瞎子咧的嘴更大了：“你小子这眼力劲,这可是地狱三头犬啊。”……“呃,是吗……哈哈……。”我随意的敷衍了一句,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不走？虽然听了他的话感觉有些扯,但这只狗刚才很明显的变出了三个脑袋,就算在之前的永宁街,不管是黄狗还是这只黑鸟,都不曾存在过。那为什么一天之内,这些“诡异”的东西都到了事务所,是我的原因？还是小雪和木语呢……。 “但它似乎选择了你,我也就不夺人所好了。”他说的,好像我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殊不知就在白天我还恨不得把这俩赶紧送走才好。但是经这个瞎子这么一说,似乎都是“特意”来找我的？不过既然它们没有恶意,而且还能帮我,就算都待在这里不走,也不算坏事。 “那个,老人家。我想问问,它们为什么会到我这里来？”看样子这老头也不像骗子,毕竟能收服那条巨蟒的人,能是普通人吗？“天意啊。”老瞎子沉默了许久,才喃喃的说出了这三个字。甚至我都听出了有些惆怅的意味。不过他为什么要发愁？而且他需要那只狗干什么？这个老瞎子的身份实在太神秘了。 “大叔,怎么了？”小雪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她揉着眼睛,后面是穿着睡衣但依然感觉冷冰冰的木语。这俩大小姐啊,刚才危险重重不来救我,等没事了才醒过来。虽然心里有小小的抱怨,但我觉得她们睡得这么死估计跟这个神秘的老瞎子有关。“额,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小雪打量了老头一番,哈欠连篇的说道。“欢迎光临！”小雪的话音刚落,黑黑这只怪鸟又不伦不类的开口说话了。 “没想到啊。”瞎子这次没有转头,只是拿起了那根绿色的木棍,耳根在不停的颤动。“什么没想到？”木语领着小雪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丝毫不客气的问道。“你小子桃花运旺盛。”老瞎子没有回答木语的话,只是语出惊人的对着我说。 我靠,这老头,眼睛都瞎了相面看手相都没办法,竟然给我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喂,老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到现在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别说桃花,油菜花都没有。”这下我可没这么客气了,你装神弄鬼也就算了,瞎子装神算也忍你,但你算的真准也行啊。到现在一个白乐我都还没搞定呢,哪来的桃花运？“我说你这老头到底来干什么的？你要是为了那只狗,它也不愿意跟你走,现在没事了吧？”我害怕这老头抖搂出更多的惊人话语来,赶忙下了逐客令。 “不急,不急,这地狱犬和死鸟我可没说要带走。”没想到这瞎子倒是一点都不急,老神在在的又喝起了水。你不急,我可急啊！不过还没等我说出来,小雪倒先不乐意了：“你这老头子怎么骂人呢！不,怎么骂鸟呢！它叫黑黑,不叫死鸟。”我突然注意到,白乐和木语似乎听到这瞎子说出那只黄狗是什么地狱犬,竟然一点都不惊讶,难道她们一开始就看出来么？ “哈哈,你这丫头也有意思,这黄狗都你都看出来了,这鸟难道你不知道？”老瞎子似乎很喜欢孩子,耐着心思给小雪解释道：“尖叫死鸟这东西,说好也好,说不好,听名字你就知道了。”“我看这只傻鸟除了恭喜发财就是欢迎光临,别的也没啥。”我不由得笑道,虽然这只鸟很厉害,但目前在我和小雪木语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屌丝！屌丝！”我的话音刚落,黑黑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尖叫起来。 “不,尖叫死鸟非常恐怖,曾经有一只,比这只要小得多,结果酿成了几乎半个城市的楼房倒塌,死了无数人,原因说来可笑,就因为被人用石子打了一下,所以死鸟不稳定因素太大了。”瞎子一脸严肃,看他心有余悸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不过……半个城市？看着这巴掌大的黑色小鸟,难道这小东西真的这么变态？ “不！黑黑不会伤害我们的！你怎么知道什么什么城市死了一半人！”小雪一脸肯定,甚至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或许是吧……。”瞎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面有些清晰的抓痕,看位置竟然在动脉上！“我亲身经历过。”瞎子淡淡的说道。我看着他的伤口,可想而知,当时的“战斗”多么惨烈,但这样也不就变相证明了,这个老瞎子真的有故事？ “好了,我重新介绍一下,老头我叫华安。”“嘻嘻,我还是秋香呢！”自称是华安的老瞎子还没说完,就被小雪笑嘻嘻的打断了。最近她和木语除了吃东西,而我担心她们闯祸,又不允许出去,所以整天的窝在家里看电影,倒是看到她们再怎么吃都不会变形的身材,白乐羡慕的紧,一直追问有什么秘方。 “呃,我真叫华安。”老头被这话顶的一滞,随即苦笑道。“我用这个名字最起码要七十年了,所以啊,电影的名字才是后来的。”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竟然准确的摸到了小雪的头,不过小雪撇着嘴闪开了,华安老头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我呢,会点医术,算命也小有涉猎。”说完他转头对我说的：“你是一个异数,我算不到你。就算她们两个我都能算出来。” “什么意思？你能看出我们？”木语也是一脸惊讶。“一个木灵,一个……。”“等等！我们信了,信了。”华老头子还没说完,就被小雪阻止了,她连忙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冲她笑笑,小雪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拍着胸口顺气。其实小雪什么身份我完全不在乎。她不想说,我也没打算问。我从没把她看做什么另类。我已经把她当做了家人,想起我去赵媚那里救白乐小雪说过的话,或许……她也是吧。 “但你不同,你确实就是人啊,为什么我会算不到……为什么呢。难道,你不是真实存在的？”老瞎子抓着自己头顶寥寥无几的头发,喃喃自语道。但他说的话却让我心里一惊,我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但这一直都是我不愿碰触的禁区,更不可能会告诉别人。所以,他算不到我,甚至不用相面看要什么生辰八字,甚至连掐指一算都不用就直接说出了木语,甚至是小雪的身份。 这完全不算是小有涉猎啊！他身份神秘,既然算命这么厉害,那医术是不是也同样……。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激动,连忙问道：“老头别胡说,我可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乐于助人团结友爱奉献社会,人称社会有爱小霸王,无私奉献堪栋梁！”我乱七八糟的胡诌了半天,看着他越来越糊涂的表情,心想让他不在对于我继续深究的目的也达到了,于是就说出了我自己最挂念的事情：“老人家,既然你算卦这么厉害,那医术是不是也很牛？” 听我这么一问,老瞎子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傲气：“别的不敢说,我的医术……嘿嘿,只比相命之术略高,略高。”“那就是了！”我一拍桌子,饶到了他旁边坐下：“我有个朋友患了很严重的病,似乎是高位截瘫,甚至连话都说不了,您看能不能帮帮忙？需要什么,尽管说话！” “这样……。”华安老头沉吟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也算与你有缘,既然如此,那不妨就去看看你的哪位朋友吧。”“谢谢！”见他答应了,我心里不可谓不激动,连忙许诺他：“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开口！”“不不不。”老瞎子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神秘莫测的笑道：“我这是为了自己。” 虽然他说这是为了自己,但真的能治好白玥,不管他提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而且这老头来历神秘,至于今晚的“偶遇”甚至是,来找三头犬,我隐隐觉得都是理由。主要还是为了我。不只是这个老头,这几天接连出现的,比如死鸟,比如三头犬。不都是莫名其妙的都围在了我身边？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既然都答应帮我,想必也没有什么恶意。 “老人家也是个有故事啊人啊。”我看着他,笑了笑。“故事……呵呵,是啊,故事。老头我确实有很多故事,等将来,要是我还活着,你也没死。就慢慢讲给你听。” 第81章： 婴儿汤（上） “如果将来,我要没死,而你也活着,我就讲给你听。” 我心里默默的念了两遍,总感觉有些不对味。怎么和“我若没老,你还年轻”一样呢？我看了眼小雪和木语细细体会着这句话,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就像古时候长居深闺的小姐看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一样的眼神。 但是这样的话怎么能让个老瞎子说出来呢,妙语连珠应该是从作为主角的我嘴里出来才对。不过既然这个唐伯虎。呃,不对,是华安已经答应了我去给白乐治疗,那就暂时把主角光环让给他好了。 我和华老头“秉烛夜谈”了一夜关于白玥的病情,还有这死鸟和三头犬的事情。小雪和木语听了一会儿感觉无聊就上楼继续睡了。天亮的时候,等她们刚起床我就兴冲冲的招呼了一声,拽着老头冲向了白乐的大学。正好这段时间学校比较忙,她起的也挺早。我们去看白乐才一天时间,没想到我就找到了可以治疗白玥的人,白乐二话没说,直接带我去了昨日才去过的小院。 昨天遇到的高鹏等人,我一直担心他会报复白乐,不过暂时看来是不可能了,据白乐说,他伯父似乎是市委领导班子,这段时间有个很重要的竞选,所以不能出现任何的负面新闻。但是高鹏搞了这么一出,家里连学都不让他上了,勒令回家,估计面壁思过去了。不过这人城府极深,似乎就这么放虎归山,反而让我觉得埋下了不小的隐患。不过既然人家都走了,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腾蔓草手镯我收了回来,既然带在白乐身边,这东西也只是个警示作用,除了我,更确切的说是除了我了血,根本没人控制得了。不如安排那只黑鸟去保护她更稳妥些。 这个古朴的小院依然如昨日一般,路上显得空荡荡的,几乎没几个人,或许是这里经常出意外,或许这里本来人就不多。总之一路走下来,都没有碰到几个人。这次的出租车司机死活不把我们送到门口,只是到了街头就让我们下车了。华瞎子手里的竹竿清脆的敲击着地面,走路的速度甚至比我都快。白乐也没有以貌取人,在她看来,我本就是奇怪的人,自然我推荐的,有些奇怪的举动也不足为奇了。可她却不知道,华安根本就不是我请来的,而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想起同样自己找上来的黑鸟和三头犬,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难道这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瞎子,也跟黑鸟和黄狗一样……不是人？！ 院子里依然和昨天一样,那个被白乐称之为王妈的中年妇女正在浇花,在不远处的太阳下,白玥正坐在轮椅上,可是我们的到来,并没有让她转过头来。是啊,她不能转过头来了,也不会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叫我大叔了。 这是第二次见到白玥。我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倒是白乐,招呼了王妈一声,然后将白玥推了过来。看着白玥的眼睛,或许是太久没接触人的缘故,看到我的到来,她的眼睛有着喜悦。“华老！”我一脸严肃的转过身,可叫了他一声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让他拼命也要治好白玥？说治不好也不用担心？白玥也在这里,哪句我都开不了口。“呵呵,放心吧,老头子我尽力而为。”华安似乎知道了我的犹豫,冲我呵呵一笑,然后他对白乐说道：“丫头,把病人的手腕给我,我诊下脉。”白乐听了不敢怠慢,轻轻的将白玥的手拿了起来。 白玥的眼睛依然古井无波,她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似乎对于看病她早已经习惯。或者……早就死心了。华老头没有表情,但花白的眉毛却紧紧的拧了起来。“不对啊……。”华老头把着脉低声的说道。“什么不对？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些紧张,也顾不得他在想什么,激动的问了出来。“这样吧,把人放到床上,平躺,我要对她的头部施针。”华老头的脸抖动了一下, 他沉吟半晌,才对白乐说道。白乐应着,急忙的和王妈将白玥推到了屋里。 “那个,小子。”等到她们都到了屋内,华安才缓缓的开口叫我。“哎,华老我在。”我急忙回答。“这人的病很奇怪,可以说是不治之症。”华老头顿了顿,我的心却凉了半截。不过他又补了一句：“也可以说是没有病。”“那,那是什么？”我不解的问道,心想这老头的大喘气差点把人吓死。 “我也不确定,不过后期有人给她治疗过,她身体里到现在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药物,有些地方经脉堵塞严重,甚至有人想硬生生的打通,只会让她雪上加霜啊。这些废物……。”华安握着他的竹竿,有节奏的敲击的地面。“你先在外面守着,我去屋里给她治疗,放心吧,虽然把握不大,但绝对比现在强。”似乎是听到了白乐的脚步声,他安慰了我一句,便跟着白乐去屋里了。 在白玥还没好之前,在施针还未结束前,姑且……就当这是安慰吧。 我有些六神无主的站在小院里,太阳暖融融的照在身上,这种心里空空的感觉,就好像当时我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那天也是艳阳高照,但心却是冷冰冰的。 王妈和白乐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交代了王妈几句,王妈点点头,然后出门了。白乐走过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我：“没关系的,看华老似乎很有把握。”“那,那你不担心吗？”我呼出一口气,跟白乐聊了起来,想暂时的分散注意力。“担心？担心有什么用？”白乐苦笑一声：“每次给她治疗的时候,我都会担心,但是一次次的治疗,一次次的失败,久而久之……也就不在担心了。”我知道她的意思,不再担心,就是已经死心了。“但是你看小玥现在的样子,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就不断的找人来治疗,坊间的,国外的,隐居的,各种各样……。但效果都不大。”“放心吧,华老不是普通人。”我安慰着她,或许就因为这个瞎眼的老头不是普通人,所以白乐才会同意来治疗吧。 时间过得很快,但似乎又很慢。焦急的等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而如今我就在“细细体会”着这样难受的感觉。 “你们进来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华老头的声音在屋内遥遥的传来。飘飘忽忽好像很虚弱的样子。但我还是听到了,白乐看到我匆匆的走到屋前,也一脸不解的跟了过来。既然她并没有听到,看来刚才那句话是华老头给我说的。 “华老让我们进去。”我跟白乐解释着,推开了门。屋内顿时涌出了一阵热浪,屋子里竟然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水汽。白玥依然安静的躺在床上,而刚才还神采奕奕的华老头此刻如瘫痪一般斜躺在椅子上穿着粗气,身上穿的灰色大褂已经湿透了。“华老你怎么样？”我几步走到他身边,扶住了他歪斜的身子。 “咳咳,不服老不行啊,才施针小半天,就坚持不住了。”他咳嗦了几声,喘气像风箱一般粗重。“不过呢……咳咳,她现在能说话了,但胳膊能不能动,只能等她醒过来再看。” “这么说您已经治好她了？”在床边的白乐转过身来激动的问道。“哪有这么容易。”华老喘了几口气,脸色恢复了不少：“这丫头的病积压的太久了。我只能保证她开口说话。但之后的……只能看她自己了。”“好了华老,先休息一下吧。”我阻止了白乐再继续问下去,就算是这样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既然现在能说话,那谁有能保证白玥以后不能站起来,甚至是完全康复呢？ 白玥依然在昏迷中,我扶着华老走了出来,白乐打算留在这里照顾她。“这样吧,我看这个小四合院空屋子也不少。我就暂时住在这里,看看那丫头的病。”华老头沉吟了一番,对我说道。“真的？您有办法治好她吗？”这不得不说是个惊喜,这个老头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深藏不露,在这边既能保护白玥,还能为她看病。可谓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呵呵,这里很安静。老头子我咋外漂泊了十几年了,也想找个落脚地。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啊。”华老头哈哈笑着,低着头略神秘的说道：“我虽然眼盲,可心不盲啊。我能看出来,她们两个对你来说很重要。”我知道他说的“她们两个”是指的白乐和白玥。我有些发窘,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行了,小子,我虽然算不到你,但她们可是能算到的。就这段时间,躺在床上的那丫头有个坎,我在这边,说不定能照应一些。”“坎？什么坎？”我有些奇怪的问道。白玥病成这样,几乎与世隔绝,谁回来找她麻烦？“你小子还真当我是神仙了,这我哪能知道,卜卦本就有些逆天而行的意思,别问了,你注意一点就行。”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招呼了一声白乐帮忙收拾屋子,全都安排妥当后,已经到了晚上了。白玥依然没有醒过来,我有些担心小雪和木语,准备先回事务所看看。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回去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不过这样的安排其实再好不过了。 这条路白天都没什么人。晚上就更别说了,我走到路口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等坐上车我才感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这才想起来我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心想着等回去要不要带木语和小雪一起出去吃点。 估计司机也是急着换班回家,路上开的很快,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目的地。我付了钱下车,才发现这条街已经开始安装路灯了,只不过才装了街头几个,剩下的依然在施工中,但起码有了路灯,在这地方,摸黑走路可是相当危险的。 我才刚刚走上路肩就远远的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听着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似乎还挺激烈。我往前走了几步,嘈杂的吵闹声越来越清晰。我这才听清楚,那是从事务所里传来的！ 第82章： 婴儿汤（下） 声音来自事务所里？是小雪和木语在吵？我驻足听了一下,觉得不像,难道是又有人来闹事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急,急忙向事务所走去。我倒不是担心小雪她们,我担心是这些来闹事的！可别忘了不只是木语和小雪这两尊脾气不好的大神,还有死鸟和黄狗这两颗定时炸弹在那呢！万一她们爆发了,还不知道得多么惨烈,这要是搞出几条人命,事情可就没法收场了。 可当我走进事务所,却发现小雪和木语正饶有兴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人……再跟那黑色的乌鸦对骂。……那个人是梁天。“屌丝！”死鸟扑棱这翅膀,尖锐的骂道。“你才是屌丝！你是屌丝！”梁天不服气的回敬,脸色涨的通红。“你是屌丝！”死鸟不徐不缓的扑棱了一下翅膀,继续顶了一句。“哎我这暴脾气,再骂我小心扒光你的鸟毛,吃光你的鸟肉！拿你的鸟骨头来剔牙！”梁天做着挽袖子的动作,狠心威胁道。可是他穿的明明是短袖啊……。我还是以为是闹事的,没想到是梁天,这心理落差也实在太大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有些哭笑不得问道。“大叔,你回来啦。”小雪笑眯眯的冲我点头：“你快来看,可好玩了。”她指的是梁天……。“咳咳。梁天,你跟只鸟吵什么？”我咳嗦一声,感觉认识这么个“厉害”人物感到有些脸红。“陈磊？额,真的是……陈,陈磊。”梁天转过身来,醉眼朦胧的说道,俨然一副喝的酩酊大醉的样子。 “陈磊啊！你可来了！”他哭喊着歪歪扭扭的跑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躲开,他就越过我,跪在了门边。“陈磊啊,一天没见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哭的那是撕心裂肺,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死了一样。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比死要更离谱,因为梁天嘴里叫着我的名字,可他却跪在那条黄狗面前,抱着黄狗的脖子在痛哭流涕！ 黄狗原本趴在门边的毯子上睡得舒服,被猛地这么一抱吓得它紧抿着耳朵,瞪大眼睛看着梁天,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这傻逼是谁？”看来真的醉的不轻啊……。“你们有没有办法,让他清醒点？”我回头有些无奈的对依然兴致勃勃的看着梁天的木语和小雪说道。这丫喝的这么醉,不知道什么事情来找我,总不成就是来事务所和鸟对骂,跟狗下跪的吧？木语撇了撇嘴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了一根黑色的针状尖刺：“醒神木针,醒酒应该问题不大。”说着,她素手一扬,手指长的木针嗖的一下飞过来,钉在了梁天跪着撅在那里的屁股上,木针起码进去了一半！ 我有些肉疼的摸摸自己的屁股,心想以后可不能惹到这个姑奶奶。原本还在那里嚎啕大哭的梁天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他松开了狗脖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哎？我怎么在这里？”他莫名其妙的摸摸后脑上,似乎是感觉到了屁股上的刺痛,往后摸了一把,拽出了那根木刺：“卧槽！有人偷袭！”他大呼小叫着,警惕的向事务所门外望了望。“哎哎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说说,到底是来干什么了？”我拽着他做到沙发上,刚一坐下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木语那一下确实伤的他很重啊！我憋着笑,等着他开口。 “对啊,我是来干什么的呢？”梁天挠着后脑勺,看来喝醉之后发生的事情还有些迷糊。“你从哪喝的这么醉？”我有些奇怪的问道。“我想想啊……对了,我一开始是来找你的,结果刚到街头就遇到了张明浩,跟他一起吃饭来着！”梁天一拍脑袋：“对对对,当时我俩拼酒,不过还是我技高一筹,把他喝趴下了,还是王旭带他回去的！低调,低调。”梁天装模作样的两手往下压了压。“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只是我糊涂了,木语也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还没说完,我喝醉了,顺着街想来你们这,结果晕晕乎乎的就走过了,走了多远都不知道,然后我看到有个售楼的前台,可能那边还没开发出来的缘故,门头房真是便宜的很！我有个想法,说不定能赚大钱！”他终于回忆起喝醉时的事情,不过想到“赚大钱”计划,梁天激动起来,眼睛里似乎都飘着钞票的影子。“照你这么说,你喝醉之后……买了间门头房？”我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有些试探的问道。“不！”梁天伸出一根手指头摆了摆：“应该说是厂房更合适,空间很大很大,可以为所欲为！而且地处偏僻,那块地本来就是属于预约性质,周围那可是废墟一片啊！不过我正需要这样的环境,这样才能赚大钱！”梁天似乎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了向往,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我来就是要等你一起去看看,咱兄弟俩大干一场,做哥哥的也不占你便宜,咱们五五分成如何！”“……。”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感情这家伙喝醉了,大手一挥买了一间房子？咳咳……果真是有钱,任性啊……。“我的年龄比你大,做哥哥的应该是我才对。至于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赚大钱？”“要不咱今晚就去看看,反正也不远,就在这条街上！”梁天兴奋的围着沙发打转：“对,现在就去！到了我再告诉你！”“大哥,你是吃饱喝足了,可我还没吃饭呢。我都饿了一天了。”我苦笑着瞥了一眼正在那里不停吃着零食的木语和小雪,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请！我请！”梁天立马拍着胸脯打包票：“什么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只要你点的出,就没有吃不到！”梁天扬着钱包里满满的金卡,豪气千云的说道。 “好！那就走。”有了他这一句话,我立马拍板。木语和小雪已经吃着零食看起了韩剧。就算她们这样的存在也免不了韩剧的侵袭。甚至电视剧里哭的凄凄惨惨,她们看的也是哭的稀里哗啦。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吵着出去吃饭了。 我跟梁天走了出去,既然并不远,那走着去就好了,我一路上寻摸着看看有什么能垫饥的门店开着门。但这条街毕竟是在开发中的,商家本来就少,而且后半段的街道公路都还没修好,所以开门的没几个,就算开了,也不是餐馆。当时我不担心这个的缘故是,这条街上有学校,有这么大的人流带动,早晚会热闹起来。不过现在可就没那么好运气,直到走过了半条街,也没见着又店开门,就算流动的小吃摊子都没见着！ “那啥,咱们先去看看我买的房子,看完咱们出去吃！顺便跟你谈谈我的赚钱计划。”梁天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但他还是率先爬上了土坡,走了进去。我也只好捂着捂肚子有气无力的跟在他身后。这条街的后半段还属于待开发的阶段,只是有了大体的雏形,甚至连房子都没盖,路也没修,一切都显得很“原始”的样子。 没走几步,我们就远远的看到了一块亮灯的牌子,牌子下面的屋里可谓是灯火通明。“呃……这就是你说的赚大钱的地方？”虽然看不真切,但看牌子上硕大的“汤”字,就知道了。这是间饭店啊。莫非梁天所谓的赚大钱就是在这没几个鸟人的地方开饭店？“恩？不,不是啊！”梁天摸着脑袋,一脸的不解：“位置是那个位置,可我没说过要开饭店啊,再说了我才刚刚买下那件店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开业嘛！”我一听他这么说也有到底,随即说道：“那还是先过去看看吧。不过毕竟有饭店了,先吃饱再说。”说着我率先走了过去,饥肠辘辘的我,似乎隔着这么远,我都能闻到香味了。 当我走近后才发现,刚才的香味原来不是幻觉,离得越近香味越浓郁,不知道这饭店里做的是什么东西。我来不及等慢悠悠的梁天,率先进了这间牌子上只有一个“汤”字的饭店。一推门进去,一阵细语声传来,里面的人还真不少！这是一间算是中等的餐馆,每张桌子上都有个小火锅,不少人都埋头苦吃。看我进来,一个年级不大的小男孩穿着大红的衣服迎了过来。“叔叔吃饭来这边。”他领着我来到角落的一张桌子。“你们怎么把店开到这边啊？”我招呼了刚进门的梁天一声,随即坐下问道。“我们老板说,酒香……酒香……。”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男孩歪着脑袋,酒香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来。“酒香不怕巷子深？”刚坐下的梁天接了一句。“对！就是这个,所以开在人少的地方也会有人来的。”小男孩猛点头。“哈哈,好吧,不过雇佣童工可不行哦。”梁天被逗得笑了起来。“我们都是孤儿,老板一直帮我们,所以我才来这里帮忙的。”小男孩急着解释道。“好了小朋友,我们点份你们这的汤吧。”说着我示意梁天不要再问了。 看着穿着大红衣服的小男孩走远,梁天才凑过来小声说道：“我记得这里没有什么饭店啊,难道是当时我喝酒喝多了没注意？”“应该不是你喝醉,事情不太对。”我看了看四周,心里更加确定。“不对？有什么不对？”梁天有些紧张的问道。我摇摇头,没有说话。这个地方看着再正常不过,就连刚才的服务员小男孩都一脸乖巧。但不正常的地方,就是这里太正常了。 想想看,这个地方原本就荒凉一片,甚至路都没通,但这间饭店几乎人满为患,外面没有一辆交通工具,再说有也进不来,他们怎么过来的？这条街这里还在开发中,也不会有什么人“莫名而来”。而且这些人要么满头大汗埋头苦吃,要么就低声闲聊,一口都没吃过！倒不是我神经过敏,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应该有点“经验”了。否则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的服务员便将火锅端了过来。一阵浓郁的肉香让原本饥肠辘辘的我顿时吞了口口水。可就刚才的情况来看,这什么什么汤我是万分不敢吃了。 不过这味道确实香,我看着火锅内翻过的肉和汤料,顿时觉得这简直实在受罪。不过现在想出去我觉得也没有那么容易了,我小声的给梁天说了四个字：“静观其变。”火锅内的肉晶莹剔透,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了华安老头子那条白色的蛇。 当时,煮蛇的香味,也不过如此吧。 不时有赞叹的声音从周围传来,梁天忍不住拿起了筷子在火锅里搅动了一番,夹起了一块肉：“这到底是什么肉。”他并没有吃,毕竟刚才我把他吓住了,再说他还是吃饱喝足再过来的。 但随着热气腾腾的蒸汽散开,我们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肉,经营剔透的肉成分叉状,后面还连着一块,就好像鸡爪一样,但这并不是鸡爪……这,分明是一直缩小版的人手！是的,这是人手,梁天夹起的这一块,就是从中劈开的人手！ 梁天一个哆嗦,将筷子扔在了桌子上。他干呕了好几声,才皱着脸说道：“这。这是人肉？！”我没有回到,皱着眉头又从火锅里捞起了一块。一双紧闭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从火锅里“探” 了出来。这……这是半张脸,半张婴儿的脸！ 婴儿汤？这就是传言中的婴儿汤？我心中更加疑惑,因为这似乎偏离了某些“设定”。是的,这样的作风更像是黑社会之类的。到不像是什么妖魔鬼怪了。 我暗自瞥了周围的人一眼,发现这些人好无所觉,依然美味的吃着火锅中的汤肉。连我们都能看出来,难道这些人发现不了这肉是人肉？是他们本身就为了吃这个而来,这是是间黑店？还是,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这肉有问题呢……。 终于,有人出了状况,在靠近我们这一边的桌子上,坐着四个人,突然其中一个人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他疼的哎哟直叫,在地上打滚。剩下的三个人连忙站起来,可还没走到跟前,便也同第一个一样,嘴里吐着白沫倒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惊,倒不是他们的突发状况,而是周围的人,他们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对已经倒地的四个人视而不见！难道,这所有人都是一伙儿的？！ 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已经停止了挣扎,他们的肚子高高的隆起,然后几声轻微裂帛的声音,他们的肚子被硬生生的撑了开来！率先传出的是阵阵婴儿哭声,接着就是满是鲜血的婴儿！ 四个婴儿同时从已经破了的腹腔中钻了出来,然后几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小孩将他们抱走了。果然！这些食客,包括这家店,还有这些服务生小孩子,都不正常！ “已经解决了四个人,还有多少？”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还剩十七人。”这是苍老的女声。混在人群中的梁天和我停止腰板的坐在那里。听到声音,我不由得微微瞥了一眼,发现是个女人,她正冷冷的盯着地上躺着的四个人,他们衣着整齐,有的甚至带着金首饰,看样子要么就是暴发户,要么就是成功人士。但我惊讶的不止于此,真正让我震惊的,是我认识这个女人！ 是的,认识,确切的说,是在“另一个世界”中认识！这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是小欢！就是那个帮我救回白乐,甚至搞了一出“百鬼夜行”的小欢！ “你们下去吧！”小欢轻轻的一挥手,原本坐在桌子上的这群人顿时消失不见。但这样,就把混在里面的我和梁天都暴露出来！整个“饭馆”里,除了四个躺在地上的死人,还有站在那里的小欢和弯着腰的老妪,就剩下我和梁天还装模作样的坐在那里！ “有人？！”老妪抬起来,浑浊的眼睛几乎变成了完全的白色。说着,她就要冲上来！“等等！”小欢及时拦住了她。“你们是什么人？”小欢的声音并不怎么友善,甚至杀气逼人。 “我,我们只是路过,看到这里开着饭馆,就……就进来了。 ”梁天一脸赔笑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想到打扰了姐姐的大事,那,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着拽着我就想出门。可刚转身,原本还在小欢旁边的老妪,瞬间出现在了门边,挡住了梁天的去路！ “你,是小欢？”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如果真的是她,那么这场不该有的战斗应该能免得了。毕竟我知道她们的事情,再者说,小欢也算是个苦命的人。“你是何人？！”小欢清冷的声音中带着疑惑。“你……我想你们该有一个家。”我迟疑了一下,想到梁天还在这里,并没有打算把她是鬼魂的事情说出来,所以只是隐晦了提了一下。“你到底是谁！”小欢的眼睛突然瞪大,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说是故人,但也算不上故人吧。”我有些伤感的说道,果然,她们所有人,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了。 “我不想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你们……走吧！”小欢沉默了很久,她凌冽的目光盯着我,最终还是冷声说道。“小姐！”挡在门边的老妪着急的说了一句。“不用说了,他们两个就是普通人,若今天的事情真的传出去,再杀也不迟！”小欢一摆手,下了决定。 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如此,多谢了。”……老朋友。我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转身走出去。 “她,她不杀我们？”梁天跟在我身后,有些不可置信问道。“当然不会,因为她是好人。”我笑笑,率先走了出去。 第83章： 绝死蜕皮 “好人？”梁天挠着脑袋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不过还没走出多远他就激动的拉着我：“你来看,这就是我的房子！” 梁天口中的房子,自然就是他买下的所谓“赚大钱”的地方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距离小欢所在的“餐馆”不远,而刚才还灯火通明的饭店,此刻却是漆黑一片,就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而梁天所说的房子,更像是低矮的仓库。只是普通的门头房高度,但占地却不小。“你用这个准备干什么？”我看着有些简陋的房屋,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赚大钱”。 “你看,这么大块地方。我们不妨做个密室逃脱。现在很流行的！”梁天指着有些破旧的平房“仓库”,大有指点江山的架势。“等以后这边开发好了,人肯定也多了起来。这么大块地方,我可以先做个迷宫,然后把那些神神秘秘乱七八糟的找鬼游戏都引进过来。外面再伪装一番,恩……做个,做个……酒吧！对,就是酒吧,黑色酒吧。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梁天兴奋的说道,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赚的盆满钵满。听了他的话我悚然一惊。黑色酒吧？记得以前不就是因为这间所谓的黑色酒吧才认识梁天的吗？而且这货还招惹了碟仙,使得不少人因此丧命。 “不行！”想也没想,我就回绝了他。“为什么？放心,到时候赚了钱咱五五分。”梁天大气的一挥手：“我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证明给家里看看,我并不是一事无成。” “我不是说这个,你赚钱可以,但这个黑色酒吧开不得。不对,是你说的这些什么招鬼游戏迷宫之类的,玩不得。”想起当时的情况,我依然心有余悸。但我又不能明说,只能委婉的提醒他一下：“你没看到刚才的情况？你的这种店真要是开起来,万一真的招来鬼,你能负责得起吗？”或许在今天之前梁天还可以说像小雪这样的存在肯定少之又少。但就算我们来吃个饭,都遇到了这么离奇的事情。几十个人原本热闹的吃着饭,但瞬间就消失了,还有那诡异的婴儿汤。幸亏我对小欢有所了解,知道她不会害我们,否则今晚很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梁天听了我的话整个人一顿,随后便有些泄气的说道：“你说的对,这种东西虽然能充分的勾起人的好奇心,以后也肯定会有不少人光顾,但谁也保不准有没有什么副作用,确实太冒险了。”看来他的悟性还挺高嘛：“好了,你在好好想想吧,赚钱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得合计合计。”我拍拍他的肩膀,以一副长着的样子提醒他。 梁天一脸郁闷的回去了。 我也回了事务所,小雪和木语依然在兴致勃勃的看着韩剧,看来她们今晚是准备通宵苦战了。不过就算一直不睡觉她们都没问题,所以我也不管了,这大半夜的也没地方吃饭,自己煮了一包泡面,草草了吃了半碗就上楼去了。今天的事情依然颇多,别说毫无报酬,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了。不过这只能说是周瑜打黄盖,我自然是愿意挨的那个。还是睡一觉,明早出去好好吃饱,再去琢磨其他的事吧。 这一觉睡得相当痛苦,原本就有些神经过敏的我经常被楼下的电视剧声音,或者是木语和小雪的哭声惊醒,继而就是一阵全身发麻,冷汗直冒。这俩姑娘当然不能跟常人来比较,她俩就算永远不睡觉都没有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竟然是白乐的声音：“陈磊！小玥醒了,就是,就是我妹妹,白玥。她醒了,华老救了她,她能说话了！”白乐激动的说着。虽然她说的语无伦次,但我还是听明白了,小玥醒了,可以说话了！“你说真的？”我顿时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做了起来。“哎呀骗你干什么！”白乐兴奋的说道：“你要不过来看看,我妹妹……她说要当面谢谢你。”“好！我现在就去！”我没有任何迟疑,立马答应下来。没想到华安这老头子这么厉害,竟然真的能治好白玥。虽然听白乐的意思,她只是暂时的能说话,但这绝对的是好消息不是吗。毕竟,有希望比绝望要好得多。 我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瞥了眼窗外,天楼下的已经没有的电视剧里那每隔几分钟就吵架的声音。难道这俩大小姐转性了？我好奇的走下楼去。果然,姐妹俩并没有在那里看着电视剧痛哭流涕。木语正坐在沙发上,虽然穿着休闲,但那一丝不苟的样子,在加上冷冰冰的“气质”还挺像个女强人的。而小雪正乖巧的倒了两杯茶放到了桌子上。木语的对面,竟然坐了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夸大的兜帽衣服,将整张脸都遮挡了起来。这人是谁？难道是木语的朋友？我走下楼去,发现坐在那里低着头的人竟然在微微颤抖！该不会是和木语小雪一样,都不是普通人吧？可别再来了,我这小庙容不下这么多樽大佛啊！ “怎么了？”我匆匆忙的下楼,心想快点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然后再去白玥那边。“哦,这位先生是要来寻求帮助的,我接待一下。”木语不咸不淡的说道。我一拍脑门,这大姐还接待,不把人杀了就不错了！要让木语和小雪来帮我接待客人,我这事务所说不定明天就得关门。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这俩吃货已经将从徐大明老朋友那里掏来的钱几乎挥霍一空了……。生活顿时又变得拮据起来,不如先接下来,等从看完白玥回来再处理。两不耽误,两全其美！ 这么想着,我也挨着木语坐在了沙发上。木语冷冰冰的表情一僵,转头看了看我。我的脸甚至都感觉到了她的呼吸。然后她起身不着痕迹的向旁边挪了挪,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这小妮子,吃我的喝我的,就算“不经意”的占站点小便宜都不行。白玥可以说话了,我心情大好,又忍不住开始想“调戏”一下这座冰山了。当然,是要在我生命安全的情况下。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不再管她,冲坐在对面不住耸动肩膀的人问道。我瞥了眼身后的座钟,才四点,不过这老钟时间不太准,但应该也差不了太多,这么早就过来,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有人……有人告诉我,告诉我说你能就救了我……。”对面的人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不过听声音来看,是个中年老男人。“先生,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好了,再拖下去看来对你也不好。”我忍不住催促了一下,也没心思问是谁告诉他我能救他了。听了我的话,他慢慢的抬起了头。黑色的兜帽下面,是一张惨白的脸。 果然,这是一个中年人,一张胖脸惨白,跟脖子上的金链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样子就想一个暴发户一样。不过我喜欢！这样肯定又是收入不菲的一次,穷怕的我已经有些“饥不择食”了。“有什么问题您就直说吧,能帮的我尽力。”我试图安慰他。或许这个男人听了我的劝告,缓缓的将带着大兜帽的上衣脱了下来。 但是,他的上身除了这一件衣服之外,并没有穿其他的！他脱了衣服,整个上身都裸露出来。肚子沉甸甸的的被腰带勒住,一层层的肚子放佛肉上一样,而且这是夏天,他穿的这么严实,早就出了一身汗,看着他上身油腻的样子,小雪捂住了眼睛。木语别过头,不着痕迹的干呕了一声。 “我身上好痒,感觉全身都要裂开一样！”他的脸几乎都皱了起来,声音痛苦的说道。“这个……您要是有皮肤病,应该去医院……。”“不！不是皮肤病！”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这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像身后看了一眼随即哀求道：“我这是被人搞成这样的,你看,你看我身上！”说着,他双手撑在了茶几上。木语皱着眉头,我推推手想让他坐下。却发现他身上竟然有些神秘的细纹！ 是的,“细纹”。这胖子男人身上很白,但越是白,皮肤下面暗红色的细纹就越发清晰。我粗略的看了一眼,这些如血管一眼的细纹几乎布满了他的全身,甚至脸上都有！ “我,我好痒,好痒！快救救我,救救我！”他咬着牙,甚至站这一会儿都无法忍受,向后一仰坐在了沙发上,他嘴里不停的求救,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救。甚至就连这样的“病”我都没见过。但是他这种情况不应该来我这里吧？按这个人说法,他是被人搞成这个样子的,然后有人告诉他我可以救他。是谁告诉他的？徐大明？不,不可能。要是徐大明的话,早该给我打电话了。 胖子男人的声音已经转成了低声的呻吟,而且他原本就肥硕的身体更是胀大了一圈！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暗地里拉了木语一下,然后我和她离开了沙发。 中年男人不停的抓挠着身上,嘴里一直喊着好痒。而我站在不远处心念疾转。这难道是有人刻意嫁祸？让他死在这里,让我惹麻烦？虽然我得罪的人不少,但在我的记忆里,还没有人能做到如此程度。此刻胖子身上几乎布满了暗红的细纹,已经越来越清晰！“啊,痒啊啊！好痒！”他嘶哑的吼叫着,身上的皮肉几乎被挠烂了。紧接着他原本鼓胀的全身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快速的萎靡下来。裂帛的声音接连响起,那些暗红色的细纹,此刻竟然裂了开来！ 这个人的身上几乎布满的细纹,也就是说,他全身有细纹的地方,皮肤都已经“撑”裂了！这一撑一松的过程中,他的皮肤几乎都脱离下来！片片肉皮从细纹链接的地方掉落,伴随着他嘶哑的吼叫,紧紧瞬间他就成了一个没有皮的血人！ 我和木语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严重看出了惊讶,倒不是说这个男人变成血人怎么样。而是这件事的后果,在我的事务所,死了人！ 胖子男人已经不再喊叫,他的皮都已经抖落下来,光秃秃的血人,就好像刚蜕好皮的蛇一般！他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到底是哪出阴谋？我沉默不语,握紧了拳头,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好端端的一个人来了我的事务所,然后皮都掉了,死了？我自己都不相信。虽然徐大明那里好解释,但能堵得住其他人的嘴吗？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原本一直老实的死鸟突然叫了起来,而趴在门边的黄狗也支棱起了耳朵。门外有人！现在才凌晨四点钟,原本这条街上的人就不多,在这说来,谁会这么早躲在事务所的门外？而且能让死鸟和黄狗有反应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妈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暗骂一声,气不打一处来：“敢阴老子,还想跑？给老子回来！”我大叫了一声,伸出了胳膊,手腕上的腾蔓草微微颤抖,这次那有着灵性的影子到没有出现,只是两根黑色的藤蔓伴随着呼啸直冲紧闭的店门！ 果不其然,藤蔓撞开店门,直接将外面一个正在偷偷往后退的身影缠了个结实,给拖到了屋里。等藤蔓一层层的收起,只缠绕着他的双手时,我才看清,这被抓住的“人”长相如此怪异：他很瘦小,甚至只和小雪一般高。但他的四肢很长,细长的四肢还有宽大的手脚。大脑袋就像得了脑积水一样。硕大的眼睛惊恐的盯着我：“不不不,我想我们有什么误会！”“误会？”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冷笑连连,估计这也不是什么幕后主使,肯定是收了某人的钱来对付我的。我也不管他长相怎么样,冷哼一声说道：“有什么误会,去地府跟你阎王爷爷说去吧！”说着我暗自蓄力,准备一拳结果了他。 “等等！”腾蔓草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清冷的女声传来。这声音倒是和木语挺像,但肯定不是她。“欢迎光临！”死鸟拍拍翅膀,喊了一句,然后站在笼子里打起了盹。 我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转头一看。站在门口的,是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儿。她面无表情,但眼睛却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她,是小欢！ 第84章： 浴火重生（上） 事务所又早早的亮起了灯。 我想,我这间生意原本就很萧条的事务所,开门肯定是最早的。 我哈欠连天的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木语,对面坐着小欢。 她们两个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两个冰块般的女人在一起,肯定不会有解冻这样的奇迹发生。 “现在该说下怎么回事了吧。”感觉到整个屋里的温度似乎都在下降,我把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穿上。“我来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们。”小欢终于开口了,不过虽然问的是我,但她盯着的还是木语。“我没见过你。” 如今的她确实没见过我。但我也不好跟小欢说她是怎么救得我,于是我又装神弄鬼起来：“你们的身份都很特殊,命运这个东西,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斟酌了一下,指了指木语。“生死轮回,虽然我们枉死,但如今却能报仇,也算是命运的驱使。”小欢冷着脸点头,话外的意思就是她也相信命运。“那就是了,命运这个东西很坑的,所以有些不知道的事情我们不要过多的去纠结,只要时机到了,一切都会明白。这个,你能理解吗？”别的不敢承认,插科打诨可是我的强项。 “不理解。”小欢想了想,摇摇头。“总之呢！你只要知道我能帮你们就是了！”我坐直了身体：“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是啊,小欢不止救了我,还帮我去救了白乐。这份恩情肯定是要还的。“不过,你得先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吧？”我指了指恭敬的站在 她旁边的那个小个子“非人类”。“哦,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小欢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所以,你就派他来试探我？”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倒是身边经常有不普通的人,也经常发生不普通的事。”我看了眼木语,随即又看了看不远处地板上的一堆烂肉。 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半晌才问我道：“你说过可以帮我们？”。“恩,不过我需要点时间,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听她这么一问,我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点头承诺道。她们只需要一个可以安心投胎的埋骨之地而已,这样小小的要求,可没人会,也没人敢帮她们。“好的,我相信你。”小欢麻利的起身,指了指一直在旁边弓着腰的“小人儿”对我说道：“让他留下来帮你把,红纹的能力很特殊,估计能帮你处理一些事情。”红纹？这么名字还真特别,但也名副其实,想起刚才的胖子全身裂纹,直至皮肤都撕裂掉落的样子,我胃里不禁一阵翻腾。再者说,小欢让他留下,明面上说是帮我,估计依然是不信任,留下他来监视我的吧。 不过我并不在意,就算是我,突然冒出个人来说能救小玥,我也不会相信。但是这个叫做红纹的家伙,确实能力特殊,据小欢说,他的能力,竟然是传染刚才胖子那样的病！这能力简直是杀人于无形。我心里暗暗捉摸着,是不是先把那个叫高盛的传染一下。 “那个,主,主人？”叫“红纹”的小矮人一脸讨好的凑了过来,小欢已经走了,把这家伙推给了我。“你平时住哪？”我心里思量,肯定不能让他住事务所,别忘了这里还住着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木语。嗯……和一个长大也肯定是娇滴滴大美人儿的小雪。“住哪？”红纹一脸疑惑：“那个,主人,我是不需要休息的。您看,这里就很不错！”他连忙解释着,然后走到了墙角矮身钻到了废弃在那里的一个躺椅下面。还别说,本就身体瘦小的他,钻进去还正合适。既然他很“喜欢”那里,就让他待在那里吧。 解决了眼前的事情,我终于逮到了这个整天跑没影的小雪。“大叔有什么事？”看我一脸激动的拽着她,小雪睡眼惺忪的问道。我拉着她做到了沙发上,木语看了我们一眼,自顾自的上楼去了。看样子她对小欢的到来很不欢迎,不过还是很好的克制了自己。难道她们有什么仇？可是在这里时间也不算短了,我才是第一次见到小欢啊。我摇摇头,还是先把白玥的事情解决,毕竟这才是最重要的。我把白玥的病情详细的给小雪描述了一遍。“怎么样？你有办法治好她吗？”我满脸期待的看着她,不过小雪却皱起了眉头：“这个姐姐的病情似乎很严重了,而且拖得太久。平常的治疗根本不管用……。”她低着头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治疗这一方便,我知道的很少,对不起哦大叔,帮不上你了。”“那,你能帮我,让我跟小霜见个面吗？”是的,小霜可以让王旭重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不现身见我,但她肯定有办法治疗好小玥的！ 小雪张张嘴,看着我一脸期待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个,可以让你见到姐姐。”她咬着嘴唇说道。手里突兀的出现了两根羽毛。“我这里一共有三根,如果大叔需要的话。你可以握紧,心里想着姐姐就好了。还有哦,大叔最好去那个生病的姐姐住的地方再用。”我忙不迭的点点头,小雪说的也对,只有小霜看了白玥的情况,才能想到解决办法啊。 刚才小雪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并没有在意,或者说是根本没心思去猜这个了。所有后果我都担着,只要白玥能站起来。 天已经蒙蒙亮,到了开学的时间,街上也慢慢热闹了起来。我守在门口,终于看到了一辆出租车。跟小雪打了个招呼,嘱咐她今天不用开门,让她直接去休息后,便匆匆赶往白玥的小院。 “见到姐姐,会更麻烦吧……。”小雪站在事务所的门前,望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喃喃的说道。 可这她说的话我并不知道。因为我的心早已经飞到了那个院子,有着白乐和白玥的小院。 在我的不断催促下,出租车停在了街头路口,我丢下钱匆匆向着这条街唯一的小院走去。隔着很远就看到了一辆车停在了门口。一般来说这条屡发命案的街道,人都不愿意从这边走,更别说车了。那就说明这伙人有非来不可的目的。我原本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既然可以见到小霜,那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先处理掉眼前的麻烦再说。 我心里合计着。抬头才发觉已经走到了门口。里面传来了白乐的声音,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高盛的人。我瞥了一眼身后高档的轿车,大步走了进去。院子里站着几个人,领头的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样子就好像公司文员一样。白乐就站在对面,一脸的愠怒。“怎么了？”我直接无视般的从两个人中间穿了过去, 看向白乐问道。 “你来了。”白乐看到是我,脸色稍缓。“有客人怎么不请人去屋里坐坐？”我侧身看了看那几个人,装作才发现他们一样对白乐说道,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我觉得还是不用了,有什么事在这里说清楚就好。”白乐并没有在意我的语气,但很直接的拒绝了。“先生你好,我是巨龙地产的白长东。”被一直无视的西装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他凑过来自我介绍着,并递过来了一张名片。“哦哦,你好你好,久仰大名。”我也一脸热切的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竟然还是个经理,但这跟我也没啥关系,所以没有在意,有些含糊的说道。久仰个屁啊。我连这公司的名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他这个经理了。“呵呵,不知道先生跟我妹妹是什么关系？”他笑容可掬的问道。“妹妹？”我一愣,看看白乐,又看了看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的白长东。对啊,他们都姓白,莫非,这人还是“大舅子”？“你这哥哥我可高攀不起。”白乐依然没有好脸色：“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我的目的其实你早就知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来接小玥回去。”白长东认真的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叫她小玥？！”白乐听完他的话,终于爆发了,她的声音几乎提高了几个分贝。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虽然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看白乐的样子我就已经猜到这几个人来着不善。而且他们的目的还是小玥。“表妹,不要再意气用事了。大伯看到小玥病成这样,只想接回去好好照顾她。”白长东皱着眉头,不徐不缓的劝道。 “照顾？”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乐冷笑着打断了：“你们若真是想好好照顾她,就不该把她当做你们换取利益的筹码！” “小玥变成这个样子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你别忘了程家有百草堂。说不定里面有能治好她的草药,所以她去那里才是最好的归宿。”白长东深吸了一口气,“耐心”的解释道。但脸色却变得有些阴郁。“那啥,说完了没？”我抢在白乐前面说道。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对话,但我也听出了个大概。这道貌岸然的小白脸竟然打起了白玥的主意。既然确定了是敌非友,那就好办了。我挖着耳朵挡在白乐前面,这种事,自然还得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你到底是谁？”白长东算彻底的拉下脸来,看着我冷声问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有些懊恼的拍拍额头,郑重的说道：“小弟姓倪,名为秦也。”“倪秦也？”白长东一愣,似乎在思量着有没有我这号人。“经理,这小子骂你。”身后一个身材瘦小的西装小白领媚笑着低声解释道。“我他妈知道！”反应过来的白长东低声骂道,随即他冷冷的瞪着我：“倪秦也,你亲爷？呵呵,你的名字可真绕口啊。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白家的事情,你一个外来人没资格管,也管不起！” 老子等的就是你翻脸！我一脸轻松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来回摇晃着：“nonono,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呢,她不认你这个,嗯,婊哥对吧？婊哥好啊,真婊！”我冲他伸出了大拇指。“再者说,小玥都现在这样了,你们还在这里瞎折腾。我说你们这群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没心没肺呢？”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都能算小玥的家人了吧？摊上这群人也确实够悲哀,我突然想起来,似乎以前……白乐的家庭就不怎么和睦,别忘了我还抢过亲呢。 “你再待下去,后果承担不起。”白长东看着我,眼里闪过了一丝狠辣。“是吗,我还真对你这个后果挺感兴趣的。总之呢,这里别说是人,就算是一草一木都不准动,我劝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还有你别看我这人脾气好。”说着我向前迈了一步,脸色冷了下来,阴测测的说道：“但最讨厌被威胁！” 被我踩在脚下的青砖突然的应声而碎。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小院显得格外清晰,妈的。不揍你个半身不遂也得吓得你失禁才够本啊！ 看着脚下碎裂的青砖,白长东脸色数变。他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我身后的白乐说道：“事情之前来的几次都已经说清楚了。我依然觉得小玥嫁到程家是最好的归宿。”说完,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向院门走去。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也连忙的跟了上去。 “什么意思？嫁到程家？请问你是傻逼吗？”我动动嘴角,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已经走到门口的白长东听到我的骂声身体一顿,却依然没有回头的走了出去。我倒是希望他愤怒回来找我麻烦,顺便灭了这个隐患。 但是,想到他之前说的那番话,我心里却有了一丝隐忧。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白乐家里的势力,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大,防患未然,还是等下先问问白乐吧。至于说什么嫁到程家,真要惹急了,我不介意让这人间少上两个豪门。 第85章： 浴火重生（下） “小玥怎么样了？”看到门口的车离开,我才轻声问白乐。“吃了药已经睡着了,本来想等你来的。”白乐稳定了下情绪,似乎想起了白玥可以说话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还说等你来要亲自说谢谢呢。”“嘿嘿,说什么谢谢,应该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说实话,睡着了也好,我现在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小玥。 白乐有些犹豫的看着我,似乎在纠结怎么开口解释刚才的事情。“好了,这事儿等下再说吧。”我拍拍她的肩膀,虽然心理满是疑惑,但为了尽快召唤出小霜,我还是强压下了好奇心。 我和白乐走到了屋里,王妈正守在床边,白乐看了我一眼,招呼了一声和王妈一起出去了。我看着正在关门的白乐,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此刻白玥就躺在床上,我走到床边,看着安静地躺在那里的白玥,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她恬静的脸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或许是能说话的缘故吧。小玥就这样安详的躺在那里,好像睡美人。可惜我不是王子,不能一个吻就让她醒来,也不能治好她的病。“我一定会治好你,一定。”我说道,声音低的甚至自己都听不清楚。 我从怀里拿出了小雪给我的那两根羽毛,这是两根看似再普通不过的羽毛,有些地方已经弯折分叉,甚至还有些黑色莫名的污渍。但我相信小雪。既然她说可以找到小霜,就一定可以。我用手握紧了一根,心里默念着小霜,那个曾经帮我无数次的小女孩,那个似乎带着记忆随我踏破空间的小姑娘。 没有耀眼的光芒,也没有任何感觉,在我握住羽毛片刻之后,一阵悠悠的叹息传来。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我并没有在意这个,因为我的心里顿时被喜悦充满了。小雪并没有骗我！我睁开眼睛,那个熟悉娇小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只是在我不远的正前方,似乎空气在扭曲,飘忽着有着一个淡淡的影子。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但她不是小霜。 这个站着的女孩儿甚至到了我的下巴,这样的身高……绝对不可能会是小霜！“你……。”我张张嘴,却只吐出了一个字。“你觉得我是谁,那我就是谁了。”淡淡虚幻飘舞的影子似乎要散尽,女人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不可能是小霜！”我皱着眉头。看着手里已经变成灰烬的羽毛。“我当然是,人是会要长大的,我也一样。叔叔。”她似乎笑了,最后“叔叔”两个字说的格外轻快。“可是你……。”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小雪,可是面前这个如影子一般看不真切的“小霜”变化实在太大了。 “你看到的并不能说不是真的,或许过不了多久……真正的小霜就会回来。”“真正的小霜？”我回味着她这句话,莫非这“女孩”并不是小霜？可她自己也说,小霜是要长大的啊。“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女孩,姑且先叫她小霜吧。或许是久别重逢,或许是让她出现在了这里,小霜的声音透露着兴奋。但这飘渺的女孩脸色却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她一直都是嘴唇紧闭。“叔叔既然让小雪叫我出来,自然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女孩一直在自称自己是小霜。 听了她的话我才想起此次来的目的,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玥,有些别扭的说道：“你,额……小霜,你能不能治好她？”说实话,小霜这突兀的改变让我很不习惯,在我的印象中,她依然就是和小雪一样,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小霜闻言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玥,半晌后摇了摇头,她依然面无表情,甚至声音有些清冷的说道：“原本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不行。”“怎么会不行,那……那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吧？”听到她肯定的答复,原本期待的心瞬间就坠入了万丈深渊,我辅助桌子,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办法……。”小霜转过头看着我有些迟疑。“一定有的是吧？你连王旭能复活,只是治疗好她,肯定可以的？”看着小霜犹豫,我顿时又燃起了希望。“除非能用凤鸟的血。”她终于说了出来,甚至原本发木的眼睛都变得有些神采起来。“凤,凤鸟？”我一愣,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确实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鸟啊。“她和王旭不一样,治疗活人,甚至要比重生冤魂要难的多。”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小霜解释道：“凤鸟与你见到的那只死鸟是完全的两个极端。死鸟只会无休止的破坏。”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似乎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跟在你身边,要知道,当时毁灭半城的灾难,是这只看起来完全不起眼的乌鸦冠上了恶魔死鸟的名号。”我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却完全没往心里去,就算我知道了那只黑乌鸦是死鸟又如何？如若它想破坏,估计整个市里都无幸存。而且它只是死鸟,不是凤鸟。它的血救不了白玥。 小霜飘忽的身影转了一下,继续说道：“而凤鸟不一样,它会让一切复苏,死掉的生灵得以重生。以至于有了“浴火重生”的凤凰名号,所以称作凤鸟。”“这……有些太神了。被你说的这么恐怖的存在,我又怎么能找得到。”我愣了半晌,最后只能苦笑着说道。是啊,就算能找到又怎么样？死鸟都这么恐怖了,何况是和它对立面的凤鸟,估计我还没碰到它的毛就被烧成灰了吧,别说是它的血了。“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可能。”小霜精致的脸上竟然露出的笑容：“我想,叔叔很快就会遇到了。别忘了,恶魔死鸟,也是不明不白的找到你的哦！”“就因为不明不白,所以我才不确定能不能找到它,就算能遇到,想要它的血……。”我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这样所谓的希望,甚至连给我去拼的机会都不给。“这只死鸟在这里。你就有希望。”小霜看着我,露出了淡淡笑容：“期待跟你下次见面的时候,或许那时,一切都会结束。叔叔。”说着,她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白玥,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然后影子变得更淡,直到迅速的消失,甚至连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愣楞的看着已经消失的小霜,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最终呼出一口气,推门出去了。不管怎么说,小霜已经告诉了我解决办法,并且那只整天神经兮兮说着“恭喜发财”的死鸟,在这其中起着关键的作用。 我不知道小霜离开时看向白玥眼神是什么意思。也同样不知道,在我关门离开的那一刹那,白玥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了？”白乐一直守在门外,见我出来,她走过来匆匆问道。“还少些东西。暂时还不行。”我摇摇头,看到白乐原本期待的目光黯淡下来,我安慰道：“但是现在也有办法了不是么,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找到的。”“没关系的。”白乐摇摇头,笑着说：“十八年我都等过来了,只要有希望就好。”看她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太好受,也不知道,小玥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可是,另一个世界的她,如此的健康,为什么偏偏我到了这里,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出了我这样的变数？是啊,如果我不出现,张明浩就不会遇到王旭,学校的惨案也不会公诸于众,小雪不会现身,木语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图书馆。我也不会遇到小欢,梁天的“赚钱大计”说不定也顺利实施了。而白玥,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对了,刚才来的那群人是什么情况？”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让我的心情异常烦躁,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个心机深重的白长东,我向白乐问道。既然憋屈,趁着他们没来,不如先去找找那些人的麻烦？ “你或许也听到了,刚才来的算是我的表哥。”白乐苦笑一声。我们来到了小院一旁的石桌旁坐下,白乐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或许你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家里世代经商,我爷爷下面四个兄弟,彼此都有间隙,因为他们都想得到继承权,而不是分得那一点股份。”我心里暗叹,本以为白乐家里不简单,没想到特殊到这个程度,听她说的,估计都得上胡润的头几名了吧？我咂咂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家族壮大到现在,必须要跟各部门打好关系,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跟在政界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家族联姻。”“是程家？”听白乐这么一说,我有点回过味来。怪不得白乐那么抵触,甚至带着妹妹都从家里跑了出来,这种政治联姻,说实话要是没有白乐这种魄力,就只能逆来顺受了。“是的,就是程家。”白乐点点头,继续说道：“程家老一辈算是元勋,一直发展到现在,以军为主,从政为辅。在军队中有着深厚的影响力。”“这样的家族,怎么会同意这门婚事？”我心里有些奇怪,既然背景这么牛逼,为什么会同意跟白玥的婚事？别忘了再次之前,白玥已经和“植物人”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是平时,当然不会同意。但程家也需要资金上的支持,又不能明面上来,所以也是跟在商界的白家合作最好不过了。而且正好,程老爷子大儿子的孩子,脑子有些不灵光。”听白乐说完,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开始就同意,原来程家是有个白痴儿子,正好和白玥“凑成对”。两个原本都属于对两大家族毫无用处的人,为了利益。正好可以利用上,白家有了政界的支持就没人敢动,而且以后更会风生水起。而程家有了白家的支持就会有资金支持,这桩婚姻也会堵住众人之口。可谓一举两得的事情。怪不得白长东会三番两次的来。不过幸好有白乐的坚持,还有死鸟一直以来的帮助。虽然不清楚这只黑色的乌鸦为什么会帮小玥,但至少它没有伤害白乐姐妹俩,甚至跟着我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呃,上次的两件事不算。 不过,白玥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够可怜,却还为了利益做出这样的安排。看来这整整一家子人都腐朽了。钱是买不到亲情,却可以摧毁它。但是如今我来了,就算背景深厚又如何,就算商界庞然大物又能怎么样。 我就是个异类,所以也不会以常人来看待事情。触及逆鳞,就算拼了命,把天捅了又如何？ 第86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1） “大伯,这事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是您也知道,妹妹是个倔脾气。”穿着一身得体西装的男子从“巨龙地产”的办公楼中走出来,一脸无奈的打着电话。 “我知道,你再去说说吧。记得态度好一点。”电话那头也是叹息一声,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刚从那边回来。”男人苦笑道：“我低声下气,就差没跪下了。但她还是把我赶了出来。现在小玥自己都说不了话,谁又知道她同不同意呢。毕竟她已经这样,也是希望找一个好的归宿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眼里却闪过了丝丝狡诈。“哼,还反了她了,之前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要是不领情……不领情你就用强的吧！”电话那头的“大伯”似乎也不耐烦了,冷哼了一声。“可是,大伯,我刚才去的时候,表妹身边有个男人,看样子她们的关系不一般啊……。”“什么？！”果然,这句话引起了电话那头男人的怒火,他的声音顿时高了几分：“反了,简直反了,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当我这个父亲是什么,自己怄气带着妹妹出去住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勾搭上了不三不四的男人。你现在就去告诉她,她们姐妹的婚事,必须由家里决定,必须！知道吗！”“明白明白,大伯您也别太生气。”听着电话中的粗气,男人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不过大伯,我去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不简单,似乎跟那三个特殊的人一样。”男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若是用强不太好吧。”“……。”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一起来,好一会儿后,对面才缓缓说道：“查,给我查清楚是谁,我要他全部的资料。”声音,已经归于平静。 如我在场的话,肯定会认出他来。这个西装男人,叫白长东。 ………… “既然他已经走了,你也别去找他们麻烦了。”白乐似乎看出了我的跃跃欲试,白了我一眼：“息事宁人不好么？”“你这不能叫息事宁人吧,你看看都被逼着搬出来住了。你这一家子人可真是。”我撇撇嘴,都为白乐感到不平。“我妈本来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只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家里一般都是我爸做主,她说不上话的。”白乐倒是没有反驳我,只是一脸落寞的说道：“似乎在白家,女人就是换取利益的工具,小玥是这样,我也是。“你？你也被逼婚了？”我有些奇怪的问道。心里暗暗紧张,奶奶的,老子的女人都敢动,我看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我并不知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原本一直秉承“息事宁人”的心理已经渐渐转变,我发现,任何事情都能解决的,除了钱,也就只有武力了。“目前还没有。”白了摇摇头,苦笑道：“或许是还没找到好的合作伙伴把我嫁过去。或者,将来白家企业有什么问题的时候,把我和小玥一样,嫁给政界高层。”听着她声音里深深的无奈,我握紧了拳头。是啊,这样的豪门家族已经完全没有亲情可言,他们的眼睛里似乎只有利益,我可以预想得到,如果白家出了什么问题,就算让白乐嫁给五六十的老头子,估计那丧心病狂的家主,也就是白乐的爸爸,也会同意的吧？ 如果换做以前,或许白乐搬出来住是最大的抗争了,最终的结果还是如她刚才所说的那样。但现在我来了,就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忽然想起刚才的白长东,我心里却有些担忧,感觉这件事,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结束的。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他们不来的话,一切好说,要是还来找你麻烦。那咱就以牙还牙！”我挥了挥看似与常人无异的拳头。这里面却隐藏着极具爆炸力的力量。而且我还有梁天徐大明这样的朋友。还有木语,小欢,死鸟,三头犬它们……想想这些跟我有过交集的特殊存在,我的底气又足了许多。 “对了,来这里都半天了,咋没看到华老爷子。”刚才的谈的内容过于沉重,为了不让白乐继续压抑,我赶忙扯开话题问道。因为他不予余力的救治白玥,我心存感激,也对这个看似邋遢的老头有了一份敬重。对这老头的称呼也渐渐的变成了华老爷子。“他呀。”白乐笑笑,指了指一角的小屋：“自己要了间屋子,不过今早说没酒出去找酒喝了,现在还没回来呢。”“是吗,这老头,年纪大了,少喝点酒,还不如跟那些老头老太太打打太极下下棋呢。”见气氛缓和下来,我也笑道。“我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可惜,老爷子说酒就是他的命,不让喝酒就等于要了他的命呢！”白了皱了皱鼻子,有些调皮的说。想起那如老顽童一般的老头,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白乐上翘着嘴角,脸上红红的。“谢什么,只要小玥病好了,这都是值得的。”我摆摆手,这算她第二次谢我了吧。“是啊,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不予余力的帮她呢？之前你们根本不认识。我们……我们也只认识了不长时间。”白乐低着头玩着衣角小声问道。此刻她的样子就像一个害羞怕生的小女孩儿,玩衣角的小动作更添了一丝可爱。和以前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或许真的被她当做“家人”的时候,才会如此吧。听到白乐这句话,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脸红了。或许是,她以为我这样帮小玥治病,都是为了她吧。“因为我这样做,可以让一个人重新燃起希望,让她重获新生,觉得很值得。我觉得值得,所以就做了。”我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不伦不类的解释了一同。是啊,我该怎么说呢？难道说我想把你们姐妹俩都收了？估计下一秒她会举起着大理石桌子砸我身上。 “小姐。”还没等我继续解释下去,王妈就从屋里匆匆走了出来,胖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小玥醒过来了？！”白乐激动的站了起来,“是啊,我照顾了小小姐这么多年,她刚才第一次叫了我王妈。”王妈激动地嘴唇颤抖,声音都带了哭腔。得到王妈肯定的答复后,白乐安抚着她,然后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拉着王妈施施然的坐了下来：“你还是进去看看她,刚才就说要见你呢。”“呃……。”我全身僵直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乐突然玩的这一出让我措手不及。毕竟对于见小玥这个问题,我至今还没有心理准备。 见到她我该怎么说？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是啊,就算以前,我们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关系。 “傻愣着干什么呢？快进去啊。”白乐推了我一把,脸上依然带着不自然的潮红。“额,好,我去……我去。”我点头应着,迈步走向了卧房的门。虽然是很短的距离,我却感觉走了很长很长,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却依然没有个头绪。算了,装傻充愣吧。我豁出去一般走到了房间里,关上了身后的门。 小玥已经醒了过来,她身体斜靠在床上,歪着头看着刚进门的我。“呃……那个,你,你好点了吧。”刚才进门时的雄心万丈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往前走了几步,有些尴尬的问道。“已经好多了。”白玥歪着头看着局促的我,眼睛里满是好奇。“奥。那,那就好……。”我点点头,原本自诩伶牙俐齿,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过来坐吧。”她指了指床边的凳子,轻轻的说道。“你,你的手能动了！”我激动的说道,顺势做到了床边。 “是啊,知识一只胳膊。但我也很满足了,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能会说话,甚至有会动的一天。”她看着自己的手,慢慢的握拳然后又松开。“没关系,我已经找到治疗你的办法了。相信很快你就能站起来,和普通人一样！”我冲她点点头。近距离看着白玥,她和以前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五官精致的小脸有些苍白,眼睛里也没有往日的精灵俏皮,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深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救我,但我欠你一条命。”她看着我,咬咬嘴唇。我无法想象,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言重了,你的康复,跟你没有放弃希望有很大的关系。”白玥说的话让我感觉很别扭,无奈我说话也跟着别扭起来。 “说实话,我对你充满好奇。但我问过你的事情,可是我姐一点消息都不透漏给我,还让我自己问你。”白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即有些狡黠的说道：“不知道大恩人能否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呢？”听到她有些俏皮的话,我有些放松下来,这才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儿该说的话。这才是曾经的那个小玥。“我的故事,可是很长很长,你会觉得闷的。”我笑着说道,慢慢的将面前的小玥与之前的白玥重合。“我瘫痪在床上十八年,什么都不能做,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闷的呢？”白玥毫不忌讳的说出了自己的病：“现在就算动动手指我也觉得很有意思呢。”虽然她说的很轻松,可我的心却很不是滋味。是啊,这十几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能说话,不能动,却偏偏能思考,能听的清楚外界的一切冷嘲热讽。默默承受十几年,她却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带过。 “好吧。”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说道：“既然你不觉得闷,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一切要从一条街讲起,那条街叫永宁街……” 第87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2） 之前就说过,这本就不是故事。 是的,如今我也一直坚信,曾经发生的那些事肯定是真实存在的。否则我认识的那些人如今又怎么会出现？最重要的,虽然小霜已经变了模样,但我肯定,她依然保留着之前的记忆。或许,只有见到小霜的时候,才会明白什么事情吧。 白玥靠在床头,有些出神的听着。似乎,我的故事也将她带入了某些回忆当中。 故事肯定是讲不完的,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同样的,我依然隐去了某些重要人物的名字,比如她自己。“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了半天,我故意留下了点悬念,要不下次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好可以有个理由。 “我发现,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白玥并没有反对,只是微微笑着看我,声音平淡的说道。“呃……是吗。”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千万不能对男人产生好奇心吗。”听了她的话我又不自觉的以为这是曾经那个鬼机灵的小玥,于是变得口无遮拦起来,但话一出口我才猛然想起,面前的白玥根本就不认识我！可是已经晚了,她歪着头,好奇的问道：“为什们呢？”是啊,躺在床上十八年的她,根本就不会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但她既然问出来了,我也只好苦着脸回答：“嗯,就是,就是你越好奇,就越想了解,越了解就陷得越深……。”虽然解释的有些乱七八糟,但看她有些俏皮的笑容,看来她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说不定呢？”她笑笑,将搭在脸颊旁的头发顺到了耳后,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红晕。 “额,说,说不定？说不定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傻愣愣的问道。确实,来到这个世界我的脑袋就变得有些不太灵光,再也没有当时在冲叶县的山顶别墅上破案时的“英姿”了。“随便说说而已。”白玥并不解释,只是白了我一眼,这一眼真可以用万种风情来形容。我扯扯嘴角,忍住想抱她的冲动,说了句不打扰她休息,就狼狈的跑了出来。 不对啊,就算我身体变异,难道我的思想也变了？难道能力越强,会变得越猥琐吗……。想起刚才的冲动,我不免有些脸红。我捂着胸口从屋里走出来,感受着刚才竟然被白玥并不成熟的妩媚给弄得脸红心跳,心里一惊。妈的,该不会老子焕发传说中的第二春了吧？ 我从屋里出来并没有发现白乐,王妈说学校有事,她就先走了,见我和白玥”相谈甚欢“也没好意思打扰我们。白玥能说话,让王妈的心情也变得不错起来,她边说边惟妙惟肖的学着当时白乐说出这句话的表情,甚至还在说出相谈甚欢这四个字时加重了语气。我有些哭笑不得,这才想起来白乐还兼任着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呢。至于刚才她说的话,这丫头竟然连妹妹的醋都吃。但这样我心里也蛮高兴的,那感觉,就好像和小姨子眉来眼去,原配在一旁假装没看到一样……。 呃,上面这句话就当没看到好了,一时手滑,大家要坚信,陈磊是纯洁的。 既然白乐不在,我也就跟王妈嘱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看来我要回事务所,好好问问小雪,关于小霜的事情了。 ………… 　巨龙地产,总裁办公室。 白长东敲了敲门,看着总裁门牌旁“白信路”三个字,暗暗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上面的名字会变成我白长东。”他心里暗暗发誓,直到屋里传出了进来两个字,他才赶紧整了整衣衫推门走了进去,原本脸上的阴狠瞬间变成了一副恭敬的样子。 “大伯,那小子的资料都在这里了。”白长东将一摞厚厚的打印纸递给了桌子对面一个头发已经半白的中年男人。然后侧身的站在了一旁。“不错,只用了这么短时间。”坐在那里的自然就是白信路,白乐的父亲。他接过资料,淡淡的说了一句,来肯定白长东的办事效率,但这一句话就已经让白长东暗自兴奋了。 “这小子……。”白信路翻看晚了资料,靠在了老板椅上,缓缓说道：“这小子竟然连梁家的少爷都能搭上,看来也有一手啊。”“不仅如此,新开发街道那边的派出所,刑警队的队长跟他关系也很密切。”白长东点头附和道：“而且跟他有关系的案子很多,要么就是梁公子压下了,要么就是那个叫徐大明的队长隐瞒不报。似乎,似乎上面来的三个人也对他很有兴趣。”“哼,关系又怎么样,梁家和那三个人,咱们管不了,我大可联系程家,自然有人对付。相信他们也不会允许有人阻止这桩婚事。至于剩下的,可就看你的了。”“我的？”听了白信路的话,白长东一愣。“是啊,看你的了,处理好这件事情,你也知道,我那两个女儿是肯定要嫁出去的。我可是很看好你。”白信路微微一笑,一脸慈爱的感叹道。“是！大伯,不,总裁,您就放心！我保证处理好这件事！”听完他的话,白长东的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狂喜,赶忙表态着,然后兴冲冲的鞠了个躬,冲出了门。 “呵呵,这孩子……。”白信路看着他冒冒失失的出去,摇头道,随即一脸的慈爱变成了面无表情：“终究是成不了大器……。” 白信路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极短的号码,几声忙音后,对面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声音：“呵呵,长路啊,你怎么有时间联系我了？”“程老爷子,没事就不能问问您的身体么。”白长路已经接近六十的人,此刻却把姿态放到了最低。“行了,还不知道你小子,有什么事快说,打扰我老头子下棋。”电话对面的程老爷子笑了两声,传来的象棋打在棋盘上“啪啪”的对弈声。“哈哈,还是程老爷子您了解我,是这样的,咱们两家的亲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嗯,你是说我那孙子？你家的白玥我倒是见过几面。”程老爷子沉吟了一下,似乎记起了什么：“我记得,他们怎么了？这事儿不都谈好了？”“是谈好了啊！”白信路有些恨恨的道：“这俩苦命的孩子在一块,咱么两家也好都给个照应,没想到有个小子横插一杠子,愣是把我那俩女儿都扣住了。”“有这种事？还有人敢扣你女儿？”程老爷子疑惑道,显然不太相信。“普通人自然不敢,但那小子有点邪门,而且跟梁家的少爷走的很近,我看,这小子是背后有人指使,不想见我们两家结亲啊。毕竟我们高攀您程家,但毕竟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但是……保不准我们的动作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白信路这种含糊其辞的解释,倒是让程老爷子信了几分,有些事情,更是不能讲明白,留下足够的坑,自然会有人乖乖跳进来。果然,程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家里的事情,一直都是程峰那小子在打理,我早就不过问了,现在只能算个闲人,所以你跟我说作用不大吧？”见他有松口的意思,白信路脸上带着喜色,连忙说道：“有些事情自然照程兄就可以,但这件事儿,您必须得插手了。您不知道,那小子有些邪门,而在这边正好有,有那个特殊部门的三个高手,而您正好是管理这个部门的。”“行啊,你这小子打主意打到我这里来了。”程老爷子算是明白了什么意思,笑道：“好吧,好吧,我就通知他们,到时候协助你一下就好了,记住,凡是适可而止。”“哎,哎,您放心吧,如果这事儿真的成了,您看小玥的病……。”白信路应了几声,连忙问了一句。“是那丫头的病吧？自然,嫁过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老头子我也不回那么吝啬,自然开了百草堂,给她治病。”程老爷子倒是没生气,答应的很爽快。“有了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白信路恭敬的应声挂断了电话。 “哎……。”白信路放下电话,一脸疲惫的将身体埋进了身后的老板椅中。“小玥啊……我的女儿,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半晌,他才低声喃喃的说道。 …… 当我刚下出租车,就老远的看到小雪站在事务所门前张望。今天依然是什么人都没有,看来之前我那事务所“生意兴隆”,应该是永宁街的关系吧。不过之前的钱还富余,倒是不必担心什么。“叔叔！”看到我回来,小雪从屋里跑到我跟前。跟在她后面的还有那只大黄狗,它摇着尾巴,伸着舌头,似乎见到我挺兴奋的样子。不过知道它真实面目的我,可不怎么敢逗弄它。“怎么了？专程等我回来？”我笑着牵着她的手走到事务所里。 “你见到姐姐了吗？”小雪做到沙发上,有些局促的问道。“见到了。”我点点头,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问。“那,那她怎么样,还好吗？”小雪我这拳头,一脸的希冀。我突然明白过来,或许她跟我一样,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的小霜了。所以才会这么问吧。“放心吧,我并没有真正的看到她,但小霜确实是出现了。她还说,很快就会见面了呢。”我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嗯！”小雪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但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被我发现了,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不过我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并没有问出来。 “那有办法治疗那个姐姐吗？”小雪有些刻意的岔开了话题。“是啊,小霜告诉我了解决办法。说是要找到凤鸟才可以,你知道这什么凤鸟在哪里吗？”既然她不想继续说,我也顺着她的话问道。“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大条！”话音刚坐,一直站在笼子里眯着眼的死鸟突然扑棱着翅膀不伦不类的叫了起来。不过这次它又有了新词,大条。“不知道呢。”小雪一脸奇怪的看着死鸟,随即摇摇头：“从来么听说过。那之鸟很难找到吧？”“是啊,确实不好找,不过小霜说,有这只死鸟在这里,那凤鸟自然就会来的。”说着我指了指还在那里扑棱的死鸟。这黑色的鸟突然安静下来,干张了几下鸟嘴,什么词都没蹦出来。 小雪一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并没有发现,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原本趴在门口的那只大黄狗,突然支棱起耳朵,悄然无声的跑了出去。 第88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3） 那只大黄狗不见了。它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更不知道。但这只外表看上去和普通黄狗没有任何区别,但却能变成三头巨犬的“狗”真的走了。小雪为此心情有些低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原本就特殊的她和木语,应该早就看出来,这黄狗和黑色的死鸟的来历,肯定不会如它们外表一样平淡无奇。 我看了眼依然站在鸟笼里显得无精打采的死鸟。隐隐有些担心它也同黄狗一样,突然消失掉。不过看它懒洋洋的样子,估计不会离开吧？它可是让凤鸟出现的关键啊。 一辆警车突然停在了事务所外面,不是城管,却也不是警察,车门旁印着的“巡警”两个字让我有些奇怪。我走到事务所门边,却看到徐大明从车里下来了。此刻的他穿着浅绿色的马甲,上面的巡警标志让我更加奇怪。“怎么徐大队长？你这是外出办案,穿成这样？”我将他迎进物理,指了指他身上这绿莹莹的衣服问道。 “还办什么案啊,别提了。今天局长突然找我,说上面来了命令,把我这个大队长给卸了。”徐大明一脸苦笑的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猛灌起来。“啥？我说你怎么穿着这一身呢……不过你这队长当得好好的,怎么说卸就卸了？”我有些奇怪：“难道是什么竞争对手打压你？”虽然我并不清楚警察的这一套体系,不过勾心斗角在哪里都有,是不是徐大明被阴了？“屁的竞争对手。”徐大明抹了一把下巴的水渍,连连摆手：“局长说背景有大人物发话了,所以直接把我撸了下来,咱这种人怎么可能得罪京城的大人物？依我看啊。”徐大明说着,半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依我看,肯定是有个大家族的公子哥下放到这里来历练,但又每个称手的职位,所以只能先让老子下来了。” 我点点头,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你还真是躺着也中枪。”我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这大哥实在太倒霉了。“屁,要是早点说明白我就没这么多怨言了,可是现在不止我,连我老婆都从办公室外调出来了。”徐大明一脸苦相：“我他妈管马路,她去了反扒大队！”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还是听出来了,之前说的一切都算是他自己的“心理安慰”。其实他也相信了,是有人暗中给他下绊子。“行了,我来你这里就是为了喝口水,我还得去巡逻,妈的,今天可是有指标的。”徐大明一脸怨气的拍拍屁股走了,甚至出了事务所的门,都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嘀咕声。 我目送徐大明开着车离开,还没等进屋里,就看到白乐老远的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那个海拔很低的高盛,不过一直在白乐旁边的说着什么的高盛,突然看到站在事务所门口的我,或许是想到当时那不明不白的车祸,跟白乐说了几句转身向反方向的学校走去。我撇撇嘴, 心想这家伙竟然还没放弃,我心里捉摸着,是不是再让死鸟给弄一出“意外”……。 我站在门口等着白乐,知道她走近我才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怎么了？高盛那小子说了什么？”我迎上她问道。不过她并没有搭理我,只是黑着脸从我身边绕过走进了事务所。我挠挠头跟在了她后面,心里想着自己也没惹到她,怎么给我脸色看？ “到底怎么了？”白乐一进门就坐在了沙发上不说话,我坐在旁边,又问了一句。“太欺负人了！”终于,她愤愤不平的说道。能说话就好,看来不是我的问题,我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竟然莫名的担心是因为小玥她才生气的。 “谁欺负你了？你不是在小玥那里吗？”我依然耐心的稳定。“是啊,不过你刚走我就接到学校的电话了,我这是从学校过来的。”白乐有些委屈的说道,鼻尖红红的。“学校出事了？”这我倒有些发愁了,学校那摊子事儿我确实有心无力,不过敢找白乐的麻烦,没关系,我最喜欢处理麻烦了。“嗯,学校的新生宿舍整层楼都被偷了。”白乐点点头。“那,那你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奇怪的问道。“我不是学生主席吗,负责安排新生,所以整栋楼的宿舍备用钥匙都在我这里。”白了撅着嘴,低声说道：“最让人生气的是,学校竟然连问都不问的就把我的主席给撤了。”听她这么一说我明白过来,原来是宿舍被偷,而恰好白乐这边才有备用钥匙,所以又作案动机。但是学校的做法就有些欠妥了,竟然连调查都不调查,直接撤了白乐的学生会主席,这不就是默认了这件事就是白乐做的吗。怪不得她这么生气。“最可气的是那个高盛！”看到我点头附和她,白乐将受得委屈一股脑的对倾诉出来：“他竟然说早上看到我出入过宿舍,还拉着行李箱！”看来这里面还有高盛的事情,至于他所说看到白乐,那更不可能了,因为昨天她整晚都在白玥那边看着。怎么会早上又出现在学校？但是高盛,不是在追求白乐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个伪证？ “那个高盛,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皱着眉头问道,既然做伪证,那我把他揍到说实话就行了,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根本就会让白乐更加厌恶他。“他说什么有大人物盯上这里了,他不得不这样做。”白了迟疑道：“我听他话的意思,好像是针对你的。”针对我？我有惹到什么人吗？我突然想起刚才徐大明过来抱怨,他和他老婆都被调职了,都去了比较清闲的部门。刚才他也说过,京城的大人物发话,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把他给撤了下来。现在白乐也是被莫名其妙的诬陷。还有那只不明不明就消失的黄狗。 似乎,发生的事情都是我所熟悉的人！而且徐大明,高盛都提到了那个“神秘”的大人物。如果我能惹到的,而且算是大人物,就只有……白长东了。单单白长东肯定做不到一句话就能让警局职位调动,肯定是他身后的白家。看来他们为了这次和程家的联姻,真是不择手段啊。事情到这里应该算是清楚了,我拿出手机准备给梁天打个电话,先把白乐的问题解决再说,既然高盛害怕白长东,想必梁天的身份也会让他胆战心惊好一阵子了。 虽然我心里想的都不错,但电话那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让我不禁按皱眉头。竟然连梁天都联系不上了。看来这群人真的是准备下狠手了。虽然我早就想到白家会报复,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甚至让我措手不及之下,徐大明,白乐,梁天,甚至那只黄狗。都被人阴了。难道白家有这么大的能量？还是……那个什么程家也参与了呢？ 如果这样的话,最危险的还是白玥那里。“这不是你的错,是有人想对付我们。”我转身对白乐说道,并没有告诉她事情,比较这件事涉及到了她的父母。但是相处这样的损点子来,他们这做父母的也真是太“称职”了。“什么意思？”白乐一脸茫然。“没工夫解释了,这样,你,带着死鸟,还有小雪和木鱼都去那个四合院。”我将挂在楼梯扶手上的鸟笼提起来,递到了白乐手里,被惊醒的死鸟一阵扑棱翅膀,嘴里喊着“恭喜发财”。 满脸奇怪的白乐和同样不清楚情况的木语小雪被我送上了去小玥四合院的出租车。看着出租车远去,我松了口气,希望能赶得及吧。而现在我最主要的是先联系上梁天,他那边肯定有消息,我要知道这次的敌人是谁。既然连徐大明和白乐都“殃及池鱼”了。还有那只黄狗也不明不白的消失。搞了这么的大阵仗,我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喂！陈磊！”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张明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怎么了？”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难道是白乐学校的那件破事儿？可我现在已经完全没心思去考虑那些了。“我接到了梁天的电话。”他穿着粗气,可能是跑的太快,一到我跟前就弯着腰蹲下了。我听了他说的话心里一惊,赶忙扶起他来：“他说什么了？”“我,我不知道……他那边很乱,他说,没办法给你打电话,说让我转告你有危险,还有什么组里的三个人,程家,士兵什么的。”张明浩嘴唇干裂,看他这么着急的跑过来,我心里有些感动：“他就说了这些吗？”“我也不知道。”张明浩摆摆手：“他那边太乱了,梁天匆匆说了几句就被挂断了。说了什么,实在听不清楚。”张明浩说的是“被”挂断了。看来,梁天也被监视起来了啊。难道这个程家,真的有这么大能量吗？ 天又变得有些阴沉起来,颇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看来,要下雨了啊。”我听着电话那头依然传来关机的提示音,喃喃的说道。 第89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4） 天阴沉的很快,仅有的行人也都匆匆而过,闷热伴随着沙尘使得到处都朦胧一片。阴郁郁的黄色更是显得压抑至极。 “没事的。”看着趴在车窗外不停向后张望的小雪,木语安慰了一句：“他很快就会过来。” “嗯。”小雪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姐姐,真的会没事吗……。”看了看手里已经变成黑色灰烬的羽毛,小雪喃喃的说了一句,声音低到她自己都听不见。 或许是快要下雨的缘故,出租车开的很快,没多久就到了街头。白乐领着木语和小雪向小院走去。原本在笼子里蹲着看似睡着的死鸟,此刻却猛然睁开眼睛,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开始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然后这只提醒庞大的黑色乌鸦冲出了笼子,白乐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它就“嘎嘎”怪叫着,像反方向飞去。 “陈磊说过这只鸟很重要！”原本发愣的白乐失声说道,脸色突然一白。是的,这只鸟是救小玥的关键,如果它也跑了,那妹妹岂不是……手里的鸟笼像重的再也拿不动,掉在地上,在这个除了风声本来就很安静的街道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你们先去,我去追它！”小雪当机立断,说完就快步向死鸟消失的地方冲了出去。娇小的身子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漫天黄沙中。 “我们还是去看看你妹妹。”木语看着消失的小雪若有所思,随即转身还呆在那里的白乐说道：“没关系,小雪会把那只鸟带回来的。”她说的话和刚才安慰小雪的简直如出一辙。如果我在肯定会发现奇怪的地方,原本清冷的木语,根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白乐并不了解她,所以没有感觉出什么异样,听了木语的话,她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捡起地上已经空空如也的鸟笼,快步的走向了那个不起眼的小院。 …… 话分两头,等我送走白了木语她们,紧接着张明浩又过来对我说梁天联系不上我,所以通知了张明浩。这件事情看似很正常,但我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是梁天不对,还是张明浩有问题？都不太可能,我谢过张明浩,看着他匆匆走远的背影,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压抑。这次的敌人,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所面对的是真真正正的人,一开始我就坚信那句话,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是的,这次我所面对的。不是鬼,而是人心。那些阴谋诡计,在这些庞然大物眼中,我显得那么渺小。是啊,这些人手里握着大把的钱权,我空有一身蛮力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这些人已经早有准备,无论是梁天,白乐还是徐大明,他们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事情就已成定局了。 胜利的天平不会因为善恶而倾斜,它只会看实力的大小,如今很明显,我就是弱小的那一方。 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联系上梁天,也从他那里确定这次程家既然也拉下老脸来参与到了这件事中,我肯定不能像对付白家一样对付这个有军事背景的程家。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只有保护好白玥,不被他们带走了。 哪怕是拼命,因为这次的战斗,已经赌上了白玥,甚至是白乐的幸福。 天依然阴沉,但雨却迟迟不下。我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回到事务所准备关门去小玥那边。可我刚进门,就发现屋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是的,坐着一个男人,他西装革履,但身体健壮,面无表情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一直在门外的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是什么人？”我有些警惕的看着他,看他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意思,我随即说道：“不好意思,现在不接生意了。”男人并没有说话,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沙发发出了连串的吱呀声。看他的样子,是来者不善了。不过白长东太小看我了,真的以为一个身体健壮的男人就可以干掉我？为了避免外面的人看到,我将身后开着的门关上,看着站在那里一眼不发的壮汉暗暗蓄力。 不过这个面无表情的壮汉确实高大,这么一站起来就像一座小山一样。甚至比我要高出一半来。不过若单笔力气的话……我依然有信心。我等了半天,他只是这么站着,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担心小玥的我没工夫在跟他耗下去,率先发动了攻击。 别的不说,我身体变异后,最让我骄傲的就是力气。是的,这一身蛮力虽然并不比木语那样的神秘莫测,但是一路走来我几乎都是依靠它,所以我打出去的这一拳,足可以穿墙碎石,更别说是普通的人了。 高大的男人并没有躲开,依然一副木然的样子站在那里,我的攻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可原本他倒飞出去的情景并没有出现。虽然我攻击他并没有闪躲,而且我也感觉到了,绝对是实打实的在他胸口上来了一下。但他却纹丝不动,我的拳头就好像打在了钢铁上一半,竟然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虽然如此,但我的攻击在他面无表情的男人面前就像孩子在过家家一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也迅速的抬手,抓着我的手腕将我甩了出去。在我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中,我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厚重的实木工作台上。上面的电脑打印机被我砸的稀烂,可我根本没工夫去心疼这些了。我蹲在桌子上,依然一脸的震惊。如果能轻而易于的化解我的攻击,还能反击的话。这个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是啊,白家,再加上程家,怎么可能会找普通人来对付我呢。是我刚才太大意了。 我心念急转,刚才一拳打在他身上,那一声闷响,感觉就像打在钢铁上一般。估计他衣服里藏了什么防身的东西。西装男人慢慢的走了过来,我来不及躲开,只好脚下发力,蹬着桌子边缘扑向了他,我原本的打算是卡住他的脖子,既然他身体上有猫腻,可他的颈部可是和常人无异,这个位置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虽然想的很好,但我的打算还是落空了。我的一只手只堪堪的抓住了他的西装,另一只还没碰到他的脖子,就被他伸出粗长的胳膊按住了头！差距还是太大了,而且他四肢健壮,仅仅是伸出胳膊就用两手卡住了我。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伴随着细微却清晰的骨骼爆裂声,他的手上青筋暴露,一阵紧迫和眩晕感直冲我的脑门！ 他想硬生生捏爆我的头！我感觉鼻子里流出了温热的液体,甚至喉咙里也一阵阵发甜。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我空出来的一只手向身后桌子上一捞,那上面满是电脑或者打印机的碎零件,不知道拿起了什么,我猛地刺向了他青筋暴起的手腕！ 这次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了我,我拿起的是已经碎掉的电脑外壳,虽然只是塑料,但被砸烂的塑料外壳却是尖锐异常！尖刀形的外壳被我狠狠的刺进了他的手腕,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在他脸上出现,不过男人的手却下意识的松了一下。机会！搏命的时刻容不得我半点分心,感觉压力减小的我身体向前一倾,一拳结结实实的捣在了他的脸上！ 我感觉到了他的皮肤脱落,我感觉到了他的牙齿松动。这一拳有效果了！“……”这个诡异的男人干张着嘴,似乎在吼叫,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自然的,我又被甩了出去,紧抓住他西装的那只手将他的衣服也一并扯烂了。 我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墙上,胸口顿时一阵发闷,不过我终于找到这家伙的弱点了。我捂着胸口扶墙站起来。他脸上的墨镜已经被我刚才的那一拳打烂,露出了……红色的眼睛！ 这个男人的眼睛是红色的！他的侧脸刚才被我一拳打中,此刻牙齿混合着淡黄色的液体流淌下来,整个事务所顿时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不仅如此,我刚才顺势扯烂他的衣服,就是想看看他穿了什么东西,可在他已经快要裸露的上半身,没有防弹衣,更没有什么“金丝软甲”。可在他的胸口一直延伸到腹部的,是一层玻璃！是一层再普通不过的半透明玻璃,玻璃中满是淡黄色液体,从里面延伸出来了无数根细小的软管,如血管一般从他的皮肤下面穿过,几乎布满了全身！腹部的玻璃下面却是一些内脏。里面还有一些闪着微弱亮光的精密仪器混杂。他的胸腔和腹部被掏空,换上了这些精密仪器。在我面前的哪里还是人类。人造人,生化人这些在电影中才出现的东西顿时充斥着我的脑海。我面前的这家伙,这分明就是一台战争机器啊！ 看着他全然不顾脸上的伤势,幽红的眼睛盯着我慢慢的靠近过来。估计他的胸前那层玻璃也是特殊构造,否则我不肯能打不烂,特殊人物就得用更特殊的来对付才行,我咳嗽了几声,抹了一把嘴角,殷洪的鲜血顺着手指流淌到了手腕。原本待在手腕上那黑色古朴的手镯微微颤动,一个青灰色的影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附着在藤蔓草中的怨灵！上次对付那个巨大怪异的六子她出现过一次,之后无论我再怎么召唤都没有效果,没想到这次阴差阳错的又出现了！ 有着玲珑曲线的灰色影子回头看了看我,甚至我都能看到她飞扬的发丝。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想必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吧。如果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让这个怨灵知道我还在默默的评价她的身材,估计会帮那个生化人先把我宰了吧……。 原本就有着自我意识的灰色影子并不需要我的命令,看到改造人的靠近,她的脚下蔓延出了数根藤蔓草,眨眼的功夫尽数缠绕到了那个西装“男人”身上。灰的的怨灵影子不徐不缓的指挥着藤蔓草紧紧地勒住他,细长的藤蔓甚至都发出了咯吱声。男人身体被缠住的地方机会凹陷了一半,可见藤蔓草的力量之大,甚至在我之上。或许,是因为怨灵的结合才会使得藤蔓草也发生了变异。 改造人的胸口的玻璃种,那些原本静止的黄色液体收到了压迫,竟然开始沸腾起来,就像煮开的废水一半,在玻璃柜中咕嘟地冒着泡,然后顺着软管迅速的流向的他的身体各处。紧接着这个男人仰起头,张开了满是碎牙的嘴无声的嘶吼着。眼看着只要下一刻说不定就被勒断的男人,竟然将藤蔓硬生生的撑断了！ 原本还处于优势的藤蔓草,此刻却处在了绝对的劣势！胸口黄色液体沸腾的改造人挥拳冲向了怨灵,轻而易举的将它打散了。不过片刻后消散的灰色影子又慢慢的聚集起来。一股愤怒的情绪从手镯传到了我的脑袋里。已经冲洗凝和的怨灵再次伸出了藤蔓,将那个男人金紧紧的缠绕起来,一层一层的藤蔓不住的缠绕在他的身上。片刻功夫脑袋一下的整个身体就被包成了粽子！ 我也不能再这里干看着,一是担心藤蔓再次被撑断,再者,我是害怕怨灵和上次一样,控制着藤蔓草乱砸！我可不想事务所还没开业几天就被她给毁了。趁着这个私人非人的怪物被制住无法动弹,我闪身绕到他的身后,踩在沙发上借力爬在了他的背上。 人造人开始来回的摇晃身体,被我逮住机会怎么可能就此轻易放过,我卡住他的脖子,一拳一拳的捣在他的脑袋上。 他胸口的液体又开始沸腾,只是正在暴怒的怨灵拿回给他撑开的机会,一根一根的藤蔓草颤抖着从她脚下蔓延而出,然后毫不停歇的全都一股脑缠绕在他身上。他没办法攻击,我却揍了一个爽快,显然他的脖子往上的就是弱点,片刻功夫,在我不停歇的攻击下,他的脸已经不成人形,甚至一只红色带着软管的眼珠子都被我揍的飞了出来。 怪异牙酸的响声不停的传来,我憋着一口气,重复机械的打在他的头上,直到一声脆响,他的脑袋再也承受不住我的攻击,脖子呈一个诡异的形状断裂开来！ 他的脑袋,被我一拳一拳,硬生生的捣断了。 愤怒至极的怨灵不放过任何机会,直接伸出一根藤蔓,直直的从他已经空洞的脖子中刺了进去！藤蔓一直延伸到那些玻璃柜中的内脏,然后开始疯狂的搅动。再强悍的怪物没了脑袋也活不成了,再说那根藤蔓已经将他的内脏搅烂,更是死的不能再死。 我呼出一口气,浑身脱力的躺在地板上,身上有着不少伤口,不过幸好都不算严重,以我的恢复速度来说,估计一会儿就能愈合了吧？当然内伤不可能好的这么快,胸口发闷或许是召唤怨灵的缘故,脑袋还晕乎乎的。 我歪歪头看着已经将改造人勒成好几段的怨灵,感受着她依然暴怒的情绪,害怕她会忍不住爆发,再把事务所搞得一团糟,赶紧给她下了回来的命令。虽然感觉到她明显的不乐意,但还是乖乖的回到了手镯中。我大喘了几口气,感觉胸闷好了些,慢慢的坐了起来。 或许是那些黄色液体的缘故,空气中有着浓重的消毒液味道。看着乱糟糟的屋子,还有已经变成好几块的“机器人”。我已经没时间再休息或者收拾房间了。手机已经在刚才的混乱中碎成和他一样,一块一块的,也没办法打电话问一下小玥那边如何。我扶着沙发站起来,随便套了件西装来挡住已经破损的衬衣,急匆匆的开门出去。 可我刚把门打开,却发现外面站着三个人。 而且,还是三个“熟人”。 第90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5） 原本阴沉沉的天气,竟然开始放晴。 并没有瓢泼大雨,更没有电闪雷鸣。自然也不会有雨过天晴的清新。有的只是一成不变的闷热。 或者说是压抑。 木语坐在小院里。白乐有些担忧的看着院门：“木语姐姐,你说小雪怎么还不回来？”“放心吧,不回有事的。”木语看着白乐,竟然笑了笑：“你也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吗。”“也是。”原本不安的白乐听了木语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在木语旁边坐下。想起小雪和木语的真实身份,倒是安心了不少。 “你喜欢陈磊？”木语依然笑着问道。“啊？”白乐被这个突兀的问题问的一愣,随即红了脸：“姐姐你怎么这么问。”“没有。”木语笑笑摇头,眼里却有莫名的隐忧：“我只是随便问问。”或许看到白乐的样子,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白乐被木语的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刚写解释些什么,却看到木语猛地站了起来。“有东西靠近了。”木语皱着眉头：“难道这就是他让我们来的目的？”木语自言自语着,突然脸色一变：“你在这等陈磊,我去看看。”“哎！”不等白乐说些什么,她就轻巧的越过小院的围墙,几个起落身影就消失不见。 小雪走了,木语也离开。华老爷子也不知身在何处。这个不起眼的院子里,只剩下白乐,王妈和白玥。 白乐坐在院子里有些愣神,手里拿着的手机上显示着“陈磊”两个字忽明忽暗。关机的提示音重复传来。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连串的刹车声。听声音肯定不止一辆。这里因为曾经发生的那些奇怪命案本就让人谈之色变,更别说有车来了。那么外面的那些车,只有……。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白乐脸色苍白,扶着石桌站了起来,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眼睛直直的盯着院门。 一阵细微的嘈杂,院门被不客气的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这些人有老有少,但大多是衣着华丽。白乐脸色终于变了,她后退一步,堪堪站住,脸色复杂的看着站在对面的这些人,嘴唇动了几次,终于还是缓缓开口：“爸……二叔,三叔。” “不错啊,你还能认我这个爸。”白信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转身坐在了保镖从侧屋中搬出来的椅子上。看着坐在首位的父亲和叔叔,白乐深吸了一口气：“我怎么会不认……。”“侄女啊,你说你这么久不回去,你三婶可是想你想的紧,天天念叨你啊。”坐在白信路旁边的一个胖子,也就是白乐口中的三叔,白信空笑呵呵的说道。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看这架势,颇有种三堂会审的意味。 “等处理好小玥的事情,我自己就会回去的。”白乐淡然的笑道,她主动提出白玥,让所有气势汹汹前来“问罪”的人都一滞。总觉得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你们,难道不是为了小玥来的吗？”白乐看着周围的人,讥讽的说道。他们有表兄,有叔叔伯伯。唯独没有一个女人。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带小玥走啊……。 “不只是她,你也得回去！”二叔白信河一脸的阴沉,这是他进到院子里说的第一句话。“二叔何必生气呢。”白乐竟然出奇的冷静,看着白信路：“爸,你难道真的要妹妹嫁给那个白痴？”问出这句话,白乐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但她依然无比认真的看着白信路。“唉！”白信路叹了一口气：“她不仅是你妹妹,还是我女儿啊！你爷爷去世之前让我照顾好你姐妹俩,可你看看玥儿,她现在这样,办法都用尽了,她却依然是这样。唯独,唯独程家的百草堂或许有救了。”顿了顿,他看着白乐缓缓说道：“一方面是治好玥儿让她正常的生活,一方面是她的婚姻幸福。如果是你,你该怎么选？”“我……。”白乐顿时无言,这分明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但在白信路的立场上来说,能让女儿站起来,和正常人一样能说话,能走路。才是最重要的。“你也应该明白大伯的苦心了。”白长东适时的站了出来,毕竟他一直都是这件事的参与者：“再说玥儿妹妹现在这样,你也不知道她同不同意这门亲事对不对？” “我不嫁！”白长东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屋门口传来。 众人回过头去,王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白玥,走到了白乐身旁。“玥,玥儿,你……你能说话了？”白信路张着嘴,颤抖着站了起来。周围这是传来的惊呼。“爸爸,这就是我的意见,我不同意,我不嫁！”父女相见,相拥而泣的感人场面并没有出现。或许十几年的瘫痪早就了她的坚强,即使面对这么多人,她也依然的一脸决绝。“大哥。”白信河连忙站起来扶住了白信路,随即问道：“你真是小玥侄女？”“她怎么会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能说话了。”还没等白玥回答,已经坐在椅子上的白信路一脸的激动。 “爸,现在有人帮我治疗,甚至他说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站起来和正常人一样了。”白玥并没有理会白信河,而是继续对白信路说道：“既然我的病友希望好,那是不是就不用嫁了？”“只要你能好,那自然是……。”“大哥！”白信路还没说完,就被白信河打断了。他低声说道：“别忘了,咱们已经和程家谈好了。”“是啊是啊。”白信空也动了动肥硕的身子,靠近他低声符合：“如果咱们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取消婚约,就等于赤裸裸的打程家的脸啊,那到时候程家还说不准怎么报复我们！” 原本一脸激动的白信路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被俩兄弟这门一说,顿时愣在那里。“咳咳,那个侄女。”白信空看差不多了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腆着大肚子道：“这个婚事呢,咱家和程家事老早就定好了的。虽然我也很高兴你能好起来,但是婚约吗,我看还是得照旧啊。”“那我也告诉你三叔,我不嫁。”白玥听了并没有生气,依然是不徐不缓的说道,但最后的三个字却掷地有声。 “侄女啊,这个现在不是你,就算是你二叔三叔,你爸都做不了主的。”白信空肥胖的脸上一脸的着急,可小眼睛里却闪过阴狠。 “姐姐。”白玥并没有回答他,而且抬头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白乐。“我在,你说。”白乐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你说,他会来吗？”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唯独白乐笑了,她重重的点,说道：“他会来的,一定会。” “你是说,那个叫陈磊的小子吧？”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疑惑的时候。白信河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恍然的样子,随即冷笑道：“我看,他是来不了了。”“你说什么？”白乐脸色一变,突然想起来,那个电话关机的提示音,那个这么久都没赶来的人。“长东,你做的很好。”白信河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随即解释道：“家里早就知道,你们姐妹俩跟那小子不清不楚,而且这小子来历不明,还装神弄鬼,神秘的很,说不定你们姐妹俩都被他给迷惑了呀！”白信河看到脸色苍白的白乐,似乎觉得很满意：“不过,多亏了长东,这次安排的可谓是天衣无缝,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没想到。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还有小姑娘,来历都查不到,所以已经派人将她们引开。至于你说的那个叫陈磊的吗……呵呵,这么久没过来,说不定已经……已经死了。” “你骗人！”白乐身体一软,但还是扶住了轮椅,大声的反驳道。“呵呵,梁家的公子梁天被家里禁足,公安局的徐大明大队长被撤职,这些总该是真的吧？”白长东是白信河的儿子,自己孩子这样完美的计划,他这个当老子的当然要添油加醋一番,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给自己长长脸。 “这么说,我在学校发生的那些事,也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听了白信河的话,白乐猛然转头,对白长东冷声问道。“额,这个,这个,事急从权。”白长东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心里暗暗气恼自己老爹的冒失。虽然撤职徐大明,禁足梁天,污蔑白乐,还有派人去事务所,引开木语和小雪这些计划都是他策划的,但实施人可都是他老子,再说这种坑自己人的事情说出来,周围在场的可全都是自己人,以后难免会给自己脸色看。 “那小子已经自身难保,更别说来救你们,所以,现在就跟我们回去吧！”白信河似乎俨然一变成了白家的掌舵人,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不少人都迎合起来。白乐冷冷的看着周围小声议论的“亲人”。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来,就是担心白长路这个做父亲的动了恻隐之心会犹豫不决。看三叔处处帮着二叔说话,唯二叔马首是瞻的样子,或许他们两个早就已经合计好了今天的事情。而自己这个爸爸,已经被无形中给架空了。 “玥儿,事情拖了这么久也该有个了解了。二叔我再问你一遍,你嫁不嫁？”白信河似乎对自己的刚才的一番话取得的效果很是满意,随即问向白玥。 “我不嫁。”白玥依然坚决。 “玥儿,看到你好起来,二叔也不想让你做不愿做的事情。可是你看看,跟程家的婚约是早就定好了的。如果真的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毁约,到时候,别说是你,就算咱们整个白家,也都得毁了啊！”白信河虽然有些夸张,但如果就程家而言,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白家这个世代从商的,绝对斗不过程家这个军政世家。 果然,白信河说完,周围又有不少人暗暗变色,原本摇摆不定还想说些好话的,也都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闭上了嘴。白信河满意的看了周围一眼,继续道：“你想想,这公然的毁约就是打程家的脸,他们不会报复？到时候,白家毁了,上下几十口人说不定都得吃官司！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玥儿,你别为了自己的坚持,而毁了整个白家啊。你想想,还有你妈和二婶她们,难道真想把你爷爷一手壮大的白家给毁掉吗？” 感觉差不多了,白信河继续用有些凄凉的声音问道：“二叔就再问你最后一次了,你嫁不嫁过去？如果实在不愿意,二叔也不逼你,我这就回去,跟大哥他们到程家去请罪！” “我……我……。”白玥已经无法继续坚持下去了。是啊,她即使再坚强,可终究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面对整个家庭,这样一个重大的包袱,让她再也说不出“不嫁”那两个字。她紧咬着嘴唇,眼睛里的雾气早已经模糊了视线。 白乐也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扶手,却说不出话来。她脸色苍白的望着门口,除了小院里靠门的地方站着几个保镖,并没有其他人。 那个期待的身影,终究还是没出现。 “我……。”白玥紧紧的握住了白乐的手,随即又缓缓松开,白乐感觉到了自己妹妹的变化,反手握住了她,似乎这一松手,自己的妹妹就会离开,再也回不来了。 终究还是敌不过命运,你终究还是没有出现。白玥心里默默的说着。眼里又出现了曾经让人心痛的黯然：“好,我……。” “精彩！”还没等白玥说完,便被一个声音打破。众人疑惑的抬头,却并没有看到人影。声音依然幽幽传来,好像从很远的地方,又好像在所有人的耳边： “你们一个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却硬逼着一个小姑娘嫁人,还摆出那些狗屁理由。这出戏精彩,着实精彩！” 第91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6）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白信河望向四周,厉声喝道。 “老子什么时候装神弄鬼,老子一直都在屋顶看戏。”一声嗤笑,粗狂的声音自屋顶传来。众人齐齐抬头,果然在小院悬山式的屋顶上,斜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不清楚年龄的男人,身上穿着做工有些粗糙的亚麻劲装服。不短的头发凌乱,甚至遮住了眼睛,满脸胡茬就像一个野人一样。但是他枕在脑袋下的那把黑色的铁剑,银白色的剑刃却闪着寒光。 他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抄起铁剑踩着瓦块一跃而下,直接越过众人头顶,站到了白乐跟前。虽然跟潇洒飘逸沾不上边,但是他露的这一手“轻功”确实让周围一阵惊叹。男人看似优雅的一个转身,指着白信河说道：“你这老头子真是恬噪,我都忍不住下来骂你。” “你,你是谁！”白信河还没来得及说话,白信空站出来不客气地问道。“你这肥猪老头子滚一边去,老子最烦你这种阴险的小人。”穿着怪异服装的男人厌恶的一摆手。白信空被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脸上的肥肉被气得一抖一抖的。“亚麻衣,黑铁剑……你,你是任剑锋？！”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言语的白信路情绪已经渐渐平复,看着这个行事作风怪异的男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的说道。 虽然周围的人听到这个名字是一脸疑惑,但是白信路他们兄弟三人却脸色大变。“任剑锋,一夜屠尽王家的任剑锋！”白信空蹬蹬后退两步,瘫坐在椅子上。“咦？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任剑锋用手指抠着耳朵,一脸的无所谓。“任剑锋,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追捕你,你还敢现身！”稳定了下情绪,白信河不着痕迹的对站在旁边的白长路打了个眼色。白长路会意的点点头,悄悄的退出了人群,从院门快步走了出去。 “嘿,那群废物要是真的能抓住我,老子也不会在这现身了。”任剑锋随意的将手中的黑铁剑挽了个剑花,顺势将铁剑插到了地板上。“噌！”的一声脆响,地板砖被铁剑无情的穿透,剑尖没入寸许。这神乎其神的技巧引得周围又是一阵低声议论,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那,任……任先生,在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白信路还没反应过来他刚才被自己的兄弟给算计了,拦住了欲反驳的白信河,站出来客气的问道。“嗯,你这老头看着还顺眼些。”任剑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道：“就是做的事不怎么样。”不等白信路说话,他继续说道：“我呢,之前遇到点小麻烦,多亏有个小友相救。当时我就说过,欠他一个人情。我觉得现在正好是还这个人情的时候。你不知道,老子最烦欠别人人情了。现在终于知道无债一身轻是什么意思。”任剑锋抱怨着,突然转身看看白玥,又看看白乐,有些暧昧的笑道：“你们该知道,我是来还谁的人情了吧？”看着白乐姐妹俩一脸的茫然,他却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不过那小子可真有福气,真的姐妹花都收了？” “任,任先生！”白信河站了出来,先生这两个字说得格外重：“虽然你要还谁的人情我不知道,但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想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吧。”“老子不跟你说话！”任剑锋拔出铁剑扛在肩膀上,一摆手阻止了白信河：“你这老狐狸阴险的很,跟你说上两句就绕进去了,我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我是正直的人！”说着他像情人一般的抚摸着黑铁剑,刚才还嬉笑的模样顿时冷了下来：“我只知道一件事,我欠那小子一个人情,既然他大老婆二老婆现在又困难了,正好就还了这个人情。所以……谁要敢动他们,我就杀谁！” “光天化日,你怎么敢！你还有王法吗！”白信河终于忍不住了,黑着脸气急败坏的说道。 “王法？”任剑锋脸色更冷,声音如寒冰一般：“如果真有王法,当年王家就不该做出那么禽兽的事情！如果真有王法,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家族更不该视若无睹,如果真的有王法,就不该冤枉老子二十年！”他将剑尖指着白信河：“现在你跟老子说王法？行啊,你去地狱跟阎王爷商量好了,再来跟老子说！” “你,你想干什么！”白信河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在降低,连忙后退几步,扶住椅子色厉内茬的说道。“他真的动了杀心！”声音不是来自他们任何人,却是从院门处传来。 又有人来了？！白信路心里一紧,看着渐渐让出一条路的人群,领头的,是一身军装的中年人。一股子狠辣感觉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让开了更大的空间。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老头,然后是黑压压的一片西装影子。“程老弟！”白信河连带喜色的迎了上去,暗暗对白长东投去了赞赏的颜色。暗道这小子办事真不错,不多会功夫就将程家的人请来了。 “任剑锋,你逃了二十年,真的打算一直逃下去。”程峰并没有理会白信路,而是对着任剑锋问道。“你又是谁？”任剑锋没有回答,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道。“程家,程峰。”程峰倒是爽快,直接表明了身份。周围白家的人小声议论起来,可见程峰也有些来头。“这么说,这些年一直在找我的那些人,都是你派的了。”任剑锋倒是知道些内情,笑着说道：“不该你那些虾兵蟹将真的不够看,要是你亲自来,说不定还能痛快的打上一场。”“我这次来不是因为你。”程峰一摆手：“所以也没必要跟你打,但我的人依然会继续追捕你,上次侥幸让你逃脱,你又来还人情,看来是那个叫陈磊的小子救了你。他这已经算帮凶了。”“老子自己惹的事情自己承担,不关别人的事。”任剑锋拉下脸来：“你来就是跟老子斗嘴的？” “当然不是,我是来接我儿媳妇的。”程峰这才对着白家三兄弟拱拱手：“顺便来解决一下亲家遇到的麻烦。” “我说过,谁要敢动他们,老子就杀谁！”任剑锋可不会因为什么程家李家就给面子,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所以请了高人相助。”程峰倒是不生气,微笑着说道：“至于我,总不能在亲家和儿媳妇面前动手吧。”说着,他稍微的闪了闪身。在他身后一个绑着朝天辫,穿着厚重和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程君,这次的对手在哪里？”他说话的腔调不伦不类,不过人中的一瞥小胡子让所有都明白过来,这家伙是个日本人。 “大藤武藏,忍术流派传人。”程峰似乎不愿多做介绍,随即指了指任剑锋：“武藏先生,你的对手在那边。”“你找了个日本人来跟我打？”任剑锋有些兴奋：“好好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类之外的物种呢！”“我们都有共同的利益,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敌人一说。”程峰丝毫不介意他的讽刺,无所谓的笑道。 叫做大藤武藏的日本人或许是没有听懂任剑锋刚才说的话,他看了一眼任剑锋手中的黑色长剑,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竹藤剑。“等等,这里人太多,我们出去打！”任剑锋看着大藤武藏,他突然将手里的剑插回背后摆手说道。这次大藤武藏听懂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依然率先走了出去,木屐才在地板砖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能拖多久就多久,那小子好像遇到了点麻烦,会晚些过来。你们放心,他肯定不会有事。”任剑锋低声在白乐和白玥跟前说道,然后哈哈大笑着,一副大侠风范般样子的扛着剑跟了出去。 不过任剑锋给白乐姐妹带来了好消息,还是让她们安心了不少。至少,又有了希望。 “好了好了,最大的障碍也解决了。不知道,你们谈的怎么样了？”最先开口的是程峰。他并没有问白玥愿意不愿意,而是直接向白信河问道,或许在和这些人都一样,在他看来,自己的白痴儿子娶白家的瘫痪女儿,只是为了利益而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亲情？或许有,但都已经被痴傻,瘫痪这样的噩耗冲淡了。 “本来,本来是要成功的。”白信河有些尴尬的说道。“意思就是……。”程峰顿了一下,紧接着说道：“还不行？你白家的女儿,不愿意嫁到我程家来？”他的语气并不怎么好,甚至都有浓浓的威胁。白信河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干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白信路从后面走了出来,犹豫再三的说道：“程老弟……不,程家主,我想,这门亲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毕竟……。”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大惊失色的白信空拉住,拽到了后面,果然这个老头子动了恻隐之心,看到女儿有治好的希望就像悔婚。白信河暗暗的骂道。 “从长计议？”程峰脸色阴沉下来：“好一个从长计议。当初说结婚是你们白家再三上门说和,我父亲才勉强同意。现在消息都散播出去了,你们倒好,来了个从长计议？很好,很好。白二当家,你这是赤裸裸的再打我们程家的脸啊！”程峰这个白二当家说的白信河脸色一阵苍白,一直挂着二的这个名头本就是他心里的疙瘩,平时也最忌讳别人叫他二当家,现在被人家这么赤裸裸的揭伤疤,任谁也不会好受。 “老爷！”一直守在白玥身旁的王妈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跪在了白信路跟前：“老爷,二小姐是我一手看大的,她受过太多苦了,如今终于有希望了,您就忍心继续逼她吗！”王妈哭着,她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外人”。却是真的疼爱白玥的人,这个话不多朴素的五十岁中年妇女,此刻却泣不成声。 “滚开你这老东西！”一直在旁身边察言观色的白信空一看白信路竟然有些动容,他立即抖动着肥硕的身体冲了过去,一脚踢开了王妈,随即骂道：“我们白家可没有亏待你吧！啊？你说你都是几十年的老人了,还这么不明事理,依我看,是不是就是你,撺掇的二小姐？！”白信空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但声音依然不减。 “王妈！”白乐将她扶起来,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的三叔。白玥看着默默擦眼泪的王妈,心里一阵温暖,白玥冲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管王妈的事情,是我不愿意嫁。”刚才任剑锋说的话让白玥安心不少,此刻她也稳定了情绪,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不愿意？”程峰猛然转身：“你为什么不愿意……等等！你,你能说话了？！”原本还一脸阴沉的程峰此刻却是满是震惊。白家二小姐瘫痪了十几年,这是任谁都知道事情。可是此刻她却能说话了,虽然依然坐在轮椅上,可看着她紧握着自己姐姐的手。难道,她竟然被人治好了？ “是啊,程伯伯,我能说话了,所以我更不能让他们把我不明不白的就嫁出去。”白玥脸色依然平淡,但是握着白乐的手却越来越紧。“不明不白？怎么会不明不白？”程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涉猎医药的程家有着传承了几百年的“百草堂”。就程峰所知,她这样的病若想治好,除非……除非出现奇迹。“怎么会不明不白。”程峰又重复了一遍：“你嫁到程家,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现在你也能说话了,也算喜上加喜。程家的百草堂,能彻底治好你也说不定。”程峰捏着下巴,但心里却暗自琢磨起来。如果真的有什么治好了她,若是神奇的药方,白玥嫁过来,自然药方就到手了。若是什么隐士高人,也自然会跟着白玥到程家,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这就不劳程伯伯费心了,自然会有人救我。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嫁。”白玥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是坚持和倔强。果然如此,肯定是有高人出手救他了。听白玥这么一说,仿佛验证了自己的猜想。程峰暗自点头,那就更不能放弃这宗婚姻了。 “这件事情,可不是你就能说了算的,我跟你的父母都已经谈好了,所以这件事没得商量！”程峰一摆手阻止了还想继续说话的白玥：“我看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白老哥,我们还是先定好日子,到时候就……嗯？！”程峰的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的止住了。他的眼睛寒光闪过,猛然回头看向了门口处！ 第92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7） 天已经彻底放晴。 可闷热的天气使人提不起任何出门的欲望。 原本就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更是不会有什么人。 不,有三个“另类”除外。 我推开门的时候,这三个人就已经等在了那里。我认识他们。 这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块头巨大,甚至都堪比刚才的人造人。另一个就相对正常一些,除了大热天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还有将头都快抬到天上让人觉得不爽之外。还有那么女人,说不上漂亮,但也绝对不丑,属于很耐看的类型。她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短袖,很普通的女孩打扮。 但我绝对不会傻到将他们视作普通人,因为我认识他们。在在前就任剑锋的时候,我打倒的那些西装人,之后又让徐大明联系过那些“上面”的人来处理。没错,面前这三个人就是我当时躲在窗帘后面看到那三个人。他们就是所谓的“上面”。 “十五分钟,你输了。”女人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对身边的大块头说道。“嘿嘿。”大块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厉害。”说着,掏出了几张钞票递给那个女人。“应该是白家的那个什么改造人太渣了。”戴着手套的男人撇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 看到这里我要是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他们竟然拿我对付那怪物来赌钱。“既然我属于参与者,是不是该有一部分辛苦费？”我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的目的。如果真是想要对我不利,大可以在刚才那改造的怪物攻击我时一起出手,没必要在这里等着。 “嗯,说的也对……。”大块头嘀咕了一句,却被戴手套的男人打了一巴掌：“对个头,你别说话。”训斥了一顿后,他有转过身来对我说道：“你小子想什么呢？我们接到上级命令,是来逮捕你的。”“三号！”站在中间的女人似乎看不下去了,呵斥了一句,刚才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三号,此刻缩起了脖子站到了后面。 “你认识我们。”女人看着我,说出了第一句话。“可能吧,一天见过这么多人,也不是个个都能记得清楚的。”我担心白玥那边的情况,根本没心思跟他们扯皮,于是打算直接摊牌：“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还有事。”“我们来自于火鸟,你可以叫我一号,这是二号,三号。”自称为一号的女人指了指身旁的大块头和戴手套的男人,继续说道：“之前你让徐队长联系我们,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躲着,但我想你应该和我们一样,都有着特殊的能力。” “然后呢？现在我们认识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不耐烦的反问道,她说了半天,完全没说道点子上。“等等。”“怎么？是不是还得吃个饭去KTV唱唱歌深入交流一下感情啊？我真的有事情,你们如果就是想来见我一下,我事务所就在这,以后有的是时间,我随时恭候如何？”看着拦在我面前的女人,我无奈的说道。 “我们接到上级的命令,你跟一个逃犯有着密切联系,所以我们需要带你回去协助调查一下。”女人掏出了一个小本本,除了国徽之外,剩下的字还没等我看清楚就被她收起来了。“调查？逃犯？”我笑了两声,没有去辩驳什么。“如果是白家,或者程家派你来的,你就直说好了,何必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白家？”女人皱了皱眉头：“我并不清楚你说的什么,但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好啊,刚才屋里的那家伙相比你们也看到了,那是什么,改造人啊！刚才那个戴手套都说了是白家的,这么明显的违背伦理道德,违背法律底线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去调查白家？”我笑了起来,随即指着凌乱不堪的事务所怒声反问。 “我们只服从命令,如果接到调查你所说的白家,我们自然会去调查。”女人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有,你是一个聪明人,或许你也有特殊的能力,但我还是劝你,不要动用武力。”女人补充了一句,似乎想兵不血刃的让我投降,继续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是国家的人,如果你伤了我们,就是跟国家作对。我们就可以直接给你一个袭击国家安全人员的罪名,到时候会有更多的组员来抓你。” 是啊,我想起她刚才亮出来的小本本,既然徐大明都承认他们是“上面”的人,看来身份也做不了假。但是我该怎么办？一个人对三个人？胜算不是没有,但是太小了。用藤蔓草？感受着怨灵在手镯中传出及其愤怒的情绪,随即被我否定,也不行,怨灵刚才在攻击改造人的时候,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毕竟她已经有了自我意识,不再受我控制了。如果真的召唤出她来,愤怒的怨灵失手杀掉这些人该怎么办？但如果让我束手就擒,眼睁睁看着白乐和白玥被带走,那我更办不到。 “如果我说不呢？”我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感觉怒气堆积在胸口,一阵胀痛,可能随时都要控制不住爆发出来。“一号你还在这里扯什么？”三号又忍不住冒出头来：“我知道你想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吧？我劝你也别去了,估计这么久了,她早就嫁人了哈哈！” “你说什么？！”我目光一冷,果然这些人知道内情。女人见三号已经说了出来,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叹了口气,算是默认。唯独三号很畅快的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吧,从早上离开这里的出租车一直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半路上那只乌鸦飞走了,一个小姑娘去追。而且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也被白家引走了。”三号啧啧几声,继续说道：“现在呢,就那个破院子里,只有你那俩小情人咯。” “攻心战,白长东说你很诡异,如果乱了方寸就更好的击溃你。”称为一号的女人补充了一句：“我们只接受阻击你的命令,其他计划都没有参与。” “你说什么？”我攥紧了拳头,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而我还傻瓜一样的一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没有了死鸟,没有了小雪和木语的保护,只有白乐和白玥……。我不敢再想下去。“我说的还不清楚吗？说不定你的小情人,现在已经变成别人的老婆了！那个人还是个白痴！”三号依然嚣张的嘿嘿笑着。 我的胸口好像有一团火炸开！“我要你死！”我呲目欲裂,大吼一声冲向了三号,可我挥起的拳头还没碰到他的脖子,便被一个健壮的胳膊挡住了。随即我被巨大的反震之力弹出去,直直的摔在了墙上,落下的身体将墙角一个废弃的躺椅砸的四分五裂。“二号,我的特殊能力是石肤。”大块头憨厚的笑了笑,对了对拳头,发出了“喀拉”的石块撞击声。 “咳咳……。”我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恐怖,单单一个大块头都可以强而一举的将我震飞。最重要的……他也是用的蛮力。 而且他们还是三个人,另外两个估计也有着不俗的实力。该怎么办？“主人……。”就在我感觉束手无策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声音。在我的身侧,出现了一个仅有一米高的小人儿,他全身布满的细密的条纹,乍看之下恐怖至极。这是“红纹”！是小欢安排在我身边帮我的那个怪异的小矮人！是了,他一来我就把他安排到了这个躺椅下面,让他住在这里的……。 我扶着墙站了起来,红纹凑在我身边,一脸的媚笑。“嗯？来了个帮手？”他们发现了我身边造型奇特的红纹,三号疑惑的说道。“红纹,你把那个戴手套的抓住,然后赶去小玥那边！”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考虑什么报复,或者他们的身份了。我指着站在那里的三号,厉声说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小玥在哪,如果你到了那里没有人,就把他宰了！” 第一次接受到命令的红纹似乎很兴奋,连连点头：“好的好的,主人,我最喜欢杀人了。保证完成任务！”“什么？抓我？就凭这个小矮子？”三号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可还没等他笑出声,原本在我身边的红纹竟然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身边的一号和二号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倒霉的三号就被红纹抓住衣领,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街角！ “他把三号掳走了！”二号大叫一声,就准备去追。我却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我看着他们两个,虽然他们参与的计划并不多,可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我咧着嘴笑着,牙齿满是鲜血：“你们的对手,是我！” 第93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8） 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那是一个老头,穿着有些破旧的中山装,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他的头发已经快要掉光了,只有一缕斜斜的搭在脑门上。最显眼的,是他那已经结疤空洞的双眼。 这是一个瞎子。 看到程峰转身,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唯独白信路暗暗的捂住了胸口,心里暗骂：“又有人来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我只不过是想来见自己的女儿而已……。”当然,他的喃喃自语根本没有人在意,因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看似要饭的老瞎子身上。站在门口的那个老瞎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伸出一直握在手里的翠绿色拐棍,“嗒嗒嗒”的有节奏敲击着地面向人群中走来,人群自然的给他让开了路,在门边的两个保镖还想拦一下,不过看到程峰一脸严肃的微微摇头,又站回了门口。 “噢？来客人了？今天怎么这么热闹？”瞎子老头丝毫不差的停在了白玥的轮椅前,笑呵呵的问道,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华老……。”白乐叫了一声,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没错,来的人正是卜卦算命还会医术的华安老头。“怎么了？我不就出去找点酒喝,你别说,城东头那个土地庙的供酒可真是好。”华安老头说着解下了腰间的葫芦,美美的灌了一口,啧啧的继续说道：“今早上有个胖子去土地庙又跪又拜的,他留下的酒可真是好,都比我曾经在京城喝的好。”“你一个瞎子,怎么能知道是胖子？”看到华老头自顾自的说着,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嘿嘿,我眼瞎不假,不过这可难不倒我老瞎子。那胖子踩在地上咚咚响,差点把那土地庙都镇塌喽！”华老头嘿嘿笑着,将酒葫芦放在了白玥的膝盖上,低声说道：“小丫头放松些,你姐姐的手都快给你抓坏咯。” 周围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心想着老瞎子竟然去了土地庙偷酒喝。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里是城西,在城东头的土地庙离这边有几十里路,这个老瞎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怎么回来的。 “老……老人家。”程峰一直看着老瞎子,等他说完后,才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老人家,不知道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想到第一眼看到这个老瞎子一脸淡然的站在门边,他就一脸心悸。所以不得不慎重一些,首先要搞清楚这个老瞎子是什么来路。 “什么关系？”华老头将拐棍敲了几下地面,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毕竟我住在这里。你又是谁？”“雇主？”程峰皱了皱眉头,显然不信,随即说道：“我是程家的程峰。”“程家？什么程家？”华老头顺了顺自己为数不多的几缕头发,有些茫然的问道。 “京城,程家。”成峰深吸了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怒气,确实,除了刚才的惊魂一撇,这个老瞎子现在看来跟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唔,没听说过。”华老头低头沉思了一会,还是摇摇头说道。“你这老头子是不是找死？”华老头一再的轻视使得成峰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从后面站了出来怒声骂道。 “这就是你程家的人？”华老头倒也不恼,依然笑道。“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一个老瞎子在这里装疯卖傻。”年轻人看到没人阻止,更大声的叫嚣起来。程峰的确没有阻止,他在试探。试探这个老瞎子是不是异于常人。 “真是吵。”华老头撇撇嘴抱怨了一句,然后一挥手,如口哨一般的急促破空声响过。原本站在那里年轻人猛然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一般,脸色瞬间涨红。 “鬼影神针？！”一直在程峰身后老神在在的两个老头终于坐不住了,他们猛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四个字。“鬼影神针？”程峰心里咯噔一下,低声念叨了一遍。包括程峰在内,很多人都没有看清,刚才的一瞬间,一根银针从华老头扬起的手指中飞射而出。瞬间没入了刚才的青年脖颈中。 被射中的倒霉家伙捂着脖子跪在了地上,一阵咳嗽声,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下来。紧接着,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顺着他的口水,掉下了一个东西。白色中还夹杂着血丝。那是一颗牙齿。仅仅片刻,更多的牙齿掉落下来。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牙齿,他嘶哑的大叫了一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青年此刻一脸的惊恐,他跪在地上抬起头,一脸哀求的看着程峰。 刚才华老头的那一针,竟然硬生生的将这个年轻人的牙齿搞得全部都脱落了！周围的人看着满脸鲜血跪在那里的青年,脸色都是一阵变幻。“救,救我,救我。”青年跪在地上抱着程峰的大腿哀求着。程峰的脸一阵抽搐,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甚至是刚才的什么鬼影神针他都没有看清楚。 站在程峰身后的两个老头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震惊。他们向前几步,对华老头拱了拱手,客气的问道：“不知道前辈是？”“你俩又是谁？”华安老头动了动耳根,随即笑道：“一个腿有毛病,一个手有毛病,难道你们是天残地缺？”“呃。”两个老头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其中一个躬身道：“前辈,我们是浮屠山的青三怪刀客。”“青山怪刀客？”华老头低声念叨了几遍这个绕口的称呼,随即恍然：“噢！老头子我有印象,不过你们不是三个人？”华老头这么一问,更是让自称怪刀客的老头心头一凛,连忙说道：“我们确实是兄弟三人,不过大哥在八年前的一次意外中,不幸遇难了。”“妈的,那个领头的死了？”华老头将手里的拐棍往地上一杵,骂了一句：“他从老头子这里拿走虚谷膏,说答应为我办一件事。”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眉毛似乎动了动。 但是,华老头这么点到为止的一提,却让两个老头脸色大变。两人竟然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齐声说道：“我等兄弟自然不会忘记鬼医您的条件,可是您一直行踪不定,我们兄弟也很难找到您……。”程峰见到两个老头子竟然对这个老瞎子跪下,脸色也有些苍白起来,这两个人,就连自己的父亲都客客气气的,虽然不清楚他们口中的“鬼医”是什么意思,但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瞎子老头,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好了好了。人死灯灭,既然他不在了,那事情也算了了。”华老头一摆手阻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但也没让他们起来的意思,而是装模作样的摇摇头,掐了掐手指徐徐说道：“恩,虽然不该如此,但老头子我刚刚上达天听,掐指一算。为你们卜了一卦,如若再不离开这里,恐有灭顶之灾啊。”虽然他一副街头算命,很神棍的样子,可两个老头却脸色大变。 鬼医华安三不医,“将死之人不医,丧尽天良不医,知恩不报不医。” 神算华瞎子,自然也有三不算,“求生问死不算,姻缘桃花不算,命不久矣不算。” 何况这个不起眼的瞎子老头,是集鬼医,神算两个光环于一身,他说的话,没人敢不信。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我们这就走。”原本刚来时一副仙风道骨的两个老头,此刻却唯唯诺诺的像个奴才,起身弓腰向后退去。“两位前辈……。”虽然明知不合时宜,但程峰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过去,毕竟这两人可是自己父亲的座上宾,如果他们跟着自己来一趟就离开程家,自己回去根本没办法交代。“唉！过刚易折啊。”其中一个老头感叹了一句,倒并没有怪罪程峰。“是啊,你太鲁莽了,也不调查清楚,等下我们就去程家跟程兄弟道别。”另一个老头附和道。虽然程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但华老头的话他们不敢不听。他们兄弟三人本就被华老头救过,如果再继续跟他作对,那就是“知恩不报”啊！华老头这些年救过无数人,只要随便一提,那他们在外面将寸步难行！ “这……。”程峰还想挽留,可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他万万没想到,白玥的身边会出现这样的人物,而且还不予余力的保护她,任剑锋是如此,如今的这个华安,又是如此！ 但是看这两位前辈的对这个瞎子恭敬的态度,想硬来是不太可能了。只希望自己父亲派去的那三个人,可以阻止住那个人吧。程峰暗暗叹了口气。 可还没等他转身,门外传来了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两声惨叫,刚出去的两个老头,此刻却倒飞回来！ 两个原本不弱的老头,此刻却像两块破布一样的摔在墙上,鲜血已经染红了他们的白色长衫。“嘿嘿！”一阵笑声传来,这个突兀的声音尖锐刺耳,不少人都捂住了耳朵。 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的长相说不出的丑陋,而且身形奇矮,裸露的上身上布满了细密的红色纹理。他的手里提着一个人的衣领,那是一个男人,他已经昏死过去,露出的半边脸上同样的有着红纹。“嘿嘿！幸好幸好,来的及时。都没有,都没走啊。”身材矮小的男人怪笑着,黄色浑浊的眼球来回滚动着,一一扫过所有人的脸才说道：“主人还没有来,你们怎么可以走呢。” 第94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9） 虽然已经下午,太阳也只斜斜的露出一半。 但闷热的天气依旧。 我喘着粗气站在女人和大块头面前,额头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血模糊我的视线。 刚才干掉那个改造人就已经让我筋疲力尽,幸好“红纹”已经赶了过去,希望还能来得及。 而我现在能做的,就只在不杀死他们的情况下,而阻止他们。可实际情况呢。实际上是他们处于巅峰状态的两个人,来对付已经重伤的我。虽然结果可想而知。但我还想试试……。不,是一定要试试。 “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女人向前走了一步,很明显,她是这三个人的中心。说白了就是领头的。“那又怎么样？”我咧嘴笑了笑,抹了一把嘴上的液体,手上顿时一片血红。 “你打不过我们,甚至打不过我们其中的一个。”女人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只是你自己的结论。”我依然不屑一顾。如今为一的办法就是能拖多久是多久。希望小玥平安无事,希望木语和小雪能尽快赶回去。我的身体也正在以骇人的速度恢复着。虽然肉体上的伤痛可以恢复,但召唤藤蔓草让我依然显得昏昏沉沉。 “不,这是事实。你根本就是在硬撑。”女人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你如今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坚持过去吗？”“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我倒是希望她能多跟我说会儿话,不过她给的这个两难选择,我不得不率先攻击。 虽然时间尚短,我的身体状态也相当不理想。不过还是硬撑着冲了过去,自然,我攻击那个女人的一拳,被一旁的大块头二号,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你还真的是不行了。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说着他轻轻一推,我就倒退了数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站定后,终于再一次问出了这一句话。 这两个人和红纹带走的那个三号不一样,直到现在,他们完全不用跟我说这么多,直接将我撂倒带走就是了。就像刚才,那个大个子并没有反击就看得出来,他们好像没有恶意,难道找我是另有目？ “咦？”女人好奇的看着我：“你不止很厉害,也很聪明。”她夸奖了我句。“多谢了,被你们这一顿整,开窍了许多。”我没好气的讽刺道。不过女人倒是没生气,她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徐徐说道：“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没必要再跟你打哑谜,你应该知道,这次我们接到程老司令的命令来阻止你。”“我知道,不过你们打着国家的幌子助纣为虐我真想不通。”身上麻痒的感觉越来越重,我知道,我的身体正在快速的恢复中。“不,一开始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你救了通缉犯,所以我们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女人摇摇头,随即说道：“至于什么白家程家,我和二号却是不知道。刚才被你的人掳走的三号。他姓程。”虽然她说的很隐晦,但我依然明白过来。这个所谓的三号也姓程,他是程家的人,自然知道程家的意思。“不过三号已经违反了条例,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他就已经不再是火鸟的人了。”一号这个女人很会察言观色,看到我若有所悟的样子,随即补了一剂强心针。“那你们现在？”我点点头,有些疑惑的问道。虽然那个三号被取消的资格,但跟带我回去协助调查并不冲突。可他们却迟迟不动手,在这里跟我聊天？ “既然刚才程家的那小子已经不再是火鸟的人,那我们正好缺了一个三号。我觉得,你很合适。”女人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真会开玩笑,我现在真的很着急,我也没有跟什么通缉犯扯上牵连,所以您能不能先让我过去,等我处理完再商量加入不加入你们行不行？”我自然不会想要加入他们,一开始我就很抵触这种类似国安的组织。再者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根本没闲工夫去讨论这个。 “没有？可我的人说,救了任剑锋的人,就是你。” 女人似笑非笑的说道,放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一般。“任剑锋？”我念叨着这个别扭的名字,从一脸的茫然转为震惊：“任剑锋？任我行？不是,就是那个拿着剑的怪人？”当时好心救他一命,没想到丫的还是通缉犯！得了,这算是黄泥掉到裤裆里,还跳进黄河洗了洗,有理有说不清了。“是的,他就是通缉犯,二十年前一夜屠进王家上下一百口。”一号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什么？！”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我救了一个杀人狂魔！不过也很庆幸,幸好是他重伤的时候遇到我,否则我岂不是也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呵呵,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女人动了动耳朵上类似耳机的东西,突然笑着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什么意思？”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反正那个任剑锋也一句走了,跟我没关系,大不了我打死不承认。“任剑锋还在这里。”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女人也没解释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来了这么一句。“而且,他现在正在你要去的地方。”女人补充道,笑容更胜。“我要去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在那里干什么？”“似乎……是想还你人情吧。”女人依然气定神闲：“所以我就说,你不用着急,你的小情人现在都没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对对对。”大块头二号猛点头：“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一家拉面店不错,我们可以去那里边吃边谈。”“闭嘴！”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号一声娇斥打断了。大块头有些委屈的又站到了她身后。 “我不放心,你有话快说,我还是要过去。”我不能相信这个女人,刚才的战斗把手机也搞坏了,还是亲自去看看为好。 我现在,对那边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知道。 “可是,这件事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看着还想说个“长篇故事”的一号,我立马打断她。“额,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火鸟。”妈的,你早说不就行了,我心里暗骂,但脸上仍然装出一副客气的样子：“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你们的上司是程老爷子,我和程家……你也知道。”“嗯,我知道。”女人点点头：“这没什么冲突,程司令虽然是我们的上司。但我没有说我们必须听命于他。”“什么意思？”听着她绕来绕去,我完全糊涂了。 “我们谁也不听,火鸟就是火鸟,程司令,也没有资格掌管。所以,人事任免权都在我手里。”一号解释道：“现在你该放心的加入我们了吧。” 这个深藏不漏的女人让我暗暗警惕起来,那个大块头是石化皮肤,那她呢？难道是妖言惑众？“我有什么好处？可以杀人？”我有些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如果真的可以,那……。 我的话语刚落,女人和大块头都笑了起来：“我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哪个不带着几条人命。但是滥杀无辜是不允许的。另外呢,火鸟的事情也不多,就算真的出事,你也处理不了。而且你加入我们,你有问题的时候,我们还能帮你。”着确实是个非常大的诱惑。“为什么,你自己也说有事情我也处理不了。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加入。”我有些犹豫的问道,总觉的是个诱人的陷阱。 “因为……。”女人严肃的盯着我,片刻后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容：“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使我的读心术失灵的人。” 读心术？！女人的话让我心里悚然一惊,幸好她看不透,如果真的知道我的秘密,后果我都不敢想象。“所以我相信自己的投资,三号这个位置,可以说是预支给你。”“好的,三个条件。”我点头答应,想快点去找白乐。 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她们的处境是怎样的艰难。 “没问题。”女人出奇的爽快,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我现在要走了。”我试探的问了一句。“请便。”女人微微一笑。随即和大块头闪身让开。我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快步跑了出去。 “头,真的让他加入我们？”看着已经走远的身影,大块头问了一句,眼中偶尔闪过的精芒,完全没有了刚才脸上的憨厚。“不。”女人笑了笑,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我想杀了他。” 第95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10） “主人还没有来,你们怎么可以走呢。” 红纹咕哝的说道,然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他咧开的嘴里露出了参差不齐暗黄色的牙齿,让不少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个长相丑陋的矮人实在太怪异了。特别是身上那暗红色细纹,就像某种疾病一般,所以他从门口走进来,不少人都自觉的让开,生怕跟他有什么接触而被传染。 对于他们退避三舍的举动,红纹毫不在意,手上微微用力,就将已经奄奄一息的三号扔在了程峰的脚边。 虽然三号的脸上已经布满细纹,但是并不如红纹身上那般狰狞恐怖。所以依然可以看清楚面容。这个三号本就出自程家,程峰自然是认识的。“剩下的两个人呢？”虽然明知道是程家的人,但是他并没有过多的关心,反而问起了剩余的两个。“啊~？”红纹声音拐了个大弯,随机笑道：“我记得,我记得,你是说什么一号二号吧？兴许,被主人杀了。”红纹嘴上毫不在意的说着,但眼睛却滴溜溜的打量着白乐和白玥。“什么？！”程峰大惊失色。作为程家的家主,自认知道凤组是什么样的存在,同样的,还有那个所谓的一号,那个女人的身份。 如果那个女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是以自己的父亲下达的任务下。如果到时候真要追究起来,整个程家……。程峰不由的打了个激灵,他不敢再想下去。 “救,救我……。”被仍在地上半天无人问津的三号终于忍不住,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抓住了程峰的裤脚。“把他抬回去。”心乱如麻的程峰此刻哪还有功夫去管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两个保镖应了一句,架起三号的胳膊就走出了院子。 整个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虽然这个小院几乎人满为患,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所有人都都在暗自思量,看着一个又一个怪异的人物出现,到底还值不值得再继续呆下去。“请问,你是……。”白乐被这么个“怪物”盯着实在有些别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啊？噢对对对。”红纹一拍脑袋,颠颠的跑了过来,躬身道：“二位主母好,小的叫红纹,是主人安排过来保护你们。”“什么……主人？”看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红纹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众人更是一头雾水。 “额……。”红纹有些为难的挠挠脑壳,有些困惑的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等下让主人来给您解释？”说着,他又对白乐和白玥弯了弯腰,然后转身拿着手指头将程峰,白信河这些人挨个点了一遍：“既然都在这,那就好办了,俺是来谈判的,嘿嘿,主人给俺的命令就是如果大家都散了,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如过还执迷不悟的话……嘿嘿。”红纹伸出了深绿色的舌头舔了舔手背,被舔到的地方就像滴了一滴墨汁一般,深红色的细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直至布满全身,而红纹的身上几乎变成了一片红色。 周围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红纹那流着恶心涎水的绿色舌头不禁打了个冷颤,都这样了,哪里还是谈判啊。“你的主人,是那个陈磊吧？”程峰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红纹的话。“不知道。”红纹回答的也很干脆,不过他确实不知道。“爸！爸！”还没等程峰说什么,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肥硕的身影挤过了人群,颠颠的跑到了程峰面前。“华儿？”程峰刚才的愤怒顿时转变为一脸诧异而看到这肥硕的胖子脖子边上那黑色如纹身版的纹理后,异色更浓：“你怎么来了？”“嘿嘿。”来人既然叫程峰爸,自然就是他的儿子程华了。也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白痴,那个白玥所嫁之人。程华傻笑道：“爷爷叫我来找你。” “华老先生,您是否只是保证,白家小姐的安全？”程峰点点头,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沉吟了一下,突然转身向华老头问道。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华老头早就坐在石桌旁惬意的喝着酒葫芦里的酒。被程峰这么一问,华老头咂咂嘴,随即笑道：“我知道你小子打得什么主意。放心好了,只要她们安全,随你们折腾,毕竟,主角可不是我这个瞎眼老头子。”“那好！”程峰当即说道：“那我依然坚持白家二小姐嫁到我们程家。” “什么？！”白乐皱眉：“为什么？”“我可以不让她嫁给华儿,但她必须嫁入程家。”看到华老头并没说什么,程峰暗自吁出一口气,他已经看了出来,华安除了要保护好这两姐妹外,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那么这两个看着年龄不大的女孩跟这个神秘莫测的老头,肯定有着什么密切的关系。既然这样,把其中一个拉到程家,自然将华安绑在了程家这条船上,就算一号那个女人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人找程家麻烦了。而且他刚才问出的那一句,再加上之后的坚持,华安就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既然他没阻止,岂不是说,假若这个坐在轮椅上,不,甚至是姐妹俩都嫁到白家,那华安就必须跟去？而且他看他,及时知道了也没有拒绝。 其实他不知道,华老头的意思是,他并不是主角,有些事,只能主角来做。 “嘿嘿！看来这位,您把俺刚才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啊。”虽然华老头没有表示,但是一直站在旁边的红纹可就不愿意了。既然打定注意,程峰自然不可能让步,他冷哼了一声,向身后一招手,刚想吩咐身边的保镖,一声凄厉的惨叫却突然传来！ 一个黑色的身影突兀的从半空中出现,然后斜斜的撞到了院子中的树上！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不知道是树断了,还是这人的骨头断了。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影,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一愣,但看到地上的一片尘土飞扬,再加上刚才让人牙酸的断骨声,站在已经变得歪斜的老树跟前的白家人,暗自抹了把冷汗。 “人呢？人呢？跑哪去了？”这还不算完,这黑色的影子刚顺着树干软趴趴的滑到地上,人未到声先到,一个女人扯着嗓子,火急火燎的从院门外走了进来。她跟那个一身黑的人正好截然相反,她的全身是火红色长裙,姣好的面容上一片怒容,火红色的头发随着她大步走动来回摇摆着,“还给老娘装死？”她走到趴在那里的黑色人影前,骂骂咧咧的拽住了黑衣人的耳朵,猛地向上一提。“哎哟哎哟,轻点,要死要死。”随着黑衣人求饶着起身,众人才看清楚他们。 一身黑色长衫的是个男人,他看起来很年轻,黑头发黑眼睛黑眉毛,一身衣服也是黑的。除了略显苍白的皮肤外,几乎从头黑到了脚。不过此刻的他显得比较惨,黑色长衫满是尘土草屑,眼圈一个青肿,另一个也黑了一圈。而他旁边的女人却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裙,红色的长发,红色的眼睛,但却让人感觉一点都不突兀,甚至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只是这个女人一边骂着,还一边狠劲拧着黑衫男人的耳朵,看起来脾气也同衣服一样,要火辣的多。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了白乐与白玥的身后。显然她们是跟着这一男一女过来的。那是小雪和木语！而且她们的身旁,还站着一只黄狗。大部分人的都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人,不过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悄然出现的木语和小雪。但程峰的注意力,却是集中在了那只黄狗身上！不,准确的说,是黄狗叼的那根木棍。 那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黄狗似乎并没有发现不少人都在看他,悠然的趴在了白玥的轮椅边,把嘴里的木棍当起了骨头,津津有味的咬了起来。那绿色的木棍,那甚至带着丝丝血迹的木棍。是刚才跟着任剑锋出去的日本高手,大藤武藏的竹剑！ 用剑高手大藤武藏自然不会擅自丢弃自己的武器。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大藤武藏已经凶多吉少。 原本坚硬的竹剑,几下就被黄狗咬碎。咯吱的牙齿磨合声音让不少人都头皮发麻。 白信路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他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要复发,原本打算只是来接女儿回去,如若嫁给程家,或许女儿的病还有一丝希望,可得知女儿有贵人相助,竟然可以说话的时候,想起了这原本就不平等的亲事,他又隐隐后悔起来。可是接下来,无论是任剑锋,还是程峰,到现在出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掺合进来他都已经没有能力阻止了。 他脸色苍白的喃喃自语,离得近的人或许能听见,他一直在重复着：“我要回家。”是啊,何止是他,甚至不少人都升起了这个念头,只是事已至此,他们原本就是被叫来壮大声势的,这些基层的白家人员,根本没有任何地位,现在想走似乎都有些困难了,只能硬着头皮待下去。 “你躲着老娘是吧？”红衣女子似乎仍然不解气,拧着男人的耳朵转圈,而男人也是一再的求饶。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就像家暴一样。不过大部分人都心乱如麻,根本没心思去看他们,倒是刚才被华老头一针刺得脱落满嘴牙齿的年轻人,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结果牵动了满嘴的伤口,疼的他哎哟了一声。 “吵死了！”原本一脸求饶的黑衣男人突然猛地挣脱开女人拧着耳朵的手,对着人群的方向怒喝了一声。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是受不了女人的欺辱而迁怒于他们的时候,刚才还在捂着腮帮子倒吸凉气的青年,突然身体一顿,轻微的破裂声响起。 只是“啵”的一声,甚至小到听不到,但这个嘴角还留着涎水混合鲜血的年轻人,整个脑袋碎裂开来！就像一个西瓜,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红红的西瓜瓤四散。此刻四溅的却是白色,脑浆崩裂！ 这个刚才还在笑的人,脑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碎了！ 第96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11） 周围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 这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出现的第一条人命。 在这么多人的眼前,毫无预兆的,不,只是那个黑色长衫男人说了三个字,他的脑袋就爆裂,刚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变成了无头的冤魂！ “看什么看！”所有人都向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这个黑衣男人,倒是他身后的红衣女人不乐意了,她走到前面,不改本色的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一个个眼珠子瞪得和响炮一样,是等着老娘去踩吗？杀个人怎么了？真要想杀人,你们一个个早成粉了！” 刚才那一幕出现的时候,一直老神在在的华瞎子突然站了起来,可是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严肃的又缓缓坐下。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中那醒目的疤痕。 程峰感觉自己嘴里发苦,今天的变数实在太多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会招惹上这些人。 你见过全身红色条纹,舔一下就传染的怪人么？没有。 你见过撞得这几十年的老树都歪斜却一点都没事的人么？也没有。那你见过只是因为一句话,就会让人脑袋爆炸的人么？更没有！可是偏偏今天像倒了八辈子血霉,全都一个一个排着队给赶上了。 但是难道自己就这么回去？一号那个女人死在自己父亲布置的任务中,白玥没有嫁到程家,程家资金链就会出现大问题。最重要的,没有了华安这个老头的支持,就单凭一号的死,程家将不复存在！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后果难以想象。程峰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与其回去等死,不如就现在拼一下。 他转身对华老头说道：“我,还有白家都已经同意。依然坚持刚才的决定,让白家二小姐嫁……。”“嫁,我嫁你奶奶个腿！你们同意,我不同意！老子倒要看看,谁敢！”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的打断了。 说话的不是红纹,不是那黑色长衫的男人,更不是木语她们。声音来自门口。 “主人！”刚才还一脸阴狠的红纹顿时消融换上了满面春风,如哈巴狗一般颠颠的跑向了门口。 没错,来的人,当然是我。 红纹说过,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当他主人,就连小欢都不行！ “真热闹,幸好赶得及,你们不知道。我威胁司机闯了三个红灯,最后被交警堵在收费站,然后抢了辆自行车终于赶到了！”我喘着粗气,将车轮已经变弯的自行车扔到了墙角,抹着汗双脚发虚的走了进来。 这倒不是累的,而是之前的召唤怨灵精神耗费过度,依然存在着比较大的后遗症,虽然伤口恢复速度快的惊人,但精神……似乎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你小子终于来了。少了你这个主角,这出戏可没意思多了。”华老头从石凳上站起来笑道。石桌上的酒葫芦如不倒翁般来回的摇晃。 “华老。”我冲他摆了下手,突然想起他看不见,随即叫了一声。这老头人还是不错的。这一次的人情可算欠大了。 我对着白乐和白玥点点头,白玥对我笑笑,彻底放松下来的身体靠在轮椅上。白乐呼出了一口气,看着她放心的样子,我心里挺感动,看样子这丫头还挺担心我的。 “你就是陈磊？”程峰脸色阴沉,嘴唇却在微微颤抖。“程白两家的事情,被你一个人搞的这般乌烟瘴气,你就不给我们一个解释？”他本想指指那一对怪异的男女,可刚才想起那男人说了三个字就杀了一个人,抬起的胳膊又快速的放下了。“解释？解释什么？”妈的这老家伙还想要解释,看你年纪大了,没上来给你一拳就算好的。不过我也明白过来,既然来找麻烦,总该有个理由不是。我摆摆手：“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你！”他指着我,刚想说些什么,我却不给他机会：“好了好了,你什么你,没事儿,能散了吗？”其实我觉得这句话就像白说,刚才的红纹警告都没起作用,更别说我这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人类”了。“一号她在哪儿？”程峰深吸了口气问道。“应该是回去了吧。”看样子那女人身份果然不简单,不如……。我阴阴笑道：“那女人让我加入什么火鸟组织,我看她是看上我了。不过我没同意,现在嘛,估计她应该回家洗澡了吧？毕竟刚才的大战酣畅淋漓,太激烈了。”我口无遮拦的往那女人身上泼脏水,让他们以为那个什么一号跟我有奸情,就算是假的又如何,谁敢去找她证实？想起那个会读心术的女人我就一阵后怕,这能力也太BUG了,看你一眼,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有这样的能力,虽然毫无攻击力,却也是最致命的。 我的话刚说完,腰间突然一阵刺痛传来,站在我身后的白乐已经将她的芊芊玉手在我的腰间拧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这女人吃醋了！虽然疼得我直吸凉气,但我心里依然有点小窃喜。 程峰几乎快吐血了,两个老前辈先下跪后重伤,现在连这个特殊的安全组织,竟然也倒向他这边。 “你是说,她还没死？”虽然被刺激的不轻,但他还是硬撑着问道。“没死,都好好的,不过那个三号我让红纹带过来了。”说着我看了一圈周围,却没有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三号。“你不会杀人灭口了吧？”我低声问了一句一直弓腰站在身旁的红纹。“没有没有。”红纹摇头,随即低声说道：“不过,主人。我虽然没杀他,但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了。嘿嘿……”听着红纹有些阴狠的笑容,我心里一阵感叹,妈的,这小子太合我胃口了。 “你们说完没？你这老头子怎么还不滚蛋？”黑色长衫男人终于忍耐不住,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你是谁？”看着两个衣着鲜明的生面孔,我问了一句。“呃……。”黑衣男人突然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鼻子,支吾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心里更奇怪了,这俩家伙哪里冒出来的？“叔叔。”小雪突然拉了拉我的一角,“怎么了？”我低头看她,问了一句。“呃,那个……。”小雪脸色不自然的瞟了瞟黑色衣服的男人：“他们是跟我和木语姐姐一块回来的。”一块？难道这俩人也和木语一眼,不是平常人？其实看穿着就看出来了,正常人哪会搞得自己和去参加化装舞会一样。该不会这男的是木语的……。“然,然后呢？”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有些结巴的问道,趁机偷偷的瞥了一眼站在白乐身边依然冷冰冰的木语。 “那个……。”小雪竟然也和这怪男人一样结巴了半天,最终才皱着小脸吐出了四个字：“是恭喜发财。”然后低着头躲到了木语的身后。不过,恭喜发财？那是啥意思？这不是那只巨丑无比的大乌鸦经常喊得那句吗？什么叫“是”恭喜发财……等等,死鸟？这句话是死鸟经常喊得,小雪说的,是恭喜发财。是死鸟。这个男人是死鸟？那是黑色的乌鸦？！那个黑衣男人见我一脸惊疑不定,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咧嘴一笑点点头。 “操……。”我干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万万没想到,那只黑乌鸦竟然是能化成人形的。看着一直拽着死鸟胳膊像个管家婆一样的红衣女人,看样子式他老婆了吧？“是黄狗找到的她。”这次没等我再问,木语先说了出来。“好啊！原来是你这畜生带着她过来的！”还没等我说什么,化作人形的死鸟倒是先暴走起来,一脸狰狞的对着白玥轮椅边的黄狗破口大骂起来。此刻我才发现,最初不见的黄狗竟然也回来了。而且听这意思还找到了死鸟的老婆？那黄狗支起耳朵,看了看死鸟,随即又低头咬起了爪子按住的一节竹棍。“怎么着？你不愿意见老娘？老娘找了你这么久,你就会躲！是不是又看上那个女人了？”死鸟那火爆脾气的老婆蹬蹬两步走到死鸟身边,不由分说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穿着火红衣服的漂亮女人,看着她的小手就像撒娇一般轻轻锤了一下。可是死鸟却惨叫一声,身体直接倒飞砸到了小院的墙上！院墙上的砖块顿时裂开,出现了不小的裂缝！ 程峰脸颊在不停的抽动！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一群都是什么人？为什么当时自己要来这里？他看着白家的人已经开始慢慢的想门口退去,似乎准备夺门而逃了。而白信路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白信河一脸铁青,却正在跟着人群悄悄往后退,白信空一张肥脸已经变得惨白,满头的大汗就像一头烤熟的肥腻乳猪。这三个人也已经吓得六魂无主,根本没什么用了！自己请来的日本剑道大师现在也是生死未卜！看看对面呢？那个满身红彤彤的小个子先不说,那红衣女人似乎比黑衣男人更厉害！ 不过当程峰瞟了一眼,看到自己依然站在身后傻呵呵笑着的儿子后,突然一愣,看着那堪比白信空一般的肥胖身形,但从领口露出如纹身一眼的花纹,程峰好像想起了什么,原本不停抽搐的脸也渐渐放松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竟然面带笑容。 “怎么了？老大爷您想通了？”其实程峰看起来并不老,只是被今天的事情搞得有些狼狈而已,我也是刺激他。“陈磊,我不可否认你很厉害。”对于我的话程峰并不在意,依然自顾自的笑道：“你敢不敢跟我儿子打一场？就你们两个,谁也不插手。”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生死不论！” 第97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12） “生死不论！” “什,什么？”我张张嘴,有些没转过弯来。“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的儿子？还生死不论？”我指着程峰拽出来一脸憨傻的胖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你的人,我的人都不参与,只有你和我儿子。”程峰肯定的点点头：“如果你赢了,我们二话不说立刻就走,并且再也不会过问任何关于你们的事情。如果,我儿子赢了。白家二小姐依然如约……。”“等等！”还没等程峰说完我就打断了他：“先不说比不比,你凭什么把人家的婚姻当做赌注？再者说,无论输赢与否,似乎你都吃不了亏啊？你赢了娶人家走,输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感情你们来闹腾一阵,把我们当猴耍？”“哼。”程峰被我一阵抢白堵得说不出话来,最终一甩袖子冷哼道：“ 那,那你说怎么办？” “白家公司百分之七十股份给白乐！”我竖起一根指头,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条件,既然这桩亲事是白家率先提起的,那我要回点利息也就心安理得起来。“什么？”已经退到门边的白信河喊了一声,大步走了过来。“你小子白日做梦呢！”“白老弟。”程峰拦住他,一脸自信的说道：“白老弟,你相信我吗？”“这……我自然相信……可是……。”白信河有些犹豫,瞥了一眼无动于衷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的白信路。“相信就好,那就答应他。”程峰指指我,似乎这场并不公平的赌注,赢得肯定是他。 他哪里来的那么大自信？我心里暗暗警惕起来,可是那个胖子外表看起来跟普通人没有任何两样。而且这胖子和白玥一样,都被传开了。那这样一个傻子,能有什么底牌？ 白信河看了看已经退到人群后的白信空和毫无反应的白信路,心里暗骂。此刻他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果这傻子赢了还好说,如果真的输了,那他就是白家的千古罪人啊！但是如果不答应,得罪了白家同样是自己承受不起的。最终,他只好咬咬牙答应下来。 “好,第一个要求答应了,还有吗？”程峰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似乎什么条件都能接受的大度样子。“你们不允许再找我和我身边人的麻烦,并且撤掉任剑锋的抓捕令。”“这……不找麻烦可以,但是任剑锋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只能说回去尽量走动一下。”程峰有些为难的说道。“还有吗？”我想了想,摇头道：“暂时……。”“我需要进你们的百草堂。”还没等我说完,一直在一旁喝酒的华老头突然站起来说道。“华老爷子说的,就是我想说的。”看到程峰正看向我,我连忙说了一句。“好！”犹豫了一下,程峰也点头答应了。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这些条件可以说没有一个是容易完成的,可是他却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看来……接下来的战斗需要小心一些。 “既然你的条件已经开完了,那是不是可以开始了？”看着程峰跃跃欲试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让死鸟杀光这里的人？这太不现实了,那样不只是死鸟,就是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众矢之的。毕竟在巨大的国家机器面前,绝对不会允许不可控制的危险因素存在。看来……似乎也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想到这里,我点点头：“可以。” 白家的人已经走了大半,除了程峰带来的保镖之外,没剩下几个人。白乐推着白玥走到屋门前,众人给我和那个叫程华的胖子让开了小院的中心。就连刚才情绪不稳定了死鸟和她老婆都乖乖的站在那颗歪斜的树下,死鸟一边听老婆的教诲,一边关注的这边,还时不时的恶狠狠瞪一眼那条黄狗,可谓将一心三用诠释到了极致。“有把握？”木语路过的时候问了一句。“应该问题不大吧？”我有一了一下：“我没看出他有什么异常来。”“我也没有。”木语也点头说道。 既然木语都看不出来,我安心了一些,当然生死不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只要将他打趴下就好了。“嘿嘿。”程华依然毫无所觉的嘿嘿笑着,涎水顺着嘴角流到了衣服上。看着他疯傻的样子,实在不清楚,程峰到底对他这个儿子哪里来的自信。 “华儿,把衣服脱了。”程峰跟着人群推开,突然语出惊人。什么情况？打一场而已,脱衣服干什么？ 而那个胖子还真听自己父亲的话竟然乖乖的开始脱起了上衣。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程华脱下了上衣,露出了满是肥肉的上身。 我这才发现,他的整个上身都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身！这是黑色条纹般的古怪纹身,好像字体,又像是某种符号。有序的排列布满了他整个身体！“巫纹？！”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身,木语突然身体一震,一直冷冰冰的脸也变成了震惊。但很快的,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可眼中的戾气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巫纹？那是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木语,但她依然盯着那个胖子程华,眼里闪过丝丝寒光。还没等我想明白,程华的身体已经有了变化,这些黑色的巫纹受到了阳光照射后,慢慢的冒起了青烟,烟雾越来越浓,而程华的身体也开始不停的涨起,原本就肥硕的身体此刻更像是皮球一般。他一脸痴态的脸上却满是痛苦的表情,肿胀的全身几乎将他的五官全都挤压进肉层中！ 青色的烟雾逐渐消失,轻微的“滋拉”声过后,程华原本就圆滚滚的身体此刻更是涨大了一圈。而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程峰好像早就知道似的,一直都站在一旁看着,甚至眉间还有着一丝喜色。身体变化后的程华表情狰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憨态,已经被挤压几乎看不到的眼睛却闪着红光,不由分说的向我扑了过来！ 果然,我心中了然,怪不得程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原来他不知道对自己儿子身上搞了什么东西,看着程华一脸煞气的向我扑来,我敢肯定,此刻的这个浑身肿胀怪异的“人”,已经不再是程华了。我突然想起那个攻击我的改造人。既然白家能弄出这样的东西,难道,这程华也是经过改造了？那木语刚才脱口而出的“巫纹”有事怎么回事？ 现在显然已经容不得我在考虑这些事情了,看着越来越近的程华,我试探的伸出了拳头。虽然看着他身体变化很大,但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力气也已经恢复,只是精神有些萎靡而已。所以这一拳说是试探,但我也确实用上了大力气。 我的拳头迎上了冲过来的程华,而这个巨大胖子似乎没有丝毫要阻挡的意思,任凭我的拳头打在了他的胸口。含力而发的拳头几乎全都“埋”进了他的胸口中,甚至将他的胸膛都给击碎塌陷下去。或许外人看是这样,但我的感觉却完全不同！拳头确实是打中了,可我却向打在了皮球中的内胆上一样！那中橡胶球胆都是由气体填充,有着很好的延伸和反弹性,只要用手指按下去,球胆也会跟着下陷,但随即就会感到球胆的反弹力。如今的我就是如此,虽然我打在他的胸口,甚至已经完全的塌陷下去,可是一脸狰狞的程华似乎毫无所觉,甚至感觉他在嘲笑般的嘴角上翘。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他的胸口微微一挺,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从拳头上传来,淬不及防之下,我直接倒飞出去！ 在一片惊呼声中我的身体落地又向后滑出了一段距离。妈的,果然不好搞。我从地上爬起来,背上一片火辣辣的感觉。虽然程华一脸凶狠的样子,但他的速度确实不快,等他冲过来,我又不甘心的挥出了拳头,结果可想而知,我又被反震的倒退几步,可这次我的好运似乎已经用完了,在我堪堪站定,程华就到了跟前,已经卉起的粗大手臂将我合抱起来！ 已经肿胀的双臂此刻却结实异常,几乎将我的半个身子都包裹起来。绝对不能被困死！我膝盖弯曲顶上了他的腹部,两手掰住他的手腕,可是我唯一依仗的力量此刻却显得如此弱小。面对突然变异的程华,此刻我才意识到,他变化的,不仅仅是这胀气的身体,他的力量也变大了！ 无论我怎么挣扎,这个怪物的双臂都丝毫没有被撑开的意思,反而越勒越紧。我一直憋着一口气,咬牙硬撑着不让他的双臂合拢。可是那张尽在咫尺的肥脸此刻却微微抽动,我看到他的笑容,原本暗红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完全的黑色！ 他在嘲笑我。他就一直保持的嘲笑的表情,然后双臂猛然合拢！在他猛烈的力量之下,我终于撑不住被他死死的勒住！一旦泄气,我的全身似乎都使不上力气,鲜血从嘴里涌出。巨大力量的挤压下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我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错位的清脆响声！ 第98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13） “啊！”看到我吐血,白乐和白玥同时惊呼。白玥的手紧紧抓住了轮椅的边缘,手指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变成了白色。白乐更是忍不住想冲过来,可是被木语拦住了。“这样的竞争,谁也没办法插手,是他自己答应的。如果陈磊真的死了……我会替他报仇。”木语抓住白乐的手腕,咬着嘴唇说出了这句根本不是安慰的话。白乐被她抓着没办法过来,听了她的话,眼圈瞬间红了。“呃……。”鲜血又从嘴角流出,我张张嘴,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呻吟声。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只是想看看白乐,再看看她,哪怕就一眼。 说不定看到她,我就能神奇般的活下来,并且赢了呢？ 我艰难的转转头,确实是看到了她。似乎,她也在看我。虽然我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我确定,她在看我。 鲜血已经将衣服染红,变异后的程华力量出奇的大。“陈磊,别硬撑了,我们认输,我们认输。”白乐的情绪几乎失控,一边挣脱着木语的手,一面冲我喊道。 “开,开什么玩笑！”听到她的声音,我有些清醒过来,艰难的咧嘴对她笑笑：“你,你看着,看着。我马上就能赢了。你别管……这是男人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认输,哪怕是就在这里挂掉也不能认输。 是的,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在强权利益,哪怕生命威胁的面前让出自己的女人,我自认还没达到这么高的境界,关你事天上的乌鸦还是水里的王八。一些原则性的东西,绝对不能退让。 如果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即便我活下来,那也再没脸见她们姐妹俩了。 我感觉到胸口暖洋洋的,然后流向了四周,那是我的鲜血。失去理智的程华似乎在看戏一般,并没有急着立即将我干掉,或者双臂用力将我的身体勒成两半。而是缓慢的加大力道,他就好像在慢慢欣赏我的死亡。 我不知道吐出了几口血,胸口已经被染红,头也越来越眩晕,还有被紧紧勒住快要窒息的感觉。鲜血顺着胳膊流淌到了手腕。而手腕上那黑色的手镯,却黑光大盛！ 一个灰色的影子出现在了程华的背后,她曲线玲珑,甚至能隐约看到四散的长发。这是寄生在藤蔓草中的灵体！她没有经过我的召唤,自己跑出来了！之前之所以没有召唤她就是因为害怕她的情绪依然处于暴怒中,如果召唤出大开杀戒,连我都控制不了！此刻她却没有我的命令,自己就出现了。难道这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灵体,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吗？ 灵体微微的转身,我感受到了她原本暴躁的情绪已经有了一些缓解,可是当她面对我,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时,一股比之前更加躁动的情绪传到了我的心里！完了,我不清楚这家伙为什么会生气,但她确实是暴怒了,那种感觉甚至比之前还要强烈！ 生气后的灵体异常恐怖,在众人还在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影子感到惊奇的时候,怨灵的灵体脚下延伸除了无数的黑色藤蔓！这些藤蔓比之前的更加粗壮,甚至有着淋淋的波纹,藤蔓变得更加实质！延伸出来的藤蔓没有去攻击周围的人,大大小小的藤蔓都缠绕在了程华的两条手臂上！ 原本我无法撑开的胳膊,此刻却被藤蔓轻而易举的强行拉开！我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虽然灵体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出现,但似乎依然会耗费我的精力,刚刚落地我就感觉比之刚才头晕的感觉更强烈起来。程华干张着嘴,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嘶吼,但是紧接着,藤蔓开始缠绕在他的身上！ “这,这是作弊！”原本一脸得意的程峰此刻脸色大变,指着黑色的影子大叫道。“去你大爷的,允许你儿子变,不允许老子召唤,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身体好一些的我单膝跪在地上,听到程峰的话,忍不住骂道。程峰被我顶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咬咬牙退了回去。我看到藤蔓草已经将程华如粽子般层层包裹起来,果然。虽然这家伙的力量很大,和最初的改造人如出一辙,但也无法撑断这诡异还有怨灵灵体的藤蔓草。 刚才我就发现,虽然这家伙全身肿胀,甚至连眼睛都深深凹陷,让人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但是被他抱住的时候我就看到,有一个地方,并没有变化！是他的头顶！是的,程华或许身上其他的位置都变了,但是唯独头皮没有,依然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的鼓胀！ 既然程华被藤蔓草缠着动不了,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抹了一把嘴角咬牙站起来又冲了过去。他被束缚住身体并不能攻击,我就直接从正面跳到了他的身上,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草固定身体,对着程华那平整的后脑就是一拳！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拳头下去,清晰可闻的“咔嚓”声传来。程华挣扎的更加剧烈起来,而且这次他竟然发出了惨嚎！那是类似野兽的嚎叫。是野兽,不过是濒临死亡的野兽！ 看来我是猜对了,这里确实是他的弱点！终于看到希望让我兴奋不已,一拳一拳的砸下去,伴随着“咔嚓”声,程华的脑袋正在迅速的干瘪。 这样,应该就胜利在望了吧？我心里胡思乱想着,可手下一点都没有要停的意思,程华依然在嚎叫,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他的眼睛从一开始的深红,变成了黑色,而现在,竟然又恢复到了最初！最初,就是正常人的眼睛。 变异后的程华突然的恢复了正常,可是他的眼睛并不是痴傻憨态的茫然,而是闪着丝丝寒光的精明！ 可惜这些我都没有看到,依然手不留情的在他的惨嚎声中一拳一拳的重击他的后脑。 突兀的声音响起,但是在程华震耳的嚎叫声中并不能让人分辨出那是什么发出的声音。虽然我也没听清楚,但却感觉到了。 是的,感觉。不停挥着拳头的我,感觉到了胸口的凉意,然后是一片温热。我停下挥动的手臂,看着原本胸口衣服上干涸的血迹又再次的被染红,然后感觉力气迅速的消失。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华,然后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被藤蔓草束缚住的程华手中,是一把黝黑的手枪,伴随着火药味,正冒着青色的烟雾。 一把手枪,我看着程华严重一片狂热,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不傻。 不光不傻,还精明的很。 面前的场景又是惹来一阵惊呼,可我已经分不清谁与谁了。似乎意识正在迅速的消散,但很神奇的,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 程峰也是一脸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有枪,更没有想到,自己找人刻在他身上的巫纹竟然反被他控制住。 可是这一切的没想到什么都无法挽回。 在没有我精力的支撑下,藤蔓草与灵体在我受到枪击的同时,迅速的变成了手镯。我甚至感觉到了灵体的不甘。 “你们人类果然阴险卑鄙！”死鸟那脾气暴躁的老婆看不下去了,对着程华就是一挥手。就好像她穿的火红的衣服有一片朝着程华飞去,程华的身体迅速燃烧起来！ 毫无预兆,而且这火的颜色几乎是深红色！就算离着他很远的人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这样的火,不是炙热,却是寒冷。但是这诡异的寒冷之火,却片刻工夫将程华烧成了灰烬！ “天火！”华老头猛然站了起来,他或许无法料到这边的情况,但是寒冷的温度他却感觉到了,此刻他再也坐不住,翠绿色的竹棍快速的敲击着地面来到了死鸟所站的地方。“凤鸟！”华老头对着那个穿着火红色长裙的女人缓缓说道。原来她就是凤鸟？！那个小霜说可以救白玥的凤鸟！原本已经意识混乱的我听到华老头的话顿时又清醒过来,原来这凤鸟竟然是死鸟的老婆。怪不得,怪不得小霜说只要死鸟在这里,那凤鸟一定会出现。 死鸟的老婆,不,应该说是凤鸟只是看了看华老头,撇撇嘴却没有回答他。华老头也没问什么,而是转向门口：“陈磊那小子伤到哪了？”在木语的示意下小雪赶紧跑过去拉着他来到了我身边。 “枪伤？”华老头摸摸索索的检查了一番。“是,咳咳,是啊。”我仰躺在地上,任由他按着我的伤口,其实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要是这一枪偏离一公分,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小子福大命大。”华老头手指上下纷飞,银针没入我的身体又被他取出,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 “嘿嘿,我早就,早就说过。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啊！”被华老头几根针简单的一刺,我却感觉到全身暖洋洋的,没一会功夫,我感觉力气又回来,竟然就这么坐了起来。 “我只是给你暂时止血,你这伤还得去医院。”华老头说着将我扶了起来。我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看这一脸呆滞的程峰,有些戏虐的说道：“程家主,你儿子违规在先,这个赌,似乎是小子我赢了。” “我,我程家自然说到做到……说到做到。”程峰看了一眼已经变成一地黑色灰烬的程华,那个原本被自己视为王牌的儿子,在家里蛰伏二十年,此刻却没忍住,动起了枪。是的,他的儿子并不傻,却有些自大,没有具体调查清楚在这里都是些什么人,就贸贸然的动了枪。要是动枪能解决问题,我估计他的老爹程峰一开始就拿枪指着我们而不是提出什么赌注了。 “程文鼎是你什么人？”站在一旁的华老头突然开口问道。“是,是家父。”程峰脸色苍白的回答,此刻见识了这些人诡异的能力,让他彻底明白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何必在自取其辱呢,还是先保命回去再说。“你回去告诉程文鼎,往人身上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顿了顿,华老头脸色严肃起来：“如果被我知道了,你去跟他说,二十年前我能救他,如今,我照样能杀了他！” 这赤裸裸的威胁却让程峰提不起任何胆子来反驳,连忙点头应下,华老头摆摆手,程峰胸有成竹而来,却狼狈的离开。程峰一走,白家自然也没有留下的道理,仅剩的几个白家人抬着一直坐在椅子上念叨的白信路走了,白信空胖脸满是冷汗的跟在后面。唯独白信河是一脸惨白,因为从他手中,白白输掉了七成的公司股份！回去,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呼,终于结束了。”等人都走干净,原本拥挤的小院顿时空旷了许多,站在一边的小雪呼出气口气,有些轻松的说道。“呵呵,是啊,结束了,终于结束咯。”华老头也呵呵笑着说道。 我笑笑,并没有说话,突然想起了小霜的那一句：“或许下次相聚的时候,就是结束的时候。”既然现在依然没有相见,想必……这还只是个开始吧。 一双殷切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我感觉的到。 我转过头,走向了小院的屋门前。 “你,你来了……。”白乐看着我,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 “是啊,我来了。”我望着她,在她泪眼朦胧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我望着她,好像……一望千年。 当我轻轻的放下你,原以为可以就此而轻盈。可以就此上路,赶奔下一个黎明。 当我轻轻的,放下你,原以为逃离了轮回的足迹。可还是问了转世以后,你会记得我吗。 十年,时光荏苒,后会无期。 ---《永宁街》第四季：十年 第99章： 醒梦 “你是谁？”四周的白色让我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 这似乎是个四四方方的房间,四周都是白色,我甚至没有找到灯光的来源。 我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白大褂,很像一个医生。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 “你是谁？”我又问了一遍。看着他年轻的面容,还有亲和的微笑,感觉,他好像认识我一般。 “我是谁并不重要。”年轻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依然亲和的笑着。“什么意思？”我坐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前,对他这如打哑谜般的回答疑惑不解。“还有这是什么地方？”末了,我又加了一句。我不是在白玥的小院中吗,之后呢？之后又怎么样了？ “这里没有名字,你也无需知道我是谁。”医生站起来,我发现他刚才坐的竟然是从白色地板上突兀的竖起的一块四方体。都是白色,到处都是白色。他站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叠纸,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着,嘴里喃喃自语道：“失败……好了。”然后他拍拍手掌：“该让他醒来了。”我并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也不知道他说的“醒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我确实是醒来了。因为近在耳旁的嘀嗒声,还有呛人的消毒水味道。我睁开眼睛,不出所料的,我在医院中。 病房中显得很昏暗,床头上是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声音就是它们发出的。不过这次竟然给我安排在了单人病房中。这些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我半坐起来,发现胸口一边贴着一块很大的纱布。估计这里就是动手术的地方吧？不过此时的纱布已经快要脱落下来,纱布下面没有枪伤,也没有手术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我这诡异的身体已经将伤口愈合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除了刚才的梦……姑且就当是梦吧,有些奇怪之外,我是精神满满。我将插在手上的枕头拔了下来,现在我已经完全不需要这个了,注射更多的葡萄糖,也就只有多跑几次厕所利尿的作用。我走下病床,现在身上除了这白色的睡衣之外再无其他了。其他我倒不担心,手机已经被毁掉,钱包里除了卡多钱还真没有几张。我在乎的是那黑色的手镯,有着藤蔓草和怨灵灵体的手镯。 我穿上白色的拖鞋走出了病房,外面可以说是一片热闹。不少的护士医生在走廊,看来这里应该是特护病房吧,所以才会需要这么专人照顾。果然有钱人就会享受啊,连生病了都得高规格待遇。 我站在走廊想了想,觉得还是先通知白乐一声。在我有着这么多次的住院经历,唯一的好处就是,印象中每层楼中间的位置好像都有一个护士服务台,这也是为了方便病人。不过这间医院不知道搞什么特例,我几乎走到走廊的尽头,除了看到护士确实不少之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连楼梯都没找到。倒是这些病房,每间病房的门后都有一个黑色的帘子遮挡着,我回头看了看,我刚才出来的病房门也不知何时被观赏了,透过门的玻璃,后面是漆黑一片。果然也有帘子,怪不得房间里那么黑。 “那个,你好。”我拦住了匆匆而过的护士问道：“我想,我想联系一下家里人。”边说着,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护士年龄不大,很像那种刚毕业的学生,但是很热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不是这层楼里病人吧？”我刚想点头说是,她却自顾自的说下去：“肯定不是,这层都是重症监护室,病人的情况都很严重的！”她夸张的伸开手,火红色的指甲油跟她的白色护士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我并没有在意这些。她说这是重症病房,看来当时我的伤确实不轻,或许刚来医院所以才被医生转至这样的病房,虽然不知道多长时间。但我很确定,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就连最初的枪伤,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所以她说的话,我也没有在意。 “你也真是的,要想打电话,你得去一楼,怎么跑到八楼来了。”护士指了指墙上一个红色“8”字。“哦,哦不好意思,可我刚才转了一圈了,都没发现楼梯。”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心里琢磨着,既然是特护病房,怎么也没有专门照顾我的人呢？ 其实到现在,我依然觉得正常无比。不,应该说是并没有让人奇怪的地方。 “医院里哪里来的楼梯？”没想到听了我的话护士奇怪的看我一眼：“能上这边的病人,哪一个还能自己走的。就算又楼梯,那也是应急用的,一般都不开。喏,那边是电梯。”小护士摇头嘀咕着“真不知道你怎么上来的”然后从我身边匆匆走掉了。我顺着她指的地方,确实发现了电梯,一下还是四部。妈的,设计这栋楼的人脑袋肯定被鸟屎砸过。我暗自腹诽着走了过去。 但是,真的可能没有楼梯吗？很多人会忽略这一点,当然我急着联系白乐,更是没有注意。如果没有楼梯,若电梯停电呢？如果楼梯一般不开,真的发生事故,一层楼这么多人,能挤得上电梯吗？其实这个小护士一直都在往一个误区上引导我,就是让我上电梯。只是当时的我没有发现罢了。 在电梯前排队的有不少人。我站在最后,白色带着淡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在这些人中很显眼。或许正是衣服的缘故,这些人都下意识的离我远了一点。我并不在意,依然排队等电梯。“小伙子。”终于一个年纪不小的大妈忍不住了,拿着手里的花扇,就是跳广场舞的那种大红色的扇子戳了戳我的肩膀。“那边才是病人的电梯。”见我看她,大妈有些不自然的笑笑,随即又拿扇子指了指一旁只有几个人在等的电梯。 “哦,谢谢。”我对她点点头,看着只有三个人等电梯上来,这样更好,不用排队那么长时间了。我和另外三个人走进了电梯。除了我之外,剩下的两个也是病人,还有一个是医生。 我按下了一楼的电梯按钮,除了那个医生去二楼外,剩下的两个病人都是去一楼的。电梯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我自顾自的想着心事,也不知道白乐她们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个凤鸟,没想到凤鸟还是死鸟的老婆。怪不得当时我在事务所对小雪说的时候,死鸟反应那么大,当然,现在也总算明白它说的“大条”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电梯缓缓下降,轻微的运转声传来。“叮！”到六楼的时候,电梯突然停了一下,门徐徐打开了。可是门外并没有人。不只是门外,我往外看了一眼,也不知这层是干什么用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刺眼的灯光,安静的有些出奇。“谁搞恶作剧？”医生也往外探头看了看,什么人都没有,他低声骂了一句,回身按了二楼的按钮。 电梯门又缓缓的关上了,但本该又的运转声却没有传来,门关死后,电梯内的灯突然闪了一闪,然后传来一阵剧烈的摇晃！电梯开始急速下坠,我深吸一口气背靠一角,身体微微下蹲,可是剩下的三个人就没那么镇定了,一阵惊呼声,面对剧烈摇晃的电梯他们开始围在按钮前拼命的按着。怎么老子这么倒霉,连医院都没出呢,竟然又遇到电梯坠落。我刚想开口让他们不要乱动,因为电梯的下降速度太快,这样直接的坠落到地面,或许我没事,但是剩下的三个普通人估计会被瞬间的反震而死。可是还没等我开口,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电梯突然停了下来。 我扶起倒地的三人,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其中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摔在了地上,满嘴的鲜血,那个医生正在给他做应急处理。电梯的灯已经灭了,只有应急灯亮着。就算照在电梯这样的小空间内也闲的有些昏暗。 我伸手对着电梯内的摄像头摆摆手,可是却发现摄像头的内置灯已经不亮了。或许刚才电梯的钢丝绳突然断开,现在也不知道降落到了哪个一层,卡在了这里,以至于将监控的线也挣断了？对于电梯我是毫无研究,而且头顶也没有电影里所说的换气窗口,一般都是打开然后爬出去就得救了。可是这部电梯的上面确实有换气孔,但那真的只是一些小孔而已！ “对了,有人带着手机吗？”我是看着那个年轻的医生问的,因为我们三个都穿着病号服,这种衣服根本就没有装东西的口袋。“哦,有！”被我这么一提醒,年轻的医生有些慌张的掏出了手机,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沮丧的坐在了地上：“手机没信号。” “医院怎么会没信号？”这是一个病人问的。此刻我才仔细打量起在场的三个人。 刚才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他身上有股浓重的烟草味,甚至医院中的消毒水味道都掩盖不住,而且他说话的声音是嘶哑的。另一个,也就是摔倒的病人,相对要年轻一些,估计能和我年龄差不多,他正坐在地上拿着医生给他的纱布止血。此刻我才明白他为何对跌倒,因为他卷起的裤腿下绑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他的腿受伤了。剩下的自然就是那个年轻医生了,因为手机没信号的缘故,他脸色也不太好,有些郁郁的蹲在一角。 这样原本毫无交集的几个人,此刻却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好像……。”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中年病人看了看有些倾斜的电梯,突然开口到：“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第100章： 灵魂电梯 电梯昏暗的灯光不足以看到其他人脸上的表情。 但我却听出了这个中年男人沙哑声音中的严肃。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的？”坐在角落的医生将头埋在了白大褂中,发闷的声音传来。 “摄像头在动。”中年男人说着拿出了一根烟,但犹豫了一下,又将烟收了起来。 “什么？”一听这话,原本坐在地上腿受伤的男人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看来刚才摔得一下不轻,他腿上的绷带已经殷出了暗红色的鲜血。虽然走一步就疼的他倒吸凉气,但他却拖着身体走到了监控下面：“喂！对面有人吗？” 摄像头内的红光突然闪烁了一下,但是任他怎么喊,依然没有回应。“会不会,这个监控喇叭坏了？”喊了半天,他终于停下来,有些沮丧的说道。“这种型号的摄像头数据传输只靠一根线,不可能会出现摄像在工作而没有声音的情况。”一身烟味的中年男人顿了下,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说不对劲。” 我一直冷眼旁观。电梯内的剩余三个人似乎都有些不正常。首先这个站着的男人,他从电梯出事开始,就表现的太镇定了,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几乎说的每句话都在含沙射影的说明一个问题：这电梯的突发情况是人为的！ 其次,那个医生,或许他一直表现的很正常,但是他系着领带。而且在令带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磁石纽扣。但是他的胸牌上明明是放射科。虽然上面的名字被微折的胸卡巧妙的挡住了,但是医生,默认都是不带领带的。在很多时候带领带会存在隐患,如手术,或者检验时。当然这也不足以让我怀疑他。关键就在于他令带上的磁石纽扣,还有放射科的胸牌！虽然我并没有过多接触医学知识,但经常性的住院我也知道,放射科可是有着精密仪器的科室,最怕磁性的干扰而使得检测结果不准确,这样的大忌作为一个医生来说,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还有这个受伤的人,他身上虽然穿着病号服,却穿着一双皮鞋。那是一双看起来很脏的深黑色皮鞋,上面还有些更加暗的痕迹。可以说他刚进电梯我就注意到了,而且在刚才他表现的并没有慌张,电梯下坠的时候甚至一直真的的中年人都冲过去按电梯按钮,但他却没动,直到看到我在盯着他,才突然变成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而且之后,这种如受害人一样的“角色”,他一直都毫无破绽的扮演者。但是刚才他在摄像头挥舞双手的时候,他的手在应急灯下,我看的异常清楚。在他的食指指肚的部分,有着很厚的老茧。其实最初我看到的话回叙胡不以为然,但是就在前段时间,我看到徐大明的手。当时还好奇的问过他,手指为什么这个位置会又这么凸显的老茧。他回答是“经常扣动扳机,磨的。”是啊,只有经常动手枪,练习枪法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老茧,而且在家时他脚下的皮鞋,刚才的镇静还有蹩脚的伪装,足以证明这个人,经常动用手枪。如过是警察,他在刚才根本就没必要掩饰什么。所以,他也算可疑人物。 “你怎么这么了解？”看到中年男人对这个摄像头的构造侃侃而谈。我奇怪的问道。“因为我是警察,缉毒警察。”说着,他下意识的去掏口袋,但是掏了半天才发现穿的是病号服,便无奈的耸耸肩膀。 我注意到,在这个男人说出缉毒警察时,那个腿受伤的男人,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电梯内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可外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工作中的摄像头却没有任何回应,一部电梯坠落,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人来就我们。 “吱！”一阵刺耳的声音突然传来,好像钢丝承受不住,电梯也跟着摇晃了两下。但随即又稳定下来。 “呲啦……。”一阵嘈杂的忙音在摄像头旁的喇叭中传来,随即是隐约的人声。“有人了！有人了！”最先反应过来的仍然是那个腿受伤的人,他又拖着受伤的腿到监控底下挥动着双手兴奋的叫到：“有人在吗？” “有。”这次竟然有回应了！而且没有的电流的干扰声,声音异常清晰。但就是着一个字,让所有人都有些振奋。“那快来就我们出去！”自称缉毒警察的中年男人也向前走了几步说道。 “不忙。”声音是个男人,浑厚有力,咬字清晰,就好像播音主持一样。“不忙？不忙是什么意思？”中年警察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王明钟,男,35岁。”喇叭中传来的声音并没有回答,而是念出了一个人名。“你是什么人？”听了喇叭里的声音,中年人突然警惕起来。不过他的问题并没有人回答,喇叭中的男声依然自顾自的说着：“职业,缉毒警察。”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但是所有人都愣了。我看着这个中年警察铁青的脸,终于意识到。喇叭中说的,是他！ 按理说这个监控摄像头连接的是保安室。电梯出事最先要做的是救人,任谁也不会在这里说这些摸不着头脑的话。除非,对面的那个人一开始就没打算救人。 难道真的是这个叫王明钟的警察说的,这件事有预谋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对方都说出了他的名字,很明显就是针对他的。 “昨日在市郊追捕毒贩。”不温不火的声音又开始说了起来：“击毙毒贩八人,死亡人质一人,解救人质两人,其中一人重伤住院。”这些说完之后,声音又停顿了一下,就好像跟我们这些人一个消化的时间一样,我和剩余的两人依然沉默不语。倒是王明钟却身体一震,脸色竟然变得有些苍白起来：“你到底是谁？！” 似乎对王明钟的反应非常满意,对面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轻快起来：“你得到了市局的嘉奖,甚至早上记者才采访完你。”说完这句,这个神秘人的声音骤然变得平淡：“这似乎是个完美的结局,当然除了那个不幸死去的人质。”“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王明钟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猛然一变,摇头自语着退到了电梯的角落。 但声音依然在继续,似乎看到王明钟越痛苦,他越高兴一般：“但是,你并没有受伤,为什么会穿着病号服出现在这间医院呢。”这个神秘的声音就好像在讲一个故事,听着他徐徐道来,我不由得感兴趣起来。是啊,既然这个缉毒警察并没有受伤,他来医院干什么？看着另外两人虽然装作漠不关心却也皱眉琢磨的样子,看来他们也和我一样,被勾起了好奇心。 “因为人质中,受重伤的那个就在这间医院！”似乎觉得吊胃口吊够了,他才满意的说道。“当时被绑的人质是一家人,一家三口。父母,还有一个仅有七岁的小女孩儿。”声音从刚才的平淡突然开始变得有些低沉：“王明钟,当时你在追击毒贩,你做了什么？”没等脸色苍白的王明钟回答,声音接着说道：“你杀了被挟持的人质对不对,杀了那个小女孩儿的父亲！”这句话可谓石破天惊,让所有人不由得一脸惊异的看着王明钟,可是王明钟此刻已经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了。 “当时女人已经晕倒,只有那个小孩儿看到了你的所作所为。”声音又变得平淡起来：“所以,当你枪杀那些毒贩之后,又对小女孩开了一枪是吗。”喇叭中的声音继续传来：“于是你就对外界和已经晕倒的母亲说是毒贩杀的。可是……没想到中枪的小女孩竟然神奇的活了下来,而你,来医院的目的。就是为了灭口！” 电梯内依然是诡异的沉默,喇叭中的声音说完之后也没有再开口。可想而知,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王明钟没受伤还来医院,而且穿上病号服伪装自己的目的就说的通了。如果那个重伤的小女孩真的活过来,那一定会揭露他的暴行。那么一切的赞美,一切的荣誉都将不复存在,相反的还会承受法律制裁,就好像一个人站在山顶,已经习惯了高处一览无余的景色,骤然又出现在了山地,也绝对不会适应的。 “假的,假的。你在说谎！你在诬陷我！”王明钟发狂般的大叫着,然后冲过去抓住摄像头想将它掰断,可是还没等用上力气,一阵“呲啦”的电流声,伴随着蓝色的电光突然环绕在摄像头周围！王明钟全身猛烈的颤抖起来,不到片刻,他的手与摄像头接触的地方崩裂出了火花,电梯内的应急灯忽闪了几下,当再次亮起的时候,王明钟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已经变得全身焦黑,身体上还不住的冒着青烟,一阵呛人的焦糊味道传来。 王明钟已经死了。 看着躺在地上依然保持着握紧摄像头姿势的尸体,电梯内我和剩余的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如果这是一次针对王明钟的阴谋,不,也算是为民除害吧。虽然不知道这个摄像头为什么会有电的,但我更关心的是,现在王明钟已经死了。这个一直监控着这里的人,会把剩下的我们怎么样？ “你,你是人是鬼……。”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躲在角落,看着闪烁红灯的摄像头,惊恐的问了一句。 “我是人是鬼已经不重要。”对面的声音竟然回答了他。沉默了一会,声音才又缓缓传来：“现在,审判正式开始,欢迎来到……灵魂电梯！” 第101章： 赎罪与审判 欢迎来到,灵魂电梯。 声音悠悠传来,感觉就好像在耳边喃喃自语。 但我依然很清晰的听到了。灵魂电梯？那是什么？还有他说的审判又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样,王明钟确实是死了。被这个不明不白的“灵魂电梯”杀死！ “范刚豪,男,27岁。”平淡的声音又从喇叭中穿来。这一次,却说了另一个名字。我看向剩余的两个人,他们两个也同时抬头。“别,别开玩笑了。”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腿已经受伤的病人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老子叫范明,不叫什么范刚豪。”“是的,你是叫范明。”声音继续传来：“但那只是你现在的名字而已,你改过名字,从你贩毒开始。” 什么？！我心中一惊,原来这个人是个毒贩？怪不得,怪不得他的手指会有经常握枪才会有的厚茧。被一下点名身份的范明,不,应该说范刚豪更合适,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他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似乎是想掰下摄像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可是看到已经变成焦黑的王明钟,只能收回手,猛的跺了下脚,背靠着电梯恨恨的说道：“我是贩毒,但老子可没干过杀人的勾当。” 这句话好像不是对着那个声音说,而是对着我们解释的。“你没有杀过人,但你已经起了杀人的心思。”“胡说什么！我起没起你还能知道？！”范刚豪已经镇定下来,只要没杀人,自己也不去碰那个摄像头。只要在这里等着人来,岂不就是安全的？ “是的,你来医院的时候是没有的。”声音就好像平淡的在叙述一个故事一般,而且这个故事的结果,恐怕他已经知道。“但是你在重症病房见到了那个受重伤的小女孩。”顿了一下,声音继续说道：“王明钟当时追击毒贩,你也在场吧。而他击毙你的同伙还有杀掉人质,你都躲在一旁。”听着这个神秘声音的叙述,我越来越心惊,感觉着就像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无论刚才的王明钟,还是现在的范刚豪,都与昨天的毒品案件有关,而最重要的,这件事情,好像跟我好像没有任何关系！ 杀人,我是杀过,但那些应该都不能算人了吧。况且无论是毒品,还是那个受伤的小女孩亦或者参与逮捕的警察,我都不认识,这件事情就完全没有参与过。再说这两天我都被白家和程家搞得焦头烂额,唯一警局有关系的徐大明也被撤职了。根本不会接触到这类案件。那我怎么会跟这种事情扯上关系？！既然没有关系,那我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进到这所谓的“灵魂电梯”里面？ “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短暂的沉默之后,声音又响了起来。没有人说话,就连范刚豪都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就好像默认一样。“同样的,你以为那个小姑娘死了。而你同伙全都被击毙,唯独你拿着交易的巨款逃了出来。你腿上的,是枪伤。”这个声音的主人就好像参与者一样,将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甚至是范刚豪腿上的伤口！“你腿上中枪,但还是很侥幸的逃了出来,来到医院中发现昨天追击你的警察也在这里,当然,你也发现了那个在重症监护室的小女孩。”“所以,他的目标和王明钟一样,也是那个小女孩？”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我脱口而出。事情明朗起来,原来这个范刚豪是害怕那个女孩醒过来泄漏还有他这个漏网之鱼的消息,所以起了杀心！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确实是腿受伤来医院,但也就仅此而已,什么警察,什么小女孩我根本不知道。”范刚豪神情自若的说道,他并没有和刚才的王明钟一样气急败坏。“你跟着王明钟到了电梯,他并不知道你是贩毒团伙的一员。而你,只是想假借王明钟的手杀人而已。”声音同刚才一样低沉下来。“老子没闲工夫听你在这里啰嗦！”说着他转身对着电梯的按钮狂按起来：“装神弄鬼,你尽管说好了,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来救我们出去。”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传来。而原本歪斜的电梯门,竟然稍稍打开了一点！ 虽然缝隙并不大,但钻出人去问题应该不大,我迅速的走到门边透过缝隙向外看去,就连一直抱腿蹲在那里的年轻医生也凑了过来。门外一片黑暗,只有电梯门顶上漏出了不大的空间。有些昏暗的灯光从外面找了进来,看来电梯应该处于楼层的中间靠上方位。不过虽然两侧的空间都不大,但硬要挤过去应该可行。“哈哈！”范刚豪兴奋的笑了两声,猛然将我和那个医生往后一推,指着我们说道：“我打开的,我打开的,我先走！”然后他不由分说的就侧身往上爬。看着他已经将头深了出去,我不由得看了一眼依然红灯闪烁的摄像头,难道就任由他这么出去？虽然不明白监控对面的人为何没有动作,但我敢肯定,如果他出去了,我和这个医生肯定出不去！ 原因很简单,经过摄像头那边的人这么一说,范刚豪的所作所为我们两个都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一个人说出去,那他面临的可就是牢狱之灾。如果他最先出去,然后再想办法把电梯关闭。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在电梯中。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干。 看到他已经爬出去半个身子,眼看就出去了,我冲过去抓住他的一条腿,刚想往后拽,电梯却又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 紧接着应急灯闪烁几下,原本就倾斜的电梯又轰然下坠！不过这次下坠的时间并不长,仅仅过了一会儿,电梯又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整个电梯都倾斜着停了下来。刚才的下坠使得电梯一侧已经被撞的变了形,原本的扶手也被撞断,歪歪斜斜的两根扶手就好像两根镰刀一般横立在那里。那个年轻的医生也被撞的七荤八素歪道在一边。 可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什么医生了。刚才应急灯闪烁的同时,电梯就立马下坠,而卡在电梯中间的范刚豪,我的手刚刚抓住他,电梯就已经下沉了！一阵清脆的声音在电梯坠落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范刚豪被拦腰卡断！ 喷出的鲜血撒了我和那个医生满身,而他的上半段身子,永远留在了外面。我有些呆愣的站在那里,电梯停住,除了从电梯门边缘不停流下的鲜血,一切又归于平静。 我的受伤还握着他的腿,但也仅剩下的腿了。 “审判开始,欢迎来到……灵魂电梯。”对面的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但我们都没有说话,照这样下去,接下来,不是那个医生就是我了。 “关华,男,24岁。”果然,这个诡异的声音又说出了一个名字。“不不不,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果然,不是我的名字,关华,就是这个年轻的医生了吧。他猛然摆着手,一脸的惶恐：“我连想都没想过！”“是的,所有人都不会承认自己犯过的错误,王明钟,范刚豪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从话筒中传来的声音依然平淡,似乎接连死去的两个人跟他毫无关系一样。可能……硬要说的话,他们的死还真的跟这个声音没有任何关系。 触电,或者被卡死在电梯里,都只能……算是意外吧。 “可我真的没杀人！”关华有些歇斯底里起来。看他的样子,也确实不想会杀人。“你的工作在放射科,在昨天急诊的那个女孩被送到你的科室。你却猥亵了她,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就好像电子合成一样。这突然的变化让我很不适应,但同时也明白过来,这个看似胆小面善的年轻医生,猥亵了一个重病的女孩。 “我……我……。”关华脸色苍白,“我”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刺耳的摩擦声传来,还有似乎是某种东西崩断的声音。电梯又不可避免的摇晃起来,我赶忙抓住了另一侧的扶手,电梯突然下坠了一下,本来倾斜在右侧突然的转向的左侧！ 猛烈的下坠并没有出现,似乎紧紧是翻转了一下,电梯就安静下来。 我死命的抓住扶手,突然的翻转下坠已经让我的胳膊生疼。我抬起头,却发现站在角落中的关华不见了。 刚才的翻转使得他的无法站立,身体向已经变形的电梯侧面撞去,那里有着被撞断的扶手。 断裂的扶手尖锐异常,而此刻的他,身体已经贯穿在了扶手上。 关华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他张开嘴,却只有鲜血涌出来。 “陈磊,25岁,男。”看着关华生命迅速的消逝,我却束手无策。而此刻电梯内又响起了那个听起来温和的男人声音。他此刻叫的我的名字。 我绷紧神经等待着他的下文,此刻的关华已经彻底的死透,双眼大睁,死不瞑目。 可是话筒中的人只是说了我的名字,我静静的等了半天,却再也没有下文。“我似乎……跟这件事去没什么关系。”我抬起头,对着摄像头说了一句,手依然紧紧的抓着电梯扶手。 “是的,你跟这件事没关系。”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我暗自松了口气,随即问道：“那是不是能放我出去了？”“不！”没想到我刚问出来就被他否决了：“你不能走,你也有罪！” “有罪？”我不由得想笑：“你处理的这三个人,这件事情,根本与我八竿子打不着,我能有什么罪？”“不是这件事。”对面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有罪！这里是灵魂电梯,是你灵魂赎罪的地方！你有罪,你欺骗了所有人！” 他几乎是怒吼出来,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却让我猛地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欺骗了所有人！”声音依然在吼叫：“那些最信任你的人,你欺骗了他们,欺骗了所有人！” “我没有！”我冷声说道：“我没有什么可欺骗的！”“你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将一切都隐瞒了下来！”伴随着他的吼声,似乎整个电梯都在颤动。 但是他说的话却让我整个人愣在那里。这个人,知道我不属于这里！ “你知道些什么？”我冲到摄像头底下,大声喊道。我不能不激动,似乎监控对面的人,不,或者说是这个什么灵魂电梯,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你不属于这里！你欺骗了所有人！”可是原本一直都平静的声音此刻却完全失常般的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而电梯也晃动的越来越厉害,仅仅片刻,摇晃的电梯又开始向下坠落。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电梯内的应急灯全部熄灭了,而我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因为这猛烈的撞击晕了过去。电梯内顿时一片漆黑。 第102章： 白乐倾心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周围是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还有惨白惨白的天花板以及床头某种设备有规律的滴滴声,都在及其强烈的暗示着我这里是医院,虽然我脑子里依然混混沌沌,但是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明显的告诉我,这并不是梦境。 我心里突然一紧,难道着依然在那间不知名的诡异医院中？！我猛然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件综合病房,病人倒是不少。但现在估计已经深夜了,所以昏暗的灯光下,临床的几个病人都在沉沉的睡着。 在我的正对着的墙上,有一个圆形小巧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 这个地方我认识！是的,我认识这里,而且还不知一次的来过,就连对面挂在墙上的那块表,我也记忆犹新。 这里我曾经住过,当时就在临床,有一个不停吃东西的瘦弱男人,第二天就死在了杂物间里。还有之后那个在护士肚子里钻出来的恐怖巨大的瘤提。那些事,都是发生在这间病房！ 那么说,这里真的是正常的医院,而之前呢？虽然不知道怎么晕倒在电梯里的,但是那句“审判”我却清晰的听到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审判”并没有成功,那间灵魂电梯也消失了,不只是电梯,医院都已经不存在,看来……那些只是梦吧？ 但如此真实的“梦境”,又预示着什么呢？而且仔细想想当时的情况,无论是染着红色指甲的小护士,还是那个拿着扇子的中年妇女,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在暗示我,让我上电梯。可是在电梯中的另外三个人所做的事情,根本与我毫无关系。既然我不是被“审判”者……难道……我算是见证者吗？ 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确实已经安然无恙的醒来,没有了那间满是重症病房的医院,同样没有了那部灵魂电梯。我现在确确实实的躺在了熟悉的病房中。 如若不然,我现在就该在太平间冰冷的尸体柜中,然后作为无家属认领的孤魂野鬼变成一撮骨灰。 我斜靠在床头上,稍微歪斜了一下身体,微微的痛感传来。我掀起上衣,左侧的胸口处已经绑了绷带,看来并不是如之前想象的那样已经快速愈合了,我的枪伤估计已经动了手术,而现在的疼痛正是从伤口传来。想想也是,即使我的身体再诡异,也不会说先枪伤再动手术去除子弹,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愈合的。我扯掉插在手臂上的针头,然后又把呼吸器也拿了下来,看着手上的呼吸罩,难道我当时受伤真的那么严重？看来,无论是跟生化人,还是身上有着奇怪符文的程华比,我虽然有着一身蛮力,但对上他们,却实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但我已经很满足,虽然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但外表还是没变化的。想想生化人胸口上的玻璃柜,还有程华那全身鼓起如一颗巨大脓包的身体,我宁愿不要那种力量,也不想变成他们那样。 我有些郁闷的胡思乱想。门突然打开了,然后出现了一个戴着护士帽子的小脑袋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看到我在看她的时候,这个小护士对我笑笑,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我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笑脸,再看看她身上的护士服,一时没转过弯来。“怎么？很惊讶？”她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摆了一个很可爱的姿势,随即笑道：“请称呼我为,萌萌的护士白乐。”没错,面前这个穿着护士服一脸笑容的,自然就是白乐。“呃……萌,萌……。”我咧着嘴,半天也没说出来,赶忙撇开话题道：“你怎么穿上这身衣服了？”“先来体验一下啊。”白乐说着坐在了床边,绷紧的护士服让她曲线毕露。或许是天热的原因,也可能大半夜没有人比较随便。她的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一团白暂不明物体露出了冰山一角。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春光外露,继续说道：“反正学生会的主席我也不干了,没那么忙,再说选修课,跟学校闹得那么僵我也不太想上,不如在这里实习一阵子呢。而且我才刚来就被安排到值夜班了。看来护士长对我很信任呢！” “额……是吗。”我拍拍脑门,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这单纯的姑娘还真以为这是重用她。“那你还不如来我的事务所工作呢！”我突然心里一热,如果白乐也回到事务所,那曾经的“xx侦探事务所”是不是,又回来了呢……。“工资多少？会上五险一金吗？配车分房吗？管吃管住？”白乐嘻嘻笑着伸出手指一项一项的给我罗列着。“等等,等等。”我连忙制止她,苦笑道：“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管吃管住,没房没车,工资很少,没有保险,但有个老板管家照顾你,当然,本老板也会考虑自己缘故的感情问题！”“唔……。”白乐小手顶着下巴,一脸思考的样子：“这个嘛,本小姐要考虑一下……。”“不过,白信河……不对,你二叔把股份给你了吗？”看着她娇俏的样子,我暗自吞了口口水,艰难的将目光从她胸口离开,怎么自己成了个色胚了？难道单身了这么多年,憋出病来了？我暗自担心自己变成心里变态,但白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将护士帽摘了下来,长发顿时披散开来,在床头灯下,更是增添了一幅别样的美感。“给我了,可是我也不会管理,也不想管理,虽然我有股份,但还是继续让他们忙去吧。”白乐说道。“甩手掌柜啊。”那岂不是她瞬间变成小富婆了。“对了,我记得当时凤鸟也出现了,那小玥现在？”我突然想起来,在我昏迷前,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完呢。比如小玥的病。“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说要用人家的血,我……。反正他们都没走,都在小玥那待着呢,等你好些了再去看看吧。”我明白她的顾虑,为了救一个人而去放另一个人的血,别说凤鸟自己,我估计死鸟这只黑色乌鸦都得跟我翻脸吧,看来还是得等我回去跟他们好好谈谈。 “好了,你再休息一下吧,你中枪的时候,可把我吓死了,现在才刚好些,再说你伤的是胸口,不宜长时间这么坐着。”白乐不由分说的把我按躺下。“那你呢？”我半靠在床头问道。“反正夜班也没什么事,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好了,毕竟你的伤那么重,可别出什么问题了。现在,本姑娘是你的专门陪护啦。”白乐说着,起身弯腰将床头灯调暗,她的头发从肩膀倾泻下来,搭在我脸上有些痒痒的。我闻着她的发香,心里突然萌生了一股冲动,情不自禁的,我伸出手抱住了她。 毫无防备的白乐被我这么一抱自然的身子一歪,整个身体都压在了我身上。“呀！你干什么！”白了挣扎着想起来,却被我的双臂牢牢箍住了腰。“我不需要什么陪护,倒是需要一个暖被窝的。”我笑道,她的俏脸尽在咫尺,我几乎感觉到了她喷出来炙热的呼吸。“那也不能这样,压到你的伤口了。”白乐突然停止了挣扎,躲开我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那你在这边,我抱着你睡吧。”我向床的另一边靠了靠,腾出了一个位置,一侧身将白乐就直接躺倒在了床上。“这几天你也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白乐的眼睛紧紧闭着,听了我的话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我摸着她的脸颊,看着淡淡的黑眼圈,又想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女孩无论是为了我,还有小玥,都承受的太多了。原本心里的那团炙热的火焰慢慢的熄灭下去,搂着白乐,我的心里竟然找到了久违的安宁。此刻,我就想这样抱着她,永远抱着。 看着在怀里脸色通红,紧闭着双眼的白乐,我笑笑,手臂又稍稍搂紧了她,闭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我稀里糊涂的做了很多梦,有好有坏。我觉得,已经好久没有做梦了。或许是这几天都在昏睡的缘故,我醒来的时候才凌晨四点,外面依然静悄悄黑漆漆的。唯独我的床头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温柔的照在我的脸上。 还有白乐的脸上。 或许这几天不停的出事,真的太累。白乐枕着我的胳膊已经睡的很沉,她微微张开嘴唇,有节奏的呼吸着,不时的还皱皱眉头。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我顿时有些心跳加速。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小时候,家里人给我买了一件很喜欢的玩具或者一本书。我会兴奋一整天,即使到晚上的时候,我也要放在床头,睡一觉早上醒来,我看到床头的东西,就会猛然想起,对啊……我还有一件宝贝呢！ 我成它为,满足感。 当然,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更喜欢称它为,幸福的感觉。 此刻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一觉醒来,看着怀里的白乐,此刻她就是我的宝贝,我的心里已经被满足感和幸福的感觉填满。美人在怀。 佛曾经说过,当你在感觉最幸福的时候,往往就会被打破。 好吧,这可能不是佛说的,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因为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我才醒来没多久,想多体验会儿这份静谧,突兀的铃声却响了起来！我顺着声音,从床头边上拿起了一部手机,赶忙按下了静音键。这不是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毁掉了,而且我也很清楚的记得,在我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这部手机。 它是白乐带回来的。稍微一想我就明白过来,这丫头想的也周到,在我昏睡的时候,连手机卡都给我补办了,甚至还弄了部新的手机。不过看到来电显示是“梁天”的时候,我就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不管什么事情,现在不吵醒白乐,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可当我按下挂断,在低头看的时候,发现白乐已经醒了。她也正在微微仰头看着我。我们直接来了一个“深情”的目光对视,最先败下阵来的自然还是白乐,她的脸有莫名其妙的红了,但她并没有起来,而是低下头,往我怀里钻了钻。 我脆弱的心脏和疯了的兔子一样,顿时又是一阵活蹦乱跳。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你会爱我吗……。”这骇人的铃声又突然响了起来,白乐已经醒了,我也没必要再挂断了。 “你丫的是不是有病啊,这么早打电话,不知道老子是伤员吗？”看到来电人还是梁天,我顿时毫不客气的骂了起来。 不过梁天却没有生气,也没有与我耍贫。沉默一会儿,对面传来了他有些沉重的声音：“徐大明出事了。” 第103章： 徐大明之死 徐大明出事了。 徐大明是谁？二十多年的老警察,刑侦大队的队长,无数次的行走在危险边缘。 而现在梁天突然打电话来说,徐大明出事了？ “他怎么了？”我皱眉问道。新手机声音很大,已经堪比长虹语音王。就算不免提,白乐也听清楚了我们的对话。 白乐从床上坐起来,我也半靠在床头,梁天却依然沉默不语。“到底怎么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我又问了一句。 “他在出任务的时候,受到歹徒袭击。”梁天的语气沉重：“路警没有配枪,他受了重伤。” “他现在人在哪里？”我急匆匆的下床,胸口的疼痛也完全顾不得了。 “今早刚到你在的医院,我现在走不开,不过医生给我通过电话……说他不行了。”梁天的声音隐隐的有些哽咽：“医生说他想见见你,我才给你打电话。” “不,不行了？”我嘴里有些干涩的问道。这个消息将刚才的温馨完全吹走,变得烟消云散。但我明白梁天说的不行了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这个曾经帮过我很多次,像个老大哥一样的徐大明,快要死了。 与死神擦肩,我遇到过很多次,但我却真的不敢死,我不敢去想我真的死后白乐会怎么样,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才真的致命。 “就在楼上,应该有警察看着。你去见见他吧,我现在正往你那里赶。”梁天那边传来了汽车轰鸣的声音,随即他就匆匆挂了电话。 “快去吧,照顾好你自己,我等你。”白乐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她看到我一脸焦急的挂掉电话,只是一边帮我把病号服的扣子系上,一边对我说道。 “嗯！”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重重的点头,然后冲了出去。 这间医院跟以前没有丝毫变化,不再是那个出现四部电梯的诡异医院了。楼层里没有多少人,但偶尔出现的家属或者医生看到我穿着病号服风风火火的上跑,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楼上的病人更少,很明显的这里是特护病房。而徐达明的病房更容易找到。 在一侧的病房门口,守着两个警察。 “里面是徐队长的？”我冲过去,两忙问道。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点点头道：“是的,请问你是？”“我是陈磊！”既然电话都打到梁天那里去了,我想这两个守着的警察不会不知道情况。果然,两个人没有迟疑的给我开了门,但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很怪异。我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心思考虑这些了。 我希望能尽快见到徐大明,然后滴血试一下。看看我的血是不是能和之前救任剑锋一样,能出现奇迹,挽救徐大明。 屋里没有护士,也没有医生,只有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的周围满是各种仪器,纷杂的滴滴声不时传来。 我走到病床前,开始解手上的绷带。“你来了……。”徐大明带着氧气罩,微微转过头看着我,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到。 “徐大哥你先别说话了,我试试看能不能救你。”我解开绷带,但是他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和检测的仪器,我根本无从下手。我握紧手掌,手上已经结痂的伤口顿时崩裂开来。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徐大明的额头。 可是,没有任何变化。 我的就这样顺着他的额头流在了枕头上,而徐大明没有丝毫的起色。 怎么会这样？！我的血怎么不管用了……难道,我的血中治疗的作用并不稳定？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行了！我有些懊恼的一拳打在身后的椅子靠背上,如果我的血也没有用,那岂不是说,徐大明必死无疑了？ “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说。”他干张这嘴唇,有些模糊的声音传来。 “你说,我听着。”我连忙拉过椅子坐在病床前,侧头将耳朵靠近呼吸罩。 “我快不行了,你也不用再这样救我。”“说什么话,我肯定会想办法救你,首先你自己要挺住啊。”可是我现在真的束手无策,如果我现在去找凤鸟,她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呢？可是看徐大明现在的样子,似乎已经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没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徐大明微微摇头,喘息了一会继续说道：“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帮我照顾我的家人。我知道你特殊,所以相信你也有能力照顾好他们。” “你放心。”我点头应下,在他最后的弥留之际,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还有,还有……我的手下那些人都太年轻,我希望你能入职警察局……。”“这……。”我有些为难起来,如果他平时好好的说让我进警察局,我肯定不同意的,但是现在他这样子,却让我有些进退两难。“你……你只做编外就可以……他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希望你能帮助他们。” 我看着脸色已经几乎变成黑色的徐大明,心里五味杂陈,及时他已经这样,挂念的还是自己的家人,自己手下那帮年轻的警察。想想我也同意了那个一号加入凤组,债多不压身,更何况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警察哪有这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能用得到我的地方也是少之又少。想了想,我点头答应下来。 “你同意了？”徐大明又问了一遍。“嗯,让他们有问题找我就行。”我点头,喉咙里想塞着一团东西,上不去下不来,还一阵阵的发苦。 “同意就好……同意就好……。”徐大明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原本检测仪器上有规律的滴滴声此刻却越来越缓慢。“你同意了……。”徐大明看着我,继续说道：“那我也就好了。” 说着,他豁然起床,将身上乱七八糟的管子或贴片都摘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我的血说道：“实在太热了,你小子也真是的,自己受这么重的上还给我滴血。”说着他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我老徐没看错人！”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没转过弯来：“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我快要死了对吧？”徐大明脱下身上的病号服,里面穿着已经快要湿透的短袖制服,坐在床边对着门口招呼了一声。 门外的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梁天？！ “你们……。”我依然有些迷糊,指指梁天,又指指徐大明。“跟我没关系！”梁天赶忙举手投降：“这都是徐大腰子逼我的！”“滚蛋！你才是徐大腰子,别以为你是梁雄的儿子老子就不敢揍你。”徐大明笑骂一声,随即解释道：“很神奇对吧？我要是不这样,你小子能同意跟着我干吗。” “你的意思是……为了让我入职警局,呃,不对,是编外人员,所以才搞得这么一出？”我扯扯嘴角,有些明白过来。“是啊,是啊,我说了不下十遍了,你就是不同意,你住院的这几天我竟然升职了,现在老徐我可是副所长,安排个人进去还不是什么难事。”徐大明接过一个警察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才抹着下巴说道。 “所以你就把注意打到我身上？这么说来……我靠……感情这都是骗我的？”我指了指梁天和两个年轻的警察,有些无语的说道。“怎么能是骗你,我确实受了伤,当时有个喝醉的家伙闯红灯,费了好大劲才拦下来。”徐大明说着,对着我摆了摆他受伤的创可贴。 “行了我说老兄,你就答应了把。”梁天走过来拦住我的脖子：“你之前惹了这么大事儿,竟然连我老子都把我软禁了,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解决的,不过有你这么块大金子,不好好挖掘挖掘奉献国家,促进社会,服务人民简直就是一大损失。”“去你的。”我一把把他推开,这俩损人狼狈为奸挖坑让我往里跳,结果我还傻乎乎的跳了进去。 失败啊……实在太失败了。 “你已经答应了,要是再反悔,还是不是爷们？”徐大明看我有些犹豫,赶忙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吧。”我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谁能想到你们能玩这么一出,太突然了。不过答应了也没什么,反正我也就当个编外人员,有什么解决不了找我就行了,那些什么匪徒啊之类的,可千万别找我,我从小可是三号学生,之后也是五好青年,现在还是优秀公民呢！”既然徐大明没事儿,我也放下心来跟他们开起了玩笑,虽然这招有些损,但也怪我傻乎乎的就这么上当了,也没有怎么怪他们。 “是的是的。”徐大明点着头,从床头下面掏出了一叠资料：“所以啊,这不就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了吗,来找陈大能你了。”看着他递过来的厚厚一摞打印纸,我目瞪口呆：“感情,感情你们早就等着呢是吧……。” “哈哈哈,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啊。”徐大明畅快的大笑着。我有些郁闷的接过资料,随意的翻着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我还是个伤员呢,你们就这么坑我。” 一谈起案子来,徐大明就收起了一脸玩笑的表情,严肃的说道：“这次是一幢废楼里发生了命案。”“唔……。”我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回答道：“命案而已,你们去处理就好了吗,我这个伤员,不适合侦查杀人凶手这样高难度系数的工作啊。”“要是这么容易,我们也不会搞这么大阵仗拉你下水了。”梁天有些郁闷的仰躺再床上。“胡说什么呢！”徐大明有些不满的说道：“什么叫拉下水,那叫合作,合作懂吗。”“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别再演戏了,我跟你们去还不行吗。”我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的在这里假惺惺演戏,苦笑着阻止了想继续反驳的梁天。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接到了报案。”徐大明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年轻的警察出去。等到病房中就剩下我和梁天的时候,他才继续说道：“报案的是个流浪汉,死的也是个流浪汉。”“流浪汉,这个很容易就能解决吧。”确实,毕竟是没有任何信息的流浪汉,就算死了,顶多也就是例行公事去案发现场看一看。“地点就离派出所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不少废旧的楼房是准备要重新开发的,现在呢,也是成了一些流浪汉的住所。当时确实是有一个警察跟着去看了。”徐大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不过人没有回来。”“呃……。”我看着手里的资料,示意徐大明继续说下去,资料上只是几张死者的信息,第一页是个流浪汉,照片有些模糊,而且就一张。 “可无论是来报警的流浪汉,还是跟着去的那个警察。”徐大明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吐出一口气：“再也没回来。” 第104章： 失踪者 “再也没回来？什么意思？”听到徐大明的叙述,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就是没有回来,人也联系不上了。”徐大明回答。“那就没再派人去看看？” “问题就在这里,当时联系不上了之后,我立即又派了两个人去。”徐大明苦笑道：“可是依然失联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夜,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徐大明指了指我手中的资料：“本来我想再找些人去,但查到了一些资料,又觉得事情不太简单,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我点点头,心想也是,换做是其他领导,肯定派更多的人去,但是徐大明不同。徐大明他知道那些离奇的事情,知道有着“非人类”的存在。所以才会想到我,而不是擅自的派人去。 我又往后翻了两页,略过失踪的两名警察信息之后,就是徐大明所查到的信息了。大体意思是,那栋废楼,原本是开放商在建的。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就荒废了下来。这一荒废就是九年。 最近才有新的开发商看上那块地,但是要说开发,怎么也得半年后了。而且这栋楼在很久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失踪案件。是在荒废不久,楼体上有着很多多余的钢筋,有些投机取巧的人就在晚上悄悄的去偷钢筋。 一伙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这一下失踪大约七八人,照理说是会引起不小的轰动的。但是这些人的家属都以为他们偷了钢筋去卖,所以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知道失踪几天,实在联系不上才托人去找。也就只能托人,因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要是联系了警察,就算真的找到人,难免不会有牢狱之灾。 人肯定是没找到,就连那个去找的那个人估计一块儿失踪了。因为这件事情被揭露出来也是几年之后了。所以那栋楼各种谣言四起,甚至有人声称看到楼梯鬼怪横行,听到楼里传出的嘶哑惨嚎。总之是个个信誓旦旦,越传越玄,反正这栋楼就是不祥,里面肯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这类的谣言四起,更没有人敢靠近了。 据说在谣言最厉害的时候,有家电视台专门组织了团队进去“解密”。揭没揭开不知道,但之后就没有了下文。电视台也并没有播放这档节目。于是,又有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失踪在鬼楼”的传闻。 “这资料可靠吗？”我扬了扬手里的纸,上面满篇的“据说”“可能”“大概”。毕竟传的这么玄乎的东西,挺值得人怀疑的。 “别的不敢肯定,但偷钢筋的那个,我可以确定。”徐大明说道：“因为这个是公安局有备案的,但是家属报案都隔了大半年,哪里还能找得到,看卷宗,直接定义为了失踪人口。”虽然说的挺隐晦,但意思我也明白,所谓的失踪人口,就是连查都不用查了,谁知道死在了那个犄角旮旯。所以,当时估计连出警都没有,毕竟失踪了这么久。 所以当时是没有事情发生的。 也就是说,这栋被谣传的“鬼楼”,一直都有失踪的事件发生。只是虽然各个传言都惟妙惟肖,但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根本有人放在心上,也就只有徐大明这个见过,也经历过离奇时间的副局长才会对这件事情起了疑心。 “确实是挺奇怪的……。” 我放下那一摞资料,看向他们两个问道：“那你们怎么打算的？”徐大明和梁天对视了一眼：“是这样的,这件事情我还没报上去,如果上报了我估计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呃……那样不更好？落的一身清闲啊。”我靠在椅子上：“说实话,我最怕麻烦了。”“我也怕,但这事儿不得不咱们自己来。”梁天苦笑道：“如果上报上去,估计就得那什么凤组参与了,我家老头子不想让他们再抢功,让我去解决。”随即他有一摊手：“你看我这样,像能解决这件事去的人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徐大明也接上话：“去的三个人,都是的带的人。”徐大明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亲自把他们带回来。” “好！”看着徐大明一脸的严肃,我似乎也被感染,一激动“好”字就脱口而出,答应下来。“你的上没问题吗？”徐大明点点头,又看了看我手上的伤口,似乎想起了我的枪伤：“你两天前才做的手术。要不过几天吧……。”“没事了已经,你也知道,我身体有些特殊,恢复的很快,而且,多等一天,那三个警察就多一分危险。”我站起身来,虽然胸口还有隐隐的疼痛,但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而且这次的调查,我隐隐有种感觉。 感觉这次并不像之前那样,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存在,这次就好像人为的一样。但是从第一次的失踪到现在,几年的时间跨度太大了。要么,这栋废楼里有什么见不得的勾当,要么,行凶者就不是一个人。 比如说是毒品交易。这个很有可能,那栋废弃了这么多年的楼房,本就没有多少人去,更不会有人注意那里。做些暗地里的非法勾当最适合不过了。但为了避免有人误闯,完全可以谣传一些莫须有的鬼怪之说,让人不敢靠近,而方便他们交易。 如果真要这样的话……我隐隐有些担心,如果真是这样,那无论是警察还是流浪汉,都有些凶多吉少了。 见我同意,徐大明扔给我一套西装,然后和梁天赶着回去做准备了,越好明天来医院接我。 这样也好,先跟着白乐去那个小院子里,跟凤鸟她们商量一下小玥的事情。 我换好衣服回到病房,白乐正半靠在床上打盹,看来这几天真的是累坏了,不过她已经换下了一身护士服,转而换上了一件粉色短袖上衣和紧身的牛仔短裤。少了一份性感和诱惑,却多了一份清纯。 我小心的靠近,尽量不吵醒她,不过还没等我低头仔细看的时候,她就已经警觉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说道：“走路也不声不响的,要吓死人。” “行了,你也别值班了,这两天事情太多,你还是跟我回去休息下。”我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走出医院。“哎,我还没有下班呢,这才上班第二天！……你先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看到外面那么多的医生和家属,白乐闹了个大红脸,微微挣脱着小声抗议。“什么下班不下班的,你那什么护士长要是再坑你,我就把这医院拆了！”看她红脸的样子,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心想以前的白乐可没有这样害羞啊。“……你真霸道。”见挣脱不开,她只好让我牵着她的手走楼梯。“那必须的！那是因为哥有霸道的资本！”说着,我弯起胳膊,露出了并不发达的肱二头肌：“看看,这里面可都是爆炸性的力量！还有胸肌！”我自吹自擂道。 白乐家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小玥的病也能治好,而我跟白乐……嘿嘿。现在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由的开起玩笑来。 “你的思想可真肮脏！”我把她拽到楼下等出租车,她皱皱鼻子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思想可以肮脏,但生活必须健康。”我伸出一跟手指摇晃道。“为什么？”白乐好奇的问道。“因为只有强健的体魄,才能支撑起一个龌龊的灵魂啊！”我在她耳边故作神秘,让她脸颊刚刚下去的红潮又浮了上来。“不跟你说了！”白乐用手挡开我的头,气呼呼的上了出租车。 似乎白乐真的生气了,一路上撅着嘴不跟我说话,坐在前面的司机是个更年期大妈,一路上根本不停嘴的教育我要好好对待女朋友。我只能无奈的不停点头应是。 虽然这司机大妈嘴上厉害,但她也不敢把车开道小院前,只是在路口就让我下车了。“呼,折磨啊。”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我呼出一口气,白乐忍不住笑了出来。 “行了我的姑奶奶,都是我的不对,咱先快点走把,我看着天略不美丽啊。”我说着指指已经变得阴沉沉的天气,又自然的拉起了白乐的手。 这次她道没有挣扎,乖乖的让我牵着。 路程不长,但我却走的很惬意,或许是有美女相伴的缘故吧。 院子里人不少,似乎知道我要来一样,华老头,小雪和木语,王妈,死鸟,那只大黄狗,还有习惯性的躲到石桌下面的红纹。 “哟？怎么这么热闹？”一进门白乐就已经挣脱开了我的手,我也没在意,想必她是脸皮薄吧。看着满院子的人,我不由的笑道。“你小子没事了？”最先说话的时候华老头,他不停地摸着自己腰间的葫芦,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没事了,当然没事了。”说着我做了一个举重的动作：“哎,怎么就你们几个？小玥呢？”我向屋里张望着问道。 “那个……二小姐走了。”王妈犹豫了一下,站出来小声说。“嗯？走了？什么走了？”听到王妈的话我一愣,收回目光,看着在场的人,不解的问道。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哎呀,还是我来说吧,你们吞吞吐吐的真让人心烦。”死鸟挥舞着长袖走了过来：“我老婆,你应该也知道吧,就是那只脾气暴躁的火鸡。”“呃……有,有点印象。”我回答,估计死鸟这气管炎的家伙,只有在凤鸟不在的时候,他才能这么底气十足的说她是火鸡吧……。“那个……嗯,白玥,对,就是白玥。她的伤我老婆看了,至于这小姑娘说的用她的血。”说到这里,死鸟指了指小雪：“我老婆说完全不用,那样可能会适得其反。”“那小玥呢？”白乐有些着急的接上话。 “本来我老婆能治得了,就只是时间问题,谁曾想你们这里那啥来着……就那个什么组织火鸡组织？”“火鸟？”听他纠结了半天,我不禁问了一句。“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就是那个火鸟。”死鸟一拍脑门：“你们这的哪什么火鸟组织实在太烦人了,老是缠着我和我老婆不放,说什么要跟他们回去调查,你说都是鸟,怎么就不能和谐相处呢。”死鸟抱怨着,看我的脸色不善,连忙继续说道：“所以我老婆准备把小白玥带到国外去治疗。因为我们家原本就在国外。”“那她们人呢？”我点点头,想起了华老头说的,在国外同样有只死鸟毁灭了半个城市,想必就是面前这个有点猥琐的黑衫人了。 “那个小白玥说,她最害怕道别,所以没等你们回来就先走了。”死鸟无奈的摊摊手：“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没办法阻止我老婆。”“走,走了？”白乐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确实是走了,因为小白玥这种先天性的疾病,即使治疗,也得静养,那什么火鸟天天来烦老子,这里根本不行,你们也别太担心,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她们就会回来的。”死鸟解释道,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这是小白玥给你们的,拽文的厉害,本鸟也看不懂。” 我接过那张纸,跟白乐一起看了起来。其实上面只有两行娟秀的字：“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离别。” 梧桐叶上三更雨, 叶叶声声是别离。 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给人凭添了一层别样的惆怅。 第105章： 声声别离 白玥走了。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这是她的决绝,也是她的不舍。 虽然跟她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关系,但我依然满是不舍。或许,她希望照顾自己十几年的姐姐,看到她站起来的样子,或许是想给我们所有人一个惊喜。半年而已,很快就会过去了。或许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站在我的面前,是曾经的那个古灵精怪的白玥站在我面前。 我期待着。 白乐的情绪有些低落,或许还对白玥的不告而别有些许怨念。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而且凤鸟离开,死鸟也肯定会回去,他等我,只不过是解释一下,并且做个道别。 其实也没什么好道别的,他潇洒的对我摆摆手,说了句半年后就会再见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临走时,还悄悄带走了再事务所他一直待在里面的那个笼子。 华老头虽然并没有说什么, 但我心里却隐隐有一种预感,离他离开的时间似乎也不远了。华老头在死鸟离开后没多久就跟我打了声招呼,赶去了程家。之前程峰许诺过,华老头可以进入程家的百草堂。走出院门的时候,那个一直趴在树底下乘凉的大黄狗,也悄然无声的跟了上去。 华老头神秘的身份让我没必要为他担心,更何况他还有那条白蛇。现在甚至那只黄狗都跟了去。我想,这只特殊的地狱三头犬,已经做出了选择吧。 白乐的情绪不高,而没有了白玥,这个小院就只剩下了王妈一个人,我一开始建议让她跟我们一起住进事务所,可她拒绝了。她说这里是二小姐长大的地方,她要等着二小姐回来。看着王妈有些情绪低落的样子,白乐打算先在小院住下,过段时间再说。 我点头答应,让红纹守在在这里,这个原本就不愿见人的家伙自然乐的同意了。按他的意思来说,这个石桌下面,可比要之前的木质躺椅要舒服的多,起码结实！ 回事务所的路上只剩下了了我和木雨还有小雪。“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一直沉默不语的木语突然冷不丁的问了我一句。“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被徐大明他们坑着要去个地方。完事儿后就老老实实的开我的事务所了。”我愣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心里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是因为小玥的离开吗？不,半年后就又能见到她了。是因为事情都结束了？也不是,毕竟明天我还要去那个传言恐怖的废弃鬼楼。是因为白乐？可我们的关系最近进展很好,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哪到底是为什么呢？ 木语给了我答案。“我这几天要离开一下。”木语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姐姐你要去哪儿？”小雪抬起头,牵住她的衣角。“因为……巫纹？”想起程华身上那些诡异的黑色纹理,还有当时木语的失态,这次她的离开,估计跟这件事情有很大的关系。“我很快就会回来,还是说说你吧。”木语没有否认,但她也没有承认,只是将话题转移到了我身上。“说我？我有什么好说的。”面对又一次的离别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从来没有问过木语的身世,她也对此一字未提,但既然出现在图书馆,还是做成了一截装饰用的木头,想必她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虽然很不舍,但我没有开口挽留,只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或许她真的有什么必做不可的事情,或许,是我根本没理由挽留她。 “白乐喜欢你。”木语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我有些淬不及防。 “呃……我知道。”我楞了一下随即问道：“有什么关系吗？”“你有没有想过。”木语走的很慢,她叹了口气说道：“你如今的身体已经跟普通人不一样。或许你将来身体还会有更大的变化,不会老去,甚至是永远活下去。但是白乐呢,白乐只是普通人,她会慢慢老去,跟正常人一样的生老病死。你难道要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吗。”我沉默下来,她的话实在太犀利。确实,我从没有考虑过这些,或许是不想考虑这些。因为就算想了,我也根本没有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吗。”我打着哈哈,不敢去看木语的眼睛。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走到街头的岔路是,她才开口：“我要走了。”说着,她就率先转身。“早点回家。”我看着她,知道走出去很远,才低声说了一句。木语的身子突然顿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回头,依然走了。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那句回家让她触动,但真的,我早已经将她看作家人。 原本热闹的事务所顿时变得冷清。木语走了,小玥走了,死鸟和黄狗也走了。白乐住进了小院,张明浩和王旭估计正感情升温的时候,也不会来这里,事务所中只剩下了我和小雪。 小雪看我情绪不怎么样,也懂事了很多,自己乖乖的趴在电脑面前……看韩剧。她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智都没有发育,我觉得不能让她被韩剧茶蘼,于是给她找了个连连看玩,可转头的工夫,她竟然通关了。又打开了动不动就生离死别哭的稀里哗啦的韩剧。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说她聪明？确实有时和一个小大人一样,但更多的时候,她依然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既然喜欢,那我也没再管她,叮嘱她早些睡觉后,自己独自上了楼。 我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或者说是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太不适应。胸口依然隐隐作痛,但比之前要好了很多,估计一夜也就能好的差不多了。木语说的对,如此恐怖的恢复速度,我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呢。但我不得不这样啊……想起当初醒来看着诊断书上精神病的病例,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一样,但之后又遇到张明浩,遇到“王旭”的鬼魂。面对种种的生死危机,我不得不选择让自己再次变成这种诡异的身体。 否则我拿什么来保护白乐呢,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没钱没势的普通人而已。 胡思乱想着,我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着明天的到来。明天,是和徐大明还有梁天去那座废楼的日子。 一整夜我睡的并不踏实,而小雪似乎也一整夜没睡。恍惚中,一直在耳边飘荡着她微弱的抽泣声。果然韩剧害人不浅。但是只有小雪在这里,事务所肯定不能再开下去了。熬夜就熬夜吧,她也能待在事务所睡一天。 早上天还未亮,我就被一阵轰鸣声吵醒。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梁天就风风火火的冲上了楼。“你丫的怎么还在睡！快点起来！”看他兴奋的样子,就好像中了彩票领几百万大奖一样。“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幸亏没有裸睡的习惯,要不我可就吃亏了,我一边抱怨着穿衣服,一边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才五点！你急着投胎啊。”“比投胎还急啊！这次的事情我老爹让我负责,你得帮我,只要我完美的处理好这件事,肯定能让他们刮目相看。”听了他的话我倒有些同情他,虽然他一直都有些不靠谱的想法,之前开什么黑色酒吧是这样,如今接下这宗失踪案也是这样。虽然酒吧被我阻止了,但他其实只是想再外人面前证明自己而已。 这种大家族,哪一个不是得看实力的。看来我这样的升斗小民还是挺幸福的,起码没有这些勾心斗角。 我跟着梁天下楼,徐大明已经再楼下等着了。他身边还正襟危坐着三个年轻的警察。还有一个女警察正和小雪头碰着头挤在电脑前看韩剧。“看来你伤口好的挺快啊。”徐大明站起来笑道,他身边一脸局促坐着的三个年轻人也赶忙站了起来。“哈哈,别紧张,都是自己人。喂,丫头别看了,你也过来。”徐大明笑着,招呼了跟小雪一起看韩剧的女警。年轻的女警一甩马尾辫,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凑了过来。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徐大明说着,指了指第一个有些矮,却很壮硕的年轻警察：“苗文生,这小子可厉害的紧,大队里没一个对手。”苗文生有些憨厚的挠了挠头,这动作倒是和那个火鸟里的大块头有些像。“这个,刘栋。心思缜密,理论考试满分！”徐大明指着苗文生旁边的一个说道,这个刘栋高高瘦瘦,戴着一副眼镜,听到徐大明介绍,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马明,射击第一名。”这个马明倒是很热情,徐大明介绍完,他就过来握着我的手道：“你好你好,我是马明,别的没啥爱好,就爱鼓捣枪。”我也礼貌的对他笑笑,对他的异常热情有些不适应。“这个…… 王涵。”徐大明指着最后一个面容清秀的女警,苦笑道：“我老战友的孩子,非要跟着过来。”“徐叔叔,怎么是我非要来的,还不是您看我各项考试都不错,才让我来的嘛。”听徐大明这么一说,王涵顿时摇着徐大明的胳膊不依起来。这个叫王涵的女警年龄并不大, 看起来也久和白乐差不多。不只是她,另外的三个警察看上去也都非常年轻。 “这是陈磊,一个我都佩服的人,你们几个以后可得多给你陈大哥学学！”徐大明拍着我的肩膀,我冲他们点点头,心里倒是有些感动,没想到我在徐大明心里的评价这么高。不过,来的这四个人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就咱们三个吗？你怎么还叫了这么多人？”我把徐大明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 “这几个人都是新人,但是各项成绩都是拔尖的,我想带他们来见识一下。”徐大明却不以为意。“可是这次去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如果你找的人是有经验的老警察还好,这些新人,到时候万一真的是人在搞鬼,那肯定是什么大凶大恶,他们又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恐怕会有危险啊。”看着徐大明完全没放在心上,我又忍不住提醒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找你一起啊！”徐大明说道：“要是一般人去,别说新人,我肯定拉一大批老人,不过有你在,我完全放心。你会保护好他们的。”徐大明拍拍我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 我有些无语,那楼里有什么根本就没人知道,让几个新人来,是徐大明对我的信任太盲目了呢,还是他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不过现在人都已经到了,在赶回去也有些说不过去,最后只能无奈的同意下来：“随你吧,不过我可说好,我只能保证不拖后腿,但却没办法保证保护好他们。”“放心放心。”徐大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如果真的是匪徒,他们完全不需要你保护。”说着,就招呼了身后的四个人上了门外的警车。 一直趴在那里研究那座老式座钟的梁天,看到人都走了,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我看着还在那里看电视剧入迷的小雪,叮嘱她看完就睡觉,不过着丫头完全看入迷了,只是点点头,都懒得回答。好吧,反正她也不是普通人,熬夜之类的完全不需要担心,我只好跟着他们出去,在外面锁好了门。看来今天又得停业一天了。 “徐大队长,我这事务所一分钟几百万上下,这次可是为了你关了一天的门。”我坐上徐大明和梁天的第一辆警车抱怨道。身后的一辆坐着那四个年轻的警察。“行了行了,处理好这件事,警局回给你奖金的！”徐大明无奈的说道：“我看你就是掉进钱眼里了。”“是啊,都钻不出来了。”梁天也附和道。“有奖金？那你早说啊,说不定用不着你装死我都同意了！”我一拍大腿,听到奖金变得有些热切起来。“行了,还是找到我那三个兵再说。”徐大明说着,发动了引擎。 车顶的警灯想了起来,警车呼啸而过,直奔这条“永宁街”深处。 第106章： 禁止入内 九月月的天气宜人,但远远没有到适合外出的季节。 因为无论是旅游,还是像现在这样出任务。 幸亏警车里有空调,不至于还未到目的地,就热成落汤鸡。 原本徐大明他们来的或许还要再早些,只是他们先去了医院,得知我昨天就出院的时候,才又杀回我的事务所。 “我先说下废楼那边,九年前我还年轻,身体素质也不错,所以那时候是频频得道嘉奖。”徐大明开着车,咂咂嘴说道：“记得那个时候,这条街还没规划,老街叫啥我也记不太清了,总之那可真是乱啊,要不是我……。”“咳咳。”我和梁天同时咳嗽两声,打断了他继续介绍自己丰功伟绩的准备。“……哈哈,有些跑题了。”徐大明被这一打断才意识到自己又翻了老毛病,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九年前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毕竟过去了那么久,当时老街还没规划,这里人流量也不少,那边那块地原本是打算弄个商业广场的,还靠近学校医院,可以说算是块黄金地段。所以当时很多房地产商夺标那块地,但就在工程搞得如火如茶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什么愿意所有工程全部都停止了。开发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但当时我才刚刚升任队长,再说也没有人来报案,就算他们突然竣工,留言四起,但都觉得应该是合同出了问题,所以才会突然的开发道一半就停止。但就算合同问题,也不是我们该管的。”听徐大明说着,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当时这个突然的断工就有很大问题,毕竟投入这么大量的人力物力,风风火火搞到一半,突然的就废弃了。以至于这个开发地段就不了了之,这座半成品的楼房,到如今已经再风雨飘摇中度过了九年。 “也就是在昨天,有个流浪汉来报案,说是楼里死人了。”徐大明继续说道：“当时那个流浪汉来报案,说是死的也是个流浪汉。当时我也没在意,就让值班的警察跟着他去看看,毕竟流浪汉,你也知道。”徐大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当时那个流浪汉说,他是才住到那个废楼里,他说当晚出去找吃的,不过我们都知道,他肯定是偷工地上的东西去了,之前我们也抓住了不少,但是也没什么好的处理办法,只能教育一番就放出来了。天快亮的时候,他回到楼里,虽然楼废弃了很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楼梯总是阴冷的,而且墙体渗水严重,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塌掉。所以在里面的流浪汉并不多,顶多也就三四个。等他回去的时候,另一个在睡觉的流浪汉已经死了。听那个流浪汉的说,他看到那个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却丝毫没有挣扎的痕迹,就好像突然看到聊什么恐怖的东西,给活活吓死了。” “你昨天咋怎么不说？这可是很有用的消息。”梁天拿着小本本认真的记录着,也问出了我心里的疑惑。“所以我才来找你。”徐大明撇头看了我一眼：“如果单单是失踪,我肯定会派更多人的去调查,也会向社会公布。但是那个流浪汉心有余悸的样子,让我也疑神疑鬼起来,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所以你差不多能肯定这不是人为的了。”等他说完,我随即补充了一句。“是的,虽然不能肯定,但也差不多,因为那里经常友偷钢筋或者流浪汉出入,根本就不是什么毒品交易的好地点,你之前说的,不太成立。”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怪不得他回带这几个人来。原来徐大明早就怀疑这次的失踪并不是什么匪徒干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徐老哥也太相信我的能力了。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都压宝压在我一个人身上,虽然他并不知道我之前差点被两个怪物干掉,否则肯定会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了吧？ “我们到了。”徐大明缓缓的停车,拿出了一根烟看了眼车窗外。时间还很早,虽然夏天天亮的很早,但还不到五点,也就才蒙蒙亮。我打开车门,一阵风呼啸而过,我不由得深吸了口气,炎热的夏天,有风最好不过了。我走到徐大明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里除了对面连成一排的十二层半成品楼房之外,就剩下满地的坑洼,或许是天还未亮的缘故,更是为这座摇摇欲坠的废楼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废楼的周围也是异常的荒凉,除了满地的枯草之外,几乎一棵树都看不到。楼边竟然有几辆拉混凝土的车。甚至在不远处,还有一台歪倒的搅拌机,只不过这些设备经过常年的风吹雨打,已经被腐蚀的非常不堪,已经过去了九年,但似乎这里的一切,都还残留着曾经修建时的影子。 可是,如果说当时突然就断工很奇怪的话,那这些废弃在这里的设备,就显得更加离奇了。就算因为合同,或者其他的原因,这里不能再继续施工了,那这些设备怎么不拉走？这些车,还有搅拌机之类的,加起来也价值不菲。但是为什么都废弃在了这里？如果真的不要的话,为什么没有人带走？ 是不想？不敢？……还是不能。 我多疑的性格又显露出来,心里划出了无数个问号,可是没有一个我能解决的了。 原本微亮的天空又有些阴暗起来。“队长,快要下雨了。” 刘栋从后面走过来说道。“什么队长啊！徐叔现在已经是副局了。”王涵敲了敲刘栋的脑门。“呃,叫习惯了,一时挂不过来。”刘栋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开。“你这丫头还管别人,你还是管好自己,别再叫我徐叔了。”徐大明笑呵呵的说道。一阵阴凉的风吹来,天更加阴沉。“队长,似乎要下雨了,我们去哪？是回车里还是继续走？”身后马明和苗文生抬着一个工具箱跟了上来。“去楼里看看吧！”徐大明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我和梁天,我表示没任何意见,梁天自然是想快点进去,毕竟他还等着回去让人“刮目相看”呢。 徐大队长一声令下,一群人慢慢的踩着有些暄软的地面往废楼靠近。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个人影。因为天太昏暗,等我们靠近后才发现那是一个流浪汉。他有些衣不遮体,但幸好是夏天,并没有什么关系,杂乱黏连的头发几乎将整个脸遮住。此刻他正在一个土坑下费力的拽着什么。 “喂,你在干什么？”王涵走到坑边,蹲下身去问道。那个流浪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下来一条,抬头看了半天,直到看清楚王涵的一身警服才颤颤巍巍的说道：“是,是警察同志啊……。”他的声音很沙哑,也有些微弱。“自己爬上来。”徐大明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没什么废话,直接说了一句。流浪汉自然听话的往上爬。在他刚才遮掩的身后,露出了半截泥泞的钢筋。 “早就跟你们说过,这地方虽然废弃,但合同还在,依然具备法律效益,你这是偷东西！”徐大明摆起了官威,看他霸气外露的样子,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想笑。“是是是,警察同志说的对,下次不敢了,肯定不敢了。”流浪汉唯唯诺诺的说道,不停地点着头。“行了,这天快下雨了,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躲雨吧。”徐大明对他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要去楼里吗？”看着我们继续往里走,流浪汉迟疑了一下,才又跟上来问道。“是啊,进去看看。”徐大明还没回答,王涵就抢着回答。“哎呀！”流浪汉突然脸色大变：“千万不能进去,千万不能进去！”或许是处于就这么放过他,让他心存感激。 所以他才好心的提醒道：“到了里面回死人的！”“死人？死人是什么意思？”徐大明站定,不解的问道。“我们现在都不敢进去了。”流浪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矗立在昏暗黎明中的危楼,稍微靠近了一些继续说道：“这里面,经常有人不见,原本还有挺多人的,但失踪的失踪,也有很多吓得不敢来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徐大明不动声色的问道。“这谁能知道,不过失踪的人都在地下车库里,前天有几个警察来了,都下了车库,到现在还没出来呢。我劝你们还是别进去。”流浪汉心有余悸的说道,随即他看了看天色：“哎哟,快要下雨了,我得赶紧走了,警察同志,你们也快离开吧。”说着,他往大路变走去,走到大坑前,迅速的抽出那根泥泞的半截钢筋快步向前跑去,佝偻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朦胧的黎明中。 “我们进去吧。”看着风越来越大,徐大明下了命令。没有人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往前走,但我的心里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安,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这里的楼房成弧形分布着连接在一起,很明显,将来这个地方真的修建成的话,肯定是商场之类。而且这些楼房看样子也已经修建的都差不多了,甚至下面几层都已经安装好了窗户,虽然外面的防护栏已经变得锈迹斑斑。 黎明并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黑暗,风也渐渐大了起来,我们围着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的门都被封住了。除了在侧面的一个小门,这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但锁却是全新的。“看样子之前的流浪汉就是在这里面进去的。”“那之前来的几个同事呢？”心思缜密的刘栋最先察觉出了问题。“你的意思是说,这锁,是今天,甚至昨夜才加上的？”徐大明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分析道。确实很奇怪,我看着崭新的钢索,这里只有一个出口,那前天的警察也肯定是这里进去的,那这锁是谁加的？那些流浪汉不可能,他们饭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哪有闲钱买锁。“这个,你们警察来还要拉警戒线的吗？”我看着地上,随口问了一句。“你说前天？不,那只是例行调查,连尸体都没见到,根本不会拉线。”王涵解释道。 “那这就有点说不通了啊。”我用脚踢了踢地面的土疙瘩,一根发黄的警戒线漏了出来。这根线是什么时候出来了？看样子年月很久,根本不想前天的。但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短暂的沉默后,徐大明下令破门。不得不说他们准备也够齐全,苗文生从工具箱中拿出了不大的小锤,敲打了几下,虽然锁是新的,但满是铁锈的螺丝却被这几下硬生生的砸断了。锁扣没有了螺丝的固定,很容易的就被掰了下来。 看着苗文生他们三个人在那里撬门,我没有加入这种“苦力”的行列。而是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门口竖着的铁牌,上面用红色的油漆歪歪扭扭的写了一行大字“禁止入内”鲜红色醒目而刺眼。而我在这行字的下面却发现了另外的几个模糊不清的字,“不要进去”。 虽然从字面上来看这完全是一个意思,但是仔细的想想,里面的含义却全然不同。第一个禁止入内,就好像很官方的一种警告。而下面哪一行有些模糊的“不要进去”。则更像是一种提醒。 这个牌子上,两种字迹看起来都很有年份了,不知道几年之前写上的,显而易见,看字迹就知道不是一人所为,但意思都很明显,就是别到楼里面。 可是这已经废弃了九年的楼房,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里面会有什么？我转过身去,看着梁天正在敞开的铁门前像我招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又一阵大风刮来,身后禁止入内的牌子,终于倒塌下来。 第107章： 困生不困死 这一场雨可谓是来势汹汹,伴随着雷鸣,将楼外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 可有些地方,即使再大的雨,也是冲刷不到的。 就好像这座废弃的楼房,永远隐藏在黑暗中,谁也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 或许,那个失踪的流浪汉,和那几个警察会知道吧。可是他们……可能已经再也无法说出真相了。 　可能是大雨的原因,也可能是周围窗户都被封住的缘故,楼里显得很暗,而且有着一股浓重的发霉味道。苗文生走到一扇窗户前,挥起手里的铁锤就砸了上去,虽然当初安装的都是加厚双层玻璃,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加上苗文生这一身壮硕的肌肉,估计这一下也轻不到哪里去。玻璃应声而碎,顿时清凉的风伴随着丝丝细雨被吹了进来,楼体内呛人的味道顿时消散了许多。王涵从背包里拿出了几个手电筒,还有一个类似DV摄像机的设备。“电影里一般都是这么演的,这叫做证据。”看着我怪异的眼神,梁天装作很懂的样子解释道,他接过了王涵递过来的两只手电筒,又顺便给了我一只。“那也用不着这样吧。说不定他也就是自杀而已。而选择这个地方,很明显的就是不想让人找到而已……。”我发着牢骚,却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刚打开的手电筒光束照到的前方,躺着一个人。但毕竟还是有些距离,并不能看清楚,只是隐约的看到一个人影靠在墙边,躺在那里,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由徐大明打头阵,剩下的四个警察退后一步跟在他周围,我和梁天则跟在最后面,缓缓靠近。毕竟对于处理“人”的案子来说,他们才是专业的,我如果贸贸然的闯过去,那个“人影”是什么状况都不知道,再者说,如果人已经死了,说不定回破坏现场。 虽然这种地方……实在没什么案发现场可言。 几束手电筒的光打了过去,随着我们的靠近,我终于看清楚。那确实是个人,只不过他衣衫褴褛,杂乱的头发已经将整个脸都遮住。这个人和刚才的流浪汉无异,只不过他已经死了。 这个没有任何身份信息的流浪汉死在了这里。刘栋戴上了医用橡胶手套,熟练的蹲下开始“验尸”。“瞳孔放大,面露惊恐,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刘栋站起来,摘下手套将手电光对在了他的脚上：“他的双脚受伤了,是在剧烈的跑动中磨损的。但是他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死亡时间,目测大概是这两天内吧。” 两天内？而且身上没有致命伤？“这会不会就是报案的那个说被吓死的流浪汉？”梁天探过头去看了一眼,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但并没有人去反驳,刚刚进来就遇到了这具尸体。如果真的是昨天报警的那个,那为什么这个人就死在门口,那些警察去地下车库干什么？是他们被骗下去了？还是刚才那个流浪汉撒谎？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站在最后面的马明突然说道。“确实有声音！”他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下,随即肯定道。我们顿时安静下来,确实,没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传来。伴随着外面细密的雨声,隐约的声音就好像无数尖锐的指甲在地面上滑擦。“在那边传来的！”马明指着我们身后。可是身后,我们不是才刚刚过来吗？ 密集却又尖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几道手电筒光柱打向了身后。片刻之间,声音越来越大,在手电筒光所照到的地方,出现了无数的……虫子！ 是的,就是虫子！ 这些诡异的虫子通体深绿色,足肢快速的翻动着,背部有着两个背囊,就如同放大数倍的蜘蛛一样！可是看着它们那一拍细密的牙齿和来势汹汹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而且这些密集奔涌过来的虫子数量多的根本数不过来。“跑！”看着还在发愣的众人,我大喝了一声转身就向后跑去,反应过来徐大明他们也跟在我后面。“不要了！扔掉！”看到苗文生还想搬着工具箱,徐大明着急的大喊一声。 我们几个人匆匆的向前跑,手电筒的光看到的很有限,在一处拐角,我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刚才的那具尸体已经变成的还沾着血块的森森白骨。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着东西简直太恐怖了,如果昨天那些人也是遇到这东西的话,肯定已经凶多吉少。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过了多少个拐角,这座古怪的废楼就如同迷宫一般,拐角一个接着一个,却始终都没有看到上二楼的楼梯。直到我都感觉有些力竭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跑如同走了。“它们,它们跟过来了吗？”我喘着粗气问道。马明单手扶墙弯着腰,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听了一会儿后才摇头说道：“好像,好像没有了！” “看来那些怪物没有跟来。”我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随即又有些发愁起来。由于刚才跑的太急,根本没注意周围,现在也不知道在那里,除了长长的通道外,甚至连一个窗户都没有。 “接下来怎么办？”我拿着手电筒前后照了照,手电筒的光柱延伸了很远,直至消失在黑暗中。“这楼好像是很普通的建筑工程,就算设计也非常大众化,刚才我们进来的侧门应该修建完毕后要封闭的,按照原本的路程,只要穿过那条走廊,就应该能看到正门的大厅了。”令我诧异的是说出这些话的,竟然是王涵,那个年轻活泼的女孩儿。“王涵是选修土木工程专业的。”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惊讶,徐大明解释了一句,我咧咧嘴角没说什么,怪不得她会选择当警察,而且一个女孩子竟然会选择土木工程这个专业……。 “那,那是什么东西,吓死老子了。”梁天蹲在地上好半天,终于缓过气来,他看了看四周抱怨道：“这是跑到了哪？怎么两个窗户都没有了。”“刚才我们都没注意路,现在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了,既然没上楼梯,那肯定还在第一层吧？”这下王涵也有些不确定,她杵着下巴皱起了眉头。看她的样子,好像还隐瞒着什么。如果真要如她所说的那样,那我们应该早就跑到另一边的出口了,可是现在这个地方显然和刚进来的时候有很大区别,比如没有窗户,比如比之前更浓重的诡异味道。还有……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只能听到我们几个人的喘息声。甚至外面的雨声都已经消失！难道刚才我们一直在第一层转圈子？那这里又是哪里？哪有商业楼,给莫名其妙的做一条这样看不到头的通道？ 这里没有窗户,没有声音,后面说不定还有那种奇怪的虫子,唯一的路,就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我拿着手电筒照向了周围的墙壁,这里确实是“年代久远”了。已经有大片的墙皮脱落,或许是常年不见阳光过于潮湿的缘故,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大片发霉的痕迹。 这条走廊并不算太长,大约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尽头,转过一个拐角,“怎么还没到出口。”王涵有些失望的放下摄像机,拿着手电筒对着拐角后又是狭长的通道来回乱晃。“嗯？”被王涵手电筒灯光扫过的地方,一片与灰白色地面截然相反的殷红出现在我们不远处。或许是因为大家并没有注意脚下,又加上这里太过潮湿,所以变得非常不明显,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我依然很确定,那是一片已经黯淡的红色,很可能就是血迹。我蹲下,几乎所有人的手电筒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周围。“这里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哎,这颜色深的是什么？”梁天看见终于有了线索显得很是兴奋,也挤到旁边仔细的看地上的痕迹,几乎整张脸都贴贴在了上面。“应该就是血迹吧,或许是刚才那具尸体留下的？”我拍拍手站起来。“不对,尸体只有脚上有磨伤,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片的血迹,看扩散的程度,说不定脖子都割断了。”刘栋摇头否定。“自己把自己的头砍下来。”马明很适时的配合着来了一个冷幽默。“不会的。”徐大明摆手阻止了它们继续争论,很笃定否决了刘栋的说法,“这里确实是血迹不错,但如果是他割自己的颈部动脉自杀的话,那肯定会出现喷射性大出血,你可以想象鲜血四溅的样子,可是地上的血迹根本不是这样啊。”“所以呢？”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王涵忍不住问了出来。“除非他是慢性自杀,地面上的血是缓慢的死散开,所以……他只能是割腕。”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识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似乎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但是,这里的血迹既然不是那个流浪汉的,又会是谁的？既然血迹依然新鲜,那肯定就是再最近。难道是进来的警察？还是有其他人再这里遇害了？见识到那些诡异的虫子片刻就将那具尸体啃食成了森森白骨,就算不做最坏的打算也不行了。 “是不是雨停了？这里怎么一点声音也听不到。”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不过最先发现的还是徐大明。看来这几个年轻的警察还是缺少经验。至于我……能发现的这么早,我遇到的诡异情况比徐大明都多。但是没先说出来,就是为了避免恐慌。 不过现在说不说都无所谓了。虫子,血迹,还有现在根本不知道身处何地,这些就已经让人够恐慌的了。 “估计那些虫子应该消失了吧？不如我们回去看看？”王涵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或许也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嗯,我们先出去,你们处理不了这件事去,得需要更多的人。”徐大明有些后悔,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起初我也只是以为来找人而已,谁知会遇到那种虫子。既然徐大明都发话了,我们开始顺着回来的路又走了回去。 “我们刚才有走这么远吗？”苗文生低声的反问,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说他是低声,可是这么个强壮的汉子声音再低也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周围依然是一片黑暗,走廊中回荡着几个人凌乱的脚步声。 确实,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明明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拐弯了啊。“谁知道呢。手机在这里面一点信号都没有,我们关几个手电筒吧？”徐大明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有些无奈的说道。手电筒的光束少了几个。徐大明的话所有人都明白,可能一时半会是走不出去了,少开手电筒,起码能多支撑一段时间。前面的走廊忽然出现了一个拐角,大家的精神一震,按照来时的路,只要过了这个拐角,就可以看到门口了。 　　可是当我们转过拐角,在手电筒光柱的下,一道已经龟裂的墙出现在走廊尽头堵住了我们的去路,除了阴暗潮湿却很平整的墙面外,却没有看到任何门,哪怕是一丝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涵揉了揉眼睛,语气里满是震惊。“不会是走错路了吧？”梁天拍着墙面,灰白色的石灰混着墙皮哗啦啦的往下掉。“不可能,这座楼在一层一共就有两条走廊,我想两边应该都有留门,刚才我们走过来的肯定就是这一条,而且,一条走廊的尽头被封死了,这根本就不正常啊。”王涵否决了这个观点,这个土木专业的女孩子,此刻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不可思议……这不会是鬼打墙吧？”马明拿着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说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观点。“有可能,难道,昨天的警察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出去吗？”徐大明揉着太阳穴点头附和,现在这样的突发状况让他有些没了主见,毕竟,谁也没有遇到过所谓的“鬼打墙”。“要说鬼打墙好像也不全对,刚才那具尸体既然在出口的地方,我们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鬼打墙。而且之前这里还住着很多流浪汉,为什么都没有事？偏偏就让我们遇到了？”我摸着粗糙潮湿的墙壁,皱着眉头反问。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几乎所有声音都被隔绝了。 　　“或者是……他死了,这鬼打墙就不见了？”我心里突兀的冒出了这样的想法,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做古怪的楼房,所谓的鬼打墙,难道是……困生不困死？！ 第108章： 第八个人 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样是困生不困死。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永远都走不出这座废楼？ 我甩甩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实在不行就找找别的出口吧。”看着有些沮丧的在那里摆弄着手机的几个人,我想了想。“我们可以回到大厅,照到楼梯,然后继续往上走。去二楼,看看能不能打开那边的窗户。”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我先从二楼下去,找人来帮忙了。 徐大明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为什么,这一次走到大厅时间更为漫长,走廊到楼梯的旁边还有一段空旷的距离,后面还有几个没有门的门洞,估计是厕所或者其他的什么。可是我随意看了看,里面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窗户了。 大厅正对着的楼梯是弧形设计,但是都被堵死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楼梯。但是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看起来结实的水泥墙,被苗文生轻而易举的就推倒了一大半。顿时整个向上延伸的楼梯都显露出来。这奇怪的构造让楼梯直接在拐角处分开了两边,都是通向二楼,而且楼梯已经有了相当多的裂痕,踩上去甚至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好像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当我们走向二楼之后,跟下面比起来更加显得宽阔空旷。而且地上堆积了很多的沙子和混凝土。甚至在墙角还看到了不少的瓷砖。 看着这些东西,我突然想到了楼下那几辆已经锈迹斑斑的运土车,还有那一台歪倒的搅拌机。是的,之前就说过,如果真的是正常的停工,那么这些东西为什么还会废弃在这里？无论是这些材料还是外面的设备,都留在这里显然有些说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他们走的很匆忙,以至于某些东西,让他们没机会再来将这些东西运走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这里的开发工程突然停工不是人为,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块炙手可热的黄金地段停止开发？就算是国家禁止开发,那不说开发商,就算是包工头也绝不会允许这些东西都遗留在这里的。种种疑问就想一个无解的死结,让我越想越乱,越想越没有头绪。“我们先看看窗户吧。”梁天有些着急的催促了一声,率先走到了一边。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走到离身边最近的一扇窗户,上面除了一层灰尘之外,并没有因为时间久远而被腐蚀,只是稍微一用力就打开了。周围几人也传出了惊呼,看样子他们都已经打开了窗户。然而窗户刚打开就是一阵冷风吹来,让我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外面还有一层满是锈迹的铁栅栏,可让我震惊的,却是窗户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雾！是的,在窗户外面,是几乎凝固住的浓雾,即使用手电筒照出去,外面的能见度也几乎为零。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浓雾,还有不停刮进来的冷风。我的脑子里又开始嗡嗡作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明明是大雨滂沱,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这样！我猛地关上窗户,外面的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灌进来,发出了呜呜的响声,就好像有无数的人在低声的哭泣。其他人也发现的事情不对头,脸上都挂着不自然的神色。 现在可是夏天,而且过了这么久,正是上午,艳阳高照的时候！可是现在怎么突然起了大雾,而且外面的风吹起进来,几乎是刺骨的寒冷！“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把这外面的栅栏给撬开,从二楼跳下去应该问题不大。”苗文生说着扬了扬一直握在手里的小锤,转身就准备去开窗户。“等等,外面这样诡异的天气你也看到了,你就算能撬开栅栏,可你能保证,你跳下去就能走出这浓雾吗？”我拦住他,从他手里夺下了锤子。是的,在这种位置的情况下,谁也不能冒这个险,外面那几乎凝固的雾中,真的就是我们之前来的路吗？谁能保证跳下去就可以逃生,谁能保证外面没有那种恐怖的虫子。谁又能保证,这些白色的东西,真的是雾呢。 这种的情况我遇到的太多,也吃亏的太多了。苗文生看着我,干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无力的坐在了墙边。 “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在这里？”马明有些不同意我的看法：“陈哥,你还是太谨慎了,放心我们都训练过,从二楼下去保证毫发无损！”“要么我们继续往上走呢。”王涵看着我们,下意识的抱住了徐大明的胳膊,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有如长辈般的徐大明能给她一些安全感了。“我,我也觉得可以从这下去求救。”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栋竟然也站出来赞成马明的看法：“我们车里有通讯设备,实在不行,一个两个出去,剩下的人等待救援？”马明拉过刘栋,揽着他的肩膀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这样吧。”徐大明沉吟了一会儿：“你和刘栋在这里先把窗户栏杆撬开,剩下的人跟我继续往上走！你们两个,栏杆开了不要擅自行动,一定要等我们下来！”徐大明一再叮嘱,马明和刘栋则是练练点头。 我没有说话,一直在冷眼旁观。外面的雾肯定不正常,而且我隐隐觉得,这两个人不会听徐大明的话在这里乖乖等着。但是既然人家都已经决定了,就算外面真的有问题,也是我的感觉而已。我要是再阻止也没证据,我估计,除了梁天外根本没人相信。 就这样,在徐大队长的安排下,刘栋和马明留下开始撬开铁窗,而剩下的五个人则是继续往三楼赶。在身后传来的“哐哐” 敲击声中,我们继续顺着这未完工的走廊往上走。 或许是外面大雾加上冷风的缘故,周围的温度开始慢慢地变低,手机上显示已经是九点了。谁也没有发觉刚才这段时间竟然过了几个小时,而且最重要的,夏天的九点,现在外面却浓雾冷风像冬天一般。而且本以为回很快了解的事情,大家都是轻装简行,别说吃的了,就算水都没带,而且一开始装有不少东西的工具箱,都在刚才慌忙的逃跑中丢掉了。我们走上楼梯,扶手边竟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但是相对的,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要比楼下好了许多,而且整个二楼也看起来比一楼整齐多了,看样子马上就要处于装修阶段。“奇怪了,为什么上面与一楼差距这么大,施工不应该从第一层开始吗？”走在楼梯伤,王涵低声自语。但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得了她。既然土木工程专业的她都不明白,更别说我们这群人了。 上面的几层几乎都与下面如出一辙,除了一些铁架废料之外,空荡荡的让人心慌。不,唯一不一样的地方,上面几层几乎都被封住了一般,没有窗户,没有门,只有上下的楼梯！ 这是这样的构造？什么样的商业楼或者商场会弄成这样？开放商脑子进水了吗？手电筒也已经换上了第二支,而且有电的只剩下了两个。如果再找不到出路,在黑暗中哪都去不了,我们就等于彻底的被困在了这里。无论墙面上龟裂殷出的水迹。还是不时出现的滴水声似乎都在隐隐的告诉我,外面依然在吓着大雨。雨并没有停下,只是我们看不到了,听不到了。而且刚才我们打开窗户外面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时间已经快要中午,外面却丝毫不见阳光。 我不敢将这些疑惑说出来,我害怕这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会让他们直接崩溃。 凌乱脚步声似乎是在整栋废楼里回荡,上面基层依然一无所获,我们只能先下楼去马明那边看一下。又一次的下楼梯穿过走廊,如此重复让人以为是在原地打转。我跟在苗文生身后,最前面是徐大明,我身后则是梁天还有因为害怕跟在最后面的王涵。看着有些泥泞的地面,刚想回头提醒注意脚下,却看到身后一片影影绰绰。我将手电打向后面,确实是两个人。是我刚才眼花？“怎么了？”灯光照在了王涵的脸色,她用手挡住脸,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摇摇头：“前面有水很滑,注意脚下。”我转身慢慢的往前走,莫名其妙出现的水踩上去发出了渗人的声音。就像踩在了一堆腐肉一般。 我微微的转过头,用余光望向身后,手电筒的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拉的老长,可是在灯光下。我却看到了三个影子！ 的是的,六个被拉长影子！也就是说……在我们的身后,分明多了一个人！ 有人在跟着我们！我刚才并没有看错！难道是刘栋或者马明他们？不可能,我随即否决了这个想法。就算他们要回来,也不可能偷偷摸摸的跟在我们后面,那也就证明了,在这栋已经封闭的废旧楼房里面,除了我们七个之外,还有第八个人！我猛然将手电筒照向后面,可是身后出了梁天王涵两人之外,哪里还有其他的人！我将手电筒围着身后转了一圈,空旷的走廊,根本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难道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人……会突然的凭空消失了？还是被困了这么久我已经出现了幻觉？“妈的,咋了？你一惊一乍的！”梁天看我猛然转过身着实的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撞到了我的身上。“没事儿,我们快点走吧。说不定马明他们已经弄开窗户了。”我扯开话题,继续往前走,脚步却不知不觉的加快起来。刚才我们往上走,现在是在下楼。这楼差不多十几层的样子,现在我们估计已经下到八九层了,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人跟着,“他”还在我们上面！ 这次的走廊并没有用太多时间就走到了空旷的大厅。我看着滴水的房顶,外面却依然静悄悄的,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可我想了半天,也没发现除了安静的吓人之外,还有哪里不正常。 我转过身刚想招呼身后的人快点走,却看到了一脸不自然的梁天。“你怎么了？”我扶住他。“我后面,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都没有啊。”我打着手电筒向后照了照,什么都没有。“你们没发现,……少了,少了一个人吗？”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几下,颤抖着艰难的说出了几句话。 我悚然一惊。看着周围。 果然。除了我们四个人之外,诡异的少了一个王涵。 第109章： 鬼楼迷踪 楼道中静的可怕。没有雨声,似乎所有外界的声音都被隔绝了。 或许,我们依然在“鬼打墙”里,或许那些虫子随时可以爬上来,可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了。 王涵在我们眼皮底下,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刚刚她不是还跟我们一起的吗？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是不是走散……。”“不,不可能！”苗文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梁天打断了,他有些激动的指着过来的走廊：“刚才我前面除了你们之外,分后面还有一个人的,我,我以为那就是王涵啊,可是你的手电筒依照过来就没有了……。 ”是的,刚才我也明明还看到我们身后多了一个人影,那个时候田晓还在的。可是为什么眨眼之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硬生生的消失了？！ 我记得最后见他,是在上楼是,她说的楼体构造不合理。之后只是感觉身后恍惚跟着有人,并没有太在意。如果刚才王涵就已经不见了的话,那一直跟在我们中间的人,会是谁？ 难道就是跟着我们的那个人掳走了王涵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这怎么都说不通啊。 我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头皮开始阵阵的发麻。 梁天也是脸色苍白,本以为经过微笑狗,或者是之前的小欢店中的婴儿汤,他已经比较能接受这样的东西了。可是就连我都感觉心底阵阵凉意,更何况梁天呢。 “我们先下去,先去跟刘栋和马明会合,然后从对面的走廊下去,就算出不去,也只能尝试从二楼跳下去了。”徐大明吐出一口气拽着行尸走肉般的苗文生继续往上走,看样子王涵的失踪对他的打击很大。我没有说话,回头看了眼望不到的黑色通道,默默地跟了上去。 几个人沉默着走下楼梯,估计已经到了三楼,四周却静的出奇,除了凌乱的脚步声,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刚才上楼时的敲打声已经没有了,难道他们已经把栅栏打开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快的脚步,可是当我们走到二楼的拐角,手电筒的光柱直直的射到了对面,但是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走廊中间的位置窗户依然打开,外面白色的浓雾缓缓飘进来。但是没有刘栋和马明！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把从梁天手里夺过了手电筒,走到了窗户前。 锈迹斑斑的栅栏依然完好无损,那把小铁锤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我转身将手电筒照向对面的走廊,脚下却碰到了什么东西,一阵清脆的响声,让毫无准备的梁天等人身子猛然抖了一下。我将手电筒照向地面,一支相同的手电筒静静的躺在那里,很显然,这是马明和刘栋的。什么东西都在,唯独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消失了。“说不定是没电了,他仍在了这里。”我站起身来,故作轻松的跟他们解释着几乎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或许是他们见咋不开着铁栅栏,已经先走在前面等我们了,我们如果快走几步,说不定能碰上。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手电筒也终于换上了最后一支,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开外面依然是浓雾不散。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在这座废楼里面困了大半天的时间。 众人依然沉默,或许所有人都明白,无论是王涵,还是马明和刘栋,或许都已经凶多吉少了。唯一的出路,只有继续往回走。可并没有走出多远,甚至连二楼都没下,就发现了新的情况。 在我们正前方,满是砖块甚至还在渗水的走廊中,有一只鞋子。 那是最新款的李宁,白色上面沾染了点点的血迹。“继续走吧。”徐大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瞟了鞋子一眼,率先向前走去,或许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看着他放在背后握紧的拳头,想必心里也很不好受吧。 但是这个经验颇多的老警察很清楚,此刻必须要有个主心骨,都则大家都会崩溃。虽然我没有关系,但梁天和苗文生这个新警察,显然都是在硬撑。 没多久,我们就发现了马明。 但是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的脸已经被撕咬的不成样子,身上也多处露出了森森白骨。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还有胸前的编号。根本无法辨认出来。但他确实是死了！这么短的时间,甚至连叫一声“救命”都没来得及。 是的,他死了,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他靠在墙边睁大的眼睛,身下一滩醒目的红色。还是让我的心猛然抽搐。梁天和苗文生脸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光柱下的尸体,他身边的血液并没有凝固,看样子是死去不多时。 一阵冷意袭来,马明的尸体靠在墙边,上方的窗户已经打开。窗外冷冽的寒风吹得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被风一吹,马明的尸体斜斜的倒了下去,他瞪大的眼睛,似乎在像所有人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心。 寒风将丝丝的水汽吹进了走廊,我看向外面,原本白色几乎凝固的浓雾不知何时竟然散掉了。而外面也是一览无余,那些废旧的运土车,在不远的地方,甚至看到了我们来时开的车！ 我向四周看了看,雨已经停止,是不是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开？周围除了喘息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灰色裂纹的墙皮就好像一张诡异的笑脸,嘲笑的看着我们。“看外面的样子……估计已经变得正常了……我们,我们出去吧。”我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王涵和刘栋也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徐大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身后有些木然的梁天和苗文生,随意摇着头跟上了我。剩下的两人动作有些僵硬的跟了上来。但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他们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 直到走到第一层的走廊,也没有看到王涵或者刘栋。或许,他们被掳到了其他我们还没走过的地方,或许……那些虫子,让他们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可我们也没有勇气再回去走一遍了。这幢废弃的楼房处处透露着诡异,现在甚至又发生了一起命案,不,我们能不能逃得出去还很难说。而且,一层的走廊尽头,依然是封闭的水泥墙,上面无数的裂缝与掉落的灰白色墙皮就好像证明这堵墙在九年前就已经修建了。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从这里进来过。 可是半天不到的时间,我们就被这道莫名其妙的墙埂和浓雾困在了楼里。 我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墙边,剩下的三个人也挨着我坐了下来。气氛几乎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沉闷的让人喘穿过不起来。 看着两个人死灰的脸色,别说他们,就连我也已经绝望了。 就算知道敌人又如何？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数量实在太多了,根本连杀都杀不完。 这下倒好,成了现在这样,如果我早就阻止的话,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了。但世间并不存在如果一说,答案总回是确定性的,就比如现在,逃出去了,就活。被困在这里,就是死。 “你说……他们真的已经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大明疲惫的声音传来。“不知道……其实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不被杀死,被困在这里真的蛮绝望的,就算活下来,也会受不了这封闭的环境自杀了。”我翻了翻衣兜,除了手机之外就空空如也。才想起来烟被藏在病床被子里面了。“这也是怪我,叫你过来,却没有听你的。”徐大明有些自责的说道,看样子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就好像“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一般的自言自语起来。 “人啊,有的时候就会因为一个很幼稚的原因去干一件完全没有把握的或者毫不感兴趣的事情。比如我,就因为你诈死,而且这个地方玥确实神秘的让人心痒痒。所以我就阴差阳错的答应了跟你们一起来到这里,以至于出现了这样的突发状况。”我靠在墙上拍拍他的肩膀,以一个长者的口气说道：“不过挺刺激的不是吗,别人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的事情,让咱们统统遇到了。”面对没有任何希望的,我竟然又开始放松起来,跟徐大明开起了玩笑。 “是啊,不过还是多亏了你。”卢边国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总是从希望失望大起大落真的很不舒服,这怪异的浓雾就是这样。”我点了点头没说话,确实,这突如其来的浓雾,来的诡异,消失的更是离奇。既然我们被困住了,莫名其妙的浓雾为何会消散呢？ 我将头靠在背后的墙上,墙皮的哗啦啦的往下掉,砸了我满头满脸,但我已经不那么在意了。不过,有希望就不能放弃,如果我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在之前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仔细观察着周围,发现堵住入口的这堵墙是结实的水泥墙,跟走廊的墙壁不一样,这面墙很新,就好像刚刚砌起来一样。我拿起从窗边带过来的小铁锤,用力敲打了几下,可是锤柄都被我砸的有些弯了,墙壁上只是掉下了细碎的水泥沫。 我看着墙上那道淡淡的白色印记,果然这墙有问题。可就算知道有问题我也没有办法。虽然我力气大,但难道用拳头去砸墙？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徐大明他们三人的情绪都不高,特别是苗文生,这个强壮的汉子在偷偷的摸着眼泪,但想想也能理解,一起来的四个“战友”,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虽然他们都好像等死一般,但我并没有放弃,准备先休息一下,然后让他们等在这里,我自欺再原路回去看看,肯定有什么地方被我们遗漏了。 就在我乱七八想着线索的时候,突然一阵清脆的声音自走廊的另一头传来。 第110章： 花裙子 清脆的声音有节奏的传来。 好像是有人在击打窗户,又像是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 总之是很熟悉,很正常的那种走路的声音。但是如此正常的声音,突然的出现在这里,那就肯定不正常了！ 随着声音的渐渐清晰,梁天等人也都惊诧的抬起头。 徐大明举起手电筒,已经变得有些昏黄的光柱遥遥的照向走廊处。 已经消散的霉味,却又诡异的传来,清脆的响声由远至近,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手电筒光柱的边缘处。 那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色上面红花点缀的裙子。花的颜色显眼的出奇,在雪白的裙子上就好像沾染了大片的血迹一般。诡异的红色让人看了不由得心底发寒。她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搭载肩膀两边,额头的刘海很长,几乎遮住了她的眼睛,圆润的下巴还有小巧的嘴唇,无不展示她风姿卓越的一面。或许是离的太远,也可能灯光太暗的缘故。并不能完全看到她的面容。 但仅仅是看到她一半的脸就能让人如此心动,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呢,还有那双眼睛,是不是也如此勾魂…… 突然手腕中传来一阵刺痛,我猛然清醒过来。手腕上原本墨绿色的藤蔓草手镯此刻却亮起了莹莹的绿光。想起刚才的失态,我不由得一身冷汗。这个女人果然有问题,而且竟然能迷惑人的心智。此刻完全清醒的我再去看,虽然她依然看起来很迷人,却没有的之前想过去抱紧她的冲动。已经变异的我都已经这样,更别说其他人了,就连老成稳重的徐大明都一脸呆滞的准备起身向不远处那个女人走去。 这个穿着花裙子的女人,肯定不是正常人！我连忙拽住徐大明,对着梁天和苗文生就是一巴掌。两个人一脸痴迷的表情一巴掌被我打没了,各自捂着脸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我拿起手电筒照了过去,穿着换裙子的诡异女人依然只是站在那里,我试探的向前走了一部,随着手电筒的灯光向前,女人竟然后退了一步。难道她害怕亮光？这个想法出现在了脑海。我刚想向前几步,手电筒却忽闪几下,然后光柱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顿时整个走廊都陷入到了黑暗当中,但高跟鞋的脚步声却又响了起来。我绷紧神经,握紧了手里的手电筒,这个不是武器的武器,此刻却成了我保命的家伙。 我站在黑暗中紧张的等待着,但是脚步声却并没有靠近,而是渐渐的向后退去。知道声音消失。我握着手电筒有些不知所措,根本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紧接着,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是那种虫子！”黑暗中身后传来的徐大明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果然,在打开的那扇窗户前,浓重的白雾下使得窗前有着微弱的亮光。声音越靠越近,无数的黑色虚影略过了窗前向我们冲来。确实,徐大明说的每次,确实是虫子,密密麻麻的虫子！ 可是如今身后是异常坚硬的水泥墙,根本就没有任何退路了,难道要挂在这里？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突然手腕一松,藤蔓草竟然再一次的擅自的出现了！可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我甚至连动都是苦难的。突然腰间感觉一紧,一只藤蔓缠到了我的腰上。细密的窸窣声越来越近,甚至感觉片刻后,我们就会如同马明和那个流浪汉一样,变成一堆森森白骨。 但是缠在腰间的藤蔓却猛然发力,身边传来了梁天徐大明等人的惊叫。我被藤蔓高高举了起来,想必其他人也是这样,但是怨灵灵体向干什么？还没等我想明白,就被粗壮的藤蔓狠狠的甩了出去！ 身体种种的砸在了满是碎石块的走廊中,我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裤兜里突然掉出了一个东西,散发出了莹莹的光芒。对了,手机！而且白乐给我的新手机还有着手电筒功能,慌乱的拿起手机摆弄了一阵,原本闪光灯的地方顿时常亮起来,虽然并不是多么亮,但看清脚下的路足够了。“怎,怎么回事……。”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梁天摇晃的站起来问道。我匆忙的撇了眼身后,原来藤蔓草将我们远远的扔过来,直接扔到了这群虫子后面,她自己在面对这些怪物！ “我也不清楚,那些虫子说不定还会追来,我们快走！”黑暗中他们并没有看出藤蔓草,这样也好,因为在徐大明和梁天面前,我并不想将她过多的暴露出来。我将手电筒照着地面,我们匆匆的向前跑去,身后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看来藤蔓草已经和那些虫子战了一起。虽然担心,但面对如洪水般的虫子,我即使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咬牙前进。 一楼的走廊是最长的,还没跑出多远,突然一阵枪声传来！是的,确实是枪声,因为这个声音连续响起。可在这里怎么会有人开枪？“难道是增援？”徐大明边跑边急促的说道。不管是什么,但能用枪的,肯定是人！是人就好办多了。几乎是非常默契的,我们直接拐进了一条走廊,枪响了几声后便停止,之后没有任何声音,但整栋楼就这么大,只要认准方向,总能找得到。 “刚才声音应该就是从附近传来的。”走廊的尽头突兀的出现了一堵墙,苗文生一拳打在水泥墙上,恨恨的说道。我拿着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突然发现,右侧的墙体看起来与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两样,但左侧的墙体却有着明显的不同,左侧墙面几乎被水浸湿,散发着浓烈味道的绿色发霉物质布满了墙面,我用手轻轻一推,大片的墙体哗啦啦往下掉,甚至墙体都出现了裂纹！ 我看了有些沮丧的几个人,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踹在了墙上！这堵墙和堵在入口处坚硬的水泥墙不同,被我用力的一脚,整个墙体直接四分五裂的倒塌下去！ 墙塌下去后,整个长廊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已经适应了黑暗后面对突如其来的亮光,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哗哗”的声音隐隐传来,甚至还伴随着闷雷。这,这是雨声！是雨！倒塌的墙另一面是一个如大厅般的地方,椭圆形的构造,几乎整个半圆都是由玻璃构成,所以即使在楼内,这里也亮如白昼。玻璃外面正下着大雨,急促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了轻微的“砰砰”响声。但这样的声音却让我如同天籁。不再是看不到边际的浓雾,不再是隔绝一切声音的鬼打墙。这里,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但是楼外一切正常,楼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等我从兴奋中缓过劲来,发现徐大明和苗文生正蹲在不远处,梁天也站在一旁脸色难看。他们抱着一具尸体,是刘栋的。 刘栋并没有被那些虫子啃成白骨,但是他的连却有着几道醒目的豁口,就如同被利器硬生生的劈开了一般。他的手边还放着一把手枪,看来刚才的枪就是他开的。 “嗒嗒”清脆的声音想起,我抬头,等完全适应了这里的亮光,才发现在巨大的玻璃墙前,沾着一个女人。她穿着花裙子,长发遮面,就这么定定的站在那里。 是刚才那个女人！此刻她原本艳丽的裙子上有着几个破洞,有两个还徐徐的冒着青烟,刚才刘栋开枪射中了她,可这个诡异的花裙女人却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不,或许,她本来就不是人。 而且在女人旁边,有着一个巨大的沙发型座椅。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坐在上面。那是一个女人,因为她同样有着长发,但是此刻她头顶的部分,已经被硬生生的划开！鲜血就这样的顺着流淌而下,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她穿着灰色的警服。还有马尾辫伤的那个银光闪闪的发卡,我已经猜到。这是之前失踪的王涵。 女人微微低着头,向前迈了一步,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也要徐大明他们听到了,自然。所有人都发现了安静的站在那里的红裙女人。还有坐在椅子上生死未卜的王涵。 “我杀了你！”苗文生眼眶通红,他轻轻放下刘栋,又看到满身鲜血的王涵后,终于控制不知,大吼一声指指的冲了过去！徐大明说过,他是新人中格斗技巧最精湛的。但同时的,他也是最强壮的。此刻的他并没有使用任何的格斗技巧,就这么直直的冲了过去。女人似乎毫无所觉,依然直直的站在那里。 苗文生一拳搭载了女人的腹部,青筋暴起的拳头整个都陷了进去,甚至我们离的并不进,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清脆响声。但是即使这样的攻击下,女人依然微微低着头,就好像伤的不是自己一样。而苗文生并没有一击而退,他就如疯了一般,胳膊上的肌肉鼓起,拳头丝毫不停的挥下。可女人就这么站在那里,不后退,任由自己的骨头断裂,也不反击。 猛然,苗文生的动作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他的一声惨叫。女人抬起头,跟她的衣着和身材完全不符的是,那是一张老皱的脸,满头的黑发下面,有着深褐色的蹭蹭皱纹。女人张开嘴,就好像在无声的嘶吼,最终黄黑色但尖锐的牙齿完全凸显出来。 此刻的苗文生已经倒了下去,原来女人一直藏在长裙袖口中的手上,有着漆黑尖锐的长指甲！现在我总算明白,刘栋的脸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刚才的惨叫,就是因为女人的指甲深深的插入了苗文生的大腿。看着嘶吼的女人伸出手对准了倒在地上的苗文生,我暗道一声不好,摆手阻止了想冲上前去帮忙的梁天和徐大明,我则从侧面冲了过去！ 既然苗文生都变成这样,那梁天和徐大明上来也是于事无补,等于是徒增伤员。在女人还没有刺向苗文生的时候,我已经抬腿扫了过去。这一脚结结实实的横扫在了女人的腰上,清脆的骨骼断裂生传来,或许是用力过猛,她的腰部几乎成了九十度的弯折。但这样也救下了苗文生,不过弯折的身体正好冲向我这边,女人的指甲从我胸口斜下而上,将我甩了出去。 我砸在了一团帆布上,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女人的指甲果然恐怖,四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赫然从腹部直接延伸道胸口。我从帆布上爬起来,不知道砸到了什么,一阵呛人的味道,而且不少还都沾到了身上。 这是……我看着身下的铁罐,还有一层层的东西。那是一层层厚重的海绵！而刚才打翻的,则是一些用于机械设备的防锈油！“快,打火机！”闻着身上浓烈的呛人味道,我冲着唯一吸烟的徐大明说道。徐大明愣了一下,但并没有问为什么, 只是匆忙的掏出打火机向我仍了过来。 而此刻苗文生也终于被这个诡异的“老女人”再次击倒,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女人指甲留下的伤口。已经腰部弯折的女人形态诡异的向我走来,我慌忙的打着打火机扔向了那一堆海绵,由于我的身上也有防锈油的缘故,并不敢太靠近。 原本防锈油与海绵都是易燃物,有了打火机,顿时整堆码放整齐的海绵熊熊燃烧起来！既然打不死,那老子就烧死你。或许是明白了我的意图,徐大明想上来帮我。 可还没等我动作,被梁天扶起来的苗文生又怒吼一声,直直的冲了过来。还没等我阻止,他就已经从后面抱住女人,冲进了火海！“你范什么傻！快给老子出来！”徐大明怒吼,或许因为发怒,他的脸变得通红。“队长！来世再当你的兵！”苗文生死死的抱住那诡异的女人,大火顿时吞噬了他们的身体。“陈磊,你一定要带他们出去,一定要……。”他的声音被火海吞没,直至再也听不到。 大火持续了很长时间,所有人都沉默的站在那里,我心里异常的沉重。而徐大明这个坚强的男人,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直到两人多高的海绵烧尽,灰褐色的水泥地面上,只剩下了两具烧焦的尸体。那是那个诡异的女人……和苗文生的。 徐大明没有说话,只是扶起我,梁天也默不作声的背起了椅子上的王涵,女人一死,自然那所谓的“鬼打墙”也就消失了。出口的水泥墙也已经消失不见,外面的雨也停了下来,刚才还狂风暴雨,眨眼睛却艳阳高照。 在门口,一只墨绿色的手镯静静的躺在地上。手镯下面压着一张报纸,那是一张几年前的报纸,纸质发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永宁街综合开发楼惊现奸尸杀人案,行凶者竟是多名流浪汉。” 第111章： 不该出现的人 在这座废楼的出口，我发现了手镯。自然，也看到了那张废旧的报纸。 “永宁街综合开发楼惊现杀人奸尸案，行凶者竟是多名流浪汉。”下面是一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但依然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那是一个女人。她衣衫凌乱的躺在满是砖块的地面上，白色裙子上那深颜色的花纹是如此的刺眼。醒目的标题和并不大的黑白照片。却让我感到字字诛心。 似乎现在所有的谜底都已经揭开。这张几年前的报纸似乎在无声诉说着一段凄惨，却满含怨恨的悲剧！ 原来这一切都入闹剧一般，最终行凶的是那些流浪汉，而那个被残忍杀害的女人，怨魂不散。一直在这栋楼里对这些流浪汉复仇。但是流浪汉没有逃走，却偏偏选择了报警！以至于到现在的地步，三个警察，刘栋马明还有苗文生惨死，如今的王涵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可这是他们的错吗？是那个冤死女人的错吗？不，都不是。但是现在再来讨论谁的错已经晚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就算补救的机会都没有。我默默的收起了报纸，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徐大明打了个电话，脸色沉重的上了车。这件事的结果……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对不起啊，害了你们。”我拉开车门刚想进去，就听徐大明正打开车窗，对着那栋废弃的楼房喃喃自语，他的眼眶还红着，声音里满是自责。“轰！”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废楼，此刻轰然倒塌！ 或许是年久失修，再加上刚才的暴雨，现在雨一停，这栋屹立了九年的老楼，如今终于经受不住岁月的摧残，轰然倒塌。“啊！”楼体倒塌的瞬间，一声惨叫从楼边传来，传出了很远。难道里面还有人？我望向烟尘四起的废楼，果然发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烟尘渐渐的消散，目力过人的我，终于看清楚，那是一开始我们还没有进楼时遇到的流浪汉！ 或许是刚才这个流浪汉一只徘徊在周围，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离开，看过报纸后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知道我们来调查那些失踪案子的时候，便不想离开了。他是在等，要么，是认为我们永远不会再出来了。要么，他就是在等下一波警察！很明显，进到楼内的我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下室。那之前他说的地下室，估计就是要我们留在一层，来找地下室的入口，因为所有的命案，都发生的一层！ 那么可以肯定，这个人，也参与了几年前的那件案子。 现在，这个流浪汉已经被倒塌的楼房压住了半个身子，他正在努力的往外爬。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徐大明的时候，突然在那个流浪汉身边竖起的巨大石块，诡异的倒了下来！巨大的楼体石板，重量可想而知。直直的砸下，瞬间就将他爬出来的半个身体砸在了下面！ 我甚至看到了飞溅的鲜血，显然。这个背负着沉痛罪恶的流浪汉，已经活不成了。或许即使他死后，那个穿着花裙子的怨灵女孩儿……也不会放过他吧。“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吧。”我感叹了一句。虽然我是在对徐大明说，但感觉又想在安慰自己。 车子发动，卷起了灰白色的尘土，呼啸着离开了这里。我坐在徐大明的车里，第二辆……也只能由梁天来开了。我看着飞快向后退去的楼房，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一方面，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变成了三死一重伤。而且……即使我们“消灭”的那个花裙女人，她原来也是受害者。另一方面……我下意识的攥紧了上衣口袋中的报纸。 几年前，这里也叫做永宁街！是的，这里依然是永宁街！只是如今被重新规划，没有了名字而已！而且我也清楚的记得，当我从精神病院醒来的时候，有个护士也说了同样的话！既然这里依然是永宁街，那之前呢？为什么我会突然在精神病院醒来？还有那张已经有黑斑的照片。照片上的所有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但他们却都不记得我了。如今就连小欢都出现了。那肥鸡呢？卓馨呢？甚至……那一只白尾黑猫。他们都去哪里了？会不会还记得我？想起半山腰那间精神病院。或许，该找个时间去那里看一看了。既然我从那里醒来，说不定又不少的线索存在。 “吱！”车子突然猛的停了下来！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持续了很久。淬不及防的我身体顿时前倾，胸前的几道伤口顿时又崩裂开来。“怎，怎么了？！”我仰躺在车座伤，捂着胸口倒吸凉气。“前面有人。”徐大明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差点出现车祸，还是刚才的事情依然让他耿耿于怀。我走下车去，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车前。 那应该是一个小姑娘，只是她头发蓬乱，脸上也脏兮兮的。一件已经除了黑色再也无法分辨处其他颜色的宽大衬衣穿在她的身上，或许是因为警车，或许是因为刚下完雨温度下降的缘故，她抱着肩膀站在那里瑟瑟发抖。“没事吧？”我蹲下，一阵发酸的味道传来，或许被白乐感染的缘故，看着这个小乞丐，我觉得她真的很可怜，可是她只是怯怯的看我一眼，依然颤抖着瘦小的身体，却不敢回答。 我站起身来，此刻徐大明也从车上下来了。看着人没事，让他明显松了口气。我招呼了梁天一声，让他先开着车去把王涵送到医院，毕竟重伤根本耗不起时间，再说有时候警车要比救护车好用的多。“还是我去吧。”徐大明看着我，声音又不由得哽咽起来：“她是我老战友的孩子，这次是我没照顾好她，还是让我去吧。”我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小乞丐，点点头道：“这样，你和梁天都去医院吧，我先把她带到白乐那边，这孩子挺可怜的。实在不行就送孤儿院。” “这……。”徐大明有些迟疑。“行了，快点！”我冲他摆摆手，将车钥匙从他手里拿过来：“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还是快点去吧。”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当然，更加奇怪的，是人的感情。虽然死掉的三个人让我很惋惜，可毕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还不至于到痛苦的地步，想必梁天也和我一样。至于徐大明，我早就看出来，他一直都在强忍着，这个处理过无数大案命案的大队长，此刻显得很脆弱。而且接下来的事情我知道还会更加复杂，更加难处理，所以还是不要让他在这些事情上分心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我暗暗叹了口气，这道坎，徐大明并不好过。因为他根本不可能说出有个奇怪女人这种事实。就算我把报纸的事情说出来，也只会徒增笑谈。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有怨灵，还有那些离奇古怪的生物。就像我一直坚信，我并没有什么精神病一样。 “你没受伤吧？”我再次蹲下身，将她凌乱的头发顺到脑后。可是看到她的脸后，我却愣在了那里，记忆中的脸庞跟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儿重合，我的手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小，小月？！”我张张嘴，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这么名字。小乞猛然抬起头，但又迅速的低了下去。可我的心里却在翻腾！ 曾经有个小姑娘，她叫李月，记得刚刚在永宁街的时候，她就来过事务所，甚至我还去过她家中，只是如今的永宁街改造的已经面目全非，原来的一切都已经不在了。而且她的爸爸还得了一种很诡异的病。想到以前的种种，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小乞丐，记忆的洪水倾泻而下。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李月！ “你，你不认识我吗？你怎么变成这样的？”我双手掰住她的肩膀，激动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可是原本就瘦弱不堪的她，再加上刚才这么一吓，被我一摇晃。竟然晕了过去！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晕倒在了我的怀中，我顿时清醒过来，想到刚才过于激动的举动肯定把她吓坏了。我将她抱到车上，小心的放到车后座，我准备把她带到白乐的小院，毕竟有白乐照顾，她的情绪应该很快就能稳定下来。 车子开的飞快，连闯了几个红灯。不过这时候警车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根本不会和上次一样，我被直接堵在收费站。原本不进的路程，应是让我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就到了那间四合院。 白乐看着我抱着一个小乞丐冲进来，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一脸惊讶和询问的眼神，我才猛然想起来。对了……现在了白乐，其实并不记得还有小月这个人。“徐大明开车差点撞到她，好像是吓晕过去了。”我连忙找了个看起来合情合理的理由：“但是他现在局里还有事情走不开，只能托我。”白乐会意的点点头，想伸手接过昏睡的小月。 “你把她抱进浴室，我给她洗个澡，顺便换件衣服。”白乐指了指小院的一间屋子：“你去跟王妈说一声，做点吃的东西吧。”我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白乐这同情心泛滥的丫头，肯定比我做的更好。 安排好一切之后，我坐在小院的老树下，单手撑在石桌上揉着眉头，接连的事情搞的我有些措手不及，小月的突然出现，而且还成了这般境地，让我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没想到上次死鸟几乎撞断的老树，竟然又顽强的活了过来。而且歪斜着生长，顿时给石桌下面撑起了一片阴凉地。 “你怎么样了？”白乐从屋里出来，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啊，我没关系。”我对她点点头。“我已经给她洗好澡，现在正睡着呢，王妈在看着。”白乐也坐下，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我看着坐在对面的白乐，不自觉的又握住了她的双手，白乐脸上飞起两道红霞，却并没有挣脱开，只是任由我抓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徐大明那边出了人名，他自己都焦头烂额，但是回来的路上他开着车不知道抽什么风，差点撞到那个小姑娘，没办法，我只好带回来了。”我跟她解释道。“嗯，不过我刚才给她洗澡的时候看到她身上很多伤口，感觉她才十五六岁吧？这么小的年龄就……。”白乐顿了顿，突然反握住我的手：“不如让她住在这里吧？” 其实我早就猜得到，同情心爆棚……嗯，不能这么说，是很又爱心的白乐肯定不会见死不救，但我也不能直接答应下来，毕竟她根本不认识小月，可我却对她很是熟悉：“这，她住在这里倒是没问题，不过想要收养倒是很麻烦。”我有些为难的说道。“不是又徐队长吗？还有那个梁天，实在不行，钱搞定！”白乐见我为难，有些着急的说道。“是啊姑爷，让她留下来给老婆子作伴吧，我无儿无女，看这小姑娘也太可怜了。”王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眼眶有些发红。白乐脸色发红的上前去揽住王妈的胳膊道：“王妈，谁说你孤身一人了。我和妹妹都是你的女儿啊！还有……还有他哪里是姑爷！”白乐类似撒娇的抵抗让我很是受用，而且王妈的一句“姑爷”更是让我飘飘然起来。 我本意也是这样，顺着她们的意思，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殊不知，这才是麻烦的开始。 第112章： 血迹的木盒 “你醒了。”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感觉很熟悉。 我睁开眼睛，头顶白晃晃的光芒让我适应了好一会儿。 我侧过头，发现一个人站在我的身边，他很年轻，带着一副眼睛，显得文质彬彬的样子。他穿着一身白大褂，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听诊器。如此熟悉的打扮，很显然的，他是一名医生。 而且这个年轻的医生我竟然认识。他，就是之前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医生！ “又是你！”我抬头，却发现身体都被绑在了床上，深黑色的皮带绕了一圈又一圈。而且，本来有着异常能力的我，竟然无法将这些带子撑开！ “不要激动。”看着我在床上挣扎，他倒是显得很淡定：“这也是为了你我的安全考虑。说起来，我们也是第二次见面了。”他说着，将我的头轻轻的按回枕头。“这是哪里？还有，你到底是谁？！”我厉声问道。如果上一次，无论是这个医生，还是那个什么灵魂电梯都是梦的话。那么这个医生却第二次的出现在了“梦中”，这就有些太不合理了。而且，我明明坐在小院里，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好像眨眼间的工夫，我就出现在了这间和上次一样四方全是白色的房间中，而且还被绑在了床上。 “这里，这里是给你治疗的地方。”他拿扬了扬脖子中的听诊器：“我呢，自然就是你的主治医生了。”“医生？什么医生？你在说些什么？”他是我的主治医生？我得了什么病？“医生，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治病救人吗，我现在就在做这项工作啊，这不正在救你。”这个年轻的医生语调轻松，似乎有着很大的信心将我“治”好。“开，开什么玩笑，治病，我根本就没病，你怎么治病。”我努力的仰起头，想看清他的胸牌，可是却发现他胸前空空如也，除了别着一只钢笔外，什么都没有。“没关系，你这类的病人我见过很多，只是车祸而已。我有信心把你治好！”他又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拿出了一个便携文档夹在上面写着什么，嘴里还低声的说着“失败。”。随后他呼出一口气，对着空白的墙壁说了一声：“让他醒过来吧。” 还没等我说什么，四周墙壁开始变得耀眼起来，而且那个就站在床边的医生也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你怎么睡在这里了？”熟悉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刚才说话的，是白乐。而我，正趴在石桌上。“我睡着了么？”我直起身，胳膊已经被压得酸麻。“是啊，你看你眼睛红的，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你伤还没好呢，就到处跑。”白乐抱怨着，将一个脏兮兮的小包袱放在了石桌上。 我沉默不语，难道，我睡着了？可是，我怎么会睡着，刚才不是还和白乐王妈她们在闲聊吗？那之后呢？我却没有任何的印象，而且，那个在我睡着时做的“梦”，实在是太可疑了。 一阵微风拂过，我却不由打了个激灵，原来在我“睡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变得汗流浃背，全身都湿透了，被风一吹，顿时一阵冷意传来。但是，接连两次出现的那个医生，为什么一再强调我有病？而且他每次结束，所说的，让我醒来。而我偏偏就真的醒了过来！这诸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就肯定不再是巧合！但，那个医生到底是谁？还有那间四周全是白色墙壁的房间在哪里？我又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这些，我都不知道，就算想查，也是毫无头绪！ “或许吧。”我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毕竟这接连两次出现的梦境，实在太过诡异，但我的身体却没有任何不适，而且这这个“梦”出现的也是毫无规律。第一次是我在医院昏睡中。这一次，甚至直接坐着就会睡着！虽然累，但也不会到这种程度吧。“对了，这是什么？看着桌子上那脏兮兮的布包，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白乐摇摇头，说着将背包推到了我面前：“我给那个小姑娘洗澡的时候发现这个一直藏在她怀里，要不打开看看？说不定里面有她家人的信息之类的。”小月的东西？白乐说的也对，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消息，毕竟我可是知道，她还有个老爹，但不知道如今这个“世界”，有没有盘骨症这样的怪病。但说实话，我还是很好奇李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头，背包上系了好几个死结，但因为布包可能用的时间太久，被我轻轻一扯，就扯开了一道口子。顿时不大的背包，里面的东西零零碎碎的散了一桌子。其实里面的东西并不多，说是零碎，只是有些一角或者一元的硬币而已，除此之外，只有一条红色的布条，看样子应该是系在头发上用来装饰的。其次还有一个小木盒。 小盒子并不大，否则也不会被李月藏在怀中，我将它拿起来，也就只有半个手掌的大小。这是一个小木盒，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只能说是黑色木质，上面还有写点点暗红色的痕迹。然后就没有了任何特别的地方。普普通通，略长方形的木盒，除了盒子顶端上有颗并不起眼的小铜片锁环，甚至连一点儿花纹都没有。 我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任何特别的地方，白乐收拾好一桌子的硬币，正好王妈买菜回来，她去帮忙做饭了。估计这里面是放着家里人的书信或者身份证之类的吧？我猜测着，将木盒放在了石桌上准备打开看看。我拽起铜环，顶盖的背后转轴都已经生锈，开启有些困难，甚至发出了吱呀的难听声音。 不过总归还是打开了，可还没等我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石桌下面突然窜出了一个影子！ 我身体猛然绷紧，当看清楚，蹦出来的竟然是红纹后，我才松了一口气。“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我放松身体，刚想起来，红纹一直都“住”在这石桌的下面，这石桌下又四根石柱支撑，他正好从石柱边的缝隙钻进去，之前还让白乐给他安排个放假，但他怎么也住不习惯，不过这家伙本就是怪人，喜欢睡这样的地方也不足为奇。“呃……主人，主人。”红纹显得有些惊魂稳定，看到是我立马又堆着一脸笑的凑过来。“你怎么回事？”我拿起盒子，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倒是有些和外面一样的暗红色痕迹，甚至整个盒底都是这样的暗红色。这是什么？难道是血迹？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在睡觉，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我就醒了！”红纹也是一脸的迷茫，他有些惊魂未定的说着，还一边给自己顺气。恐怖的东西？ 华老头去了程家的百草堂还没回来，那只黄狗也没在这里，除了我之外，小月，白乐和王妈，都是普通人而已，哪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你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这里哪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你还是继续睡你的觉吧。”我挥挥手，估计是他做了个恶魔，被吓醒的吧？而且可能这个小个子怪人一辈子都没做过梦，这次睡得时间长突然噩梦，才会这么大惊小怪。 红纹咧着嘴想了想，只不过看他越来越迷糊的表情，肯定是没想明白，红纹心有余悸的看了盒子一眼。但还是很听话的又钻到了石桌下面。 我拿着盒子看了半天，依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只能等李月醒来，再问问这是干什么用的了。 “把你的愿望说出来吧。”就在我刚准备放下盒子的时候，突然沉闷的声音想起，我猛然站了起来，看看四周，除了厨房中传来白乐和王妈的对话声，哪里还有什么人在。 “什么人？”我低声问了一句。因为刚才的声音，就好像自耳边穿来！“把你的愿望说出来吧。”声音没有回答，依然沉沉的重复着同一句话。我左右看了看，最终将目光看向了手中的木盒。 难道……声音是这个盒子发出的？我把盒子放在耳朵前，果然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这次更加清晰！近在耳边的低沉声音吓得我手一哆嗦，差点把盒子扔出去。果然是这个盒子的声音！ 但是这个盒子什么都没有，是怎们能发出声音的？我用手翻动着前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当我尝试将盒子盖合上的时候，却发现怎么都盖不上了！刚才还开启的木质合盖，此刻却好像卡住一般，任我怎么掰，依然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把你的愿望说出来吧。”低沉的声音此刻却如催眠一般，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想起，愿望？什么愿望呢…… 我甚至感觉有些发晕，突然手腕传来了一阵刺痛，让我顿时清醒过来！是藤蔓草，这个已经有了独立思想的特殊存在，已经提醒了我好几次，而且都是在临近危险的时候！ 难道，这个盒子有危险？对了，我看着盒子周围和地步那些并不明显的暗红色，如果有危险，那这些应该就是血迹了。可是这盒子能有什么危险呢？吸血？不太像，我拿着这么久不依然好好的。声音？……对了！声音，刚才的声音让我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甚至都不自觉的顺着那个声音开始要说出自己的愿望来！ 愿望？深沉而诡异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但却不会让我感到眩晕了，看来藤蔓草的手镯起了很大的作用，不过……说道愿望，现在能有什么愿望呢？让我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这不能算是愿望。真要说起来……既然白乐，白玥，梁天张明浩，甚至是小月都出现了，那么，还有肥鸡和卓馨呢……。既然是愿望，不如就让我遇到肥鸡？而且他还记得我？这个总能说得过去了把。 这个念头刚起，手里的黑色小木盒的盖子，突然猛然关上！“啪”的医生清脆响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盒子就已经自动盖上了！可是因为我单手拿着盒子，一根手指还还在盒子顶部的周围，盒盖猛然的关闭，虽然没有将我的手指头卡进去，却将我大拇指的指肚硬生生的卡下一块肉来！ 殷红的鲜血顿时从伤口流了下来，片刻之间，便殷红了半个手掌，鲜血顺着盒子的缝隙处，缓缓的流淌进了盒子里。 第113章： 熟悉的陌生人 桌子上摆着一个小木盒。 通体黑色，古朴没有任何的装饰。 只是此刻这个盒子的外面却有着大片的暗红色血迹，那是我的血。 我捂着手上的伤口，有些惊疑不定。倒不是说伤口多么严重，就算在重的伤，以我现在的恢复速度来说，也都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这个盒子！刚才怎么都合不上的盒盖，为什么刚才却突然的盖上了？而且那一声声的“说出你的愿望”真的是这个盒子发出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盒子肯定不正常。可是，已经落魄到现在这个样子的李月，怎么会藏着这么个东西？ 看来这一切都只有等她醒来才能知道了。 “啊，你怎么受伤了？”白乐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捂着手渗出的血，急忙拿开我的手。只是此刻原本就不算严重的伤口已经快要愈合，血也不留了。“咦？”白乐拿着我的手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只是看到手上有血，却完全找不到伤口。“呃，我只是刚才流鼻血了。”我动动嘴角，胡乱的说了一个有些蹩脚的理由。暗地了用另一个沾血的手抹了一把鼻子。“你出来干什么？饭已经做好了？”害怕她继续追问下去，我赶忙问道。 “哪有这么快，你这个光知道吃的，哪有你想的那么快。”白乐掏出一包湿巾将我手上的血擦去，抬头白了我一眼。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腰间的围裙，挽起的袖子，还有披散的长发已经被绑在后脑成了马尾。颇有一种贤妻良母的感觉，而且看起来，真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那你怎么出来了？”我不着痕迹的将那个古怪的黑色小木盒又放回了已经坏掉的小布包中。“学校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不知道什么事情。”白乐解下围裙，脸上带着些不乐意：“原来没事的时候我天天在那里忙都没想起过我，现在本姑娘都不干什么主席了，竟然又想起我来。”“哈哈，这就是所谓的能者多劳嘛！”我笑着掏出徐大明的警车钥匙：“不如我送你？” “公车私用真的好吗？”白乐似笑非笑的指着门口停着的警车。“那有什么，反正是徐大队长……啊，不对，是徐大局长的车，到时候出了问题也是找他，再说他现在麻烦缠身，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也不少的。”我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过白乐说的也对，但是说实话……有车真的方便许多啊……不知道那只黄狗变成地狱三头犬之后，可不可以当坐骑用呢……只是，就算能骑，要真的骑出去，肯定也是第二天的头版头条，毕竟这东西太惊世骇俗了。 小月已经被安顿好了，况且还有王妈照顾这，我们也能放心的离开。 况且这次也不像刚才情况紧急，也不用超速。我慢悠悠的开着车，甚至还故意转了个远路。一方面可以和白乐在车里多多交流一下，虽然基本上我们的关系已经确定了，但始终隔着一层窗户纸，我也不敢表白，万一被她一句“我还没有心理准备”给拒绝了。那我以后可就再也不好意思开口了。毕竟以她的容貌或者家庭，追她的一大把，“没有心里准备”这个拒绝理由几乎是万能的，也快被她用烂了。但却百试百灵，所以还是再加深一下感情，巩固一下我的地位才好。另一方面，我依然对学校毫无理由，不，应该说是明知道栽赃嫁祸的情况下，就不明不白的撤掉白乐的学生会主席耿耿于怀，现在事情了结了，又再巴巴的让人家回去。哪有这么恶心人的，所以我不介意让那些大腹便便的校领导多等一会儿。 其实之前我就跟白乐说过，以她现在的身价，完全可以不必要那个什么毕业证，老老实实管理自己的公司就行了。只是白乐不愿意而已。在这个地方，我根本没有任何身份。一个认识我的人都没有。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一直跟着父亲，只不过熏酒好赌的他某一天出现在了天桥下，停止了呼吸。于是我就成了孤儿。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没有任何亲人了。这些东西一直埋藏在记忆深处，我一直不愿意提起。不过，“两世”中，似乎有命运的牵引，将白乐和我的命运靠在了一起，不止是她，李霜李雪姐妹俩，还有木语，我都把她们当作了家人。 车稳稳的停在了校门口，门卫的大爷还是认识白乐的，再加上我开着警车，没多问就直接放行了。白乐独自去了教务办公室，我再三叮嘱她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虽然觉得她也没什么危险，至于高盛？……估计他也听到了风声，白家和程家如今什么样子我想他不会不知道，这会儿别说找麻烦，就算见到我也得躲着走吧。 佳人一去，我顿时显得有些无聊起来，现在才开学没多久，操场边上到处是军训的学生方队。张明浩和王旭估计感情升温阶段，我也不好当这个电灯泡。对了……要不去图书馆看看？不知道二楼上面，那个“王旭”怎么样了。还有学校后山那个诡异的湖中怪物……。 不过去之前，我先到了教学楼中的厕所，要稍微解决一下三急问题。 之前就在图书馆干过一段时间的我自然是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厕所，我站在便池前吸气蓄力，感觉丹田一暖，颇有种武林高手神功大成的感觉。就在我专心的解决着，外面又走进来了一个人，我用余光瞟去，那是一个胖子，肥硕的身影一下子就占了两个人的位置。他走到便池前，解开腰带，边解决竟然还唱起了歌：“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 他粗狂的嗓子和颇为应景的歌曲让我不由得向一边靠了靠。但这个举动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头看着正准备离开的我，忽然肥脸一阵惊讶！不止是他，我也愣在了那里，他慌忙的提上裤子走到我跟前，看了半天才不确定的开口：“你，你是陈磊？”“马乌继！”我并没有他的犹豫，因为这张胖脸我太熟悉了！他可不就是我的老同学马乌继！“真的是你！”看到回应，这胖子高兴的就来了个熊抱。“哎哎哎。你洗手了没！”我连忙推开他，不过能遇到老朋友也足以让人高兴的事情。 毕竟也是那么久的老同学，而且他还记得我。 等等……看着一脸惊喜的肥鸡，我突然一愣。对啊，为什么他会记得我？为什么他没有和白乐梁天他们把我忘记？而且，早上刚想到肥鸡，他就立即出现了。 早上……。“说出你的愿望吧。”难道……是那个黑色的木盒？！我的心底猛然升起了一阵凉意。是的！当时我听到了许愿望的声音，然后随意的许下了见到肥鸡，并且让他还记得我！难道……真的是那个盒子的作用？它能实现愿望？！ 可是，真的有那么好的事情吗。 而且上面殷红的血迹，肯定是曾经有人用过，那李月呢？既然可以实现愿望，为什么她还成了那个样子？“你怎么了？”我和肥鸡走出厕所，看我低头不语，他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摇摇头，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问道：“我们很久没见了吧？”“是啊。”肥鸡也颇有感概的点点头：“咱们刚毕业，这地方就改建了。我也是偶然经过来看看。”他迟疑了一下，随即转头上下打量着我：“看来你恢复的挺快。”“恢复的快？”我停下，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啊，听咱以前的同学说你出了车祸，但是你住哪家医院我们都不知道，也联系不上你。”肥鸡摇摇头：“你小子不地道，当时留的手机号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我出过车祸？”我皱着眉头，脑子里像硬塞进去了一团乱麻。怎么回事？肥鸡说我出国车祸，在“梦中”那个年轻的医生，也说我出过车祸！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为什么丝毫没有印象？而且……就算出车祸，我怎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 这也是我一直不敢探究根源找寻真相的原因，我害怕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而现在的美好生活就会全部破灭，白乐会再一次的……忘掉我。“哎。”肥鸡一脸了解的揽住我的肩膀，这一声“哎”还带着拐弯：“我都懂，不过咱们也是好久没见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走我去请客！” 肥鸡阻止了我想继续问下去的冲动，对我摆摆手：“我去开车， 你在这等我！”说着，肥硕的身体如肉球一般，“滚”向了不远处的停车场。 我站在楼底下，夏天的阳光炙热，可我此刻正处于楼下的阴凉处，也没有丝毫暖洋洋的感觉。我只是感觉心底一片冰凉。因为这些所谓的线索，实在太杂乱了。我就算想插也是毫无头绪。而且刚才，就算一直被我看作老朋友的肥鸡，也感觉如此的陌生。 但无论是车祸也好，还是那个诡异的小木盒。不管怎么说，肥鸡确确实实出现在了我面前，而且他还认识我！虽然有着一段我并不了解的记忆，但我干肯定，他就是肥鸡。那个曾经睡到上铺把床压塌的肥鸡！ 没多久就看到他骑着一辆破电动车哼哧哼哧的往这边赶，从远处看，这胖子的体重又有明显增加的趋势，不过，刚才说开车……原来就是电动车。“唉，不行了，好久没走这么远的路了。”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我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咋不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我为什么要苦大仇深？”我疑惑的看着他。“咱曾经那伙人，现在要么创业失败，要么感情失利，哪次见面不是痛哭流涕先诉苦一番啊？头一次见你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像木头。”说着他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身上一层层的肥肉都在跟着抖动。 看着他粗着嗓子肆无忌惮的大笑。我将心里的疑惑都压了下来。对，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就是我的兄弟。不管其他的事情如何，他肯定不会害我。我也慢慢的放松下来，虽然他是损我，但我也能能感受到里面的关心。 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看样子白乐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而且这丫头一旦忙起来就会不管不顾。带上她去？我还想趁着和肥鸡单独在一块，再套套他的话。所以就跟白乐打了个电话。果然听说是老同学，白乐直接拒绝了，因为她已经重新担任了传说中的学生会主席，独自挑起大梁，而且各种事情已经让她忙的不可开交。既然她不来，那我们就只好自己去，不过她来也挺好，毕竟在老同学面前，有个美女相伴，我还是挺有面子的。 “我看是你有病了，行了，现在我身无分文，快点吃饭去。”说着我直接坐上了电动车，一阵牙酸的声音顿时让胖子一脸的肉疼：“轻点轻点，这车可陪了我三年了。”“看你这造型，不是赚钱了？还骑这玩意儿？”我坐在后面，拽着他脖子上的金链子。几乎被他这一摊肥肉挤得喘不过气来。“这个一旦成功的人啊，就容易怀旧，比如说我，你看，虽然已经身价不菲，但依然舍不得陪我这么多年的电动车，毕竟他见证了我的成功，这叫低调懂吗？低调！”胖子似乎一脸的得意，电动车在他的身下发出即将寿终正寝的呻＼吟缓慢的前进着。 ???? 小院中，王妈正在厨房中做饭，不过看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或许是因为李月的缘故吧。 而李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房顶很久，才慢慢的起身。 她脚步有些轻浮的走到门口，扶着门框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小院。 当她看到石桌上那个已经沾染了新鲜血迹的木盒时，身体突然一顿，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第114章： 肥鸡 虽然这条曾经称作永宁街的地方，已经进入大规划阶段。但搞得如火如茶的也只有这里而已，起码这条街的后面。记忆中的那条小吃街，依然热闹非凡。虽然我和肥鸡上的那所大学，也就是现在白乐上学的地方，翻新的学校迎来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但同样的，小吃街也是无论新人旧人的必到之处。 这是一条没有名字的街，与其说街，不如说是巷子更贴切一些。因为两边店铺架出来的桌椅已经将这条并不宽的马路挤成了不到两米宽。而且这里并不连着主干道，所以“某些部门”也懒得管。不过这里确实我们大学时候经常光顾的地方，一是这里很晚也有开门的，二是价格也不贵，如果是熟人的话还能赊账。几乎每个星期我和肥鸡他们都来这里一趟，夏天来拼酒，冬天吃火锅。 看着熟悉的地方，我不由得有些感慨，似乎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来这里了。虽然自己经历了大起大落，可是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叹气个球！走，老地方，今晚上少了五瓶你就掏钱！”肥鸡停好车子，在我身后拍了一巴掌。“老板，端个锅！”这胖子找了个靠里的座位，对着店里招呼，然后搬出来了一提啤酒。这个时候正是喝啤酒的好时候，虽然我也不怎么爱这个，可我们依然吃的大汗淋漓。 想想，这算是我半年以来喝的最放得开的。而且，虽然我对肥鸡的突然出现还存有疑惑，但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让我暂时先将这些问题压在了心底，毕竟短短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让我也压抑的很，权当借酒消愁了。“啥也不说了，咱俩都是倒霉的人！”胖子直接将酒瓶递了过来，开始对着吹。兄弟之间就是永远都有扯不完的废话。于是话题就从倒霉开始扯了起来。“嗯，胖子我问你，你又女朋友了吗？”肥鸡重新打开两瓶酒，边递给我一瓶边问道，他麻利的脱了上衣，露出了身上一层叠着一层的肥肉。“应该……算是有了吧。”被肥鸡这么一问，我顿时想到了白乐，心里有些骄傲的回答有白乐这么优秀的女朋友，我自然是“脸上有光”。而且这丫头不止出得厅堂，还能下得厨房，烧的一手好菜，我可真是走了大运……。“操！就知道你小子，看你脸上都笑的快处花了！。”肥鸡拍拍自己的独自，一脸的酸溜溜。“知道我为啥还没找女朋友吗？”胖子刺溜刺溜的吃着涮肉抬着眼皮问我。“为啥？”我解开袖子，领带都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大口的跟胖子抢着东西。 “老子坑就坑在这个名字上了！”胖子拍着桌子：“要说我人也不差，大学两年好不容易有对上眼的，人家一听我名字就笑着跑了！”“对啊，你除了长的不咋地之外，人确实不差！你也别恼，我不是也才找到吗。”“你滚蛋吧，不知道现在姑娘们都喜欢有肉的吗？人家管这叫萌！还有，老子的名字叫马乌继，不认识的真的还以为我是乌鸡白凤丸呐！”胖子越说越激动，我连忙将酒瓶塞进了他的嘴里。“妈的，不行，我得看看弟妹长啥样，看看谁瞎了眼看上你了。”肥鸡叼着酒瓶子，含含糊糊的说道。其实这家伙早就对自己的名字耿耿于怀，刚上大学那会就张罗想去改名字，可结果他的户口在乡下，一系列手续办下来，我们给他算了算也得七八年了。最后他只好放弃，自我安慰的说比起什么马狗娃马二蛋要强。 不知道喝了多少，总之我已经完全糊涂了，我们互相揽着对方哭了笑，笑了又哭，唱着走调的歌。 虽然环境不如那些高档的酒店，虽然吃的不如曾经应酬的好，但我却没有了那些拘束，彻底的放开了，彻底的醉了一次。 这就是兄弟吧，我想。 虽然第二天我和胖子就穿着裤衩躺在路边。 喝醉之后的后遗症，除了清醒后的头痛外，还不记得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比如说现在我们两个，两个人都穿着四角裤衩睡在了十字路口，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晨练的老人围着我们指指点点。我揉着太阳穴做起来，冰凉的地面让我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才发现身上除了一条大裤衩，居然什么都没有穿！而且，这条大红色的裤衩还不是自己的！ 看着肥鸡在我旁边打得呼噜震天响，还不时的搔搔自己满是胸毛的胸膛。我赶紧爬起来，冲着他一身的肥肉就是一脚。“嗯？怎么了？天亮了？”杨水软趴趴的滚到了马路下面，身上的肉浪一阵荡漾。不过被我这么一踢他也醒了过来，沙哑着嗓子，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妈的早亮了，不止天亮了，咱俩也亮了，快去找衣服！”我弯腰拽起他来，转身就往小吃街走。“这，这是咋得了？”胖子被我拉了一个踉跄，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你没看到咱俩现在啥衣服都没了？赶快回去找找，我所有的家当可都在里面了。”“说的好像你有很多家当一样，你不是都身无分文了吗。”这死胖子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挠着脖子跟在后面慢吞吞的走着，但我确实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一张钱不多的银行卡，还有白乐给我买的手机。我都已经把这部并不高档的手机当成了定情信物了。不过好在我们就在他的电动车旁边发现了衣服。 随即发现的还有一罐压在他电动车上的煤气罐，还有一张烂掉的桌子。天知道我们昨晚干了些什么。 看着已经压得几乎变形的电动车，肥鸡顿时清醒过来，坐在那里大呼小叫的骂街，破锣嗓子吆喝着哪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砸他的车。我穿上衣服低着头往前走，虽然他脸皮厚的可以，但这样也太不要脸了。很明显那些东西就是昨晚我们喝醉弄过来的，说不定人家还在找被偷走的煤气罐呢。 可没走多元这死胖子就呼哧呼哧的跟了上来。“陈哥儿你咋走这么快。”他喘着粗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你不要你的电动车了？”我看着他并没有把车扛过来，不由有些奇怪。“不要了，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是该让他歇歇了。嗯……有时间拖回去翻新再卖掉。”他嘿嘿一笑，已经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闪过一丝狡诈，得，这家伙纯粹是奸商干上瘾了。 “对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实在不行先去我那里吧。咱兄弟俩再闯出一番天下！”肥鸡搓着手，一连的憧憬。 “去你那里干什么？对了，这么久都没联系，你干什么了？”我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头，昨晚喝的太猛，结果连套话这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才想起来啊！”胖子连连摆手，一身的肥肉也跟着有规律的颤动起来，“不是之前给你说过吗，咱们那届走出去的成功的没几个鸟人，要么是犯事被逮进去的，要么还在没日没夜加班的，当然还有创业失败的。”说着，胖子指指自己：“这个创业失败的吗，当然就是我啦。” “你还好意思说呢，难道现在就没工作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肯定不会像他说的表面那么简单，创业失败，肥鸡也肯定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候吧。难道过度肥胖会导致智力下降吗？ “这个，毕竟胖子我曾经也是成功人士，虽然暂时的失败，但不是说失败是成功他妈的吗。暂时我就先找了份工作。”肥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被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座鼓起的山峰。 “你打算干什么？在这边上班么？”如果说他真的能在这里稳定下来我也挺开心的。毕竟对我而言。真正关系好，而且还关心自己的损友已经不多了。 “就在学校，看图书馆！”胖子一脸嬉笑的道：“这可是个好活，不累工资还不低呢！胖爷我后天就去上班了！”图书馆？肥鸡竟然干了我曾经干过的工作！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我依然担心，他会不会遇到什么诡异的东西，无论是木语，还是二楼的王旭，我都不希望他遇到。还有后山的湖中，是不是现在依然有哭声传来？那到时候胖子会不会和我一样去一探究竟？如果真的去了……那他会安全的脱险吗？ 想起那个潜伏在湖中的巨大怪物，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咋了？发生么愣？”胖子的肥手在我面前晃了两下。我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没什么，只是奇怪啊，学校怎么能应聘你的。” “自然是哥优秀呗！要是他们不录取，那就砸了他们学校，掳了他们校长！”他说的慷慨激昂，好像是上了梁山的绿林好汉。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你会爱我吗……。”就在我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这恐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连忙掏出手机，发现是白乐。而且看着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我拍了下自己的头，喝醉了就啥也忘了，连忙把电话接了起来。“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果然，白乐在那头已经发飙了。“是是是，是我的错。大小姐，您就别生气了！”对于她的数落，我在这边连连应是。但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样的白乐……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乐啊。 最后我终于说马上就去接她，她才意犹未尽的挂掉了电话。虽然车停在学校，但是我拿着钥匙，她也没办法开走，而且听她的意思李月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昨晚她忙到太晚，就睡到了学校，今天准备和我一起回小院。我挂掉电话，身边的肥鸡挤眉弄眼的凑了上来：“行啊，陈哥儿现在已经发展到妻管严了。”“别扯了，我得去学校接个人，你欠我的那顿饭，还是改天再请吧。”我摆摆手，就像街里走去。 “哎，别啊陈哥儿。”胖子搓着手，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猥琐样。“你看，我也是那边的员工了，再说学校里那些学生妹子，我可是很久都没见到了。而且现在马上天也凉快起来，就再也见不到短裙了！”肥鸡说的痛心疾首。“这样，你去接人！我就在学校转转怎么样？” “你昨天不是才去过？”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样子，我可是昨天就在学校碰见他的啊。“哪能，我那时候刚到呢，就碰见你了吗不是。”肥鸡练练否认：“我肯定不打扰你，到了咱们就分道扬镳，你去接你的人，我去碰我的桃花。” “真的？”对于他，我可是了解的很，估计要想不“打扰”到我很难。但我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了一句。 “真真的，比我这一身肥肉还真！”胖子老实巴交的说道。 “行，那就一块走吧……。”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同意了。“别再别人面前乱说，管好你的嘴，要是给哥惹了麻烦。老子非得把你榨出一层油来！” 肥鸡不停地点着头，虽然距离并不远，但他还是大方的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在中午终于如愿以偿的蹭了胖子一顿后，我们直奔那个承载太多记忆的大学而去。 第115章： 李月的故事 虽然钱是胖子掏的，但是看着慢悠悠的出租车，我更加坚定了要买车的决心。 不过还是得等赚钱了才能考虑……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处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且啥回报都没有，每次都弄得一身伤。徐大明那边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过来，估计之前许诺的奖金……早就忘记了吧？ 虽然距离不远，但我们足足堵车了半个小时。直到快中午，才到了学校。已经跟门卫的老头很熟的我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放行了。而胖子的注意力早就已经被门口那些女孩儿们吸引。“怪不得一走到门口我就感觉一股强烈的青春气息迎面扑来，顿时感觉年轻了十几岁啊……我的春天来了吗？”看着他想去上前套近乎，我立马拦住了他，就现在他一脸猪哥相，说不定还没过去就被门口的保安揍趴下了。 “你都要在这里工作了，怎么还这个样？”我拽着他的胳膊就往里走。“哎，哎，就算我在这上班，也不能泯灭本性不是！说不定人家姑娘们就喜欢我的个性突出呢！”肥鸡岔岔不平的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很是风/骚的说道。我没有搭理他，出手机给白乐打了一个电话。 “咋，是你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内应？”胖子转过头，嘴角还挂着口水：“我听声音是个女的。学校的学生不太可能，毕竟才开学。我靠！你不会勾搭了哪个女老师教授什么的吧？”肥鸡一脸的怪异：“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变得这么重口味了。熟女可不是我的菜，放心不跟你抢。” “说啥呢，注意形象。”看着白乐小跑过来，我赶紧拍了他一巴掌示意他住嘴。 “怎么这么晚才到？”看样在她来的很急，天并不热可她的额头却有了汗珠，微微喘息着问我。 “还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就因为走路嫌慢，我们打的出租，结果堵在半路了。”我有些无奈的摊摊手。其实我挺喜欢看这丫头脸红的样子，果不其然，她听了虽然没说什么，脸却已经微微泛红。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跑的太急，还是因为我的一句话。 不过让我来说的话，我还是比较倾向于后者的。“我，我叫马乌继。”胖子一见到白乐一直瞪着眼看着，嘴角的口水又抑制不住的流了一下吧，看到白乐疑惑的看着他。这才回过神来，抹了一把嘴角有些磕巴的自我介绍着。“我的一个哥们，也是这大学毕业的，这不回来找工作。”我指了指他。“对对对，我就在这学校工作，在图书馆。”肥鸡挫着胖手练练点头。“嗯，我叫白乐。你兴许不知道，陈磊也是才辞去图书馆的工作不久呢！”她抿着嘴对胖子点点头。看样子是极力的忍住笑，半天才涨红着脸说：“我们先回去吧？王妈说那个小姑娘醒了，我们回去看看。”看来她已经气消了，说完之后。她竟然笑了笑，简直有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这，这妞极品啊！”我们跟在白乐身后向停车场走去，肥鸡在我旁边吞着口水。“瞧你那点出息吧。”我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这妞极品” 是我们上大学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当时饥渴的就是看见宿舍管理老大妈都会竖起大拇指说句“这妞极品！”。结果从那之后我们每次偷偷跑出来喝酒她都放我们进去，而且还会含情脉脉的看着肥鸡。 似乎现在是因为军训的缘故，周围有不少的人。其实我并不了解他们有些课是可以不上的，我们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上课这么一说，唯一的目的就是混到年底要那一张毕业证了。甚至在后半年我还独自离校“自主创业”，开了一间事务所。 虽然之后白乐也加入进来，还搞的整个事务所鸡飞狗跳。甚至离奇诡异的事情也没断过。 “这，这咋回事儿？”肥鸡看着我们上了一辆警车，目瞪口呆的问道。“跟朋友借的，等我办完事再回来找你。”白乐从另一边车门上了副驾驶，她倒是第一次坐警车，显得有些兴奋。 “朋友，朋友还兴借警车玩的吗……。”肥鸡抖动着肥硕的胖脸，喃喃的说道。不过随即他就又一脸淫/荡的点点头，一副“我非常理解你”的样子看看白乐，又看看我。然后才缓缓说道：“办完事，再来找我。我懂，我懂。”“你这淫/荡的思想几天不见已经完全的升华了啊！”我调侃了一句，甚至隔着车门都感觉到了淫/靡的气息，对他竖了个中指，我也不理他的反应，直接和白乐离开了学校。 “你那朋友思想真不健康。”白乐打量着警车内，对肥鸡做出了评价。“那是自然，我早就知道了。”我点头附和。“你也一样，跟她一样是色狼。”白乐白我一眼，鼓鼓嘴说道。“呃……。”对于她这个评价，我嘴长了半天，最终无奈的发现，我竟然无言以对！ 等我们到了小院，我特意给徐大明打了个电话，虽然他那边乱糟糟的，但听声音他的情绪还算不错。毕竟我一直开着警车也不是个事，还是让他开回去的好。 我和白乐下车，还没等进门王妈就迎了上来。“小姐，姑爷。”“怎么了？”白乐看着王妈脸上的一脸愁容，倒也不介意她叫我姑爷了。“你们可算来了，快去看看那孩子吧。”王妈边说边进了院子。李月就坐在那颗已经弯腰的树下小石凳上。但是就算我和白乐站在她身旁，她依然保持着发呆的姿势，对于我们的到来视若无睹。 “这孩子从昨晚醒来就一直坐在这里发呆，我怎么问都不说话，也不迟东西不休息的，都这样一夜了。”王妈有些着急的说道。我皱了皱眉头。本想等她醒过来问清楚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问？我做到了她的对面：“那个……小妹妹？”我试探的叫了一声。但李月依然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对我的话丝毫没有反应。 “哎？”我拿手在她的面前晃了几下，可是别说反应，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要不是有些呼吸胸口微弱的起伏，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是个蜡像！ “李月！”我终于忍不住，掰住她瘦弱的肩膀，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句她的名字，终于，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她终于有了反应！李月低着的头微微抬起，看了我一眼，半晌才低声开口问道：“你……你是谁。” “说话了，她说话了！”王妈见到李月的反应很好像，甚至眼眶都有些发红。“这里是……这里是我家。昨天，有辆警车差点撞到你，结果你晕倒了，我把你带了回来，你还有印象吗？”我松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并放开了按在她肩膀的手。既然她能问我，就证明她神智还是正常的。“嗯……。”李月微微低头想了一会儿，缓缓点头轻声应了一句。 “想起来了就好，现在你身体太弱，在这里坐着也不是个事儿，这样，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去休息吧。”看她萎靡的样子，我不忍心再继续追问下去，安慰道：“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没想到有些孱弱的李月此刻却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饿，也不累。叔叔”她抬起头看着我：“我的包袱，有人动过吗？”说着，她把摆在石桌上，已经破损的小包袱放到腿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木盒。 那个沾着我的鲜血的小木盒！ “啊，这个是我给你洗澡的时候，发现的，我们并没有打算看，只是布包坏掉了。”白乐急忙解释道。“那，那你们动了里面的东西吗？”李月并没有在意白乐，而且一脸焦急的看着我问道。“呃……你手上这个盒子，我昨天倒是看了一看。”我迟疑了一下，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指着她手里的盒子说道：“我想看看有没有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你……你打开了？”李月脸色一僵。但还是问道。“嗯，开了，而且弄伤了手。”我承认，随即扬了扬大拇指，不过随即又想起来，这点儿伤口，一夜之间，早就愈合的连疤痕都看不见了。 听到我的答案，她身体一顿，脸色从紧张猛然变得惨白！手中的黑色小木盒也掉在了地上。“哎？你怎么了？”我将木盒捡起来放到石桌上，赶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李月。 “上，上面的血……上面的血是你的。”她声音低沉，嘴唇也在微微的颤抖：“你打开了……你许了愿望！”“你，你怎么知道？”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还有断断续续的说出“愿望”两个字，我的心中陡然一惊！看李月的样子，这个盒子果然又什么问题，看来她知道些什么。“那，愿望实现了么？”李月却并没有回答我，她的表情已经恢复木然，而刚才惨白的脸色，竟然变得有些暗灰色。 这……愿望实现了么？我当时随意的许下了让我见到肥鸡，并且让他还记得我，可是当天上午就让我碰见了他，而且真的……在所有人都不记得我，唯独他却清楚的记得。还说我是因为什么车祸，而导致重伤，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怎么可能，我要是车祸重伤，我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如果真的是车祸……车祸，车祸？！记得那个似梦非梦的白色房间，还有那个年轻的医生，不也说，他是因为车祸才对我治疗的吗？！ 难道，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可是……有什么联系？我感觉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我，正处于这个漩涡的中心。这个漩涡的名字……我们可以叫它……阴谋。 看着李月询问而焦急的眼神，我点了点头。白乐坐在了李月的另一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木盒还有愿望。王妈则是因为李月的清醒，有些高兴。但有害怕李月饿，再加上我和白乐都还没吃早饭。匆匆的去厨房收拾饭菜了。 得到我肯定的答案后，原本身体紧绷的李月此刻却完全的瘫软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月的目光才从桌子上那个因为沾染了我的鲜血儿颜色变得更加深沉的木盒上收回来。看着我，缓缓说道：“你们……想听一个故事吗？” 我和白乐对视一眼，看她的样子，这件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我点点头，等待着她开口。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它没有名字，但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愿望盒。” 第116章： 血腥愿望盒（1） 我们把时间回朔到大约两年前。永宁街。 这条街还并没有进入规划阶段。有着曾经的大学，有着那个环境不错的湖。 依然是前半段商业，后半段住宅，街头有个高中，中央是历史悠久的大学，后面还有那条小吃街。 只是没有了“XX侦探事务所”，自然，也没有陈磊。 我们的故事，从李月开始。 永宁街的街头是一所名不经传的高中，但好在学费不高，而且离家也近。李胜是李月的父亲，自从李月的妈妈不告而别之后，只留下了他们父女相依为命。或许是李月的妈妈突然的离开刺激到了李胜，从那个时候开始，李胜就嗜酒如命。即使清醒的时候，也只会耗费在麻将桌上。唯一的收入是租出去的房子，市中心的房子是李胜结婚初买的，没想到刚还完贷款，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能把市中心的房子租出去，而她和李胜，就搬到了永宁街上。 这里的住宅区房子老旧，自然的，房租更是低廉。所以才会在几年后就进入的整条街的大规划阶段。 十五岁的李月，用孱弱的身体承担起了家庭，学习。总之，她是一个命苦的孩子。 高一的课程略松，并且因为学校本身的缘故，甚至连晚自习都省了。更是有大把的时间。 因为家境的关系，李月放学后最先做的，是工作。工作也不累，在面包店值晚班，六点到十点半左右。除了回去的有些晚之外，甚至再空闲的时候还能在店里写点作业。 跟她一起的，是一个叫孙香的女孩儿。她们同校不同班，但同样家境不太好。孙香与李月腼腆内向的性格完全相反，大大咧咧，却很看重李月这个朋友。孙香家境不好，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她跟着爷爷奶奶，是实实在在的“留守儿童”。没有了父母的管教，自然，留守儿童长大后，会比较野。十五岁的年纪，已经吸过烟，喝过酒，偶尔几次，李月还见到她出入酒吧。 孙香接触社会早，身体也比小麻杆一样的李月发育的要好，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这么小的年龄，竟然有了一丝“性感”的韵味。 所以她在学校身边总会围绕着不少学生鞍前马后。李月不在意这些，因为同学几年，她最了解孙香。她的本性还是好的。 李月不介意，孙香自然更是不介意。知道李月在面包店打工，也跟了过来。面包店的老板是个寡妇，四十多岁，长相平凡。但是对于李月她们却挺照顾的。偶尔，孙香还会开李月玩笑，说实在不行，就让李月她爸娶了这个女人得了。李月只是低头不答，想起自己父亲天天烂醉如泥的样子，她暗暗上了心。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去，苦。却也安逸。 不过最近的日子却有个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起因是永宁街出了一件凶杀案。如果是凶杀案，肯定在没找到凶手之前，都会人心惶惶。但被当作“茶饭闲谈”的这件案子，已经过了半个月都没有任何进展。 接手案子的不是徐大明。虽然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大队的队长，但管的事情也更多。况且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上升到局长亲自允诺找出凶手的高度。 普通的凶杀案，自然不会得到如此高的重视。也不会让人一直关注下去。死者是谁李月并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人，家里应该有不少钱。因为她住在永宁街唯一的，也是很小的别墅区。说是很小，因为别墅区只有七栋小别墅。而事发地点就在女人住的别墅后。事发地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这条普通的街道突然出现命案，可算是个大新闻。事发当天，孙香就拽着李月翘课，到了事发地点。 “我们，我们真的要去看？”快到别墅的时候，李月低声问道。“怎么，害怕？没事儿！死人而已，就和死老鼠一样，一动都不动你怕什么！”孙香依然拽着她没撒手，担心一松手李月就会跑回去上课。李月确实有这个想法，尸体不谈怕不怕，她根本就没打算去看，只是想这么一出来，肯定有课程拉下了。 别墅不大，却很精致。原本没多少人经过的小路，此刻却站了不少人。自然，他们跟孙香的目的一样，都是来看热闹的。别墅后是一片小树林，原本是类似小公园一样的地方。只是这里仅有七栋别墅，还只入住了三户，小树林自然没人会去。几年下来，这里已经荒草丛生，长到了半腰高。 女人就死在小树林中，一张白色的布斜斜的盖住了杂草中有满是黄锈的长椅上。不用说就知道，下面是尸体。几个警察在别墅里进进出出，最外围已经拉上长长的警戒线。徐大明正站在边上跟身后的几个助手说着什么。 虽然不允许靠近，但这并不能难倒胆大的孙香。她靠着自己的身材矮小，还有半人高的杂草，顺利的越过警戒线，潜入了案发现场！李月甚至连拽住她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她这么瘦小的身体，拉不拉得住孙香还不好说。 总之孙香就是顺利的进去的。之后的情况李月并不知道。只是没过一会儿，就从里面传出了孙香的一声惊叫！突然出现的尖叫生把让李月的心提了起来，周围的人也都吓了一跳。几个警察拨开草丛，把吓得有些六魂无主的孙香架了出来。 徐大明走了过去，严肃的教育……不，应该说是训斥了好半天，才最终让她离开。直到离开，孙香也已经缓过劲来，她有些兴奋的拉着李月挤出人群：“真的是死人！”孙香兴冲冲的对李月说道。“你，你看到了？”李月有些磕磕巴巴的问道。“是啊，看到了！”孙香比划着：“当时我就偷偷的掀起了那块布看了一眼，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看……死人么不是。”看着孙香神神秘秘的表情，李月心底有些发毛。“当然他是死人！难道还能跟我说的一样变成死老鼠啊。”孙香摇摇头，继续说道：“死的那个女人，全身都是伤，几乎整个身体都被划满了伤口……不不不，是被剁烂了！”孙香给李月描述着，自己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快回去把。”有些胆小的李月自然更是受不了，捂住耳朵向前跑去。“嘿嘿……。”看着已经跑远的李月，孙香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有些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小心的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并不大，她的一只手刚好攥过来。小木盒也并不算精致，通体黑色，除了顶上一个金色的小圆环外，没有其他任何的装饰花纹，只不是上面沾染着一些比黑色更暗的痕迹。孙香攥着盒子来到了墙角，小心翼翼的了开来。 但是盒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什么嘛，还以为那个死掉的女人身上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孙香又不甘心的将小木盒倒过来， 看着什么都没有落下的手掌，她有些泄气都说道。 显而易见，这个盒子，是她从那个女人……不，那具尸体上偷来的。“什么都没有，还藏得那么严实。”孙香岔岔不平的低声说道，扬手想把手中的木盒扔掉，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盒子，又装回了口袋。“说不定……说不定这个盒子也很值钱呢？”她低声自语着，快步向已经跑远的李月追去。 对于永宁街来说，命案也只能算是个插曲，最开始或许也有一些人不放心。不过在徐大明的一再承诺下，倒是放心了不少。当然，这样的案子也不会成为“闲谈”。案件也被定位为“情杀”而展开调查。 自然，李月拿到的那个再普通不过，并且什么都没有的小木盒只能说是更小的插曲。没人注意，也没人会过问。就连孙香，甚至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至于尸体上满是刀伤的传闻，不知道是不是孙香传出去的，总之几乎一夜之间，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甚至更有添油加醋的说法是尸体已经成了一堆碎肉，连拼都拼不起来了。就连李月上班的地方，那个面包店的老板都跟她们谈起过。李月问起孙香是不是她说的时候，孙香只是故作神秘的一笑，并没有回答。 案子发生大约一周后，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如掉落在平静湖泊的石子，波纹顿时荡漾四散开来。消息是太平间刘老汉的儿子刘小苗传出来的。刘小苗已经快二十岁，只是智力跟不上年龄，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兴许是刘老汉给自己的老婆子说这件事的时候被刘小苗听到，自然就被传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让原本一件刑事案件，被传的沸沸扬扬。那具女尸无人认领，只能先暂时放到太平间，警察再具体调查联系死者的家人。而刘老汉，自然就是看守太平间。尸体刚运过来已经被解剖了。但还是看的出来，她的全身几乎都被刀子硬生生的割开，刀伤几乎布满了整个身体。见惯了死人的刘老汉自然也不怎么害怕。但因为警察运送到了这里尸体。而且还有两个警察在太平间门外守着。刘老头自然也就不敢再偷懒了。规定的每天检查一遍尸体他也老老实实的完成。 第一天，也就是尸体运来那天，一切都很正常，再加上四个警察，两两轮班倒，有警察在外面，刘老头也睡得格外放心。只不过第二天晚上再去检查尸体的时候，却发现了问题。 女尸的腿，被硬生生的砍了下来！ 太平间的钥匙一直都是刘老汉收着，再加上外面还有警察，更不会有人进去。但是确确实实的，刘老汉打开太平间，与年轻的两个警察一起进去检查尸体的时候，门口里面突兀的出现了一条满是伤口的人腿！ 第117章： 血腥愿望盒（2） 是的，原本应该呆在停尸柜中的尸体。此刻却在门边突兀的出现了一条人腿！而且看着腿上密密麻麻的划伤，显而易见，这条腿，就是那个莫名死亡女人的腿。 但是，昨天看还好好的，钥匙一直是刘老头一直揣在怀里。外面还有寸步不离的两个警察，根本不可能有人进去，或者说，即使有人进去，而不让他们知道。毕竟这里面存放着有命案的尸体，警察也不敢掉以轻心。 但这怎么都让人想不到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而且是将尸体的腿砍断，放在了门边！消息传出后，这桩看似普通的命案，在大多数人添油加醋的传言中，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最后不得不局长出面稳定人心，并且亲自接手了这件案子。 当然这些事情是跟孙香和李月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离奇古怪，添油加醋的传言顶多只是闲谈。孙香和李月一人上课，然后去面包店帮忙。李胜也同样，嗜酒如命。清醒的时候就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李月藏起来的一点钱就拿出去赌。 倒是李月，觉得孙香这几天有些变化。但具体变化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要说……亢奋？对，是亢奋，虽然以前的孙香也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但她现在的样子只能用兴奋来形容。孙香，一直都处于兴奋的状态中。 兴奋，在某件事情上受到足够强的刺激后所产生的生理功能加强的反应。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孙香这么兴奋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或许是找到了男朋友？或许是其他的事情。虽然李月好奇。但也就仅仅止步于好奇了。既然孙香不提，那她就不会去问。 虽然对于孙香这突然的，莫名的兴奋，让李月感到很别扭。 “嘿，今晚我们不去面包店了，我请你吃东西去！”临近放学，李月就被孙香拽出了学校。但她们要去的，并不是取得最多的永宁街后面的那条小吃街。她们去了市里，孙香大方的掏钱叫了出租车，不近的距离，花了将近百元。 如果是放到现在来说，一百块或许并不算奢侈，可是对于李月和孙香的家庭，就算是比较大的开支了。更何况这还只是打车。“你哪来的这么多钱？”站在肯德基的门口，李月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肯德基也不是什么好的地方，但李月确实一次都没来过。首先这种快餐式消费，花钱多还吃不饱，对于过惯了省吃俭用日子的李月来说，相当的不划算。但这并不是重点，这次孙香竟然花了这么多钱打车，就只为了到市里来吃一顿肯德基？ “这你就别管了，进去随便吃，吃饱为止。”孙香摆摆手，拉着李月进去。显然对于钱的来历，孙香并不想告诉她。看着屋里不少的人，李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的跟着孙香坐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孙香应该来过不少次了，这次点了不少东西，在李月看来，又贵又多。 这顿饭她吃的有些索然无味。“你，你到底哪里来的钱？”看着在门口招手拦车的孙香，李月又忍不住问了出来。显然，她对孙香钱的来路依然耿耿于怀。“嘿嘿，我变得！”孙香回头冲她神秘的笑笑，说出了一个更加神秘的答案。 李月气结，只当是孙香依然不愿意告诉她，但熟悉孙香的她很清楚，孙香虽然大大咧咧，但很懂得保护自己，也绝对不会去干一些肮脏的工作。但是……看着孙香又拿出了一张百元纸币给出租车司机结账，对于这些钱的来历，李月更加疑惑起来。 然而让李月没想到的是，这仅仅是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孙香突然变得有钱起来，不只是她，就连她家里，也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现在还正在装修。她穿的衣服也渐渐的变成了各种名牌，打扮时尚靓丽的孙香自然吸引了更多人，不过孙香对待身边的人依然不错。特别是李月，送衣服，请吃饭几乎都是隔三岔五的事情。但是没人知道，孙香，或者说是孙香家里，哪里来的钱。 李月也同样不知道，她确实想知道，只是不管怎么问。孙香只是神秘的笑笑，并不回答。不回答，那李月就不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对于孙香这种近乎花钱如流水的挥霍方式，让她有些看不惯。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孙香变成这样的第几天李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下着小雨，而且还是上大课的时候。大课，就是一节大课堂。因为学校特殊的缘故，所以一周总会安排一两节课上合班课，两个班甚至三个班挤在一间教室里，由那个自称是教授的老头讲一些奇怪的东西。李月穿着孙香送的白裙子，到了教室的时候，裙边已经有些泥点。教室里不少人抱怨这突如其来的雨，而这天，孙香直到第一节课下课，才出现在教室中。 她高档的衣服，包，还有新买的玉镯子都没有穿戴过来。她又换上了宽大的校服，让李月感觉曾经熟悉的孙香又回来了。 但当她做到自己的座位后，作为同桌的李月，才看清楚。她今天没有化妆，脸色却是惨白！ “你怎么了？”李月悄悄的拉拉她的袖子，低声问道。“啊……。”孙香突然打了个激灵，她猛然的收回了胳膊，看到是李月后，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出什么事了？”看到孙香有些反常的举动，李月更加奇怪起来。“啊……没，没有……。”孙香看了眼李月，扯扯嘴角勉强的笑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月掰过孙香，摸了摸额头，却感觉入手冰凉。 冰凉，毫无温度。就好像死人一样的冰凉！ “你病了？”李月吓了一跳，收回手有些紧张的问道。“我没事。”孙香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一些：“只是昨晚做了噩梦，没睡好而已。”李月疑惑的看着她，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 整个上午，孙香都在沉默中上课，她有时皱着眉头，似乎在专心的思考某件事情，即使老师叫她。她都没有听见。 这太不正常了。李月心里暗暗的注意着发呆中的孙香，下了结论。 放学时，孙香没有等李月。而是独自离开了。原本的小雨，持续了一天在临近放学时，骤然变成了狂风暴雨。没有人会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学校也推迟了关灯的时间，不少人都趁着等雨小些的时间在教室写起了作业。 整个教室，两个班的人，唯独孙香早早的离开了。 什么时候走的，李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同样不知道。 雨几乎持续了一整夜，不过总算在雨小的时候，李月回到了家。 家里又是一片狼藉，彷佛遭到洗劫一样。但李月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钱……。”躺在客厅地板上的李胜听到开门时，微微的抬起头，迷糊的说了几句什么，一阵浓烈的酒味熏得李月皱起了眉头。她擦干了头发上的水，又拿了一床薄被改在李胜身上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月躺在床上，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花板。孙香的奇怪举动还有家中整天醉醺醺的李胜，让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所以连房间都懒得收拾。因为她知道，即使都收拾好，第二天也会被李胜找钱而全都翻出来。可是家里真的没钱了……还有孙香，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胡思乱想着，李月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今晚一定会做噩梦。 床头有些破旧，铃声都走音的闹钟将李月吵醒。她有些发愣的盯着闹钟，有没有做噩梦她已经忘记了，只是觉得浑身有些无力，难道昨天冒雨回来病了？ 等李月到了学校，特意到领班看了一眼，发现孙香已经到了。只不过她的脸色一如昨天一样苍白，而且手上一根手指还缠上了绷带。“你手怎么了？”李月决定问清楚，孙香的反常举动已经让她意识到，事情有些不简单。 “没事啊，只是不小心伤到了而已。”孙香摇摇头，脸色倒是自然了许多。“对了！”她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这周六晚上，咱们去小吃街大吃一顿吧！好久没去那里，还真有些想念了呢！”李月奇怪的看着她，原本坚定的心思又动摇了。说她正常？可是平时大大咧咧的她，这两天就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变得很奇怪。说她不正常？刚才的对话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依然有些奇怪，但孙香已经比昨天表现的要好多了。说不定，过几天她又变回那个大大咧咧的孙香了呢？她自我安慰着。 又过了一天，李月却在离家不远处就碰到了孙香。 孙香的脸色诡异，甚至泛着青黑色。她递给了李月一个盒子。盒子李月认识。那是她们一块买的，一人一个。盒子很漂亮，铁质的盒子外面有着卡通图案，打开还有音乐，外面有着类似硅胶的一些装饰。“你拿着这个，千万不要打开看。”孙香脸色青紫，看不到任何表情。不，应该说是没有任何表情才对。 “为什么？”李月奇怪的反问。送给她，却又不让她打开。“先不要问了，记住，一定不要打开！”孙香重复着，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无论你听到什么声音，千万不要回答，千万不要！”说完，她有些惊慌的看了看四周，也不理李月的询问，转身匆匆而去。 看着手里的盒子，李月的心底疑问越来越重。她讲盒子晃了晃，里面似乎有什么零碎的东西，发出了“咔拉”的声音。她又放到耳边，并没有听到什么。可是孙香为什么会说听到声音，而且还不要回答呢？ 李月想不明白。这一天，孙香没有出现在学校。晚上放学，李月去了面包店，孙香也不在那里。 本想去孙香家里看看的，却又被面包店的寡妇老板告知，她的爸爸，也就是李胜因为赌博赖账被打了。 虽然伤并不重，但她只能回去先照看，不管怎么说。他是自己的父亲。 第二天，孙香依然没来。李月去了她的家里，却没有人。 难道她们搬去了市里的房子吗？李月寻思着。可是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 李月这样的特殊的家庭，别说手机，即使电话都不可能有，似乎就这样，跟孙香的联系断了。 不，并没有。 第三天，也就是李月从孙香家里回来的第二天，她就有了孙香的消息。 但那却是死讯。 第118章： 血腥愿望盒（3） 孙香死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月以为自己的是在做梦。 她重重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直接让她留下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悲伤。 应该是后者吧。 孙香可以说是她最好的朋友，原本都是孙香硬拉着逃课的李月，第一次的主动逃课了。 她来到了孙香的家。孙香的父母李月以前经常见到，她的父亲是工厂的车工，身上经常带着油污，整天没日没夜的干活挣为数不多的工资。母亲呢，之前是在编织厂。总之，跟李月的家庭情况差不多，都是在为生活劳苦奔波着。 但是这一次的见面，他们却和之前全然不同了。父亲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上崭新的西装，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母亲则各种首饰晃得李月睁不开眼。就连着狭小的房间中，都新添了不少的电器。 对于李月的到来，他们并没有什么表示。孙香的尸体已经被运走。 李月也不好问她是怎么死的。这明白着就是再揭这对丧女夫妇的伤疤。她只是说想去孙香的房间中看看。一脸悲伤的母亲点头同意了。父亲则是一直闷头吸烟。 李月有些奇怪。看着他们的样子……好像并不太伤心？她也不知道这个突兀的感觉，亦或者说是想法为什么会出现，但在这之前她就感觉到了孙香的不正常。所以，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感觉这个东西很奇妙，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在某些事情上，往往凭着感觉就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或者化险为夷，甚至是挽救自己的性命。 但这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了。她来到了孙香的房间，与记忆中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多了很多包和衣服。她环顾四周，看着已经有些磨损的书桌上摆着她和孙香的合照，忍不住眼圈又红了起来。就在昨天，孙香还找她，讲那个很漂亮的盒子送给了自己，而且一再叮嘱她不要打开看，虽然很好奇。但李月还是忍住打开看的冲动。将盒子包了几层，藏在了衣橱最下面。 而到了今天，哪怕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孙香就死了。据说……她是自杀的，死在自己房间。也就是她面前的这张床上。 之所以不敢相信，是因为这个消息不能让人相信。孙香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也从没有见过她闷闷不乐的时候，除了最近几天，她与平时不同，而且昨天还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之外……难道，孙香的死，会和这几天的不正常有关吗？ 李月胡思乱想着，她忽然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对一开始她有这么多钱不追问到底。后悔为什么不早来她家里。后悔收下她送的盒子。 但现在一切的后悔已经晚了。她不能去找，也不想去找，一个死人，一具冰凉的尸体去哭诉。 等她过来的时候，警察已经将尸体运走，都处理完了。不过……李月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的女儿尸体都被运走了。那孙香的父母为什么还在这里呢？虽然他们看起来很悲伤的样子。但是，为什么任由警察将尸体带走？难道，孙香也会和那个神秘死亡的女人一样……被放置在太平间吗？ 虽然想法很荒诞，但李月想起门外那对有些不太正常的父母，心里突然莫名的有些发毛。 李月从这栋有些简陋的出租楼走了下来，心里很压抑。事实上她并没有在孙香的房间中呆多久，孙香的父母没过多久就对她说要搬家去市中心的房子。李月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都死了，还挂念着房子，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搬家搬得这么急。甚至连自己女儿的尸体都顾不上了。 这对父母实在蹊跷。但孙香死，更加蹊跷。 但李月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一个喜欢沉默，毫无存在感的学生。她根本没有能力去调查这些。 所以，即使不甘心，她也只能接受自己最好朋友是自杀的，这样有些离谱的结论。 当然，离谱同样是身为学生的她定义的。 已经逃课出来的李月不想回学校，想起家中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就更不想回家了。她漫无目的走在街上。破天荒的，她一夜未归。甚至对于嗜赌的父亲，她都有些不想管。 她去了面包店里。知道孙香出事的寡妇老板一脸惋惜，留李月住在了店里。第二天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母亲送自己的孩子上学顺便从面包店买了些吃的。并且带来了一个消息。 孙香的父母出车祸死了。 就在昨天。他们开着新买的车，在高速上突然失控，撞上七辆车后，撞在了防护栏上。大火吞噬了整辆车，同时也吞噬了他们。等火扑灭的时候，除了尸体上依然黄灿灿的金项链，他们的尸体已经变得焦黑。 他们的死是巧合吗？不是吗？这个疑问让李月的脑子乱成了一团。 同样脑子乱成一团的还有警局的局长。那个女人的案子还没又头绪，甚至身份都没有查明，一个高中生竟然在自己的家中死亡。手上的刀，还有手腕深深的割痕。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她是自杀， 但是这个女孩儿的右手，也就是拿刀的那只手，没有了两根手指。法医检验手指是最近几天被某种利器硬生生的砍断的。而且没有做任何的伤口处理，只是简单的止血。所以已经有化脓的迹象。 这个女孩子自残，然后以至于到了自杀的地步？虽然暂时性的以这个理由结案，但种种的可疑之处让这个上任不久的局长头痛不已。 也就是同天，李月收到了一份快递。 寄件人是……已经死亡的孙香！ 刚拿到快递吓得李月差点扔掉，但随即看到寄件人信息的时候，她才略有些放松。寄件日期是几天前，也就是孙香还活着的时候寄出的。只不过指定了送件的日期。快递并不重，而且是直接送到了学校。李月低着头走进了厕所，反锁上门，拿着这份奇怪的快递，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它打开了。 快递包装袋子里面只有一本日记本。就是很普通的日记本，一块五一本，很薄。 你的愿望，就是你最大的贪婪。 贪婪的结果，是自寻死路。 如今，我已经找到这条路了。 这是这本有十几页，却进写了一半的本子上第一页的一句话。整张只有这么一句话。字迹歪歪扭扭，甚至在纸上有些地方有莫名的红色痕迹。但李月还是认出来，那就是孙香的笔记。 因为第二页，同样只有一句话“给小月亮。” 小月亮，是孙香给李月起的昵称。 第三页，终于出现了内容。“八月九号 晴 今天是事情的开始，永宁街后面的那几栋别墅楼后死了一个女人。我拉着李月去看，然后我偷偷的逃过警察，看到了女尸。不知道杀她的人多么恨她，几乎身上布满了伤口，但我没有在意这些。我想的是，这个女人既然住在这里，肯定很有钱。警察呆在别墅里，那我只能偷偷靠近女人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当时看到尸体害怕，再加上紧张，我只是胡乱的摸到了一个小盒子就被警察发现了。 那个好像是队长的中年警察把我训斥了一顿，但我没有把盒子交出来。既然带在身上，肯定是值钱的东西，我已经穷怕了。 但是支走小月亮之后，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当时有些泄气，但还是将盒子留了起来，心想这个盒子说不定，也能换些钱。 当天晚上的时候，我一直摆弄了那个盒子很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我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把你的愿望说出来吧。”那是一个很低沉的声音，分不清男女，而且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重复。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很简单，当然就是有很多很多的钱！花不完的钱！当时我是这么回答的。 然后一阵刺痛让我清醒过来。我的手流血了。握着盒子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了一道类似夹痕的伤口。血将那个黑色的小木盒染红了一大半。 但我并没有在意，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伤口就继续睡去。” 孙香看着第一页的内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甚至上课铃响了她都没有反应。原来，原来几天前孙香拉着自己去看尸体。她靠近那具女尸，并不是好奇。而是为了偷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机皱了皱眉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厕所里。她又翻到了下一页。日期变成了十号。“八月十号 晴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手上的伤口还是在隐隐作痛，当我下床的时候，却看到了书桌上堆满了东西……。 那不是书本，也不是试题。而是……钱！满满一书桌的钱！ 我揉了揉眼睛，那么多钱，让我几乎不敢相信！不，如果是你你也不会相信吧？我当时高兴的快要疯了。告诉了爸妈，在不可思议和质问下，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不想回答，因为他们几乎苦了一辈子，看到这么多钱，已经变得有些魔愣了。本想告诉你，却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些钱的来历。 我才不需要什么理由。这些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昨天许下的愿望吗？我守着那些钱，想了整整一天，终于有了结论。就是这个黑色的盒子！是的，黑色盒子实现了我的愿望。这样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工作却那么有钱也就能解释得通了。所以那个女人到死，也会把这个盒子放在自己身上！ 但不管怎么样，如今那个女人死了。这个能实现愿望的盒子是我的，这些钱也是我的！ 你知道吗，当时我有多高兴！或许你应该也看出来看吧？但这确实让人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嘀嗒”一声小却清晰的滴水声让陷入沉思的李月回过神来，她的身体抖了一下，对于孙香获得的这个神器……不，应该是诡异的黑色盒子，还有这个竟然能实现愿望，实在是……太离奇了。 她又翻了一页，日期也随之而变。“八月十一日 阴 那确实是真真正正的钱，家里买了很多东西，还请你去吃了肯德基，你还记得不？虽然钱看起来很多，其实也就几万块。但是，晚上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让我说出愿望的声音！我迫不及待的许下了愿望。这次并没有说是许多钱，而是直接定下了数字，五十万。 五十万，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如果这真的是恶作剧，也绝对不会有人拿出来。这次我看清楚了，原本被我握在手中的黑色小木盒。在半夜会突然的自己打开盒盖。然后那个说出愿望的声音就会响起。等我许下愿望的时候，盒子会突然关闭，并且很是巧合的，将我的手夹上，不过我觉得，它的目的不是夹住我的手，而是需要我的血，许愿之人的血。 毫无疑问的，我几乎整夜未睡，在凌晨的时候，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满屋子都出现了！钱！全都是钱！” 李月紧紧的捏住笔记本，手指的关节都有些微微泛白。 此刻日记中的孙香，已经疯狂了。 第119章： 血腥愿望盒（4） 你的愿望，就是你最大的贪婪。 贪婪的结果，是自寻死路。 如今，我已经找到这条路了。 李月又想起了第一页的那句话。原来……孙香所谓的愿望，就是对钱的贪婪吗……。她翻到了下一页。看着笔记本上越来越潦草的字迹，但熟悉孙香的她依然可以辨认出来。“八月十二日 阴 看着满屋子的钱。我已经确定，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黑色的小盒子搞出来的。怪不得那个女人会带在身上。或许，这个女人的死也不是因为情杀吧？看着她身上有那么多伤口，估计是有人逼问这个盒子的下落？管他呢，现在盒子到了我的手里，而且还没有人知道！ 是不是我的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了？” “八月十三日 小雨 昨天买了很多东西。钱这个东西，花起来真的太快。爸妈早已经沉浸再一夜暴富的喜悦中，根本没顾得上问钱的来历。不过，五十万还是有些小，我还想再市中心买间房子呢。昨晚又许愿了一百万！而且，真的又和之前一样变了出来。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小月亮，我的心情你根本理解不了！我实在是太兴奋了。可是同时又害怕这件事去传出去。不过我还是没有经受住诱惑，当天就去了市中心看房子。” “八月十四日 阴 已经在市区选中了一套房子。我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钱！” 这一页只有短短的这么一句话。可是，这个盒子真的那么神奇吗？可以实现任何愿望？李月翻到了下一页，十五号那一天的字迹更加潦草，甚至连李月都看不太懂，她努力的辨认着。“八月十五日 阴 我断了一根手指。”李月的身体哆嗦了一下，断……断了一根手指？怪不得，怪不得那时候她看到孙香包着的手指。原本以为真的想她说的那样受伤了。可是断掉手指……真的只是受伤吗？！但是整整这一张，只有短短的这么一行。没有说她为什么断了手指，更没有提到关于那个可以实现愿望的小木盒！李月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来没有如此快过。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翻开了下一页。 “八月十六日 大雨 今天是第二根！我控制不住自己，砍断了自己的手指！那个木盒实现了我的愿望，但它却要等价的回报！”依然是不多的几行，却让李月出了一身冷汗。 她终于明白那几天孙香为什么会那么不正常，而她手上的伤口，竟然是自己硬生生的砍断！而她说的，这个木盒可以实现愿望，但却需要等价的交换……等价，难道，这两根手指，就是等价的交换吗？李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翻到了下一页，也是最后一页。 “八月十七日 晴 我受不了了！这些不够，完全不够！这根本就不是等价交换！我感觉我要死了。这个盒子绝对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小月亮，你收到这本日记的时候，或许我已经死了。但一定不要打开盒子，一定。”最后的一定两个字上，沾染了大片的暗红色血迹。李月看着最后的几行字，有些愣神。 原来，她给我的那个盒子里，就是装着那个可以实现愿望的盒子？ 这个盒子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却需要等价的交换。不，孙香已经说了，这根本不是等价交换。那前面两次重复的，完全不够，又是什么意思？如果说孙香是因为这个盒子而死。那么那个女人……也是因为这个盒子而死的吧？她之所以这么有钱，也是因为这个可以实现愿望的盒子。但是越到最后，盒子就开始要等价的交换。肯定是因为女人同样太过贪心，提了太多的愿望。不，是要求。才让她全身都是伤口，凄惨的死去！ 等李月走出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放学的时间。她沉默的往家里走去，老师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她和孙香是好朋友，所以很理解的给自己“放假”。或许……是根本懒得找自己。孙香的死给街上又多了一些谈资。 而且，刘老头疯了。 这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本来警局想隐瞒下来，可是刘老头自己跑到了街上。他怪异的举动让这个消息人尽皆知。不知道从谁开始传出，刘老头是因为看到孙香的尸体后疯掉的。原本那具女尸突然的被肢解还没有查清楚。这次孙香的尸体刚被运到停尸间。不信邪的刘老头就独自守在太平间里。外面同样守了两个警察。 只是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刘老头凄厉的惨叫声。两个警察冲了进去，却发现刘老头延伸呆滞的坐在地上，太平间的停尸柜被拉开了。孙香原本只是割腕自杀的尸体此刻却全身布满了伤痕！就好像被锋利的物体割伤一样，密密麻麻布满了全身！刘老头看了一辈子的太平间，却被一具尸体硬生生的吓疯了。她没有见过孙香的尸体，甚至是割腕自杀，也是从孙香的父母口中得知的。但是，李月怀疑，那个时候。孙香的父母已经不正常了。 但为什么会这样？或许那个黑色的小木盒，那个可以实现别人愿望的小盒子可以给她答案。但她没有勇气去打开。 她害怕会和那个女人，还有孙香一样，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愿望，然后步入孙香，她最好朋友的后尘！ 天又开始变得阴沉，好像在她的心底，也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东西，压抑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家里没有人，不用猜都知道。李胜，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又出去赌了。看着狭小的屋子里被翻动的一塌糊涂。李月扯扯嘴角，却怎么也没笑出来。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凌乱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相框的玻璃已经出现了不少裂痕，照片也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着三个人，意气风发的父亲，端庄贤惠的母亲，还有一脸傻笑的自己。李月觉得，那应该是幸福的傻笑吧。 她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想拿起那张照片，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底下头。在一件衣服下面，那是一个铁质的盒子，上面有着可爱的卡通图案，还有一些软胶的装饰。 这是她和孙香一起买的。只不过，她自己的那个在很久之前，就被李胜喝醉发酒疯时扔掉了。那么脚下的这个……只有是孙香的！ 孙香给自己的那个盒子！叮嘱自己千万不要打开的铁盒。这里面，放着那个可以实现愿望的盒子！ 可是此刻盒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很显然，是李胜在家里找钱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盒子。甚至是……发现了里面的秘密！看着空空如也的铁盒，李月感觉自己手脚冰凉。 李胜不在这里，盒子也消失了。那肯定就是他拿走了那个可以实现愿望的黑色小木盒！可是，他只知道可以实现愿望，却完全不清楚，这些愿望背后的代价是什么！ 李月心烦意乱的扒开已经变得凌乱不堪的衣橱，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衣服都被扔了出来。自然，盒子也被找到了。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又过得很慢很慢。孙香死了。以后，连陪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李月有些颓然的坐在一堆衣服中间，把头埋进了膝盖。无论李胜变得多么不堪，但他依然是自己的父亲。 天渐渐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李月的腿已经麻了，她扶着墙站起来。李胜正站在门边。 破天荒的，他没有喝酒。 他手上提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而且也没有了往日的颓废，此刻的李胜面满红光，甚至可以用兴奋来形容。 兴奋……李月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啪！”李胜把客厅的灯打开，看到自己的女儿正扶墙站在房间门口让他楞了一下，但随即又一脸笑容，大步的走到她面前：“女儿！女儿！你有那么好的东西，怎么还要自己藏起来！”他双手抓住李月的肩膀，甚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李月知道，他说的“好东西”是什么。“爸，那个东西不能用，你丢掉好么？”李月却全然不顾李胜的兴奋，而且带着哭腔祈求。 “说什么傻话！”一听女儿的话，李胜随即变了脸色。他背过身坐到椅子上，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木盒！ 虽然从未见过。但看着这个通体黑色的木盒，还有上面颜色更深的痕迹，李月可以肯定。那就是孙香说的木盒！可以实现愿望，却将她害死的木盒！ “你说，这么个小东西，他怎么就能变出钱来呢？”李胜举着木盒在灯光下自己的看着，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李月说。听了他的话，李月的身体一僵，她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你打开了？你许下了愿望？”“那是当然！”李胜宝贝似得收起盒子，放在自己的怀里，好像担心这小木盒会自己飞走似得抱紧自己的双臂：“你知道不，这盒子给你爸我变出了好几千，甚至还能让我今下午在赌桌上从来没输过一次！是没输过你知道吗！”李胜兴奋的说道：“一次都没有！你看着，你看着我给你演示一遍。” 说着，他不顾自己女儿的阻止，打开了盒子！然后片刻的停顿，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信号，李胜舔舔干裂的嘴唇，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要一百万，对，一百万！还要……还要个美女老婆！哈哈哈，对，对，要个老婆！”在李胜近乎癫狂的笑声中，小木盒的盖子猛然合上！盒子的边缘夹住了李胜的手指，鲜血顿时流淌下来。李胜却毫无所觉，依然满眼的憧憬：“有了这个宝贝，就能满足我所有的愿望，我就能征服世界……征服世界……。” 李胜打开了盒子，并许下了愿望！可李月，完全没有办法阻止。 但是李胜这个近乎癫狂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是的，虽然他第一次的愿望实现了，但这一次并没有。李月知道，满足了愿望，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果然，愿望没有实现让李胜显得很焦躁，而且之后的赌桌上，几乎是逢赌必输。持续了两天之后。李胜变得更加阴郁。以前只是喝酒就睡的他，甚至开始对李月打骂。而且几乎每天，他都尝试着对这个黑色的小木盒许下愿望。伤口已经布满了他整个手掌。鲜血也几乎浸透了木盒。 但愿望依然没有实现。代价，却如期而来。 第120章： 致命的代价 这个诡异的盒子，已经不再理会疯狂许愿的李胜。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实现愿望的时候。而是……要收回“同等”代价的时候！ 同等代价，这是孙香说的。但之后，她却一再重复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同等代价。因为自己得到的，和所要付出的代价，完全不够，完全不够！甚至是搭上自己的性命！ 李胜已经不再留恋赌桌和酒精。可是他却陷入了这个黑色小木盒里。几乎每天，都在许愿。手上不停增添的伤口，让流血过多的李胜脸色变得近乎苍白。但是愿望却没有实现。反而他的身体经受不住流血过多，时而昏厥。 李月已经无能为力。她无法阻止李胜许愿。即使晕倒的时候，他已经变得伤痕累累，干瘦的手掌依然紧紧握着这个致命的黑色愿望木盒。李月拖着受伤的身体，她想出门，却不知道该去找谁。自己最好的朋友，孙香已经死掉了。去找面包店的老板？可是李月知道。那个看似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中年寡妇。其实是看上了李胜。所以，李月根本不敢，也不想去找她。 橘黄色的阳光从窗户中斜斜的洒了进来，已经接近黄昏。可李月却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无论是孙香的暴毙，还是这个盒子所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都让李月措手不及，筋疲力尽。衣橱门上有些模糊的镜子映出了李月的影子。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整个眼眶都变得武清。嘴角还有已经凝固的血迹。那是李胜打得。 他将在赌桌输钱的郁闷，黑色木盒无法实现愿望的烦躁统统发泄在了她身上。 她想趁着李胜晕倒的时候，逃走。却又不知道逃到哪里。事实上，她确实无处可去了。 而且，李月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缓慢的变化着。 是的，李胜在变化。不是说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也不是说身体突然变得消瘦。他的行为变得渐渐怪异起来。原本的李胜在自己的母亲不告而别之后，最初只是喝酒。喝醉就睡，清醒了再喝。最不济，也只是染上了赌瘾。但并没有对李月如何。甚至有些时候，李胜清醒时还会问问李月的学习情况。 可以说，那个时候的李胜，虽然很不堪，但神智还是清醒，本身也是正常的。那如今的李胜，已经变得让李月陌生，甚至他种种怪异的行为让她变得恐惧！ 李胜会不自觉的转动自己的脖子。清脆的骨头交错声让人头皮发麻。他近乎疯狂的拿着盒子许愿，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现在，他甚至对李月，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手。而且是毫不留情！ 客厅里轻微的窸窣声传来。李月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声音的她身体不禁缩在了一起，她知道，那是李胜醒来了。但等了很久，却并没有看到李胜进来。李月微微抬起头，侧耳倾听。半晌才走到房门前，犹豫了一下，将房门打开了。 李胜确实已经醒来，此刻的他正坐在客厅的地上，他面前的地板上摆着那个黑色的小木盒。而李胜的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恐！ 李胜在害怕！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他捂住耳朵四处张望，杂乱的头发和满脸的胡茬都遮不住脸上的惊恐！但是，他肯定要失望了。李月靠在门边胡思乱想。因为客厅里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人。 脑袋来回摆动的李胜看到了靠在了门边的李月。他微微吐出一口气，随即起身冲到了李月身边！李月下意识的向后靠去。可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而是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月，爸爸现在控制不了自己！那个盒子实在太恐怖了！我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李胜掰着她的肩膀开始低声的自言自语。不过片刻后有些浑浊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找警察！”“爸！”看着转身抄起地板上的木盒就像出门的李胜，李月紧紧拽住了他的手。李胜正在做一件极其疯狂的事情，他要把盒子的秘密告诉警察！ 没有人会经受得住可以满足任何愿望的诱惑，李月很清楚。警察知道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无法控制。 “不……不。”李胜摇着头：“我只有把这个盒子摆脱掉，才可能得救。对……就是这样，盒子也说了，让我送出去……送出去！”李胜的眼睛已经变得没有任何焦点，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然后挣脱开了李月的手，狂奔出门。 李月被甩在地上，等她站起来的时候，只有敞开的防盗门。哪里还有李胜的影子。李月瘫坐在地板上，原本孙香给她盒子的目的，就是要封存好它，不要让更多的人陷进去。 但现在不同了，李胜打开了盒子。可他并没有和之前的女人还有孙香一样死亡。那个盒子，竟然给他下了命令！命令他只有将这个盒子送出去，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李月将身体蜷缩，完全隐藏在了黑暗中。她似乎已经预想到，如果这个盒子真的被送出去的后果会怎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胜回来了。 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门口。然后打开了客厅的灯。他的脸上有着轻松的神色：“好了好了，盒子已经送到警察局的赵局长那里。”说着，他“习惯性”的转了转脖子，甚至胳膊都呈诡异的弧度向后弯曲了一下。李胜轻松了。可是李月的心里更加压抑起来。 他真的送出去了，他听了盒子的话，送给了那个什么局长。 “女儿，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没有承担起一个父亲应有的职责，经过这件事也让我完全想明白了。什么愿望都是假的，只有亲人才是最真的。”或许看出了女儿的焦虑不安。李胜走到李月的面前蹲下，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月看着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父亲，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好了，你应该很累了。先去休息把。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李胜对她笑笑，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事情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最起码，自己的父亲已经恢复正常了。李月扶着墙站起来，似乎身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虽然心里依然有些不安。但也仅仅是不安而已。否则她能做什么呢？她只是一个十六岁都不到的小女孩儿而已，她又能做什么？ 刚刚走到自己的房间的李胜，有突然从房间中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上了短裤背心。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连胡子都理了。“哦，很久没睡床了，还真有些不适应。我今晚找个地方凑合睡，你先回房间吧。”看着满眼疑惑的女儿，李胜解释着走进了浴室。 “这里刚刚好，我就在这里睡吧。”他似乎在说给自己听，又好像在说给李月听。但是李月心里却感觉有些别扭。因为，李胜睡在了浴缸里。看着蜷缩着身体睡在浴缸里的李胜，李月的心里乱糟糟的。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自顾不暇。但此刻，她不禁又有些怀疑。难道，真的只是将那个黑色的木盒送出去就变正常了吗？可是……正常人会觉得睡床不适应，而是蜷缩在浴缸里睡的？ 但是，说话还是表情上，李胜确实显得再正常不过了。带着满心的疑惑，李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连续几天绷紧的神经终于有些放松下来。无尽的倦意侵袭着她，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这几天是怎么撑过来的。或许，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吧？爸爸已经恢复正常了不是么……。 希望如此吧。 李胜确实已经恢复正常，我们姑且说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对于李胜无微不至的照顾，李月渐渐的在他身上找回了消失已久的亲情。除了他依然会转脖子，或者晚上睡在比较拥挤的地方外。但是又一个消息让这点片刻的温馨顿时烟消云散。 在李胜送出木盒的第三天，传来了赵副局长死亡的消息。 是自杀，跳楼自杀。 那这样……是不是盒子依然在那个局长手中，并没有传出去？知道消息的李月，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诡异的愿望盒子。虽然失去了一条人命，但她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胜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看到再普通不过的新闻一般。或许他已经不在意，或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李胜白天依然正常。 只是……他晚上睡觉的地方却越来越不正常。 之前是浴缸。现在竟然又钻进了更狭窄的衣橱中去“睡觉”！虽然李月说过很多次，但李胜却只有两个字回答，“舒服”。无论是浴缸还是衣橱，这些异常狭窄只能蜷缩着身体钻进去的地方，却被李胜说“舒服”？！ 李月有些奇怪，但就好像她无法阻止李胜去喝酒，去赌博，甚至是迷恋上那个愿望盒子一样。对于这个特殊的喜好，她同样没有能力去阻止。 她没有阻止，李胜却更加奇怪起来。 晚上他已经不再睡衣橱，或者浴缸这样的地方。他会钻进半人高的桶里呆一夜。或者第二天被发现身体挤进了滚筒洗衣机的滚筒中。而且他转动脖子……不，不止是脖子，整个身体的扭曲转动也越来越频繁。有些地方，比如滚筒洗衣机里面地方过于狭窄。 李胜不得不将身体费力的塞进去。 而且虽然白天一切正常，吃的也不少。但李胜的身体却日渐消瘦下去。 消瘦到，连盆都能“躺”进去。 是的，李月晚上起床上厕所，迷迷糊糊中。看到浴室中那个半米左右的木盆里，蜷缩着自己的父亲！ 李胜将自己整个身体硬生生“挤”进了木盆中！或许是盆太小的缘故，他的胳膊诡异的弯曲着，瘦小的身体就像蚊香一般，一圈又一圈的，将自己盘了起来！ 当时李月几乎已经忘记了思考。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样绝对不正常了！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尖叫一声出去找警察来？因为自己父亲喜欢待在水盆中这种荒诞的理由而报警？ 李月选择了沉默。 沉默，装作默许的沉默，装作看不见的沉默，装作一切都正常的沉默！ 可是，李月的沉默换来的确实李胜的愈演愈烈。 自从孙香死前一天，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这天的雨下的异常大，从白天下到了深夜，依然没有停的迹象。 隔壁房间传了传来了轻微，却清脆的声音。觉得奇怪的李月起身从房间来到了自己父亲的门前，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她微微探头从门缝望进去。却看到了今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李胜的房间，不，或者说是李月爸爸妈妈曾经的房间，原本的大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不大的红色塑料水桶。而李胜，正在将身体往水桶中挤！ 水桶，只是家用的普通小桶，正常人伸进一条腿去估计都够呛。可是此刻的李胜已经发生的太大的变化，他的身体比之前愈发的瘦小。但脑袋却像充了气一样涨大着。 李胜将身体使劲的往桶中挤着。没多久，竟然真的让他挤了进去！ 只是突然变大的脑袋卡在了水桶桶口，李胜正在将身体下沉，发胀肿大的脑袋已经挤进去了一半。但也几乎将他的五官挤在了一起！ 只剩半个脑袋露出桶口的李胜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门口！李月很确定，他看到了自己。 看到木凳口呆的李月后，李胜微微挑动了嘴角。他在笑。 可是已经挤在桶口的脑袋，因为李胜的一笑。突然的爆了开来！就像承受不住空气继续灌输的气球，涨大的极限然后突然爆开一样，李胜的脑袋，突然的爆开了！ “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月的心脏几乎漏掉了一拍。她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却被客厅的地毯绊倒坐在地上。她惊异未定的看着自虚掩的房门口。却突然发现，客厅的茶几上，多了一个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客厅的茶几上。端正的放着一个黑色普通的小木盒。 第121章： 愿望破碎 好了，让我们把时间的指针，再逆时针旋转几圈。来回到现在。 回到现实，回到这个充满的故事的小院中。 白乐坐在我的旁边。李月坐在对面。 这样冗长的故事听她娓娓道来。我却心底一阵阵发凉。 李月的声音平淡，就好像真的在讲一个置身事外的故事。 不要忘记，这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到现在，李月变成了这个样子。甚至她一直都将这个黑色的木盒带在身上！我根本无法想象她这两年是怎么过 来的？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一个沦为乞丐的小姑娘，却还要天天受到这个盒子的折磨！我很清楚，这个盒子的诱惑力。甚至是我，都忍不住许下了愿 望。只要李月肯打开盒子，说出自己的愿望。那她如今肯定不会有这般境地。 但我更恐惧的是……为什么没有XX侦探事务所！为什么没有我！曾经我完全经历过的事情，此刻却完全不同了！ 是的，根据李月的描述，她的父亲，也就是李胜真的是得了盘骨症！盘骨症！可是，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是李月来事务所找我，说了关于李胜的 情况。同情心泛滥的白乐，才会撺掇着我去李月的家看一下。 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甚至是李胜那颗巨大的脑袋，我都记忆犹新！ 可是在刚才李月的描述中，所有情况都附合。而李胜为什么会得了盘骨症也终于搞清楚。原来他是对着这个诡异的木盒许下了愿望！所以，盘骨症 ，就是所谓的代价！可是，为什么李月当时没有出去求救？而是要默默承受。我突然想起来。如果按照时间来算。在这个“世界”。那个时候根本就 没有事务所！而我可能依然在精神病院中，自然也不会遇到白乐。XX侦探事务所也不会开业。李月……就算想求救，也绝对不会找到那间“根本不存 在”的事务所。 可是，为什么会不存在？我明明经历过的事情，在这里。却“提前”的发生了。似乎时空混乱一般，将所有曾经的顺序都被打乱！“你没事吧？” 看我有些失神，白乐拿胳膊顶了我一下，低声问道。 “嗯？哦，没事没事。”回过神来的我摇头回答，随即对李月笑了一下。 我想，这个笑容可能比哭都要难看吧？ 虽然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像一团紧紧塞住的棉絮。但我依然强打起精神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个盒子。就是这个么？”我指了指桌子上木盒。其实不 需要李月回答， 我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无论是那一句“说出你的愿望”，还是猛然盖住的盒盖夹上手指让我的血浸染盒子。都与李月说的丝毫不差。而且最重要的，我当时儿戏般的许下 的愿望，确确实实的实现了！肥鸡还记得我，甚至在我许下愿望没超过半天就让我遇到了他。 果然，李月点点头说道：“是的，为了不让它传出去，我带在身上了两年。”李月说着拿起了木盒，目光有些迷离的说道：“就是这么个小东西， 害的我家破人亡。甚至这两年，我无时无刻都在受这个声音的折磨。”虽然她说的轻描淡写，或许白乐也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却有着深刻的体会。“所以，叔叔……你许愿了对吗？”李月说完，就紧紧的盯着我。知道这个盒子如此诡异后，白乐也有些紧张起来。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是什么愿望呢？”李月紧追不放，白乐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我在桌子下面握住了白乐的手，她的身体先是僵了一下，随机放松下来。“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我撇嘴挑眉，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实，实现了吗……。”白乐也小声问道，甚至我都听到了一丝颤音。“实现了，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我耸耸肩膀：“不过你看，都已经过了一夜了，我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吗？”为了不让白乐担心，我依然没显露出心底的翻腾。 先是莫名其妙的碰到李月，而且那么巧合。巧合到，我们正好走那条路，正好是精神不佳的徐大明开车，而李月也恰好出现在那里。原本的徐大明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一直都在硬撑着。虽然我几次提出自己开车，却被他拒绝了。在这诸多的巧合下。让我碰到了李月。然后找到了这个黑色的木盒。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两次出现在“梦中”的那名医生。我几乎可以肯定，我从来没见过他。但是他接连的出现又预示了什么？而且他一再的给我强调，会治好我的病？我有病？我的身体自己非常清楚。自从开始变异之后，除了大伤小伤不断之外，我还真没有得过什么病。那么这个陌生的医生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那个所谓的灵魂电梯。也是在我半梦半醒之际发生的。而且当我“醒来”。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的线索来证明现实中真的发生过这件事情！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我疑心太重，毕竟重复做梦也不是没有，只是概率多少的问题。可如今出现的情况，却让我不得不重新的重视起来。 我看到了李月。并且从她口中知道了这个可以实现愿望的黑色木盒。知道了他的父亲，李胜。还有……李胜得的盘骨症。但是这一切的一切，曾经我所经历的一切。在李月，在白乐，在所有人的记忆中，都不曾存在过！甚至，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年！两年啊……两年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可以让我从一个完全的普通人，认识了白乐，接触到了那些诡异的人和事。 是不是……该去查一查，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了。还是说……我真的有病？ 不，不可能。我摇摇头。听到我已经实现愿望的答案后，李月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起来：“不。”她摇摇头，否定了我的自我安慰。“如果真的许下了愿望，并且还实现了的话。这个盒子……肯定会要回同等的代价！”她着重的说了同等两个字。我知道，对于这个神秘的黑色木盒，李月已经深信不疑。 如果真的如她说的那样肯定的话。那岂不是我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才可以？但那个如玩笑般，也是根本不能实现的愿望，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就算是性命……都不止了吧。而且这个盒子是孙香在那个突然暴毙的女人身上偷来的。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久远根本无从查起。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倒是白乐。她有些激动的伸手拿起了还沾染着我的血迹的黑色木盒：“这个破盒子，留在这里肯定是祸害，那就不如扔了它！”说着，她手臂一扬就扔到了门口，木质的黑色盒子撞在了小院的围墙上。反弹掉在了地上。 盒子依然完好无损。 “没用的。”李月摇摇头：“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想毁掉它。可是，这个盒子到现在却依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无论扔到哪个地方，到最后都会出现在最后许愿人的身边。”说着，她不禁苦涩一笑：“我已经带着它两年，爸爸死了，孙香死了。我却一直守着凶手没有任何办法。”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白乐又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攥着我的手都让我赶到了疼痛。“没事的。”我安慰她，这傻丫头不会以为我会像李胜或者孙香她们一样吧？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认怂啊。如果之前遇到那么多事情我都放弃，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现在吗……只能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怎么说，我这个将，或者这培土也不是吃干饭的。 “嗒嗒嗒。”院门外突然出现了清脆的响声。声音由远而近，就好像竹竿有规律的敲击在地板上一样。 我顿时想起来着是谁，赶忙起身迎接。果然，我还没走到门口。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头就出现在了院门口。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到膝盖高的黄狗，正不停的冲我摇着尾巴。 “哟？这么热闹？”眼睛已经看不见的老头却瞬间就感觉到了，他笑着对我打招呼。“华老。”我结果他手上提的一个包袱，浓浓的中药味传来。看来华老这次去程家的百草堂确实弄到了不少好东西吧？ “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就从医院出来了？”华老头对于我的到来很是惊讶，不容分说的抓住我的手腕就把起脉来。“啧啧……你小子可真是个怪物，中了枪竟然这几天时间就恢复了，果然是个怪物。”稍微的沉迷之后，老头啧啧称奇起来。我扶着他到石桌前坐下，只是笑了两声没有回到，要是他知道我昨天就擅自离开医院还跟警察出了趟“公差”。估计这个鬼医狂人会把我解剖来研究一番吧。 黄狗……哦，不，是地狱三头犬。只是看着他在白乐面前摇尾巴伸舌头，又是转圈又是作揖的样子，哪里还跟那凶神恶煞的地狱三头犬扯上关系呢……。此刻这只黄狗跟白乐玩了一会儿，又到我身边蹭了蹭。看看李月发现不认识后，就独自围着院子转了起来。 “华老，这是李月……以后也会住在这里了。”我跟老头介绍李月，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身份，只是模糊的带过。“嗯……。”华老头捻了捻两撇小胡子，点点头说道：“小姑娘的气息很弱，需要调理身体啊。” 这老头又在卖弄了。不过他这一手绝活倒是挺吸引人的，等哪天我一定要学来。 很明显刚才那句话是对着李月说的。因为我们当中，也就李月能被称得上小姑娘，并且她的身体也确实很虚弱。 只不过，李月却没有回应华老头。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只黄狗身上，一开始只是好奇，然后是惊讶，直到刚才满脸的震惊！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只黄狗刚才自己在院子中来回转悠，不知怎么就发现了刚才白乐丢出去的那个黑色小木盒。此刻的黄狗正两只爪子按住木盒，不停的用牙齿咬。并且……盒子上已经出现了细小的牙印和道道裂纹！ 第122章： 诡异录像带 趴在院子门口的那只黄狗。只有我和华老知道它真正的面目。 可以将华老那巨大白蛇随意击退。而且至今，我都没有看到它再次变异过。 甚至它为什么出现在我身边，为什么会因为那只巨大的白蛇攻击而救我。还有……死鸟，三头犬这些只在传说中的存在。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一起出现在了我那个毫不起眼的事务所中。 还有……小雪……木语……甚至是还未出现的小霜。都没有任何的原因就待在我身边！除了手腕上的藤蔓草，所有人的出现，都是那么的毫无理由，那么不正常！猛然出现的这个想法，让我突然觉得身边的所有人都变得那么陌生。更加恐惧的谜团在心里凝结生根，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让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嗯？你怎么了？”华老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他侧着头问道。“没……没事……。”我对华老和白乐笑笑，强自压下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只黄狗正趴在小院门口，嘴里咬着一个黑色的小木盒。“不，不可能……愿望盒怎么”李月摇着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是的，一开始被李月看做坚不可摧，并且有些如此诡异能力的黑色愿望盒，此刻却如普通的木块一般。被这只狗轻松的咬成了碎块！如果黑色愿望盒的出现是让李月原本的观点改变的话，那面前的这幅景象简直就是颠覆！ 虽然我一开始也是同李月一样惊讶，但想到这只黄狗的本体以后，随即也就释然了。或许这个木盒在李月看来坚不可摧。而且就连我，也觉得它这种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逆天能力实在太过恐怖。可是这只狗，难道就是普通的黄狗吗？并不是，据华老说，这可是地狱三头犬！一个出现在神话书中的物种！或许在我们看来，这个木盒诡异，而且对它束手无策。但在地狱犬看来，这个小盒子，可能真的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玩具”罢了。 如今这个玩具，已经被它彻底的咬碎！盒子碎成了几块，散发出一种呛人的味道，呛得黄狗很人性化的打了好几个喷嚏。白乐和依然震惊的李月都不禁捂住了鼻子。倒是华老，抽动了下酒糟鼻。眉头来回挑动了几下，随即恍然大悟的起身。拄着翠绿色的竹竿到了黄狗趴着的地方，弯下腰在地上摸索了几下，然后起身坐回了石桌上。即使他是个老瞎子，但这些动作。甚至比一个正常人都利落。黄狗在盒子碎掉的地方转了几圈，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似乎在对华老拿走自己的玩具抗议。 “你……您拿的……。”李月颤抖着嘴唇，看着华老手里的几块黑色的盒子碎片。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玩意儿啊。”华老扬了扬手里的几块木块，呵呵笑道：“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幸好那个叫木语的小姑娘没在这里。”“这关木语什么事？” 看着华老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呵呵……。”华老笑了笑，举起了手中一块木片说道：“这个东西啊……可以说是她们那种人的骨头。”“什么？！木语和这个愿望盒有关？”知道木语的白乐惊讶出声。而李月似乎依然沉浸在愿望盒的毁坏没回过神来，有些发愣的坐在那里，对华老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哈哈哈……。”听到白乐的话，华老突然笑了起来：“你，你管这东西叫愿望盒？好吧好吧……那个小姑娘啊……我似乎知道她去干什么了。总之，这和之前程家那小子肯定有关。至于这个盒子吗……你要硬说它是愿望盒也可以，它确实可以实现某些愿望。但它真正的名字……叫木灵枯骨诅咒盒。” 说出这个名字，华老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这东西，邪门的很。不过，让这只狗咬坏了也好。”华老头说着就收起了木片：“不坏啊，又得死人。”我和白乐相视苦笑，这老头哪里知道，不但死人，而且死了不少人了。 但，死了也就死了。这个盒子，让唯一活着的李月才最痛苦不是么。 看着华老把盒子的碎片装起来，一直愣神的李月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哭了起来。白乐过去安慰她，看着压抑着自己哭声的李月。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这几年经历的痛苦实在太多。她一直受的委屈和痛苦都压在心底，如今盒子已经碎了……或者说，她的仇已经报了。就让她好好的哭一场吧。 我站起来拍拍李月的肩膀，示意白乐将她扶到屋里去。因为华老从刚才，脸色都挂着一种神秘。 我看不懂什么意思。是忧虑？担心？还是……恐惧。 “你小子，怎么边机灵了。”等到白乐和李月进到屋里之后，华老才笑着说道。“我一直都这么机灵的。”我笑着坐在了他的旁边。既然这个木盒的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不对，是这么巧合的解决了。那所谓的带价自然不会再出现在我的身上。 如果之前没有收留这只黄狗。或许它就不会留下。如果华老不出现，那这只黄狗或许就不会变成地狱三头犬。如果今天不是华老正好回来，那这个愿望盒子也不会被三头犬给咬碎！又是巧合……太多的巧合了。 “我来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个东西。”华老说着，摸索着带来的包袱，半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包，上面还挂着一些干药材，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传来。 “可能在包袱里放的有些久，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是那只狗发现的。”华老虽然看不见，但却准确的指了指趴在门口闲的打滚的黄狗。“放在门口？”我看着有些脏兮兮的布包，不明白这老头为什么会将这个东西带进来。“是的，肯定是最近放的。因为我刚才拿起来的时候……有血腥问。”华老指了指包袱顿了下继续说道：“而且能让那只狗注意的……。” 我心里一凛。是的，这只狗都在“不经意间”毁掉了那个诡异的黑色木盒。 既然它能注意到这个布包……。 我看了那只狗一眼，看着它正在仰躺在院子里玩儿不止从哪里找到的一根树枝。在华老的示意下，我打开了布包。这个包着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却被这类似补丁拼接的布包了一层又一层。 看着渐渐展开的布包，我发现这块所谓的“布”竟然是一块块，各种不同颜色的补丁衔接成了一块布！ 虽然记忆很模糊，但我依然记得。似乎在某些乡村或者习俗中，这代表着很不祥的意思？ 布包终于完全打开，里面……竟然是个录像带！是的，在这个布包中，包着的……竟然是录像带？ 是的，在我面前摆着的，就是一个已经淘汰很久的录像带。久远到，我用都没用过，即使了解，也是在一些日本电影中看到过。只是一直都没时间接触。不过，最主要的时候，是谁会把奇怪的录像带，用奇怪的布包着，然后放到这个小院前？！ 我拿起了这个奇怪的录像带，它就像磁带的放大版，但是除了黑色的塑料外壳。没有任何的标注。而且确实如华老说的，在这个录像带上，有着一些深颜色的污渍。在草药的味道重，甚至混杂着腥味！ 一卷，沾血的录像带？ 是谁放到门口的？难道对方不担心放在门外，会被人取走之类的。或者……对方早就调查，知道这里人少，并且。还能算准话来会经过这里，而且会发现这个盒子？ 无论怎么说，单单只是放到门口，能让人发现的几率实在太小了！而且。这还是那只黄狗发现的！而且，录像带上有血迹，甚至都能闻到腥味。是不是，这些血迹才沾染上没多久？难道是什么案件？ “你在这里费心费力的想，不如先看看里面有什么呢！”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个出现奇怪的录像带交给徐大明的时候，华老突然开口了。“我觉得，这东西来路不正常，还是……交给警察更稳妥些吧？”我有些犹豫的说着，说实话，我是真的害怕再招惹上什么魑魅魍魉了。“哎，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既然有人把东西放在这里，自然是想让我们看。就算我们把这东西送出去，老头子我估计啊，别人也看不了。”华老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摇摇头说道。 不过……他说的也对。“……好吧！”看着手中有些磨损的录像带，我思考良久，最终答应下来。“那我下午联系联系朋友，搞个放像机。”这玩意儿可有些历史了。不过我又不想去旧货市场淘。联系的朋友嘛，自然就是梁天了。这货自从从废楼回来之后，可是一直没联系我这个救命恩人。“行了，别担心。有啥事情，不是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吗。”华老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笑呵呵的说道，露出了满嘴缺牙的豁口。不过听了他的话，我确实放心不少。不要忘记，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其实有着那只巨大的白蛇。而且还是鬼医华安，和神算华瞎子呢！再说……门口那只狗……也能算是杀手锏吧？ 既然决定留下来，我就将布包重新包好，和华老带回来的包袱放到了一块。而且我也挺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不要让白乐知道的好，虽然我并不任务，就一卷普通的录像带而已，会出现什么问题。 没多久，白乐独自走了出来。“那个……李月睡着了。”她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的说道。“嗯。哭累了，就让她睡一会儿吧，不过……倒是你？”我点点头，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来。”白乐将我拉到了一边。“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当着华老的面说啊？”“不是！”白乐有些着急的打断我：“我刚才接到二叔的电话了。”“二叔？”听她猛然提起，让我有些发愣，但随即恍然：“你是说白信空？那个胖子？”“呃……对，就是他。”白乐犹豫了一下：“他电话过来，说是新来的市长，要开个酒会，邀请了不少的人。我们白家也在内。而且，他说我作为白家的掌舵人，我要出面。”我点点头，新来的市长？似乎这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他的举动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是新来的，当然要先与这些地头蛇打好关系。什么酒会之类的，也算正常。 “你说，我要去么？”白乐犹豫了一下问道。“去！怎么不去！”我当即拍板：“这也是你的机会，可以跟上流社会的这些人接触一下。对你也有好处的。”这是当然的，自从经过那件事情之后，我想白家不会再有人会对白乐使绊子了。 他们想搞小动作，敢选在市长的酒会上？就算真的敢……我也不会允许的。所以这个形同虚设的就会，却是非去不可！ 第123章： 劫数 虽然天气依然有些闷热，但无事一身轻的我，即使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依然有神清气爽的感觉。 “不过这白信空还挺有头脑的，知道联系你。”看着白乐还有些犹豫，我又继续说道：“既然人家都发出邀请了，这个面子肯定要给，而且就是应酬而已。做做样子，然后恭维恭维人家不就行了。这事儿你该比我清楚。”确实，生在白家这种“上流”家庭中，各种繁杂礼仪和交际应该都会学到。 毕竟，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儿。才能嫁到更好的人家，给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其实让白乐学习这些东西，我估计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将她“卖”个好“价钱”。“你说的都对，既然你这么赞成，就跟我一起去吧！”似乎觉得我说的也在理，白乐下定了决心。只是……她的这个决定似乎将我也拖下水了？ “呃……这个，这种场合你自己去就好了吧？酒会那种地方，我可是从来都没去过啊。”我有些为难的说道。倒不是不想陪她去。只是像我这种人，顶多去过酒吧。像酒会这种高档的地方……除了小说，也就只有意淫中才会让我过把瘾了。所以让完全没有经验的我来陪着去。估计只会扯白乐后腿。“要不这样，我就在外面等你，一方面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一方面我也不会闹什么笑话。”想了想，我提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什么嘛！”白乐撇撇嘴有些不满的说道：“就只是个酒会而已。没去过又怎么了，你就跟着我进去就行。再说你这么优秀，干嘛这么贬低自己。”看我还有些犹豫，她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张张嘴，没有说话，对于她的任性有些无奈。不过心里却有些感动：“好吧，我可没有贬低自己，我只是害怕给你添麻烦而已。再说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再怎么贬低，也遮掩不住我的光辉，对吧！”“是啊是啊！当然遮掩不住了！”或许是因为那个愿望盒已经被三头犬损坏，而我也不需要付出所谓的“代价”，刚才一直担心的白乐现在放松了许多，她点着头符合我：“而且我还要跟所有人介绍你说你是……额……。”看着她突然卡壳，我心中一动：“说我是？说我是什么？”“没什么啦，你跟着我去就好，问这么多干什么？”她白了我一眼，依然没有回答。不过她这种欲盖弥彰的样子却更让我心痒难耐。看着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的样子，我赶忙拦住她：“哎，哎。亲爱的白乐小姐。”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我继续说道：“你看看啊，让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去酒会，那可是走着高难度，存在高危险，需要高技巧的活啊！你要是不所明白，我这心里可一直都七上八下的。” “……。”白了张着嘴有些无语的看着我，最终还是没好气的对我说：“好了好了，说你是我男朋友，行了吧！”说完她就拿着手机进了屋，留我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估计她是去回复二叔去了，而我……则是被她亲口承认关系而有些昏头。 唔，就算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吧。 总之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明天我和白乐，就去那个什么舞会。虽然说时间有些紧迫，但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过还是拗不过白乐。被她拽去了商场。不过嘛……既然白乐这么大方的承认了我们的身份，那我就都依着她。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直线上升，陪女朋友逛街而已。 不过上次被我开回来的警车已经被开走了。倒不是徐大明来的，而是来了个年轻的警察。估计徐大明那边，他自己也脱不开身吧。毕竟一下子死个三个警察，还有一个重伤。而且最重要的，这件事情根本无从解释。该怎么解释？说遇到了冤魂不散的女鬼？说所谓的失踪都是那些流浪汉的阴谋？明显这些都不靠谱。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许多年前的一件失踪案件，已经被重新开始调查。而负责这件案子的。正是徐大明。 失踪案件。或许，就是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件案子吧？虽然我当时病没有告诉徐大明，但我还是给他稍微提了一下，让他注意之前的一些案子，看看是不是跟这次的事情有关。很显然，徐大明已经开始调查，而且还调查对了方向！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当时在那栋废楼里发生的事情，如果徐大明真的调查出当时的隐情……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我还在纠结是坐出租还是公交车的时候，早已经有一辆车停在了小院门口。王妈和白乐从屋里走了出来。有了李月作伴，王妈的情绪也不错，一直姑爷姑爷的叫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白乐这丫头竟然只是开始反对了几句，自从说要介绍我是她男朋友后，即使王妈再叫，她也就当作没听到……不，这应该算是默认了吧？ 白乐在门口招呼我，我有些好奇的看着门口这辆奥迪Q7。一直守在车前的西装年轻人给我们恭敬的打开车门。第一次被这么“伺候”着，我有些不自然的钻进车里，对坐在旁边的白乐问道：“这车哪里来的？”“我刚才打电话就是叫车啊，这是二叔安排过来的。”看着我警惕的样子，白乐也靠过来小声说道。听白乐这么一说，我有些明白过来，原来这车是白信空送来的。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个开车的司机对我们那么恭敬，甚至看我的眼神……还有着一丝惧意？ 不过，看来白家那三个老头子经历过上次的那件事情后，确实已经收心，既然车都送来了，巴结的意味明显。当然，只要他们不对白乐怎么样，我也懒得管他们。 车停在了市区最大的购物商场，一般我连市区都不会去，吃饭除了小吃街，买衣服……顶多门头小店拿着就走。在大学留下的陋习，就算过了这么久，也依然没改过来。我跟着白乐进去，坐着电梯奔上了六楼，专卖服装的一层。白乐似乎经常来这里，并没有说是转悠着选衣服。而是直奔着不远处的一家并不大的店面。我跟在她身后，左瞅瞅右看看，十足的乡巴佬进城。我倒不是对店里的东西感兴趣，衣服嘛……在我看来都一样，再怎么变，还不是两个袖子和裤腿？只不过，这里不愧是最大的商场，每家店面门口都站着一个穿着职业短裙的女孩儿，不得不说，环肥燕瘦，还都挺漂亮的……咳咳，当然，这可不能让白乐知道……。 白乐在这个并不起眼的小店面里给我选了一身半成品西装，一个老头在我身上摸索了半天，然后开始裁裁剪剪。没多久，一身得体的西装就穿在了我身上，还别说，无论是老头的手艺，还是白乐的眼光都不错。我穿在身在顿时精神了许多，颇有些成功人士的样子。 “不错。”白乐围着我转了一圈，点点头道：“虽然样子不如那些小白脸，也没有那种成熟的味道。但看起来很舒服，很亲和。”“虽然不如小白脸和老大叔，但我可比他们强多了！”怎么能跟他们比呢？对吧，起码他们可没遇到过那些诡异的事情。退一万步说，这些人会有我恐怖的力量吗。虽然我只是力气大些，在死鸟或者红纹那种怪人面前可能不堪一击。但是，对于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的普通人来说，我几乎就是神。“呵呵，小或者，小姐这是在夸你呢。”裁缝老头子给我整着身上的衣服，笑呵呵的说道。“呃……我说，你这算是夸我吗？”我咧着嘴看着依然上下打量我的白乐。“这个嘛……。”白乐看着我，突然抿着嘴，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但是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走掉了。“哎……！”看着已经快要走向电梯的白乐，我赶忙跟了过去。“喂，你还没付钱呢！”我低声对等电梯的白乐说道。“为什么要给钱？”白乐反问，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啥……我知道吃霸王餐的，还头一次听说买霸王衣服的……。”我向后撇了一眼，却并没有人跟过来。“这里就是白家的产业，为什么要给钱呀？”白乐用胳膊碰了碰我，笑嘻嘻的说道。看着她带着得逞的笑容，她的话我却无法反驳！是啊，白家家大业大，有个商场也不足为奇！既然都是自己家里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给钱？！“好吧……你赢了。”我有些泄气的跟在她身后上了电梯，果然，在熟悉了之后。这丫头慢慢的显露的曾经的“小恶魔”本性。刚刚的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曾经的白乐又回来了。 那个我爱的白乐，正在和面前嘴角挂着笑容的白乐慢慢重合。 回去后，李月已经醒过来，但依然显得闷闷不乐。倒是华老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在搞什么，估计是正在捣鼓从程家拿来的那些草药吧。三头犬，不对，是那只黄狗已经完全融入了“狗”的角色中。它尽职的看家护院，看到我和白乐回来还会摇着尾巴跑过来。王妈以为它就是只普通的狗，还特意给它找了个饭盆，将剩菜倒进去了不少，只不过它没吃一口。 “一定要记得，一直跟着我，你什么都不用说，知道吗？”吃晚饭的时候，白乐依然不住的叮嘱我。“我记住了，你这一下午说了不下二十遍，就差刻在我身上了，我保证不给你丢脸！”我连忙的拍胸脯保证。“哎呀，谁说这个了，我是担心你这暴脾气，如果有人惹了你，你失手……。”她白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我却明白了。她是怕我一生气，控制不住失手把人打死……。咳咳，我是那么没自制力的人吗？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一再的提醒我，原来是因为太过于关心我的缘故。这傻丫头依然用着傻傻的办法来关心别人。 总之呢，这一顿饭吃的相当满意，不止是白乐，就连李月虽然依然沉默不语，但会自己吃饭了。看来她也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也比较离谱的现实吧。倒是华老头，从吃饭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觉得他似乎有些事情要说。 果然，趁着王妈她们收拾碗筷的时间，华老头把我叫到了门外。“你把手伸出来。”他弓着腰，语气却不容置疑的严肃。我依然将手伸出去，他也伸出手，虽然看不见，却准确的将手指搭在我的掌心。“你会有一劫！”片刻之后，在我的疑惑中，他语出惊人！“什么？劫？”听着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语气。我心里一惊。华老头，神算华瞎子，之前就准确的算出了白玥的劫数。如今他却说我同样也有一劫！“掌心不闭，断纹遮煞。错不了，错不了……。”华老头喃喃自语的点头：“是的，我一进门就感觉不对劲，现在看了你的手相就更加确定。你确实会有劫数！”“嗯，最近我会注意的。”我点点头同样郑重的回答。有着神算之称的华老，卜卦算命却不能不信。看来真的要注意一些了。 “不！”华老摇摇头说道：“你的劫数，就在明天！”“什么？明天？！”明天？明天不就是我和白乐去参加那个什么酒会的时候？“对，就是明天。虽然我看不出是什么劫数，但明天……你会有一劫。” 华老说的话让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明天，也就是去参加新任市长举办的酒会。难道，真的会出现什么变故吗？ 第124章： 酒会 一个看似普通的酒会。华老头却说我有劫数？ 可是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酒会会有什么问题？不要忘记，这种场合下，根本没有机会搞小动作。但是华老的算命卜卦之术，有了白玥的前车之鉴，却又不得不让我相信。 我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犹豫。去？还是不去？去了，或许会出什么问题，但不去，别的不说，最起码白乐要失望了。让女朋友失望，可不是我这个新好男人的作风。最后我决定，还是要跟白乐一起去。就算是有劫数，我不去酒会，也不可能躲过，经历了那么多，还能让个不清不楚未知的危险给吓的畏畏缩缩？ 虽然华老头已经指明了时间明天会出问题。不过我并没有告诉白乐。既然是我的劫数，那还是自己的承担的好，有些事情，必要的时候还是隐瞒下来比较好。 那个录像带如此，明天所谓的劫数也是如此。 对了，说起录像带，我还没有联系上梁天，不知道这家伙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莫非因为上次废楼的事情，又被禁足了？毕竟当时他可是雄心十足的去，结果这一趟我们却铩羽而归。 看来那个录像带，只能等等再看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就被白乐拽了起来。今天白乐也换下了平日的短袖和牛仔裤，转而换上了一身白裙子，长发披肩，而且没有戴任何的首饰，淡雅中却又显得清丽脱俗。甚至都让我感觉有些“仙气”围绕在她身边。不过看她有些紧张的样子，看来挺重视这次的酒会。白信空派来的车一直都停在小院外，不，或者是说是那个年轻的司机在外面等了我们一夜。不过这也不是我需要关心的，甚至我们连早饭都没吃，就早早的出了门。虽然王妈一再提醒不需要这么早，但白乐还是拽着我上了车。不过车没走多远就停了下了。我有些疑惑的探头往外看，原来白家的三兄弟早就等在了路边。看这架势，是要和我们一起去？“毕竟是市长的酒会，我一个人去，叔叔们有些不放心。”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白乐也趴在我身上往外看了一眼，随即解释道。 虽然她并没有说明，但我还是明白过来。毕竟白乐是第一次参加这类的酒会，而且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虽然白家这三个老头已经让出了“大权”。但实际上所有的运作还是他们在执行，白乐顶多算个甩手掌柜。而且，这种酒会，与其说是给市长面子，不如说是趁这个机会跟这些大人物搞好感情，说不定还会谈成几笔生意之类的。 几个西装革履的老头看到我探出头后，先是一愣，随机一副恍然的表情，对我摆了摆手。我也冲他们点点头，他们一起去我也没什么意见。再说去了，也是帮助白乐，为了白家去的。这几个老头，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倒是白乐，看来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几个老头对白乐客气了很多。自然，白乐也显的很热情，毕竟是长辈，她也将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对着正准备上车的三个老头挥了挥手。只不过，我们都是在同一边探出了身体。我微微一转头，就发现几乎和她的脸贴在了一起！ 似乎她的呼吸都能喷到了我的脸上。白乐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过头看向我，顿时我俩四目相对。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我突然莫名的一股冲动。不过前面还有那个司机，而且白乐终归是脸嫩，而且她现在几乎就是趴在我的身上的，这个暧昧的姿势让她的脸登时变得通红，然后迅速的从我身上爬下来坐好。刚才的旖旎顿时烟消云散。 “咳咳……那啥，以后还是自己买车的好。”我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打破了沉默。前面的年轻司机还挺有“职业道德”，一直都是目不斜视的开车，也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过有个生人在这里，连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更别说脸嫩的白乐了。“你什么意思！”白乐也不傻，听出了我的话外音，恶狠狠的说着拧上了我的胳膊。“额，什么都没有啊，我就是说要买辆车了，要不以后出去干什么都不方便。”我一脸无辜的说道：“你以为呢？”“我以为……。”白乐还未说完就反应过来，她撅着嘴，一脸上当的沮丧，不过还是硬撑着说道：“我也以为你就是说的买车啊！”“好了好了，你也不用买，白家那么多，随便开一辆就可以了。”还没等我继续说下去，白乐就打断了我继续说道：“还是说说这次酒会吧，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去，可千万不要搞砸了哦！”“没关系了。”我对她摆摆手：“起码你还有一脑子理论知识呢，我可是什么都一窍不通啊，再说了。”我指着前面那几个老头子的车说道：“再说了，你老爹和俩叔叔不也一起来了吗，到时候有他们在一边帮衬着，你就放心好了。”“可是，我还是担心会出什么问题，特别是你！”她用手指戳着我的胸膛说道：“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千万别给我惹麻烦啊！这么多人面前，你要是闯了祸，我都不知道怎么救你的！” “放心放心，我会控制住的。”我连连点头答应，这丫头，就算出了事情，也是第一个想到能不能替我解决。不过我觉得她是过于担心了。早就知道有劫数的今天，我肯定会收敛些。如果没人找麻烦，我当然不会傻的去找钉子碰。当然，是没有人找麻烦的情况下。 酒会开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的大厅，我们到的时候，外面就已经豪车云集。这个新上任的市长果然厉害啊……这也就是普通的三星级酒店，不过我们进去后才发现大厅已经被装饰的富丽堂皇。而且绝对专业的服务生也不像是三星级酒店能有的。果然，三星级酒店的酒会，还能落个廉政的好名声。但是里面装修的这么好，也给来的客人留下的不错的印象，毕竟没有哪可以进到这里面的人会闲着没事干出去说这里面多么豪华，虽然是面子工程，但这些已经都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了。 怪不得白乐会这么早拽着我出来，现在才八点多，里面就已经有不少人了。白家的三个老头跟在我们后面，一进大厅就开始四散开来，跟一些商界或者官场的老朋友拉关系去了。倒是白信空，这个一脸笑呵呵，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老好人的胖子想凑过来，不过我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拉着白乐走向了大厅里面。 虽然来的人不少，但大多数都是一些中年的男人或者贵妇之类。而且似乎他们觉得白乐只是白家三个老头扶持起来的“傀儡”。所以并没有太注意，反倒是跟三个老头聊的火热。这样也好，本来白乐就没有这方面的交际经验，虽然理论知识具备，但实战经验可是与菜鸟无异。 看着一直有些拘束的白乐，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也有些紧张起来。不过这里大都是中年人白乐也不认识，倒是有几个年轻的，看到白乐想跃跃欲试的过来，不过都被我流氓式的谁过来，就瞪着眼睛盯这他，好几个人都被吓退了，我觉得，只是瞪一下就能吓退别人……这应该就是“气场”了吧？ 因为酒会是九点钟才开始，作为主办人的新市长还没到，但是出于尊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趁着这个时间这些无论商界还是政界的都在互相搞好关系。所以都早早的就到了。既然酒会也没有开始，而起也没人打扰我们，我就拉着白乐来到了餐饮区。 酒会，自然不会有什么菜肴，但是新鲜的水果和精致的搞点倒是摆了长长的一桌子。而且中间一行都是一盘肉，虽然看不出是啥玩意儿的肉，但看每盘子里都这么一丢丢的样子，估计也是价值不菲。不过这么点儿肉，吃了还不够塞牙缝。这么早就被白乐拽着来，我可是还没有吃早饭呢。所以我之间拿起桌子上的一块蛋糕就塞进了嘴里。“喂！你干嘛。”白乐拉住我继续伸向盘子的手问道。“什么干嘛，吃东西啊。”一只手被白乐抓着，我用另一只手又从盘子里拿起了一块塞进了嘴里：“早上起的这么早，连早饭都没吃呢，你也饿了吧？”“哎呀！”白乐将我的两只手拽过去抱在了怀里，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动作是多么的暧昧，她佯怒的说道：“饿也不能吃！没看到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看周围，哪有人会过来吃东西的啊！” 我看了看周围，果然没人过来，顶多都是手里举着一个就被，走来走去的敬酒或者小声的交谈者什么。“没关系，放心吧，这些人一个个装腔作势的。”我指了指远处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他一直靠在墙边，手里举着一只杯子，偶尔还喝上两口。只是眼睛时不时的向这边……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向白乐瞟过来。“就是那个，你看看，装逼都快被雷劈成灰了。”我从她怀里有些恋恋不舍的抽出手来，拉着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你坐在这里，我跟你拿些吃的，反正也没人会找咱们，生意上的事情，你爸和那俩老头就能搞定了。你就先吃点东西，要不等下那什么市长来了，你空腹喝酒可不好。”我不容分说的将她按在椅子上，然后转身拿了个托盘去桌子上挑些东西。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虽然酒会还没开始，但我并没有感觉什么一样，就算手腕上的藤蔓草也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华老头所说的劫数还没到啊……。虽然有几个想来搭讪的人被我瞪跑了，但这完全不能算什么劫数。再怎么说，白乐这么漂亮如果不能吸引某些不长眼的苍蝇那才真的说不过去。 这不，当我拿好东西端着托盘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只苍蝇瞅准这个空隙，飞到了白乐的身边。 第125章： 愤怒的酒瓶 苍蝇这东西，烦人的很。 不止是一直在耳边嗡嗡响的烦人，而且还时不时的落下，在一边炸着翅膀恶心人。最好的解决办法……粘蝇板，苍蝇拍，总之就是要将其消灭，永绝后患。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从苍蝇进化成人，而且白乐也一再叮嘱我要低调，不能惹事。还有那什么不清不楚的劫数。总之，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吧。 “白小姐，虽然说是白家企业在市里已经是数一数二，但是如果要想上省力进军。如果没有政界人士支持的话，还是有些困难的。”站在白乐旁边的那个男人，虽然一身白西装，但是身材魁梧，但又是一副彬彬有礼，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不过只听到他这短短的一句话，我也民百过来了。原来是说的合作的事情，不过，听这家伙的口气。怎么总感觉有些威胁的味道呢？ “怎么了？”我将托盘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站在了白乐旁边。原本有些无措的白乐看到我，僵直的身体放松下来。其实在学校，追白乐的也是数不胜数，白乐自然有一套拒绝别人的说法。只是这家伙上来就说道家族啊，企业之类的。让她顿时乱了方寸。“没什么，姜少爷，这样的事情，我并不太清楚，您还是跟我父亲，或者二叔他们谈吧。”白乐对我笑笑，然后对站在那里的白西装男说道。 这是很明显的拒绝了，我站在一旁心里暗暗感叹，白乐可是一点都不给对方面子，拒绝的彻底。不过……我喜欢！“啊，没关系。毕竟白小姐才是家主，而且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不如这样，我们可以现在就离开。我代表姜家，我们两个后辈也会有更好的共同语言。合作方面会很顺利也说不定呢。”即使被这样拒绝，这个什么姜公子倒是也不生气，依然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微微倾腰站在白乐旁边。 白乐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将求助的眼神看向我，还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里的东西真不错，这蛋糕竟然能吃得我一嘴肉味，等下我们偷偷去后厨看一下咋做的，学会了以后都不用买肉了。”这时候我当然不会傻愣愣的继续在那里吃东西，不过既然那姜什么玩意儿的忽视我，自然我也之间无视他了，将手里吃了一半的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位是？”这熊玩意儿简直是影帝级别的。直到我说完，他才一副刚刚发现我的样子，而且还是直接问的白乐。看他一脸无辜还带着歉意的表情，简直比肥鸡还要无耻！ “这是我男……。”“我是白小姐的司机！”还没等白乐说完，我就先开口打断了她。虽然挺喜欢白大小姐在外人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不过这个无耻到极点的家伙估计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会放弃，据我与肥鸡多年的相处经验来看，这家伙已经不能称作是苍蝇了，简直就是附骨之蛆啊!所以这种人……就不要给他任何机会，还是直接斩草除根比较好。“呵呵，那不知道白小姐，我刚才的建议如何？”姜公子或许是觉得跟我这个“司机”说话有些掉价，知道我的身份后，依然是放心的无视，转而继续对白乐发起了攻势。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这个姜公子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对白乐，而且总是一副优雅的样子，确实很难让人招架，如果不是白乐，估计换做别的小姑娘早就跟他走了。知道我只是司机之后，他似乎对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不，应该说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完全当白了是待宰的羔羊。我嘛……说不定在他看来， 充其量也就算是一只断掉的羊角罢了。 “这样不太好吧？”这次也不用等白乐再看我了，我直接向前一步站在了白乐身边：“毕竟这可是新任市长举办的酒会，还没等开始就离开，这比没来还过分。简直就是打人家的脸啊！要是到时候惹恼了人家，虽然跟姜大公子你的合作成功了，省内的市场也打开了。但是白家在市内肯定会处处受阻，这多得不偿失呀！”我无比夸张的说道。鬼知道我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什么，我是想起什么来就说什么，反正都是白家的事情，要不是因为白乐。不，确切的说要不是因为这个姜公子的目的是白乐，我才懒得管这些破事儿。 说着，我又拿起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不过可能吃的太急，噎得我不停地顺气。“对，对。我觉得我的男……呃，司机说的很有道理。合作的事情，还是下次再说吧，或者姜公子直接联系我二叔。”白了连连点头符合着我刚才的一番胡扯。其实白家的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谁制动是不是早就跟这个新任的市长扯上关系了。虽然是空降下来的，但这种深谙交际的大家族，自然懂得怎么才能站住脚，甚至是发展的更好。或许人家还没上任，各种好处就摆到对方的桌子上了。 “是这样啊，那好，改天也可以。”姜公子并没有继续坚持下去。正当我奇怪他怎么这么好心的时候，这个“强壮的小白脸”却直接将矛头转向了我：“不过，既然这是市长的酒会，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怎么还被放进来了。”姜公子对着白乐，面露担忧：“这里的安全问题还是有些担忧啊，不过听说这个新市长年纪还不大，这次的酒会，也有特殊的部门保护呢。”“这里能出什么问题，白乐的安全吗……有我保护他就行了。”我将手按在白乐的肩膀上，有些不满的说道。妈的，这家伙真缠人，本以为他会放弃走人，没想到竟然数落起我来了。这下可好，直接被人家归类到了“乱七八糟的人”中。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姜公子终于忍不住拉下脸来：“你就是一个司机而已，白小姐，我想你们白家是不会出这么不知好歹，连自己身份都不清楚的司机吧？”这句话是对白乐说的，甚至这话里的含义我都能听明白，这家伙的意思，是说老子不知好歹，而且还要让白家辞退我这个“司机”啊。 不过……白家敢吗？白乐我知道，她肯定舍不得，至于白家那三个老头子吗……巴不得我当白家的司机呢，说不定我要当家主他们也感激涕零。“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白乐看着姜公子，嘴角带着笑。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肩膀，搭在我的手上：“不过对于我可不适用哦！虽然他是我的司机，但……也是我的男朋友呢。”听了白乐的话，让我和那个姜公子都愣了。本想继续跟这家伙玩一会儿呢，没想到白乐先承认了我们的身份。不过这样也好，其实她主动的承认，也让我感觉挺高兴的。 “原来是这样……感情说了半天……。”姜公子在片刻的愣神之后反映过来，他缓缓笑道：“感情说了半天……两位一只都在耍我啊。”“啊!”我一副惊讶的表情指着他：“原来，原来您不傻！”“呵呵。”姜公子依然呵呵笑着摇摇头：“看来两位并不了解我们姜家在省里的地位，和能力啊。”他微微弯腰，正视着白乐说道：“虽然在市里，或许有这个新上任的市长帮助，白家会一直安然无恙下去，不过……希望白家不会发展到省城吧，不然……到时候白小姐来求我，我也得考虑一下了。”他说的这句是十足的废话，因为就算我不接触这个的也知道，白家这样的家族，肯定还会继续往上发展。所以省城……可以说是必须要去的地方。听这个姜公子这么一说，我已经预想到了白家这几个老头将来会省城，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吧。 不过这关我和白乐什么事儿？看来姜公子还真以为白家是白乐掌舵呢。“好的好的，欢迎欢迎。”我无所谓的点着头，刚才吃的蛋糕有些急，我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瓶葡萄酒。不过这酒这上满是看不懂的蝌蚪文，看样子，档次也不低。“你这个司机……难道真的以为，有了白家的庇护就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吗？”姜公子指指我：“你啊，很快就会明白了，到时候，应该就是你后悔的时候。一个小司机，还妄想保护你家主子？”他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到时候，我要你看到她在我怀里的样子！” 龙有逆鳞，人也是如此。有的是因为亲情，有的是因为兄弟。而白乐，就是我的逆鳞。“那啥，那什么姜家，很厉害吗？”听了姜公子的话，我并没做什么，而是直接问向白乐，手里依然拿着那瓶葡萄酒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酒塞。 “姜家属于省委……。”白乐犹豫了一下说道。“看来白家对我们姜家还挺有研究。”姜公子不置可否，整了整一身白西装，骄傲的像一只披上凤凰毛的公鸡。“奥，那比起白家呢？”虽然问出口，但我也差不多猜到了，既然这个姜公子都这种态度了，看来白家还是不够人家喝一壶啊。“当然不能比。”白乐也学起了我。直接无视了那个姜公子。“和那个程家比？”我又问了一句。“程家有程老爷子，而且还是开国元勋，你说呢。”她白了我一眼，显然觉得我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多余。 “那我就放心了。”我点点头，确实该放心了。“喂，你们……。”看到我的无视，站在一旁的姜公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打断他的，自然是我。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我手中的葡萄酒。知道了这什么姜家连程家都不如，我就放心了。没等他说什么，直接扬起手中的葡萄酒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砰！”的一声响，原本就挺安静的酒会上声音顿时传遍了每个角落！因为我本来就有些噎，所以挑的这一瓶葡萄酒酒瓶本来就不小，再加上刚才他那句“让我看白乐在他怀里”彻底挑了我的逆鳞，含恨出手下，手指厚的酒瓶应声而碎，而这个姜公子，也直直的被我一酒瓶砸在了地上！ 酒会上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边，我提着仅剩的瓶口站在那里，红酒一滴滴的流淌而下，将躺在地上的姜公子那一身白色的西服几乎都被染红。而我，则是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被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看着，顿时觉得主角光环又回来了。 淡淡的音乐响了起来，一旁的挂钟已经指向了九点。酒会，正式开始。 第126章： 重现，永宁街 轻柔的音乐缓缓的响起。可是没有人去注意音乐……或者说这已经正式开始的酒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里。没人会相信，会有人敢在市长的酒会上闹事，或者说，没有人敢去惹姜家的公子。 偏偏有人敢这么干了，而且干的干脆，彻底的将不能得罪的两个人全得罪了。几拨人匆匆赶了过来。一波是酒店的经理，毕竟这样重要的酒会，还能巴结不少人的场合。他自然出现在了酒会中。他身后两个保安，可是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方面是处理这样的矛盾，他根本没有这个权利，另一方面，如果稍有不慎，被人误以为偏袒了哪一方，那自己这小酒店，就等着关门吧。他也只能站在边上看看我，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姜公子干着急。 而另一波，是白家的三个老头子。“哎哟，我的小祖宗！”打头的白信空看到是我，还有躺在地上的姜公子之后，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可是，虽然白乐是白家人，但是明摆着自己两边都惹不起，只能有些懊丧的喊了一声。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声“小祖宗”是说的我，还是那个姜什么玩意儿。后面的白信河依然摆着一副臭脸，本来还想说几句，只是看到我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边，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倒是白信路，他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不敢去看坐在那里，自己的女儿。 “可惜了这瓶酒了。”我将带着断茬的瓶口仍在地上，有些惋惜的说道。虽然这个姜公子是个小白脸，但却也是个强壮的小白脸，没过一会儿，他就自己爬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眼一身的狼狈，甚至还往自己头上摸了摸，结果一手上全是血。终于这个一直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再也装不下去，片刻的愣神之后看到站在一边的我，沾血的脸上顿时变得阴狠：“妈的，你知道老子是谁？！你敢打我，我要你死！”说着，他就掏出手机开始按号码。“连程家都不如的渣渣还这么嚣张，今天就让叔叔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说着，我靠近他，直接挥拳。这一成力都不到的拳头结实的打在了他的脸上。我发誓，确实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力气，可是这个外表看上去很强壮的姜公子，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一拳下去，身体直接倒飞出去好远，直到撞到墙边的柱子上才堪堪停住。 停住是停住了，只是他也晕了过去，而且一身的红酒，加上满脸的献血，还有从嘴边掉出来的几颗牙齿。怎么看怎么狼狈。周围传来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小声的议论。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姜公子，我心里突然想到，难道这就是华老头所说的“劫数”吗？可是……这也算得上劫数？虽然对于别人来说，惹上姜家只能自求多福，可我完全不用考虑这些后果，所以，这个姜公子，这个麻烦……对我来说完全不能说是劫数，甚至这么轻易的解决，连问题都不能算了。 “怎么了，怎么了？”终于，在一阵议论声中，明显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一个身材壮硕，起码比我高出一半的巨大身影拨开人群。我甩着手腕上不知是血还是酒的红色液体，看了眼来人，随即笑了。我就说，市长开的酒会，安保工作难道只让酒店的保安就可以了？见到这个人，我就有了答案。这个如铁塔般的男人，就是火鸟的二号。 这个二号可以说是跟我有着很深渊源，最起码，我还是个挂名的三号呢！既然他都出现在了这里，那么那个神神秘秘的女人也一定出现了。我环顾四周，果然，在正中央，通往二楼的高台上，看到了一身黑色制服的一号。 她一脸冷漠的站在一个男人身后，似乎已经看破红尘，一副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样子。，那个男人显得很年轻，甚至看起来，年纪都不如我大，他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这边，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我都不知道，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这边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过来解决，以至于派来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呆呆傻傻，很憨厚的二号。既然能站在那种地方，而且还能让一号心甘情愿的站在身后保护，这就说明的两个问题。第一，他就是新任的市长，而且还是属于那种很有背景的市长，否则也不会让火鸟，甚至是火鸟的实质掌权人出面来保护。第二点吗……则就是这个人看来很有心机啊……甚至在自己的酒会上，出现这样的问题都能面不改色，像一个局外人看戏一样地看着这边，别的不说，最起码比这个姜公子要厉害的多。 二号轻而易举的拨开人群，先是看了眼躺在墙角的姜公子，确定还有呼吸之后，才转过脸来。不过看到我，他也愣了一下。看着有些愣神的二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指了指躺在那里的姜公子，让后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白乐并不是认识他们，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赶紧站在我身边开口解释：“是，是这个姜公子在骚扰我，所以他才会忍不住出手的。”白乐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了压抑的笑声。毕竟白乐的解释确实“漏洞百出”。而且理由也明显的站不住脚。但是即使白乐说的再离谱，认清身份的二号也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了。二号有些为难的挠了挠脑袋。我越过二号巨大的身体，直接看向了高台上的一号。 一号这个女人没有了之前妩媚的一面，不过她现在穿着一身制服倒是让她的曲线毕露，原来这个女人还有这么一副好身材啊。只不过……她的那一手读心术太让我忌惮了。面无表情的一号看到我之后，也是愣了一下，她上前一步，低声在前面的男人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直接对二号下了命令。 一号只是跟这个看似很牛逼的市长似乎在解释我的来历，而且是直接对二号下了命令。根本就没有经过这个年轻的市长，甚至连建议都不停的。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而且看来这个市长虽然背景很深，但也入不了一号的法眼啊。 虽然只是一个手势，但早就有默契的二号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那个，那个马经理，去把姜公子送医院吧。大家继续，不要扫了雅兴，宁市长也已经来了。我们先请他说几句吧！”虽然能力强悍，但交际能力却一般的大块头有些生硬的说了几句就有些脸红的挤进了人群中。 但是，却也化解了现在的尴尬境地，并且让人都注意到了那个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的新市长。“就，就这么结束了？”站在一旁的白乐有些迷糊的说道。毕竟傻子都能看出来，在市长的酒会上捣乱，还把省委姜家的公子揍了个半死，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唉！有时候啊，就是这么神奇，说不定人家看咱们郎才女貌的，又或者你刚才解释的人家觉得蛮有道理也说不定呢！”我摊摊手，拉着白乐坐在一边，又吃起了蛋糕，白家的三个老头见事情已了，都抹着头上的冷汗离开了，人群渐渐向高台靠拢，将我和白乐拉在看最后。这样也好，有人群挡着，也没人打扰我们吃东西。 一肚子疑惑的白乐经不住我诱惑，终于开始小口的吃起了蛋糕。不过很快就从小口，转成了吞咽。看来紧张了一天的白乐没怎么吃东西，也是真的饿了。 “咳咳，首先感谢各位能赏脸来参加这次的酒会。”高台上的宁市长已经开始说话，他向台下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又开始说了一些什么支持，什么发展之类的。我和白乐只是躲在最后面偷偷的吃东西，发展什么的……好像完全不管我的事吧。不过最后他在说规划的时候，却让我留意起来。前面无非就是一直再说什么规划调整，尽量的给大家提供方便。但是后面，他却提到了“那条开发中的街道。”据我所知，整个市区，正在如火如茶开发中的街道，也就只有我所在的那条街道了。 既然被提起，我也留心的听了一下：“那条街道有着市区历史悠久的大学，如今已经焕然一新，将来。街头的高中也会在最近启动工程。将来，那里将是重点的发展项目。”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那条街我看档案上，现在都没有名字。如今我也是新上任，还需要大家的多多帮助，我看那条街曾经的名字就很不错，不如继续延用下去吧。”下面的人都纷纷点头，只是一条街道的名字而已，跟自己的利益没有任何的冲突。点头的功夫而已，况且还能卖市长一个面子。 所有人都在赞同，可是唯独我却愣在了那里。 我从那个所谓的精神病院中醒来的时候，有个护士就说过，永宁街早就进入规划，名字也废弃很久了。如今这个宁市长又提起那条街道的开发……而且还延用曾经的名字，那不就是说……现在那条一直都没有名字的街道，一直都在规划开发的街道……如今有了名字，又成为了……永宁街！！ 永宁街，永宁街……。又回来了，永宁街又回来了！ 之后他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只是没过多久人群就开始散开，又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酒会之后的交际也正式开始。只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在意那些，我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块咬了一半的蛋糕，我觉得喉咙发干，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 永宁街，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这条街上，上次我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精神病院也是因为那条街！可是，如今这条街。被这个新来的市长，仅仅几句话，就让永宁街又回来了！白乐用胳膊碰了碰我，似乎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回过神来，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 第127章： 树敌 周围的人群已经逐渐的散开，或者三三两两了的聚在一起，或者来回走动着“交流感情”。 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待在这里，但是已经稍微适应的白乐开始了属于她的交际。等我再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不远处跟几个打扮妖艳的贵妇打成了一片。偶尔轻轻的笑声传来。但是，仅仅是一条街的名字而已，却让我的心现在都一个劲的在打突。我站起来向白乐走去，发觉腿都有些发软。 如果只是永宁街的回归，也不会让我变成这样。如果单单是遇到李月，得知她父亲患的盘骨症真正的原因，我依然不会这样。但是最近的这些事情，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却让我头皮一阵阵的发炸！接二连三的做的那个梦，那个一直出现在梦里的年轻医生，还有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似乎……还有那个梦中所谓的灵魂电梯，那个自诩赎罪与审判的电梯，那个声音也是一语道破了我心里最深的秘密，也可以说是最大的疙瘩。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还是，接连不断的梦境，还有李月的出现，将我一直深藏在心底，一直都在封存的秘密揭开。 或许……真的该去一趟那间精神病院了。那间封存了我四年空白的精神病院。 我走到白乐旁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有些她的身边。低声谈笑的白乐看到我，一把揽住我的胳膊：“介绍一下，这是陈磊，……唔，算是男朋友吧！”看来白乐已经跟这些衣着华丽的贵妇混熟了，或许也是刚才的事情刺激了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大方的承认了我们的关系。跟白乐一起的几个女人看到我白衬衫上还带着点点的红渍，眼神都不由得变了一下。看来她们也已经认出来，我就是刚才扰乱了市长的酒会，狠揍了姜公子的那个“捣乱”的家伙。不过这几个女人只是片刻眼神就恢复了正常，要不怎么说都是一些上位者的老婆呢，当然要上得厅堂，更要懂得审时度势。 或许她们也清楚，敢在这里闹事的，要么就是疯子，要么就有足够依仗的背景。这两种，不管哪一种人，惹上都是一身臊，所以个个都开始夸奖起来，这个说我年轻有为，那个又说白乐眼光好。总之是夸的这个单纯的姑娘脸上都长了花。我也跟着谦虚了几句，虽然谈生意之类的我不行，但是稍微的交流感情我还是可以的。 “各位，在谈什么呢？”一个温和的声音突兀的在身边想起，交谈生顿时停了下来。我转头过去，发现那个宁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们旁边。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号和二号。“宁市长。”白乐冲他点点头，另外几个女人也是恢复了贵妇的样子，似乎是要给这个新市长留下好印象，夸奖之词连珠炮一样的蹦了出来。不过宁市长只是微笑的点头，和刚才的姜公子一样，一副绅士的样子。 不过他比姜公子，装的比较像而已。况且，在我的印象中，绅士嘛……一直都是人面兽心的代名词。而且，这个宁市长虽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他却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看着白乐。 卧槽……刚揍跑了小的，没想到又来了的大的。这家伙不会也在打白乐的主意吧？不过，面前这个人可是市长，比起姜公子来，只怕是身份背景更深。最起码，仅仅是个上任而已，都有火鸟来当“保镖”了嘛！不过，如果这个宁市长真的是打白乐主意的话，难道也和对那啥姜公子一样，用暴力解决？我可是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虽然一直秉承以理服人，但有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拳头要比什么道理解决起事情来要容易的多。 “哪里哪里，还是需要各位的支持，我也是初来乍到，年纪也不大，姐姐们多帮衬着点。”这不片刻的功夫，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宁市长先“姐姐”“姐姐”的叫上了。但是这些女人却很受用，一个个拍着要么是平胸，要么是正型的巨大胸脯保证着肯定会多加照顾。 “这位先生，似乎显得不太友好。”得到满意答复的宁市长点点头，随即直接看向躲在这群女人身后的我，依然声音平和的问道。来了，来兴师问罪了。几个女人都属于老油条，似乎也看出了不对劲，一个个的找各种理由告辞了。顿时只剩下了一直站在我旁边的白乐。“怎么会，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从刚才他看白乐的眼神就让我对这个市长没啥好印象，所以也是不咸不淡的回答。白了戳了戳我的后腰，不过我并没理她。 因为这傻丫头并没有看出来，这个宁市长其实目的也和姜公子一样，是为了白乐而来。而我的“不友好”也只是他想要掺合过来的借口罢了。既然是打白乐主意的人，我当然不会退缩，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呵呵，你很有趣，不知道阁下是？”宁市长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冷漠，依然热切的问道。“他叫陈磊，是我男朋友！”或许是担心我继续惹事，白乐抢在我前面回答道。不过宁市长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脸色明显的变了变。只是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了。“陈先生很幸运啊，有白小姐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宁市长笑脸不变，继续说道：“说起来，令尊还给我们之前定过婚事呢，不过看现在的情况，那也不能作数了。” 啥？站在一旁的我嘴角一咧，四处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直站在人群中的白信路，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白信路看向我，随机目光躲闪开来。妈的，这个老头子可真不省心，先是白玥，没想的白乐也被算计在内了。“一群老神经病的话，宁公子不会也相信吧。”我甚至连市长的称呼都省了，直接叫上了公子，把我的身份瞬间拉到了一个层次。“当然信，毕竟长辈的意见，有时候还是要听取的，况且，意见也不错不是吗。”宁市长……不，是宁公子的话似乎也让白乐感觉到了不妥，看着宁公子有些热切的眼神，她稍微向我身后躲了躲。 这丫的简直极品！竟然挡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耍流氓啊！“对对对，物以类聚，您说的太对了。”我握住白乐的手，继续给他插科打诨。 “有的时候，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宁公子的眼睛眯了起来。“我赞同，但我的小聪明，往往会救我的命，或许还会反杀也说不定呢。”我也笑眯眯的回答。这算是彻底的撕破脸皮了。 撕破就撕破吧，难不成还要我把白乐乖乖的让出去？ “好，你很不错，我记住你了。”宁公子说完转身走了。“你也很厉害，但我遇到太多厉害的人了，却没有一个让我记住。”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我冲着他的背影说道，同时心里也默默的加了一句。 “你啊……。”二号大块头跟上了宁公子，一号很稀奇的留了下来，她有些头痛的对我说道。“我？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啊！哈哈，一号大姐，好久不见了。”我对她打着哈哈，同时警惕着她那变态的读心术。“大姐？”一号有些郁闷：“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好了好了，说正事，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惹上姜家还好说些，但你惹上宁家……，却不是明智之举。” “是啊，我也知道，但我偏偏就忍不住。”我耸耸肩膀，一脸的无所谓：“我就是喜欢找虐啊，没有对手的日子也挺难过的，而且……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是他先打白乐的主意。”“什么？打我的主意？什么意思啊？”白乐这傻妞还是没明白过来，一脸疑惑的问道。“随你怎么说吧，但是你自己，根本斗不过宁家。而且你虽然是火鸟的预备三号，但这样的事情，我没办帮你。”一号摇着头，一头卷发跟着甩动起来，别说，还有一番别样的美感。 “是啊，你们确实没办法出面，而我呢……或许斗不过一个家族。”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但不要忘记，上次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我想既然作为国家的秘密武器，肯定会有特殊的渠道和手段得知上次的事情，那么，死鸟和凤鸟。还有红纹，华老头这些……甚至是那只三头犬的黄狗，都被火鸟组织调查清楚了吧？ 果然，听到我的话一号脸色一变，声音也有些走调起来：“你最好不要让那些怪物出面给你解决问题，否则就会打破整个平衡，而你……也会被驱逐。甚至是消灭！” “随便。”切，老子才不怕你吓唬呢，真当我是五岁的小孩子：“驱逐也好，大不了带着大家伙都去国外定居好了，我想……像我们这样的人，任何国家都会很欢迎的吧。”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还威胁我，那我也就吓唬吓唬你。 “你……！”听了我漫不经心的话，却让一号脸色大变。她嘴唇颤抖着指着我，最终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而是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喂……让你不要惹事……你干嘛和刺猬一样，见谁都扎啊。”看着走远的一号，白乐虽然不清楚她的身份，但能跟在宁市长后面的，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她有些发愁的对我说道。“没事，放心吧，我能解决！”我握了握她的手，继续说道：“这个什么酒会，我看也是会无好会，宁市长刚才来的目的，也是和那个姜公子一样，是看上你了啊，傻丫头。”“我？我会拒绝的啊，不许你在这么强硬的得罪别人了，你树敌太多了也不好。”白乐有些着急的说道。“是，遵命我的大小姐。”我笑着刮刮她的鼻子，我这亲昵的举动又让她闹了个大红脸。 “咳咳……那个，我老头子是不是来的不太是时候？”温馨的气氛被一个苍老却有些尴尬的声音打破，我转头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老头子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我们身后。 第128章： 阴谋乍起 这老头一身唐装，虽然头发花白却依然显得神采奕奕，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看他一脸的面无表情，还有身上淡淡的凛冽感觉，顿时让我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老大爷，您是？”我客气的问道，心里却在咒骂，这老不死的，知道还来打扰我们。“额，老，老大爷？”这老头脸色一僵，他身后的保镖腮帮子都忍不住动了动。“呵呵，呵呵，这个称呼还真特别。”老头似乎很不适用这个称呼，一脸别扭的说道。 “小伙子，我知道你，而且关注你很久了。”稳定了下情绪之后，他又继续说道。“啊？您关注我干嘛？”卧槽，看着老头火热的眼神，让我心里一阵发毛，这老头该不会性取向有问题吧？为啥关注我？ “咳咳，咳咳……。”似乎他也看到了我怪异的眼神，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你别误会，我姓程。” 姓程？……“程？”我挠挠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家？”一直站在我旁边默不作声的白乐却是脸色一变。抓着我胳膊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感觉到白乐的异常，我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老爷子。姓程？莫非……“你是，程峰……。”我不确定的看着他，老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原来是程……老爷子。”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但我并不认为以他的身份回来这个所谓的市长酒会。“不知道程老爷子来这里是？”我刚问出口，他就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整齐牙齿。“我来这里嘛。”他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我说道：“一半自然是为了这个酒会，另一半。则是想见识一下你这个人。”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嗯，之前或许有些误会，我那儿子也是脾气又臭又硬。希望你不要太介意啊。老头我这不亲自来赔不是了。”这老头说的话让我心里疑惑更重。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向我一个普通人示好？“老爷子你也别这么说，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再说我也没有什么损失。”我嘴上敷衍这，心里却不停的寻思。“呵呵……既然如此，那我来这里的目的也达到了。”程老头满是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说道：“那行吧，我只是路过，这就要走了。刚才也跟酒会的主人提了提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托你，向华老爷子问个好！”听他说出最后一句，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另眼相看了。原来他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站在我“身后”的华老头。 想想也对，那个老瞎子来历神秘，看之前的情况，似乎还和这个程家有些渊源。成老头说完就对我和白乐笑笑，然后转身颤颤巍巍的走了。 留下了站在那里一头雾水的白乐，和满是心事的我。 “查！给我查清楚！”一直暗地关注这里的宁公子自从看到程老头跟我说话之后脸色就不太好看。看着连招呼都不打的程老头直接出了酒店大门，他的脸上更是闪过一丝厉色：“我要知道，那小子是怎么跟程家扯上关系的，还有，他和白乐的关系，我要详细的资料，全部都给我查清楚，全部知道吗？！”他声音低沉的对着身边一个西装男人说道。即使在他身后一号二号面前，也毫不忌讳的说出了这些话。 西装男人接到了的命令，点点头走了。一号和二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然如木头人一般站在他身后，彷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我想得到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宁公子渐渐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但随即他的身体又放松下来，脸上又挂上了原本的一副温和的笑容：“很快，很快……你就会身败名裂。白乐，酒会乖乖的来我身边。”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号二号这才微微转头对视一眼，“看来……又要出事了。”一号轻轻的说道。不知是跟二号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似乎一场阴谋的黑雾，正在徐徐弥漫开来。 当然，这些事情我自然不会知道，这程老头来的快，去得也快。扯了几句没用的就匆匆的走了。不过他说的话还是蛮有用的，扯着华老的老脸，竟然还拉上了程老头子这跟线。要知道，这老头的能量可是很大的。奶奶的，元勋啊，想想这称呼身上都快出金光了。 现在，吃也吃了，白乐也聊的尽兴了。生意之类的，自然都是一股脑的推给了白家的三个老头子。而且还跟酒会的举办人，也就是那啥宁市长闹出了矛盾，我们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我直接走向门口，白乐也跟了上来。我心里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淡定，因为那个宁市长，宁公子说过。白乐跟他有过婚约，那么……她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就连这个酒会是她有过婚约的人举办的，她也隐瞒了。坐上那辆Q7，年轻的司机尽职尽责的开车，我报出了永宁街上事务所的地址。 是的，就是永宁街。这趟酒会除了一肚子的郁闷，最大的收货除了程家老头子特意来许诺的一番，就是关于那条规划中的街道，重新延用原来的名字。 永宁街又回来了啊……。 “那个……。”坐在身边的白乐看着我有些郁闷的脸色，欲言又止。“怎么了？”我扯出一个笑容：“你别担心，只是被那姜公子惹了一肚子气。”其实我心里也清楚。此刻我绝口不提那个什么宁市长，不就是明显的在怄气吗？ “你别这样！”看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却有些慌了：“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只是当时我才十几岁，要不是见到这个宁龙。我也不会记起来。再说，当时我跟他也不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而且当时白家并没有现在的没落，所以京城的宁家也开始来说了这桩婚事，但是之后白家开始渐渐的走下坡路，宁家也再也没有提起了！”白乐一股脑的说了一达通，虽然她慌里慌张的说的有些乱，但我却听明白了。心里的郁闷也散去了一大半。原来这个心机深沉的年轻市长，叫做宁龙啊……。 “好啦，我并没有生气啊。我只是有些郁闷，就一个小小的酒会而已，没想到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笑着捏捏她的鼻子，看着她一脸惊慌的样子，心里有些自责。经过这么多事情，难道我还不相信她吗？ “还不是你！”白乐一手拍掉我拧住她鼻子的手，刚才的惊慌也不见了，竟然变成了一副气呼呼的表情：“一惊一乍的，没有事也会被你吓出了事情来！”看着她撇着头对着车窗外，嘴撅的都快上天了。我有些无奈的靠在车坐上，女人的心，还真是难以捉摸。刚才还怕我生气，没想到这一会儿不到她自己倒先生气了。 车行驶的很快，白乐跟王妈打了个电话，也跟着我到了事务所，现在想起来，已经把小雪晾在那里快两天了。虽然她来历神秘，但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 等车一停下，我就匆匆下车。走到了依然是关门歇业中的事务所。不过当我走进事务所的时候，才发现我的担心有一点多余了。 小雪并不是普通人啊……。看着干净的事务所，和带着耳机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看着什么的小雪，我心里又闪过了刚才的想法。 我走到她身边，摘下小雪头上的耳机，她愣了一下才转过头来。不过看到是我后小雪自然是很高兴。“你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我将抱着我的腿的小雪抱回椅子上问道。“看电视剧啊！”小雪一脸的天真：“木语姐姐走了，没有人跟我一起吃东西好无聊的。所以我索性就不吃了，一直都在看电视剧呢！”“额……你一直都看这个？”我指了指网页上打开的韩剧：“不无聊吗？”“不会啊！”小雪不解的看着我：“这个韩剧有三百多集呢！两天怎么能看的完！” 听了她天真无邪的回答，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心里只能默哀，这丫头已经完全重度了中了韩剧的毒。韩剧这个东西真恐怖……竟然连非人类都经受不住……。 白乐来了事务所，自然不会再吃泡面之类的。她亲自掌厨，虽然依然脸上有着余怒，不过比刚才是好多了，只是一直不搭理我，倒是跟小雪在厨房有说有笑的聊着。 我呢，没人搭理，也就只好坐在电脑前有些无聊的看着那些哭哭泣泣的韩剧，直接等着吃饭就好了。 …… …… 另一边，市政大楼的某个房间依然亮着灯。 这里装饰豪华，从沙发到床铺一应俱全。若不是在市政大楼，还以为是某星级的酒店中。 实木的书桌前，宁龙坐在前面翻看着几张纸。“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还跟梁家有些关系。”说着，他放下资料，揉着太阳穴对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西装男人说道：“老李啊……你跟了我有多长时间了？”“公子，已经快十年了吧。”被称作老李的男人抬起头。他的年龄看上去要三十多岁了，回答着宁龙的话一脸不卑不亢。 “是啊……十年了，已经过了这么久。我来这里任职的目的，我想有些事情你也知道了。”宁龙一脸的感叹。“是的，老爷已经告诉我了，不过老爷还说，公子要尽力的拉拢市里的家族，将来会对您的上位有很大的帮助。”老李点点头回答。“呵呵，你说的我都懂。不过现在吗，我见到白信路的那个女儿之后，又多了个目的。”宁龙将身体埋进身后的靠背椅中，胳膊交叉在胸前。“公子……。”老李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是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我知道！”宁龙挥手打断了他：“既然想要拉拢这些家族，不如我直接成了白家的女婿。这个叫陈磊的人，实在是不识抬举啊……我想得到的女人，又怎么会得不到。计划已经跟你说的差不多了，只要办成……呵呵……。” “可是，资料上说，他以一己之力化解的白家和程家的刁难。虽然具体的情况无法得知，但白家族人说，这个叫陈磊的年轻人。似乎很厉害。”老李还是有些担心。如果连白家甚至程家都要保密的话，那这个人是不是还有些其他的秘密？ “好了，老李啊。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胆子反而越小了。他厉害，我难道就是普通人吗……再说了……在精神病院待了四年的家伙，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宁龙笑道，眼里寒光闪烁。 第129章： 死去的人 女人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做完饭后白乐就好像忘记了她在生气一样，笑眯眯的招呼我过去吃饭。 我有些不安的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一脸笑意盈盈的白乐，不明白这丫头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我附和着她们的说笑，心里一直存在的不安又被勾了起来。 是不是因为最近太紧张，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失态呢？还是……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唯独就我不正常了？不正常的原因，我很清楚。那就是我最不愿意想到，也一直在抵触的那个秘密。不……与其说是秘密，不如说是答案更贴切一些。我害怕揭开那层真相。我害怕好不容易遇到的白乐和白玥又会如梦境般破碎。 我害怕这一切，都如之前一样。是个梦。 所以我不敢调查，不敢去那个处在半山腰的精神病院。因为太多的事情解释不通。而且，我一直坚信。曾经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因为那张已经烧毁一般的照片，依然被我小心的保存着。 可是这份压抑的不安已经让我做出了很多出格的事情。对着愿望盒许下愿望，在酒会上毫不理智的直接干倒那什么姜公子。之后又与宁龙针锋相对。还有现在……对所有人的怀疑。 吃完饭后，小雪急匆匆的又回到了电脑前，据她说，接下来就是主要的剧情了，主角能不能在一起，就看接下来的几集。甚至白乐也被说动，匆匆的收拾着桌子也要加入小雪。我有些惆怅的揉了揉眉头，得了。这下可好，先前是木语，这次连白乐也被她说动了。 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语的看着一本正经坐在电脑前的白乐和小雪。估计这俩人又得看一夜了。 “请问……。”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看看我，又看看戴着耳机的白乐和小雪。着俩丫头带着耳机早已经沉浸在电视剧中，自然没有听见。这个人看到我们愣了一下，又退到门口看了看门上面的牌子，似乎是在确定这里是不是事务所。 “咳咳，先生，有什么事情吗？”我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站起来迎上去。确实，现在这个场景……又女孩儿还有孩子，的确没有事务所那种严谨。“哦，哦……你好你好。”他走了进来，跟我握握手。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应该有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不过脸上带着愁容，还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过……看着他有些沧桑的脸，我总感觉。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具体在哪里，这个人又是谁，我却一时没想起来。 “我们先过去谈吧。”说着，我走到沙发跟前，对跟在身后的男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男人坐下，递出了一张名片，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姓李，叫李果。”我接名片的手顿时僵住。李果……李果？李果！我记得这个人！是的，我终于想起，李果，我确实认识他！ 记得很久之前……不，是在“另一个世界”中，梁天开办他的黑色酒吧。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里面开始布置一些诡异的事物，还晚起了那些恐怖的招魂游戏。 当时我和白乐误打误撞的闯进去，自然的也加入了这个游戏。当时参加游戏的，就有这个李果。对，还有之前的那个胖子刘明杨！当时在调查清楚了医院的婴儿事件。还有一直待在学校的小霜和小雪那两具婴儿尸体，当时在处理这两具尸体时，我和梁天将她们埋进了半山腰的公墓。当时就在墓地里，遇到了那个胖子刘明杨！可当时那个胖子已经受到了微笑狗的影响，在他神志不清狂奔下山的时候，被飞驰而来卡车撞成了一滩肉泥！ 但是……这个李果却和刘明杨不同，当时我们在做这个碟仙游戏的时候，林婷被血腥玛丽附身死亡，孙夏被之后的镜中人毁了容。刘明杨和张曲风也是下落不明。但李果不一样！李果， 就在玩游戏的当晚被杀了！ 杀他的，是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那具盔甲！ 可是，已经死亡的李果，如今竟然也出现在了事务所，和正常人一般，在请求我的帮助！ “有什么问题吗？”李果看着我迟迟不动，有些疑惑的问道。“呃？啊……没有没有，不好意思。”我反应过来，压下心里的翻腾，接过了名片。李果，职位……竟然是市政府的秘书科科长。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职位的大小，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公务员了。而且……市政府？那不是宁龙待得地方么？ 虽然我跟宁龙有些间隙，但这根李果却毫无关系，所以我不动声色的将名片收起，客气的问道：“那不知道李先生，有什么事情委托吗？”“啊……。”李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是我的女儿，她才十九岁，最近有些奇怪……我怀疑她恋爱了。”“呃……恋，恋爱？”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件，没想到竟然是关于他女儿的恋爱问题。“这种事情……您还是自己过问一下比较好吧？”我苦笑着说道，毕竟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就和白玥一样，叛逆却在憧憬爱情的时候。这个李果也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不不。”李果连连摆手：“不是那样的，这段时间女儿有些奇怪我也发现了。而且还偷看了她在网上的聊天记录。发现她正在跟别人网恋，而且这个人……已经快要三十岁了。”李果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很担心我的女儿，而且，今晚他们就要见面了。还是在酒店里！你想想，在酒店里见面，能有什么好事！”李果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这个人分明就是在骗我的女儿！”“那，您可以自己去抓他？毕竟就连时间地点都知道了。”我皱了皱眉头，这事儿虽然说的合情合理。但总觉得我还是不插手的好。 “不是……。”李果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您也看到了，我是在市政府工作的，如果这事儿传出去肯定……。”他没有说破，我却明白过来，这家伙是既要面子，又想要女儿安全，所以自己不便出面，才会想到找个事务所。“这样啊……。”我有些犹豫起来。“报酬的话肯定没问题！”李果看着我犹豫，赶忙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钞票，错略估计得有三四千：“这是定金，真要抓住那个家伙，必定重谢！”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实话……我实在不想接这样的工作，总觉得和狗仔队一样。不过，看着桌子上的钱，我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不答应不行啊，有个吃货的小雪要养活。虽然白乐已经接了白家的大部分产业，但我总不能做个吃软饭的吧。怎么样也得自己存点钱才行，实在不行……就当白乐的彩礼钱也行啊……咳咳，扯得有点远了。 见我同意，李果很是高兴。将桌子上的钱推到了我这边。“那，李先生先说说吧，今天见面？”我不动声色的收起钱。果然啊……捏着一厚摞钱，心里踏实了不少。“是的，就在今晚。不，确切的说是下午，他们约在公园，接下来竟然连酒店都选好了。”李果咬牙切齿的说道。“咳咳……好吧。那你希望我是从公园就开始跟着他们，还是我们就在酒店门口等？”我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问道。“就从公园开始吧，我需要知道，需要知道他们有没有牵手……还有接吻之类的！”李果喘着粗气：“当然，事后报酬会增加的！” “好的！”我当即拍板，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跟白乐说了一声。原本终于有委托让她一脸兴奋，不过知道具体的情况后顿时显得兴趣缺缺，看来这个委托，跟电视剧比起来，完全让她提不起兴趣……。 白乐不去，那我只好嘱咐她看好事务所，顶多，我也就跟着他们到晚上，再把那个男人拽出来交给李果。然后收钱走人就好了。剩下怎么处置他，那都是李果的事情。 现在才下午两点多，虽然太阳不是最烈，温度却依然很高，不过幸好李果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否则挤公交又得成了“水人”。 “请问……。”车子已经发动起来，看着外面飞速向后退去的楼房，我坐在副驾驶位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请问，你玩碟仙那样的游戏吗？”“啊？”正在开车的李果对我微微撇了撇头，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才听清楚：“碟仙？……奥，你说的是那种招鬼游戏啊，倒是听说过。不过我可不跟你们年轻人一样喜欢那种东西。再说……我还是对鬼神挺敬重的。”“啊……是这样。”我点点头，沉默不语的看着车窗外，李果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看来他女儿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没想到那个男的还真……抠门，选在了南郊的免费公园。里面除了树林，还真没其他的娱乐设施。离着很远，李果担心靠的太近会暴露，我就被他从车上赶了下来。我心里埋怨着，顶着太阳往公园门口赶。 大中午的，这种靠近郊区的地方根本就没什么人，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约见一个三十多的大叔？而且是在这种地方，可真够大胆的。离公园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公园门口。 那是一个男人，大热天的却带着兜帽，一身宽松的衣服，几乎将他全身都遮挡起来。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好人。虽然开事务所这么久了。可我一次正经事都没办过，这次可以说是第一次接这种委托。再说报酬也不菲，所以我小心的躲在了一旁。没多久，一个穿着靓丽的女孩儿就走了过来。 她一身粉色的及膝裙子，一脸的腼腆。女孩儿一到公园门口，就直接和男人走进了公园。甚至任何交流都没有！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目标已经很明确出现了，再说这段时间过于紧张，让我一直都绷紧神经，可能是有些太疑神疑鬼了。 我悄悄的跟了上去。但是我害怕被发现，所以离的比较远，即使我听力过人，也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而且这个公园里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草地，郁郁葱葱的树林，甚至都看不见半个人影。难道，这个男人是想欲行不轨？可是……李果不是说已经了他们晚上都定好了酒店……。 我一直遥遥的吊在他们身后，一路上，两个人只是一直在低声说话。 他们没有牵过手。 而且这个女孩儿看起来并没有李果说的那么“开放”。甚至一路上都是长发低垂遮住半边脸。露出的脸上也是一直漂浮着红晕。就好像……就好像不好意思一样。 这两个人一进公园就开始顺着石板路转圈，就好像老年人散步一样的来回走着。 我也只好跟在他们身后，终于，在起码转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走向了公园门口。奇怪的是，一路上男人连手都没碰那女孩儿，也就是李果的女儿一下，更别说什么接吻了。但见他们终于不再转圈让我松了口气，跟上了他们，只是没有发现。 那个一直兜帽遮脸的男人微微转了下头，向身后的公园瞥了一样，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第130章： 诡局 既然两个人已经出了公园，剩下的目的地……也就只有李果所说的酒店了。 看着两人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帕萨特，我赶忙跑到李果停车的地方。“怎么样？怎么样？”我刚钻进车里，他就急忙问道。“先跟着前面那辆车，在路上说。” 剧烈的跑动让我出了一身汗，车里开着的空调让我不由打了个冷颤。 李果闻言跟上了前面那辆车，幸好前面的车开的并不快。在路上我跟李果说了公园里的具体情况，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过。车行驶了没多久，就停在了……一间餐厅面前。男人和李果的女儿下了车进了餐厅，由于我是第一次干这个，也没有什么十足的准备，甚至连窃听这种东西都没有概念。所以他们在车里说的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毕竟收了人家钱，为了不让李果觉得我很业余，我主动提出了一起跟着去餐厅，但是却被李果拽住了。他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指了指那间餐厅的牌子。我这时才注意到，那是一间情侣餐厅！ “咳咳，要不还是在车里等吧。”我悻悻的关了车门，又坐了回去。“看你跑了一下午了，不如去那边休息一下。”李果指了指餐厅对面的一间咖啡厅。这间咖啡厅靠近路边的是透明玻璃，正好可以坐在边缘来观察他们什么时候出来。毕竟来这间餐厅就是一开始没提到的，说不定在他们吃饭的时间就改变目的地，不去酒店了怎么办？ 我跟着李果进了咖啡厅，他去了吧台，我则是找了一个靠窗，也便于观察对面餐厅发位置坐下。没多久，他就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过来了。不过看他歪扭的样子，为什么不让服务员端过来？但我并没有问出这些无聊的问题。他小心的放下托盘，将一杯咖啡放到自己的位置，剩下的两杯果汁都推到了我面前：“刚才看你跑的这么急，我就擅自给你点了两杯这个。”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然后有些出身的望着窗外来往的行人。太阳让我有些睁不开眼，可是屋里开着的空调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我突然有些乏味。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我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为什么会不踏实……或许在李月出现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有了。 我……真的有精神病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很，而且，那张烧毁一半的照片不也是最有力的证据吗？但现在我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且原本缜密的思维也完全被现在的莽撞所取代，我自己其实很清楚。越来越多的事情发生，越来越多熟悉的人出现，也让我一开始萌生的那个恐怖的想法越来越清晰。恐惧，担心，和不甘已经侵占了我的脑袋，最初的时候，我只能是压抑着，不去想这些。可现在已经到了我不得不去追寻真想的时候，否则……我自己都会疯掉！ 我没有精神病，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我没有记忆，解释那空白的四年时间！ 我摇摇头，最近一连串的事情都不寻常，而且接二连三出现的人，似乎都与我或多或少的扯上了关系。不提之前我在酒会上的出格举动，就是现在，细细想来……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进入餐厅的两个人，太不正常。男人一直兜帽遮脸，那个女孩儿却一直连带红晕，局促的不说一句话！而且李果也没有了一开始紧张的样子，看着他娴熟的喝着咖啡，哪像一个正在监视自己女儿的父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对跟踪没有丝毫的经验，这点连我自己都承认，李果不会看不出来。那么，为什么他还会一直让我等在这里？就好像他的目的不是要跟踪他们两个，而是……让我抓到那个男人？还是其他的什么目的？ 想不出来，完全想不出来！我的心里就像堵着一团乱麻，根本没有任何头绪，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事情了！ “他们出来了！”李果的声音传来。我这是才回过神，或许是担心被认出来，李果的头向里侧着。如过不是他提醒，在我走神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跟丢了着两个人。如果换做其他的雇主，看到这样的“侦探”，估计早就换人了吧？可是看李果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怪罪的样子，只是催促着我跟上他们。 两个人从餐厅出来并没有走向停车场，而是沿着街道走了起来。李果已经不便出面。我深吸一口气，对着李果点点头出了咖啡厅。 只是在我走出去没多久，李果就打了一个电话。只说了四个字：“鱼上钩了。” 但我没有听到这些。即使听到了，也不会明白，鱼已上钩是什么意思。 男人和小姑娘并没有走出多远。我抬头一看，原来他们已经进了预先约定好的那间……五星级酒店。 我看了看手表，在他们走进差不多五分钟的时候，我也进了酒店。一到前台，我就喘着粗气说道：“你好，请问刚才那进来的男人和女孩儿去了哪里？”“请问您是……。”前台是个不大的小姑娘，顶多二十多岁，她看了看我，有些迟疑的问道。“我？我是刚才那男人的朋友，这孙子，只顾着开房，连手机和车钥匙都没拿！”我咬牙切齿的说道，顺便扬了扬手中我自己的手机和事务所的门钥匙。 虽然我说的粗暴，但是这样跟能显处我跟他的关系近了。果然，前台并没有起疑，或许是我刚才直言不讳的说了开放，她有些尴尬的查了一下，告诉我了门牌号。 我道了声谢，匆匆的奔上了楼梯。 傻子一般的我，根本没想到电梯。更不会想到，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前台纵然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儿，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告诉别人客人的信息的。 我狂奔上的前台说的四楼。在某个房门前等了五分钟后，直接踹门而入！ 是的，我只要冲进门去，然后抓住那个男人，将他扭送到李果面前。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看起来很难，但实则简单无比。 房门被我一脚踹开，看似结实的木门承受不住我的力道出现了凹陷和裂痕。但当房门大开，我冲进去后，却发现房间内并没有男人的身影。没有，房间的布置一目了然，出了一脸局促的坐在床上面对房门的粉色长裙女孩，没有任何人！ 这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我开口问，突然一阵眩晕感猛然传来！我背靠在墙上勉强站住。 为什么会这样……这种感觉我很清楚，比麻药还要猛烈，似乎是某种迷药！可是，如果这房间里有迷药为什么这个坐在床边的女孩儿没事？再者说，我也没有吃其他……等等！要说起自己……我确实喝过李果当时拿过来的果汁！而且我还奇怪，为什么他会自己端过来。现在想来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是他给我下了药！ 难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阴谋？！没有什么聊天网恋，更没有什么约会。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要引我上钩！可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看着坐在床边的女孩儿，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背靠着墙，极力的向门边挪动，手腕上的藤蔓草也开始勒住手腕，针扎般的疼痛传来，这是危险的预警！可是我浑身无力，就连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终于，坐在床边局促的女孩彻底消失……不，是我彻底的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 …… “你好。”温和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多久，这个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我睁开眼睛，头顶上的白炽灯让我不由的将眼睛眯了起来。 我微微侧过头，看到了坐在我旁边的年轻……医生！“是你！”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身上已经传了一身病号服。 “对，好久不见了啊。”医生笑容满面，似乎见到我很高兴。“我，我又在梦中？”我看了看四周白色的墙壁，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病号服，然后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剧烈的疼痛传来，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梦？这可不是梦啊。”医生笑着从高脚凳上站起身，走到床边笑道：“你又怎么能确定，哪里是梦，哪里又是真实的呢？” 哪里是梦……哪里是真实？我低声重复着这句话，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说的什么意思，还有。这里要不是梦境，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我将压抑在心底的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莫非……这里……就是那间……精，神，病院！”我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是的，我已经厌倦了，厌倦了这种疑神疑鬼的日子，厌倦了这种情况下，让我变得情绪失控，变得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不会在畏畏缩缩，我一定要查清楚! “精神病院……。”年轻的医生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笑道：“你硬要这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错。但就算这里是精神病院，也不是治疗你的。你的病又不是精神病。”“什么意思？”我被他一会儿精神病院，一会儿又不是治疗精神病给搞糊涂了。“没什么，总之呢，我的任务就是尽量的治疗你。”医生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好……。”我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我现在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不不不。”医生摆摆手：“不是没有问题，而是问题已经很严重了。”说着，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的情况已经日益严重，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我觉得很好……根本没有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是我自己晕倒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面对这个似真似假的医生，无论我问什么，他都没有给我答案。反而让我更加心乱如麻。“不，那是你自己觉得而已。但有些事情，就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不也遇到了吗？”年轻的医生皱着眉头：“你真的已经很严重……严重到，随时都会死去。” “这样吧！”还没等我说什么，医生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着，他在手里拿着的资料夹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撕下两张纸递到我的手中。 “这是什么？”我有些疑惑的接过来。发现是两张病例单。上面只有在患者一栏填着我的名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说起来没什么大用处。不过，或许能解救你片刻的危机也说不定。”年轻的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几次嘴，还是泄气的转过身拍了拍手：“好了，让他醒来。” 说完，他转过头看着我：“或者，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我只能尽力，别怪我。” 第131章： 致死绝望！（1） 或许真的如这个“梦中”的医生说的那样，现在的我做的事情完全都不是出于本意，几乎可以说是不经考虑，不顾后果的就莽撞而为。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阵颠簸让我“醒”了过来。周围已经不再是耀眼的白炽灯和四周白色墙壁。我的身上也没有了那身病号服。我这是……在车里？ “你醒了？”身边突然传来的声音，我听出来了。那是白乐的声音。“我……。”我坐正身体，全身的酸痛和无力让我皱起了眉头：“我怎么在这里？”“你还说呢。”白乐扶着我做起来说道：“你怎么突然就晕倒在酒店里了？这不是那个李先生打事务所的电话我才来接你的吗。”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当时冲进酒店，只看到那个女孩儿坐在床边，根本就没看到什么男人。而且，猛然出现的眩晕感让我很肯定，是被人下药了！ 那种感觉跟召唤藤蔓草之后的眩晕完全不同，而是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而且，仅仅片刻不到我就晕了过去！可是……根据白乐所说，在我晕过去之后，李果就联系了她来接我回去？ “我晕倒在了酒店里……之后呢？”我低声问道，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在问白乐。“之后？之后还有什么呀，那个男人跑了，李先生带着他女儿回去了呗！”白乐说着，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倒是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了？”我拿开她的手，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李果端来的果汁里，有没有动手脚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我好好的怎么会晕倒？难道是那个酒店房间里有类似迷雾的东西？可是分明那个女孩儿没有事！如果真的是这伙人的阴谋，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在我晕倒之后，又联系白乐接我回去？ 难道他们在我身体上动了手脚？可是我现在出了感觉有些脱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那个李先生还不错，之后又把剩下的报酬也给我了。”白乐掏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不过啊，为了避免你不自制的花光，这钱还是我帮你收着好了。”被她这么一说，我将原本的疑虑压在了心底，看着她笑道：“现在就先当起了管家婆。” “管钱不管家！”白乐撇撇嘴，将信封收了起来。 车依然是上午带我们去酒会的那辆Q7，现在已经快要九点，白乐却让司机带我们去了市区的小院。当我问起原因的时候，白乐只是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 原本的酒店就在市区，所以没多长时间就到了那间不大的四合院。我一下车，发现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白乐让那个年轻的司机等在车里，然后和我一起进去。 原本以为只有王妈和李月的小院，此刻却异常热闹。王旭，张明浩，小雪，肥鸡，甚至连梁天都出现了。当我进屋的时候，他们正在往屋子里端菜。“陈磊啊，你还别说，你那个胖子朋友可真实烧的一手好菜呢！”张明浩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到屋里，对我笑道。“胖子朋友？”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兴许是肥鸡吧。 “这是搞得什么……。”我看着桌子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菜，小雪和李月正坐在那里头碰着头小声聊着什么。“这是我的注意，我看你最近这段时间总是魂不守舍的，所以我就约了大家一起过来，放松一下。”说着，白乐拉着我到桌子前坐下笑眯眯的说道：“你啊，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在这里一会儿等着吃菜就好了。”说着，她就跟王旭打了声招呼，一起进了厨房。 我愣愣的坐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情况？……这有些太突然了。看着华老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个收音机正在小声的听着戏曲。而正在说着悄悄话的小雪和李月，特别是李月，竟然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昨天她还是沉默寡言，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唔唔，嘶，烫死我了。”梁天端着一盆水煮鱼放到桌子上，烫的他直对手指吹凉气。“你……你能出来了？”我看着在一旁跳脚的梁天，有些疑惑的问道。“啊？……啊，我当然能出来了。”梁天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可是我却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买什么房子，差点连人家商铺都烧了，我以为你会被禁足一两个月呢。”我想了想，随即问道。“哈哈……哈哈，那是失误，失误好吗。再怎么说，听白乐说你丫的最近不高兴，我这不还是出来了，今晚上就不醉不归！”梁天打了个哈哈，随即毫气千云的说道。我则是沉默下来。 我没有回答梁天，他又去匆匆端菜去了。我坐在桌前，感觉跟整个世界，跟这里所有的人都隔绝起来。“华老……。”低头想了一下，我突然抬头看向了坐在主位上跟着戏曲摇头晃脑的老瞎子。“啊……怎么了？对了，你小子，今晚上这么多人都来了，老头我也喜欢热闹，你也别整天愁眉苦脸的了。”华老头听下了摇晃的脑袋，咧嘴对我笑道。“呵呵……。”我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问道：“那个……华老，你说我今天会有好事发生，不过都现在了，我还什么都没遇到呢！这不刚才还莫名其妙的晕倒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这么嘛……。”华老放下收音机，拿起了手边的翠绿色竹竿，沉吟了一下道：“算卦卜命之数本来就是逆天而行，所以不会那么准确的，我这还不是看你心事重重的，才给你算了一卦。”看着华老头笑呵呵的解释，我的心却更沉下去。 菜已经上的差不多，大部分人也都入座。可这顿饭，却吃的我有些莫名其妙。而且，看着作者满桌子的人，华老，白乐，王妈，李月，小雪，张明浩，王旭，梁天，肥鸡……。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但是人确实一个都不少，这种怪怪的感觉让我更加不安来。 而且今天中午刚吃过白乐做的饭……等等，就在中午的时候，白乐还给我做饭，甚至还挺丰盛的，如果她当时就打算晚上聚一下的话，也不会做这么多菜……而且，中午的时候，她不是和小雪看韩剧还看的正热切吗？对，还有小雪，平时挺粘我，而且我也是唯一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此刻她却一直的闷头吃菜，只是偶尔和笑着的李月交谈几声。 甚至从我进门开始，她就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而李月，不该有的笑脸却持续了一整晚！ 我的心里突然感觉有些毛毛的，看着桌子上，有我的恩人，兄弟，也有亲人，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可此刻我却觉得如此陌生！ 而且……就连我刚才问的那两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梁天和肥鸡过来给我拼酒，我仰头就喝。心里压着事情的我根本就没心思吃菜，只是不停的喝酒。 可是说来也奇怪，虽然酒越喝越多，可我却没有任何要醉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清醒！很快的，桌上的几个男人都醉了，除了我和华老。白乐的脸上也微微带了红晕，王旭则是一个劲的埋怨张明浩喝的太多。 真的看似正常无比。我看着已经酩酊大醉的梁天和张明浩两个人，心中一动。 我也装着喝醉的样子端起杯子揽住了肥鸡的肩膀：“呃……我说，你这死胖子还记不记得，记得咱上学的时候，我还交了个女朋友，叫宋雅的……。”“对对……怎么会不记得……。”肥鸡也迷迷糊糊的回答。我将酒杯放下偷偷瞥了一眼白乐，她对于我提到前女友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我做回椅子上，肥鸡已经瘫软到了桌子下面。 喝成这样，谁也走不了了。幸好院子虽然不大，但房间够用。我和梁天肥鸡张明浩挤在一间屋子里。似乎所有人，都以为我也喝醉了吧？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躺在床上，身边三个人发出了震天的呼噜声。我却睁着眼睛等着天花板，没有丝毫的睡意。实在太不正常了！ 李果将我迷晕，却什么都没干，甚至还打电话通知白乐将我带回来。这是第一点。 接着我问梁天为什么能出来的时候，他片刻的愣神和脸上闪过的不自然，甚至接下来我说他是因为烧毁别人商铺才会被禁足的，这种我随意想出来的借口，他却承认了！可是，他分明就是因为参与了那次废楼事件才被禁足的，哪有什么烧毁商铺一说！ 再就是华老……试探了梁天后，我又问华老给我卜卦说今天会有好事发生……他竟然也承认还解释起来。可是，明明是他亲口告诉我今天会有劫数的啊！ 还有肥鸡，如果按照这个世界来说，宋雅这个人……根本从未出现过。 种种迹象都表情，今晚……不对，应该说是从那个年轻的“医生”让我醒来的时候开始，就一切都开始不正常起来了！ 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突然感觉身边有人动了一下。黑暗中，睡在身边的一个人影缓缓爬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原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已经消失了！ “他睡着了么？”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那是肥鸡！我赶紧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似乎是有微弱的灯光照了过来，然后张明浩的声音也响起：“看样子睡得很熟。”“行了。”梁天也开口了：“喝了这么多酒，不睡也醉了，我们快点出去。”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没一会儿，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他们三个出去了！什么情况？他们还是我认识的梁天肥鸡和张明浩吗？有什么事情会瞒着我？而且一晚上都那么不正常，这些人……到底有什么阴谋？！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屋子里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一个人。他们都出去了，而且窗外，还透出了淡淡的灯光！我掏出手机悄悄看了下时间，已经半夜一点多，这三个人是去干什么？ 我爬起来，小心的下床，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慢慢靠近窗口。透过窗子，向外面望去。 外面确实亮着灯，甚至隔壁的几间房都亮着灯！除了我这间黑漆漆的一片外，其他地方都是“灯火通明”。 可是，也就仅仅是亮灯而已，张明浩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了那里。 我想打开门出去看看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大厅。 她长发披肩，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睡衣。那是……白乐！ 可是此刻的白乐完全像换了一个人，她赤着脚，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突然向这边看过来！ 第132章： 致死绝望！（2）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滴落到屋檐，拍打着窗户。就好像滴在我的心底，让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白乐看着这边，嘴角的笑容更盛。 看着她的眼神和笑容，却让我觉得此刻的白乐竟然如此陌生。 现在的我已经不打算出去了，与其说是没打算，还不如说是不敢。是的，外面站着的白乐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她的表情，笑容。还有晚上喝的大醉的张明浩三人，刚才也都悄悄的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了。似乎所有人，所有人都变了！ 当我暗自紧张她已经发现我的时候，白乐却又转过头去，然后她从大厅中走了出来。走进了雨幕。大雨和黑暗顿时淹没她的身影，只剩下一个白色的影子慢慢的向门外走去。我悄悄的打开了门。幸好外面的雨声遮盖了我开门和走路的声音。如今连白乐都变成这样，我已经谁也不相信了！此刻我的心里就像是惊涛骇浪的前一刻，异常的宁静。为了避免被别人看到，我猫腰顺着墙根悄悄的走到了门边。 门外白乐的身影已经快要到公路的转角处。因为是深夜还下着大雨，而且这条街道之前又被传的那么邪乎，所以除了赤脚睡裙的白乐，再也没有一个人。有雨声遮盖，再加上白乐已经转到了拐角，我大步的跑了过去。 原来这个小院后面还有一个更大院子。 是的，更大的四合院。不，应该说是更像那种古时王公大臣的府邸一样，似乎我也隐约记得王妈提起过，这栋宅子被某个富商看中了，已经收购下来，不过还没来得及装修。而且因为白玥租住的这个小院挡在了府邸的正大门前，前段时间就是委托巨龙地产来谈一下搬迁的事宜。当然，这只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原因还是关于上次的逼婚。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但是，看着白乐走进那栋破败的宅子，让我心里更加疑惑。她来这里面干什么？雨越下越大，几乎连成了一条线。闷雷滚滚，倾泄而下的大雨甚至让我都有了一丝凉意。可是仅仅是普通人的白乐竟然好无所绝的绕过前院，脚步不停的往后走着。 或者……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吧？ 我跟着她绕过院子，后面是类似后花园的地方，亭台楼阁，假山林立。虽然已经年久失修，但依然可以看得出当时这里肯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修建的。而且，在花园的后方，有着一个巨大的水池。 水池中央似乎还有个亭子，只不过现在已经坍塌，空留晃晃的水面，在黑夜的大雨下显得深不见底。白乐停在水池边，大雨已经将她全身都淋湿，我躲在一处假山石后面，害怕被发现所以不敢靠得太近。 我在犹豫，是不是现在就上前揽住她，然后问个明白？可是想起之前我试探的梁天还有华老……。我甩甩头上的水珠，大雨中我却很清楚的看到，她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一声响雷，毫无准备的我吓了一条，赶忙将身体藏到了假山的后面。我绷住身体等了一会儿，看来白乐并没有发现才又悄悄探出头。 雨幕之下，白乐依然直挺挺的站在池塘边，任由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而在她身边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应该是个女人，她和白乐一样也是背对着我的，之所以说女人，因为我看到了她的一头长发，而且她竟然是裸露着上身！白乐不知道在跟身旁的女人说着什么。白乐站着，那个裸露上身的女人就坐在她的旁边，女人就好像是坐在了池子边，然后双脚……不，甚至是双腿都伸到了池子里。 面前的这一幅景象实在是太过怪异了。而且，坐在水池边的女人，虽然并没有看见模样，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们就这样站着，可是雨下的太大，我并不能听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 突然赤/裸上身的女人动了一下，她前面的水面挽起了一个水花，从水里面伸出了泛着淋淋水光的巨大……尾巴！ 是的，就是尾巴！看着那布满鱼鳞的尾巴，我终于想起，这个女人是在哪里见过了！是在学校的后山，那个被列为禁地的湖泊中，那个哭泣的美人鱼，那些潜伏在湖泊中巨大的触手！是了，面前这个女人，正是那个哭泣的女人！哭泣的美人鱼！ 可是，当时只有我因为这个人鱼诡异的歌声所吸引然后到了后山，那个时候的白乐甚至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难道她们早就认识？不，不可能……我的心里已经乱作一团，我身边这些朋友亲人，种种反常的举动让几乎让我快要疯掉了！ 似乎是她们的交谈也已经结束，那只美人鱼甩动了几下尾巴然后猛然跃起，一头扎入了水中！就在她的身体接触到池水的那一刹那，水中突然窜出了数根手臂粗壮的触手，就是曾经杀掉来对付我的那些混混的触手！窜出的触手几乎是横冲直撞，将原本破败的房屋，还有这些假山怪石撞的东倒西歪，自然我所藏身的这块石头也未能幸免，原本一人多高的石头被猛地一撞，顿时散开，将还藏在旁边的我压在了下面！ 虽然这些石头不是真的，但重量也是不轻，即使没让我受到什么伤害，可还是让我费了一番力气才钻出来。等我爬出来的时候，池水中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雨水滴在水面上泛起了阵阵的涟漪。早已经没有了那个美人鱼的影子。我惊魂未定爬起来，根本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原本在学校后山的怪物怎么会跑到这个校园中，要知道，这里离着永宁街可有一段非常远的距离。 白乐已经离开，我从乱石中爬出来，匆忙的跟了上去。可知道我追回小院中，也没有看到白乐。 我冲进院门，发现所有人都坐在大厅里。 小院的大厅灯火通明。我喘着粗气站在院子里，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屋里灯光明亮，外面却暴雨倾盆。而我与大家就好像和屋里屋外的截然不同一般，被无情的隔绝开来。 而此刻我也终于意识到一开始的不对劲是哪个地方，院子里的石桌不见了，而且……从下午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红纹和那只黄狗！ “怎么回事？你快进来！”白乐走到屋门前，对站在雨幕中的我招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换下了睡裙，而是穿戴整齐。就好像……就好像根本没出去，根本就没被雨淋一样。 “不……不。”我摇着头，一个个从他们脸上扫过：“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几乎歇斯底里的指着他们喊出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傻了？”梁天也走到门边，他还想冲到院子里拽我进去，但被我挥手阻止了。“不！别过来！”我指着梁天，他愣了一下，又慢慢的退了回去。 “你！”我指着梁天嘶哑着嗓子说道：“你被禁足，只是因为那次的废楼事件，可是你却承认了我随便说的理由！就在刚才半夜，喝的大醉的你们，却又偷偷的出去了！”梁天皱着眉头看我，他沉默不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还有你！”我随即指向了肥鸡：“你告诉我，大学真的有宋雅这个人吗？！不，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指向了华老：“你昨天给我卜卦，说我今天有劫数，但我说的明明是今天会有好事发生。华老啊华老，您就算再糊涂，难道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吗？！” “你这是怎么了？说什么胡话？”白乐脸色焦急的看着我，想过来，却又站在门边犹豫着。“对……还有你，白乐……白乐，我最信任的人……哈哈哈哈哈，我最信任的人啊。”我不知道为什么笑出了声，可是冰冷的雨打在我的脸上，却让我感到了两行温热。我不知道哪是泪那是雨水，只感觉到嘴里一片苦涩。“我最信任的人啊……可是我刚才看到你去了后面的那个院子，看到了那个哭泣的美人鱼……。”我指着她，手指，甚至是全身都在颤抖。可还有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说出口。白乐啊……我也看到了刚才陌生的笑容。陌生到，让我全身发冷，冷的彻骨。 “你们到底是谁啊……。”我弯着腰，面前或坐或站着的人都已经变得模糊，我的嘴角鼻子一阵发酸：“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的爱人啊……。”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是我一直坚持到现在唯一的理由。 可是……我至亲的人，我最爱的人……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这个……。”张明浩也从屋里走到了屋檐下，他比较稳重的说道：“这个我们也可以解释，你先稳定一下情绪，到屋里来我们慢慢说。”“好……好，慢慢说，慢慢说……。”不知道是冷，还是恐惧，我浑身颤抖的指向了一直躲在身后的小雪：“小雪……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原本与我亲昵的小雪，竟然迟疑的看了看众人，然后才向前走了几步。“你有个姐姐对吗？”我盯着她，此刻的我就像一块破布，浑身无力，只能勉强的站住。“是的！叫木语！”小雪想了一会儿，才猛然抬头高兴的说道。 木语……木语啊……竟然是木语！！ 难道，她连小霜都忘记了吗？！“那，那院子里的黄狗呢？”我看着他们：“华老救回来的那只黄狗！”“啊……它的伤已经好了，下午我还看见它呢，兴许又是溜出去哪儿玩了吧。”华老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也知道，那狗贪玩的很……。” “是啊，是啊……。”我又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容一片惨然：“都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在骗我？！难道，一直以来，你们都是骗我？”我站定身体。指着他们，一字一顿的说着：“王旭，张明浩，梁天，华老，小雪……还有你，白乐，难道你们还要骗我？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在我面前的这些人，真的还是曾经的白乐，王旭吗……不！他们已经不是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又如何解释？李果将我迷晕后动了手脚？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变成了这样？！ 就好像……时空错乱一般，就好像一开始在永宁街我突然醒过来，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一切又从头一样。如今这些人，不仅是不记得，而是在装记得！他们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可是却一直在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白乐跟梁天对视一眼，随即变了脸色。 白乐的一脸焦急和关心没有了。同样的，梁天……张明浩……知道所有人都变成了面无表情！ “哈哈，哈哈哈……。”我瘫坐在地上，仰面让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无尽的怒火，不甘从心底泛滥起来！“贼老天！”我指着黑暗的天空声音嘶哑的怒吼：“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贼老天！贼老天！” 轰隆的雷声接连响起，淹没了我的质问声，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顿时亮如白昼！ 第133章： 阴谋与绝境 大雨依然在继续，闷雷伴随着闪电交错而过。 我有些绝望的站起来，看着已经恢复一脸平静的众人。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果然，这人都有问题啊……。 “说吧，你根本就不是白乐，其他人也都不是！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就这么坐在院子里，任由雨水打在身上。绝望过后反而让我的心更加平静下来。上午，不……甚至是中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李果搞的阴谋将我迷晕，在我醒来之后似乎所有都没有变，但很显然一切都已经不正常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等等……在我晕倒的时候，我还做了关于那个年轻医生的梦。这个梦跟现在会有什么关系吗？还说说……现在的也是梦？ 可是，无论是年轻的医生，还是现在面前这些熟悉的人，我分明感觉的处，这实在太真实了。真实的让我不敢相信在梦里。真实的让我如此绝望。“不，陈磊。”白乐又与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她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到小院里，走到我面前。 她叫我陈磊……我抬起头看着她。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我又开始眼眶发酸。“你没有必要如此绝望。” 她缓缓的蹲下身，此刻我才发现倾盆的暴雨并没打湿她的衣服，甚至是发丝，都依然干燥如初！ “为什么……说的这么轻松。”我一脸笑容的望着她，此刻，自己真的就好像疯子，就像得了神经病一样。“你真的没必要如此。”“白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应该怀疑。我不是白乐。” “是啊，我怀疑，我怀疑又能怎么样？”我苦笑着躺在了院子里，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咸涩的雨水滴到了嘴里，一阵苦味。“既然怀疑，就要去改变现状，难道你就要屈服吗？”白乐有些诧异，她看着躺在地上却还是一脸笑容的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改变现状……是啊，改变现状。”我躺在地面上，雨水让我眯起了眼睛：“我没有吗？我改变过。为了找回失去的那些人，为了让一切都变回来，我怎么会没努力的改变……可是啊，你看看……原本一切都结束，可眨眼间我就变成了精神病。现在又是这样……。”我躺在地上肩膀耸动，想让自己笑出声来。可最后却只是抽搐而已。 “我们的出现，你谁也不应该怪。”王旭也跟了出来，她和白乐一样，雨水就好像与她隔绝开来一样，根本无法淋到她身上。“因为你，我们才会出现。”“因为我？怎么可能是因为我。”我咧着嘴反问。 “为什么不会因为你？”白乐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冷笑：“因为你的优柔寡断，因为你的懦弱不敢面对，因为你的逃避，因为你的不信任！所以……我们才会出现。”“我……。”我猛地坐了起来，看着白乐脸上的讥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呛的我……直流眼泪。 “因为你的疑神疑鬼，衍生出了我们。”白乐缓缓站起来：“我们就是你的……心魔啊。”“如果你沉浸在你所构造的这个世界中，那就永远都无法走出去了。”梁天接话道：“然后，那个世界的你，就会永远的沉睡下去。” 他说的，那个世界。而不是“现实世界”。虽然我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些人，都是我构造出来的吗？都是因为我这段期间所经历的事情，让我压抑的实在太久。所以才会有了像“梁天”所说的“心魔”？ “那，那我怎样才能醒过来？”我稳定了下情绪。既然这是所谓的心魔，那肯定也不是真实的。这里应该和那个年轻医生的梦境一样……虽然真实，但梦终归是梦。 这都不是真实的。我最亲密最信任的这些人，依然都没有变。这里，只是在梦中，在我自己构造的心魔里。 “……。”白乐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现在情绪已经稳定，而且也已经看破了我们并不是真实的。”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我们没有办法确定你有没有看破，因为我们没有消失，你的心魔未解。” “是的。”我点头承认：“我确实依然心存顾虑。但我不会再逃避了，也不会再封存在这样一个自己想象的世界中。很多事情还需要我来面对，所以我不能继续呆在这里。”说着我站起身，全身的冷意让我变得更加清醒。是啊，想想这段时间我做的事情，完全是没有经过任何考虑的。而且一直都在逃避，不敢面对。 如果这样，我是不是就会和现在这样。一直生活在好的一面，而逃避坏的一面。甚至于永远都不知道另一面有什么，让这个心病一直压在心底，继续我浑浑噩噩的生活？ “这本来就是你的世界。”白乐竟然露出了笑容。不是讥笑，也不是嘲笑。这样的笑容那么熟悉，恍惚间又让我觉得。面前的白乐就是真实的，就是那个我爱的白乐。“这本来就是你的世界。”她重复了一遍，在她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慢慢的靠拢过来。白乐继续说道：“所以，你想什么时候醒来，自然就能醒来。” 白乐的话音刚落，小院四周的灯光慢慢的暗淡，紧接着雨也慢慢的变小了。然后院子也慢慢的变得模糊。然后就是白乐和大家。原本身体的寒意也被温暖取代。 四周一片黑暗。我知道，我就要醒过来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个四周全是白色的房间还有刺目的灯光。也没有了白乐他们。天花板上是装饰华丽的大吊灯。竟然是粉色淡淡的灯光。将周围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粉色。 这是哪里？……我有些疑惑的坐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只穿了一条短裤。我摇摇头，刚想抬起手却感觉到了一股阻力。我低头看去。手腕上的手镯已经变成了莹莹的白色，而且从里面延伸出来的藤蔓草，原本的墨绿也变得晶莹起来。而且没有了粗壮的藤蔓，取而代之的是细长如手指粗细的藤蔓草！不知不觉中，这融合了怨灵灵体的藤蔓草，竟然进化了。 我顺着它延伸出来的藤蔓看去，在我的旁边，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是的，那是一个女孩儿，就是我当时破门而入，一直坐在床边的那个女孩，那个李果的女儿……。此刻的她身上仅剩下了内衣，一开始是被被子挡住我并没有看到。但是因为藤蔓草已经将这个女孩儿牢牢的捆了起来，我才注意到。我的旁边，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此刻我才看清楚这个女孩儿。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些，甚至有没有成年都不敢肯定。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一根晶莹的藤蔓草勒住了她的嘴，让她没办法发出声音。而她娇小只剩下内衣的身体，此刻也被手镯释放出来的藤蔓牢牢的困住。 “唔……。”看到我醒来，她艰难的动了动身体。 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刚刚进门，就已经晕倒。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做了两个梦。现在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而且身旁的这个小丫头竟然也没穿衣服，可是看她的样子并不像要加害于我，可是已经有了自己意识的藤蔓草，已经懂得保护我。既然藤蔓释放将她绑了起来，肯定是她做了什么事情威胁到了我。 不过现在既然我已经醒来，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在害怕她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清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我暗自下了命令，没想到藤蔓草竟然微微抵抗了一下，虽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片刻之后它还是收回了藤蔓。我甚至感觉到了有一种类似小孩子一样的淡淡怨气。可我完全顾不得这么多了。匆匆穿上了裤子和衬衣，连扣子都来不及系上，就做到床边，拿起薄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以至于不让她一直这么裸露着身体。或许是藤蔓草绑住她的时间太长，甚至是原本的藤蔓吸过她的血，以至于这个小女孩子已经没什么力气爬起来穿衣服了。而我给她穿肯定不合适，只能先盖住，然后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你能说话吗？”我看着她问道。这个躺在床上的女孩儿有些艰难的抬起手紧紧的抓着毯子，半晌才有些啜泣的说道：“能……能。”“那好，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情况吧。”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散落在床下的衣服。“我，我不能说。”没想到她迟疑了片刻，竟然坚决的摇摇头。“为什么不能说？”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当时已经晕倒了，肯定没对你怎么样。而且……”我停顿了一下，扬了扬手腕上的藤蔓草手镯继续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也不能说是普通人，肯定是你像对我做些什么，这东西才会将你绑起来。” “啊……。”看着我手腕上的藤蔓草，吓得她又将脑袋向毯子里缩了缩：“我真的不能说，说了我就拿不到钱了。”“钱？”我盯着她：“什么钱？你要拿什么钱？”这个胆小的女孩儿肯定是个普通人，只是原本我是在她和那个男人不之情的情况下才跟踪他们，之后到了这个房间想抓住那个男人。可是这个女孩儿好像一开始就认识我？难道……真的如我想象的那样，这一切都是个局？ “我……我。”意识到自己说漏组的女孩眼睛又开始泛红。“你不是李果的女儿吧！”我看着迟迟不说话的女孩，突然说道。她没有回答。不否认，那就是默认了。“你到底又什么目的？”说着，我抬起手腕，莹莹的细长藤蔓开始延伸，慢慢的，知道扩散到了整个房间！ “我说，我说，我都说！”看着这诡异的景象，这个普通的女孩已经吓得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她探出头来慌忙的说道：“我妈妈需要钱看病，我……我是去酒吧……。可是有个叔叔找到了我，说让我陪他演场戏……。”随着她颤抖的声音缓缓说出事情的真相，我的心里却无法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愤怒到了极点。 原来这个孩子的母亲得了重病，需要十几万的手术费。但给出了车祸瘫痪在床的父亲治疗已经花了家里大部分的积蓄，实在没有办法的她，只好想到了……卖/身。我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走到这一步，可是接下来。李果在酒吧找到了她。让她按李果说的来做，就会得到所有的手术费。而李果说的……就是让她假扮自己的女儿，然后跟一个男人到房间中，然后等我冲进来，晕倒之后……要将身子给我……。然后等她只是将我的衣服脱完之后，没想到藤蔓草突然出现，将她捆了起来。 我喘着粗气坐在床边，李果……或许在这里，我跟他根本就不认识。无冤无仇，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害我？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得到。如果不是藤蔓草，这件事情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如果铸成这样的错误，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而且李果再添油加醋说成我“强/奸”她……。 “好了，现在没事……。”“砰！”还没等我说完，一声巨响，门又被粗暴的撞开了！ 率先冲进来的是李果。而他的身后……竟然跟着白乐！ 第134章： 失踪 此刻的房间中，我穿着裤子。腰带都没有扎上。衬衣的扣子也没有系。而那个女孩儿……身上裹着毯子蜷缩在床脚，脸上布满泪痕。还有裸露出的肩膀上藤蔓草勒出来的道道红痕。 无论是谁，都会误会。无论我想说什么，面前的景象也已经让我百口莫辩了。 是真的，百口莫辩！ 跟在李果身后的白乐看到屋里的景象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脸色大变。她有些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身体靠在墙上，片刻间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好啊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果。此刻却成了十足的受害人。他咬牙切齿的指着我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只是让你来调查我女儿网络，你竟然……你竟然……。”他指着我，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这几乎比什么都不说更要严重。 “不！白乐，这个孩子不是她女儿，刚才她一切都跟我说了。这是个圈套！”我站起身，虽然极力让自己镇定，可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了一丝颤抖。“什么都跟你说了？”李果怒极反笑：“好，好！你让她自己说，你说过没有？！”李果怒吼一声，让一直缩在床上的女孩儿打了个哆嗦。“没……没有。”片刻，她才小声的说出了这两个字，眼泪已经浸湿了大片的毯子。 没，有？！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是啊，她怎么可能会说有，不要忘记，她还需要钱。需要钱给自己的母亲动手术。怎么可能会违背李果的意愿！ 先是假借女儿网恋找我调查引我上钩。接着就是水里下药让我昏迷，然后再跟这个女孩发生关系。紧接着……再让白乐看到这一幕！一环扣一环，几乎是步步为营！ 可笑我的还和傻子一样，乖乖的往已经挖好了坑里跳。 “白乐，你听我说。”刚刚情绪稳定的我顿时又变得不安起来。“你过去干什么？！你是想逃跑吗？你哪里也不能去，我现在就报警！”我还没走到门边，李果就拦住了我，他架着我的脖子拿出手机开始拨号，一张干瘦了脸涨得通红。“你给我滚！”被李果挡着我根本没有办法靠近白乐，再加上我已经清楚整件事情，都是这家伙搞的鬼。如今他还在这里假惺惺的演戏，自然让我出离的愤怒。还没等他打出电话去，我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颊。 瘦弱的李果被我打得没了重心，跌跌撞撞的滚了出去。他的手机也脱手而飞。“白乐！”我向前一步，可是她却退到了门边。“我可以……。”“不！”白乐打断了我，她摇着头，脸色煞白，就好像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粉，那是一种……似乎是要嫁人前，却打扮了一身阴婚装束一样怪异的感觉。“你不用说了……。”白乐摇着头，却依然强颜欢笑着：“我，我想自己静一下，你别跟过来，我现在心里很乱… …我……。”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你别跟过来！”说着，她夺门而出！ 看着已经冲出去的白乐，我刚想跟过去，却又一阵眩晕顿时让我站立不稳，身体重重的靠在了墙上。等我再次追出去的时候。白乐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市中心飞驰而去。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那个方向不是去永宁街的事务所，也不是去那个小院。 望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我的心几乎坠到了冰点。似乎一直以来，我们的感情都顺风顺水。就算我遇到再困难的阻力，再强大的敌人，都可以堪堪化险为夷。可是这次我却失误了。一开始李果天衣无缝的演技，再加上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所以就轻易的跳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坑中。现在我再想爬出来……也已经晚了。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不会有时光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不到半个小时……而且这个歹毒的计划，不只是将我变得身败名裂，我几乎可以预见，这次事情，我和白乐已经要形同陌路……。 我紧咬牙关，嘴里一阵血腥味。不顾酒店前台那诧异的目光，和保安的阻拦，我又冲上楼去，回到了那个房间。 房门虽然已被破坏，但依然被虚掩上了，我有些无力的推开门，李果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急败坏。他正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拍打自己西装上的灰尘。而床上的那个女孩儿则是躲在毯子里慢慢的穿着衣服。“李果……李果。我们没有任何愁怨，你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害我？！”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曾经死在碟仙游戏中的男人，实在想不出，我究竟哪里会得罪他。 “咳咳……。”李果看到我进来，咳嗽了一声整整西装说道：“我们当然没有仇，甚至我对你都不熟悉。怪只怪，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后果，我的心底一阵阵的凉意蔓延开来。 “不该惹的人……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我盯着他：“你本来就是应该死去的人，侥幸活到现在……或许，是给我的一个机会。” “你，你这个疯子，说什么胡话。”兴许是被我一本正经的话吓到了，他有些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是啊，我倒是希望我是疯子。疯子……杀人是不用偿命的。”我怒极反笑，满脸阴狠的看着李果：“这样也好，看来某些东西留着你的命，是在等我啊……那就等我处理完这件事，然后来亲手解决了你！”我的拳头握紧放松，放松又握紧。但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出手，大步的走了出去。 是的，经历过之前的两次梦境已经让我明白过来，虽然暴力可以解决当下的问题，却会给我带来无尽的后患。或许，我已经猜到了李果口中这个不该惹的认识谁了……。 姜公子？不，不可能，虽然他被我整的不轻，但当时程家的那个老头子也出现过。想必姜家也没有那个胆子。那剩下的……就只有宁龙了。虽然我和他只是发生了口角，并没有到这样的地步。但是，宁家似乎来头也很大，完全都不给程老头面子。而且……宁龙似乎还跟白乐有个可笑的婚约。 这个计划不可谓不狠毒，而且简直是环环相扣，如今的我已经是身败名裂，而且还让我跟白乐的感情出现了裂痕……不，应该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可谓是一举两得……。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你会爱我吗……。” 我没有目的的走在街上，想去找白乐，却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久违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竟然是徐大明打来的！“喂？”我接起电话，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喂，陈磊吗？你现在在哪，我有事情想找你聊聊。”徐大明那边的声音也听不出有丝毫的感情。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废楼的事情依然没有处理好，还有又遇到了新的麻烦。 “好……。”我迟疑了一下，答应下来。此刻的我，确实太需要人倾诉了。作为长者，老大哥的徐大明，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蹲在马路边，上午的阳光依然很烈，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热意，只是一阵阵的阴冷从脚底直往头顶冒。没多久徐大明就赶到了，他并没有开警车，而是做的出租车……。 “走吧，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徐大明看到有些颓废的我，也是苦笑一声，揽着我的肩膀顺着马路走进了一间小饭店。 “看来你和我一样啊，遇到了问题。”徐大明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瓶酒，叹了口气道。 “怎么了，徐老哥出了什么问题？”我强打精神，有些奇怪的问道。 “嗨，别提了。还不是那烂尾楼的事儿，虽然我都调查清楚了，但死了那么多人也是真是。我依然负很重要的责任。”徐大明给我满上了一杯酒：“这不现在已经停职了……我刚从那些孩子们的墓地里过来。”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我也看的出来，他完全不在意自己已经停职，他不高兴的原因，兴许是死掉的那几个年轻的警察吧。 “对了，倒是你，看你这幅样子，是不是也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徐大明已经问起，我也就将最近的事情大体说了一下，当然梦中的那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你小子啊……。”听了我的叙述，徐大明皱起了眉头：“你竟然跟新来的市长闹起了矛盾。不过幸好今天你没动手，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都对你很不利。如果那个李果报警，你的胜算……。”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我已经知道了结果：“毫无胜算是么？可是他偏偏没有报警，没有起诉。其实……白乐离开我，我也身败名裂。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完全没必要在玩下去了。” “你还记得晓乐吗？”徐大明轻抿了一下酒杯。“记得。”我一愣，随即说道：“当然记得，你拿着那份奇怪的歌词来找的我，我才去他们家。没想到差点就挂在那里。怎么突然说起她来了？” “她失踪了。”徐大明脸上尽是苦笑：“已经失踪了快一个星期了。她家里人都快疯了。”“什么？”我皱起了眉头，这惊人的消息总算让我暂时将刚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失踪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已经被停职等待通知了，就趁着这个时间去他们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徐大明回答道。 “哦……。”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表态。去帮忙找晓乐？可是我现在也是麻烦缠身，还有白乐的事情搞得我根本就没心思去想那些。值得无奈的撇开话题。 “对了，徐老哥。”我突然想起了白乐，随即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注意一下白乐，她今天似乎往市区去了，可我找不到……。”“呵呵。”徐大明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你也别太在意，据我所知，你说的那个方向……似乎是白家的公司总部吧。”“哦……。”我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很想去找她，可就算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除非……让李果，或者是那个女孩儿亲口说出真相……。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虑，他对我摇摇头道：“你现在先不要急着去找她。她现在正式心情激动的时候，你解释什么她都不会听的。等让她冷静两天，而你，最好是赶快处理好现在的事情。” “是啊……。”我点点头，要处理好现在的事情，可是该怎么处理？为今之计，就是要让那个女孩儿自己说出实情。那依然需要等，等到李果支付了手术费用，而我则收集好证据，对他们致命一击！ “我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了。”我有些无奈的摊摊手。“等……。”徐大明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不如你跟我一起先去调查一下晓乐失踪的事情，你在这里等着，我担心宁龙他们会再找你麻烦。”虽然说的隐晦，但我明白，这就是所谓的……暂避风头吧。现在梁天联系不上，或许能回去跟华老商量一下可以有结果？还是用一号的读心术……不，这个想法随即就被我否决了，虽然我现在也算半个火鸟的人，可是……一号当时就是宁龙的保镖，事情到现在了，我不相信她不知道，既然没有露面，看来她是不打算插手，甚至是站在宁龙那一边……。 “徐老哥，我先跟你去晓乐那里！”我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白酒，顿时我的嗓子里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呛的我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不知道哪是被呛的，哪是真的流出了眼泪。 第135章： 唯一的线索 确实，如徐大明说的那样。此刻的白乐情绪正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如果我现在去，她根本不会听我解释。但现在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宁龙还会有其他的损招等着。 在跟着徐大明去晓乐家之前，我先回了一趟小院。 小院中空荡荡的，只有华老坐在石桌前乘凉。问过后我才知道，王妈因为李月心情不好，就带她一起出去逛商场了，这里没有电脑，没办法看电视剧，让百无聊赖的小雪也加入了她们。而白乐……则是意料之中的没有回来。 我将事情对华老头说了一遍，接着苦笑着说道：“ 还真让您说对了……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大劫。”华老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早已凉透的茶杯：“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想先去帮徐大明找一下晓乐。我觉得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小子啊……。”华老无奈的笑笑：“你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解决，竟然还这么热心的去帮助别人。”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这么做也对，白乐那丫头倔强的很，而且你几乎就是被抓了个现行。现在估计她正在气头上吧，你找她我估计也解决不了问题。先让她冷静一下吧，等她回来我也劝劝她。”“谢谢……。”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却对我如此理解，我心里暖洋洋的：“谢谢华老还相信我。” “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手还是准确的拍到了我的肩膀：“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会帮你。甚至对于你这样的异类……。呵呵，不过现在，我已经将你和白乐那丫头看作了我的孩子。”“放心吧华老，以后您就住在这里，我们养着你！”我重重的点头，鼻子又开始有些发酸。华老听了身体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希望天遂人愿。天遂人愿啊……。” 我从小院里走了出来，徐大明就在街头的出租车前等着我。我顺着路边向他走去，掏出手机来犹豫了一下，按下了姓名“白乐”下面的拨号键。只不过对面只是传来的冰冷单调的电子音。果然……这丫头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了。我迟疑了一下，在短信界面打上了一行有些语无伦次的字：“我不打扰你，回来吧。华老王妈他们都在等你，我们都冷静几天……我很担心你。”走到出租车前，我按下了发送键。 一路上我没有说话，徐大明或许是看出了我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打扰我。车子又驶进了那个高档的住宅小区。上次是被徐大明拉着来，如今去而复返，却是我自己要求的。出租车停在了别墅前。晓乐的父母早已经等在了门前。看到我也跟着徐大明下车，他们突然变得很激动起来。 晓乐的父母已经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女主人眼圈发红。晓乐的父亲也是满下巴的胡茬，头发凌乱不堪。“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徐大明走在我身旁，看着已经变得如此颓废的老朋友，他感叹着低声说了一句。 晓乐的父亲扯扯嘴角，勉强笑了笑。他也不迟疑，我们刚坐在沙发上，他就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上次我和徐大明离开之后，果然之后除了警察，火鸟三人组也紧随其后。果然他们在那个时候就盯上我了。但是事情已经解决，他们也来晚了。只是问了问事情的详细经过，然后将楼上那些烧焦的焦炭人变成的灰烬采样了一点回去研究。 事情似乎就这么结束了。而且在晓乐的要求下，家里人又给她买了一台新的电脑。似乎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只是当时我却很清楚，当时晓乐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是隐瞒了什么。而且这件事情没有前因后果，那些怪物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缠上一个小姑娘。看来真的被我猜中了，如今晓乐已经失踪。 而且，是在自己的房间中失踪的！之前警察已经调查过，但是已经快要一星期的时间，依然没有任何结果。当时徐大明自己都无法脱身，虽然没过来。但具体情况还是很清楚的。当时房间窗户和门都关的好好的。知道早上晓乐的母亲将门打开，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床上的被子也整齐，没有翻动的迹象。而且，当时晓乐的母亲打开门的时候，房间中的电脑是开着的！ 听了徐大明的叙述，我低头沉默起来。床铺未动，电脑也开着。很明显，当时晓乐还没有睡觉，甚至有可能在玩电脑。那么也就是说失踪的时间是前半夜。前半夜，现在是夏天，而且这个地方出去小区还有个不大的夜市，晚上人也不少。如果晓乐实在那么早的时间被掳走，不会有人看不到。那么她是怎么失踪的？ 我提出了看看晓乐房间的要求。或许是因为之前我救了他们孩子的缘故，晓乐的父母对我很是客气，甚至将我当成了救星。我只是一说，他们就忙点头同意了。 犹如上次一样，徐大明对我点点头。然后就坐在沙发上配他们。他并没有跟上来，看来徐大明对我也很有信心啊……可是，现在我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办法解决。 我上了楼梯，当时被撞坏的门已经换掉了，而且这次换成了实木的，看起来要结实了许多。我打开门，里面的摆设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电脑桌上换上了一台新的电脑。 此刻的电脑是开着的。自从晓乐出事后，她的父母担心万一有证据被破坏，所以从开始就没动过屋里的东西。我围着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而且打开衣橱，里面还有一些女孩子的贴身衣物。我赶忙关上厨门，红着脸走到了电脑边。电脑已经进入待机状态，我按了一下键盘。过了一会儿，屏幕才渐渐亮起。 桌面背景是不认识的动漫图，桌面也很干净，只是一些常用的软件。虽然看人隐私不好，但现在当务之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而且估计之前来调查的警察都已经看完了。可是当我翻遍整个硬盘，出了各种编码文档，也就只有几部电影而已。我忽然记起，第一次来的时候，晓乐就在电脑前做的那些……是不是她本来就对电脑这方面很精通？ 可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即使知道这个，也根本和她失踪没有任何关系吧。我有些发愁的揉着太阳穴，抬起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键盘。 不知道按住了什么快捷键，浏览器突然打了开来。其实对于电脑这东西，我说不上精通，只能算是一般，但起码做个系统还是可以的。一开始我就发现，这台电脑根本就没有网络，甚至连网线都没有接入，所以要个浏览器。还真没什么用。 我动了一下鼠标，想将浏览器关掉。可在浏览器上方的收藏夹中，看到了一个网页。整个收藏夹只有一条收藏。 而吸引我的是这条收藏的名字。这个网页叫做“烧-大叔救我”。 烧，一个字，根本不会引起注意。可经历过上次事件的我，却特别的敏感。 因为之前遇到的，从电脑中钻出来的那些人！那些黑漆漆如焦炭般的人！不就像是被大火烧焦一样吗！ 而且最重要的时候，后面那一行“大叔救我”！上次离开到现在也只是不到一周时间，而晓乐口中的大叔，无疑就是我！似乎……这个网页从一开始都好像晓乐为我准备的一般！ 难道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有危险？想到一开始她欲言又止，有所隐瞒，而且上次我救了她，晓乐也见到了很多不该见到的东西，所以才会留下这个网页，这不是不可能。 我将鼠标指针放到了收藏夹，明知道没有网络，却还是打开了它。突然手腕传来的针扎似的疼痛！那是藤蔓草的手镯！而一望，这样的刺痛也就只有一个解释，有危险来临，手镯在预警！ 我猛地站了起来，身体靠在墙边，警惕的看向四周，尤其是那台正在缓冲网页中的电脑。手腕上的阵痛依然传来，甚至一次比一次强烈，但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甚至我都能听见楼下徐大明他们的谈话声。 我有些疑惑的抬起手腕，惊讶的发现原本墨绿色的手镯此刻竟然变成了白色！是那种晶莹剔透的白，似乎里面还有荧光流动着。刺痛已经渐渐的消失，我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的并不是预警？那又是什么意思？还是……这个手镯因为从绿色变成了白色，是进化的原因才会有这样刺痛的感觉吗？我惊魂未定的又走到电脑前。原本一直在缓冲的网页，竟然打开了！ 可是明明没有网络，这个网页竟然显示出来。或许是……我突然想起上次晓乐对着电脑极具熟练的动作，或许是精通电脑的晓乐，将这个网页架设在了本地？具体的原理我并不了解，但是这个网页确实打开了！ 我看着这屏幕的网页，整个页面背景又深色渐渐的变为黄色。看着这渐变的颜色，彷佛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在网页的中央，扭曲的标注着，似乎是一幅地图的东西。 地图……如果这东西是晓乐做的话，那么一切都说通了。她早就知道了会有危险。如果警察来的话，即使收集资料，一个原本断网的电脑，也不会想到会打开浏览器去看。但我不一样，因为知道上次那些鬼东西都是从电脑中钻出来。所以一定会仔细的检查电脑，所以晓乐才会留下这么一个网页，才会留下“大叔救我”的字样！ 看来……上次根本就没有结束，如今那些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卷土重来了……。 想到这里，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待下去，用手机将网页上的地图拍下，然后把网页关掉，这才走下楼去。 “怎么样了？有发现吗？”看到我下楼，徐大明和晓乐的父母都匆匆的围了过来。“嗯，是有发现了。”我点点头。“真的？实在太好了！”晓乐的母亲又哭了起来，父亲，原本一脸的焦急也略微的放松了一些：“那，请问陈先生，您能找到我的女儿吗？” “我尽力而为！”我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随即说道：“徐老哥我们先走。” 徐大明也知道事情紧急，并没有问什么，率先走在了前面，我对着晓乐的父母点点头，跟着徐大明走了出去。 可是刚出门口，手腕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第136章： 祠堂中的藤蔓草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我毫无防备的叫出声来。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徐大明转过身。“没……扭了一下脚。”我对他咧嘴笑了一下。暗自咬牙忍着先上了一直等在别墅外面的出租车。又是这样，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可是藤蔓草却开始没有目的的预警起来。看着已经完全变化成白色的手镯，我心里疑惑更重。目前藤蔓草依然会按照我的意愿行动，即使昨晚它自己“擅自”行动的出现将那个女孩儿绑起来，也是为了保护我。除了它的外形变了，甚至是偶尔……不，应该说是频繁的突然刺痛预警。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 可是这经常的刺痛却总让我感觉别扭，似乎藤蔓草正在慢慢的变化着，只是变化成什么样子，谁也不会知道。 “在这里等着也要加钱的。”我们钻进出租车，年轻的司机说了一句。“行了，快走吧，钱肯定不会少。”徐大明直接掏出一张红色的老人头递了过去。“好嘞，现在去哪？”见到钱司机顿时就来了精神，将车缓缓开动起来。“先出了这条街，我看下地址。”我掏出手机，将从晓乐房间拍的照片打开，橘红色的背景下，几条歪歪斜斜的线条描绘了除出了街道路线图。而起点的地方，自然是这里。“去一个……。”我盯着手机上地图的尽头：“好像是……叫做泗香村的地方。”我将图片放大，好不容易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嗤——。”出租车猛然停了下来。毫无防备的我和徐大明顿时都趴在了前座上。“你小子有毛病啊！”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徐大明怒气冲冲的爬起来说道。“我有病？是你们在开玩笑吧。”年轻的司机也回过头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还有些微的胆怯。“钱都给你了，我们有这个必要？”我也皱着眉头问道，手腕上的藤蔓草又开始隐隐作痛。“哎，你刚才说的是泗水村吧？”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幸好这里是还在开发的路段，连红绿灯都没有，所以也没有什么禁止停车的路段。“对，是泗水村。”我又低头看了眼手机。“那就没错了。”年轻的司机拍了下方向盘：“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村子了。”“什么？”我不由的坐直了身体：“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叫做没有？是新村改建搬迁？还是……原本这个村子就不曾存在过？难道之前我推理的都不对？这个所谓的地图……也只是一个玩笑吗？ “你们都不看新闻的吗？”年轻的出租车司机奇怪的问道，直到我们摇头才继续说下去：“大约在四个月……不对，好像是半年前吧，那个村子已经被一场大火少了个干净。”“什么？！”知道答案的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泗水村，已经被“烧”掉了！ “是啊，那村子不大，而且都是土坯屋子，大火也不知道怎么烧起来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扑灭，听说八十多口人，一个都没逃出来，全被烧死了！”年轻的司机脸色夸张的对我们比划着，之后他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而且我也可以确定，晓乐的失踪，甚至是之前从电脑中钻出的那些焦炭人，都与这个因为一夜大火被烧光的村庄有关！ “我们就去那里！”我抬起头对还在喋喋不休的司机说道。“呃……。”他被我猛然打断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有些结巴的说道：“那种地方……好吧，去可以，还得加钱！”迟疑了半天，他咬咬牙说道。 徐大明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头，地址已经确定……车费吗，反正我是没钱。徐大明认命似的又掏出一章一百的钞票扔过去。这下司机才有些不情愿的发动车子，上了高速。 在路上，我大体询问了那个村子的状况。泗水村也算是本市的地方，只不过都上了高速，可见位置有多么偏远了。而且那个村子人并不多，种地种树，或者大棚种菜为生。因为村庄落后的缘故，所以除了寸头的祠堂算是砖瓦房，剩下的全都是房屋挨着房屋的土坯房。紧挨着也有个好处，就是省下了一面墙。自然，正因为这样，再加上冬天干燥，还有为了御寒围着墙垛了一圈的麦秸。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才会瞬间就将整个村子都吞噬。 “不过，我却知道失火的原因。”司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不习惯这样压抑安静的气氛，又主动找起了话题。“你知道原因？”徐大明似笑非笑的问道，虽然他并不知道来这里的原因，但是他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直接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我。“虽然说是失火，但是网上当时可都炒翻天了。其实我觉得最靠谱的，是村子里有个不大的工厂，听说是工厂最先着火。”司机侃侃而谈，原来村子中有一座化工厂，虽说是化工厂，但与这个相邻的泗水村一样，也是小的可怜。 而且化工厂，还是一座修建如此偏僻的化工厂。虽然具体不清楚，但可以想象，肯定是污染极大的项目。但是工厂依村而建，村子里的不少人还在厂里工作。如果真的是这间工厂失火，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下子死了二百人，不可谓是一个大新闻，甚至是连省长都惊动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原市长下马，才会有宁龙这个新市长上任……。 只不过，那个时候徐大明正在被外调到云南，而我……则是根本就还没出现在这个“世界”。 所以我们两个都不知道也算正常。但是，一个一夜被烧毁的村庄，一座失火的工厂，这些又和晓乐又有什么关系？出租车已经在高速上行驶了很久，距离永宁街也是越来越远，晓乐会无缘无故来这里？不，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根本没有理由会走这么远，去一个小村庄！ 但是如今再去追究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终于，在高速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转弯，走向了一条仅容一辆车而行的土路。但是车没走多远就停下来了：“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再往前面不多远，过了那片林子，就能看到泗水村的祠堂了。也幸亏那祠堂是建在村头，所以没被烧毁。”司机指了指不远处的林子感叹着。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点钟的时候虽然徐大明在小饭馆点了几个菜，但我完全没心情吃了，此刻竟然已经有些饿的感觉。“好，我们就从这里下车吧。”我说着就打开了车门。等徐大明也下车之后，出租车对我们摆摆手：“有需要打电话啊！随叫随到！”说着，出租车开始慢慢的向后倒车，土路两边都是水沟，这么狭窄的地方，也只能慢慢的倒车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一片错落有致的树林，显然是人工栽种的。“难道晓乐在这个地方？”徐大明从后面跟了上来，如今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他终于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嗯，已经基本确定了。”我点点头，继续说道：“但是我估计掳走晓乐的人……。”“我明白！”徐大明严肃的点点头，撩起上衣，露出的枪套。看来上头还是很重视他的，表面上说是停职，其实连配枪都没交呢。可是我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晓乐已经失踪了快要七天，这么久……在想到上次的那些焦炭人，恐怕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我们走到树林，果然刚绕过去，就发现了一座已经破败不堪的祠堂。而且……一股呛人焦糊味道也隐隐传来。远处……一大片黑色在黄土地上格外的显眼。 想必，那就是被烧毁的村庄了。“我们不需要再往里走了。”我拦住徐大明，望着祠堂说道。确实没有必要了，那些地方已经全被烧毁，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生存下来，如果晓乐还或者，那么唯一能存在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间祠堂了。徐大明不愧是多年的老警察，我的一个动作就让他顿时明白过来。他双腿微躬的掏出枪，然后慢慢向里走去。 手腕上又传来了刺痛的感觉，开始如果摘下它我又担心这次会遇到危险，别的不说，如果再遇到比上次更多的焦炭人怎么办？如果单靠一个徐大明做帮手肯定不够，那么只有依靠藤蔓草了。 我钻进拳头，不去注意那越来越强烈的刺痛，跟在了徐大明身后。 徐大明走到门前，轻轻将其推开，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打开但是缘故，门缝都结上了蜘蛛网，伴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门被彻底打开的时候，徐大明平举手枪，不过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间已经破旧不堪的祠堂，正对门的，是一些灵位。我走进了才发现，这些灵位竟然直接是水泥的，而且上面的红漆已经大部分都掉落。 我和徐大明对视一眼，我心里也同样在奇怪，哪有人，会将祠堂里，祖宗的灵位做成这样的？ “这里，似乎有人来过。”徐大明围着转了一圈，最终得出了结论：“你看，贡品桌子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过这里却又一个圆形的痕迹，很可能是有人曾经上过香。”“可是，那场大火不是将所有人都烧死了吗。”我看着几乎一进门就能一目了然的祠堂，继续说道：“再说……这里也实在不像是藏人的地方。” “嗯，再找找看吧……。”徐大明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挥手打断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声音？”徐大明问了一句，随即安静下来仔细听着，半晌才有些迟疑的摇摇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我皱着眉头，不，确实有声音！而且还很近，就好像，就好像又无数人在低声的吟唱，在低语一样的嗡嗡声。 “砰！”还没等我仔细听下去，一声突兀的响声让我和徐大明都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门，不知道为什么会自己关上了。 而且，在门上，周围……几乎是整个祠堂里面的墙壁上，似乎是眨眼之间般出现了几乎爬满整个墙壁的植物。 这些和爬山虎一样的植物整体深绿色，枝叶密密麻麻的覆盖缠绕在一起。徐大明警惕的看着周围这突然出现的植物。 而我则是浑身冰凉。这些植物，我认识。 这些植物，竟然全部都是藤蔓草！ 第137章： 人形进化 这些植物，竟然全都是藤蔓草！ 密密麻麻的藤蔓草已经爬满了整间祠堂。就连门口都被堵了严严实实。 “这，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没见过藤蔓草的徐大明声音有些发颤，手里的枪指着门口，可是估计他自己也明白，这密密麻麻的藤蔓。枪，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小心些。”我并没有回答他，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提醒他尽量的往后退。 原本来这里之前，想到面对的只是慢些焦炭人，或者最不济就遇到那些白色的影子。但是这些东西似乎都怕我的血，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威胁，况且我还有虽然不太正常，但依然可以帮助我藤蔓手镯。所以才会叫着徐大明一起来。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些从电脑钻出来的怪物也好，还有那首奇怪的歌词。我总感觉是有什么人在后面捣鬼。如果这次晓乐的失踪，是人为的话。徐大明在这里，我即使失手杀人，也只能算是自卫。而且有个警方的人在这里也能给我作证。 只不过，如今我依仗的我是手腕上的藤蔓草手镯，可是现在的敌人……竟然也是藤蔓草！ 我和徐大明尽量往后退去，直到身体都靠在了背后的供奉石桌上。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越来越强，虽然属于我的藤蔓草不知道小霜用了什么办法让怨灵与之结合，如今的能力到了什么地步。可是再怎么变，它依然还是藤蔓草。而且这些突然出现爬满墙壁的藤蔓草甚至还要粗壮。 一阵声音突然传来，那就好像很多人在低声呢喃，嗡嗡作响的回荡在整间祠堂中。“我刚才就跟你说了，有声音的吧。”我不由得苦笑着对徐大明说道，可还没等他回答，异变突起！ 就在声音响起之后，破土之声传来，我的腿突然一紧，我低头看去，一只焦黑的人手突然从地下伸出，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脚踝！身边的徐大明也同样如此。虽然这突如其来的手臂让我吃了一惊，但心里却又松了口气，既然这曾经出现在晓乐房间中的焦炭人又从这里出现，看来我猜的并不错，这个地方果然跟上次有关，甚至是晓乐就在这里！而就在此时，一直在墙上穿梭的藤蔓突然伸出两根粗壮的藤蔓，来不急做出反应的我们瞬间被抽飞！ 巨大的力道让我的身体顿时侧飞出去，脚下紧紧抓着我的那双焦手也被拽了出来，在身体飞起的同时，我伸手抓住了甩过来的藤蔓，并没有什么大碍。反倒是徐大明，他身体在半空中，手里的枪也只是打在了门上的藤蔓枝条上，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之后他的身体就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对面整面墙壁上的藤蔓都跟着颤抖起来。 而我虽然也撞在了墙上，但之前抓了一下甩过来的枝条，力道自然小了许多。但是身体刚刚接触墙面，一阵刺痛从身上传来！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离开墙面，整片背上都已经鲜血淋漓。我将依然紧抓着我，已经断掉的焦黑手臂抬腿甩掉，才回头去看墙上。原来这些藤蔓草跟我一开始遇到的那些并不一样！ 墙上的藤蔓草颜色更加深沉，几乎到了深绿色，而且一开始图书馆的那些藤蔓草最初也是伪装成了塑料的“爬山虎”。这些藤蔓草却枝干粗壮，刚才甩飞我们的那两根粗壮的枝蔓，甚至都有手臂粗细！ 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这些枝干上竟然都长满看倒刺！ 我看着背上的一片血肉模糊，徐大明更是直接摔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看着他身体一侧的衣服上已经跟我一样满是血迹，看来他也伤的不轻。 但我和徐大明不一样，别忘记当时我是怎么收服的藤蔓草。 这种诡异的植物……不，甚至是那些焦炭人，都怕我的血！ 即使这间祠堂的藤蔓草再怎样的进化成长，但它依然是藤蔓草，它也和当时图书馆的藤蔓草一样，虽然吸血，却同样害怕我的血！ 就在刚才我撞到墙上，身体被藤蔓草上的倒刺划的遍体鳞伤之后，那些接触到我血液的藤蔓，已经冒着青烟，在迅速的枯萎！不止是如此，似乎整间祠堂内的藤蔓草都已经开始抖动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供桌下曾经钻出手臂的地方，此刻又开始鼓动起来，似乎在这松软的土地下面又有东西蠢蠢欲动。 我一方面警惕的看着中间鼓动的地面，一边注意着身后墙上依然抖动的藤蔓草，慢慢的靠近徐大明，先把他就出去再说。因为我血液特殊的缘故，所以完全不用惧怕这些藤蔓草，但徐大明虽然是警察，但终究还是普通人，面对这样的怪物，也是无能为力。所以我最担心的，还是他会和上次木语一样，被藤蔓草吸血！到时候就算我想救都已经晚了。 松软的土地下终于渐渐的伸出了一只焦黑的手臂，慢慢的，一个又一个的焦炭人破土而出！ 整间祠堂里几乎已经挤满了黑色的焦炭人，这些跟之前的也有不同，不断从土里钻出来的焦炭人的身体已经有了很明显的高矮胖瘦，甚至还有佝偻着身体的好像老人一般。不用去想，我已经知道……这些人想必就是丧命在火海中的泗水村村民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非要跟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过不去呢？看着藤蔓草已经慢慢的靠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徐大明，现在已经容不得我再去想这些事情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徐大明救出来。我抬起手臂看了看已经开始散发莹莹白光的藤蔓草手镯，心思一动，顿时手上的刺痛消失不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的，真的是一个人！我揉了揉眼睛，确定并没有看错。 突然出现在我跟前不远处的人影已经缓缓嗯转过身，我终于看清，这是一个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更恰当些。她长发披肩，头上还戴着一株植物的花环，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还有她淡雅的面容，更是显得清丽脱俗。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女孩儿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竟然莞尔一笑。她顺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对我说道。 她的声音跟轻灵，但又有一种给人很温柔，很安心，总之就是很舒服的感觉。但是她说的话却让我微微一愣。“我们……我们认识吗？”我有些不确定的问出声，但随即又想到，刚才我不是在召唤藤蔓草吗？我抬起手腕，上面的藤蔓草手镯已经变得黯淡无光，我又抬头看着这个一直笑意吟吟的女孩儿。猛然想起了什么“难道，你是……”我不确定的问道。 “这里好像不是说话的地方。”女孩儿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身后的那些焦炭人说到：“还是等先解决了这里，再跟你好好解释吧。” 她的话音刚落，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从她的脚下就延伸出了无数根细长白色的丝线！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就是藤蔓草！已经进化的藤蔓草！而且看着更加细长的藤蔓草，估计是怨灵的灵体和藤蔓草结合，如今又一次进化了！ 无数条细白长丝从面前这个女孩儿的脚下延伸而出。将身后出现的那些焦炭人轻而易举的就被勒断。 极细的藤蔓草闯入身后不断出现的焦炭人中，几乎可以用势如破竹来形容。甚至那些怪物刚刚出现，就直接被纤细的银白色藤蔓紧紧缠绕起来！ 焦黑的断肢残躯顿时铺满整个地面，焦糊伴随着熟肉的味道隐隐传来。 “已……已经解决了。”我看着脚下已经四分五裂的焦炭人，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仅仅是片刻之间！这将近百多具焦炭人竟然都变成了碎块！ “是啊。”藤蔓草化作的女孩儿回头看了看，看到一地的残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走到我旁边说道：“是啊，难道很困难吗……不过这也太恶心 了。”说着，又是无数银丝闪现，将满地的焦炭肢体都集中到了供桌下那个深坑中。 “啊，好像还没有解决。”女孩儿突然环顾四周，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这时我才想起来，这祠堂的墙壁上面，还潜伏者另一个敌人！果然，此刻墙壁上的藤蔓草已经停止了颤抖，刚刚接触我血液的藤蔓，如今已经变得枯萎焦黑。但是显然这死去的并不是这株藤蔓草的根部，甚至看着它渐渐展开的叶子，还有不断纠缠变得更粗壮的枝蔓，那些倒刺的根部甚至都泛起了红色，在深色的枝干上顿时斑斑点点，格外的显眼。这样的藤蔓草比之刚才显得更加狰狞恐怖，估计力量也要强上许多。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女孩儿一脸厌恶的说着，看着她和小孩子一般的表情，即使面对这样的险境，我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个女孩 儿也是藤蔓草所化，藤蔓草在说藤蔓草恶心？不过女孩儿并没给我解释的时间，银丝乍起，直接四散缠绕到了墙上那密密麻麻的藤蔓上！虽然银丝不如藤蔓粗壮，可是数量极多，就像是丝线一般，紧紧的缠绕住了那些粗壮的藤蔓。 我瞅准机会，趁着此刻墙上的藤蔓草都被缠绕住，我赶忙跑到徐大明那边，将他扛了过来。“咦？”女孩儿突然惊讶出声：“大叔啊，你先带着 他出去。”她突然变得一脸戏虐，本来阻挡在门口厚厚的一层藤蔓草，顿时被银丝撕扯拉开！ “那你自己小心！”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叮嘱她道。“好啦，我会小心的。这东西竟然还能吸血哎。”女孩儿点点头，依然沉浸在好像发现“奇怪玩具”的好奇中。我看着昏迷不醒，而且半边身体都被血染透的徐大明，咬了咬牙从被撕扯开的门口冲了出去。 我将徐大明放在树林最外面的树前，让他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想回去帮她一下，毕竟藤蔓草害怕我的血，趁着我现在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算打不过，最起码那些藤蔓也不敢靠近。可是当我刚转身，却发现那个粉红色裙子的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我被吓了一跳，一方面是她的突然出现，另一方面……她不是还在屋里跟藤蔓草缠斗吗？怎么能离开的？ “你怎么出来了？”我有些惊魂未定的指指祠堂，却发现原本几乎将整个祠堂包裹起来的藤蔓草此刻已经消失不见。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原本 就破旧不堪的祠堂竟然轰然倒塌！ 烟尘升起，四散的石块让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女孩却好像早就知道一般，毫无影响的站在那里。“难道……那藤蔓草……。”我指着 已经变成废墟的。“唔，被我吃了……。”女孩儿意犹未尽的揉揉肚子继续说道：“不过这东西竟然会我差不多的能力，这种低等的东西，还想吸 收我进化呢……不过却被我吃了。”看着她嘻嘻笑着的表情，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她已经“吃”了藤蔓草，是不是说……她还会进化？原本的怨灵和藤蔓草结合变成了现在的女孩儿模样，如果她继续进化下去呢？ 但是，撇开这个女孩不说……这间祠堂中，并没有晓乐的身影！ 第138章： 幕后黑手 是的，晓乐并不在这里！ 看着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祠堂，我有些微微出神。 直到一阵微风吹过，汗水加上伤口的血水，被风一吹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这反应过来，看着有些好奇看着我的女孩儿，我微微稳定了下情绪问道：“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儿？”她用手抵住下巴，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她头上戴着的草环，竟然是藤蔓草编织而成。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微微摇头：“没有，不过我吃了那棵大草之后，倒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刚想问些什么，突然发现一辆车从高速转进了那条小路。 那是一辆警车，可并没有鸣笛。 可这辆警车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这里？这条小路的尽头只有这间祠堂，再往后就是被烧毁的村庄了。四个月前被烧毁的村庄，现在也不会有警察过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的目标是我们。而且，这警车鸣笛其实作用只有开道和震慑，只有在真正抓捕的时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才不会鸣笛。那么他们的目标是徐大明？不，不可能，她原本就是警局的不说，现在虽然已经停职，但却依然能配枪就可以看出来，其实所谓的停职也只是幌子，说不定过几天就会复职。那么……就只剩下我了。 可是，这些警察为什么要来抓我？难道，是李果报警了？ 我看了一眼 由藤蔓草化作的女孩，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她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她的身体开始渐渐的变淡，直至消失，我的手腕又传来了阵阵刺痛，而原本黯淡无光的手镯也又恢复了荧光……我抬起手腕一边观察着，一边等待着那辆一直跟到这里的警车。我看着手腕，荧光的手镯下面，竟然伸出了一根根细小的……丝线？ 我将手抬到眼前，确实，在手镯下方，接触我手腕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根根的细小的银白色线。就好像之前那个女孩儿控制的丝线一样，只不过此刻的这些丝线竟然已经深入到我的皮肤！这个手镯，竟然和我的手腕通过这些丝线连接了起来！怪不得之前会有阵阵的刺痛，原来是这些丝线正在我身体内扎根！ 可是我已经来不及再考虑好坏的问题了， 因为那辆警车已经拐过了树林，直接来到了祠堂这边。 两个警察下来，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但当他们看到已经坍塌的祠堂，好友在一旁昏迷的徐大明之后，都不由得按住了腰间的配枪。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举起手来，看这两个警察的样子，似乎对我很忌惮，虽然以我现在的能力制住这两个警察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这样的后果也是我承担不起的。看着我站在那边举起手，两个警察也暗暗呼出了一口气，一个走到我面前掏出了手铐：“您涉及到了一件案子，我们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这个年纪甚至比我还小的警察说话很可以，而且他只是拿着手铐，甚至不敢靠前给我戴上。 不过……我什么罪都没犯下，自然是不肯戴这个东西：“协助调查可以，我看这东西就不用戴了吧，我跟你们回去就是。”我看了眼年轻警察旁边的中年警察，一般都是老人带新人，能做的了主的，自然也是这个老警察了。“可以……。”年老的警察看我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我和那两个警察将依然在昏迷的徐大明架上车，很显然他们是认识徐大明的。“我和徐队长来这边查案子，只不过这个祠堂没想到会突然坍塌，当时我还没来得及进去，而徐队长又在里面，所以才会受伤。”我坐在车后座上，看着两个警察疑惑的眼神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不管怎么说，幸好你们过来了，徐队长的伤不重，但还是要好好检查一下。” 两个警察看了看徐大明一侧身体已经变干的血和伤口，点了点头。徐大明的受的伤确实不重，但是去医院还是很有必要的，虽然我没关系，但是我担心徐大明，毕竟他是普通人，谁也无法保证被藤蔓草吸过血会没有什么后遗症。 “那……现在该说一下两位是因为什么案件来请我回去的吧？”虽然这一趟依然没有找到晓乐有些郁闷，但我依然强打精神问道。不过这一趟也不是毫无所获，最起码我能确定，晓乐暂时还是安全的，如果真的在祠堂中，说不定我们发现的就是她的尸体了。 或许是因为我并没有反抗，还客客气气的在这里说话，所以两个警察也没有为难我。见我问起，年长的警察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事情的结果，只是接到命令带你回去接受调查。”顿了顿，他看着我继续说道：“就在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警，一个小姑娘跳楼自杀了。”小姑娘？跳楼自杀？“在哪里自杀的？是谁报的警？”我连忙问道，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在万城连锁酒店，从楼顶跳下。报警的……是市长秘书。”老警察说完，我心里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万城连锁，不就是我早上刚离开的那间酒店，而且市长秘书……我记得之前看过李果的名片，不是他，还能有谁？！ 那岂不就是……死的是那个女孩儿？那个被李果许诺支付手术费的女孩儿，此刻她却自杀？不……这根本不是自杀。我心里一清二楚，这分明就是杀人灭口啊！试想一个急需用钱救自己亲人的女孩，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出卖，又怎么可能没拿到钱就自杀呢？很明显……这个小姑娘不是自杀……而是被杀了。凶手，很可能就是李果！ 可是，我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对方是宁龙，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宁家。而且……这件事情我总觉得还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如今的我，不止是让白乐，让所有人都误会，甚至是已经背负了杀人案！ 而且作为队长的徐大明竟然一点情况都不知道，看来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我呼出一口气，背靠在车座上，虽然强装镇定，可我已经心乱如麻。这个阴谋竟然还没有完！最开始是李果引我上钩，紧接着让白乐误会我，现在更是不惜人命来让我陷入这场案子里！ “我前段时间一直跟着徐队长，你的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虽然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这次的事情很明显对你不利……。”老警察看我入神，他突然转过头来说道：“这样吧，你现在就下车，离开这里……。”“嗤——！”车猛然停下，一直在开车的年轻警察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句：“老师！”“别说了！”老警察挥手打断他，头也没回依然盯着我说道：“你跟着我们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怪不得他一开始这么客气，原来是徐大明的收下。而且，此刻他竟然要放我走！“如果我走了，你们怎么变？”我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动，现在离开，并不能说是上上策。而且……即使是跟着徐大明的警察，我现在依然不敢相信了。 假如，这个看似稳重而且颇重义气的警察……是宁龙的人呢？如果这同样是他们的计谋，想我逃跑，那这件案子就实打实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就真的成了逃犯！ “但是你跟我们回去的希望更小！”老警察皱着眉头说道。“不。”我摇摇头说道：“你们还是带我回去吧，也不用你们为难，我相信自用公道。”我微微抬起头，看着他们撇了撇嘴角：“而且，即使我跟你们回去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是啊……面对一群普通人我完全可以自保，但却不能靠这份力量去跟整个国家做对。 是了……我突然想起当时在酒会出现的一号，这里面，她又站在什么位置呢？ …… …… “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半躺在靠背椅子上的宁龙正闭着眼睛休息。门打开了，走进来的……赫然就是李果！ “公子，事情成了，现在警察已经去了。”李果笑容满面的说道：“不愧是公子，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 “呵呵，行了老李，你也别夸我了，只能是说我们配合的好。”宁龙这才睁开眼睛，对着李果说道：“记得警局局长那边要打点好，而且你也要把这件事捅出去，捅得越大越好，人尽皆知，才能更好的打击他。” “这个我明白，我现在就去。”李果点点头，就准备出去。“哎，不忙。”宁龙摇摇头：“说不定他会有恃无恐，真的去了警局，你还得去警局好好招待一下我们的客人呢。” 李果露出了一副了解的表情，他对着宁龙点头。“那么……接下开就该我了。”宁龙看着推门出去的李果，低声笑道。 “我只要他死，你最好不要殃及他人。”宁龙的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果然……火鸟的一号神出鬼没。”宁龙没有回头，只是苦笑着说道。 “不用恭维我，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一号从窗户边走到了桌前，一脸的淡然：“但是，你的小动作太多了。” “我的小动作？”宁龙站起来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哪会有什么小动作，那个陈磊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可是你还在打那个叫白乐的女孩的主意！”一号突然打断他：“别忘记，我可以看透你所有的想法！” 宁龙不着痕迹的转过身，避开一号的眼睛，不慌不忙的说道：“我知道，你的读心术无人能及，而且恐怖得很。不过吗……。”他转过身，走到一号的身后，身体前倾，将头靠近一号的头发，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不过，那个白乐只能算是一个中途的驿站，一个跳板。而你，才是我的目标。”说着，他一脸陶醉的抬起头。 “想得到我……以你现在的能力，还差得远。”一号面无表情，可是周围的温度却明显的降低下来。她说完就往门口走去。“我没有资格，难道那个废人任剑锋就有资格？！”宁龙似乎对她的太对很不满意，声音也有了一丝怒气。 宁龙的话音刚落，一号的身体顿住，她猛然回过头来，看着站在那里的宁龙，眼睛满是寒光：“你没有资格评价别人，别逼我杀你！”说完，她开门走了出去。 “砰！”巨大的关门响声传来，似乎震的屋里的玻璃都在微微颤动。而看到刚才一号目光的宁龙，此刻却是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 第139章： 外人止步 此刻的我已经身处警察局，被锁在了一间屋子里。正在等待着那个所谓的“笔录”人员进来。 而在刚才下车之前，徐大明就已经醒了过来，他也是了解了我之前的事情，但知道那个女孩已经死亡之后，脸色也变得很差。一到警察局我们就被分开了。徐大明现在也是停职阶段，虽然没什么实权，但他却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去了解这件案子去了。 我虽然有些感动。此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这里干等。 手铐已经重新戴在了手上，另一头是专门审讯用的椅子，四根椅子腿都是直接焊接在了地面上，虽然在我看来这东西肯定困不住我，如果我真要逃走，轻而易举的就将这手铐挣断。 没多久，开门的声音响起。进来的竟然是徐大明。他依然是那身满是血迹的黑西装，脸色苍白，还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你怎么了？怎么还没有去医院”看着他随时都可能晕倒的样子，我想站起来扶他一把，刚站起来才发现拷在椅子上的手铐，我只好又无奈的坐了下去。 “我没事，还能撑得住。”徐大明对我摆摆手，咧了咧干裂的嘴唇笑道：“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受过比这更重得伤都还办案呢！”他靠着墙，慢慢的坐到对面的凳子上，那应该是做笔录的警察坐的。 “倒是你。”他坐下，脸上一片严肃：“我刚才去查了一下，果然是对你下手了，而且那些人竟然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徐大明一脸怒容，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知道，我也没想到只是几句口角，这个宁龙会瑕疵必报到这种程度，这完全是把我往死里整啊！”我点点头，隐隐有些后悔。 难道，我做错了吗？ “不对。”徐大明看着我：“宁龙虽然是宁家人，但绝对不会傻到为了一点矛盾就杀人，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从早上到现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别的不说，你的小女朋友可是掌管着白家，她会一点动作都没有吗？”看着我皱着眉头不说话，徐大明继续说到：“就算跟你有些误会，但她也不会做事不理的，那只能说明，有更强大的人在暗中指使宁龙，这个人让白家不敢动，甚至宁家都默许了这件事！” 徐大明分析的非常在理，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我还惹到过谁？或许我树敌不少，但能有这样能力的人，可并不多见。“所以我怀疑还有人现在宁龙身后，你就待在这里，一定要沉住气，否则你若是逃走……。”徐大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却明白，他分析的很对，而且即使在警车上我也同样是这么想的，我若逃走，那么罪名就会被落实，然后背上畏罪潜逃的罪名，到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我跟局里的人打过招呼了，你就暂时先待在这里，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千万！”徐大明再三叮嘱的走了，他刚关门出去，在墙角的那个摄像头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响，紧接着冒起了白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手腕一痛，粉色裙子的女孩儿笑意盈盈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小主人，我们又见面了！”这个藤蔓草幻化，我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儿见到我似乎很高兴，而通过跟我手腕连接的那些细丝，她喜悦的心情竟然多多少少感染到了我。 “我可不是你主人，你能不能说说，这个手镯是怎么回事？”我苦笑着扬了扬还被拷着的手臂问道。“咦？你怎们被绑起来了，要不要我给你打开？”她最先看到了是亮晶晶的手铐，不过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我就连忙阻止了，虽然她能帮我打开手铐，甚至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送我出去都可以，但我还得想个办法，怎样不出去，还能证明我的清白……甚至，李果和宁龙既然这么陷害我，那不回敬点，可不是我的风格。“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这些东西我才出现的……还是我出现了，才会跟小主人连在一起了呢？”看样子这姑娘单纯的很，虽然外表看起来已经二十多岁，但总觉得像个小孩子一般。“好了，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你突然出来干什么？”感受着手腕的酥麻，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疑惑。“哦，对了。我吃了那棵大草，知道了些事情，不知道有没有用。”她的话音刚落，我的脑袋顿时一晕，就好像被硬生生的填充进了什么东西一样，手腕上也传来的阵阵刺痛。但这几乎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我就清醒过来，而这个藤蔓草变化的女孩竟然直接将信息传到了我的脑子里！ 我顾不得赞叹神奇，因为这些并不多的信息，却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些焦炭人会去攻击晓乐。 原来，这个泗水村还真的根晓乐有关系，更确切的说，是跟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有关系！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化工厂，化工厂这种东西，大都是依水而建，而且能带来巨大的利润，所以很多城市都在引进化工厂项目，而最大的弊端就是，很多化工厂都不愿意购买污染处理设备，所有导致环境污染也越来越重。 这个看似并不大的化工厂，却频频的得到市里的嘉奖，看似破落的工厂，竟然也堂而皇之的挂上了优秀企业的牌子，当然这些并不重要，这间工厂初建一年，而紧邻的泗水村村民在这一年的癌症患者就多大九例。但是工厂给的工资不低，不少人都在那个地方上班，而且得病的大多都是老人，更多的人也不会想到得病会与化工厂有关。但是之后因为一次化工厂的泄漏事件，污染的大面积的水源，甚至导致了市区停水三天，这件事情，自然也让那座化工厂进入人们的视线中。 当时的在祠堂中的藤蔓草也是很正常的，与我在图书馆遇到的藤蔓草一样，伪装成了类似爬山虎的植物，这样的杂草，也没人会关注，但因为化工厂泄漏的关于，才导致了藤蔓草的变异，枝蔓长了倒刺，甚至有了细微的意识！ 化工厂泄漏导致的停水时间让民众爆发，据说就在四个月前，也就是大火发生的那个时候，还举行了不少的游行，甚至有人去市政府的大门口去闹。而晓乐呢，她虽然还为成年，却有着一手的高超电脑技术。 她轻而易举的就入侵了化工厂的电脑，原本只是想清空资料。不聊却导致了整个工厂的网络瘫痪，电脑停止运作。原本依靠电脑操作的机器全部罢工，导致了化工燃料的外泄，所以才会导致了这场大火！ 这么说来……导致这么多人死亡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晓乐？！ 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评论谁对谁错也已经晚了。而且从藤蔓草得到的消息，晓乐并没有被这些焦炭人带去祠堂。那么她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警察也终于发现了摄像头的问题，清脆的皮鞋声在走廊响起，粉色裙子的女孩……姑且就叫她小蔓吧。虽然直到她消失……我都没有给她取名字。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蔓撅起嘴又回到了手镯之中，手腕的疼痛让我不由自主的躬起腰。两个警察进来，见我依然坐在那里，手铐也戴着，但监控却在徐徐的冒着白烟，只是奇怪的说了几句。就将我转移到了……牢房。 是的，真真正正的牢房。 牢房中环境并不能说是多么好，而且相当阴暗。当然我也没有反抗的意思，毕竟现在还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我想，帮我的人那么多，而且都不是普通人，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吧。 所以我并不在乎是在审讯室也好，在牢房也罢。心中唯一有些担心的……还是白乐。 …… …… 一辆崭新的高级跑车停在了小院门口，白乐从车上下来，眼圈微红的对车里的人点头。“我送你进去吧！”车里的人出来，竟然是穿着一身白西装的宁龙！ 说着，也不等白乐说什么，就走进了小院。 华老此刻正坐在石桌前，似乎在跟什么人讲话。听到有人进来，他抬起头侧耳听了一会儿，缓缓说出一句话：“外人止步。” 刚进门的宁龙听到这句话明显愣了一下，跟在他身后进来的白乐上前解释道：“华老，是宁公子送我回来的，他……。”“外人止步！”还没等白乐说完，就被华老打断，甚至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不少，而华老的话音刚落，一直趴在院子里的黄狗，突然站起来围着宁龙狂吠起来！ “看来有人不欢迎我，那我就先离开吧。”宁龙有些无奈的笑笑，给了白乐一个歉意的眼神，随即转身走出来院门。 “华老，宁公子特意来找我道歉的，本来想找陈磊，只是没找到他才会去公司找我……。”看着宁龙的车走远，白乐才走到石桌旁有些无奈的说道。 “呵呵……你这丫头啊，坐吧。”华老倒是没在意白乐的抱怨，只是笑呵呵的指了指身旁的石凳说道。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华老端起了茶杯，上面还冒着滚滚热气，但他却丝毫不介意的抿了一口。“我觉得……虽然有些误会，但他现在既然来道歉，我觉得人还是不错的。”白乐犹豫了一下说道。“不错？”华老笑着摇摇头：“我看人可要比你准得多，他一进来，我就知道此人心怀不轨。”“华老，您言重了。”白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不……。”顿了一下，老头指了指又趴回门口的黄狗说道：“你看到那只狗没。”“嗯，是陈磊收留的。”白乐点点头，顺着华老指的方向看去。原本趴在门口的黄狗似乎感觉到了白乐的目光。转过头来伸着舌头，摇起了尾巴。 “虽然它选择了跟着我，但好人坏人，它还是能看的出来的。”华老像是在打哑谜，可白乐却突然脸色一变：“您是说……它和那只鹦鹉一样……。”“呵呵……你觉得，在那小子身边的人，除了你之外哪一个正常了。”华老放下茶杯，顿了一下收起笑容：“我知道你不想说起他，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面对的。” “我……。”被华老这么突然的提起，白乐一愣，随即满脸的苦涩：“我又能怎么办呢？今天看到那样的一幕，我现在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你啊，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呢。”华老笑着摇摇头，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两枚铜钱。 “我也想相信他，可都是我亲眼所见……。”白乐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似乎是又想起了早上的事情。 “你见到的，也未必是真的。”华老把玩着铜钱，缓缓说道：“就像刚才进来的那个，你或许觉得他彬彬有礼，甚至来这里也是一片好心。但对他的评价，我只有八个字。多行不义，命道崎岖。” 白乐沉默下来。多行不义，命道崎岖，这几个字甚至只看字面都很好理解，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的命运却是崎岖无比。说出这句话来的，是华安。 被称作神算的华瞎子。 “而且，你还不知道吧。”华老一只手捏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另一手中的铜钱也在手中被他把玩的飞舞起来：“今早你见得那个女孩儿被杀了。陈磊……现在已经在警局里。” “什么？！”白乐猛地站起来：“不，不可能，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杀人！”“是啊，他不会杀人，但是你……一开始也没选择信任他不是吗。”话音刚落，华老将手里的铜钱洒在石桌上。 落在石桌上的铜钱转了几圈后稳稳停住，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第140章： 风云起 这是一间废弃的店面。 位置在永宁街深处，还未开发的地段。 周围都是残垣废墟。这间已经关门的店，显眼的立在那里。 这间店面已经被封死，外面却挂着一个崭新而醒目的牌子。上面只有一个字，“汤”。 是的，这里就是曾经小欢的那间“婴儿汤”饭店。 只是此刻，原本的小欢和那么多灵魂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在这间破败的店门前，竟然站着两个人。 “啧啧……没想到你会约我出来。”最先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装，身材火辣，波浪似的头发迎风飘起。“这里人少，说话也方便。”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回答。他则是穿着一身亚麻劲装。满是胡茬和凌乱的头发显得很是颓废。他的背上，有着一个满是补丁的背袋。一把黝黑的剑柄斜斜的从肩膀露出来。 这是两个无论行为还是衣着，都很奇怪的人。 这个女人……是火鸟组织的头领，一号。而另一边的男人，则是……任剑锋！ 两个看似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此刻却在这里见面了。 “哦？你会有什么事情对我说？”一号的笑容不减，甚至更加的妩媚。“陈磊被抓起来，还有那个女孩的死，是不是都与你有关。”任剑锋的脸色阴沉，声音发冷的说道。“怎么会。”一号摆动着蛇腰，缓缓走到任剑锋面前，手搭在任剑锋的肩膀上，红唇靠近了他的耳朵：“陈磊是我们火鸟的人，我怎么会害他。” “有些事情即使你不承认我也已经知道了。”任剑锋后退一步，跟一号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根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劝你最好收手。”“收手？”一号好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半晌她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收手，我为什么要收手。你说的很对，这是我们直接的恩怨，可是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救你。”一号站直身体，原本一脸笑意的脸上顿时变得毫无表情：“如果不是他救你，你早就已经死了！哪有你现在站在这里跟我谈恩怨！” “他算是我的恩人，你不收手，我就会出手！”任剑锋皱着眉头，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出手？你要杀我？”一号瞪着他，冷笑着反问。任剑锋没有说话，只是一声脆响，伴随着寒光，他背后的长剑已然出鞘！任剑锋握着长剑，抵在一号脖颈上。“你真的要杀我？你为了一个所谓的恩人，就要杀我？”一号收起了冷笑，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你早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你在这样下去，我会杀了你！”任剑锋似乎又微微的动容，但他依然举着长剑，决绝的说道。“是，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可你呢！你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要杀我，来杀吧！”一号脸上竟然浮现出些许的悲伤，她向前走了一步，长剑已经抵住她的皮肤，一缕献血缓缓流淌而下。 “……唉，这么多年，你依然是这样。”任剑锋沉默许久，最终还是一声轻叹，缓缓放下了手中长剑。 “是啊，这么多年。”一号咬着嘴唇：“这么多年，你还是没答应。如果你跟我一起入了火鸟，现在也不会被通缉。”“哼！”任剑锋冷笑一声：“当年的事情你不会忘记，我自然记得更清楚，可你为什么要执迷于权位，当初我屠尽他们一百口，你若是不加入火鸟，或许我们已经在国外……。”任剑锋突然顿住，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原本古井不波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凉。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号眼里含泪的摇着头：“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你同样也不会加入火鸟……而且，现在这件事到了这样的地步，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我小看了宁龙，他竟然连我都利用……。” “这么说，这个局原本就是死局？”任剑锋皱着眉头：“那岂不是说陈磊……。” “必死无疑！” …… …… 夏天的午后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可这个小院里，此刻却有着一丝凉意。 没人知道这丝凉意来自哪里。或许只有坐在歪脖大树下的那个瞎眼老头知道吧。 两枚古朴，暗黄色的铜钱静静的躺在瞎子老头身边的石桌上。 白乐的脸色发白，许久才深吸了口气问道：“那我该怎么办……。”“现在啊……只有等了……。”华老伸手摸到了两枚铜钱，脸上的笑意更胜。“等？我等不了了……我，我要去救他！”白乐沉默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一直趴在门口的黄狗突然站了起来，挡在门口，它支棱着耳朵，盯着白乐。 想起刚才华老说的，这只狗来历不凡，白乐停下了脚步，看着正默默盯着她的黄狗，她有些不敢往前走了。 “别做傻事。”华老又端起了茶杯：“现在知道后悔了？”“我……。”白乐坐会石桌前，有些闷闷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唉，我老头子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感情，不过不是我多嘴，你当时就不该跑。陈磊也不应该离开……否则那个小姑娘也不会死，陈磊那小子也不会有劫数了。”华老咂咂嘴说道。 “什么？您知道他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听到劫数，白乐瞪大了眼睛。“呵呵……看来那小子还挺心疼你，没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你。确实，你们去酒会之前，我就算到了他会有劫数。不过他这不还是陪你去了。”华老说着，收起了桌子上的两枚铜钱。“都怪我……。”白乐有些颓然的坐在石凳上喃喃的说道：“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他也不会跟宁龙发生矛盾，而且到了现在这副样子……华老，这就是你说的劫数吗？” “这也不能怪你，这是命中注定，就算不去也不会躲过，至于你说的劫数啊……。”华老摸着手里的铜钱，低声说道：“远远不够……远远不够啊。” 他手中原本古朴色泽明亮的铜钱，不知何时出现了几道隐秘的裂痕。 小院的外面，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歪歪扭扭的在路边走着。他脚步虚浮的拐进了这条被很多人避之不及的无人公路。他的眼睛迷蒙，嘴里念念有词。手中还握着早已经空了的酒瓶。 他透过小院的门口往里看了看，看到白乐后，不禁嘴角刮起了淫笑。只是他又看到趴在门口的那只大黄狗后，有些晦气的摆摆手，醉醺醺的走过小院，继续往公路那头走着。华老眼睛看不见，而白乐正好是背对着门口，这个醉汉也没有发出声音，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刚才探头往里瞧的这个醉汉。 而一直在门口趴着的黄狗，别说跟刚才宁龙进来是那样狂吠，甚至是连头都懒得台抬，任由醉汉在他身前晃悠，知道他摇摇晃晃的走远，黄狗才耳朵抿起，缓缓抬头。看着那个东倒西歪的身影，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就在那个醉汉马上走出公路走到路口的时候，异变突起！原本静立在一旁，看似结实无比的电线杆，此刻却好像突然受到重击，甚至是被连根拔起一样，猛地一顿，然后电线被根根挣断，一阵噼啪作响之后，直直的倒了下来！ 醉汉本就喝了不少酒，电线杆已经在头顶他才发现，只是发现也已经晚了。水泥石柱的电线杆直接压住了他的双腿！惨烈的嚎叫顿时让不少路人纷纷侧目。 一直黑色的怪鸟一直站在围墙上看着这一幕。 这是一只很奇怪的鸟，它全身都是黑色，身体却如乌鸦般大小，而它的眼睛，竟然是通体红色。 …… …… 一则新闻突然出现在了市里的论坛，网络，报纸上。 青年强|奸少女，并残忍将其杀害。 这样的新闻，这样爆炸性的标题，就好像在原本古井无波的城市中投下了一枚石子，顿时波纹荡漾着四散开来。 紧接着，湖中的水开始沸腾！ 这则新闻写的可谓是有声有色，极具偏向诱导性的文字让网络上的键盘侠顿时将凶手群起而攻之。 不用说，上面的凶手自然说的就是我。并且还有少女的干爹，李果声泪俱下的控诉，更是让不少人义愤填膺。 而且电视台的新闻也作为大案要案，大肆的报道起来，凶手网络诱骗少女，见面后将其绑架勒索家人，得到钱财竟然还残忍的将少女杀害！瞧瞧，瞧瞧。里面哪怕一项坐实，都可以让我坐上十几年牢。 可现在这样一环套着一环，扣上这样的帽子。是想让我死啊。 “老李……你做的不错。”宁龙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网上已经吵成一片的网民，将手里的两份报纸放下，称赞道。 “呵呵，还是多亏了少爷您的主意。”站在一旁的李果呵呵笑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全，而且白家和程家我都以宁家……还有您说的那位的身份去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轻举妄动。就算他能找到证据，那个叫徐大明的队长想保他，但想必警局的局长也会受不了这样的舆论压力啊。” “是啊。”宁龙满意的点头，随即说道：“对了，我记得他还有间事务所，你去跟工商税务……不，还是直接跟警局打声招呼吧，国家不允许有这类的职业，这个什么事务所是怎么开起来的？”“好，我这就去办。”李果点头。“还有！”宁龙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样，叫住李果：“我当时想接近白乐那女人，不料她住的地方有个瞎眼老头把我赶出来了，我觉得那个老头不太简单，你去查一查吧。”“嗯。”李果应征，开门出去。 宽敞的办公室里顿时又安静下来，除了电脑机箱发出的细微声音外，就只剩下宁龙翻动报纸的声音。 看着报纸上多次提到的“陈磊”。还有那张赤身裸|体的女孩儿血肉模糊的躺在楼下的照片，虽然做了些遮挡处理，但照片依然震撼。他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第141章： 死鸟现 我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里，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监狱里。这里的房间都不大，但是还特意为我准备了一个单人间。虽然有些阴暗潮湿，被褥几乎和沾水湿透了一样。但凭借我过人的身体，完全可以不用在乎这些。 两个年轻的警察一脸严肃的将我的手铐解开，然后锁上门出去了。我揉着手腕，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到了这枚特殊的手镯上。当然，按规定我身上是不能带其他东西的，不过刚才那个警察发现手镯竟然延伸出了好几根丝线跟我的手腕连接后，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就是普通的手镯……这个。”我提起手镯，丝线将我的皮肉也一块拽了起来：“这个是特殊爱好，恩……比较炫酷。”我满嘴的胡扯，但那个年轻的警察看着丝线深入我的皮肉，甚至连皮都拽起后，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咬了几次牙，最终还是放弃只是收走了我的手机和钱包。 “喂！新来的那小子！”正当我坐在牢房中的小床上发呆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隔壁传来。隔壁，关的同样也是犯人。我转过头，对面有个光头趴在这巨大的牢笼前正一脸笑容的看着我：“那群人把你关进来，竟然枚搜光你身上的东西？”说着，他咧开嘴，门牙缺了两颗。怪不得刚才就听着这家伙说话都漏风。 不过我没闲心思搭理这些人，现在最为紧要的，还是想办法出去。 当然，即使现在我也能轻而易举的出去，但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走出去，无罪一身轻的出去。宁龙他们往我身上泼的脏水，我早晚要灌他们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哎，你手上那玩意儿，估计能换包烟抽。”说话漏风的光头又开始趴在门边叫了起来。“我这个手镯可不只有一包烟的价值。”看他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想笑，看着在阴暗的环境下，依然莹莹发光的藤蔓手镯，我轻声回答道。“嗨，我们要别的也没用了，还不如要两包烟抽抽。”光头无所谓的说到。“对啊，换点肉也行。”在我对面的一人符合道：“都他妈快死的人了，要钱也没用。”“快死？”我转过头去，看着穿着一身灰色短袖衣服的人，原来这里面所有人都是穿的这种衣服，唯独我穿着一开始的西装，颇有些特立独行的味道。“你不知道？我们可都是死刑牢饭。”光头一脸悲哀的看着我：“这小子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连自己快死了都不知道。” 死刑犯待得地方么……。看来这些人为了置我于死地，是下了血本啊。“放心，我死不了。”我声音轻松的说道，原本搭在床头钢架上的手微微用力，锈迹斑斑的铁管顿时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被我硬生生弯折过来。 周围一片安静。就连那个貌似看破生死的光头，也不自觉的退到墙边，一脸的震惊。 …… …… 华老坐在石桌下依然自顾自的喝茶，他的旁边则是白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想心事。 似乎是感觉到了白乐的情绪低落，华老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铜钱又放回了桌子上，对着半空高声喊了一句：“既然来都来了，还不快点下来。” “欢迎光临！恭喜发财！”华老的声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小院中突然想起了阵阵叫声。坐在院子发呆的白乐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围墙上的那只红眼乌鸦，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是……，死鸟？”白乐指指乌鸦，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毕竟也就只有那只奇怪的“鹦鹉”才会一直重复这段话了。而一直趴在门边的黄狗也摇起了尾巴。红眼乌鸦扑棱着翅膀从围墙飞下，到了地面的时候，乌鸦已经化作了人形！ 是的，这个人就是死鸟！那个曾经一直在事务所里，站在笼子中高喊“恭喜发财”的死鸟。同样也是那只差点毁去半座城市的死鸟！ “又见面了！” 死鸟站起身，看了看院子的四周说到：“离开的这段时间，还真是怀念这里。”“你怎么又回来了？”白乐也站起来，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小玥呢？她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吗？”“放心，她好的很。”死鸟说道：“那小姑娘康复的很好，但要想和正常人一样，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我家那暴脾气的婆娘正在照顾她呢，你完全可以放心。” “你收到的消息还真快。”一直坐在石桌上的华老好像早就知道一样，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嗨！老头好久不见啊！”死鸟对着华老打了声招呼：“看到你脖子上的伤口，我就倍感亲切。”“若当时不是你发疯，我能拼命去阻止你？”被死鸟这么一说，华老也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子上那明显的几道疤痕。 “是啊，当时我是年龄太小。”死鸟咂咂嘴，继续说道：“要是现在，我肯定不干傻事了，再说你这老头子可是比年轻的时候强多了。”“不过这么快就赶过来了，你本性也不坏。”华老没有承认，但也并未否认，只是点头说道。“我原本也不坏！要不能接那丫头去国外？能接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死鸟撇着嘴，不停的翻着白眼。 “消息？什么消息？”站在一旁的白乐终于有机会插了一句，对于华老和死鸟的哑谜，让她越听越糊涂了。“是啊，不是现在陈磊已经被收押了吗？”死鸟点点头：“现在网上几乎都吵翻天了。所以我就赶紧回来看看。”说着，他不禁又开始抱怨起来：“妈的，那些人竟然因为我穿成这样就不让我上飞机，鸟爷我只好自己飞过来了。”“你就不会换身衣服再过来？”华老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那怎么行！”死鸟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样跳起来，他拽了拽身上的黑色长衫说道：“这衣服可是我们死鸟一族的象征，怎么能说换就换。再说，那铁疙瘩飞的也太慢，还不如我自己过来的省时间。” “可是……就算你来了，也不能帮他洗脱罪名，难道真的要劫狱吗？”犹豫了一会儿，白乐才开口说话，顿时让院子里的气氛又降低下来。“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现在对陈磊的情况非常不利，几乎就是一个死局，连从何入手都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跟老婆商量了一下，看看是不是先救他出来，去国外多一段时间……。”“光躲起来，可是没用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华老出声打断了。“那怎么办？”被华老这么一噎，让死鸟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终才有些泄气的坐在石凳上拍着桌子说道：“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看现在架势，如果再不救他出来，肯定会被人给……。”顿了顿，死鸟继续说道：“而且我联系了一下国外的几个大家族，似乎这次有大背景的人物参与其中，虽然国外的那些老毛子势力不小，但对于铁桶一块的国内，他们也伸不进手来。”“救人嘛……。”华老笑笑，不慌不忙的答道：“救人是一定要救得。”“看你的样子，似乎有办法了？”死鸟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刚才给那个叫宁龙的人补了一卦。”说着，他伸手摸到了桌子上的两枚铜钱：“你来看看，能看出什么来吗？”“这……。”死鸟看了看已经出现裂纹的铜钱，迟疑了一下说道：“这小子有大劫啊，估计命不久矣。”“哦？你也懂？”“不懂，不过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这家伙肯定离死也不远了。”死鸟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呵，可真会说。”华老笑着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陈磊的劫数还没消失，所以，这次得需要你去将他救出来。”“能杀人？”死鸟饶有兴趣的问道。“不能。”华老摇头。“能毁了那什么警察局？”死鸟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也不能。”华老继续摇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整？”死鸟顿时兴趣缺缺。 “这事儿……。”华老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还得白乐和你配合着来，要让陈磊那小子堂堂正正的走出来。” “如何堂堂正正发？”眼看有了希望，白乐也问道。 “呵呵，首先得让你有个他们都不敢动你的身份。”华老意有所指，而且这句话是对着死鸟说的。 “身份？”死鸟沉吟了一番，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门边对趴在那里的黄狗说道：“老朋友，帮个忙……。”死鸟在黄狗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黄狗就起来钻到了屋里。 没多久，它就跑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红色的小本。 “这是什么？”白乐好奇的从狗嘴里拿出本子。那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红色小本，封面除了国徽之外，只有两个字“火鸟”。 “你们还记得白家和程家来这里捣乱的时候不？当时那个叫木语的女人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本想飞回去找陈磊帮他一把，然后和他一起过来的。没想到看到他竟然和一个女人，还有个大块头在说话。原来那个女人就是属于什么国家组织的，看样子来头不小，最后那个女人给了陈磊一个小本儿，既然需要身份，那咱就冒充一下这个火鸟吧，老子之前被那个女人一直缠着，非要我加入他们，这次可要坑他们一次结实的！”死鸟满脸怨气的说道，看来那个火鸟组织是在到处拉拢这样的人。 “什么……你们让我当这个火鸟的人……。”白乐拿着本子，有些不敢相信：“我，我怕我做不来。” “不用怕，让死鸟陪你去，恩……还有它！”华老说着，拍了拍石桌。“嗯？嗯？怎么了？”红纹从石桌下钻了出来，一脸茫然的问道。“去救你的主人。”华老没做过多的解释。但这一句话已经让红纹完全清醒过来：“什么？主人怎么了？哎呀我不问了，边走边说！”一听是主人有难，红纹顿时火急火燎的往外赶。 “我们也走吧。”死鸟看了眼已经冲出院门的红纹，对白乐说道。 犹豫了好半晌，白乐才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只要能救出他。” 第142章： 一场大戏 小院本身就在市中心，离着警局并不算太远。 原本只是警局在市中心，监狱则在像永宁街这样的外围。只不过当时一通乱七八糟的规划，竟然将监狱修建在了警局的正后方。 利弊就不好评价，但无疑对白乐他们的救人行动增加的难度。 况且死鸟和红纹一个外貌一个服装都显得太过怪异，所以他们并没有打出租车，而是选了小路走了过去。 路上死鸟大体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不过看上去情绪激动的红纹并没有怎么听进去。 “记住，你什么都不用说。”临近警察局的时候，死鸟对白乐提醒道：“你只要一直面无表情……不对，是冷着脸，总之就是什么都不说，你走在最前，我和红纹在两边，到时候只需要你亮一下那个红本本，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好。”白乐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还有，这个你披上，你的样子太特殊了。”死鸟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扔给了红纹。红纹在那里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但还是用那黑色的斗篷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虽然警局在市中心较好的路段，但是已经是快要下午六点，天也已经变得昏暗，路上并没有多少人。 这样也更方便了死鸟他们。 “等等，你们是干什么的？”在警局门口，站岗的年轻警察拦住了他们。“……。”白乐攥紧拳头，但脸上却毫无表情，甚至是一脸冰冷的撇了门卫一眼，但没有说一句话。“哼！”白乐身后的死鸟却是冷哼一声，警察的身体猛然向后飞去，狠狠的撞在了岗亭上！ 看似结实的岗亭，被这么一撞，玻璃尽数碎裂。而那个年青的警察自然也就昏迷过去。 警局不像是军区那样，但是门岗损坏，早就被监控记录下来。他们三人刚进大门，就已经被冲出来的警察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年长警察拿枪指着白乐。“我要见你们的局长。”白乐说着拿出了那个红色的小本。“这是什么？你，将那东西扔过来！”年长警察谨慎的说道。“这东西，也是你们能看的？”站在白乐身后的死鸟冷笑一声，随机周围几十个警察手中的枪竟然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手枪不受控制的脱手而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都落在了白乐身前。 白乐收起火鸟的证件，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但她依然开口：“我要见你们局长。” “这……好，好，我这就去叫。”手枪竟然无缘无故的飞起，而且神奇般的在空中飞了一段时间落到了那个神秘女人的身前，在场的所有警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为首的老警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连忙走向了身后的行政楼。 此刻的局长办公室，大腹便便的局长，正在招待客人。 “李秘书啊，您放心，市长交代的事情，我保证办好！”说着，他端起紫砂壶，给坐在对面的男人倒了一杯茶。而坐在对面，能让局长恭敬倒茶，被称作李秘书的，赫然就是李果！ “刘局长客气了。”李果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机赞叹道：“好茶！刘局长果然是懂得生活的人！” “李秘书喜欢，那等过几天我拿些茶亲自上门拜访。”刘局长挺着大肚子笑道。 “呵呵，刘局不必破费，只要您办好咱们之前谈的那件事情，你做的努力，市长自然会看在心里的。”“那是自然！不用您提醒，我自然会让那小子走不出这公安局！”刘局长赶忙点头道。 “哎，话不能这么说。陈磊那是绑架强|奸杀人，这么多重罪加起来，市长的意思就也别通过司法了。这样破坏社会安定的人，可要尽早处决的好。” “是是是，李秘书说的是，我会……。”“局长！”刘局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外面突然冲进来的人打断了。 “恩？王队长，干什么这么冒冒失失的，没看到我在接待客人吗？”刘局长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皱眉不悦道。 “局长，您还是出去看看吧，外面来了几个人非要见您，而且……而且很邪门。”王队自然就是刚才的那个中年警察，此刻的他已经变得有些狼狈，甚至帽子歪了都没发现。 “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什么邪门的？”刘局长眉头皱的更深，随即对李果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啊李秘书，看来外面又有人来闹事了，我出去看看。” “那我也一起去看看吧，谁还敢在警察局闹事，这种人，肯定是想因为新市长刚上任就给下马威，这样破坏社会安宁的人，该抓。”李果站起身来，他似乎很喜欢“社会安宁”这个词，并且已经重复了两遍。 “对对对，要抓的，要抓的。”胖子局长不停的点着头，然后站在门口等到李果出去之后，才颠颠的跟在他身后。 办公大楼前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几十个警察围住了三个人。这三个人也很是怪异。为首的是一个女孩，看上去年龄不大，除了漂亮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她的跟前，还散落了一地的手枪。但另外两个却很不一样。右边是个年轻的男人，却穿着一身类似古装的长衫，头发却是不伦不类的短寸。而左边的，则是个半人高的矮子，只是此刻他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将他的全身都裹了起来，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我感觉到了，主人在这栋楼后面。”披风将自己身体完全裹住的红纹用尖锐的嗓音说了一声。白乐看了看四周，依旧是不发一言的走向了办公大楼的侧面，想绕到后面……那栋新建不就的监狱。 “那我们就去那里！”死鸟当即拍板，看了眼白乐。“让你们的局长，去那里找我。”白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语气冰冷的说道。 死鸟嘿嘿一笑，微微的一挥手，周围的警察竟然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鬼，鬼啊！”年轻的一个警察直接倒退到了路边绿化的草丛里，等他爬起来之后，神色慌张的说了一句，然后拼命的向门口跑去。一个人的离开让这些人的心理防线快速的崩溃起来，况且这实在是太邪门了，挥挥手门卫就飞起来撞倒岗亭晕了过去，再一挥手明明握在手里的枪竟然自己飞起来！原本在电影中出现的镜头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且，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那个男人出手，他旁边的小个子，还有走在最前面，那个貌似领头的女人都没有出手！还有那个女人掏出的红皮本子，虽然字看不清楚，但上面的徽章，那可是国徽，就连自己帽子上的，也都不一样！而且当时王队长一脸慌张的去了办公楼，莫非……这些人真的是大有来头？ 面对未知的恐惧，而且身份不明的三个人，虽然没人逃走，但谁也不敢出手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三个人向楼后走去。直到他们走过拐角，在几个年长警察的招呼下，才慢慢的跟上去。 当李果走出办公大楼，看着一群警察在慢慢的向楼后赶的时候，当即就拉下脸来。当然，他并不是真的生气，既然作为市长秘书，也得做做样子。这个样子，则是给刘局长看的。 刘局长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使劲咳嗽的几声，知道胖脸涨的通红，在最后面的警察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机灵的跑到刘局长身边给他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而白乐和死鸟他们，已经走过了监狱的大门，走下了第一层的楼梯。“在哪里？”白乐向身后的红纹问了一句。“最里面，还要往里走。”红纹沉默了一下答道。 “哟？这是看我们要死了，送进来个姑娘给我们解闷啊？”突然有人进来，还不是那一直板着脸的警察，靠近门口的死刑犯顿时一阵怪叫：“来来来，先来哥哥这里！”“去、你、妈、的，来我这！看老子这一身肌肉，保证让你……。” “吵死了！”听着周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死鸟只是说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他曾经说过一次，在那个小院，后果就是……。 刚才叫嚣最狠的死刑犯趴在监狱门前，伸出的手突然静止不动了。他睁大着眼睛，嘴还咧开着。但是……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合上了，因为死鸟的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整个爆开！就跟上次在小院那个人一样，脑浆迸裂，整个脑袋就像狠狠砸在地上的西瓜，鲜血红白之物顿时四处飞溅！ 走道中顿时安静下来。而围在门口的那些警察一幕不落的看到了这一幕。 最前面的几个警察脸色煞白的弯腰吐了起来，狭窄的空间中顿时弥漫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而关在铁门后的那些犯人，纵使他们入狱前或者杀人，或者作恶。但看到这一幕，全都禁声，默默的退到了墙角处。 而在外面的刘局长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了解的差不多，他臃肿的身体费力的挤开人群，对着里面大声喊道：“里面的是什么人？竟然敢闯进这里！你们这群都是吃干饭的吗，眼睁睁的放人进来！” 跟在刘局长身后的李果，本想看一场好戏，可是他一进到监狱中，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里面的白乐。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另外两个人他并不认识。但认不认识已经不重要了，他知道白乐，所以不用猜。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她请来的帮手。目的无非就是……救那小子出去。 刘局长当然不知道这些，看着周围黑压压的的人群，还有脸色阴沉的李秘书，更是让他觉得脸上无光。看着站在窄道中的三个罪魁祸首，他气得肚子又鼓起了几分。 “你是局长？”死鸟对着白乐打了个眼色，她向前走了两步，说着，就将一直带在身上的红色小本甩在了刘局长的胖脸上！ 第143章： 病例单 白乐用的力气并不算大。 但是甩在刘局长的胖脸上，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你！”刘局长捂着出现一片红印的脸颊，但他也看到了卡在自己大肚子上的那个红色小本。“火鸟”两个字或许不是他现在的位置所能知道的，但是他却知道上面那个徽章的意思。 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三个人，刘局长这个位置能坐到现在，他也不是傻子，相反还精明的很。而且身后这么多人竟然不敢靠近，再加上下属告诉自己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本到嘴边的脏字又被他咽了下去。他拿起了胸口的小本，里面没有照片，没有姓名，也没有任何的盖章钢印。但上面的种种权力却大的吓人。 淡淡的腥味在这空气并不流通的监狱中弥漫开来。此时的胖子局长才发现就在自己身边的不远处，那个钢铁牢笼关着的地痞恶霸，此刻却躺在那里，脑浆迸溅。 刘局长的肥脸抖动了几下，但在他的这位置上，死人并不是没见过。“你们，你们真的是……。”刘局长有些犹豫起来，他已经开始考虑，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超过了自己能力的范围，时不时要先报到上面去？ “当然不是！”最后挤进人群走过来的李果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但他自然不能让白乐就这么简单的带人走：“刘局长，幸亏我今天在这里，否则你就被这伙人骗了！”“啊？……啊！这话怎么说？”刘局长依然捧着那个感觉重若千斤的红皮小本，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哼！”李果冷笑一声，指着站在最前面的白乐：“我认识她，这些人都是跟我提到过的那些人一起的！他们，是想把人犯带出去，刘局长，你可千万不要被蒙蔽了啊！”李果说的话特意的加重了“人犯”两个字。刘局长则是犹豫起来，是啊……那是人犯，如果自己真的放出去，到时候所有的责任岂不是都怪到自己头上？ “你的话很多。”白乐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颤抖，李果却是认识她。甚至当时他来事务所的时候，已经见过一面。但她依然强装镇定，鼻尖都已经冒汗。幸好这里光线不怎么好，有些阴暗，并没有人发现。 “嘿嘿……。”一直站在一旁的红纹突然怪笑道：“那就……让他闭嘴吧！”尖锐的声音刚落，红纹边冲了出去！ 一直盖在他身上的斗篷顿时被撇在了一边，心疼的死鸟赶紧跑过去取了回来。而红纹，则是裸露着自己满是红色诡异纹理的身体，直直的冲向了李果！ 还没反应过来的李果已经被冲过来的红纹扑倒，红纹掐着他的脖子，身体颤抖了几下，从嘴里吐出了暗红色的粘液！ 粘液顿时喷了李果满脸，刚想张口大叫的他，那些恶心的粘液顿时让他闭上了嘴。 做完这一切的红纹已经抽身而退，眨眼间回到了白乐的身后。 “我，我的脸……我的脸啊。”李果脸上，或是身体。凡是被沾染粘液的地方都开始冒起了青烟，一阵熟肉的味道传来。而且，无数条深红色的血线正顺着他的脖子往全身蔓延！ 看着躺在地上拼命嚎叫的李果，刘局长肥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早已经空空如也，原本还聚在门口的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没了影。 “现在这个猪局长该放人了吧。”死鸟笑嘻嘻的走到刘局长面前，直接提着他的领子拽着他的身体就往前走。“对……对，放人放人……我，我姓刘……。”被刚才的一幕一吓，他已经完全的相信了白乐。因为只有属于国家的人，才会这么……特殊。虽然已经特殊到骇人听闻的地步。 …… …… 当我看到这满是锈迹的铁笼子外面竟然站着白乐的时候，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死鸟的去而复返也让我很高兴，不过看着他手里提着的一身警服的胖子，一股尿骚味隐隐传来。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我一声不吭的跟他们走了出去。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整个警察局都显得静悄悄的。而且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还发现了在门口旁边的岗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破坏了。 “很不错，猪局长配合的很好，我们后会有期了！”死鸟放下和提着一只圆滚滚的小鸡仔一样的刘局长，很是满意的说道。 “我，我姓刘……。”刘局长看着消失在马路对面小路上的几个人影，半晌才动动嘴唇说了一句。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闷热的天气依旧，就连偶尔吹过的微风也是热的。 我们一行四人顺着小路走向小院，刚才发生的事情，还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震动。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到是临近小院的时候，死鸟和红纹相互看了一眼，随即死鸟对我和白乐说道：“你们走的可真是慢，我这急性子就不等你了，先走一步。”死鸟说着，就火急火燎的走出了小路，消失在了街角。“还有我，还有我！”红纹看着我嘿嘿笑了两声，也紧跟其后。看着消失的两个人，我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跟我和白乐留下说话的时间啊……。 “我误会你了。”在前面的白乐走的很慢，知道死鸟他们都走掉之后，她才缓缓说道。 “是我之前没给你解释清楚。”没想到白乐会先提起这件事，我有些忐忑的回答。 她背对着我，我并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 “说这些都已经晚了。”白乐回过头来，眼圈微微泛红。她向前走了几步，我们更加靠近：“如果当时你拦住我跟我解释，如果我当时留下来问你，都不会到现在的境地。”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傻丫头。”我伸手摸着她的脸颊，拇指小心的楷掉她的泪珠：“谁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当时都已经傻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更何况你呢，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并不怪你。” “可我会怪自己。”白乐说着，轻轻的抱住我，将头偎依到了我的肩膀上。 “你更不能怪自己了，这原本就是宁龙他们设下的一个局，一开始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轻轻的揽住她，感觉到了肩膀上的一片温热：“白乐啊……。” “恩？”她在我怀里，沉闷的声音传来。 “如果一开始我们是惊悚悬疑剧，那当时你闯进酒店的时候，就变成了悲剧。刚才你和死鸟他们去警察局又变成了警匪大片。现在嘛……。”我故意停住不说。 “现在变成什么剧？”白乐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琼瑶剧啊！”我故作夸张的说道。“你真会贫！”白乐噗嗤一声破涕为笑。看着她还挂着泪珠鼻头红红的笑脸，我心里也平静下来。 既然白乐这边已经澄清误会，让我解开了一个大的心结。那么……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 …… 我和白乐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小院中。 她是因为刚刚哭过，有些害羞的不好意思说话。而我则是一路心事。现在我也已经出来，虽然没什么大的伤亡，但出来的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自己身上这滩被宁龙和李果泼的污水还没有洗干净。而且，那个因为我而冤死的女孩，仇还没有报。 等到了小院的时候，我发现肥鸡竟然来了，原来是他担心我，自己又去不了警察局，所以自从我出事之后，天天往这边跑，想知道最新的消息。看着他一脸认真检查我身体有没有受伤，来回观察的胖脸，我心里满是感动。至于其他人，梁天依然受到“软禁”联系不上，估计我出事情他也不知道。但是王旭和张明浩竟然因为我的事情在到处跑关系。王旭能这么年轻当上老师，除了自身的优势之外，她的家庭也算不错，母亲是检察官，而父亲则是省博物馆的馆长。张明浩因为自身学的就是法律专业，这几天也在没日没夜的找资料，到处拜访一些有名的律师，希望能对我保外候审。这些认识时间并不长的朋友，却因为我的关系而到处奔波。更重要的是，即使现在我处于这个舆论的漩涡，已经处于一片倒的骂声中，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相信我。 可是我虽然已经出来了，但依然没有洗脱罪名。 “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已经死亡的女孩儿。”我坐在石桌前，院子里没有开灯，月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一层莹莹的光芒。特别是手腕上的手镯，持续的疼痛让我根本无法集中思考。“对，照目前来看，需要确定她是否是自杀。”华老点点头符合。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一个急需用钱的女孩儿，根本不会因为强奸而自杀，因为她本来……就是为了自己家人的病而出来……卖的。 就算真的让她死，估计她也会为了几十万而卖命。但很显然的，我刚出去就她就跳楼了，李果根本就没打算给她钱！ 所以肯定是那个还未成年的花季少女……被李果硬生生的推下去，那么她的身上肯定有额外的伤痕。如果我是李果，肯定会先处理尸体，对方只是一个贫民家庭，甚至是还有重病的家属，根本不会闹起什么风浪。所以我估计，当时案发尸体本运走，根本就没机会进到太平间。 或许……此刻那个女孩儿已经沉尸水底，或者被埋在了荒草野坡。 看着死鸟掏出手机，估计是给她老婆报平安了。死鸟说过，及时当时看到新闻他也没打算来，因为他相信，这事情我完全可以自己处理的来。但是耐不住白玥的软磨硬泡，只好让凤鸟留下照顾白玥，自己过来。看着死鸟在对着电话那头小声说着什么，我甚至有股冲动要抢过电话来跟白玥说几句，但是想起她的不告而别。估计这个倔强的姑娘如果自己站不起来，是不会回来见我们，也不会跟我说话的。 看着一旁白乐也在可以的挺着电话的内容，但随即她就将脸撇开了。估计，她也是这么想的吧。 说起电话，我突然想起，在入狱的时候，狱警除了我的手镯摘不下来，剩下的都被收走了。我下意识的向裤子口袋掏去，果然是空空如也。 不，似乎还有东西。我疑惑的掏出一团皱巴巴，如收据一样的薄纸片。估计是什么发票？ 我随意的打开一看。但在月光下，纸片上的字迹却让我愣在那里。 这是一张……不，两张很薄的病例。 没有医院，没有病情，没有日期。 但上面却写着我的名字。 第144章： 尸体 这是两张看似极为普通的病历单。 但这也恰恰是两张极为不正常的病历单。 这上面只是写着病历单三个字。没有注明是哪间医院，病情描述的地方也是空白，没有主治医师，更没有时间和日期。 只有在患者一栏中，填着我的名字！ 如果单单出现这种东西，或许我会一笑置之。但是，这两张病历单在之前就出现过。我记得很清楚，在那个接连的噩梦之前，那个一直出现在我“梦”中的年轻医生，在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后，给我了这两张怪异的病历单。 他说，我又怎么能确定哪是现实，哪里又是梦中。他还说，这两张病历单其实并没有大用处，但却能在危机的时刻救我。 原本他这种前后矛盾的话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将当时，无论是那个年轻的一声，还是我心魔中的那些人，都已经压在了心底。现在看着这两张被我捏在手中的病历单，那两个接连古怪的梦境也被我想了起来。 但……那些不是梦吗。既然是梦，那我手上的这个病历单又是怎么回事？！我突然又想起了那神秘的年轻医生说过的话，他说我的病情已经很严重。可以说是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甚至是他自己都说要尽力。但当我醒来之后，身体上却没有任何的不适，而且对存在的那间全是白色的房间毫无印象。可这两张病历单却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我脸色怪异的盯着面前用潦草的笔迹写着我名字的病历单。身体僵直的坐在那里。“你怎么了？”白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异常，问了一句。或许是没开灯的原因，她好像没有发现我手中那皱巴巴的小纸片。但是死鸟却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哦，没事儿。”我回答，故意不去看死鸟：“刚才出来的匆忙，我刚记起来，手机钱包什么的都落在警局那边了。”“这还不好办，我去取回来。”死鸟自告奋勇。我张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本想不去取了，但又担心放在那边又会成为宁龙对付我的借口，况且现在红纹还将李果感染。死鸟去，也是很合适。比较我们这群人当中，也就只有他能力诡异，刚才那么一吓，估计那帮人肯定也会乖乖的将东西交出来。 “对了，记得问清楚，那个死去的孩子尸体在哪里。”华老突然开口。“晓得了！”死鸟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冲出门去。黑夜迅速的吞没了他的身体。但华老说提醒的对，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洗清我的罪名，那最重要的就是找的小姑娘的尸体。相信以死鸟的手段，很容易就能从李果口中敲出有用的东西来。 我将手伸进口袋里，不自觉的又碰触到了已经被我揉成一团的病历单。这次事了，我一定要到那间半山腰的精神病去看看。 我让华老和白乐他们先去休息。我则在这里等死鸟回来。起初白乐不同意，但我是去看尸体的时候，她又有些犹豫起来，比较白乐是个姑娘，晚上那一场戏已经让她神经紧绷，虽然没出力气。但精神上依然有些萎靡。最终她还是让我推进了房间，华老则是没说什么，呵呵笑着去睡了。 小院中顿时安静下来，只有趴在门口的那只黄狗还在伸着长长的舌头。我又不甘心的拿出了口袋中的纸团，仔细的摊平观察的。但不管任我怎么看，这却是就是那个医生给我的“病历单”。 我将这两张薄纸片小心的叠起放到衬衣的口袋中，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甩了甩头，既然已经决定去那间医院，那就先解决完当下的事情吧。白乐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或许不光是她，这件事情不解决，大家都没有心思睡了。 死鸟去回来的很快，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我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道，不用说，肯定是他又忍不住出手了。 “你可真有效率。”我说着，就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钱包和手机。“那当然，我去了那里，还没等我进去门卫就给我乖乖的取出来了。”死鸟说着坐在了石桌旁翘起了腿：“到时那个李什么的有点麻烦，咱们回来之后他就被送到医院了，我又赶去医院才问清楚。”“你对他做什么了。”看着他胸前衣服那些深黑色的斑点，我不由得苦笑。 “只是让他的痛苦快点消失而已。”死鸟神秘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地址，李果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了。既然他杀了人，那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我站起来看着已经熄灯的周围，虽然知道白乐很可能已经睡着了，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窗前，跟她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和死鸟走出了院门。 “地点在南山上，有我们一通好找的，而且还得走不短的山路，需要抓紧时间。”坐上出租车之后，死鸟说道。我点点头，又跟他打哑谜的似得的商量了几句，即使这样，那个中年女人司机还是不停的从后视镜警惕的看着我们。 南山，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就是在市外环的一座荒山，山也不高，但是周围堆满了废土渣料，而且山前还有一个废弃的垃圾处理厂。基本上没人会往那里去。但即使这样，也不得不说李果的心狠胆大，竟然堂而皇之的抛尸到这么近的地方。 出租车并没有送我们道目的地，甚至还离着山底很远就让我们下车了。无论怎么说，年龄很大单子却很小的司机硬是让我们下车，随便收了二十块钱就开着车匆匆走了。 “没办法，只能我们自己去了。”死鸟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对我松松肩膀。“前面带路。”我无所谓的说，跟在了死鸟的身后。 这是一条土路，虽然不窄，但坑坑洼洼，显然是很少有人经过。路的尽头就是垃圾处理厂，只不过这是已经废弃很久的厂房。已经归类的，未归类的垃圾随处可见，堆积在一起经过风吹日晒，已经结结实实的如壁垒般摞在一起。一些设备也已经废弃在那里，歪歪斜斜的躺在一旁。 我和死鸟穿过垃圾堆，走到了山脚下。 现在已经是半夜，四周更是黑漆漆的一片，就算是我，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也只能看的很模糊。可是给我留下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今晚找到尸体才有翻身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的月光已经悄悄隐去。 我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还没说什么，就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一阵荧光闪过。粉色裙子的女孩儿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小蔓。 “啧啧……好神奇，这样的灵体竟然都跟着你。”死鸟看着亭亭玉立的小蔓，啧啧赞叹着。 “哎呀，还有别人？”小蔓听到了死鸟的话，她看着死鸟有些懊恼的说道：“小主人让我保密身份，这样岂不是让别人知道了。” “不行！”还没等我上前介绍，这单纯的“姑娘”自言自语的下了决定：“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那我就杀了你不就好了！”她很满意自己的决定，说着就像要动手！ 我见状赶忙跑过去拉住她的手拽到身边：“他跟我一起的，不算是外人。”我低声的解释着，一边示意死鸟继续在前面带路。“不算外人？那就是自己人喽！”小蔓一根手指点着下吧：“算了，不管他，小主人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丫头的想法难以捉摸，思想跳跃的太厉害了。“额，这个，我们来……找，找个东西。”我想了想，还是隐瞒了下来。这个神经大条的灵体，完全就像个没长大孩子，而且现在我自己都关不了她了。她几乎是什么时候想出来就突然的出现，毫无预兆的吓人一跳。 “找东西？我来帮你呀！”小蔓拽着我的胳膊，显然是充满了兴趣。“可是你看看这里。”我停下了，指了指周围的荒山野岭，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看看这周围，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你能有什么办法。”“怎么没有办法。”小蔓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们找是困难，可是它们可以帮我们嘛！”小蔓说着指了指周围的杂草和枯树，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手机电筒照到的地方，原本枯萎的树枝，或是下面扎堆的荒草，竟然都微微的动了起来！ 这里没有风，甚至闷热的厉害，但这些毫不起眼的荒草枯树，是在对刚才小蔓的一句话给予回应吗？！ “你竟然可以……。”“我们要找一具尸体！”还没等我说完，死鸟突然走过来插上了一句。“尸体？那是什么？”小蔓歪了下头，但如她的性格一般，并没有多么在意，而是对着前面陡峭的山路微微俯身，片刻之后，一阵窸窣的声音传来。似乎整个山里的草木，都在无风而动！ “唔，好像是找到了。”闭着眼睛的小蔓沉默不到片刻，就突然说道。 “她和我一样，都不属于普通人，甚至已经不是人类。所以就不要拿人类的那些条条框框来衡量了。”死鸟对我笑了下，然后跟上了已经往深山走去的小蔓。我愣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小蔓带着我们在崎岖的山路上左冲又突，我和死鸟只能弓腰网上爬，而小蔓却如履平地。 或许，无论是她能沟通这些植物，还是能在山中行走自如，都是因为她有一般是藤蔓草的关系吧。 死鸟说的对，他和小蔓已经都不属于“人”。这或许是幸运的……但也可能是最不幸的。 小蔓将我们带到了半晌要，一处陡峭的斜坡上，我将手机的光打过去，那是一只黑色的编织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些什么。我和死鸟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个人拽起编织袋的一角。 一阵撕裂声响起，编织袋营生而裂。 一股烟尘伴随着焦糊味呛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小蔓接过我的手机对着袋子里面照过去。我眯着眼看过去。 里面黑漆漆一片，是的……里面的东西一片焦黑。 这是一具焦尸！ 第145章： 燃烧的愿望 这是一具已经被烧焦的尸体！ 看着编织袋中几乎和上次在祠堂里遇到的那些焦炭人一模一样的尸体，我和死鸟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怪不得李果当时会运走尸体。就算是抛尸，甚至还要将尸体烧成灰！而且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即使是将尸体埋起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如今这具已经变成一块漆黑焦炭的尸体，可以说是完全断了我们的后路。 不能从尸体上做文章，变成焦炭的尸体跟分尸，沉尸不同，即使生前有伤口，但变成这样要想发现些什么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里竟然有死人哎！”小蔓一脸好奇的盯着变成焦炭的尸体，她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甚至听她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丝丝的好奇。 “小蔓……把她埋了吧。”我动动嘴唇，有些泄气的说道。看着今天之前还是一个花季少女，如今却变成了这番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悲凉。 “哦！”小蔓有些不解的答应了一句，随即挥了挥手。顿时原本倾斜的山体，躺着尸体的地方慢慢陷落下去，慢慢的将尸体和她的冤情掩埋到了黄土之下。 回来的路上，我让小蔓又回到了手镯中。意料之中的阵痛传来，甚至是比之前的都要强烈，小雪和李月已经回到了事务所，小雪是念念不忘自己的韩剧，拉着李月一起住到事务所了，相信有小雪这个“高手”存在，她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王妈还不放心她们，总是隔三差五的拿着不少东西去一趟。不过现在事务所已经是处于歇业阶段，而且估计是宁龙插手，各种部门轮番上阵，这个缺手续，那个缺执照，总之现在就算想开业都难了。 “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我有些无奈的走在泥泞的土路上，心里要压着一块巨石。“估计现在那什么宁市长已经知道了我们闯警察局的事情，正在计划着对付我们吧。”死鸟也是一脸的无奈，当时只是心急火燎的问出埋尸的地点，根本不会想到就连尸体也已经被李果给一把火将唯一的证据给烧光了。“现在我们完全处于劣势，无论是在哪一方面。”我揉着眉心，有些头疼的说道。 “你知道我现在担心什么吗？”死鸟站在路边拦着，一边挥手一边对我说道：“你说的很对，所有人都认为宁龙现在是完全正义的一方，而且就凭咱们夜闯警局，他就能调动军队。”说着，他不由的笑了起来，但我却感觉满是无奈和苦涩：“咱们这些人，看起来能力很大，甚至在普通人眼里就如神一样。但……我们终究还是人啊。甚至我宁愿作一个普通人。”“怎么说？”我看了看荒无人烟的四周，随口问道。 “就拿这件事来说，加入明天……不，今夜宁龙就通知军队，甚至是其他的一些部门来抓我们。对我来说，杀了他们简直易如反掌。”死鸟顿了顿，声音低沉了许多：“但是我能力的特殊也注定了不适合人类的这套规则，如果明天真的出了事情，其他不说，火鸟那个组织肯定会想方设法将我抓起来。甚至是送到那些什么科学家那里解剖也说不定呢。”他有些自嘲的说道。 他的担心是对着，宁龙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他身后的家族。似乎都验证了我最担心也最不愿面对的事情。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几乎就是在跟一座庞大的国家机器对抗。接过不用我说，必然是惨败。甚至我身边的人都会受到波及。 想到白乐，想到白玥，小雪，梁天，张明浩和王旭……。他们的样子一一的在我眼前闪过。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我死不要紧，但是如果连他们也被牵连进来，我就不得不拼命一搏了！ “事情肯定会有转机，我们回去再说！”说着，我就顺着马路边走着：“往前走走吧，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出租车来才怪。” “那就真可惜了。”我的话刚说完，突然一个声音在不远出响起，紧接着，一个壮硕的身影从路旁昏黄的路灯下走了出来：“你们今晚就要长眠于此了。” “你是谁？”死鸟也从后面跟了上来，并不太在意的问道。却是，对付是个人，而死鸟……可是“死神”啊！ “我是谁并不重要。”声音的主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我也终于看清楚，这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肌肉扎结，身材壮硕。而且看他栗色的头发，还有淡蓝色的眼珠，竟然还是一个外国人！ 他停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两个手臂抱在胸前：“我的雇主已经等不及明天了，他让你们今天就要死。” “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只有宁龙吧？”我拦住了想冲上去的死鸟：“这么说，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找尸体了。你既然出现在这里……。”我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既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也参与了杀掉那个女孩的计划。” “说杀掉多难听。”男人摊开手，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是帮她解脱了，当时Mr.李叫我去那间酒店，竟然是让我睡个小姑娘。”顿了顿，他粗狂的脸上满是猥琐：“呵呵，你不知道，我是最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了。”说着，他指了指后面的深山：“你们也看到了尸体吧。当时把她推下楼，竟然还没死，再说她身上也有不少伤，我就建议Mr.李将她烧掉，也解决了她的痛苦不是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可他没说一句，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紧一分。 “也就是说……她的死，你不止参与了……还是主谋。”我冷冷的盯着他，已经对这个人判处死刑。“那你真该死。”死鸟说着缓缓抬起了胳膊。“等等。”我拦住了他：“这件事因我而起，那个女孩儿也是因为而死……这件事情，我来解决。” 死鸟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向后退了一步。 “没关系，没关系。”对面的男人握了握拳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我的雇主说过你们有个很厉害的帮手，不过没关系，不管你一个来还是两个一起上，只是死的时间早晚而已，我会很温柔的，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我没有说话，脑袋里不断地出现那具焦尸，那个女孩儿……是为了我而死！ 手腕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让我顿时清醒过来。但还是强硬了阻止了要出来的小蔓。这件事情，我自己解决。 我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冲向了那个男人！ 他的眼里闪过戏谑，毫不在意的出拳对上了我挥出的拳头。可是刚刚一接触，他的身体就倒飞出去，但是虽然他的身体强壮，却异常的灵活，这一拳只是让他倒退，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很明显是他大意了。确实，这个高大的外国人，我几乎才是他的一半高。但是我的一拳能让他倒飞出去，已经让他谨慎起来。 “看来你就是那个厉害的人了。”男人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我会一拳打碎你的脑袋！” 我毫不理会他的话，手镯上传来的疼痛，却让我异常清醒。但清醒和怒火毫不冲突，起初我或许会因为愤怒而丧失理智，但此刻我发现了这个手镯疼痛的唯一好处，除了之前的危险预警之外，还可以让我时刻保持着清醒！ 但是想起那个女孩儿，想起她的苦衷，又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具已经焦黑的尸体。谁能想到，他们会如此心狠手辣，诬陷，杀人，强奸，甚至还毁尸！短短一天时间，李果，和面前这个来历神秘的男人，或者说是宁龙这个幕后主使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一个女孩儿，她为了给自己的亲人治病，宁愿出卖自己的身体。可却阴差阳错的陷入了这场阴谋，而且如今她已经看不到自己的亲人，甚至丢了自己的性命！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这些人为我设计的阴谋，却如此残忍的杀害了那个还未成年的可怜女孩儿！ 怒气，可以让一个人彻底的爆发，但如果这个人还能保持清晰。能控制这股怒气，才是最恐怖的。 如今在小蔓的帮助下，我已经在保持清醒的同时，彻底的愤怒！ 等他刚刚站起身，我就低头冲了过去，还未等他站稳，我就扑到了他身上！ 但这个男人仅仅是后退几步，并没有倒下。我不等他反应过来，拳头直接对着他的脑袋就轰下去！ 我如疯了一般一拳拳的打在他的脑袋上，起初他还可以不听的后退，或者扭动身体，但无论怎样他都没有甩掉我。我脸色涨红的一拳接着一拳，甚至都可以听到鼓点般的沉闷声音。 终于，他坚持不住仰面倒下，一声沉闷的巨响，烟尘四起，但已经红了眼的我完全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身体变异后的一拳足以裂墙断树，更何况现在我虽然清醒，但身体几是不受控制的在狂揍这个大块头！ 而这个男人只是尽力的翻滚，想把我从他上身甩出去，但我怎么会让他如愿。甚至是拽头发，咬鼻子都用上了，完全就是疯子似得打法。 但这样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他最终还是没有起来，只是用双手护着头。但是在一阵让人牙酸的刺耳声过后，他终于坚持不住的叫出声来。 “你，你到底是谁！”他挡住我的拳头，嘶声喊道。 “你不需要知道，你有权保持沉默，因为你马上就会永远的沉默了。”我冷冷的看着他，又是一拳！这一拳直接直接绕过他已经弯折的手臂打在了他的脸上。 “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我认输！你放了我，我这就回去，再也不进中国了！”从他的嘴里喷出了大量的血沫，几颗牙齿也被他一句话喷了出来。 “对不起，你必须死。”我盯着他，又想起了那个女孩儿，如今已经变成尸体的女孩。我冷冷的说着，给他下了阎王的请柬。拳头狠狠的砸下！鲜血溅了我满身，伴随着他最后一声不甘的惨叫。 一切尘埃落定。 我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回头对死鸟笑道：“结，结束了。” “你比之前……厉害了许多。”死鸟走过来，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 “是吗，我怎么觉得还是和之前一样。”我呼出一口气，双臂已经在刚才剧烈的动作下变得发麻。 “当然不一样，这个人可不是普通人。”死鸟说着，用脚尖踢了踢已经躺在地上没有呼吸的洋鼻子。在他原本已经折断的胳膊中，顿时露出了一根银白色的东西。这是原本骨骼的地方，竟然变成了钢管！ “这人可真变态，自己给自己换骨头么。”我咂咂嘴，不由得惊叹道。 但是想起那个女孩儿的惨死，原本胜利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我和死鸟走到主干道，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院子里，死鸟则是直接在外面找了棵树，变回了黑色乌鸦的样子。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那个死去的女孩儿依然不停的出现在脑子里，我也对她有太多的愧疚，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让她冤死的荒山野岭。 而且，她已经被烧成了焦尸。唯一的线索就此断去，就连刚才宁龙派人来追杀我们，很明显的他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甚至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除掉我了。 我和衣半靠在床上，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到了裤子口袋了。手上摸到了一个纸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又跑到了我的裤子口袋中。 对了……那个年轻的医生似乎说过……这两张病例单在某些时候可以帮我？ 我掏出那个纸团，展开了一张病例单。看着那张皱巴巴只有写着我名字的病例单，难道……这东西真的可以帮我? 如果真的那么神奇，能帮我解决现在的困境就好了，我心里自嘲了一下，可这一心思刚刚一闪而过，手中这张满是褶皱的薄纸，却突然的自燃起来！ 火烧的很快，一张小小的病例单瞬间就变成了一撮灰烬。 我抬着手臂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病例单就变成了一捏即碎的纸灰。 难道……这真的可以帮我？但是我屏住呼吸等了许久，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这样就结束了？ 在我疑惑的同时。 南山深处某个土堆下，突然伸出了一只漆黑烧焦的手臂！ 第146章： 迂回 我将手中的纸灰扔出去，看来这张病例单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也对，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纸而已，虽然不明白那个年轻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即使有些事情依然是个谜团，但这张纸，就是一张病例单。或许是，他看我已经“病入膏肓”而给我心理上的安慰？ 我将另一张病例单塞到了枕头下面。盯着黑漆漆的屋顶，脑子里一团乱麻。 经过刚才去了一趟南山，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 天亮之后，宁龙如果发现我们安然无恙，而派来的杀手却没了消息。肯定会有更激烈的报复。 至少在大义上，我就完全占不到上风。如今想给通过那个女孩儿的尸体来调查处什么已经是不可能了。而且死鸟说的很对，他这样的人，如果做得过火，肯定会有比他更强，更诡异的存在来对付死鸟。如果真的闹大，这件事情几乎就是个死局。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是也是无解么。 “你睡了吗？”门外突然响起了白了的声音。我从床上翻身坐起，打开门，看到白乐一脸心事重重的站在门口。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我闪身让她进屋。 “你们没有找到吧？”白乐并没有回答，她坐在床边看着我问道。“……算是吧。”我挠着后脑勺，沉吟了一下回答。 “我都担心的到现在都睡不着，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白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既然之前商量的那个方法行不通，你明天怎么办？” “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我心里一暖，坐在她旁边说道：“总会有解决办法的，这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这点小事儿难不倒我。”“是吗？”白乐盯着我，皱着眉头反问：“那你现在想到办法了吗？天亮之后，你在怎么应对那个宁龙？”“我……。”我被她问的说不出话来，是啊，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只是一个毫无背景势力，力气大些的“普通人”罢了。 “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不对……你只知道安慰我……。”白乐的眼圈红红的，沉默一下，她突然抬起头：“如果我去找宁龙……。”“说什么傻话！”还没等她说完，我就冷声打断了她：“你去能干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就算这天塌下来，我给顶着！”是啊，她去的后果我不敢想象。或许能解除眼前的危机，但我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如果这肮脏污浊的天空真的塌下来……我也得死命的顶着。 “我……。”白乐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别再瞎想这些了。”我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难道你想让我跟上次救小玥一样再去救你吗？” “那不一样，这次……。”白乐反驳，但看到我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我握住她的手：“如果真的要帮我，你就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只要你安全，我才能放心的去跟宁龙拼一下啊。”拼一下，总比在这里等死的要好。 “你要去哪儿？”白乐一愣，但随即反手握住我：“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恩，如果在这件案子上没有机会反身，还是给我们留的时间太少了。”我点点头，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我可以今晚去宁龙那边，他年纪轻轻就能坐到市长的位子上，肯定暗地里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勾搭，只要我能找到一些公布出去，他就会无暇顾及我们，这样给我们留出的时间就会多些，到时候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其实这只能说是我的灵光一闪，如果让我说，这肯定不会成功，不说他有没有什么暗地里见不得人的事情，既然能做出毁尸灭迹这样事情来得人，即使有把柄，也肯定会藏得严严实实。就算我抓了宁龙，强行逼迫他可肯定不会说，而且他的身边保不准会有那中身体的骨骼全都变成钢管的变态。 但是，就在不久前见识了小蔓瞬间就能找到尸体那神乎其技的能力，我又觉得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也不是没有。 “这……这个可以吗？”白乐犹豫了很久，才有些迟疑的问道。看来她也一样，觉得这件事情成功的几率为零。“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重重的点头：“而且别忘记，我们的帮手也不少。”原本只是想安慰白乐随便说的一个点子，但安慰了她半天，甚至让我觉得这个计划竟然会不错。 “那我跟你一起去！”白乐站起身，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说道。“你已经一夜没睡了。这次还是我和死鸟一起去。”我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现在就去睡觉，等到天亮之后，还得需要你制造舆论呢！”现在我就已经被外界喷的一片口水都能淹死我，幸亏没有刊登我的照片，否则就算走在大街上还不得被行人打死。这也让我见识到了舆论的好处，只要站在制高点，有支持者。即使他们只是说几句话，打几个字，但细流汇集成海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只要小蔓找到了某些证据，那就全都公布出来，让这家伙也体验一下舆论的威力。 “你自己……。”白乐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然不是我自己，我的底牌多着呢！”我杨杨手腕说道：“再说了，这次是去偷东西，又不是决斗什么的，你还是养精蓄锐，等我天亮带回资料来再帮我也不迟！”“不行！我跟你一起去。”白乐看着我，执着的说道：“我去，你会安全很多。”我突然明白过来，她肯定也知道，我说的这个理由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如果真的被困住，她会做些牺牲来保全我们。 我不知道她会做什么牺牲，但我知道，无论是什么牺牲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想了一下，满口答应下来。只是当她先走出房门的时候，我的手就轻轻的对着她的脖子砍了一下。力道控制的很好，不会伤到她，却使她晕了过去。我抱她到床上，轻轻走出了小院。白乐知道，我心中有她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就算是为了她，我也得尽量的保护好自己。再说，她已经做得够多，不应该再受到伤害，我也不允许她再受到伤害。 “恭喜发财！”我刚出院门，院墙外一颗枯树上的死鸟嘎嘎怪叫着想要跟上来。我挥手让他回去。虽然答应了白乐，但这次不是闯警察局，也不是去山里找尸体。死鸟这暴脾气，如果我和他去偷东西肯定会被发现，甚至是会暴起杀人也说不定。毕竟华老脖子上醒目的伤痕还是他当年留下的。 这次说不上行动的行动，就只有我和小蔓去就行了。 死鸟歪着鸟脖子，用血红色的眼睛看了看我，随即又飞回到了树杈上。 我呼出一口气，这大半夜的，出租车也不太好打。但市区就那么大，而且从李果那里得知，自从宁龙上台之后就一直住在行政楼里，虽然表面上看是因为工作。但我觉得更大的原因是……这里处处都是监控，而且晚上有岗哨，如果我去偷袭之类的，他伤在行政楼里，更能说明我是越狱潜逃，甚至是伺机报复。格格不入的小院就在市区，所以立着市行政大楼并不远，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选择了小路。 “你家门口那只大黄狗好丑！”就在我刚拐进一条小路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吓了一跳，身体立刻贴着墙壁，谨慎的看着四周。但是周围什么都没有，仅容一个人穿过的小路空空荡荡。那这个声音是从哪来的？ “嘿！吓到了你了吧！”恶作剧般的女声又响了起来。我左右看了看，依然没有发现什么：“谁？谁在说话？”“我我我！”声音很快的回答：“看这里看这里！小主人看你的手腕！” 手……手腕？！听到她的回答我不由得一愣，随即抬起了手臂。手腕上……不就是只有这个藤蔓手镯吗？ “你，你能跟我说话？”就算是傻子也已经反应过来，刚才跟我说话的是这枚手镯……不，更准确的说是小蔓才对。 “嘿嘿，对呀，我厉害吧！”小蔓的声音传来，藤蔓手镯也发出了莹莹的光芒，但紧随而来的是针扎般的疼痛。 我皱着眉头忍着阵阵的刺痛问道：“你就不能出来说吗，突然出现个声音，我还以为闹鬼了呢。”“嘻嘻……。”小蔓似乎是很开心，藤蔓草手镯的光芒也开始忽闪起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啊，本来是我自言自语，没想到你听见了哦……不过小主人你家门口那只大黄狗真的好丑哦！”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到，沉默了半天才说：“它虽然丑，但也是条好狗。”“那我吃了它好不好？”小蔓兴奋的声音传来。 “……闭嘴。”眼看马上就到了市政大楼，我打断了她:“先别说这个了，你一会儿还得帮我。” “你骂人！”她气鼓鼓的说道：“骂人，不帮。”“……。”我张张嘴，看着忽闪更剧烈的手镯，无奈的说道：“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你骂人就算了，骂的还是我，不帮就不帮。”小蔓的小孩子心性一出来，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后只能妥协道：“那你先出来，我给你道歉好吧。” “啊……。”小蔓拖着长音，然后同意下来，不过她的身体刚刚出现，随即又隐没了下去。“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又不见了。”我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哪里有小蔓的影子。“外面好黑啊……会不会有鬼。”手镯中又传出了小蔓的声音，不过此刻她已经变得小心翼翼。“……。”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小蔓……她也算是鬼好吗……。“我还是不出去了，原谅你好了。”小蔓自顾自的说着，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顺着一侧的公路走向的市政楼。 不过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被她这么一搅合，顿时有些轻松起来。 我看着矗立在黑暗中的大楼，深吸了一口气，从侧面的围墙中一跃而近。 可我并不知道，正门的门卫……早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第147章： 花伞 由于是半夜，里面静的出奇。 我顺着墙根，悄悄的靠近楼的后方，一边叮嘱小蔓帮我注意一下周围的动静。 小蔓一边赞叹着这里花草茂盛，满口答应下来，要不是她告诉我别人并不能听见她说的话，她这么一惊一乍的，我们早就被发现了。 虽然没人，但是行政楼里的大厅中还是亮着等。不止是大厅，在十几层楼的地方，整个一层还是灯火通明。 不用说，那里肯定有人。既然现在还带着上班的地方不走……也就只有宁龙了。 我躲在楼跟底下，没有贸然的闯进去。这里面监控密布，得想个办法不让人发现的闯进去，然后还得在宁龙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一些东西。 难度不小，但是在来的路上我早已经计划好。我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而小蔓则是负责找东西。 当然，这算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宁龙已经睡下了呢？毕竟在他看来我已经是走投无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已经掌握了主导权，可以说是完胜，如果他已经安然睡下，等待着明天给我的致命一击，如果他身边没有保镖之类的，那么这场行动有了小蔓这个“灵犬”，找点资料还是很容易的。甚至我都已经考虑是不是要趁着今晚干掉他？ 但是这个想法随即就被我否定了，杀掉一个普通人，无论对小蔓还是我来说，都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如今我可是畏罪潜逃的逃犯，正好在我越狱的当晚，宁龙就死于非命，肯定会有有心人猜到我身上。而且，如今死鸟的出现已经打破的某些平衡，还有火鸟这个组织，直到现在这个神秘的组织依然在保持沉默中，虽然很奇怪他们为什么没有行动，难道是因为我也是火鸟的“预备队”成员，他们沉默不插手这件事情是避嫌？肯定不会，如今是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在，这黑锅扣我头上已经想摘都摘不下来了。而且这个组织神秘的很，天知道除了一号二号还会不会有个七八九十号的。所以权衡了一下杀掉他所带来的一系列反应，我还是放弃的这个念头。 不过眼下看着大厅门口几个闪着红色光点的监控摄像头，我又犯起了难。无论是冲过去还是损坏的这些摄像头，虽然我都能轻而易举的办到，但也肯定会引起注意。这可有违“偷”的初衷，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求助于小蔓。 如小孩子般的小蔓根本不会记仇，刚才的怒气也早已经烟消云散，我只是稍微一提。小蔓也没有说话，只是我看到了手腕上冒出了无数的细小丝线。顺着墙根，窗户缝隙中。几乎瞬间就“潜入”进了整座大楼。 “好咯！”片刻之后，小蔓的声音传来：“那东西好奇怪。竟然还可以把我录下来呢，不过我已经让这些东西暂停住了，照不到小主人你的！” 这就是人……和非人类存在的差距。我不由得有些感慨。他们可以做到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甚至是更恐怖，更强大的能力。但他们也同时多出了很多限制，甚至还要躲藏起来，避免被抓去做实验，或者是“强制”性的为某个组织效力。 总之是喜忧参半吧……因为，现在我的身体，不正在向那个方向演变么……。 既然摄像头以及失去了作用，而且这边也没什么人，那这里面我几乎是来去自如了。不过在进去之前我还是围着整栋楼转了一圈，发现楼后正对着的就是公路，如果我得手后肯定不能从正门出去，他们自然也不会给我流出时间来爬墙。看着下面绿化带中松软的土地。我完全可以从二楼跳下去，直接跳到围墙另一边的绿化带中。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之后，我猫着腰闪身进了大厅。 果然，几个角落里的摄像头原本闪烁的红灯都已经停止。我顿时放下心来，这里并不算什么秘密基地之类的，门口也就只有门岗，估计还能有个看监控的，现在我已经绕过了门岗，甚至连监控都已经被小蔓控制了，可以说已经出入于无人之地。 我贴着墙壁走上楼，走过数个已经上锁的办公室，电梯还是不要考虑了，即使里面的监控也不管用，但是这么大动静，肯定会引起注意。由于身体的特殊，爬个十几层还是不成问题的。终于，不知道爬了多久，楼梯上出现了亮光。看来已经到了。 我靠着墙壁，悄悄的探出头瞄了几眼，整个走廊中静悄悄的，看来是没有人。但是能让这层亮着灯，甚至是整个楼层都灯火通明，这显然就有些不正常了，要么就是宁龙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但搞了这么大的阵仗，这个理由并不能说通，那就只剩下，他知道我今晚要来……已经下好了套让我钻。 但是明知道是陷阱我也不得不钻，况且他应该是防备着我来杀他，我这次来的目的根本不想跟他打照面，看来这次他应该失算了。 档案室，会议室，会客室。路过一个个房门，最终在秘书办公室停了下来，前面较大点的房间应该就是宁龙的办公室了，但是既然他这么信任李果，甚至杀人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干，那么肯定这个李果也多少的知道点宁龙的秘密。 我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竟然上了锁。虽然我可以用蛮力破坏，但肯定会被人发现，所以依然是靠小蔓伸出的几根银白色丝线，随意的几下，门就轻而易举的被她打开了。 屋子并不大，但装饰的很不错，但遗憾的是小蔓搜寻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她告诉我，在隔壁的屋子里，有生命的反应。 生命，虫鱼猫狗都算。但是这些东西也不太可能出现在市长办公室。那里面肯定有人，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就是等我的人。但是既然这里没什么东西，看来宁龙除了阴险之外，也非常谨慎，不过明知道他在，我又不能不去。 既然有人，那就按照原计划，我吸引这些人的注意，让小蔓去找！ 这么想着，我从秘书办公室出来，直接去了隔壁。果然，隔壁较大的门上有着市长办公室的牌子，而且门并没有锁。 里面和刚才的秘书办公室不一样，要更大一些，而且灯光耀眼。 我推门进去，果然，几乎两边站了不少人。而有过一面之缘的宁龙，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几乎半个身体都陷了下去。 “我等你很久了。”宁龙看到我，优雅的笑了笑，把手里的端着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你早知道我要来？”我站在门口，无视周围站着的十几个和骇客帝国一样的黑衣人，先看了眼站在宁龙身后的两个外国人，才问向他。 “既然有人帮你逃出去，还伤了老李，我就知道你今晚回来，但没想到会是你一个人。”他往前倾了下身体，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我似乎跟你没什么过节，难道你就因为在酒会拉了面子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一边说着，同时按按催促小蔓赶快行动。小蔓应了一声，顿时手臂上传来了一阵麻痒的感觉。几乎看不见的透明丝线从手镯上闪现出来，即使就这么蔓延到四周，这些人都视而不见。看来这东西只有我能看到了。 “你要知道，特殊场合，特殊情况下，面子也是很重要的。”宁龙摇摇头：“当然，这不足于让我对付你，其实我也没想过对付你。一开始吗，只是有人要求我这么做的，但是越了解你这个人，我就越觉得……。”他顿了一下，直起腰来盯着我：“知道你的事情越多，我就越觉得你危险。你现在就想一只还未长大的狼狗，在你要人前，还是先除掉的好。” “是吗……。”我对着他咧嘴笑道：“我非常不喜欢你这个比喻。而且……我感觉已经猜到了是谁在指使你。”虽然很不满这货的胡乱比喻，但为了能多拖延一段时间，我依然不徐不缓的说道：“你既然能在这里等我，看来是有把我把我留下了？” “之前是有的，不过我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联系不上，看来已经被你……。”他神兽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卷毛的洋鼻子：“不过，你应该是有个很强大的帮手，如果今晚那个帮手跟你一起来的话，我就只好联系那个组织，不过你自己来的话，我完全可以把你留在这里。”他盯着我，又强调道：“永远的留在这里。” 小蔓已经搜完的屋子，但是在宁龙的背后的墙壁中，镶嵌着一个保险箱，她正在想办法打开它。终于，保险箱里肯定会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现在的情况下，看着周围跃跃欲试的黑衣人，我已经无法再拖延下去。 “很好！那你就来试试吧！”说着，我不着痕迹的甩了下手腕，几根无法看到的丝线快速的延伸然后断掉，然后闪身跑向了门边。这几根附着着小蔓能力的丝线完全可以将保险箱打开并且将里面的东西带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而且必须要在特定的距离下跟小蔓保持联系才可以。也就是说，我要在周围，拿到里面的东西才可以。 虽然这些黑衣人是普通人，但看身形也个个都是练家子。不过浪费些时间我也能解决，但站在宁龙身后的两个人，和当初在南山下阻挡我和死鸟的人很明显是一起的。这种连骨头都被换了的变态，一个都很困难，这还是一下子出现了两个……甚至，宁龙还有没有准备后招都不清楚。 我跑到门口，身后的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我拉开门，回身一拳，将离我最近的一个家伙揍飞，直接撞上了后面追上来的人。然后我迅速的跑到走廊，拐到了楼梯口。 不过我并没有急着跑下去，而是站在拐角处，准备有人冲过来的时候，在撂倒几个再说。 可是我等了一会儿，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追了过来，可此刻却一个人都没过来，甚至脚步声都没有！ 我有些奇怪的探出头，走廊上站着不少人，但他们却被挡住了。那是一个女人，刚才我跑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出现，这短短的一瞬间，这个女人哪来的？ 女人站在走廊上，堵住了一群人的去路，由于是背对着我，所以并不能看清楚她的模样。只是看她身上穿着厚重的黑色风衣，显得身材臃肿。 而且在这楼道的走廊里，她却打着一把伞。 一把带有淡淡梅花的伞！ 第148章： 梅花淡变，肉花伞现！ 这个女人穿着厚重的黑色大衣，现在可是夏天，不知道她是因为穿的衣服过于厚重还是其他的原因，总之她的身体很是臃肿。 而且，她还诡异的打着一把伞，看上去这就是一把很普通的伞。浅黄色的伞面，伞面的一角有着一些污渍，这块黑色的污渍让整个伞面顿时变得相当不和谐，甚至有些难看起来。而我之所以认定她是个女人，是因为她有着一头长发，从伞面中很是柔顺地垂到背部 我突然觉得这把伞，甚至这个女人很眼熟，可是到底在哪里见过，我去想不起来了。 从房间中冲出来的也就只有七八个黑衣男子。那两个外国人并没有跟出来，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我也是普通人，以至于这些人就可以将我抓住？ 这伙人一出来，看到走廊站了个女人也是一愣。“你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黑西装站了出来，有些谨慎的问道。 女人并没有回答，依然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你就是那小子的帮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站在最前方的男人恍然大悟。不过随即他就换上了一脸的狞笑：“让一个女人来当帮手？”是啊，一个女人，就算再厉害也肯定经不住自己这么多人的围攻。 可是，如果她并不是普通人呢？甚至说，她本身就不是人。 因为小蔓刚刚已经告诉我，原本还跟她有着联系的那几根丝线，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甚至连感应都感应不到了。而且，小蔓甚至感应不到那个女人，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并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 那就说， 要么这个女人跟死鸟他们一样是某种特殊的存在。要么……她就真的已经变成了死人！ 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想太多，因为那些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见女人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都是怪笑着将她围了起来。或许在这些人看来，解决一个女人，即使她是个有些奇怪的女人，但依然是易如反掌。 只是这些人完全的想错了。第一个想伸手去掰那个女人的肩膀的男人，甚至手还没碰触到她，我就远远的看到了她一直搭在肩膀上的伞微微转动了一下，在伞面一个角落明显的深黑色污渍也跟着旋转起来。 紧接着，那个男人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他甚至还挂着猥琐的笑容，毫无所觉的向前伸手。可是他的身体已经被一分为二。 是的，他的身体从腹部，就好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利刃给硬生生的砍成了两截！ 只不过这次的切口平整，甚至他的上半部分身体从切口处滑到了地方，他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收起笑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后，已经没有了上半身的两只腿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他看着地上的两根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鲜血然后的西装。或许是他明白过来，或许是断体的剧痛，终于反应过来，可是他只是干张着嘴，低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身体，甚至腹部整个内脏都已经洒落了一地。最终他还是没有叫出声来，身体趴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只是他们，就连我也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已经变成两截的尸体还在地上无意义的抽搐着，不少人都变了脸色。他是怎么死的？没有人看到，而且这个被长发遮脸的女人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他的身体就好像被一根无形的丝线整齐的勒断了。 之前我就确定了，出来了人，都是一些类似普通的保镖，那两个肌肉壮硕的“改造人”并没有出现。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被我干掉的那个洋鼻子，死鸟好像就知道他身体的骨骼已经被植入的钢铁。甚至我问的时候，他还没有回答我，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对……这些本来就是外国人，而死鸟也常年生活在国外……。 此刻走廊中的情景又发生了变化，原本气势汹汹的一群人，此刻终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不少人已经连上布满冷汗，正在不着痕迹的慢慢后退。 可是，那个一直站在那里的女人似乎并不想放过他们。 她终于动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只是稍稍的向前迈了一步。同时手中的伞也开始微微的旋转起来。 可是仅仅是这两个动作，却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不，不是停下！ 目力过人我，分明是从这些人眼中看到了恐惧和绝望，他们并不是不想走……而是已经走不了了。 同刚才第一个男人一样，女人转动花伞的时候，就好像有无数看不见的锋利刀刃在收割着这些人的命！ 不少人还保持着向前跑的姿势，可是还没跑出几步，就发现自己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刚迈出腿，却还有一个腿留在了原地。紧接着接连的惨叫，或者血肉坠地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身体，都在眨眼之间变成了碎块！ 甚至在我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来，十几条人命已经在眨眼间消亡了。可是女人似乎并不想就这么善罢甘休。她轻轻的抬脚迈过这些血肉模糊的尸体碎块，歪着看起来有些臃肿的身体，走进了市长办公室！ 这个女人……难道来这里的目的是宁龙？ 莫非是死鸟找来的帮手……不过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我否决了，不可否认死鸟的恐怖之处，但他完全没理由自己不来，而在谁也不通知的情况下就找一个恐怖如厮的“帮手”。而且就算是帮手，为什么我刚才跑出来，她不出现。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她不出现？ 那很显然，这个女人跟我并不是一路人，但我们的目的却有些大相径庭。难道，她也和我一样，是被宁龙迫害来寻仇的？ 想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再说我的目的还没达成，小蔓已经对刚才激射而出的丝线失去了联系，就这样回去，那宁龙如果真的被那个恐怖的女人杀死，到最后……黑锅不还是都扣在我身上？想到这里我终于按捺不住，悄悄的贴着墙壁走到了办公室前，身体紧挨着墙壁，只是微微的侧头向屋里撇去。 那个女人肯定已经发现我了，不过既然一开始她都无视我的存在，而且是来找宁龙麻烦的话，就算不是朋友，那肯定也不是敌人了。所以我现在只要不让屋里剩下的三个人发现就行。 “你是谁？”宁龙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惨叫声他却听到了。不过他并没有着急，似乎惨叫声，即使不是我发出的，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在问你话。”宁龙端着酒杯，又重复的问了一句。 可是女人依然是沉默的站在那里，我在躲在门边，已经可以看清楚她的正面，只是她的前额头发很长，几乎将鼻子往上都遮住了，根本看不出是谁，况且这身宽大的黑色衣服，也根本看不出她的身形。 “莫非……。”宁龙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莫非你就是那个帮手？” 这句话，刚才领头的黑衣人也说过。只不过现在他已经躺在了门外的走廊，再也没办法出声了。 女人依然不说话，或许……她是一个哑巴？ “不说话是么。”宁龙银银一笑，将手里的红酒猛然灌进嘴里，一饮而尽：“那你就永远也别说话了！” 话音刚落，在他右侧的那个栗法蓝眼“改造人”绕过了桌子，他掰着拳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亲爱的龙，你这次的任务实在是简单。花大价钱让我们对付一个女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蛋。哈哈哈……。”“小心些，你别忘了格瑞斯现在还没有消息。”宁龙脸色阴沉的说道，显然对他的讽刺很不满意。 “得了，格瑞斯那个蠢货，肯定是拿着钱去哪儿风流快活，这家伙就是不能离女人，你的任务还是杀个小喽啰，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趣，说不定明早他就两腿发软的回来了！对了……我要先看看这个女人长的怎么样，漂亮的话先给我们，可不能让格瑞斯又抢去。”他口中说的“格瑞斯”，想必就是之前去南山拦截我们的那个人吧，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个格瑞斯，已经死在了我的乱拳之下。 这个大块头说着，就伸出手想去撩开女人挡在额前的头发。 只是，重复两次的淡黄色伞，如今又开始旋转起来！ 壮汉伸出的手臂，突然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原来，无形的切割力量，已经切开了他手臂上的皮肉，正在切断他手臂中植入的钢铁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但很显然，那股无形的力量根本不是钢铁所能阻挡的，难听刺耳的摩擦声只是持续的短短几秒钟，他的前臂，就已经与身体分了家。 “我，我的胳膊！上帝！你干了些什么！”洋鼻子举起了断臂，看着不住往外冒的鲜血和切割争气的钢管接口处，他愤怒的嘶吼道：“你这个婊|子，我要撕碎你！”说着，他展开另一个手臂，向女人扑了过来！ “噌！”“噌！”“噌！”又是几声清脆简短的摩擦声。男人扑过来的身体被硬生生的停住，他突然张开嘴，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的脸上，甚至是身体上都慢慢的出现了一条条血红色的细纹。慢慢的细纹中渗出了几滴鲜血，瞬间，他也同门外的那群人一样，变成了碎块！ 浓重的血腥气息开始弥漫。 “饶，饶了我。”站在另一旁的洋鼻子突然跪了下来，他满头冷汗的说道：“我只是受雇来的，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没关系……哦，上帝，上帝啊……救救我。”这次女人终于有了动作，她缓缓的深处了左手，搭在肩膀上的伞依然在缓缓旋转着。 女人伸出的手对着跪在那里的男人，原本一直在胸前划着十字架祈祷的男人，突然的身体一顿，随即整个身体就像被急速的挤压一般，开始萎缩，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洗的传来，片刻之间，原本身体强壮，甚至是经过“生化”改造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 而我也注意道，原本一直在缓缓旋转的伞也停了下来。但是伞面上原本那块深颜色的污渍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 很快到，那块污渍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淡淡的小花儿。那朵花的颜色很淡，甚至不仔细看都无法发现。 但是看到伞面上出现的梅花，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把伞……我记得这把伞！甚至是这女人，我都记得。 这是……肉花伞啊！ 第149章： 复仇之伞 肉花伞！ 看着那把似曾相识的浅黄色伞面，直至那块黑色污渍退去，我才认出。这把伞我果然是认识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身体僵硬的趴在门边。肉花伞……我甚至都已经忘记了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可我依然可以确定，这把伞，这个女人，就是曾经来事务所，寄存肉花伞的女人！ 可是那个女人早就在当初来寄存雨伞的当晚，去偷袭白乐，被我活活烧死了……。如今她却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这里。甚至是，来找宁龙的麻烦。 “你，你到底是谁！”看着离自己脚边不远的一滩肉泥，甚至是这堆烂肉里面还有已经被挤压成一团的钢片，宁龙脸色阴沉的顶着面前的女人。 他的语气并不怎么友善。他身边这么多人，原本都是为了对付我而来，而且宁龙自己也是胸有成竹，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恐怖如斯。“我没想到，他的那个帮手竟然这么不简单。”见女人依然不会的，宁龙脸色阴晴不定的继续说道。 到现在这家伙还以为她是我的帮手！别说是帮手了，她要是能不转过头来再对付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如这样如何。”宁龙又坐回了椅子，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这件事情，闹到现在也算是各有损失，而且我这边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将这件事情揭过。”宁龙说着，将手悄悄的伸到了桌子下面，由于是女人是正对着她，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但在躲在门口在外面窥探的我却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女人依然沉默不语，只是肩膀上的花伞渐渐停止了转动。宁龙不着痕迹的吞了口口水，毕竟他只能算是普通人，面对这么多死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不得不说，他现在竟然能坐在这边谈判，虽然腿一直在微微的抖动着，可见其心里承受能力确实大的很。“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总之这些人的死亡绝对不会落到你们的身上，并且之前的事情也一笔勾销。我会洗脱陈磊的罪名，还他清白。”听上去真的很不错，我在门后琢磨着，如果真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当然前提是他不再打白乐的主意。 女人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依然沉默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宁龙试探的说了一句。但他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房间里陷入了短暂却诡异的沉默。看来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不过现在她杀不杀宁龙已经并不重要了，因为宁龙完全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以为她就是我那个“厉害的帮手”。所以许下了一些跟她毫无关系，却全都便宜了我的承诺。 但恰恰这些承诺是我最需要的。当然，我肯定不会傻到完全的相信宁龙说的会把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以他的性格还有手段，还有最重要的，这里面还有火鸟参与，虽然不明白一号为什么要对付我，但她从之前的半个盟友，现在在我心里已经划上了敌人的等号。 所以，就算宁龙真的会放过我，那他身后的一号还会扶植起另外一个“宁龙”来对付我。但是这个拿着肉花伞的女人已经让宁龙有了忌惮，即使是对付我，也不会再这个时候。那正好让我有时间准备。 如果事情就这样收场也是不错的，起码没费多大功夫就能拖延住时间。所以我还是先厉害的比较好，毕竟这个有着肉花伞的女人，当时可是差点要了我和白乐的命！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干掉宁龙，又回过头来收拾我。 是非之地，惹不起人家，还是躲起来的好。可我刚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屋内突然接连传来的几声连续的脆响！ 声音大到让我都吓了一跳。等我转头再看的时候，宁龙的手中正拿着一把黝黑的手枪，枪口正在徐徐的冒着白烟。 刚才还低声下气的宁龙，没想到此刻竟然会暴起伤人！我突然想起刚才他将手伸到桌下，看来就是去拿手枪，幸好当时我没有去攻击而是跑了出来，否则就给了他开枪的机会了。 但是，知道这个女人特殊身份的我完全不认为单单的几颗子弹就能要了她的命……甚至她是不是人，有没有生命都难说。记得当初要不是侥幸的找到了一瓶医用酒精，才将她烧成灰烬，现在我和……我和另一个世界的白乐，都已经化作亡魂了。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站在那里的女人依然纹丝不动，就好像刚才接连的枪响声，不是打在她的身上一样。 但刚才宁龙开的几枪确实都击中了她。因为她身上穿的黑色大衣，鼓鼓囊囊的胸前还在冒着淡淡的白烟。可是她并没有倒下，甚至后退都没有后退一步。依然只是站在那里，不过……她终于开口说话。 “这样也好。” 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虽然她说话，但只是听到了声音，她的嘴甚至连张开都没有张开过！她突兀的蹦出这四个字让我和宁龙都愣住了。这样也好？这是什么意思？“你，你竟然还不死！”宁龙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他不自己的向后退了一步，又举起了手枪。但是并没有按下扳机，或许他也知道，手枪根本伤不到她。 “这样也好。”清冷的女声又重复了一遍，但依然没看到那个女人张口。声音缓缓传来：“无论你开不开枪，我都没有打算放过你。但你现在给我了一个杀你更加充分的理由。”女人的声音平淡，但这份清冷平淡，随意说出杀人的声音，却让我感觉从头顶被浇下了一盆冷水，瞬间让我遍体生寒！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宁龙终于无法淡定下去，他脸色狰狞，但全身却如糠筛一般的抖动着：“你怎么还帮那个男人！是不是给了你钱，你可以开个价，多少钱都行！”他说着，掏出手机按下了按键。 “钱？是的，在我活着的时候，确实很需要钱，但我现在只需要你的命。”女人的回答出乎意料，但也证明了一点，她说的是“活着”的时候！那现在，岂不就是，这个女人已经死了？死而复生的女人？虽然已经面对过一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也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但是宁龙被女人的话一激，更是暴躁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随即咒骂起来：“妈|的！那个贱女人竟然不接电话！”说着，他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外观硬朗很明显价值不菲的手机被他狠狠的一摔，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零件。 不过……他刚才说的“贱女人”。莫不就是一号？ 因为刚才他就说过，如果我是和自己的帮手过来的，那么在他对付不了的时候，就会通知一号。只不过，看眼下的情况，似乎是一号并没有接宁龙的电话。不出所料的话……这张满是阴谋的棋盘上，宁龙俨然已经成了弃子。 “你到底是谁？”宁龙双手撑在桌子上，对着女人吼道：“我什么都没有做！都是别人指使的！” “我是谁？”女人说着，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她额前的头发慢慢的散开，当宁龙看到她的脸后，瞳孔骤然收缩！ 就连我也身体僵硬的站在门口，刚想转身离开，此刻我却又硬生生的停住了。 是的，现在我有不想走了。 那确实是一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脸上有很多细小，却不规则的突起，就好像一张铺平的纸，在纸的下面有许多的沙砾一样。而且她的脸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痕，，就好像被砍了两道，切口整齐，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了眼角的位置。 还有，这个女人的样子！我终于发现，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女人看上去跟我之前遇到的总觉得不太一样。因为她的脸，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是脸上涂满了浓妆，即使脸上有伤口，也很难发现。而面前的这个肩上搭着肉花伞的女人，正是没有涂粉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我也终于看清楚，这个女人，不……这个女孩，就是我在酒店中遇到的那个女孩儿！ 就是那个要为家里人治病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却惨遭杀害的女孩儿！ 原来拿着肉花伞的女人就是她！那么之前我遇到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厉害却唯独怕火烧也讲得通了。因为……她原本就是被烧死的啊！ “你，你为什么还活着！”这句话和他刚才问出的一样，但是此刻的宁龙的已经完全的崩溃了。他全身瘫软在了老板椅中，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死而复生的人，而且……还是自己害死的的那个女孩儿！饶是他心境再稳，也无法再淡定下去了。 “不，我已经死了。”女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已经和宁龙只有一桌之隔：“我来，只是让你陪我一起死而已。” “不，不……。”宁龙拼命的摇着头：“我，我给你钱，要多少都给你！我对外公开，把所有事都澄清……对，你家人的所有治病费用我都出了。你饶了我，你饶了我！” “咯咯咯咯咯……。”伴随着诡异的笑声。这个曾经变成焦尸，此刻却又死而复生的女孩儿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多好的一张皮啊……我要是扒下来……扒下来……我就会变成你……咯咯咯……。”她无视宁龙的求饶，发出刺耳的笑声，手缓缓的伸向已经吓的缩在那里的宁龙！ 第150章： 了结 有着淡淡梅花的伞又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 这个女孩儿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慢的靠近宁龙。 枪声夹杂着宁龙的惨叫响起。但很快就只剩下了清脆的扳机声。 枪里没有子弹了。 但是崩溃又疯狂的宁龙已经将子弹全都射到了已经尽在咫尺的女人体内。可是她却不为所动。是啊，普通的子弹，又怎么会对她造成伤害呢。 “你已经死了，死了……为什么还要出现。这，这一切都不是我做得。杀你的是李果，甚至是烧毁尸体也是他提出来的。对，都是他……都是他……。”手枪从他的手中滑落到地上，清脆的响声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几近崩溃的说着，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 但是女人此刻却保持了沉默，她只是轻轻转动着花伞，然后她抬起了手，我并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但是却清楚的听到了响起的裂锦声。仅仅眨眼的功夫，宁龙胸前那看似价值不菲的西装已经被扯开，他的胸口有一大片变得鲜血淋漓。而女人的手中，竟然抓着一大块人皮！ 是的，她手中的那块皮，自然就是宁龙的，这也就证明了他胸口的伤是怎么来的。宁龙全身都缩在了老板椅中，面对这样的情景，他已经吓得忘记了疼痛，甚至忘记了惨叫。即使一个人的心里素质再高，承受能力再强，无论面对什么也会处事不惊。 但那是对于人而言，如果一些原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此刻却真正的站在自己面前，任谁也会乱了方寸。宁龙已经算是好的了。记得当初，算起来我第一次遇到，还是刚开侦探事务所的时候，我和白乐喝的都稍微有些醉，虽说是酒壮怂人胆，但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当我看到后院中吃婴儿的枯树，还是吓得两腿发软，魂都快要离体而出的感觉。而且经历了这么多，我现在看到这些诡异离奇的依然是胆战心惊。这与习惯什么的根本扯不上关系，这样的事情见得再多，也依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女人拿着那块还滴着鲜血的肉皮放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她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穿着的那身黑色大衣的口子。 一点都不合身的大衣纽扣解开，衣服被他微微的掀起：“你看，这就是你的杰作啊……。”虽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是笑着的，可是看到她掀开的衣服，无论是坐在那里的宁龙，还是躲在门口的我，同时愣住了。 女人撩起的衣服下面，不是衣服，却也不是皮肤。那是黑乎乎的一团。那分明就是被烧焦的身体！是了，前半夜我和死鸟去南山找到了那具尸体，不正是被烧焦的吗？！而且这个这个拿着花伞的女人和之前那个冤死的女孩儿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脸型看上去稍微的别扭一些而已。女人说着，将手上的那块还混合着鲜血肉沫的慢慢的按在了自己的腹部那些焦黑的“肉”上：“我觉得，如果全身黑漆漆的来见你很不礼貌。于是在山下看到了一个死人，我将他的皮穿在了自己身上。”女人说着，慢慢又仔细的将那块肉皮按在自己身上抚平，而她裸露的腹部上，虽然剩余的部分也是肉皮，但却是着很多痕迹。很明显就是拼接在一起的！ 至于她说的山下的那具尸体……肯定就是之前被宁龙派去阻击我和死鸟的那个名叫“格瑞斯”的尸体。她果然就是那个被杀害后有残忍烧尸的女孩儿！在她死的当晚，又因某种原因复活来报仇了！只不过她即使醒来，也已经变成了焦尸，所以才会将格瑞斯的皮给扒下来，然后“贴”道自己的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我最初遇到这个女人和肉花伞的时候，她竟然会想去袭击白乐，甚至嘴里还喊着什么多好的一张皮。原来她是需要人皮来掩盖自己这烧焦的身体！ 宁龙看着女人把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的肉皮贴到她的身上，并且还在缓缓抚平。终于再也忍不住，惨叫一生竟然被硬生生的吓晕了过去。 女人看着已经都被覆盖住，没有烧焦的地方露出来，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似乎是非常满意。然后她又将这件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衣服穿好。但是即使她收拾妥当之后，也并没有继续攻击宁龙。按理说此刻已经晕倒了宁龙已经完全不具备任何攻击力，女人可轻而易举的将其杀死。甚至是从女人一进门就可以将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灭掉。可是她为什么还要磨磨蹭蹭的等到现在？ 我附身站在门口，甚至感觉脚都站的有些发麻了。即使刚才宁龙打了那么多枪，声音肯定传出去了，可是即使过了这么久也没见半个人影过来。这也太不正常了。但是此刻如果我再想走，就已经来不及了。整个房间……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楼层，除了这个女人之外也就只有我。其他活着的人也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屠戮”干净。整个走廊都静悄悄的，甚至我都可以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但接下来要怎么做我却有些拿不定注意。 这个女人是为了找宁龙而来，如果真要是找我的麻烦。那她就把原本被毁掉的监控摄像头恢复，或者是在我刚才跑出办公室的时候阻止我，让冲出来的那群人对付我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等到现在。而且我也不能贸然的逃走，这个恐怖的女人肯定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既然她不攻击我，那我也不能贸然的再去攻击她，这个女人有没有敌意先不说，最起码胜算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我不杀你，因为有人会杀你。”清冷的声音响起，将我拉回了现实。女人已经整理好的衣服，她说了这句奇怪的话后，又继续说道：“你还要打算看多久。” 你还打算看多久？！我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我可以肯定，这句话她是对我说的，她已经发现了我！不，或许从我一开始就靠在门口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我！ 但既然她都说了出来，我也只好推门进去。最起码她不会害我，如果要是想杀我，一开始就会动手了。 知道我进门，她才转过身来：“我应该谢谢你。”听到她的我微微一愣：“谢，谢我？为什么？”就算不找我麻烦，也没有要谢我的必要吧？ “没有你，我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女人没有去管已经晕过去的，她绕过桌子边走边说，甚至僵硬的脸色嘴角还弯了一下。“什么？因为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过看着她并没又敌意，我也放心下来。 女人微微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我？”我没有得到答案，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会因为我？我来到这里，可是什么也没做，就算当时去南山发现她的尸体时，也只是让小蔓将她埋掉了。然后就回到小院……等等！ 我的突然后退了一步：“病……病例单？！”我指着她，不可置信的说道。是的，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在昨晚，我还对着那张看似普通的病例单许下了“愿望”！然后那张病例单就突然燃烧起来，可是之后见没什么反应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它真的实现了我的“愿望”。竟然直接让这个死去的女孩儿复活了！ 可是……即便是复活，那她为什么会有肉花伞呢？为什么……她会和我之前遇到的女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你不知道……不知道也好。”女人并没有打算告诉我，而是直接转头看了一眼瘫倒在老板椅中不省人事的宁龙：“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说完，她从怀中取出了一沓钱：“这个，希望你能交给我的家人。”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钱接了过来。重重的点头。 我又能说些什么你，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儿。家境可怜，甚至是如此年轻，却被人陷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如果早知道在酒会上的矛盾会致使宁龙这样的报复我，当时我也绝对不会为了面子而去找他的麻烦。 现在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得，也就只能照顾好她的家人。 我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办公大楼，也没有翻墙，而是直接从大门走了出去。没有人拦住我，至于门卫，或许是那个女孩儿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们“昏睡”过去了。 至于她留在那里还要做什么，我已经无心去管。而且既然她能说出宁龙不会再找我麻烦的话……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她，不是么。 等我再次回到小院中，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白乐依然躺在我的床上，我也不打算叫醒她，直接找了个凉席铺在地上倒头就睡。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今晚又一夜没睡，还一直都精神紧绷，提心吊胆的。所以这一觉，让我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等我醒来的时候，白乐也早就醒了，只是没有叫醒我。而且她还是很在意我昨晚没让她跟我一起去，看到我也是气呼呼了，我说好话赔不是，哄了半天她才算是原谅我。 同时几个消息也在这一天被传得沸沸扬扬。首先是新任市长宁龙住院了，为什么住院新闻并没有报道。我估计是不敢报道。但是听说她神经已经有些呆滞，即使住院也一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宁家竟然什么都没说。不过这也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了。 真正让我关注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两段视频同时在网络疯传，一个是宁龙在祈求那个女孩儿放过他时，自己亲口说出是李果杀害了女孩儿。看样子，似乎那件办公室的某个角落装有摄像头。而另一个，则是在某个房间中。一个栗发蓝眼的大汉，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对一个女孩儿……施暴。我只，那是在酒店房间中，而那两个人，自然就是李果和“格瑞斯”了。 这两段视频引起了轩然大波。网络顿时骂声一片，舆论四起。而我的罪名……也早就被忘干净了。 宁家也适时的站了出来，说宁龙就是被李果所伤，所有策划均是李果一人所为。巧妙的把宁龙的罪责推脱的一干二净。至于他还能不能待在市长的位置先不说，但起码名声是保住了。 李果呢？他虽然在住院，却在病房外已经守了两个警察，一等他病情有所好转就要收押。只不过，我看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他先被红纹喷了满脸，之后又被死鸟使了阴招。现在已经全身都起满了瘤状物的疙瘩，甚至全身还布满了暗红色的纹理。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事情到现在，应该算是解决了。 没有了宁龙的阻挠，我的事务所自然也就可以重新的开业。而且小雪和李月为了看韩剧，可是一直都待在事务所。于是当天下午我就和白乐一起回到了事务所。 等到了事务所，发现门虚掩着，门上的封条也扯断了，只是挂了个停业休整的牌子。推门进去，这俩姑娘依然趴在电脑前，旁边堆了大堆的零食。见到我回来，小雪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就连李月，脸上也绽开了久违的笑容。 我坐在沙发上，摸着已经有些褪色的沙发，一时间感慨万千。 不过还没等我对着白乐叙发一下情绪，就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她穿着厚厚的风衣，里面也不知还穿着什么，显得她整个人都很臃肿。而且她的年龄已经看上去很大了，虽然抹了很厚的妆，可依然没有遮住脸上已经渐隐渐现的皱纹。不像是周围，或许说是她的脸很畸形更恰当一些。 “你好……。”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着和她年龄不相符的轻灵。她站在门口，看着我继续说道：“我来寄存点东西。”说着，她抬起了手里拿着的东西。那是一把伞，一把淡色的伞，伞面上有着一朵颜色浅到几乎看不出来的花。 那是肉花伞。 第151章： 徐大明的造访 “你好，我想寄存些东西。”女人站在门边，黑色风衣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欢迎欢迎，请进来说吧。”刚看完新闻，看到有记者去了医院偷拍到宁龙呆傻的模样后，白乐的心情变的很不错。现在又有业务上门，她很自然的充当起了老板娘角色，很是热情的迎上去。 我从沙发站了起来，看着这个脸上涂着厚厚粉底，甚至是脸型更加别扭的女人，只能脸色不自然的干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该说些什么呢？这个曾经我一直以为是某种鬼怪的女人，原来只是一缕冤死的孤魂罢了。而且她的死，甚至跟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女人将手中的伞，和一沓钱递给了白乐，并且说明务必要收好。虽然白乐现在身价不菲，但是在她看来，白家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相反她更喜欢待在这里。这些钱虽然不多，但说起来还是她在事务所的第一笔收入，自然让她兴奋不已。 “这是当然的，收了您的钱，我们肯定会给您保存好！”白乐很有“职业道德”，甚至她都没想过，给这么多钱，难道只是来寄存一把雨伞吗？虽然这一幕和曾经遇到这个女人的场景几乎是一模一样。但之前我接下了这桩生意，当晚她就来袭击白乐。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死因，而且她对我们也并没有什么敌意。甚至昨天她还感谢我使她“重生”……所以，我敢肯定。她来这里寄存这把雨伞只是一个幌子，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白乐为了表示对这把伞的重视，准备把伞放到楼上安置好，路过沙发的时候，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喂，你傻愣着干什么呢！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赶快招待一下呀！”“呃……对，对。那个，您好，先这边坐吧。”被她一碰我顿时回过神来，赶忙对着现在那里的女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乐让我招待她，而自己拿着伞小心翼翼的上了楼。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哭笑不得。“其实我没有什么事情。”女人正襟危坐。或者，她也只能保持这样僵硬的姿势坐着吧。看着我一脸不理解的表情，她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去哪里。”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虽然她的语气平静，即使僵硬的脸上也做不出什么表情，但这句话依然让我心里堵的很。“况且……。”她看我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况且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不会醒来。我的事情，你没有关系。”虽然她的声音生硬没有感情，我却感觉到一丝安慰的一丝。“怎么会没有关系啊。”我苦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为了对付我，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了……如果你没处去的话，我倒知道一个地方……。”估么着白乐快要下来了，我赶忙说起正事。现在这个女人被一张病例单而复活，她这个样子肯定无处可去了。虽然她一直都不说，但我也能感觉到，有家不能回的感觉是怎样的。 “好，又欠你一个人情。”她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来，看了我一会儿后才点点头道。似乎是经历了死而复生，甚至变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她的心境改变了许多。“别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什么都不欠我，我这是在赎罪。”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我再过来的时候，就听你的安排。”她面无表情的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这次的重生……让我多了许多不该有的记忆，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抱歉了。”“啊……没关系。有些事情，我甚至都不想知道答案。”我点点头，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我能想象得到，她所谓的记忆，肯定跟那张病例单有关系。而那张病例单又是那个绝对陌生的医生给我的。 而那个医生，已经不止一次的强调过，我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所以她说指的那部分记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答案。与其告诉我，还不如让我一直蒙在鼓里的好。 “不过。”她盯着我的手腕：“你要注意她。”“你是说……。”我顺着她的目光，扬起了手臂：“你是说藤蔓草？”“藤蔓草？”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嘲弄，甚至僵硬的脸上嘴角都微微上翘：“你竟然叫噩梦之草为藤蔓草……。”“噩梦之草？”我皱起眉头，看着数根几近透明的丝线接入了我的体内，疑惑的问道：“你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那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东西会让我跟我的手腕连到了一起？”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我心里的疑惑更重。按理说，这个女人即便多了些不该存在的记忆，但肯定是那个神秘的医生授意的。可是……我手上的藤蔓草手镯，并不是藤蔓草，甚至……她说的噩梦之草，真要严格的说，小蔓连草都不是！她可是怨灵跟藤蔓草结合的产物，而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小霜知道啊！ “我不知道。”女人摇了摇头：“就算知道有限的信息，也不能说。但是……你早就知道的。”“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我低声重复了两边：“早就知道些什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女人微微的低头，翻着眼珠看我：“很快……。” 李月和小霜看了一夜的电视剧，已经去楼上睡觉了，而白乐不知道在楼上干什么，这么久都没下来。事务所里，除了坐在对面的女人，就没有了别人。可是看她突然有些神秘的样子，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让人讨厌的沉默搞得我很是压抑。 “好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我该走了。” “你，你去哪？”我有些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但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毕竟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还能去哪里呢，我原本就不该问这些。“我，在回家看看。”女人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家，我当然知道她说的家是哪个地方。是她原本自己的家。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去。以一个陌生人，躲在远处，看着不敢相认的亲人。 我有些怅然若失的坐在沙发上，她给我的钱得找个时间给她的家人送去，而且……她的去处，我唯独想到了小欢那里。给小欢找片墓地，然后她们一起……。 “咦？人已经走了吗？”白乐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你干什么了？怎么现在才下来？”我看着做到沙发旁的白乐，强打起精神问道。毕竟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我也不能让她看出什么，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你才她给了我们多少钱？”白乐被我一问，有些兴奋的做到我身边，紧紧的攥着我的胳膊。“五千。”我无奈的打破了她的小算盘。“你，你怎么知道？”白乐愣愣的问道，刚才的兴奋劲被我一句话吹的烟消云散。 “我看了十几年的钞票了，她刚才递给你的那一摞钱，我是打眼一看就知道有多少了。”我一脸无辜的吹着牛皮，惹来了她的一番白眼：“得了吧，不过真的有五千块！只是寄存个东西而已，竟然给了这么多钱！我足足数了七遍呢！” 我咧咧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怪不得她这么久才下来……。 但不管怎么说，关于宁龙的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虽然解决的很莫名其妙，很不甘心，也很压抑。虽然不必那么处处谨慎，但保不准宁家会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毕竟宁龙现在精神上出现了问题。最大的嫌疑依然在我身上。不过那个女人的黑锅，我替她背也就背了。还有一号，虽然到现在她也没露面，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态度如何。是因为碍于同时火鸟组织的人，所以被识破了阴谋不好意思见我？还是正在背地里策划新的阴谋呢？ 下午的时候，小雪和李月醒了过来，吃过饭就拉着白乐一起坐在电脑前，带着耳机全神贯注的看着剧情冗长的电视剧。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过我看现在这样子，一台戏肯定不会出现了。不过这样也好，让我清净了许多，可以捋一捋最近出现的这些乱糟糟的事情。 一号对付我，肯定有什么目的，所以现在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有那张病例单……病例单，年轻的医生。这个医生一直出现在我的梦中，说是纯粹的梦那肯定是自欺欺人，现在连这么神奇的病例单都出现了，那他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只是要说起医院的话。跟我有关系的，也只有那间精神病院。有必要上那里去一趟。 那么就是上午，这个女人告诉我的“噩梦之草”。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名字。现在小蔓已经有了自我意识，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但能保证的一点就是，她不会伤害我。但，她说的噩梦之草，又是什么意思呢？听这个名字，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徐大明突然来了。 第152章： 突然出现的线索 徐大明的状态并不好。 他的身体一侧依然裹着厚厚的绷带，胳膊也被打了石膏。 想想也是，他毕竟是一个普通人，被那些变异的藤蔓草伤到，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好了呢。 看着他进门就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手中的烟都已经积了长长的烟灰。看来不只是身体，他的精神也不怎么样。 “怎么了？你这样子来，该不会就是坐在这里抽烟的吧？”我倒了杯水给他，同时也将烟灰缸往他那边推了推，示意他手里的那根烟马上就烫到手指了。 “唉……。”徐大明将手里的烟扔到了烟灰缸，唉声叹气的仰身靠在了沙发上：“没想到没那种草伤到，我竟然昏迷了好几天，而你……这期间的经历可真是惊心动魄啊。”看着他愁眉苦脸，却说出有些玩笑的话来，让我感觉很不适应：“行了，老大哥有什么事你还是快说吧，跟我你还用七拐八拐的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法子让这件已经成定局的事情出现转机，但是现在确实已经没人关注你的事情了。”徐大明直起腰，看着我缓缓说道：“而且，我虽然接触的并不多，但也已经知道，你跟我这样的普通警察完全不是一类人。”“你也都看到了，不是我招惹麻烦，而是麻烦总招惹上我。”我无奈的摊摊手，谁不愿意天天喝着小酒晒太阳，我最初开事务所也有这方面的意思，赚不了的大钱，但这本就冷清的职业肯定也不会饿死自己。但谁又能想到自从和白乐踏足永宁街开始，这事情就没有断过。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我跟你出去几次，还是带着你去出任务，全都没有一次正常的。”徐大明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我争论，岔开话题道：“我这次来，还是晓乐的问题。”“晓乐？还没有她的消息吗？”听徐大明这么一提起，我忽然想起。这件事情最初的目的，找到晓乐。看样子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呢。 “有的话，我也不会带伤来找你了。”徐大明微微摇头说道：“而且她父母都已经绝望了，都已经快要半个月也没有任何消息。希望渺茫啊……。”“话不能这么说。”我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前两天去的那个地方，很显然跟晓乐有关系。但是她当时并没有在那里，很显然。”我用手指敲着玻璃钢的茶几桌面：“很显然，她的失踪，是人为的。” “认为？！”徐大明的身体一顿，随即有些惊喜的问道：“你是不是又什么消息了？”“你这两天在昏迷，我这两天这不好过啊。”我摇摇头：“哪有时间调查这个。”“之前没有时间，那现在就有时间了吧！”徐大明说着，就猛地站起来，拽着我就往外走。“哎，哎，我还没说完，你拽我去哪儿？”我被他拉的一个踉跄，但看他还是伤员，又不敢动作太过激，只能无奈的问道。“去晓乐家里！”徐大明说着，就塞我进来一直等在马路边的出租车，看着架势，这家伙是早就想把我拽去找人了。 “我说，我刚才的也都只是猜测而已，现在连唯一的线索都断了。”我看着他火急火燎的做到前面，有些无奈的开口道：“这事情也急不得。”“急不得？”徐大明回过头来对我瞪眼：“什么急不得，你看看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孩子都失踪半个月了，怎么能不着急。”顿了顿，徐大明也有些泄气的说道：“你说的道理我也不是不懂，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这几次跟你出去虽然都是遇到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但幸好都是你化险为夷了。”“什么叫有我就有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反驳道：“那根本就是你们去的地方就不干不净，我只是尽力的去就你们罢了。”“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徐大明并没有拌嘴的心情：“看着我三十多年的老朋友变成那样，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不得已才来找你。不管怎么说，你处理这种事情肯定比我有经验，所以我相信你。” 他还相信我，现在的情况是我已经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但是现在晓乐依然是音信全无，也让我很是不甘心，毕竟调查了这么久。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却几乎是一无所获。总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既然现在宁龙那边已经不存在什么危险，虽然火鸟……不，应该说是一号还需要特别注意一下，现在我又没什么事情可干了。 对，去精神病院调查一下算一个。也要去图书馆二层见一见那个王旭。甚至是……再见小霜一面。她肯定知道某些事情。 可以说，这些都是我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因为如果真的执意去调查出了真相。我害怕结果不是我想见到的，会打破现在的生活。甚至是……就想那张已经被烧到残缺的照片。再也见不到这些人。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我想见到的。但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由不得我去故意避开。就好像已经被设定好了命运，我只需要顺着这条线走到以悲剧收尾的结局就好，但不甘心的我故意避开了原本的预设大路，选择了一条小路。而现在的感觉就是……等我走到小路的尽头，又绕回了大路一样。 晓乐的家，真的可以说我是“三顾”了。但是这次显然比前两次的情况要严重的多，别墅门前不菲的私家车已经积灰，而且女主人已经卧病在床了好几天。显然，对于徐大明这个旧友再次来访，也没有让他看到什么希望。毕竟前两次，给他的希望太大，而失望，也是很致命的。 徐大明只是对着他微微点头，这次是我们两个直接上了楼，而晓乐的父亲，依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曾经一家人的照片。 “如果不是那些……怪物掳走晓乐的话，那会是什么人？”徐大明很快就进入了角色，走在楼梯上他跟在后面问我。“如果不是这件事情，那她之前有发生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我摸着已经满是胡茬的下巴，沉吟了下问道。 “这些我早就问清楚了。”徐大明打开二楼房间的门，从胸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并不大的小本子。“晓乐这孩子我之前也见过不少次了，挺认生的，而且看样子被我那老伙计娇惯坏了，你知道的，现在的孩子大都这样。”我看着房间中熟悉的一切，点点头道：“我可不知道，我很年轻的，跟你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徐大明没有搭理我，而是继续说道：“平时她除了上学外几乎不怎么出门，交际圈也是小的很，唯独的爱好就是电脑。就算被她爸妈说过多少次了，依然是改不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如果迷上网瘾后果可是很严重。”顿了顿，徐大明指着电脑说道：“这其实是第三台电脑了，第一台还是跟她爸吵架的时候，怄气砸了的。”“这丫头的性子这么烈？”我摸着下巴：“会不会她在外面惹到什么人之类的？”说实话，我自己都承认这个推论实在有些牵强。 手腕上的藤蔓草又开始隐隐作痛，但更多的确实麻痒。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有着肉花伞女人说出的话，她说这是噩梦之草。噩梦，这麻痒的感觉很明显，这是手镯延伸出的那些银白色的丝线在往我身体内延伸，这难道就是噩梦么？很难想象，如果这些丝线一直延伸，会到哪里？会延伸到我整个胳膊？全身？还是大脑……进而控制住我？ 我摇摇头，想起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已经让我记忆深刻的小蔓。还有她孩子似的性格。不管怎么说，她是不会害我的。这一点，我坚信。 晓乐的房间变化并不大，说实话，即使徐大明再拽我来这里，也基本查不到什么了，毕竟之前有警察都调查过，我第一次来也是一无所获的。“没关系，慢慢来。”徐大明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并没有说别的，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又在房间中仔细的搜查起来。 可是……到底要查些什么呢？“徐老哥，过了这么久，即使有线索，也不太可能保留下来。”我站在窗前，撩起窗帘看向外面，这里没有任何供踩踏的地方，从这里还要带着人出去，如果是人为几乎不可能。 “不！不可能！”回答的并不是徐大明，声音是从门口传来。 我转头看去，原来是晓乐的父亲。“老江，你怎么上来了。”徐大明发下手里的相册走过去。“晓乐失踪后，我和她妈就再也没来过这间屋子，除了你们就没有其他人来过了，而且警察调查完后，我们就将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但其他的都没有动。所以这里还一直保持着当时的样子。”老江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直勾勾的看着我说道。 “好好好，你先别激动。”徐大明看情况不对，连忙安抚他：“你上来是干什么的？”“我……。”老江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下情绪继续说道：“我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所以上来告诉你们。” “什么事？”我突然感觉这是至关重要的线索，也只有跟晓乐有关，他才会上来告诉我们。 “我曾经偶然看见她在用电脑，而且是在上某个网站。”老江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我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而且我只看了一眼，上面全都是……杀人的视频。” “杀人视频？” “是的，就是杀人视频。”老江点头道：“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跟她大吵一架，希望不要再接触这些，我都已经打算把电脑运走，结果她给我怄气，摔坏了电脑。”我和徐大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严重看到了两个字。 “线索！” 第153章： 你相信天使吗 西天的边缘渐渐的染上了一层红霞。 不是大红，也并非浅红。就好像是那种浓稠的血液被掺上了某种液体。颜色混杂在一起，青红不接，昏暗斑驳。 已经到了黄昏。我们的调查依然是一无所获。 我有些泄气的坐在晓乐的床上，徐大明依然围着不大的屋子转悠，只是能看的地方，甚至是不能看的，比如晓乐的衣橱都被我们扒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唯一有的，就是老江，晓乐的爸爸说的。他偶尔看到晓乐在上的网站。 “杀人网站” 网络搜索，有网页一百一十多万条，但大多都是介绍某个新闻。或者电影，小说。 “如果这么容易就找到这样的网站，那还不乱套了。”徐大明看着我在不停的翻看网页，从身后说了一句。我没有回答他，可还是默默的关闭了浏览器。他说的没错，这么做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杀人网站，从字面意思就很好理解。交钱，就可以看到杀人视频，当然，真实性无从考证。或者，你可以指定去杀，或者凌虐谁。当然，只要能交得起更多的钱。 这种反人类，几乎是变态的“盈利模式”。很像是一部电影，人皮客栈。 同样都是有钱人的玩乐场所。只是这种场所更隐蔽，更血腥，也更加变态。 人的心里总有阴暗的地方。控制的住，那将永远的禁锢住这片并不大的黑暗面。但在这个权钱至上的时代，有了钱，自然就无需克制自己。 老江站在门外抽着烟，他的脸色依然阴郁，“丧”女之痛给他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我从电脑桌前站了起来，就在起身的时候，脚下传来的一声脆响，似乎是踩到了某个东西。 我低头看去，那是一把钥匙。它卡在了电脑桌的一边，但是很靠近外面。只不过这把铜黄色的钥匙跟木制电脑桌颜色有些相近，不靠近看的话，还真有些看不大出来。 我弯腰将钥匙捡了起来。这是一把很特别的钥匙，钥匙把是三个半圆形组成，有某种宫廷使用的样子。但是它本身却很粗糙，钥匙顶端甚至掉色严重，显然更像是某个小作坊出来的。或许是，晓乐在哪个地摊买的，五毛钱的钥匙扣？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举着钥匙对站在门口的老江问道：“这个东西您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吗？” “这个……。”老江将烟掐灭，走到了屋里，盯着钥匙看了很久，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似乎是晓乐的，我记得当时买了一个带锁的盒子……对，就是它。”“哦？盒子？”徐大明从我手里接过钥匙看了两眼：“我们怎么没在屋里找到呢？有钥匙，却没有盒子。” “这个，因为那个东西是很多年前买的，样式老旧，晓乐她很早就不喜欢了，而且当时钥匙找不到，她就从房间里般到楼下客厅那边的书架下面了。”老江解释着，随即抬手看了下手表：“不好意思啊，我妻子该吃药了。”说着，他指了指最后面那间屋子：“她现在一直躺在卧室，晓乐失踪了这么久，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这样，两位先到楼下等等，我却喂好药给拿出再下去取。很快。” “去吧，可要照顾好。”徐大明点点头。我也没有多想，看着他匆匆的走到最后的那间房间，我和徐大明则下了楼。 只不过我们下去还没几分钟，老江也跟着下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已经空了的矿泉水桶。 “楼上的桶没睡了。”说着，他走到靠门口的饮水机旁到了一杯热水。然后他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走到了沙发后面对我们说道：“这箱子当时没地方放，就塞到了最下面。”在他旁边立着的是一个书架。但上面却没有书，只是摆了十几件各种瓶瓶罐罐，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整体看上去还不错。不过他弯腰找了一会儿，就挠着头站了起来：“怎么不在这里。” “找不到了？”我看着他挠着头，突然觉得他变得热心了许多：“找不到就算了吧，其实我觉得这个关系应该不大。” “对了！”我的话音刚落，老江就拍了下脑袋：“我想起来了，当时放在这里我夫人嫌难看，所以搬到了车库！”说着，他不好意思的勉强笑道：“你看我这记性，能有一点希望我也不想放弃，我还是带你们去看看吧！”“可是，药……。”我指了指茶几上冒着热气的水杯说道。“先让水晾一下吧，我带你们过去就回来。”说着，他率先走出了门去。 我和徐大明对视一眼，他对我摊摊手也跟了上去。 老江既然是住在别墅区，自然会有自己的车库，而且别墅还是仿建的欧美风格，车库也就在房子的左侧，出门稍稍一转弯就到了。他带着我们到了车库，打开门，果然在靠墙的一旁架子上找到了一个箱子。 “你们看一下吧，我去楼上一趟。”说着，他将车库的钥匙递给我，转身匆匆的回到了屋里。我和徐大明围在这个箱子边，这是一个不大的木质箱子。看上去，有点类似动画片中的小宝箱，而且四个角都包上了一层带着花纹的铁皮，只不过此刻这铁皮已经是锈迹斑斑。而且似乎这箱子上还应该绘有某些图案，但是老江有一点说的没错，这箱子看起来真的有些年头了，上面别说图案，甚至除了一点微微卷起的漆皮，几乎淡褐色的木板都裸露了出来。 “这里面我估计着也就小姑娘放的小花绳子啥的。”徐大明看了两眼箱子，随即就给出了结论。我没有反驳，虽然我觉得也跟徐大明说的差不多，但我开始将钥匙插入了箱子正面的锁孔中，钥匙和锁眼彼此熟悉的摩擦了一下，然后箱子的上盖就被打开了。“质量不错，这么久了竟然打开的还这么顺畅。”徐大明没头没脑的称赞了一句。 箱子里面……也确实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却和徐大明说的完全不一样。 里面的，是书。“C语言入门到精通”“数据结构与算法分析”“数据挖掘导论”等等等等，一些拗口的书名让我看的一阵头大。虽然不明白，但我依然清楚的知道……这全都计算机技术的书籍。 “这……看来那丫头真的是痴迷这些东西。”徐大明拿起一本书苦笑道，可还没等他翻开，一张东西突然从书中掉了下来。徐大明弯腰从地上捡起，但看到第一眼，脸色当即就变了。 “怎么了？”看到他的脸色不对，我也凑过去看向了徐大明手中的照片。 那确实是一张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个人，我不认识，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印象。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照片中的这个人，只有半个身体！ 是的，半个身体。他的腹部，似乎是被某种利器割开，伤口平整的将他的身体一分二！ 照片上并没有看到他的下半身，只有这半个身体躺在地板上。这个男人的上半身是赤！裸的，身下积了一大滩的鲜血，甚至有些已经干涸，他腹部的器官从伤口直接“漏”到了地上，似乎隔着照片，我都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徐大明将照片放下，翻了翻手中的书，什么都没有，似乎书中只夹了这么一张照片。 我从箱子中又拿出一本书。果然，里面同样夹着照片，而且不止一张！ 剩下的几本书中，也是找出了数量不同的照片，总共有二十多张……而这些照片的内容，竟然是虐杀的过程！ 从第一张照片开始，那个已经变成半个身体的男人还是活着的。他全身赤！裸的跪在地上，照片中有一只胳膊正拽着他的头发，让他一脸恐惧甚至还有眼泪的脸对着镜头。之后的照片，就是慢慢的将他肢解的过程。 似乎这样的肢解有着某种系统的规定，而且手法看上去非常的熟练，甚至知道只剩头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脸部竟然还微微的皱起！这就说明他依然没有死透。或者说是在他将死的这个期间完成了一系列的肢解！ “这……这丫头怎么会收藏这些东西？”作为老警察的徐大明，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肯定不是处理的图片，而是真实的杀人！所以他才会这么震惊。 我皱着眉头没说话，总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突然的有些奇怪了。 我又拿起了一本书，里面的内容确实是讲一些电脑技术的，而且有些地方还划着横线，旁边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些注释。想必就是晓乐写上去的。 不过当我翻到扉页的时候，却发现了问题。 扉页有着一行字。但跟里面注释的字迹完全不同。“祝晓乐生日快乐。”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下面还有一个时间的落款。 “或许……我们的调查有些偏离轨道了。”我盯着书上的字，冷冷的说道。 “怎么说？”徐大明放下照片，看着我。 “你相信有天使吗？”我不答反问道。 “天使？”徐大明一脸奇怪的笑道：“可能有吧。” “我相信有。而且，天使与恶魔同在。” 第154章： 怀疑 “我相信有。而且，天使与恶魔同在。” “天使与恶魔同在……。”徐大明低声重复了一句，随即抬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我耸耸肩膀，并不打算现在就将发现的的东西告诉他，这里还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也说不定。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徐大明更是一脸糊涂相：“我说你怎么跟打哑谜似得。” “等下再告诉你，我们先过去吧。”我将手里的书放回了箱子中，徐大明虽然脸上满是疑惑，不过他并没有追问什么，而是拿着那一摞照片跟在了我的后面。 夕阳已经完全消失，接近黑暗的这个时候，天一片灰蒙蒙的的，相信很快，就会被黑暗笼罩。 我走出车库，看了一眼停在别墅外面，已经积了一层白色尘土的私家车，然后回到屋里。 “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我们刚进门，坐在沙发上的老江就赶忙迎了过来，一脸焦急的问道。 “或许吧……。”徐大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照片递给他。我没有说话，仔细的观察着老江的表情。 他看到照片后手猛然抖了一下，脸色变得更难看起来：“她……她藏的是这种东西？”“是的，我们在那个箱子中找到了这个。”我点头回答，算是承认了，这东西是晓乐藏得。 但她真的是一个喜欢这种杀人网站，这种残虐拍下照片的人吗？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而且，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我意识到我们确实遗漏的很多东西。 有人想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老江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有些踉跄的坐回到了沙发，我和徐大明都很知趣的没有打扰他。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来：“这件事情希望两位可以帮我隐瞒一下我的妻子。她现在已经经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了。”“这是自然。”徐大明点头道。“那好。”老江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如你们有任何的疑问，可尽管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会力所能及。” “恩，我说，咱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也清楚你。你也别太心急，先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说不定就能想起什么线索来了。”徐大明安慰他。还没等老江有什么反应，我就抢先说道：“但您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照片你也看了，想必也很清楚，无论是杀人网站还是这些照片，肯定是某个团队作案。而且，如果晓乐真的是……迷恋这些的话，这些人把她掳走虽然原因不明，不过恐怕不是请去喝茶这么简单。”“陈磊！”徐大明拽了我一下，低声喝道。 我很清楚，他是在示意我不要再继续刺激他了。不过我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索性就直接无视了徐大明的挤眉弄眼。 “这……。”老江脸上很明显的有些不快。“我不是警察，也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来安慰你。”我盯着他，冷冷的说道：“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知道。”老江无奈的说道：“你这也是为我们好，但是我依然相信晓乐不会出事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话都带着颤音：“是的，她一定还活着，等着我去救她！”“现在已经有了调查的线索，有了方向就会好办很多，我们会尽力的救她出来。”徐大明也在一旁重重点头。 我们告辞从别墅中出来，老江的情绪低落，正闷头坐在沙发上吸闷烟，并没有出来送我们。 在往小区外走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别墅，突然发现二楼的窗帘后，细微的缝隙中露出了一直眼睛！ 也幸好我是因为身体变异，即使隔着这么远也依然看的很清楚。露出的一只眼睛看到我在抬头看她的时候，很快的就躲到了窗帘后面。“怎么了？”走在前面的徐大明也停下，看着我问道。“没什么。”我摇摇头跟了上去，很明显，刚才在二楼偷看的，是晓乐的妈妈，老江的妻子。只不过她不是因为晓乐的失踪而病重卧床么？ 我突然觉得，这一家子人，都很奇怪。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次窗帘后面已经没有人了，看着这两层的仿国外别墅，还有窗户下就是倾斜的屋顶，我暗暗记了下来。 “我说你小子，刚才那是抽的什么风？”我和徐大明站在小区外面的路旁等出租车，他点上了一根烟开始兴师问罪起来。 “刚才我是实话实说啊。”我苦笑道：“你现在才兴师问罪。”“我这是秋后算账！”徐大明瞪着我：“当时老子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你愣是没看到，不，你是故意装作看不见的吧？” “哪能！”我连忙摇头否认，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承认呢：“你平时眼睛就不小，谁会注意这个啊。”“……。”徐大明被我噎地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伤人了，直接就给老江判了死刑啊！” “我也是无奈之举。”我指了指他的上衣口袋，那里面放着刚才木箱中找出的照片：“这些照片你也看到了，这伙人竟然以杀人为乐，甚至是赚钱，可见人命在他们眼里有多么的不值钱。如果到最后事情调查清楚了，结果真的是我先前说的那样，甚至是更严重的话，他们没有个准备，会更糟糕。”“这……话虽如此，但这也不是还没查到结果吗。”徐大明皱着眉头，显然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而且，既然这伙人能掳走晓乐，那很明显。”我对着路边一辆出租车招了招手，结果对方直接完全无视的从我身边飞驰而过，都差点撞上了我的的胳膊。“妈的，急着去投胎啊！”我赶忙后退两步，咒骂了一句。 “很明显什么？你倒是继续说啊？”徐大明显然是被我的推理所“吸引”，很是急切的问道。 “你还看不出来吗，既然一夜之间从来到走，还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掳走，很明显，对方……甚至是这个团伙，都离我们很近！”“你是说……。”徐大明一脸惊诧：“你是说，这个杀人网站的团伙，就在本市？！” “不敢肯定，但绝对不会太远。”我点点头。“妈的！”徐大明骂了一句，将手中的烟甩到了地上：“市里竟然还潜伏着这么丧心病狂的犯罪团伙！这也是我的失职。” “行了，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又对着一辆车招了招手，结果依然是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怎么回事？这出租车怎么还都不停车了。”我有些纳闷的说道。 “别拦了，现在这个点估计是白班给夜班交车的时候，想要坐车估计不容易。”徐大明抬头看了看越来越暗的天，随即拿出了手机：“我还是叫辆车吧，这块正好有巡逻的。”“呃……。”我张张嘴，刚想说这么公车私用不太好，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因为我这次出来，不正是来帮徐大明调查案子的么，所以也算不得是公车私用吧。 没多会儿一辆警车就停在了我们面前，一个年轻的警察从车上跳了下来，跟徐大明点头叫了声“队长”。徐大明把他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亦或是布置了什么任务？总之是坐在车里的已经没有那个年轻的警察，只有我和徐大明。 “你跟老江很熟么？”我坐在副驾驶上，盯着外面已经亮起的路灯。城市中华灯初上。夜晚，才刚刚开始。 “那是，熟的很。”徐大明点点头道：“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认识，当时我没上完就报了警校，他呢，则是学的法律专业，却酷爱赛车。”“赛车？”我回过头来疑惑的问道。 “是啊。”徐大明感叹道：“不只是以前，现在他也一样爱呢。我之前听他说过，你看到他别墅前停的那辆车没？虽然我不太懂，但这家伙竟然为了改装这么一辆车，花了一百多万！” “他哪来的这么多钱？”我问，一百多万，可真的不是小数目了。“赚的呗，现在他可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理。要不怎么能住这么好的地方呢。”徐大明拍了拍方向盘：“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当时他长的也没老子帅，学习我没我好，我以为进了警校出路会更好一些。没想到那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靠这什么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发家了。” 文化传媒……。我低声念叨了几遍。这样的公司，一年真的能赚很多钱吗？ “那车他可宝贝的很，几乎三天一小擦，五天一大洗。”绕了个圈子，徐大明又说到了车上：“只不过看来他最近心情却是不怎么样，你看刚才咱们过去的时候，那车都多脏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老江全名叫什么？”我将手撑在车窗边，温热的夏风吹在脸上，没有一丝凉爽，反倒是更让我感觉燥热起来。 “江飞鹏。”徐大明回答道：“你怎么对他感兴趣起来了？” “那晓乐呢？晓乐全名叫什么？”我不答反问道。 “晓乐？”他沉吟了一下，最终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不是姓江就对了。因为老江和他老婆都是二婚，晓乐是女方带来的。” 这就是了！我微微的点头。 “哎，你问这些到底干什么？”徐大明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摇摇头说道：“有人在跟着我们。” 第155章： 阶下囚 “跟着我们？！” 经我这么一提醒，徐大明也忘记了刚才的追问，他连忙看向后视镜，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那辆卡车？”徐大明不着痕迹的转过头继续开车，但嘴上却不停的对我说道：“跟着我们的是那辆卡车？” “恩，从我刚才我们从别墅区来的时候，这辆卡车就跟着我们。”我点点头回答。确实，这辆车即使在红灯的情况下，依然不远不近的吊在我们的车后，而且从别墅到永宁街的事务所，从市区到外环路，可不是一条公路下来的，徐大明驾着车已经拐了很多道弯，可是后面那辆卡车也跟着我们邹泽相同的路线。 而且，这个人的跟踪手法……可以说是业余的很，刚才红绿灯，那辆卡车原本超过了我们这辆，可它却停在了对面路边，等我们过去之后，刚才我回头一撇，它竟然又远远的跟了上来。 而且在刚才这辆卡车越过红灯的时候，我看到车斗中是空的。 一辆卡车，为什么要跟踪我们？而且还跟踪的光明正大。是这个人非常业余不懂伪装？还说，车里面的人有恃无恐？ “跟踪我们，为什么选择一辆卡车？”徐大明有些不理解：“目标大容易被发现不说，这卡车速度都跟不上。”“说不定人家不是这么想的。”我撇撇嘴：“或许对方觉得最显眼的就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呢。” “……。”徐大明张张嘴，最终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个理论，在这上面完全行不通。”“可对方就是没想通不是么？”我也反问他，此刻的我竟然觉得像是各种侦探大能附体，脑袋异常的清醒。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已经发现他了。”徐大明转了下方向盘，拐向了另一条路。“似乎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看他将车拐进了一条很荒凉的路，不由笑道：“你也打算套出点什么东西来？”“是啊！”徐大明拍拍方向盘说道：“我觉得后面的那辆卡车可不止是跟踪那么简单，还是把里面的人给抓来问清楚的好。” “你倒是挺有信心啊。”我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否认。“还不是跟你学的。你一开始不也这么想的吗。我觉得，你的身手，在加上我的枪，抓个人而已，完全没有问题！”徐大明说着撩起了自己的上衣下摆，别在腰带上的枪套露出了黝黑的枪托。 路越往里显得越窄，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土路。 坑坑洼洼的土路使得车颠簸的很，幸好这是警车，本身抗震能力就不错。到时后面跟着的那辆卡车，即使离得并不远，却依然可以听得到因为颠簸而发出的刺耳声。 看着这条不是路的路。别说是徐大明，就连我也不知道他开到了哪里。“你别看我。”见我一脸询问的看着他，徐大明苦笑道：“刚才光住着说话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到哪儿了。”“这里连个路灯也没有……。”我看向 了四周，只有很远的地方才有灯光点点，这里一侧是密集的树林，另一边则是一路的土堆，倒挺像是个开放中的工地？只不过我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既然我们能到这中地方，想必后面跟踪我们的人也已经明白过来，我们已经知道了它的存在。可是即使被发现了，那辆卡车竟然还这么大摇大摆的跟在我们后面，甚至还开了大灯，这下想不注意都难了。 “我说这里面的人，真的以为我们这么……呃……。”徐大明沉吟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兴许，人家就是这么以为的。”我理解的点点头，透过车窗看了看四周说道：“要不咱们就在这停下吧。”“也好。”徐大明看也往外看了看，人迹罕至，没有灯光，更别说摄像头，这里，也确实是个“杀人逼供”的好地方。只不过，是谁杀谁可就不好说了。 车身微微的向一侧转弯，徐大明就将车横着停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将车灯关掉。离着我们本来就不远的卡车很快就到了，甚至大灯都照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要来了。”徐大明的手暗暗的伸进了腰间，握住的手枪。 卡车确实越来越近了。现在已经肯定了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在刺眼的灯光下，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响起，以极快的速度靠近着。 “恩？怎么回事？”徐大明看着越来越近的卡车，转头对我说道：“好像不太对。”我眯起眼睛盯着车灯，是的，确实不对劲。“快下车！”可是我才刚刚喊出声，卡车就已经速度不减的撞了过来！ 原来，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踪我们，本来就是让我们发现，让我们自己来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是想直接致我们于死地！ 可是现在想明白已经有些晚了。一直处于加速中的卡车，直直的撞向了警用轿车！ 这样悬殊的体积可想而知，而身在轿车中的我和徐大明仅仅是听到了一声巨响，随即就眼前一黑。 是死了吗？不，我想没有。 因为我还能感觉得到全身剧烈的疼痛，但我却无法说话，没办法睁开眼睛，甚至意识也在渐渐的模糊。我还活着，却陷入了浅昏迷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之我一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似乎我们被救了，还被抬上了车。但在车上颠簸了很久。 不过，当我被一阵冷意惊醒过来之后，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我们并没有被救，确切的说，是被抓起来了。 一阵突入起来的冷意让我清醒过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的全身都湿透了，水滴顺着头发滴到地上。在我不远处有个带着面具的家伙拿着一只醒目的红色水桶。很显然，是他一水桶将我浇醒了。看着那张很像京剧脸谱的面具，我突然觉得很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身边传来的徐大明的声音。因为他是靠近卡车的那一边，所以伤的比我还要严重一些，他哼哼了半天才微微睁开已经有些青肿的眼睛，头上的血和水让他显得狼狈不堪。 我想我自己也是这个样子吧。 我侧过身体，发现手脚都被麻绳绑住了，费了很大力气才半坐起来。看着徐大明原本还缠着绷带的伤口处更是冒着血，我心里满是自责。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疯狂，这简直就是想直接把我们灭口。似乎我和徐大明的运气都不错，即使卡车碾压过车身了都还活着。但同时我们也挺不幸的，没被灭口，还被这些人抓了回来。 这些人是谁呢。带着面具的家伙已经将水桶扔到了一遍，发出了一声轻响。对！我盯着这沙土地面，突然想起来了。这张面具，我不就在之前的照片中还看到过吗！ 这些人是那些“杀手网站”的人！ 可是即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我也没什么担心，甚至还很兴奋和一丝疑惑。 兴奋的是，终于不用再找，人家自己就现身了。疑惑……自然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收到消息这么快。如果我之前的猜测能得到验证的话，那么这条理由也就很容易说清楚了。 只不过……看这个样子对方显然不会留着耐心让我再慢慢查下去。 仅仅是稍微查了一下，竟然就引来了对方如此凌厉的报复，可想而知，这些人做事狠辣，难道都是些亡命之徒么？ 那站在他们身后的，支持的这个所谓的“杀人网站”的……会不会是他呢……。 “欢迎两位！”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他的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亮起了灯，将四周照的通亮。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里并不是一个人，等亮起灯后才看清楚，我们似乎处在中央位置，正对着我的是一条很长的台阶，上面坐着一个男人，他也带着面具，只不过跟其他的不同，是个通体金色的。而且每个台阶在两边也分别站了两个带着面具的人，他们分开两排，身披长袍。很像是某个邪教一样。 “我还真不想来。”我咂咂嘴，嘴里一股的血腥味。“不，你不是很想见到我们吗？”坐在台阶高处的那个男人翘着二郎腿，很是悠闲的说道。 “是想见到你们，可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挣了挣身上的绳子。虽然很容易就能弄断，不过现在情况不明了，还是先谨慎些为好。 “你这话可就错了。”我甚至听到了他轻笑了一声：“你想见我们，我们当然会如愿让你见到了，至于过程……那自然是我们的事情。” “行了，别文绉绉的打哑谜了，是不是你们掳走了晓乐？”我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这些人出现的实在太突然，一下子打乱了我之前的计划。 “晓乐？……”他沉吟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呵呵，你是说那个小姑娘啊……她很好。”“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抓她？”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他们以为我已经不足以构成威胁，会告诉我的吧？ “我们请她过来，自然是有理由的。”男人放下腿，身体向前倾了倾：“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们。” “是吗。”我看着他，冷冷的说道：“或许我们早就认识呢。” 第156章： 揭破身份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沉默了很久，坐在上面的男人才开口说道。 “杀人网站真的是你们这些人做的么？”我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深究。而是接着问出了一个我很关心的问题。“我现在都被你们绑成这样了也做不了什么，只不过我实在是好奇。如果满足我的好奇心，那我做只死猫也心甘情愿了。”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末了我又加了一句。 “呵呵，你们刚才就死在卡车下。”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杀人网站么……确实有这么个东西，但确切的说，不是他们，是我做的。”他的声音透着丝丝的自豪：“其余的人，都是我志同道合的朋友。” “呸！把杀人当成乐趣，去你妈/的志同道合！”已经幽幽转醒的徐大明睁开眼就听到了这一句，他躺在地上不屑的骂道。“有市场，才会有我们这群人。”男人并没有理会徐大明，依然自顾自的说道：“我们的客户来自各个地方，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很有钱。当然，一场指定的杀人直播就要百万，如果是指定对象么……呵呵，那可就是大客户了。” “我们才刚从别墅离开，你们竟然就追了上来。”我微微低头，盯着已经和鲜血混合变得泥泞的沙土地面：“莫非你们一直在那里监视着？” “虽然你们刚刚离开，但那个别墅，确是第三次光顾了吧。”男人继续说道：“或许第一次没有注意到，但接连的去那里，还是警察，就不由得我们不去注意了。不过呢……幸亏我们注意到了你们两个，我也调查过了，一个警察的大队长，你……还是个什么侦探。”他好像在说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侦探这个行业，估计几十年前的国外才有吧？我觉得你不如改行做狗仔队，赚钱快，比什么侦探也强多了。” “而且啊……。”没等我说话，男人继续说道：“而且你们两个，似乎是得罪了不少人呢。你看看……你呢，似乎最近跟新上任的市长闹得有些不愉快，甚至还让他住院了，另一个警察先生嘛，自然更不用说。如果我把你们的信息公布到网站上，甚至是主动联系宁市长。”他的身体更加前倾，面具下的脸似乎露出了笑容：“你说他们会不会付钱买你们的视频。” 我们的视频。我知道，那肯定就是杀人网站上那些被虐杀的视频了。不过，这些人的无论是效率还是计划执行，几乎都可以说是完美的。这伙人，或者说是这个男人很有预见性的发现我们正在调查晓乐的失踪，而且对我和徐大明的身份进行过详细的调查。如果跟市长不愉快的话，那么即使这个人神秘失踪，甚至是死亡，应该都不会有人去关系的吧？还有当时跟在我们车后的那辆卡车，显然他们是故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要是正常人，就肯定会停车问个究竟，或者是想办法甩开卡车。 但我和徐大明却想从他口中挖出些有用的信息。自然找人迹罕至的地方，以我们两个的伸手，控制住对方几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可是没想到对方简直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将车加速撞向了我们的车！原来这些人并不是业余，他们专业的很，搞这么大的阵仗，一环套一环让我们自己跳下陷阱，无非就是想至我们于死地！ 这个男人打的算盘的确精妙，把我们干掉，既能铲除了两个后患，还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确实是比不错的买卖。”我点头同意他的说法。躺在地上的徐大明费了半天劲都没有做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已经顾不上再骂那个男人了。“不过，你做这个网站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只为了赚钱？”杀人，而且还拍成视频。可想而知这样的风险有多大，而且单说是赚钱，又更多的出路比这个风险小来钱快。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们和国外那帮地下视频拍摄团队的蠢货不同。”带着面具的男人微微摇头道：“我们有最专业的摄像师，甚至还有医生，可以保证人即使剩下脑袋还有意识。所以我们的价格自然非常高，赚钱么……也不是最主要的。”顿了顿，他继续说着，声音轻快了许多：“当然，谁都想要钱，要等多的钱。但是我们不一样，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个世界是在是太污浊了。需要一次彻底的净化。”说着，他指指我，随后又指向徐大明：“你，还有你。你们都需要被净化掉。” “全都给净化了，只剩下你们？”徐大明躺在地上嗤笑道：“最后如果只剩下你们这群人该怎么办？难道你们要自相残杀？” “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想也应该满足了你的好奇心。”面具男人微微压低了声音：“现在，你们可以放心的去了。” “哦，不对。”他又说道：“不不不，还是先将你们死亡的过程拍成视频。放心，我会让你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被切割开。”他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你知道吗，之前有个家伙，最后只剩下脑袋竟然还活着，当时我捧着他的脑袋照镜子，他还张了张嘴！不过可惜……很快他就死亡了。一个身经百战的警察，一个呢，虽然看起来很瘦弱，但也很厉害的样子。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会坚持久一点。”说完，他就挥了挥手，台阶最下方的两个人转身向我们走来。 “你真的以为一切都在算计中吗？”我看了看走过来的两个带着脸谱面具的人，又转头看向那个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江飞鹏！” “什么？！”当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徐大明率先叫了起来，他歪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你说，你说这家伙是老江？！” “等等！”坐在首位的男人身体一顿，阻止了靠近我们的连个人：“江飞鹏？……江飞鹏。对了，我记起来了。你是说那个小姑娘的父亲吧？”他将身体靠在椅背上，轻声的笑了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你竟然认为我会是那个……恩，什么江飞鹏。” “我并没有认为，因为你本来就是。”我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仿佛现在被绑住的是那个面具男人一样：“难道不是么？” “哦？说说你的理由。”他饶有兴趣的说道，身体靠在黑乎乎的椅子上，好像放松身体在听某个故事一般。 “或许今天之前我绝对想不到会是你，别人也绝不对想到。但是……。”我看了看外面，很肯定已经是深夜了：“但是今天已经过去，或者将要过去，我已经对你有所怀疑。你的破绽太多了”我摇摇头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当时我和徐大明去别墅的时候，你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信息。我想徐队长也记得把吧。” 躺在地上的徐大明动了动身体，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躺着说道：“当然记得，他说看到自己的女儿再看杀人视频。”“对，晓乐的失踪已经十几天，在这之前，甚至还有更离奇的事情发生，她的电脑传来歌声。这件事情解决的时候……我也在场。可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没有想起这么重要的线索，晓乐失踪，警察来调查的时候你也没有想起。之后我和徐大明再次来访，你依然保持沉默。偏偏这个时候我们第三次来，你就想起来了。”看着他直起身体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我直接堵了回去：“你或许会说这是巧合。好，我们暂且说这是巧合，放到一边。” “但是这几次来的时候，你的妻子，也就是晓乐的妈妈一直存在感很低。怎么说呢，就是她不说话，一切的交谈似乎都是你在说的。这一次，甚至她直接病倒，我们人都没有见到。”我冷冷的看着那个面具男人继续说道：“而且你给了我们提供了那条线索。完全就是给我们指了一条岔路。” “说得很好！”男人啪啪啪的鼓起了掌，赞叹道：“这实在是个精彩的故事。但……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身份不是吗？” “我还没说完。”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继续说道：“今天在晓乐的房间中我发现了一把钥匙，是一只木盒的钥匙。你说那是晓乐的，甚至接下来我们在木盒中发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对，照片就在我口袋里！”徐大明扭了扭身体，大声附和道。 “如果这些照片是早就放好的呢？”我反问了一句。“你也说了，当时你是偶然发现了钥匙。怎么可能会事先放好。这是前后矛盾啊。”面具男人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对！这就是重点所在！”我看着他：“这也就证明了你很聪明，非常聪明。或许当时我发现的那把钥匙是偶然，我们不清楚钥匙的来历，甚至你当时也不知道。不过当你想起这把钥匙是晓乐曾经很宝贝的木盒的时候，你瞬间就想到了一个更妙的主意。” “一个，能让我们更加相信你提供的那条线索的主意。” 第157章： 两个人 “继续说下去。”男人摇头晃脑的示意我。 “对，你别打哑谜了，我都快被你绕糊涂了。”徐大明竟然也在一旁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或许……那个木盒并没有在楼下呢。”我定定的看着他：“你让我们下楼，然后你去给你的妻子喂药。一方面是拖延时间。”我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另一方面，我猜你是给你的老婆交代某些事情去了吧。” “什么事情？”面具男人还没开口，徐大明倒是忍不住问道。“安排，把照片夹到晓乐的书中，然后放到车库的木箱中。”“你是说……当时老江让我们下楼等着，他不是给他老婆喂药，而是安排她去放书？！”徐大明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对，当时离开别墅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点点头道：“发现二楼有个女人正躲在窗帘后面偷看我们，被我看到后就惊慌的拉上了窗帘。虽然并没有看清楚，但她肯定就是你老婆了。不过当时她带着一副白色的手套，是那种线织的，只有工地上才有的手套。” “而且窗户下面正对着的就是多出来了房檐，再往下就是车库的屋顶。一个女人在晚上，戴着一副那样的手套干什么呢？”这次我可没有给徐大明考虑的时间，而是自问自答的说道：“很明显，她刚才是在爬屋顶，然后将书放在的箱子中。” “你说了这么多，依然没有证明我的身份。好吧，按照你的故事……哦，不好意思，是你的推理来讲，也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切都是那个江飞鹏干的不是吗？”男人摇着头，显然已经没有太过的耐心了。 “可是，在你老婆放书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这些书中，里面有着最大的破绽。”我并没有管他，自顾自的说着：“当时看到照片我和徐队长自然很震惊，但我随意的翻了翻那几本书，有一张的扉页上写着‘祝晓乐生日快乐。’，看来这本书是晓乐的生日礼物。但是那下面还带着落款和时间。时间，是在十天之前，晓乐失踪的前一天！”我盯着身体僵直的男人：“可是江飞鹏呢，他却说这把钥匙找不到了，而箱子也放到楼下很长很长时间。” “这……。”徐大明有些惊的说不出话来，一脸震惊的躺在地上，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转头看看坐在上位的那个面具男人。 “一个已经废弃的木箱，甚至他自己都记不清位置的木箱，怎么会放着十天之前的书呢。而且啊，那个木箱是在车库中唯一干净的。或者，是你妻子为了擦去印在箱子表面灰尘的手印。”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或者，她是给我留下什么信息呢。” “好了，你干脆直接把故事讲完。”面具男人摆摆手，声音有着一丝不耐烦：“你拖延的这几分钟也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 “呵呵，我本就没打算拖延时间。”我摇摇头：“既然你已经忍不住将我们抓到这个地方，我也就不打算再调查下去，干脆直接挑明。” “就算老江是凶手，那他的老婆……也会这么做？她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徐大明依然有些半信半疑。任何人，也完全没办法接受一个认识十几年的老朋友，瞬间演变成杀人犯的身份。 “所以我才说，她是给我们传递某种信息。”我点头同意徐大明的说法：“当时在窗帘偷看我们的那双眼睛，是通红的。很明显就是哭过的样子。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一下。是江飞鹏绑架了晓乐，并且逼迫自己的妻子就范呢。”我很庆幸自己变异的身体，可以在黑暗的情况下清楚的看到这一幕。 “而且，徐队长说过，江飞鹏是个极其爱车的人，自己的座驾甚至花了一百多万改装。”我侃侃而谈，思路也越来越清晰：“可当时我和徐队长去别墅的时候，车子就那么停在外面，即使有车库，难道如此爱车的江飞鹏就不把车开到车库？好的，或许你会说因为晓乐的失踪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可当时我从车库出来的时候，发现了车轮上有着还未干的泥土，黄泥土。” “黄泥土？”徐大明躺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就好像一个在听着某个故事，时而好奇的问上一句的孩子。 “对，黄泥土。市区只有黑土，黄泥土，似乎是郊外才有的东西吧。”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很显然，最近，甚至是很短的时间内，这两车肯定出去过。可江飞鹏却告诉我们车已经很久没开。而且车即使开出去，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灰尘呢。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迷惑我们啊。” “至于让我确定你就是江飞鹏的原因。”我看着那个身体有些不自然的坐在那里的面具男人，缓缓说道：“原因就是，这辆卡车出现的太偶然了，时间也把握的刚刚好。我们刚刚离开，就被跟踪了。我想，你肯定在车库，甚至是晓乐的房间都装上的针孔摄像头之类的，或许，你听到了我们再车库中的对话，以为我们已经开始怀疑你，所以你不得不提前你的计划，将我们……干掉。而且我们开的警车几乎是被卡车碾过去的，我想这样的情况下没有死伤应该不可能。可我们两个人却只是瘦了一点轻伤。能有这样的操控技术，也就只有，喜欢车的江飞鹏可以做的出来。” “当然，我扯这么多只是把我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我坐在地上，手被反绑在背后，已经有些麻木了。 “……什么方法。”男人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定神闲。 “你直接把面具摘下来不就行了。”“哈哈……你小子！”我的话音刚落，徐大明就扯着破锣嗓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你一点都不怕的？”我瞥了躺在地上的徐大明，低声问道。“怕啥，有你小子在，这些人都不够你对付的。”徐大明虽然疼的脸上都是冷汗，但依然笑道。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终于，他有所动作了，男人将手放在面具上，慢慢的取了下来。 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果然是江飞鹏！我暗暗呼出了一口气，看来的我猜测都没有错。 “老……老江！”徐大明看着坐在上面的江飞鹏，脸上满是震惊：“你，真的是你！怎么可能……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被识破了身份，江飞鹏显得轻松了许多，他的声音也没有了低沉，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你真的很厉害，原本我以为是万无一失的计划，没想到竟然又这么多的破绽。而且……还都被你发现了。”江飞鹏看着我，笑道：“不过可惜，你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死在这里。” “老江！”徐大明大吼了一声：“我们认识十几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会……。”徐大明依然没有从江飞鹏身份的猛然转变中回过神来。他是警察，甚至是大队长。可他认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竟然是杀人犯！ 不，不只是杀人……他创办的这个所谓的杀人网站，足以让他死一百次！ “哈哈哈哈……。”听到徐大明的话，江飞鹏就好像听到了某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他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但是还没片刻，他就立即变脸，变成了一脸的狰狞之色：“徐大明！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你了解我吗？我们同时上大学，我个个方面都比你优秀，可为什么偏偏你考上警校，我却只能在大学里研究什么法律！法律！”他变得近乎歇斯底里起来：“老子样样都比你强，为什么你的命这么好，毕了业就是警察，现在甚至是队长！我呢……我呢，我只有守着这么一间小破公司！” 他嘶吼了一阵，突然之间又缓缓坐下，刚才了狂躁瞬间就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脸的平淡。他翘起二郎腿优雅的说道：“不过，现在好了。人总会存在黑暗的一面，特别是有钱人，他们满足了身体上，生活上的需求之后，就会寻求精神上的满足。好听些是精神上的满足，说白了，其实就是通过钱，来看到自己心中黑暗的那一面变成现实。我呢，自然发现了这些人的需求。这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巨大潜力市场。在这里，只要你出得起钱，你就是上帝。想怎么折磨他，想折磨谁，我们都可以满足。” 我和徐大明对视了一眼，这样突然的情绪变化，肯定是不正常了。江飞鹏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最近的几宗失踪案件，都给你有关系了。”徐大明沉声问道。 “不不不……。”江飞鹏摇着头：“是最近几年。你知道我搞这个多久了吗？甚至是国外，都对我们推崇备至。”说着，他站了起来，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他身后两侧穿着黑色斗篷的脸谱面具人也缓缓的聚拢起来。他边走边轻声说道：“现在，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好了，现在事情都已经清楚了。”我说着，轻而易举的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子。然后我边扯徐大明身上的绳子边说道：“现在你终于相信了吧，有些事情，就不能以常理看待。” 被我扯断绑在身上的绳子，徐大明从地上做了起来，揉着自己的手腕沉默不语，显然是对自己这个老朋友的“背叛”耿耿于怀。 “……哼！”江飞鹏冷哼了一声：“从当时你在晓乐房间搞的那些障眼法，还从电脑钻出的那些黑色的人影之后，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不简单。但再不简单，你也是人，难道我们这么多人，你们就两个人，真以为可以逃得出去？” “原来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监视我们了。看来，晓乐的房间中果然被你动了手脚。”我缓缓站起来，伸出了手腕，看着他笑道：“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们就两个人吗？” 第158章： 尘埃落定 手腕上已经渐渐变成透明的手镯正微微闪烁着光芒。 而那些深入我身体的透明丝线也似乎粗壮了许多，每当我想到藤蔓手镯的时候，麻痒的感觉就会传来。 我突然生出了一种错觉。之前小霜让怨灵与藤蔓手镯强行的结合在一起，从而衍变出了小蔓这个“变异”的灵体。可是小蔓也仅仅是怨灵进化而来。当时的藤蔓草依然是没有意识，仅仅是接受我的命令行动而已。 可是现在给我的感觉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似乎小蔓衍生出来之后。这个藤蔓手镯，也渐渐有了自我意识！而且这个意识似乎和小蔓不是一起的，一个相互独立的意识！ 是的，小蔓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甚至是一直以为自己控制着藤蔓草手镯。可是我刚才伸出手来时，却清晰的感觉到了另一个意识！似乎是感觉到了我发现了它，仅仅是瞬间，我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 可是这个意识却没有和小蔓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者说是某个危险的时候主动的去帮助我。而是它就这么默默的附着在我的手上。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它不会主动的出现，对我没有敌意，但也绝对不会帮助我。甚至，它已经开始行动。手腕上这些插进我皮肤中的透明色丝线是什么东西？原本只是手腕上的疼痛，现在甚至已经转移到了手臂上，很明显，这些丝线在往我的身体内钻。 如果它这么一直下去会怎么样？钻过胳膊，然后钻到大脑中，直接控制住我吗……。 熟悉的麻痒夹杂着疼痛从手腕传来。无数条银色的丝线开始蔓延。 说实话，面前这十几个人我自己完全可以将他们制服。只是现在徐大明重伤，躺在地上起来都困难，如果我对付他们，就会顾不上他。而且以江飞蓬为首的这些人，既然开办了杀人网站，将杀人看成了自己的“职业”。肯定不会空手就来对付我们。 万一他们怀里都藏着一把刀呢？我虽然可以对付，但躺在地上的徐大明，随便一个人来补上一刀，他可就交待道这里了。甚至，如果这些人怀里有枪呢？ 所以，现在无论怎样说，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 我手中密密麻麻的丝线漂浮在空中。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原本欲冲过来的脸谱人都停了下来他们迟疑的看了看这边，又转头看向了江飞鹏。 江飞鹏的脸色阴沉，但是他却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只是用阴狠的声音说道：“上次你就用过这样的障眼法，现在这这里对我不管用了！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障眼法，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围在他周围的人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放下心来。原本的迟疑也没有了，直接快步的向我靠近。我不知道江飞鹏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这些人如此的信任他，甚至是简单地一句话，连解释就懒得解释。他们就会为他而卖命。 不过这些都不是在我考虑的范围内。不管他们怎么样，此刻，这些人就是我的敌人。我微微甩动了一下手腕，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丝线瞬间四散开来。仅仅是银色的光芒闪过。 手腕上原本散发盈盈光芒的手镯顿时黯淡。可我却感觉上面有着浓重的血气。原本冲过来的人群顿静止不动了，他们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有的伸手掏进了怀中似乎想取出什么东西。不过却永远都掏不出了。 看着这些似乎被定格的人，我有些愣神。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虽然我曾经也召唤过，出现了这些手镯的丝线，可它们仅仅是缠绕敌人，从来就没有说出现像现在这样，闪一下就消失不见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原本定格的人终于出现了动作。 不，不是动作。先是某个人的胳膊突然从身体上分离，掉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接着是更多的肢体，鲜血伴随着四散的肉块迸溅。这些人……仅仅一瞬间的功夫就被分尸了！ 是被我召唤出的藤蔓草分尸了！ 看着地上几乎铺满了尸体的碎块，仅仅片刻之间，这里就成了人间炼狱，成了屠宰场！ “这……。”因为我是背对着徐大明，以他的位置并不能看到手镯。他只是看到我伸出手，随即这些人就静止不动，进而变成了数快！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半天才伸出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喃喃的低声说道：“原来这小子这么厉害……。” 他的声音虽然低，但我依然清晰的听到了。可我并没有说什么，因为现在的情况连我都没想到。我突然觉得有点反胃。什么时候，藤蔓草变成了这样？！ 没有理会徐大明，我踩着满地的鲜血染透的泥浆和肉块走上了楼梯。 江飞鹏再怎么心狠手辣。但他终究是个人。 或许面对人的时候，他不会害怕，甚至会轻易的挥刀杀人。 但前提是，对方是人。 我呢？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了。而且刚才的那一幕让我都心有余悸，更别说江飞鹏了。 “晓乐在哪里？”我跳上台阶，弯腰对已经坐在地上的江飞鹏问道。“在……在后面的房间了。”江飞鹏看看我，又看了看台阶下的一片鲜血淋漓，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回答。“你……没有对她怎么样吧？”我拽住他的衣领，为了不让他彻底的瘫软在地上。“没有没有！”江飞鹏连忙摇头：“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只是把她关了起来，怎么会伤害她！” “其实，最让我确定你是江飞鹏的一点。”我放开他的衣领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和晓乐的妈妈都是再婚，所以……晓乐根本不是你的孩子吧。”“我……。”他顿时无言以对，在我看来，这样的哑口无言，就是默认了。“好了，说说你为什么要困住自己的女儿？”我并没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追究，因为刚才就确认了他的身份，没必要在纠结于他们的姓氏问题。 “她发现了我的秘密。”江飞鹏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的生意却没有了刚才的惧意，看来是情绪稳定下来了。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之前我跟你们说的她在偷偷浏览网站，我确实是看到过。但不是在晓乐的房间，是在我的书房。”“书房？”我有些奇怪的问道。“是的。”江飞鹏依然低着头：“她偷偷跑去了我的书房，在我的笔记本里发现了所有的秘密！我原本只想用电脑中放奇怪的歌吓她一下……最好是精神失常之类的。可因为你们的到来没有成功。之后我几次想杀掉她……但实在下不去手，晓乐又几次三番的威胁我，如果我继续干下去她就去报警。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她困在这里。”“原来那首怪歌是你放的。”我摸着下巴，但这和泗水村似乎有搭不上关系了。“什么怪歌？”江飞鹏突然抬起头，有些迷茫：“不，不，那首歌是之后出现的，我根本就没有放过。”“那这么说，你是以晓乐来威胁自己的老婆？”我当然知道事情的内幕，但是绝对不能告诉他的。江飞鹏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现在事情一切都明了了。我转身往下走了几个台阶，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看着徐大明说道：“我说徐大队长……我这……。”“正当防卫。”徐大明有些艰难的坐起身，疼得他又是一阵呲牙咧嘴，但他给的答案却让我心中一松。这样最好不过了，甚至还是戴罪立功啊。 “那好……。”“去死吧！”“小心！”还没等我说完，徐大明与江飞鹏的声音一同响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靠经，甚至我已经感觉到了某种冰凉的物体刺到了我的皮肤。我知道，身后是江飞鹏。那冰凉的东西，很明显就是刀尖。可是知道了也已经晚了，我离着江飞鹏原本就很近，而且看他吓得浑身瘫软的样子，原本以为没什么战斗力了。可哪想到他是一直在示弱，就为了找准机会暴起伤人！ 我没有来得及转身。可是江飞鹏的刀尖也没有刺进我的身体。 我只是看到了一阵银光在眼前闪过。接着身后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沉闷响声。我转过身，江飞鹏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甚至刀尖上还沾着一滴鲜血。那是我的血，可他还没有机会刺中我，就被……藤蔓草攻击了。 看着额头上只有一个不大的红点，却满脸狰狞，眼球突出的江飞鹏，他最终还是没有机会。 他已经死了，死不瞑目！ 可让我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次藤蔓草的手镯没有接收到我任何的命令，完全是擅作主张！但奇怪的并不在这里，因为之前我被李果迷晕，藤蔓草也是将那个女孩儿绑了起来。 但也只是绑了起来。可这次，藤蔓草的手镯却是自主的杀人了！ 看着手腕的藤蔓草手镯，此刻原本洁白甚至泛着荧光的手镯中有着一丝淡淡的红色。就好像血迹一般。 或许，我召唤出小蔓出来，她会知道些什么呢？ 我看着手镯，心里默念着小蔓。片刻后，一个人影在我面前慢慢的出现。 是小蔓。“嗨！小主人叔叔，你终于想起我了！”小蔓看到我显得很兴奋，蹦跳的围着我转圈。 我刚想对于她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手腕上一阵剧痛！ 是的，剧痛，是我从未感觉到的疼痛，就好像将手掌切断，万针刺骨一般！ 刺骨的疼痛已经不限于手腕了，我的半个手臂都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甚至是，这样的疼痛顺着我的胳膊直至脑子里！ 见到小蔓开始，我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满腹的疑惑都没有问出口，就直接昏了过去。 …… …… 到处都是无止境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清醒了过来。 这次的清醒是被因为手腕上传来的阵阵疼痛的原因。 “真幸运，我们又见面了！”我刚刚恢复意识，一个熟悉，却显得很陌生的声音传来。 第159章： 医生与护士 “真幸运，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声音让我彻底的清醒过来。 我睁开眼睛，头顶上是炫目的灯光。我微微抬起了手遮挡了一下。可胳膊上顿时传来一阵疼痛。 我不由得呻、吟出声。虽然这样的疼痛不如我昏到前那般剧烈，但依然不怎么好受。 “你……你是谁。”我问了一句，突然感觉嗓子里像烧着了一般，火烧火燎的只能让我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这是哪里……。”刚刚醒来的我脑袋依然混乱一片，而且此刻我才发现，抬起的手臂上，竟然有着一条直到臂弯的伤口。 不，这是刀口。手术的刀口。“这……。”我瞬间清醒过来：“我的手……。” “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耀眼的灯光被一个人影遮挡住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年轻的面容：“你很快就会康复的。” 是那个医生，那个一直出现在我梦中的医生。 “是你！”我猛然坐了起来，两个手臂同时传来的疼痛让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右手是因为手术刚刚缝合，而左手是因为打着吊瓶的缘故。“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厉声问道，扬起了手臂，猛地将医用胶带扯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缝合线：“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你先别激动！”年轻的医生将我摁倒在床上，此刻我才发现，竟然浑身都使不上力气了。他坐在床边，双手交叉的看着我：“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隐瞒身份，隐瞒这里，甚至所有的事情都保密我也不过问，但你总该解释一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吧？”我微微抬了下手臂又放下。我的情绪很快的就稳定下来，我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第几次我都已经记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不管这样他不会伤害我。因为前几次的见面，只是我躺在病床上，而他也就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的对话。 仅此而已。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这个自称是我主治医生的年轻人，却在我的手臂上动了手术，开了刀口。甚至是在不知不觉，我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 “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一次手术。”年轻的医生耸耸肩膀：“但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说着，他拿起了床头一个瓷盘中的东西。那是一个手镯，手镯呈几近透明的白色，但是在手镯上，却诡异的深处了五六根细长的丝线。而且这些丝线还在就像有生命一般微微的蠕动，卷曲着！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藤蔓草手镯！ 那么……这个手术的刀口，难道就是为了取出藤蔓草手镯？！ 我抬起手臂，果然，上面除了显眼的刀口之外，手镯已经不见了。“什么好事坏事？”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心里依然挂念着小蔓。如果他取出了手镯，那小蔓呢？一直附着在里面，由灵体进化而来的小蔓会不会也因此而消失？ 可以说，如果之前我就发现藤蔓手镯会有透明的触须植入我的手臂，甚至它已经有了自我意识，意图控制我。即使这个手镯帮了我很多次，我也绝对会想办法摘下它。但我一直这么犹豫的原因就是因为小蔓，如果我想办法，真的将这个手镯摘下来，离开我的身体的手镯，小蔓会怎么样？最起码，现在我已经对手镯毫无感应了。 “当然知道。只是失败的作品。”年轻的一声说着拿起了一只镊子，夹住了一根在半空挥舞的细长白丝。那根从手镯内部延伸而出的丝线一被镊子夹住，顿时就紧紧将镊子缠绕起来。“看到了没有。”他将拿着手镯的手向我这边举了举，随即放到了瓷盘中。 我看着那些银色的丝线，突然感觉很熟悉。 “这又能说明什么？难道你知道这个手镯的来历？”对于他这种一直打哑谜的对话方式，让我很糊涂。“我说过了，这是一次失败的作品。”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不，应该说是我的治疗方式有了偏差，很显然这次的实验并没有成功，它带来的唯一好处，仅仅是又让我们见了一面而已。” 又是治疗！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强调我已经命不久矣，所以才会竭尽全力的治疗我。可是我有什么病不知道，怎样治疗，甚至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突然的生出一阵烦躁，刚想开口反驳几句，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那确实是敲门声，手指骨节碰撞在木质门上的清脆声音。年轻的医生又将口罩戴上，走过病床去开门-姑且就先将我躺的这个地方叫做病床吧。因为我并没有看到他，在靠近门的这一侧，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检测设备将我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开门声传来，然后就是一阵窃窃私语。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医生的声音传来：“我先出去一下，她们会照顾你。”他的话音刚落，两个护士就走了进来，一个站在那些仪器前看了一会儿，随即对另一个点点头：“他很稳定。” 另一个好像松了一口气。她拍拍胸口，看向我问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我愣愣的看着这两个带着口罩的护士，有些说不出话来。 太熟悉了，太熟悉了。站在我床边的这个护士，她的眼睛，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切都感觉似曾相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们……我们认识？”我盯着她，冷冷的说道。这恐惧的熟悉感让我有一种起身将她的口罩一把掳下来的冲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还能坐起来，却被那个男人按倒后，身体一直都处于无力的状态。甚至转转头都异常困难。 “当，当然不认识啦！”被我盯着的女孩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另一个否认了。她们的声音，眼神……甚至是体型都很像。如果戴着口罩，几乎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对啊，你怎么会认识我们。”站在我旁边的女护士也微微摇头。可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中的疑惑更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一个医生出现在这里却什么都不说已经让我怀疑，可现在又多了两个护士！ “或许是我多虑了……。”我张了半天嘴，最终说道。原本一句“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被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或许……现在依然不是时候。 “是啊，是你想多了！”离我较远的小护士连连点头。但是站在床边的那个女孩的口罩动了动，似乎是她吐了吐舌头。小护士也发现了这一点，背对着我摘下口罩“呸，呸”了好几口。但我依然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没多久，那个男人回来了。他的身上带着一种异常刺鼻的味道。但我已经完全没心情去管那些了，我看着他挥手让那两个护士离开，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上面开会有了结果，你的治疗会继续下去。”他如负释重的呼出一口气：“幸好还是支持的，我的研究已经快要结束，几乎到了马上成功的时候了。”“能不能……把能说的先告诉我。”我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但确实商量的口气，因为眼下的情况，我已经不知道去怎么“调查”这里的真相了。 “这样……。”年轻的医生沉吟了一下：“依然如我之前所说，我现在是在对你治疗。你如果见到我，那很幸运，就说明治疗有效果了，你有了短暂的清醒。 ” “治疗？清醒？”我低声喃喃着这两个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只有现在我是清醒的？那以前的那些呢？白乐呢？永宁街呢？小霜呢？那些人你又怎么说？！” “哐！”我的话音刚落，仪器旁边突然传来了声音，我有些艰难的转过头。似乎是刚才近来的护士中某一个，她手中端着的医用瓷盘已经掉到了地上，针管，药棉，药瓶洒落了一地，她正慌乱的从地上捡起来。很显然她刚才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才会这么激动！ 我看着她将凌乱的药盒放到旁边的床头上，口罩已经有些湿痕。她哭了！ “你怎么哭了！”我惊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哭！你到底是谁？！”可是她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用通红的双眼看了我一眼，随即低头走了出去，任由我怎么叫喊，她都没有回应。 “好了，你先冷静些。”年轻的医生又将几欲起身的我按倒在了床上。“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啊？！”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这一切真的真的太不正常了，什么叫我现在是清醒的？那我所谓的昏迷过去，就是到了白乐那边？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这是梦对不对？”我躺在床上瞪着他，有些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这个，噩……藤蔓草对吧，这个东西原本就是我实验性治疗失败的东西。你所谓的藤蔓草并没有帮助宿主，甚至是在侵蚀你！” “真相……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他并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年轻的医生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他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现在不告诉你……。”他剩下的话我没有听清楚，似乎他是有意不让我听到，即使动了几下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是怎样？你为什么不说了？”我喘着粗气，甚至挣扎的手臂上伤口又开始裂开。 “你……相信轮回吗？”他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对于他的避重就轻，我几乎是怒不可揭。 “我也不相信。”他耸耸肩膀，随即又加了一句：“真的，在以前，我绝对不相信。” “你既然不告诉我，就让我醒过来吧。我要回去。”我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冷冷的说道，并没有注意他之前说话的意思。 “……。”他看着我，最终还是点点头：“记住，那张仅剩的病例单才会救你。”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160章： 大礼 那张仅剩的病例单才会救我！ 他的话就好像没有尽头的回音一样一直盘旋在我的耳边。 我愣愣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门外偶尔有护士经过，白乐正趴在我的床边，她已经累的睡着了。 是的，我已经醒了过来。等我再次睁开眼后，那个年轻医生说的话甚至还回荡在耳边，可我确实是醒过来了。那些奇形怪状的仪器已经消失不见。而那个医生……还有陌生却熟悉的护士也都消失了。头顶上亮起的灯让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我抬起手腕，手镯还在。 藤蔓草手镯依旧戴在我的手腕上，从手镯里面延伸出的数根银色丝线钻进了我的皮肤，与我的胳膊连接在了一起。 没有被摘掉，我的手臂上也没有手术留下的刀口。难道，那些都是假的？还是……这里也是假的呢？我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害怕和以前一样，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会突然“醒过来”，然后所有的一切又从头开始，那些曾经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挚友，甚至我的爱人，到头来却对我记忆全无。 这几乎是最严厉，最残忍的处罚。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可这件事情确实是发生了！在当初永宁街被毁，我们拍下那张合影之后，我就如现在办突然醒了过来，但是，醒来后却发现一切都变了！曾经的一切都消失，曾经的人也已经不认识我，就好像我突兀的出现在这个世界，甚至随我而来的，只有一张“精神病”的病例单！ 所以我害怕，什么时候等我再次的醒来，又变成了“一切归零”。所有人都消失掉。 那个年轻医生的出现绝非偶然，也绝对不是我的想象。 那里就好像某个平行空间一样，这里与那边会出现偶然的重合，所以才会出现，当我“睡”着之后，醒来会一直在那间病房，那张床。甚至是从未变过的医生。而且这次甚至出现了两个护士。两个护士的诡异举动，还有那个医生的欲言又止，甚至在那个“世界”出现的藤蔓草，同样也在这边的病历单。让我的恐惧越来越重，但我也确定，那肯定不是什么平行世界。对已这种神乎其神的传言，虽然对于我这个经历过各种神秘事件的人接受的比较快，虽然我相信会有。但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绝对不是。 因为那个年轻的医生，就在我醒来之前还问过我。“你相信轮回吗？” 你相信轮回吗？我当然不信，这简直是和平行世界一样的扯淡。可是他却自己回答了。他说他原本不相信。原本不相信。 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没想到把白乐吵醒了。“累就多睡会儿吧。辛苦你了。”我看着她睡眼惺忪，一脸迷茫的样子，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手腕上顿时又传来了一阵麻痒的感觉。 “我没事……。”白乐摇摇头，揉了揉带着血丝的眼睛，带着很浓重的鼻音问道：“倒是你，你怎么样了？”“我没关系。”我摇摇头：“其实我都不知道怎么晕过去的……对了，是谁带我来医院的？”我扯开话题问道。其实我当然知道是怎么晕过去的，是因为我想见小蔓一面，没想到只看了她一眼我就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但不管怎么说，肯定跟这个手镯脱不了干系。但没在我彻底调查清楚之前，我绝对不会对这个手镯做些什么。毕竟，这里面还有着小蔓。 “是那个徐队长。”白乐回答， 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他电话通知的我，说你在医院，但我怎么问他都不告诉我你是怎么晕倒的。”“不是他不说，他确实不知道。”我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徐大明很聪明的将这件事保密了起来，看来他老朋友，江飞鹏的事情也已经处理好了。只要能保密我的身份，我完全不介意他将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警察局刑警队队长连破奇案”这样拉风的标题上了隔天的报纸，我想徐大明也会很喜欢的吧。 “我才不管他知道不知道。”白乐气势汹汹的说道：“我只知道你每次跟他出去，都会受伤回来。”“呃……那其实也是遇到特殊情况了。”看着她有些发红气鼓鼓的小脸，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特殊情况，难道你每次都会遇到吗？”白乐当然不会相信这个蹩脚的理由。她等着我，但随即语气就软了下来：“你这样出去，每次都是带着一身伤回来。我总是提心吊胆的，所以你还是不要跟警局那些人扯上关系了。”“好。”看着她甚至有些乞求的眼神，我不由得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不会再跟他们出去了，以后去哪里，肯定给你报备！” “这样才对嘛！”白乐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站起身跟小孩子一样的拍拍我的头：“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姐姐去给你买吃的，乖乖的等我回来啊。”说着，她就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看着她在走廊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楼梯拐角。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我不由的苦笑起来，这丫头心情好起来小孩子心性暴露无遗，与当时面对白家三个老头子和程家时几乎是判若两人。 但这才是那个真实的白乐，那个几乎有着两个性格的白乐，那个无论曾经还是现在，都是我爱的白乐。 “那丫头走了？”在我陷入某个回忆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这个突然从门口传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不由得转头看向这个发出不和谐声音的家伙。 或许你们已经猜到了，喜欢做出这种事情的，自然就是徐大明。毕竟他都已经有了一次前科。 “嘿嘿……。”看着我瞪着他不说话，徐大明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对着后面摆摆手，一个年龄不大的小护士将他推了进来。原来这家伙是坐着轮椅的。“我说你怎么还来这一套，你这个做警察的，就不知道窥探别人的隐私是违法的吗？”对于他的这个特殊的“爱好”，我是又生气又无奈。 “好了，推到这里就行了。”徐大明突然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他的整个上身几乎绑满了绷带，头上还裹着厚厚的一层，活像一个阿拉伯人，而且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他转头一脸严肃的对那个年轻的小护士说道。“哦，哦好的！”年龄不大的小姑娘听了徐大明的话点点头。“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徐大明越说越带劲，甚至还敬了一个礼。小丫头脸蛋红红的，也不伦不类的回了个礼：“没，没关系，有什么事情还找我好了，为什么服务！”说着，她大义凌然的推门走了出去。 简直就像一个慷慨就义的士兵一般……。 “你……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我扯扯嘴角，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这小丫头挺好玩的，我说自己是警察，她就激动的了不得。”徐大明耸了耸肩膀说道：“她说她最崇拜警察了。”“是么……那她可真单纯。”我咧咧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过你还别说，这身份还真好用！”徐大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丫头以为是每次我教你跟我去出任务才会搞得一身伤，根本就不让我靠近这间病房啊，所以我把警察的身份一亮，顺利的进了这医院的监控室。我今天早上开始就盯着你这间病房门口的摄像头，总算她是出来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我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么？”“解决？解决什么？”我的问题让徐大明一愣，他不解的问道。“江飞鹏的那件事啊。”我稍微的提醒了一下。 “啊……。”听到我提到江飞鹏，他的脸色变得沉痛了许多：“已经处理完了，不知道为什么你当时突然晕倒，我就感觉打电话叫了人来，你这都昏迷了三天了，早就处理完了。主谋畏罪自杀，剩下的人我们两个自卫杀人。晓乐也安全的救出来了。”犹豫一下，他继续说道：“你昏迷的时候，晓乐来看了你一趟。当时可能是白乐那丫头在场吧，等出了病房门的时候，晓乐那丫头哭的可是稀里哗啦的。”“我那都是舍命救她了，她感动一下也很正常啊。”我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是……。”他幽幽的看着我：“我伤的甚至比你还重，她只是来看了看我，连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呢。”听着他泛酸的话，我不禁打击道：“你丫是警察啊，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就人民于水火的，况且算上之前那一次，我可是两次的救她，人家感动你这老家伙还吃什么醋。” “是啊。”徐大明点点头：“其实我也没啥损失，我知道你想保密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次的功劳我全都自己揽下来了，你别说，这么大的案子，相信到时候的奖励也不少，升职，奖金那肯定是有的。”“奖金归我！”没等他说完，就被我打断道：“你就是让牛干活还得喂饱草料了，我这累死累活的，要点利息也好。”“……。”徐大明张张嘴，有些后悔在我面前吹嘘，他无奈的说道：“你比牛可聪明多了。” “行了，白乐去买东西了，我估计一会儿就上来，你有什么话还是快说，要不她来了保不准能把你连带轮椅都扔到楼下去。”“我靠，真有这个可能！这里可是九楼啊！”徐大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小心的瞥了一眼门口随即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晓乐让我通知你，等你醒来之后就上网看看，她要送你一个礼物什么的。” “礼物？什么礼物？”我疑惑地问道，这丫头又搞什么鬼。 “当然是件大礼。”徐大明突然一脸神秘的笑道：“一件你万万想不到的大礼！” 第161章： 致命的礼物 “大礼?什么大礼?”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丫头神神秘秘的，让我等你醒了一定要告诉你。”徐大明下意识的想摊摊手，结果他忘记了胳膊上还绑着绷带。这么一动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 “是吗……那她怎么知道我什么时间醒过来？”我半靠在床上，有些奇怪的低声说道。 “呃，不好意思，刚才看白乐那丫头出去，我就知道你肯定醒了，所以就先告诉了晓乐一声”说着，他赶忙拿出电话了拨了一个号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礼物和惊喜，小姑娘的心思我也猜不透，说不定是个洋娃娃呢？不……晓乐年纪也不小了，我觉得送那种大的熊毛绒玩具可能性会更大一些。”电话接通了，不过他并没有接起来，而是直接挂断了。 “就算她送那些东西我也会高兴的收下，总比什么都没收到强啊，你说是吧？”我不理会他的满嘴跑火车，也并没有反驳。因为光看晓乐的年纪，估计送这些的东西的可能性还真挺大。 我的一句话就堵得他脸色顿时变成了酱紫色。 就在我们谁也不服谁互相嘲讽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护士匆匆走了进来。直到她走到徐大明面前拉下口罩我才认出，她就是刚才推徐大明进来的那个小护士。 “好了，我已经审问完了，他已经暂时洗脱了嫌疑。”自从她进来，徐大明就和变脸一般换上了一脸的严肃。他指着我说道：“虽然嫌疑暂时是没有了，但还是要看好他。”“对对，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小护士连连点头，一脸涉世未深的模样，对徐大明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那就麻烦你了，将我推回病房吧。”小护士答应着，就推着徐大明走了出去。留我一个人还在这里愣神。什么情况？这家伙为了能找准机会进来，亮出自己的身份征用医院的监控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给我加了些莫须有的罪名，感情这家伙把我说成嫌疑犯了？！ 虽然牢骚满腹，不过徐大明已经走了，我想喷他几句都没有机会了。估计那个小护士被他忽悠的也坚定的认为我是什么嫌疑犯之类的吧？ 撇开徐大明不谈，他给我带来的消息确实算是好消息。那个我连见都没见过的杀人网站案件已经顺利的“侦破”了，那些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可以说是一网打尽，不过我估计他们一网打尽的……也只剩毫无生命的肉块了吧……。 而晓乐也被安全的救了出来，倒是她让徐大明转告给我的，说等我醒来上网，会给我一件大礼。她会给我什么大礼呢？就像我刚才说的，按照她这个年纪，估计毛绒玩具已经算是大礼了吧？ 上网的话……我拿起了床头边的手机，这医院不错，普通病房中还有免费的无线网络。联网很容易，只是我上网要干什么？ 怎么才能走到晓乐所说的大礼呢？ “你快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就在我拿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白乐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的是一张报纸。 日期是今天。按正常程序来说，一般都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上报。不过白乐拿的是本市时报。这个报纸有个挺有意思的习惯，就是今天如果发生什么大事情，都会赶印一个加急版。内容不多，但售价确实一样的。偏偏这个加急版还挺受欢迎，毕竟是最新的消息，而且肯定是引人注目的。 白乐手中的报纸也不多，仅有六张，也就是三大页对折。不过上面的标题却让我明白了白乐这么兴奋的缘故。 “本市市长卧病在床，网络惊现收贿受惠资料！” 我看了白乐一眼，她示意我赶紧看下去，甚至手里提着的一份汤洒到了手上都没有注意。我微微点头，翻过了这个标题就占了整整一个版面的加急版报纸。下一页就开始是详细的内容了。 大致是从今天，甚至是三个小时之前，市政府网站突然被黑，连带的各种关联网站，什么检查，司法等等，甚至是物价局，旅游局这些网站都像是被某种刻意却致命的病|毒传染，几乎在同一时间的，网站资料全部被抹除，打开域名出现的，不再是官方的网站。而是一个空白的页面。上面有着十几个文件夹。 “宁龙卖官证据”，“关于XX土地非法侵占资料”“xx交易视频资料”等等等等。 报纸说的所谓资料……资料这个词用的很巧妙。因为文章中说的这些，哪里还是资料。根本就是铁打的证据！ 我将报纸放在床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你怎么看这件事？”见我放下报纸，白乐立刻问道，她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兴奋。“看样子这家伙这次真是栽大了。”我给出了一个结论，但随后摇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可跟我没关系，你也知道的，让我开个电脑看看电影还行，要是说什么入侵网站，甚至是搞到这些资料，我可是个完完全全的睁眼瞎。” “既然不是你，那到底是谁呢……。”白乐皱着眉头。“兴许是他惹上了某个黑客？”我想了一下：“说不定某个电脑技术很厉害的人，搞到这些资料看不下去了，所以就公布出来……了。”我顿了一下，这原本只是随意猜测的结果，却让我灵光一闪。 电脑技术？我想起了第一次去晓乐家里，她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的打出一行行的某种命令，虽然我并不能看懂，但也知道她如此娴熟的操作，肯定也算是名高手。而且当时在木箱中发现的那些书，什么c语言，数据库之类的。要说起高手……还是我认识的话……。 也就只有晓乐精通这些东西了。 不会吧，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礼物？ 不是玩具熊，而是将对于我来说是个巨大的潜在威胁的宁龙给搞得名声尽失。甚至是吃上官司？！ 这对于我来说，真的算是大礼。对宁龙来说……也算是礼物，却是足以致命的礼物……。 “陈磊！”一声破锣嗓子的吼叫在门口响起，将我和白乐都吓了一跳。在门口的，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徐大明，身后依然是那个小护士推着他急匆匆的进了病房。那个戴着口罩的护士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似乎是一个狂热的侦探到了命案现场一样。 虽然之前不知道，但现在我能肯定，看着白乐对着徐大明开始掰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吧”声，估计一会儿这里真的就成了命案现场了。 “你还来干什么！”白乐像头发怒的母狮子，怒视着徐大明，好像下一刻就要将他撕碎一般。（这里呢，我本来是想用“母老虎”来描述的，不过被白乐看到了，她硬是要我改掉。迫于她的淫威，我就改成了狮子……虽然意思都差不多，不过我还是觉得老虎更形象一些，大家觉得呢？） “你怎么这样的态度，现在是警察先生在……恩，在例行公事！对，就是例行公事！”徐大明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身后的那个小护士就冒冒失失的反驳道。 “恩？”白乐一愣，刚才的怒气冲冲顿时烟消云散：“你……。”她看看这个护士，又看了看徐大明，随即问道：“你多大了？”“我？”小护士拉下口罩，指了指自己：“我十九了。”或许是天热的缘故，连头上的白色护士帽都摘掉了。 这是一个蛮漂亮的小护士，当然，跟白乐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乍一看到她，我竟然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又是熟悉的感觉，之前在“梦”中，那个年轻医生说过的话让我熟悉，甚至突然出现的那两个护士，虽然他没并没有摘下口罩，但我却依然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们。在哪里？这是我最害怕去想的。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虽然面前的这个护士也是护士。但她肯定不是那两个，不过这种很熟悉，却硬是想不起来的感觉，却让我心里像扎了根细长的刺，不动没感觉，一动就痛。 “才十九？”白乐低声嘟囔了几句，随即转头对徐大明说道：“你以为带着女儿来就没事了？！”“谁是他女儿？！”看来这个小护士也是暴脾气……不，应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双手掐腰反驳道：“这老头子能生出我这么漂亮的女儿来吗？！”“不是女儿……难道你们？！”白乐一脸惊讶，不知道这丫头又想到哪里去了。“咳咳……咳咳。”听到这话的徐大明坐在轮椅伤不知道是该哭还是改笑，只能一个劲的咳嗽。 “啊……！”反应过来的小护士连忙捂住嘴，半晌才畏畏懦懦的说道：“那个，我不是说你啊大叔，你别误会。”“行了。”徐大明尴尬的说道：“她不是我女儿，也不是……那啥，就是个照顾我的护士。” “这是白乐。”徐大明抬头用下巴“指了指”白乐，他的两只手都被打上了石膏，确实得需要个人照顾。随即，他又转过头说道：“这丫头呢，是照顾我的护士，叫林雪婷。” “林雪婷……。”我低声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林雪婷？林雪婷？！ 我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三个人同时看向我，徐大明问道：“怎么，你认识她？” 看着白乐狐疑的眼神，我随即收起了惊讶，一脸无辜的摇摇头。 林雪婷，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第162章： 旧人不识 是啊，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刚才感觉她这么熟悉。直到听到徐大明说出了她的名字，我才突然想起来。 林雪婷，我确实认识。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而且现在的林雪婷，也绝对不会认识我。 是的，林雪婷，曾经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 那时候我才刚刚开起侦探事务所，跟白乐一起去了那个所谓的黑色酒吧。对，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应该可以想起，那就是梁天开的那间酒吧。不记得的话，也没有关系，你可以将这本日记翻到前面，或者好好回忆一下。 毕竟，我也害怕忘记，才要记下这些的啊。 当时我和白乐误打误撞的加入了梁天领头的碟仙游戏，而参加那个游戏的几个人，其中正好就有林雪婷！ 只是她当时穿的跟现在的风格完全不同，而且从年龄上看起来当时的她要成熟的多。因此我才会一时没有想起来。 不过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外，现在的我已经完全镇定下来。是啊，林雪婷已经完全不是当时的那个林雪婷了。她没有关于我的记忆，也不是当初的打扮。现在的她已经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我阻止了梁天开那间黑色酒吧，自然也不会发生碟仙的那件事情。 而且想起之前遇到的刘明杨，还有李果。如今再遇到林雪婷，也已经不稀奇了。况且看她现在的样子，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看到我的样子，徐大明到时没想许多：“对了，我都把来的目的给忘了。”虽然徐大明没有在意我一开始的失态，但白乐却一直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得了，看来又得费些心思解释一番了。 徐大明说着，就看到了我放在床边的报纸，硕大的标题就算徐大明的两眼肿成了一条缝依然看的清清楚楚：“呃，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你说这个？”我将报纸拿起来晃了晃：“你也觉得是那丫头干的？”“这……一开始没想到，但你这么一说，基本上能确定了吧。”徐大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我原本只是接到局里的电话，有人通知我宁龙的事情。现在上面下了命令，让我们整个部门全力协助网警缉凶。”顿了顿，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不过到现在依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谁也不会想到的，一个年纪那么小的……。”我突然意识到除了白乐之外，这里还有一个局外人，就赶紧闭了嘴。“是啊。”徐大明也只是点点头，对于晓乐的事情也很聪明的没有做过多评论，而是转移话题道：“现在宁龙已经被宁家接回去了。以宁家的地位来说，宁龙虽然免了牢狱之灾，但他自己的位置也肯定是一撸到底，以后他的仕途算是彻底完了。”“这个大礼可真是……。”我不由的苦笑摇头。 “还不止于此……。”徐大明满是深意的看我一眼：“宁龙一倒，发布到网上的那些证据可不止他一个人，现在上面来了人，已经带走不少人去喝茶了。”我扯扯嘴角，没想到晓乐只是动手操作了一下键盘，竟然一个上午都不到，就“大胜而归”，她一个简单的念头，就断送了这么多人前途，甚至是后半生。 “这简直是杀人于无形啊……。”我啧啧赞叹着，想是不是抽个时间也去学学电脑什么的，就想今天这样，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再者说，这中没有硝烟的战争，可比我埋头挥拳头要省力多了。 “你们在说什么？”白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听你们的意思，难道宁龙的倒台真的跟你们有关系？” “怎么会？！”我和徐大明异口同声的否认。“你看我这样，像是什么黑客，能控制电脑的人吗？”徐大明苦笑着动了动胳膊，他两个绑着厚厚绷带的手顿时打消了白乐的疑虑，随即看向了我。 “我更不可能了！”我连忙举起手，发现手上也没和徐大明伤的那样重，赶忙解释道：“我昏迷的这几天，你可是一直守在我身边，我哪有机会啊！” “神神秘秘的。”白乐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抬起头来，对徐大明正色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一句过去了。陈磊并不是警察，也帮了您很多，但他也有自己的事业……。”犹豫了一下，她脸色微红的补充道：“还有自己的家庭。所以您以后还是不要来找他了。” 白乐说的可谓是开门见山，徐大明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这个，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因为原本就是很简单的问题，没想到一下子会牵扯出这么多东西……。你放心吧，我估计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也不会拉着他去那些地方！”“那最好了。”听到徐大明的表态，白乐展颜一笑：“还是欢迎嗯……徐大叔经常来事务所，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什么都欢迎！” “呃……。”徐大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挥了挥手，林雪婷重新戴上了口罩和护士帽推着他走到了门口。 “陈磊！”马上就要走出门去的时候，徐大明突然回过头叫了我一声。“咋了？”我应道。他先是看了看白乐，又随即看向我，不死心的问道：“难道，我真的那么老？”原来这家伙还是对于刚才白乐那一声“大叔”而耿耿于怀！“这个嘛……。”我沉吟了一下：“你女儿都快跟我一样大了，这声叔叔你也不亏。” “你小子！”徐大明气的直咧嘴，但又看到全身的绷带，甚至自己还坐在轮椅上，只得干瞪着我任由林雪婷推出了病房。 “怎么了？我叫大叔不对吗？”白乐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转过头来问我。“没，你说的很对啊！”我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胡扯道：“是徐大明脑子不正常了，你没看他头上缠着这么多圈绷带吗，估计是脑震荡引起的淤血神经压迫间接性神经病。” “有这个病？”白乐显然不相信。“额，应该，应该有吧。”我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切，好啦，别贫了。我给你买了粥，快喝了吧。”说着，白乐将保温杯打开，是很淡的汤，感觉和清水一般，不过却飘着淡淡的香味。 “医生说你不能吃的太油腻，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清淡的。”白乐看了看我缠着绷带的手，不由分说的拿着勺子开始喂我。 看着她低头吹着勺子里的粥，我心里一片温暖。 去他|妈的医生和护士吧，那些梦就是梦，只有这个世界，只有有着大家，有着白乐的地方，才是我该存在的地方。 其他的……顺其自然，如果非要面对的话，那尽管来好了。 我嘴上吃着没有任何味道的清粥，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定。 这时护士过来给我打了一针，看到白乐正在喂我吃东西眯起眼睛理解的笑了笑，然后嘱咐我最好是再休息一下，而且这一针会有些安眠的作用。 我突然觉得这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有些眼熟，可她是谁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昏迷了这么久，你一直守在这里吗？”我半靠在床上，看着在一旁收拾的白乐问道。 “除了我谁还会来照顾你啊。”白乐坐到床边，揉了揉带着血丝的眼睛。虽然她强大精神，但依然掩饰不住脸上的疲惫。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则是感动：“我现在已经醒过来，身上的伤也不重。”顿了顿，我指了指胳膊上已经即将愈合的伤口：“再说了，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恢复速度快的惊人，估计明天……啊不，今天晚上就能出院了。” “没关系！”白乐使劲揉了揉肉脸，鼻尖都变得通红：“这边也有空床位，我只是担心你，一直守在这边而已。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医生说你只是晕过去，但原因却找不到，但一定要休息好。” “我都睡了两三天了，当然休息的好。”我苦笑着说道，依然坚持让她回去休息：“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等我好了你再倒下怎么办。” “好吧好吧，我回去就是了。”白乐拗不过去，只得有些无奈的说道：“晚点我会让王妈再来看你一趟的。我明天也过来。” 我点点头，白乐千叮万嘱的走了。 整个病房又剩下了我一个人。 看着另外两个空床位，我有些后悔，其实白乐在这里睡也可以。不过看她这么累了，在这里估计也睡不踏实，还是让她回小院也好，事务所也好，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躺回床上伸了一个懒腰，一阵迷糊的感觉传来。 看来刚才护士说的不错，才刚刚清醒的我，竟然因为那一针又开始想睡觉了。既然白乐已经走了，也没人来打扰我，我除了睡觉休息还真的没什么事情可干。干脆将毯子蒙住头，直接睡了过去。 不过我并没有睡多久，感觉好像只是眯了一小会儿。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我是被一阵并不低的对话声吵醒的。 说是对话，应该说是一个人在自说自话。我盯着白色木板的天花板，愣了一会儿。 随即微微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说话的是个男人，是个医生。 是那个“梦”里的医生！ 第163章： 梦，还是真实 是的，确实是那个医生！ 虽然他背对着我，甚至手中还拿着一个电话。但仅仅看到他的背影我就已经确定。他确实是我们才“刚刚见面”的那个神秘医生。 怎么回事？我不是才要求他让我“醒”过来吗？怎么会一闭上眼又回到了这里？ 不，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并不是最初的那个周围都是一片白色的房间，也并不是之前满是仪器的房间，出了背对着我站着的医生外，我并没看道那两个护士。 这里，更像是一个……会诊室？ 对，就是会诊室，与第一次的简洁和刚才的满是精密仪器不同，这里可以说是极其的简陋。 头顶是拼接的天花板，晃悠悠的挂着一只白炽灯泡，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很浓的消毒水味道。我就躺在正中间靠墙的一张小床上，一边是锈迹斑斑的小铁门，另一边拉上了一块白色却很脏的布帘，看不清后边是什么。而这个医生就站在门口处，背对着我在打电话。 突然改变的环境让我很不适应。那个一直不透露任何消息的医生此刻说话了：“我需要你们再给我一些时间。” 我转头看着他，他的身体正因为激动而颤抖。而且……我这次突然到这里，似乎他并没有注意到。想起每次我睁开眼睛醒来都是他已经在等我了，很明显我来到这里都是因为他的原因。可是这一次他却在打电话？ 是因为他并不知道我会“醒”来，还是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就是为了让我听到电话的内容？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你们说撤就撤？”这个依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长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行。” “是，人是我带出来的。”医生喘着粗气说道：“我知道你们投资很多，但如果真的现在就撤销这个计划，你们之前的投资不都会付诸东流吗！” “总之，我绝对不会妥协。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让他醒过来。”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们应该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所以，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一下，想好再给我打电话吧。”说着，医生挂断了电话。 “对方是谁？”我看着他背对着我沉默不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说的是我吧？”很明显，似乎这个医生跟一直投资做这项研究的人发生了矛盾。而研究的目标……自然是我。为了让实验顺利的进行下去，他将我带到了这个地方而威胁他们。 “你！”听到我的话，那个医生身体猛然一颤，他回过头来，看着半坐在床边的我，瑕疵欲裂！“你醒过来了！”他猛然冲到我面前，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你，你怎么醒过来的！” “睁开眼，就看到你在打电话了。”我被他如此激动搞得很糊涂，但依然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么快……这么快。”他后退两步，被后面的一个高脚凳绊倒直接坐在了地上，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我的“醒”来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什么这么快？”看着他有些呆滞的表情，很明显我这句话是白问了。 时间似乎静止了下来，但又好像在飞速的流逝。 我坐在床上看着失态的医生。房间里静的出奇，外面也听到不到一点声音。应该是过了不短的时间，他终于稍稍的有些反应了。他扶起已经歪倒的凳子坐在了上面。“电话的内容你都听到了？”他颤声问道，虽然他已经有反应，但脸色依然是惨白。 我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很明显我的这次醒来跟他没有关系。或许我可以解释一下，能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该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经过了这段时间，他又恢复了许多。“可我却有很多疑问。”我定定的看着他。“不……。”他摇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还不到最后一步，绝对不能放弃。” “什么最后一步？放弃什么？”我皱起眉头，手腕上又传来了麻氧的感觉。“我一定会治好你！”他猛然抬头，却看到了我正在揉着手腕。不，确切的说是看到了我手腕上的藤蔓草手镯！ “怎么……怎么又出现了……。”这个年轻的医生刚刚好些的脸色顿时又变得毫无血色。看着他一脸惊恐的表情，我却像个局外人一般，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什么都不能说，那你就赶紧再让我回去。”说着我半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回去……对，回去。”医生站起身，突然说道：“你为什么要突然过来……为什么会不停命令就过来……要惩罚，对，要给你惩罚……还有，还有我要消灭这个手镯，这个手镯绝对不能存在！” 听了他有些神经质的话，我睁开眼睛刚想反驳几句，但看到周围的景象后，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是的，你没有猜错，我又回到了病房中。不是那个有着那个年轻医生的病房。而是真正的病房，刚才我睡着前的那间病房。 楼道中有些昏暗的灯光从门上的玻璃中照射进来，虽然不至于整个屋子都黑漆漆的，但依然只能看到模糊的大概。对面墙上的挂钟指针正在无声的转动着，就着正好照在墙上的灯光我瞥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看了看床头柜上多出来的一篮水果，想必是王妈已经来过，但看我睡得正熟所以才没叫醒我。我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身上的病号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也不知道谁打开了窗户，夏风一吹进来，让我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冷意。 我又想起了那个医生，他似乎被我的突然醒来刺激到了，而且身处于那边的我似乎正在某个试验中，因为投资者突然撤资的消息，迫使他将我从那个研究所……姑且说是研究所吧，将我从那边转移了出来。似乎他们都害怕我醒来？或者是其他的某个原因，但他们到底研究的什么实验？而且我身上发生的这一系列的怪事也无从解释。 但他最后说的惩罚，我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伤口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此之外我并没感到什么异样。而手腕上的藤蔓草手镯也在，估计他说要除掉手镯也不会成功，因为在“那个世界”中我醒来时，他明明已经给我动了手术将手镯取了出来。可当我来到这边，手镯依然在我的手腕上，而再次过去的时候，这只手镯竟然又神奇的变了出来！ 说起手镯，我看着手腕上连接到我身体的那几根细丝，似乎有些略略的加粗，这次我突然晕倒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在召唤小蔓，甚至我只是见到她，连说话都没来得及就莫名其妙的昏过去了。看着依然散发着盈盈光芒，在黑暗中更是明亮的手镯，我犹豫了一下，心里默默想着小蔓。 一个虚幻的影子慢慢的出现在了我的病床前。 …… …… “砰！”巨大的响声传来，昏暗的房间中，一个人影愤怒的将手拍在了前面的会议桌上：“这个该死的医生！” “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撤资的消息的？”另一个声音响起。“该死！我怎么知道！”第一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回答。 屋子里顿时又陷入了沉默中。 这是一间不小的会议室。椭圆形的会议桌上做了十几个人，但是会议室中没有亮光，只有每个人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盈盈的光芒发照出了十几张眉头紧皱的脸庞。 这些人有胖有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眉头紧锁的不发一言。 “那个医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声，竟然逃跑了。”刚才拍桌子的人挺着肥硕的肚子坐回了椅子上，在椅子吱呀的声音中抱怨着。 “关键是他也运走了实验体。”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如果我们贸然撤资，医生真的让这个人醒来……。” “醒来我们已经看过几次了。”一个女声接茬道：“如果医生不让他再次沉睡，依他现在的状态存在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但是我们投入的已经够多了！九年，整整九年！可是现在呢？这么久了，依然只是这些资料，根本就没有进展！”年轻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傲慢不逊：“我看，咱们干脆都撤资，晾他一个医生，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你父亲重病，所以才让你来代开这次的会议，这已经让不少投资者有意见了。如果你下次再说这句话，不只是你，你父亲的资格也会被剥夺！”苍老的声音不徐不缓的说道，但却坚定无比。 年轻的声音不再言语，会议室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真的让那个人醒来，以他的能力，只会轻而易举的摧毁这里……。”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语出惊人，但在坐的这些人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并没有惊讶的声音传来。 他们，都默认了。 “唉……你说的不错，总之……还是先稳定下医生吧，千万不要让实验体醒过来！” “复议”“我继续投资”“我也不撤资了。”更多的声音开始响应。 “嗯……。”满头白发的老头不着痕迹的点点头低声喃喃道：“希望他不会意气用事吧……。” 第164章： 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个医生如此失态。 这一次的见面他似乎已经身处绝境，而且也没有了之前几次的淡定从容，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甚至我怎么会突然醒来都不知道。 但是现在我已经醒了过来。没有惩罚，手腕上的藤蔓草手镯依然附着在我的手上。没有任何异样，似乎那些护士与医生真的就是一个冗长的梦。 我缓缓的深处手，面前虚幻的影子已经渐渐的实质，小蔓再次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我，也并没有和之前那样的晕过去。 “小主人，你终于肯见我了！”小蔓看到我，兴奋的扑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的我直接被她扑倒在了床上。我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好了好了，没看到我是病号吗。”虽然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为了防止她再次冲上来，我立马装出了一副虚弱的样子。 “哦！”小蔓这才看到我身上的绷带，她吐吐舌头，从床上爬了下来。然后她坐在椅子上，挺直腰板，双手放到膝盖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小蔓虽然有着成年的身体，可与她相处下来，一直都觉得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你也不用这样……就，就平时的样子就行。”看她这么别扭的坐姿，我忍不住说道。“嗯嗯！”小蔓点着头，但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脸关心的看着我：“主人叔叔终于想起我了，上次你晕倒，可担心死人家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叫她出来的目的，也没有在意她这一会儿给我变了两个称呼，我半靠在床头，想了想问道：“记得上次我让你出来，结果你一出现我就晕倒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小蔓蹙着眉想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你在叫我，我就不由自主的出现了。” “不由自主？”我注意到了她的用词：“你怎么会不由自主呢？之前不是你可以随意出来的吗？”“是的，突然就不行了。”小蔓想了想：“就在上次我们一起去找东西的时候，等我回到手镯里，自己想出来却怎么也出不来了。”小蔓一脸的愁眉苦脸：“前一次我才说了一句呢，就又被吸进去了。”不过很快她就又开心起来：“不过没关系，主人还记得我，只要经常让我出来不就好啦！” “突然就不行了？”上次小蔓擅自出现是我在监狱中，而且之后去了行政楼中她依然可以行动自如。但是之后却好像被禁锢住，除了我去召唤她，小蔓已经不能自由的出现。小蔓不能出现，正好是我发觉手镯变异的时候……。 我抬起头，看着她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只不过见我没说话，她一只手的手指尖伸出了一根银色的丝线正来回的摆动着自娱自乐。“对了！”我说着，微微俯身将胳膊伸到了她的面前：“你看，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将手镯微微与手腕分离，露出了那几根已经进入我身体的银丝。 “咦？”小蔓看到丝线顿时惊讶出声：“大叔你怎么弄的？为什么它们不听从我的命令呢？”说着，她将手按在了我的手腕上，片刻之后她有些沮丧的摇摇头：“还是不行，它们没有回应。” “回应？”我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问道：“你说这些东西会回应？难道它们都是有生命的？”“这到不是。”小蔓摇摇头：“因为我本身就是灵体嘛。所以根本就没有控制这些东西的能力。”说着，她指了指我手腕上的藤蔓草手镯：“不过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之前的记忆，只能零碎的记得，有个人将我和这个东西结合在了一起，甚至是让我的能力发生了改变，能控制这个手镯原本可以散发枝蔓的能力。”她吐了吐舌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这项能力，只是借用而已，不过……好像它们最近都不太听我话呢。” 其实这项能力根本就不是小蔓的……。小蔓的话在我耳边回荡着，我心里却泛起了巨浪。是啊，小蔓原本就是怨灵，在小霜的帮助下进化而来的灵体。她本身并不具备藤蔓草的能力。只不过是因为这个藤蔓草手镯，所以小蔓才可以控制这些枝蔓。 只是如今这些枝蔓就如小蔓所说，似乎正在试图脱离她的掌控。 这是不是就说明了……这些银色的丝线，不，是藤蔓草手镯，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当我闭上眼睛就会见到的医生与护士，还有远在海外的白玥，突然离去的木语，至今还无法见面的小霜，还有我身体里的秘密。 我突然发现，到现在我的身边发生了太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就像暂时沉睡的巨兽一般，似乎时刻都存在着，它们在寻找某个契机就会醒过来。有危机，有隐患，也有担心。我很害怕在某个时间段，这些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下的炸弹会突然爆炸。 到时候，不只是我，甚至所有人都会烟消云散。 “大叔主人？”小蔓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她正跪在床沿上将一只小手不停的在我面前摆着。“啊……怎么了？”我回过神来，并没有意识到她对我的称呼又变了。“自从我出来，你就只是走神哎。”小蔓有些委屈的说道：“主人手上的东西，我实在没有办法，而且很多事情我也想不起来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到我再也听不见。不过她脸上有些落寞的神情却显而易见。我突然意识到，小蔓虽然只是灵体，但她也有思想，除了不能长时间的出现，她其实也是一个人啊！ “对不起。”我伸出胳膊揉揉她的小脑袋：“最近好多事情让我焦头烂额，我不是有意这样的。”“唔……。”小蔓摇摇头，将我的手摇了下来，看她鼓起的两颊，这丫头似乎还在生气呢。“这样吧。”我想了想，随即说道：“等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我就陪你出去……嗯，逛街吃东西都行！”说实话，我实在不知道身为灵体的她喜欢什么，只好祭出通杀的逛街。没想到小蔓两眼放光，不停地点着头。看着眼睛都弯成月牙的小蔓，看来她应该是原谅我了。 安慰了一番之后，小蔓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手镯中。看着手上的这只手镯，我已经想明白了。小蔓就是小蔓，而手镯，也只是单纯的藤蔓草手镯而已。只是当时还是怨灵的小蔓差点杀掉我，多亏了小霜将怨灵变成了如今的小蔓。但是藤蔓草手镯毕竟也只是她寄居的地方。如果藤蔓草已经有了自我的意识，自然不肯再让小蔓存在于手镯中。 而且这些手镯上延伸出来的银色细丝，似乎也已经不再惧怕我的血，那是不是可以说，藤蔓草也不会再害怕我的血了？当时收复藤蔓草，也正是因为我有体内这诡异的血来依仗，如果它真的已经变异到不会再受我鲜血的影响……。 那么它要对我进行反噬，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身体半靠在床上，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才十点多，不过让小蔓待在外面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已经是我的极限，即使这样我依然感觉到了一阵头昏脑胀。我将上半身盖住，揉了揉太阳穴，干脆就直接睡了过去。 或许在我睡着以后，或许是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 外面突然想起了声音。 那是很轻微的脚步声，还有某个物体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声音很小，而且听起来离我很远。按理说这样轻微的声音，受伤，加上头疼的我并没有什么防备，而且召唤小蔓让我头痛的眼睛几乎睁不开，更不可能会听见。 但是我的确是听到了。而且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 我睁开眼睛，头痛的感觉依然有，不过比起之前好了很多。外面依然是黑蒙蒙的一片，我看了一眼对面墙上，已经是凌晨两点三十五分。我才睡了四五个小时。虽然依然有头疼的感觉，但此刻的我却异常清醒。 我侧耳倾听的一下，确实是有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拖着某个东西来回的走动，某种物体摩擦地面，鞋子踩在地板砖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或许我找到原因了，自从身体第二次的变异，虽然没有其他的感觉，但我的听力和视力有了明显的增加，要不然也不会当时我在楼下看到楼上江飞鹏老婆还戴着什么材质的手套。所以这次能被这样的声音吵醒……肯定是因为这变|态听力的问题了。 我有些无奈，虽然我的身体异于常人，而且有着一些特殊的能力。但有时候这些能力也让我有些困扰。 就比如现在，如果是正常然，肯定是听不到。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听力异常敏锐，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但这种轻微，却清晰的声音依然不停的回荡在耳边。 这大半夜的，谁会在外面来回的走？甚至还拖着什么东西？ 我心里有些奇怪。我的毛病，自己也很清楚。一旦对某件事情产生了好奇心，就不由自主的想去了解一番，这种毛病是知名的。 好奇能害死猫，还是有九条命的猫。 但是越这么想，我的心却越感觉好像有一只猫爪在挠着，痒的不行。 这里是医院，大半夜的出现这种声音，肯定是不正常的。虽然我并不想去探究这件事情，而且也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只不过这样的声音吵得我实在是心烦不已，别说睡觉了，就躺在这里听着这样让人有些牙酸的声音我都难受。 或许，是医院的某个厕所突然来水，冲刷拖把的声音？或者是走廊的窗户打开，吹得门帘作响？总之，要是这样的声音吵一夜，我就别想睡了。 得出了这个结论，我再也躺不住，起身穿上鞋，推开了病房的门。 第165章： 梦牙 门外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昏暗的灯光和偶尔从窗外飞进来的不知名虫子。 走廊的窗户确实开着。只不过这夏天的晚上实在闷热，一丝风都没有。我往前走了几步，有些病房里面亮着床头灯，或者各种仪器的灯泡亮光，除了躺在床上的患者，也有不少家属在空床位上休息。 但现在已经两点多，正是深夜所有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虽然在我听起来声音很清晰，但我也听出传来的声音并不近。只是这样的声音几乎持续了半个小时，让本就心事重重但我更感觉心烦意乱起来。 我顺着走廊，算上昏迷的三天，如今我已经住院第四天的。可几乎连病房的门都没有出过。我走到楼梯口，看到了楼道中墙上暗红色的“8”。 我的病房在八楼的一侧，但是声音却是从楼上传来的。看着向上的楼梯黑洞洞的一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 虽然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提醒着我，上面或许有危险。但我依然不自觉的踩着一节节的楼梯往上走。而且手臂上传来阵阵的麻痒，这种诡异的感觉不再是疼痛，甚至还感觉很舒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我心里虽然着急，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行动着。 猛然间，我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骇然的想法。上楼并不是我的本意，甚至是听到这个声音，为什么我以前听不到，而且这次偶然的听到后，即使我心中拒绝，身体却完全不接受我的命令了！ 唯一有感觉的，就是藤蔓草手镯蔓延出来的银丝，还有这些银丝传遍整个手臂的奇异感觉！ 似乎从手镯中传出了某种命令，在驱使着我向楼上走去。 这种情况以前从没有遇到过。为什么是在我一觉醒来才会出现这样的声音？为什么偏偏是我召唤完小蔓之后，我正处于精神恍惚状态的时候？！会不会……会不会是因为我招呼出了小蔓，而且这次她在外面待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而这样的后果就是让我和小蔓同时变得很虚弱萎靡。莫非……在这之前一直潜伏在手镯内，原本的藤蔓草此刻苏醒了？虚弱的小蔓已经无法再“镇压”住原本潜伏起来的藤蔓草。 而且，就像这手镯中延伸出来的银丝，本就不是小蔓所为，她刚刚也说过了，她并不能控制藤蔓草，只是借用。借用！这银丝的能力原本还是藤蔓草的！如今它已经蠢蠢欲动，它之前一直潜伏，知道我放松警惕，准备要将我和小蔓同时控制住！ 这样的想法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即使我如何的抗拒，身体依然不自觉的向楼上走去，眨眼间已经走到了中间一次，再上几个台阶，就到了楼上了！而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医生他会如此的坚持要毁掉这只手镯。为什么他会说这是失败的产品，这个藤蔓草并没有帮助宿主，反而在吞噬宿主！ 此刻这枚手镯并未吞噬，但它已经控制了我的身体！ 我也明白，为什么那个肉花伞女人特别叮嘱要我注意这只手镯，因为现在的藤蔓草正是如她所说，在试图控制我，变成了“噩梦之草”！ 但现在似乎明白过来已经有些晚了。 我已经走到了楼梯口，上到了第九层。 悉悉索索混杂着脚步声更清晰的传来。而且第九层的灯光更加昏暗。 如果换做以前，或许不需要藤蔓草的控制，我自己就会跑上来查个究竟。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次的生离死别，还有这么多让我不敢面对的答案没有揭开，再加上认识了白乐和大家。让我分外珍惜起现在生活来，哪怕将来面对的是什么魁魅魍魉，我也会珍惜现在。即使到时候我依然弱小，但只要身后站着人，我就不会倒下。 但我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看着两侧黑漆漆的病房，这些病房门都上着锁。很显然，我所在的第八层已经是有病患的最后一层。正因为没有病人，所以病房中也不会透出灯光。而且走廊上方的灯不知道是坏了，还是因为没有病人故意省电，整个走廊中只有一盏灯是亮着的。而且也不是下面的白色吊顶灯，只是不同的黄色灯泡。 这黄色的老灯泡散发出来更加昏黄的灯光使得这原本就黑暗的走廊更是蒙上了一层恐怖的色彩。 而在这只灯泡下面。有着一个人影。 姑且我们就先叫做“人影”。因为我确实看不清楚，也不知道那还是不是“人”。 这是一个佝偻的人影，但是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是男女，但只看背影就觉得年龄应该不小，或者是个老头老太太。这个弓着腰的人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应该是黄色或者红色，身上也穿着相同颜色的马甲，很像是扫马路的环卫工人。但他显然不是，因为那个马甲上还有一个硕大的红十字。人影被灯泡的灯光照的拉下老长，他手上拿着一根长把的扫把，正一下一下扫着地面。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和电影恐怖小说中的情节来看，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的人，大半夜的在没有病患的楼层中独自扫走廊？傻子也都能看出来，这肯定不正常。 我站在楼梯口，定定的望向前方，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却做不了任何动作。 是的，我想动，我想立马就转身跑下楼，逃离这个楼层，逃离这间医院。 我的身体开始动了起来，但这全非我的本意。 而且我也没有转身下楼，而是慢慢在想那个人影走去！ 我心中悚然一惊，现在我被藤蔓草控制着身体，连动都动不了，即使对方真的是普通的老人，但现在我已经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即使对方年纪再大，如果他真的心怀不轨，那我也只有等死的份！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我心中一颤。可我没办法回头，只能用带着颤音的声音问道：“你，你是谁？” “我？我是医院的保安，看到这层楼亮起了灯，就上来看看。看你的穿着，应该是这里的病患吧，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他的生意低沉有力，而且普通话异常标准，就好像是深更半夜收音机中播放鬼故事的播音员。 而且在他说话的同时，一阵轻微的清脆噼啪声传来。就好像在敲打在键盘，又像是戴在身上的铁链子因身体走动链条碰撞发出的声音。 但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注他的说话方式和声音了。只能僵直着脖子急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你看前面那个人，大半夜在这里打扫卫生，你不觉得他比我更加奇怪吗！”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灯想必也是他开的，我和你的目的一样，我是听到声音才上来看看的。” 过了一会儿，对方的声音才响起：“哪里有人？” 背后的这个保安似乎只是跟在我身后走着，但分明就在不远处有个佝偻的人影在灯下扫地，而他竟然说没有人！ 而且已经过了这么久，即使这个老头打扫，可他却只是在原地重复着扫地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动过！ “这么近你看不到吗？那个人就在灯下啊！”我身体依然不受控制向前走去，看着越走越近，甚至这个人影背后穿的马甲纤维都异常清晰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藤蔓草。 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仅仅一个念头，手镯就会延伸出的银丝和藤蔓此刻却什么都没有出现！果然，藤蔓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萌生了自己的意识，而它一直潜伏着，现在终于不再听我的命令，甚至要吞噬我！ “小蔓！”就在我几乎要撞上那个弓腰的人时，情急之下喊出了小蔓的名字。但是此刻的小蔓是听不到的，她只能从我的念头中感觉到我在召唤她。但不管怎么说，她依然出现了。 或许是她刚才出现时间太久的缘故，或许是我无法支撑她再次出现，小蔓仅仅是出现了一个虚幻的影子，即使是影子她也紧闭双眼，显得萎靡不振。这样的小蔓别说帮我，自保都成了问题！ “你赶快阻止我，我身体不受控制了！我不能动！”小蔓的影子仅仅是闪现了几秒钟时间，甚至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她就又慢慢的消失掉了。 可无论是小蔓的出现还是消失，身后的保安似乎都没看到一般的不为所动。 “可是你自己已经动了啊。”身后的保安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但他却说我能动了。 我的身体猛然停住，正如他所说，不知道是小蔓的突然出现而暂时镇压的藤蔓草，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我确实是能动了。原本不受控制的身体此刻因为我的一个念头又停住了。 扫把摩擦地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与这个佝偻老人的距离也是仅仅不过二十厘米。或许是他原本站的地方打扫完了，前面的人影突然向后退了一下，他的脚碰到了我，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停下的手上的动作，手撑着扫把，缓缓的回过了头。 这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就好像一颗枯死的老树树皮一般，但无论他多老，多么丑陋，但他只是个老头。他是个人，并不是什么诡异的东西。 我暗暗的呼出了一口气，看着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却先咧开了嘴。 他看着我，突然裂开嘴笑了。 他的笑容带着满脸的皱纹渐渐绽开，在咧开的嘴中，一个东西突然顺着他的嘴角掉落在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传来，就好像在敲打在键盘，又像是戴在身上的铁链子因身体走动链条碰撞发出的声音。 我低头看去，那是一颗牙齿。 第166章： 录像带 那真的是一颗牙齿。 这颗牙齿就落在我的脚下，被昏黄的灯光照着却反射出了荧光。 “你。”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还没等我说什么。这个老头的嘴已经越咧越大。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这个老头裂开的嘴中，突然涌现出了无数的牙齿！ 他的嘴里似乎已经没有口腔一说，就好像这个诡异的老头嘴中长了无数颗牙齿，此刻回头张开嘴，又全部掉了下来！ 无数的牙齿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噼啪”的响声。而他嘴中的牙齿就好像无穷无尽，即使脚下已经堆积了一小堆，此刻却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 “你怎么了？”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身后又传来了那个保安的声。“你没有看到吗？就在你面前都没有看到吗？！”暂时脱离藤蔓草控制的我猛然回头，身后站着一个人，他确实穿着一身墨绿色的保安服，甚至腰间还系着警棍。只是，我身后的这个“人”，却和刚才的老头一样！ 这个看似中年的保安，正在张着被满嘴的牙齿撑裂的嘴唇，虽然已经有无数的牙齿在他嘴边掉落，但他开合的嘴唇中依然传出了声音：“我当然……当然看到了。”他的声音依然如之前依然低沉平稳，可是他说话的同时，也有无数的牙齿从他的嘴里掉落，听着凌乱的牙齿落地声，我终于知道刚才他跟在我身后的声音是从何而来！ “给我滚开！”看着站在前面和身后满嘴不停掉落牙齿的两个诡异怪物，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猛地挥出拳头，直接捣进了身后这个“保安”的嘴里！ 无数的牙齿顿时四溅而出！可是却没有一丝的血迹，而这个身材高大的保安，仅仅只是后退了几步。“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又平淡的响起，已经撕裂的嘴唇他更多的牙齿从身体内涌现出来，即使他的嘴已经被我一拳捣烂，可他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的盯着我，声音就好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 不，他怎么可能只是机器。我根本不会回答他，趁他还没站定，我就已经闪身绕到他身后，直接奔向楼梯。 本来楼道中楼梯的距离就不远，再加上我身体特殊，几乎眨眼之间就冲到了楼梯前，可是还没等我迈下第一个台阶，一阵眩晕感让我淬不及防的直接整个人都 滚下了楼梯！ 顿时感觉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然后渐渐的陷入黑暗中。如果仅仅是滚下楼梯，我甚至都不会受一点伤。可是这突然的晕厥让我直接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我……应该是晕过去了吧。 好像是有无数的闹钟在我的耳边，滴答滴答的响着，声音混杂不堪，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好像又很多人来过，可他们又匆匆的离开。我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看不清楚他们是谁。 等我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片刻的失神后，我渐渐清醒了过来。我记得，当时我是在楼梯上晕倒了。难道是被人发现了？然后又将我送到了病房？ 全身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没有一丝的力气，我扶着床沿艰难的站起来，看到了正对着我的那面墙上的挂钟。 两点三十七分。 是凌晨两点三十七分！ 我拿起床头边的手机又确认了一遍，时间没有错，日期也是对的。可我很清楚的记得，在我昏迷前，更确切的说是之前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 当时明明是两点三十五分！ 难道，刚才我到楼上还有发生的那些时间，仅仅过去了两分钟的时间！ 不。我暗暗的摇摇头，心里更加疑惑起来。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真实了，可是这仅有两分钟偏差的时间是怎么回事？还有是谁送我回来的？医生？护士？还是……保安。 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却感觉手指传来了一阵疼痛。我举起手臂，手指的关节处，有着一排凌乱印记。 这凌乱的印记。是明显的牙印。 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靠在床头上，看着手上的印记，又看了看秒针不停转动的挂针，不由的苦笑起来。 现在，也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那个年轻的医生在我醒来之前，跟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惩罚。 是的，他说的就是惩罚，可当时我醒过来，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异样，周围也显得无比正常，再者说来，对于已经收到刺激的这个意思，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我现在已经持怀疑的态度了。但这件事情的发生，让我不得不将它和那个“惩罚”所串联起来。 这个所谓的惩罚。其实只是让我做了一个真实无比的“噩梦”而已。 这是一个有关于牙齿的噩梦，但几乎与我遇到的事情毫无关系，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白天根本没考虑关于“牙齿”的问题。而且出现的老头和保安这两个毫不相关的人，还有那满地的牙齿，无法解释的两分钟的时间差。很显然这个突如果起来的梦实在是太刻意了。 太过刻意的梦境，让我几乎信以为真。 不……我看着手上清晰的印痕。或许，这真的不是梦，说不定那个医生真的创造出了一个“世界”，就好像我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一个让我无法分辨真假的世界。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个惩罚。也只是个惩罚而已，我本身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顶多……也就出了一身冷汗？ 让我如此确定原因还有一点。因为只有在我“睡着”的时候，才会遇到那个医生，甚至是那两个似曾相识的护士。那是不是，这个所谓的医生，也是可以控制梦境的某个东西？所谓的梦境只不过都是他的恶作剧，甚至他就是藤蔓草？！ 不管怎么说，不管那个医生是什么，看来他所说的惩罚噩梦已过，现在我是真的醒过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那张还被我压在小院房间内枕头下的病历单，那张可以实现愿望的病历单。而这个医生，也说过这东西……才可以救我。可是仅仅是他随手写的病历单，却帮助我化解了一场巨大的危机。难道，这个医生真的这么厉害？我摇摇头，不可能。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三个选择：见小霜一面，去一趟那间精神病院，去图书馆看看王旭。 不过，小霜的出现时需要某种羽毛的唤醒，此刻小雪有没有那种羽毛先不说，如果我先见到小霜之后无论去图书馆还是精神病院，发现的问题就没办法再问她。在图书馆二楼的那个幽灵王旭，我根本不信任她。可如果我先去找王旭，面对那个诡异的灵体，虽然明知道她肯定知道些秘密，但我却没有办法让她开口。那去精神病院？然后找到证据，再逼迫“王旭”说出来？ 但是面对那个面无表情的王旭，我完全没有把握。 这个问题几乎困扰了我一夜。直到第二天一早华老出现在了病房门前。 是的，确实是华老。随然他眼睛看不见，但手中的绿色竹棍轻轻敲打着地面，绕过了病床和那些检测仪器，然后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他的身后跟着白乐，她手里提着一袋东西，还一边注意着华老，时不时的搀扶一把。 “华老……你怎么来了。”我犹豫着开口，觉得这老头不像是来探病的。再说他的的眼睛不好，也完全没有必要过来。“这个……。”华老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我必需亲自跟你说一下。”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声音也有些沉重，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我等不到你出院了，所以就先赶过来。” 我心里一沉：“出什么事了？”华老低头沉默着，只是手中的竹竿不停的敲击着地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白乐突然站了起来，对我笑道。我看着一条低头沉默不语的华老，心里突然明白过来，或许他是不想让白乐知道这件事，才会一直这么沉默着。虽然花老头没有说，但善解人意的白乐却先提了出来。“好，我这手上的伤可还没好利索，还得等着你回来喂我呢。”我点点头说道，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想得美。”她白了我一眼，随即带着一阵香风走出了病房。出去的时候，她还带上的病房的门。 “现在，有什么事情该说说了吧。”我看着华老说道。“你小子也别生气。”华老抬起头，似乎是听出了我的不满：“我也不是把白乐那丫头当成外人，只是这件事情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你说的事情，跟白乐有关系？”我听他的话音不对，皱眉反问道。 “这……。”华老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不止是有关系，还有很大的关系。”“华老你就别卖关子了。”我靠在床上，手臂上又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阵一样的麻木感。 这种感觉似乎和之前的麻痒又不同。但现在华老说这件事竟然跟白乐扯上了关系，我也没心思再去注意手镯的事情了。看华老的样子，他所说的岁事情肯定到了很严重地步。 “你还记得当时我在那院子门口捡到的布包吗。”华老的声音有些沙哑。 “布包？”我微微抬头想了已汇入，还是疑惑的问了一句：“什么布包？”我确实不记得什么布包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些堆积在一起无法解决的问题，已经让我的头都快要炸了。 “就是那个满是补丁的布包，里面是两卷录像带的布包。”华老说着，握住竹竿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第167章： 演戏 “录像带？”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道：“我记起来了，是不是那上面还沾着血？”对，确实是有一块满是补丁的布包着的两卷录像带，甚至那块布上面还沾着血迹。 那是不知道谁放在小院门口的，过了这么久，要不是华老提起，我都忘记了。 “没错。”华老点点头：“就是那两卷录像带。”他微微坐直了身体，但依然显得佝偻瘦小：“昨天你那个叫梁天的朋友来找你了。我顺便跟他提了下要录像机的事情。没想到他一下午的时间就搞到了。” “然后你们就看了那些录像带？”我接着他的话说道，心里也已经大体明白过来。肯定是梁天搞来了录像机，他们从录像带中看到了什么，所以才 会等不及我出院而亲自来找我。“录像带中确实有些……内容。”华老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我具体也说不好，毕竟老头子我也看不见，你一会儿还是自己看看吧。” “我看？”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怎么看？”“现在应该到了。”华老答非所问，他把头转向了门口。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也看向了门口。不过门依然静静的关着，我又等了一会儿，依然什么都没有，就在我终于忍不住想要问出口的时候，病房的推拉门被打开了。 “唉，唉，这玩意儿真沉。”一个人影从门外挤进了半个身子，只不过他推开的门缝实在是太小，只是挤进了一半身体就再也挤不进来了，况且看他怀里似乎是还搬着个箱子，更是挤得他脸色涨红：“哎呦，我说哪个好心人帮我开开门，我简直不能呼吸了。” 没错，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来人正是梁天。 也只有梁天才这么吊儿郎当的，对吧。 不过我是躺在床上的病人，华老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任他怎么喊，我们两个都是无动于衷，就算我的伤恢复的很好，我也没打算跑过去给他开门。这家伙要是能让门夹死……也算是着着实实的出名一回了。 最终他还是进来了，不过不是我和华老去开门，而是从外面伸进了一只手，将门给推开了。 梁天大口的喘着气，将怀里接近一米高的箱子往地上一放，转身就对着门狠狠的踹了一脚。原本铝合金的门框在他含怒一脚顿时发出一阵呻/吟不巧这个动作被路过的林雪婷看到了，这个年轻而且“正义感”爆棚的小护士眼里可容不下沙子，扯着大嗓门就把梁天训斥了一顿。如果是男人梁天估计早就挽起袖子上去干对方一顿了。不过面对这个小姑娘，梁天只能一脸尴尬的不停赔礼。同时他的余光还不停的瞥向另一个女人。 是的，梁天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就是她在刚才将门打开，让梁天进来的。这个女人大约在二十四五岁上下，有着靓丽成熟的面容，一头棕色的波浪卷发，虽然是大夏天，但她的身上却穿了一身黑色的皮衣。 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面熟。 不过随即我就摇头，现在被那个医生给刺激的，我是看谁都觉得面熟了，我要是说出来，估计又和以前白乐讽刺我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啊，凡是长得漂亮的，有钱的，你都觉得面熟。”就如站在门口的这个女人一样，她虽然是面熟，但我很确定，这个女人连正眼都没看过我，肯定是不认识我的，我又看向梁天和林雪婷，关于面熟……就不需要再去想这种劳心费神的事情了。 而且啊，估计梁天这么好脾气的道歉，跟这个女人有很大的关系。 最终梁天承诺自己掏钱给医院换扇门，才让林雪婷收住嘴。林雪婷有些意犹未尽的走掉了，梁天抹着头上的汗靠在门边喘气，我觉得，她或许是搬着这箱子太重累的，要么就是被小姑娘训斥了一顿觉得憋屈，总之不会心疼那点换门的钱，毕竟这个败家的富二代，可一点都不缺钱。 “我说……。”我半倚在床上看着他们两个，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要是发泄完了，就请把门关上，安静些。我可是个重伤病号呢。”华老只是笑着摇头不语。我更是纳闷了，刚才这老头还一副死气沉沉的脸，怎么现在又露出这种“如沐春风”的笑容了。 “啊？哈哈，不好意思，哈哈。”梁天看了看我身上的缠着一层层的绷带，直起身将门拉上，一脸笑容的对我说道。倒是一直站在门口的女人，听了我的话就一直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呃……那个，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我被这个女人一直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可不会自恋到她对我能来一个“一见钟情”。要是她真的对我一见钟情，那白乐一会儿回来可要对我“一剑封喉”了。“你们怎么可能认识。”还没等那个女人说话，梁天就抢先挡在她的面前，一脸警惕的看着我说道。 “我们确实没有见过。”被梁天挡在身后的女人伸手对前面的梁天一拨，这轻飘飘的动作却让梁天身体踉跄出去好远。“喂，我们现在可是队友，要互相帮助，对，就是互相帮助。”梁天好不容易站定，拍了拍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白色西装。有些无奈的说道。 “队友？”我看了看梁天，又看了看这个女人。刚才这个女人看似轻飘飘的一挥手，却让比她高了半头的梁天都几乎飞出去。很明显这个女人不是普通人，但梁天竟然和她是队友？这就有点问题了。 “对啊！”梁天说着，走到女人身边身体站的笔直：“现在我可是火鸟预备队的队员，我身边这是我的队友！” “火鸟……预备队。”我低声重复着，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果然，这个女人是火鸟的人，虽然不清楚预备队是个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的一点事。她，甚至说梁天，都归一号管。 一号，似乎我还跟这个一号有些旧账没算呢。 “那你们来的目的是？”我盯着这个女人，沉声问道。“咳咳，别这么紧张，是我叫他来的。”华老咳嗦了几声，随即说道：“不过我只叫这小子搬着录像机来，这个女娃娃是谁我可不知道。” 华老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估计老爷子也知道火鸟的存在，所以才会之间说了句不认识。既然不认识，那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她？“请问小姐来这里有什么事？”我从床上坐起来，客气的问道。 “听说你们有两卷录像……设计到了一家医院，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女人终于开口说话，她绕过梁天，走到我的床边看着我：“看样子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还请你配合。” “我个人隐私你有什么权利？”我冷笑道：“录像带是我的，我还没看你就得到了消息，看来一号很关注我啊。”说着，我看了梁天一眼，很明显，这事情是梁天告诉她的。 “我没权利查你的隐私，但我却有权利控制你。”这个女人涂着深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上翘，但她却皱着眉头：“因为你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甚至军政豪门都得罪了，我觉得你这是蓄意危害……他人安全。” “这些都是一号告诉你的？”我看着她，虽然她言辞犀利，但却说的有些犹犹豫豫，很显然这些话是有人，特意针对我而让她说的。谁能命令一个火鸟组织的预备队队员呢？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你可知道，你们的头……也就是一号那个女人，曾经想要杀我。”知道她并没有恶意之后，我的声音放缓了一些：“而且她差点就成功了。” “什么？！”这次倒是梁天先跳起来了，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们组长，竟然要杀你？！为什么？她怎么会……。”“这你得问她咯。”我指指站在那里不说话的女人：“想必她应该知道吧。” 梁天转头，看到了一脸为难的女人，他似乎知道了答案，沉默了很久，他转头看着我。终于还是开口道：“或许这件事情真不是你我能搀和的。我们还是走吧。” 还没等我说话，“你不用走的。”华老就先忍不住说了一句。“不。”梁天脸色沉重的摇摇头道：“她来这里确实不合适，但我现在也是火鸟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了有人要害你，我更不能搀和这件事了。”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他现在不离开，只有那个女人走的话，事后肯定会有人逼问他，所以他和这个女人一起走，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想通了这一点，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 “对不起了，兄弟。”梁天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歉意的说道，然后一改对女人唯唯诺诺的态度，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和她一起走出了病房。但当女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说了一句话：“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我就知道了？”但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走了出去。她回头的时候，卷发几乎将整张脸都挡了起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看着走出去的两个人，女人的话让我满是问号，但我心里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恭喜梁天进入火鸟？以梁天家族的能力，让他进这样的部门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即使是这样的组织里，也满是勾心斗角。 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我说小子。”华老打破了沉默，他身体微微倾斜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椅子上。“啊？”我被老头的话拉回了现实，应了一声，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华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小心这个女人，她一只都在演戏。” 第168章： 实验 “演戏？”我坐直了身体，这才看到老头的手中捏着两枚铜钱。 “卦象非人道。”华老微微点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老头又用了他的卜卦之术，但算卦……能算出演没演戏？ “现在不是该关心这个的时候。”华老微微摇头，从一直斜跨在身上的布袋中取出了布包。 那是满是补丁的布包，上面有着新鲜而清晰的血迹。我知道，这里面包着那两卷录像带。 可这个布包外面的血迹，却就好像刚刚染上一样，甚至有些都沾到了华老的手上！“你也看到了吧。”华老拿着布包，叹了口气：“这东西不停的往外渗血，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会发现他。其实梁天那小子，昨天就跟我一起看了这两卷录像带，觉得事态严重，才来找你。” “梁天昨天就看了？那他……。”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我已经明白过来，估计是之前梁天看完了录像带，跟刚才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或者是直接传到一号的耳朵里了，但是他并没有说过看过这两卷录像带，所以这个女人才会跟来。但是梁天知道了他们的组长，也就是一号曾经试图害我的时候，就干脆一口咬定没看过，且不会再待在这里看下去。说白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对我的保护。 我心里有些感动，是啊，梁天虽然平时算损友，但真正遇到事情了，他依然是值得信赖的好兄弟。 “你还是先看看这录像带吧。”华老说着，扯开布包将两卷黑色的录像带递了过来：“录像机在梁天那小子搬来的箱子里。” 我接过录像带，下床将放在门口的箱子搬过来，里面是个类似CD播放机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一捆线，甚至还有一台小型的CTR显示器。怪不得刚才他搬的这么辛苦，这几样乱七八糟的加起来，真的不轻。 手中的这两卷录像带应该是八十年代末的产物，看样子，很像是索尼的Betamax，不过我对这东西并没有研究，只知道这两卷没有名字的录像带已经很有年头了，甚至比我的年龄还要大。而且录像机这东西，完全就像个高出一半的DVD播放机。无论是显示器还是录像机，都是年代久远的东西了，这种老古董，真要是买估计都已经价值不菲。这东西，也只有背景的财力都雄厚的梁天才能搞得到吧。我在见识多广的华老指挥下，费了半天劲才装好。 床头就有现成的插孔，我接好线，将电线插了进去。显示器顿时显示出了雪花屏。这个只有不到十寸的小显示器竟然还是黑白的。当我将录像带塞进去的时候，甚至有小小的激动。 雪花屏闪烁了几下之后，慢慢的显示出了画面。 镜头前坐着一名医生，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甚至手上还有橡胶手套。“七十三次失败，实验体在用药剂量加大的时候休克死亡……第七十四次实验开始。”这是电子音很浓重的男声，画面中的医生戴着口罩，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他说的。不过听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并不算太大。 或许是当时录制设备陈旧，也或许是这卷录像带放的时间太长的缘故，总之这个医生说话的声音已经严重失真，虽然可以听清楚说的什么，但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让人听着着实别扭。 一句话说完之后，他就闪开了身体。他的后面是一群医生，至少要有五六名。看装束有医生也有护士，他们围在了一张病床面前。头顶上是只硕大的白炽灯泡。这里面的场景，分明就是一间手术室。 当然，这卷录像带都已经这么有念头了，拍摄的录像很显然也是那个年代的。手术室当然不像现在这样。刚才那个说话的医生已经加入到了他们，镜头晃晃悠悠的到了病床边。 病床上面是一人高的白色袋子。床边站满了人，在两名医生的旁边各放着一只卫生盘，上面摆满的各种刀具。 这……这难道是那个时代的手术教学视频？还是某种疾病手术的录像？ 但是一开始那个医生说的什么，还有那个实验体，七十四次实验室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华老正半身靠在椅子上，好像睡着一般。我强压下了心里的疑惑，继续看下去。在略微晃动的镜头下，其中一名医生慢慢拉开了白色袋子，或者是其他颜色？总之袋子已经打开，从里面露出了一具消瘦的尸体。 也可能不是尸体。但这个赤身裸/体躺在袋子里的人紧闭双眼，甚至连呼吸都看不到了。 接下来就由两名医生主刀，身旁的人在辅助着，给这个躺在床上的人动着某种手术。 镜头又晃晃悠悠的退了回来。现在能看到的画面也只能看到一群医生围着病床。 偶尔一名护士拿走某些器官。一会儿又拿来一些器官……好像是器官的东西。 虽然我想看清楚那是什么，但这是录像带，看起来好像只有240P的清晰度，显示的记不清楚，画面还微微的晃动着，想看清都难。 我只能是猜测，录制的这是某个手术，而且还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手术。但不让别人看到，为什么还要录像呢？ 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群医生掌握的某种技术，录制下这样的视频来向外界证明。 或许是某种疾病通过手术可以治疗？但是这个视频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了，即使在当时的疾病看来是致命的，拿到现在，真的可以说的不足为提。 正当我对这卷录像带的内容疑惑不解的时候，画面突然抖动了起来！ 是的，是剧烈的抖动！看样子镜头已经歪倒在了地上，在镜头前是来回奔走的双腿。看样子这些人很慌乱。但是什么让他们这么慌乱？ 莫非是我刚才走神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赶忙暂停并向前调了一下时间，逐帧的向后看去。 一开始依然是不停的有护士来回走动，好像是从床上的人身体内取出器官又植入了某种东西。然后镜头突然就剧烈晃动起来……不对！我几乎将脸贴到了屏幕上。慢慢的向后看去。 在一名护士刚刚递进去某种器官的时候，突然一只瘦的仅剩松垮的皮和骨头的手臂从围着的医生中伸了出来。紧接着医生都在费力按住病床上的人，似乎是躺在床上被实施手术的这个人发狂了一般！一直在控制摄像的这个人看样子是要跑过去，但他过去的时候似乎撞倒了摄像头，以至于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 肯定在摄像头歪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可是录像中只是记录下了来回走动的人影，除了双腿根本看不到其他。 紧接着录像的画面忽闪了几下，随即又变成了雪花屏。 其中一卷录像带已经播放完了。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看懂。我取出录像带，来回翻看了一下对华老说道：“我感觉，也没啥特别的。就好像在动手术一样。” “确实是动手术。”华老没有否认，他将拿在手里的另一卷录像带递了过来，示意我继续看下去：“第一卷录像带看上去没有问题。你得看看这个。”我结果接过录像带，没有说话。默默的将第二卷录像带放进了录像机。 与之前第一卷一样，片刻的雪花屏幕之后，画面忽闪了几下，第一卷录像带中开头的那个医生又出现了。虽然他依然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他的脸，但我依然能确定这是他。因为看上去这个医生很年轻，年轻道眼角没有任何的皱纹。只不过此刻这双眼睛看起来异常的疲惫。 “第七十四次的试验失败了。”医生对着摄像头说道。这卷的录像带质量要好上不少，虽然画面依然不清晰，但比第一卷要强上许多，而且声音也不是充满机械味道的中性了，听起来已经很接近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又失去了三名队友。”他眼睑低垂，好像要哭出来。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继续说道：“从第一次的试验开始，基地中的四百名医生，一直到现在，第七十五次试验，还有仅剩的我们五个人。”他的生意沉重，似乎是在交代遗言一般：“或许是我们异想天开了，虽然我们的能力有限，但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可是成果明显，却一只没有成功。”他胸腔剧烈的起伏了一下，似乎是长长的吸进了一口气：“这将是最后一次试验，原本至少要七人才能进行的试验，现在由我们五人来完成。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突然他背后传来了声音，只是这声音太弱，我根本听不清楚。这个医生回过头去点了点头。随即回过头来说道：“第七十五次试验开始。” 说完，他起身走向了身后的手术台。 镜头也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些医生已经少了几个。因为病床已经有了明显的间隔。摄像机摇晃着，和第一卷录像带一样，先是将镜头照向了病床上巨大的白色袋子。 刚才在镜头前说话的那个医生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缓缓的拉开了袋子上的拉链。 如上次一样。 一具无法断定生死的人正静静的躺在这种类似盛放尸体的裹尸袋里。 或许，这些人都是或者的呢？上一次，也就是这个医生所说的第七十四次试验中，不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深处了胳膊，所以这些医生才会慌乱的吗？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慌乱？我突然有了一个非常离谱的想法，是不是……这些人在做某种人体试验呢？就好像某种生化人一样？既然他都提到了基地，肯定是有国家，甚至是某个组织让这些医生来进行某项试验的。镜头已经不再晃动，我盯着屏幕，镜头以及对准了这个特别的“裹尸袋”。 不过由于拉链是从中间拉开，最先出现的是这具身体的上半身。与昨天那具瘦骨嶙峋的人不同，这个人身材匀称，但是身体上却满是缝合的伤疤，甚至有些才缝合好的伤口还往外渗着血丝。 终于，这个医生将拉链完全拉开了，里面躺着的人就赤|裸着上身完全的出现在镜头前。 可我一看到这个人的脸，心里忽然停顿了一下，顿时眼前一阵眩晕！ 录像带中，床上躺着的人。 就是我！ 第169章： 那个名字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可是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口干舌燥，嗓子里就像猛灌了一口高浓度的白酒，这种火辣辣的感觉直接到心底。我穿着粗气，冷汗已经浸湿了病号服。 我有些慌乱的按下快退按钮，来回的确认了好几遍。但在录像带中显示的，那个正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人，确实是我！ 一模一样，甚至连我都产生了错觉，觉得曾经躺在那张病床上。 可我确实没有。我从未记得自己在这样的地方，也从来没有任何记忆我身上有这么多伤疤。 好，假若我曾经真的受过这么重的伤，看到录像中我那些深可及骨的伤口，仅仅是做了简单的缝合，即使现在我身体有了巨大的变异，受伤后恢复的再快也依然会留下疤痕，如果录像的这个“人”真的是我，那我的伤疤呢？ 而且，从录制，还是录像带本身的时间来看，最起码这两卷录像带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跨度，那个时候的我，算起来顶多才几岁而已！ 可是这录像带，我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你的疑惑，就是老头我这么着急来找你的原因。”华老似乎是感觉出了我的异样，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我说了一句，并抬抬手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他的意思是，这卷录像带后面的内容，依然不简单。 我抹了一把已经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的冷汗，继续盯着黑白显示器看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那个“我”全身布满了骇人的伤口，甚至他已经有一只手臂几乎被绞烂了，只有从手肘下面露出的白色骨茬。 镜头又开始后退，然后如第一卷的录像带一样，这些医生开始了某种实验性质的“手术”。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躺在床上的成了我，那些医生也少了两个人。 可是这个在床上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和我一模一样？他们做的实验又是什么？ 无数的问号只能被我憋在心底，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答案，即使这满腹疑问也没有人会给我解答。 似乎是实验性质的手术开始了。已经人数不多的医生围在病床上“改造”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或许，这个人并不是我，只是跟我长得有些相像而已？甚至这放了这么多年的录像带，会产生老化腐蚀，内容说不定也会发生改变？但这只能说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既然是有人故意将这两卷录像带放在小院门口，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发现，那么会不会这就是某些人的阴谋？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录像带，一切都只是为了针对我罢了！如今也就只有这样一个解释可以说得通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些医生依然围在一起忙碌着什么，这第二卷录像带，并没有像之前没多久就发生了某种骚乱，甚至出现了死亡。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影渐渐散开。“我们原本以为，更多的东西会出现多种实验性，甚至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我们错了，经历了这么多次失败，我们只是给实验体添加了一种东西。我们希望他能苏醒。”医生的话又从录像带中响了起来，他的话音刚落，镜头开始拉伸，粗糙的画面映出了躺在床上的人，他的伤口已经大部分的被精密又仔细的缝合，甚至是这诡异的“手术”结束后，躺在床上那个样子和我异常相似的人甚至手臂都被用某种方法重新接上了！要知道，之前录像带中，他的右手手臂一紧从手肘处齐齐的断掉了！ 现在我可以很确定了，躺在上面的这个人已经死了。因为这样严重的伤势，如果这算是抢救手术的话，怎么可能什么仪器都没有？甚至连呼吸机都不接？那么，这些医生在尸体上做着什么实验？ 而且第一卷录像带，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最后明明醒过来了啊！ 难道，他们在做……死而复生的实验？！ 这不是危言耸听，更不能说是荒诞不经，很多科学家，或是因为自己，或是在某些大财团的支持下，都想征服死亡。征服，也就是说会获得永生。如果自己的家财万贯，谁不想永远的活下去。古有帝王寻求永生炼丹之术，人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财力丰厚，即使被骗也会花巨资换得片刻的心安。 永生不死，与死而复生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管这两条路怎么走，最终的终点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一直活下去。很显然这些医生并没有执着于永生，而是走了一条捷径，重活。 而且，录像带中的这个医生已经说得很明显。他们原本是一个几百人的团体来做这个类似死而复生的试验。而且医生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们希望躺在床的是那个人会苏醒！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会苏醒？ 或许这正是他们所谓的试验。 能让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的试验。 得出这个结论的我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轻松。录像中的镜头一直都在对着躺在床上，那个和我极其相似的人。所以我只能听到那个医生似乎是站在镜头的一旁说话，以至于声音从原本就机械粗糙的两声道变为了一声道。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在等待了几分钟后，镜头中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反应，医生有些沉重的声音传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多说几句吧。”医生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或许我们今天会全部都死在这里。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狂。”他的话音刚落，一阵微弱的抽泣声传来，应该是那群医生中的几名护士。“看来即使给他部分的移植依然是不成功的。这项试验让我们几百个医生，还有基地中的上千人都是因为这个原因丧命于此。”医生的脸进入到了镜头，他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但声音却满是无奈：“但我们谁都不怪，当时支撑这项试验的十几名投资者开出的不菲薪水，让我们这些人加入到了这项计划中。” “如今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他指了指躺在床上那个人，眼睛微微的眯起，似乎是在苦笑：“我们是仅剩的医生，他也是最后一个实验体。他……也是医生。死于滴七十四次试验。” 果然！所谓的“实验体”真的是尸体！原来躺在床上，这个外表和我极其相似的人就是上一卷录像带中的某个医生，可是因为他们在上一次的试验手术中出现了纰漏，那个已经死去的七十四号实验体虽然“复活”就更像是已经没有任何思想的活死人，所以才会出现第一卷录像带中慌乱的那一幕。肯定就是那个时候，这个医生受到了实验体的攻击，他死后，也成了实验体。 看着这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实验体，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悲凉。根据医生说的话，我已经推断出了大概，这是一群疯狂的财团领导着做的一个疯狂的梦。 而这个梦却害死了太多的人，无论是这群医生还是其他人，这个疯狂的试验虽然有着成果，却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说不定某一次的试验就会被突然醒来发狂的尸体杀掉。从而，自己也变成了一具下次试验用的尸体。 “我留下这几十卷录像带，希望以后会有人看到。”顿了顿，医生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研究永生，根本就不是药物亦或是手术能成功的，原本我们以为退求其次，追求死而复生，可我们这么多各个领域都是顶尖的人，研究却毫无进展。”随即，他往下拽了拽口罩，露出了一个红鼻头：“是的，我们毫无进展，你看到这些只是药物催化的结果。别说是重生，甚至连治疗绝症的药物，我们都束手无策。但为了那些投资者给出的巨大利益，我们不得不硬着头皮隐瞒下来，明知道无法实现他们愿望，我们几个医生代表一直在尽力的自圆其说，甚至偶尔出现的所谓研究成果，也是我们对尸体使用了违禁药物。这样做的后果……相信你已经看到，或许……这就是报应吧。”他的身体向后仰了一下，我这是才看清楚，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是坐在地上的。 “记住。”他重新直起身体，声音严肃的说道：“生老病死，天命如此。我曾经绝对不相信这些……但现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录像中那个医生低着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好像在对之前做的事情而忏悔。 “医生！”一个女声突然从镜头外响起，似乎这是某个护士的声音。“呵呵……终于要来了。”被称作医生的这个人抬起头，似乎是看破生死一样的轻笑了一声。“我们跑不掉的，还是不要挣扎了。”医生没有回头，只是心灰意冷的对身后说道。 “不是，医生你快看！”另一个男声响起：“实验体又呼吸了。” “呼吸……。”医生低声重复了一遍，片刻的停顿后，突然猛然抬头：“什么？呼吸？！”他全身颤抖的爬起来，不慎碰倒了镜头，但这次比第一卷的录像要好得多，虽然镜头已经歪倒了，但是倾斜的角度，依然可以看清楚病床上发生了什么，甚至是视线更宽广起来。 镜头中的医生，不，应该说是所有人都围在了病床边。 躺在病床上，那个“我”胸口果然有了微微的起伏。 我也不由得震惊起来，床上这个与我极像的人竟然有了呼吸！可一分钟前他还是尸体啊！难道这些人真的掌握了某种让人起死回生的技术？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录像中又传来了一阵惊呼！ “组，组组长，他……他醒过来了！”其中一个医生吞了口口水，不由得摘下了口罩，那是个陌生的胖子，此刻的他脸上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已经满是汗珠。 确实，如他所说。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先是有了呼吸，随即就睁开了眼睛！“他在说话！医生，他在说话，我们成功了，成功了！”女护士激动的看着那个男人微微蠕动的嘴唇，激动的眼泪已经沾湿了口罩。“是啊，成功了！”医生也满是激动的复合了一句，随即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大家先别说话，听听他在说什么。” 顿时未在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但他们的脸上依然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 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紧皱着眉头，来回微微的摇着头，嘴唇颤动了几下，吐出了两个模糊不清的字。 但我依然听清楚了，那是一个名字。 他说的是……白乐！！ 第170章： 医生！ 白乐？！ 他说的是白乐，这个几乎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在昏迷中，但他说出的名字，竟然是白乐！ 顿时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一颗深埋已久的炸弹突然爆炸，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甚至眼前都开始一阵阵的发黑。 这个人怎么会说出白乐的名字！为什么他会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这到底是针对我的阴谋，还是我曾经……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这些事情如果真的发生过，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录像带中那具满身都是疤痕，甚至手臂都是接上的尸体苏醒，而我身上却没有这样疤痕？ 我苦恼的摇摇头，拿在手里的第一卷录像带就想千斤巨石，终于再也拿不住，脱手掉落到了床下。“你应该还没有看完吧？”华老听到了声音，开口问道：“我觉得你实在有必要去调查一下那间医院。”“医……医院，什么医院？”我盯着屏幕，有些呆滞的问道。 “……你还是继续看下去吧。”华老将手里的竹竿敲敲地面：“我并不清楚，是梁天那小子告诉我的。”我点点头，心不在焉的继续看下去。 “白乐？”带着口罩的护士也清楚的他的话，转过头问向大家：“白乐是什么意思？”“不用管什么意思了！”医生摆摆手说道：“总之从现在开始，他说的每句话都要仔细的记录下来！一句，不不不，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能放过知道吗！”他的声音满是兴奋：“如果我们的试验真的成功，只要公布出去，那我们……我们……。”他“我们”了半天，也没我们出个结果来，不过这种让人兴奋的气氛却蔓延开来。 顿时仅剩的这几名医生护士开始匆匆忙碌起来。至于这些人在忙什么，我根本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 录像中这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他曾经的身份是一名医生，只不过现在却躺在了床上由他曾经的同事，朋友对着这具尸体进行所谓的“试验”。而且，看样子还成功了。 我不知道是谁将这两卷录像带放到小院门口。这两卷录像带又说明了什么？对方又有什么目的？而且我也实在想不清楚，自己会跟这两卷几十年前的东西扯上关。 视频中有几名医生匆匆的出去了，估计是取什么样本之类？总之除了站在床边的一名护士在观察“死而复生”的那个人。就仅剩下了那个医生。而那个医生也好像发现了歪倒的镜头，他弯腰将他拿起来，对准了自己的脸：“我们成功了，是的，我们成功了！” 他的声音里依然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想想也是，自己不用被实验成果杀掉，而且自己的研究一经公布肯定会震惊世界，想不激动都难。 似乎是觉得口罩让他戴着很不舒服，心情激动的他干脆一把将口罩与帽子扯了下去。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但是看到这张脸，我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被狠狠的提了起来。 太熟悉了，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卷录像带中，不止是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就连这个医生……这个医生分明就是我梦中那名年轻的医生啊！ 真的是一模一样！只是屏幕中的他满脸的疲惫，但疲惫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惊喜，还有满脸的胡茬和凌乱的头发，但他确确实实是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年轻医生。那个宣布我即将死亡，那个给我病例单的医生。 没错，我的脸几乎贴在了屏幕上，时而闪烁的屏幕晃得我眼睛生疼，可我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屏幕。 不正常，肯定不正常！我现在已经根本没理由再去想会有什么人会害我，因为现在连这个年轻的医生都出现了，就已经不可能是阴谋了！ 因为这个年轻的医生……只是出现在我梦中啊！如果真的是某项针对我的阴谋，特意找人来演了这么一场闹剧，那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医生的存在呢！他的来历神秘，甚至连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等等，似乎他也说过实验之类的话吗？不对，他是说过在研究某些项目，而且每次我醒来都是在医院中，最后一次的时候，我还听到了一些他在电话中交谈的内容，甚至因此受到了“惩罚”。还有那些投资者，当时那个医生将我从某个地方带出来，就是因为跟投资者之间出了问题。似乎是这些投资者因为见长久没有进展就想放弃投资，可关于医生的那个项目正在关键的时刻，所以就将我带出来藏到了那间狭小好像临时整理出来的小病房，以此来威胁那些投资者……。 威胁？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为什么那个医生将我带出来，就可以威胁到那些投资人？而且那名年轻的医生一直都在强调，如果撤出投资，他就让我醒来。让我醒来？让我醒来真的让那些人这么害怕？ 直到现在，直到看了这两卷录像带之后我才敢真正的去考虑那个医生的问题。如果那名年轻的医生真的不存在，为什么会出现这卷录像带？还有一个问题，我见到的医生跟这卷几十年前的录像带中的医生一模一样，可是这巨大的时间差又怎么解释？ 我直起腰来，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第二卷录像带的内容比第一卷还要长。知道现在还没有结束。 我压下心中的好奇，继续看了下去。医生在和那名护士交流着什么，没过一会儿，那名护士点点头又继续盯着躺在床上还未清醒，却有了呼吸，还时不时从嘴里蹦出几个字的男人。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在一直喊着“白乐”的名字。 这个年轻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名字的医生又走到了镜头前，他微微弯腰，几乎将脸贴到了屏幕上：“朋友，不……应该说是各位，这是我们罗本小组成立以来的第七十五次实验。小组共有人员三百七十人，由二百名各项领域都属顶尖的医生，还有一百七十位经验丰富的护士共同组成。很遗憾，在前面的七十四次的试验中他们都牺牲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随即又变得激昂起来：“但是他们并没有白白牺牲！如今我们终于研究成功了！如果将这个项目公布出去，绝对会造福所有人！这是一项巨大的成功，意味着人类将永生！” 他心情激动的说出了这番话，随即微微转动了一下镜头，对准了病床的男人：“这是我曾经的同事，在上一次的试验中，被实验体攻击……。很不幸，他没有挺过来。仅剩的我们几个人都被困在了这个基地中，所以我们准备孤注一掷，做最后一次的实验。如果成功，我们将活着走出去，每一个参与这项实验的人都会名留青史。没有完成的话，我们的雇主已经打算将我们困死在这里。”他苦笑了一声：“我也理解，在我们之前的实验最大限度，也只是让死去的人醒来，可他们却完全没有神智，见到活物就攻击，而且这些人的力气诡异的大出十几倍，我们根本无法控制，也正是这样，曾经在这里的接近千人的安保公司现在已经长埋于此了。如果这样的技术从我们的手中流传出去……绝对会带来世界性的灾难。” 他说的并没有错，只是这完全不在我关心的范围之内。这是个镜头中出现了另外一名医生，他的口罩也已经摘下来了，甚至都换上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他拍了拍这个年轻医生的肩膀，等到他直起身来之后，穿着休闲服的中年男人看了眼镜头，小声说道：“我将带子取来了，要不要装上？” 年轻的医生收敛住脸上的笑容，沉思片刻后问道：“他现在才稍稍有些意识，你觉得能承受得住吗……。”“应该可以。”中年男人顿了顿，点点头道：“不要忘记，这原本已经是一具没有任何生命活力的尸体，如果不带上这东西一直来控制调理身体的机能，恐怕他很快就会因为身体快速的衰竭而死。到时候我们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那……那就戴上吧！”年轻的医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得到了肯定之后，几名医生开始忙碌起来。 说是忙碌。其实可以看得出来，在场的几个人都很轻松。或许是因为最大的困难已经解决了。剩下的，也就是尽快的调理他的身体，让躺在床上的这个人苏醒过来而已，对于这些如医生所说，都是领域顶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我终于见到了他们所说的“带子”是什么东西。 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金属手环，而手环中伸出了几根银色的细丝。不跟这里给了一个近距离的镜头，原来这些细丝都是极细透明软管，这些软管都是中空的。几名医生讲这个银色的手镯戴在的男人的手腕上，然后将那些从手镯中出现的细丝软管缓缓的插入到了男人的手臂中。 红色的细丝顺着软管回流到了手镯中，那是血。看着录像中的这一幕，我不由自主的抬起手，看向了手腕上的藤蔓草。 第171章： 失败的实验 这些医生给他装上的东西。为什么会和我手腕上的藤蔓草手镯如此相像？难道，这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会跟我一模一样？为什么他会喊出白乐的名字？为什么原本梦中的医生会出现在几十年前的录像带中？ 还有这录像带中所说的，那些死而复生的人，除了丧失理智之外，都会变得高出几倍的力量！他说的能力……不就是一直我拥有的吗！ 一个个的为什么就好像胡乱缠绕在一起的线团，充斥在我的胸腔内，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但是这种几乎把我憋疯的感觉依然没有任何减缓。 录像带中那个医生又走到了镜头前：“这种手镯可以保证人身体的基本机能。”他蹲在镜头前，兴致勃勃的在解释这手镯的用处：“不过这只是最初版本，而且通过软管插入体内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需要改进的话，第二阶段就是从手臂之计链接到颈部，第三阶段就要植入体内，这样就能保证正常的身体状态，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重生！” 看样子这项实验的成功就注定的他们这些人以后的飞黄腾达，这个年轻的医生解释的都很详细。 他背后有两个医生在处理他手腕上的手镯，一个护士和一开始记录的护士站在一起，似乎在最之前的记录商量着做些修改。 可是他们都没有发现。镜头除了这个医生的半张脸，另一半的镜头几乎是对转了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似乎是戴上那个有保持机能的手镯之后，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也不再低声叫着白乐了。但是这种状态仅仅持续的片刻。仅仅过了几分钟时间，他就睁开了眼睛！ 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醒过来，但是镜头却不偏不倚的拍了下来！年轻的医生依然对着镜头说话，似乎想让这卷之后就会曝光到全世界的录像带中留下更多他的影子。 剩下的两个医生因为专注的在将软管插入那个男人的体内，也并未注意到。两个护士更不用说了。 总之他睁开了眼睛，已经醒过来了。那这是不是就说明……他们的试验已经彻底成功了？就在二十几年前实现了死而复生这样的……这样的神迹？！ 但是既然当时就成功了，为什么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很快我这个疑问就在录像中找到了答案。 这个醒来的男人坐了起来，最先发现他的变化的当然是在那研究他的手臂的那两个医生。其中一个医生见他猛然做起来，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然后拉了拉站在身边的两名护士。 两个护士抬起头，不过她们并没有显得多么慌张，看着真如这个医生所说，都是经验丰富的护士。 “组长。”其中一个护士回头对着趴在镜头前说话的医生叫了一声。“稍等，我马上就说完了。”医生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 可他的话音刚落，两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原本就离得床很近的两名男医生……被坐起来的那个人猛然掐住了脖子。 脆响声传来，他们甚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这么魂归天外。 另外离得较远的两个护士也没有幸免于难，其中一个向后缩着身体，张嘴想尖叫，却被已经从床上站起来的人挥手将她们两个的身体拍了出去。 是的，看似只有轻轻的一挥手，可两个护士的身体却同时撞到了墙上。沉闷的落地声传来，其中一个或许只是受了重伤，但另一个身体已经严重的变形，甚至嘴角都留下了内脏碎沫。 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却接连四人丧命！ “你们在搞什么呢？”医生听到了响声，停止了在镜头前的喋喋不休，回头有些不满的说道。 可是他却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人影。原本该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此刻却站在了他的面前！ 长得与我极像的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医生，他半睁着眼睛，里面有着我绝对没有的……疯狂。 是的，就是疯狂！ 还没等医生站起身，男人的一拳已经挥了过来。清脆的“咔嚓”伴随着牙酸的摩擦声，背对着镜头的医生身体缓缓的软倒下来，直接砸在了镜头上。 镜头被医生压在了身下，却照到了他的脸。这个年轻的医生此刻脸上满是震惊，不敢置信的低头看了看满是鲜血的胸口。 随即脸冲着镜头艰难的张了张嘴，鲜血混合着他的声音传来：“失，失败了……。” 更多的鲜血滴到了镜头上，几乎整个屏幕都变成了血红。但他微弱的声音依然传来：“我们哪里错了……到底哪里错了……。” 他好像是在对着镜头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我却觉得，这句话她是对我说道。 看着已经死去的医生，我心情沉重的说不出话来。 做错了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我们谁都没有做错。或许，命运就是如此。 是啊，现在的我几乎深陷在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漩涡中，头顶是一片黑暗。我看不见任何光亮，也找不到任何的出路。想想之前我所遇到的种种诡异的事件，想想我本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却眨眼间让我出现在精神病院里，而且所有人一点都没有关于我的记忆。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们谁都没有做错。但你却死了，而我也被困在了一片“混沌”之中。 那个年轻的医生问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呼吸。他的身体压在镜头前，从白大褂的上衣口袋中调出了一个挂在脖子上的证件，正好卡在镜头下方的支架中，使得这张证件将镜头完全挡住了，我再也看不到那个男人之后干了什么。 那是一张工作证。正中的照片看起来意气风发，但此刻却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工作证上的名字叫做“王成”，一个极其简单大众的名字，可我的记忆中却没有这个名字的影子。对于“王成”这个名字，或者是这个医生，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这张证件在他名字之后，贴着一张“精神科主任”的标签。下面是一串类似工作号的编号，而最上方，却是一家医院的名字。 是的，确实是医院！但是根据录像中他刚才说的，这里明明是某个类似“基地”的地方，这里有着很多顶尖的医生和保安。而他看样子正好是在精神科有些造诣。还有不止一个的投资者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来让他们研究，但前提是必须要要有成果，否则他们就将面临着终生监禁的结果。 医院的名字，叫做“精神疗养院”。这很显然是一间精神病院。既然来到了这种地方，他为什么还戴着这样的工作证呢？想不通，完全想不通。而且更让我恐惧的是，就连这间名字及其拗口的疗养院，我竟然也会觉得熟悉！ 录像带在满是鲜血的画面中结束。我不知道那个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男人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这卷录像带是怎么流传出来，甚至被有心人放到了校园门前。 而且这两卷录像带还在不停的“流血”，这种及其不正常的现象，似乎有个声音在冥冥的提醒着我，这两卷录像带是不是和那个一直出现的医生有关？这些内容是不是他故意让我看到？ 如果将录像带的内容与之前梦中的“医生”联系起来的话……。 同样的存在投资者，同样的医生，甚至病号都是一样的。及其相似的手镯，还有力大无穷的身体。 我皱着眉头，这两件原本如此荒诞不经的事情竟然会出现了某种联系。别的不说，单单镜头中，出现与我一模样的患者，还有那名医生，就肯定有什么原因！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这卷录像带完全不像是最近拍摄的，看起来甚至年龄都比我要大，就单从拍摄技术还有存储的这种录像带来看，最起码得追溯二十年以上。 那个时候，我才六七岁啊……。 屏幕再度恢复了雪花屏，看着星星点点的屏幕，我脑中突然一闪，对了！我之前一直在纳闷的，为什么那个医生得知投资商准备撤资的消息后，就只将我带了出来，而那些投资人却如此的紧张。我现在终于明白过来，是不是，那个医生所说的让我“醒过来”。就是和这卷录像带中一样？醒来之后就完全的无法控制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已经播放完毕的录像带被录像机自动退了出来。或许是听到了声音，华老直起一直靠在椅背上的身体，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来了吧？” 我有些机械化的点点头，但随即又想起来他看不见，我随后又“嗯”了一声。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这件事情，说不严重，它也就是一卷普通的录像带，但说严重，还真很严重。”华老向我问道：“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我抬头苦笑，看着手里的两卷录像带说道：“华老你说的对，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往小了说，如果让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话，我肯定做不得。但真的往大了说，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头绪，不知道从何查起。” “线索是有的。”华老摇摇头，空洞的眼眶上面，几乎快要秃掉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最后不是出现了一间医院吗。梁天那小子说，他记得那间医院，就在本市！” “就在本市？！”我身体猛地坐直，身体上传来的疼通却让我越加清醒起来。 “是的。”华老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而且，这间医院中……。” “怎么了？有什么您快说啊！”看着吞吞吐吐的老头，我忍不住催促道。 “有……。”华老像是下了某个决心，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有你的住院记录。” 第172章： 必死 “有你的住院记录。” “什么？！”我觉得身体好像被强烈的电流击中，全身开始发麻，整个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我的住院记录？”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再确认：“你是说我的住院记录？！” “……是的。”华老点点头：“所以这件事情，你已经不能再当做小事看待了。” “可是，可是我怎么会有精神病医院的住院记录？”我头痛欲裂，手里的两卷录像带好像变得滚烫，我有些气急败坏的将它们扔到了床头。 “竟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华老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疑点很多，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查的好。而且梁天那小子查出来的罗本精神疗养院，是处在半山腰上的私人性质的医院，似乎并不是对外开放的。那间医院似乎也是私人投资，资料少的可怜。要不是那小子身份特殊，好不容易搞这些资料……但奇怪的是，能在里面发现你的病例，我觉得很有问题。” “不只是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我怎么会有病历单在精神病院呢，而且还是半山腰……等等，半山腰？！ 我的身体突然一顿，半山腰……记得我当时醒过来，不就是出现在一间精神病院吗？虽然并不知道那间精神病院的名字，但它确实是在半山腰上的！是的，它确实在半山腰上，我记得很清楚，当初冲出精神病院，然后我凭着记忆一口气跑到了永宁街，之后那个地方便成了我心中的禁地。而且当时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的状态下，当时几乎都是漫无目的的跑出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找到了永宁街。所以我已经根本不记得那间医院的路怎么走了。而且这件事情一直都让我深埋于心底，每次我都是可以的去避开，我真的不想再深入调查下去，我努力的让所有人都记起我，让我重新和白乐在一起，我真的害怕如果去执意的调查这件事情。会和之前一样，如果眨眼之间，我又身处于另一件精神病院呢？所有人又不记得我了该怎么办？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我再去刻意回避了。 似乎无数的线索，都在指向我逃出来的那间精神病院。 如今我已经知道了那间医院的名字，而且知道了一直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医生跟这间精神病医院有关。 “有些事情，光逃避是不管用的。”我微微的摇头，已经知道真相的我情绪反而稳定了许多。因为我之前就已经决定，搞清楚这件事情，南柯一梦也好，幻想破灭也罢，我需要一个结果，我不想再一直什么都不清不楚的这么煎熬下去了。 “你真的决定去调查？”华老皱了皱眉头：“老头子我都能看出来，这显然就是针对你的，绝对你引起想去那间医院。” “不，这次华老是你错了。”我摇摇头道：“有些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即使真的有人要针对我，第一他们不会知道只有我知道的事情。第二吗……如果这些人又能里搞到这卷录像带，甚至那间神秘的精神病医院都能扯上关系，他们有这样的能力完全没必要上演这么一场漏洞百出的阴谋，如果我没有上钩，那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如果这些人这么有能力，完全可以直接对付我。”我又拿起那两卷有些年头的录像带：“所以这不是阴谋，没有这么简单。”现在我已经相信，那个医生是绝对存在的，至于这两卷录像带的内容我不敢肯定。但应该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或许我之前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但这依然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在眨眼之间就像穿越时空一般的出现在了好像一个“平行世界”的地方。而且在这个地方我还变成了精神病，之前那些都是我幻想的！ 不过，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人在帮助我，一张被烧的仅剩一般的照片让我对这个“世界”起了疑心。既然这张合影存在，那之前的事情肯定都是真实的，但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了？还有那个医生是怎么回事？这两件事情如果找不到答案，我怎么都不会安心。 “唉，早知道你小子会这样。”华老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要知道你这样，我老头子也不会赶着急来告诉你了。” “您不是来告诉我，那您是来干什么的。”既然决定了去调查，而且无数的疑问积压在我的心底已经够久了，我已经一刻都待不下去：“这样吧华老，一会儿白乐来了之后，让她先送您回去。我让梁天调查一下那间医院。” “啊？”华老似乎被我的雷厉风行给惊到了，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现在你什么都不知道，几乎就是眼前一抹黑，你还去调查，调查个什么？”“所以我得让梁天赶快调查一下。”华老说的不错，对于那个所谓的“罗本精神疗养院”我几乎是一无所知，甚至当初从里面冲出来的时候我都没有自习观察。 只记得走廊有很多的护士和病人，在医院院子中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对了，当初我醒来的时候明明穿着病号服，而且身上插满了管子。很明显是在接受某项治疗……或者说是实验中。但我逃出来之后，虽然我刻意的不去想这件事情。但作为医院一方，我们都在同一城市，甚至我因为前段时间的案子在整个市区搞得沸沸扬扬，但那间医院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可以他们的病人啊，还是一个有“精神病”的病人。我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搞风搞雨，他们怎么会就这样置之不理？ 难道……那间所谓的精神病院，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让我……逃出去么？ 我摇摇头，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还是尽快的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听劝。”华老最终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也好，估计这心病已经在你心里很久了，现在解开也好……。”看着欲言又止的华老，我突然想起他刚进门的话：“对了，您不是说这次来找我除了这两卷录像带之外，还有关于白乐什么事情？” 华老身体微微的一顿，但他并没有立即回答。病房中沉默不语的老头，和焦急等着答案的我，顿时安静的有些诡异。而且我也发现刚才消失的那两枚铜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怎么了？白乐出了什么事？”今天的华老实在是太奇怪了，犹豫，担心，甚至还有恐惧。这些从没有出现在这个神秘老头身上的情绪，竟然在刚才通通出现了！看着他如此的犹豫不决，我心中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她能有什么事情。”华老无奈的说道：“你也不用这么敏感，你不是才刚见到她吗。”“那您也别在卖关子了，看您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是的，能让华老如此坐立不安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这件事情比这两卷录像带还要严重！ “我昨日看完这些录像带后，觉得这件事情对你很不利。”华老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他说的很慢，声音也变得很低沉，就好像在讲一件恐怖故事一样。我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很像当初我做噩梦遇到的那个保安。那个一直跟在我身后，满嘴牙齿的保安声音实在是太特别……确切的说的是非常好听，所以给我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其实我并不认为那是梦，因为它实在是太过于真实，甚至当时牙齿掉落发出的响声，我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但我却搞不懂这个噩梦有什么含义。那个医生将我置于那样的梦境中，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仅仅是触发？不，绝对不是，但是……医院的保洁，保安，还有从他们嘴里喷涌而出的牙齿，这些到底有什么含义？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这就好像一个简单的噩梦，梦醒了，除了一身的冷汗什么都没有留下。但看了这两卷录像带后，我绝对不会认为这个医生只是简单的惩罚。但他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我摇摇头，现在显然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看着老头的样子，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甚至对于白乐相当不利的事情。 “于是我就算了一卦。”华老咳嗦了一声，他的嗓子发出了如风箱般的声音。我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后背，华老对我摆摆手，继续说道：“但是卦象却显示的很奇怪。”“怎么个奇怪法？”我开口问道：“莫非这次我有什么危险？” “不……。”华老摇摇头：“相反的，你不会有危险，还有有人帮你。”随即他脸上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笑容，虽然我并不明白这笑容的含义，但我也看得出。这绝对不是什么心情愉快的笑容：“有意思的是，卦象竟然会显示我和白乐那丫头有些关系。”“这件事，你们怎么会有关系？”我有些奇怪，无论录像带中的人，还是那件罗本精神病医院，似乎跟这些东西有所交集的也只有我而已，怎么会扯上白乐和华老？ “我也不清楚。”他叹了口气：“我这身本事本就是窥探天机，逆天而为，早晚会受到天谴的。卦象显示我们会有危险，并不是说跟你有关系，我只能算出时间，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华老你的意思是，你们跟这录像带并没有关系，但是在近期一段时间会遇到危险？”得到他点头肯定后，我心里不禁惊叹，这瞎眼老头的能力简直太过于逆天，几乎不下于一号的读心之数了。虽然只是能“预测”到某个时间段有危险，但也绝对称得上“神算”之称！ “危险？会有什么危险呢？”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这老头可是成为神算的华安，如果连他都能算得到的危险，肯定非同小可。我不由的暗自留心下来，可是……目前我真的想不到谁还会来找麻烦了。 “是的，很危险。”华老点头，声音更加沉重：“卦象上说……。” 顿了一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卦象显示，我们都是……必死之卦！” 第173章： 不接待病人的医院 必死之卦！ 必死这个词，让我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必死，那岂不就是说华老和白乐他们两个……都一定会死？！ 一定，必死。这样坚决而肯定的卦象，却出现在了华老和白乐的身上！ “老头……你，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件事情显然比那什么录像带更让我觉得震惊，我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感觉嘴里一阵的口干舌燥。 “我这一辈子，从不轻易出手，治病救人如此，卜卦算命亦是如此。”华老并没有回答我。他双手撑在翠绿色的竹竿上，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老头我来这里原本的目的就是那只三头犬，没想到阴差阳错下认识了你们这群娃娃，虽说我们相处的并不长，但老头我却感觉得到，你们是真心关系老头我的。但是看着你们屡屡犯险，我又担心你们的安慰，于是屡屡破坏规矩，窥探天机。”说着，他微微笑了笑：“自从住进了那间院子，我冒着折寿的风险卜卦，就是想让大家伙都平平安安，甚至我在这里都有了养老的念头。”顿了顿，华老继续说道：“但是昨天的卦象来看，无论是我，还是白乐那丫头，都不好。很不好。” “那，那会不会是算错了……比较卜卦算命这一说……。”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背上刚刚干掉的病号服又被冷汗浸湿。“……或许是吧。”华老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但是他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轻松。我很明白，他能承认算错，也就只是安慰我而已。不要忘记，这个看起来的普通的瞎眼老头，可是有“神算”之称。他以折寿的代价来窥探的天机，怎么可能会算错呢？ 但是……白乐和华老的必死之卦……出了只知道时间在最近之外，其他的我却毫无所知！ “华老，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白乐，等我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后，我们一起回去，这段时间谁都不出去，我就看着你们。”我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我异常清醒。目前来看，关于罗本精神病院的那件事情已经刻不容缓，如果我现在不去调查清楚，估计他们也会很快就找上门来。如果这就是华老所说的必死之卦呢？毕竟这两件事情的时间是如此相近，或许真的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恩，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说的。”华老点点头，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两枚硬币因为华老的握拳而碰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病房中又陷入了压抑的沉默。我与华老的满怀心事的想着事情。关于华老“必死之卦”的出现，让我们根本就没心情在讨论这两卷录像带了。 没多久白乐就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包小笼包。而且还是我最喜欢的“姑姑”牌小笼包。这间连锁店并没有开在医院附近，很显然这傻丫头走了很远才给我买到的。我心里很感动，有人说过，一个女孩儿喜不喜欢你，从一些很小的细节就能看的出来。 虽然不知道谁说的，但简直就是真理！百丈高楼平地起，什么最重要？根基！现在白乐所做的这些，简直就是慢慢的在我心里打下根基啊！ 白乐兴冲冲的推开病房的推拉门。看到正在穿衣服的我，还有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她原本有些兴奋的表情顿时凝住。 或许，她已经猜到我要去干什么了。 “我……。”看着她走到我身边，将小笼包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我开口想说些什么。“不用说了。”她打断我，但她的声音却并没有生气：“ 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吗？听了她简简单单的一句，却让我心里一颤。真的要去吗？是啊，我看着她满是希冀的眼睛，这一刻甚至我想开口就回答她，我不去了！我就要陪在她身边。可是，话刚到嘴边，我却又由于了起来。 我想起了一直都出现梦中，这次又出现的那个医生，我想起了一直扎在我内心深处的那间精神病院，我想起了华老和白乐的必死之卦。我终于还是咬牙点头：“非去不可。” “嗯！”白乐并没有说什么，她的眼圈泛红着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我……还有很多人在关心着你。” “傻丫头。”我不由自主的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嗓子里也好像哽咽着什么东西，一阵阵的发苦：“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 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回来的。我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白乐和华老离开了病房，我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很清楚，每次我出去，都会一身重伤的回来，甚至几次都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自从白家的事情解决之后，就算白家现在的生意，也已经足够我们好吃好喝一辈子。我的事务所也完全没有再开的必要了。白乐已经怕极了我再出去，她害怕我会这样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已经将我看做了家人。而她……就是我的家人。 她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换做是谁，都不希望爱人出去，却不知道能否或者回来。对于即将面对那间我一直逃避的精神病院来说，一直在等待我回家的白乐……甚至比我更难熬。 我在病房中站了很久。想到从最开始遇到白乐，一直到我从精神病院醒来，再次遇到她，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那怕这就是一场梦，我也不想醒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满胸腔的消毒水味道吐出来。看了眼床头已经没有热气的小笼包，走出了病房门。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将它吃掉吧。 关于去精神病院，我并没有通知梁天或者徐大明。前者估计已经被一号她们监视起来了。而且那个跟着梁天来的女人，估计就是一号安排的眼线。虽然我很想去找梁天再多要一些关于那间精神病院的资料。不过似乎这医院神秘的很，甚至以梁天的身份都只是查出一些不痛不痒的信息。但那个女人出门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以后我就知道了？对于她的故弄玄虚我并没放在心上，或许是在警告我什么吧。 至于徐大明……这次去的地方，他还真的帮不上忙，而且要是让白乐知道了我是和徐大明一起去的，估计得不顾一切的跟着来。毕竟我这么多次受伤都跟徐大明有关系，这个想法已经在白乐心里根深蒂固了。 我将病号服换下来，快步的走出了医院，估计一会儿查房的医生见我不在，又得解释一番了。医院门口自然不用愁打不到车，甚至很多黑车都停在门口拉客。我想了想，还是做了一辆黑车。这些能开得起黑车的司机，自然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或许我能从黑车司机那里打听到些什么。 “小哥儿，去哪儿？”我刚坐上车，前座的司机操着别扭的普通话说道。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司机，操着外地口音的普通话，但我却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来。“嗯……去罗本精神疗养院。”我迟疑了一下，直接报出了医院的名字。 “啥？那医院在哪儿？”司机好像没听清，又重复了问了一遍。我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因为我好像真的不知道那间医院的地址！当初脑子一片混乱的状态下冲下山，根本就是横冲直撞，哪还有心思记路。“就是，就是在半山腰上的那间精神病院。”我想了想，说出了记忆中仅存的一点信息。 “半山腰？这市区里哪有医院会建在半山……。”说到一半他突然停止不说了，我疑惑的抬头，正好看到他一脸恍然的样子：“哎呦，我说小哥，你是说在外环山上那什么精神病院啊！”“如果真的只有一间医院，还是精神病院是建在半山腰的话，那么肯定就是了。”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你去那干啥？”这个司机在知道了目的地后却并没有急着开车，反而奇怪的看着我。“当然有事，难道坐车还得说原因么？”我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人什么毛病？打车去目的地还得刨根问题去干什么？ “啊……。”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不满，司机拍拍脑袋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哥儿，只是你说的那个地方不是不能去，而是你去了也没用啊！”“怎么说？”我奇怪的问道。“你不知道吗？”司机奇怪的说着，但随即又恍然：“奥，对了，这事儿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那间医院早就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我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奇怪的问道。“早就在半年前。彭！”说着，他还双手散开：“一把大火烧干净了！” “什么？！大火？”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怎么回事？半年前，不就是我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会在半年前一把火都烧干净了？！ “这事儿啊，你也多亏遇到俺，要不你要坐上出租车，还真没人知道呢！”这个中年司机有些自吹道：“估计这事儿也就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了，再说也没人会关注那什么神经病医院对吧？” “到底是什么回事？”我神经紧绷着，脸色涨得通红。或许看到了我情绪不对，他也停止了自吹自擂，赶忙解释道：“怎么回事我还真不清楚，当时大火烧了个感觉，听说里面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呢！”他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瞒你说，那个时候出租车不好干，我们几个人合伙开货车的。当时就是因为那医院大火，所以有人联系我们去把医院周围烧毁的东西都运下山。不过医院里面却没让我们动。”说着，他透过车窗外指了指周边的黑车：“这几个人都是当初和我一起干的，他们也都知道。” “那，那医院中就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医生呢？病人呢？”我急忙问道，呼吸已经急促起来。 “你都去那了，还不知道吗？”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什么？”我皱眉问道。 “因为里面从没有接待过病人啊。” 第174章： 车祸 罗本精神疗养院。 这个奇怪的名字，这间更加奇怪的医院，却早在半年前化作了灰烬! 但是外界却没有一点消息。 这个司机也恰巧是因为当时在合伙做货车生意，被雇佣去将医院烧毁的东西拉下山。 “因为里面从没有接待过病人啊。” 司机的回答让我的耳边嗡嗡作响，我努力的甩甩头，颤声问道：“开，开玩笑吧，一间医院竟然不接收病人？！” “当时我也奇怪呢，就多嘴问了几句，结果人家不光没回答我，还扣了二百块钱呢！”说起这事儿来，司机一脸的岔岔不平：“不过老子是干啥的，随便从道上找点关系就打听到了不少内幕，听说啊，这间医院是某个大公司老板投资的，当然外环那座山啊，也是人工的，你说一间医院还建在半山腰，要是什么精神病院，在半山腰风景好空气好，对病人好也就罢了，可我却听说，这医院里，护士医生都有，却没有病人！”司机咂咂嘴，继续说道：“也可能有病人，我们不知道呢？反正有人去找这家医院，人家很明显的回答说是拒收病人了。而且还有一点啊，听说这些医生护士都不是本地人，他们也从不出医院大门，什么吃的用的都是有人负责出来采购，总之是搞得神神秘秘的。” 看来这个司机不止健谈，八卦能力也是极强的。但我也幸亏他的打听到的消息，让我更加清楚这间医院肯定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而且，谁说里面没有病人，我清楚的记得，当时醒来的时候，医院的院子中可是不少的病人和护士！而且我自己，不也是那里的病人吗？甚至梁天都查到了我的病例单，可他却没有查到这些更加匪夷所思的信息。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间医院是对外保密的。就像这个司机说的，没有人会注意这间医院，甚至还是精神病医院。就算有人看到，也仅仅是奇怪一下而已。而且医院常年紧闭，医生护士不出门，也不收病人，就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但是以梁天的身份都查不到，可见其背后的势力多么大。 “其实吧，不少人都说这里面是某个达官贵人养的小蜜呢，修建成医院的样子，好掩人耳目啊。”司机对自己的猜测洋洋得意，我不由得暗自摇头，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建医院掩人耳目，还不如就建座别墅更好。况且我就从那里面逃出来的，自然知道里面的情况。 “既然对方不想泄露这件事情，你怎么还告诉我。”我问道。“嗨，那医院都烧干净了，这都过去大半年，谁还记得。再说那人扣了老子二百块钱，我说说咋啦？”司机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依然对那二百块钱耿耿于怀。 但是，我只是偶然的打车，竟然会遇到了当时遇到这件事的司机。真的有这么巧合吗？还是……他们早就等在这里了呢？ 想不通，完全的想不通。 我沉默下来，即使这间医院没有烧掉，几乎也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注意它，甚至被被烧毁后都没有一点消息。要不是我偶然的遇到这个司机，说不定真的以为是我逃走才会引发的这场大火。不敢现在我却有些怀疑，就好像我逃走，那些医生病人都被……都被灭口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间医院无疑。但是里面的护士是哪里来的？既然不招收病人，我亲眼看到那些病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况且，我自己不都是那里面的“病人”吗？ “我说小哥儿啊，事儿我都给你说了。你还去不去啊？你要是不去我就拉别人了。”见我沉默不语，又有不少的人从医院中出来，司机有些着急的问道。“去！”我被他的话从回忆中惊醒，随即咬咬牙说道。 去，怎么会不去。即使那一间医院一间化作灰烬，即使那里面的病人和医生都没有逃出来，但总会留下点什么东西。就像，那一张被烧毁一半的照片。 “我有钱。”看着司机有些犹豫的样子，我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甩了甩。“好咧！”司机看到钱大声应道，随即这辆大众轿车飞驰而出，在如此拥挤的路段，这个司机充分的展示了他的技术，左突右拐的让我冷汗频出，甚至觉得还没去那间医院，就要提前挂在这里了。 终于，在他几近超速的边缘下，我们平安的到了市区外环路。这里的车明显少了很多，一路上这个健谈的司机不停的跟我说着话，满怀心事的我偶尔点下头，却根本就什么都没听进去。 在我的走神下，车停在了路边。司机的急刹让我差点整个身体都飞到前座，但好在我及时反映过来，双手撑住了座位。“小哥儿，这就到了。”说着，他指着路边一条土路，这条路一直延伸向上，消失在了密林中。这座山并不大，甚至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土堆，只是这个土堆上栽满了树。 “这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上去了。原本还有条小公路呢，不过那什么医院被一把火烧干净之后，路也给堵了，上不去喽。这条路可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司机唾沫飞溅的解释道。 我点点头，直接甩给他一张整钱，就在他找钱的功夫我下了车，虽然这司机看起来很是粗犷，但还是下车对我叫道：“嗨，小哥儿，钱多了！多了！”我背对着他摆摆手，我不明白对于穷的响叮当的我为什么当时会那么大方，或许是太多的事情压在心头，让我原本的抠门劲都给压没了，或者，我是觉得这里面不只有车费钱，甚至还有他告诉我消息的费用吧。 由于车停在了对面的行道上，所以我还要穿过一条马路，才会到达那条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小路。 这里的车更是少的可怜，起码我从下车到现在都没有遇到有车辆经过。我踩着铺着一层黄土的公路，每一步都有一种地面下陷的感觉。 就在我走道马路边的时候，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让我清醒过来。我转头望去，原来有两个女孩儿在离我大约二十米处，虽然离得远，但多亏了我目力听力过人，才会听到她们的笑声。这两个女孩儿穿着统一的白色裙子，一个绑着马尾辫，另一个是清爽的短发。虽然并不是多么漂亮，但是她们的模样确及其相像，就好像一对双胞胎一般。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 没错，或许你已经猜到了。就是那种该死的熟悉感。我明明就没有见过她们，却总觉得好像曾经见到过一样。 但我真的没有见过她们。我确定，真的没有。 两个女孩儿在小声的交谈着什么，但是离得太远，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我有些奇怪，这两个女孩儿出现在这里，半天连辆车都没有，不害怕遇到危险么？虽然是“朗朗乾坤”，但这个乾坤，却一直被乌云笼罩着。那是一层及其诡异的乌云，让魁魅魍魉层出不穷的乌云。 一阵微弱的轰鸣声从另一侧响起，我转过头，发现从我的右边，一个小黑点在迅速的放大。 我眯起眼睛，终于看清楚，那是一辆遮住车牌的小型轿车。但是它的速度却奇快无比，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离我只有不远的距离。 我转过头，看向了左边正在过马路的两个女孩儿，又看向自己右边，那辆飞速而来的轿车。 速度这么快的车。和马上就走到马路中间，正在窃窃私语，根本就没注意车的两个女孩儿！ 很明显，这辆车的目标是她们！ 这辆车要撞死这两个女孩儿！这个念头刚出现在我脑海中，我立马转身 跑向了车和女孩儿，边跑还边挥手大叫。 听到我的喊声，两个女孩儿同事回头。很显然她们看到了正在飞奔过去的我，而且也听到了我的声音。 看着狂奔的我，她们先是一脸的惊讶，随即就是脸色一变。不知道是因为狂奔而去的我，还是在身后疾驰而来的轿车。我离她们已经不到十米的距离，但是我已经将速度提到了极致，身后的轰鸣声却越来越清晰！ 那辆车跟上来了！我甚至都看到了她们惨白的脸色，片刻的愣神之后，其中一个女孩儿先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拽了她身边的女孩儿一把，好像是要拽着她一起闪过飞驰而来的轿车。 但是已经几乎被吓傻的女孩儿被这么一拉扯，双腿一软，竟然跌倒在了地上！ 完了！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两个字，看着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的车头，我心急如焚。 已经不到五米，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已经赶不上了！难道就看着这两个女孩儿死在飞驰的车轮下？ 不，不……我不是普通人，我有着诡异的力量，可以快速恢复的身体，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挂掉，也绝对不允许有人挂掉。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咬牙。妈的，拼了！ 看着仅仅不到几米距离的两个女孩儿。看着几乎和我身体平行，就如嘶吼的野兽般的轿车。我脚下猛地一发力，身体撞向了身体一侧的轿车！ 我的肩膀硬生生的抗上了轿车的车门。一声闷响，车门瞬间变形，我的半个身体几乎陷到了里面！ 但是……原本疾驰的轿车被我用身撞的微微转向，堪堪的擦着两个女孩儿身体而过。 而我，却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第175章： 王成 我不是普通人，我有着诡异的力量，可以快速恢复的身体，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挂掉，但再怎么不普通，我依然是人。 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急速飞驰而来的轿车被我硬生生的撞离了原本的轨道，巨大的惯性将我的身体狠狠的甩了出去！ 我整个人直接飞过了半边马路，砸进了那条小路边的草丛中。巨大的惯性让我胸口一阵翻涌，感觉好像胸口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样，但幸好这山底下是一片沙土地，虽然我整个身体几乎陷进了土里，但地面松软，加上我身体原本就那么诡异，其实受到的伤并不算太重。 但除了起码的全身疼痛之外，依然让我眩晕了好一会儿。其实我刚才这样做这完全是找死，在如此巨大的惯性下，如果我的力量无法阻止那辆车，很有可能我就被卷进车轮下，即使我恢复能力再强……但能恢复一堆碎肉么？但很庆幸的，我依仗自己爆发性的力量和变态的身体，硬抗住了那辆车，甚至将他撞离的原本的轨迹。 在我刚刚落地的时候，在我不远处，传来的一阵轰鸣巨响。伴随着烟尘滚滚，一阵热浪扑来。 不用看都知道，是那辆速度太快的车被我撞出的公路，撞到了山脚。如此剧烈的爆炸，相信里面的人已经变成焦炭了吧。 虽然我受了伤，但那两个女孩儿却安然无恙，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在刚才自杀式的救人下我只是轻伤，也只能说是奇迹了。 我躺在沙土中，咳嗦着喷出了一嘴的黄土。 缓了一下，我慢慢的坐了起来。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体，我半个肩膀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胳膊和肩膀上有着一层暗红色血印。但身体上，除了几道并不算严重的划伤之外，我竟然没有其他更利害的伤势。 不得不说，这次幸运女神真的眷顾了我！我先是看了眼依然烧着熊熊大火的轿车，随后又看向了路中央。 原本惊魂未定的两个女孩儿也已经缓过神来，其中一个扶起了另一个，有着马尾辫子的女孩儿指了指我的方向，低声说了些什么。 随即她们两个就互相搀扶着向我走来。 看着她们越走越近的身影，我越加的发现这两个姑娘真的很像很像。除了绑着马尾的那个女孩儿稍微高了一点，但她们的脸，却相似的几乎都无法分辨。 “谢……谢谢。”我灰头土脸的坐在土坑中，走到跟前的女孩儿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说话的时候那个情绪已经稍有问道的马尾辫女孩儿，至于那个矮上一头的短发女孩儿，依然惨白着脸，胸口不停的起伏。 “没事儿！”我摆摆手，站了起来。怀里的沙土哗啦啦的掉了下去。“你，你真的没事么？”马尾辫的女孩儿犹豫着问道，肯定她也看了出来，哪有人能硬生生的撞偏一辆快速行驶的车，而且还安全无恙的？ 但这种事情却发生在眼前，估计她们害怕成这个样子，不只是刚才那辆车，还与我有关吧。毕竟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有违常理。如果真的有人看到这种事情，绝对不会认为那是超人，首先应该是害怕才对吧。但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可以硬扛住那辆车，刚才脑袋一热，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撞了上去。说实话，现在再想想当时的冲动，后悔是肯定的，如果我死了，白乐怎么办？小玥怎么办？还有这一直未解开的谜团怎么办？ 但是，我能有如此冲动的举动，也是子啊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在“保护”着我。这种保护绝对不是善意的。而是保护着我不被某个计划外的意外伤害。如果事情发生在这个计划之内的，肯定我不死也要半残。但很显然，我奇迹般的活下来了，而且几乎是没有受伤！ 这并不能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但这种巧合，这种刻意的“奇迹”，却让我心里更添一层阴霾。这绝对不能说是好事，因为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好像被玩弄于某个人的鼓掌之中。如果他心情不好，只要握紧拳头，我就会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我讨厌这样的感觉。但我更讨厌被控制的感觉。 但是现在我还没死，一切的事情都还是未知数不是么？应该……还有一拼的机会吧。 “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我苦笑着摇摇头：“刚才我是靠在车门攻击司机，所以才会致使那辆车撞毁，要不在那么快的速度和惯性下，我还能坐在这里完好无损的跟你们说话吗？” “说的也是……。”已经稍稍回过神来到短发女孩儿也微微点头附和我的说法。“嗯，不管怎么说，依然要谢谢你！”马尾辫的女孩也点头，显然是接受了我的理由，她上前拽开草丛，想扶着我，不过我摆手拒绝了：“你说这里别说住的地方了，连人都半天没个影子，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确实，这两个看似无害的女孩出现的时间与地点都存在着一些问题，经历过太多事情的我已经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我们是来找人的。”马尾辫的女孩儿说着看了看四周：“不过我们好像是迷路了。”“可是那个司机说就在这里啊。”短发的女孩儿犹豫着说道。“那个司机也没有确定是这里。只是让我们找找看。”“这地方有人住的可能性还真不大。”我看了看四周，除了蒙上一层黄沙的柏油马路，周围都是杂草丛生，大片的荒地。 “不不不，地址就是这里。好像是一间医院。”短发女孩儿头摇的像拨浪鼓。或许是我舍命救她们，两个姑娘心存感激，并没有对我隐瞒，或许是她们两个的警惕性并不高。总之我问什么她们都是全盘脱出。 “好吧，我叫陈磊。”我点点头，自我介绍着。对这两个有些天然呆的女孩儿很是无奈。刚才如此惊险，她们也是吓的不轻，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就已经侃侃而谈起来。“啊……你好你好，这是我叫王……。”短发的女孩儿还没说完，突然被被她身旁的女孩打断了：“我叫王雨，这是我妹妹王阳。” “王雨，王阳……。”我低声重复了一遍，对她们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是两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但是从刚才王雨……姑且就先叫她王雨好了。她抢先打断妹妹的话报出了这两个普通无比的名字。但看她们的衣着和言谈，很显然这个姐姐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 虽然我心中怀疑，但也能理解。虽然这两姐妹表面上看似无害，但我估计，有很大可能是装出来的。 “既然你们都没事，我也没什么大问题，我就先离开了。”说着，我指了指不远处已经变成一堆黑色的车架：“不过这样的情况我建议你们还是先报警的好。以后也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恩恩！”妹妹王阳点着头，想起刚才我的“舍身相救”，她不由得又感激道：“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留下联系方式？我们好感谢你。”“对，救命之恩，肯定要报的。”姐姐王雨也点头应道。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我想不止是我，换做任何人，他们要是有能力，也会帮助你们的！再说我嫌麻烦，到时候警察来了，还得做笔录什么的，你们就当我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好了！”说着，我瞅准了身旁一侧的小路，准备先去看看已经烧毁的医院。 既然我没有受伤，还救了两个人。这事情也算是圆满了，我也不图她们的报答，即使是她们说了假名字，我也完全没必要去追究这些。 “对了，姐姐，说不定他会知道呢？”我还没走几步，妹妹……还是叫王阳吧，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王雨说道。虽然她们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听力过人的我，把她的话尽收耳底。“啊，对了。”王雨应了一声，对还没走出几步的我喊了一句。 “怎么了？”我转身问道。虽然停下来，但不情愿却被我摆在了脸上。确实，我真的不怎么情愿，这两个女孩儿出现在这里，遇到的“车祸”，还有她们隐瞒自己的身份。都让我觉得这两人的身份不简单。 不简单的身份就预示着麻烦。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当然不想被麻烦缠身。 “不，不是的。”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耐烦，王雨赶忙解释道：“我们只是想向你打听个地方。”“呃，这个地方我也不太熟，你先说说看，要不是真不认识，那我也无能为力了。”我转身站定，看着她们说道。说实话，对于路痴，而且不经常出门的我来说，别说是这里，就连永宁街到小院的距离，如果不坐出租车我肯定都找不到路！ 更何况我也是过来找人的，对这里可以说完全没有印象。 姐妹两个相视一眼，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她们同时的微微点头。依然是姐姐先开口问道：“是这样的，您也知道了，我们其实是来找人的。没想到会遇到刚才的事情。说实话我们姐妹刚才都吓坏了，如果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举动，还请救命恩人原谅。” 她这句话说得不伦不类。但我依然点头回答：“没关系，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错。你们来这里是找谁的？” “王成。”王雨盯着我，说出了两个字。 第176章： 不普通的女孩 “王成！” 顿了一下，王雨继续说道：“我只是知道他在一间医院工作。而且给出的地址就是这儿，但我们找了一圈儿了。就像陈先生说的，这里别说什么医院，就连人都半天没有一个。” 王成……。 我知道这个名字。而且还很熟。 是的，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刚看到过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出现在了那两卷诡异的录像带中，他的职业是一名医生。他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甚至还给了我两张神奇的病历单。这个名字如今却又从王雨的口中说出来。 等等……王雨？ “那个王成……和你。”我指了指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他是我们的哥哥。”王阳点头承认。果然，她们跟这个叫王成的医生有关系。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梦中出现的王成，还有二十年前录像带中出现的王成，甚至现在，“王成”这个名字，再次被人提起！ 而且，面前这两个人，竟然是那个医生的妹妹！我突然觉得，上次醒来看到的除了那个医生，还有两个戴着口罩的女孩儿，难道……这两个人就是那两个戴着口罩的护士么？ 这可能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出现了这个医生的影子。 而且，这两个女孩儿所说的，这名叫做王成的医生，所在的医院就在附近！可是，在附近有建筑，甚至还是医院的，也就只有那间“罗本精神疗养院”了。 我不由得苦笑起来：“或许，我们找的真的是一个地方。”“真的？”王雨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能跟着你吗？”看着她们希冀的眼神，我却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甚至是我都已经后悔刚才脱口而出承认了。我要带她们去？可是我自己都很清楚在那间医院里虽然能找到关于我的线索。但机遇与危险却是等同并存的，天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如果带着两个动不动就吓得腿软的女孩儿进去，我自保都有些困难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暇顾及她们！ 可是不带她们去？我刚才就开口承认了，如果再说那间医院早就烧成了灰，这俩姑娘，估计玻璃心又要碎一地。面对这样的女人，我宁愿再去面对那些什么妖魔鬼怪变异体！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咬咬牙说道：“带你们去当然没问题，但是要提前告诉你们一声。据我得到的消息，那间医院早在半年前就因为一场大火被烧成了灰烬。不过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我并不清楚。”我最终还是说了谎，因为那个黑车司机给我的信息是，罗本精神病院里，无论是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都没有在那场大火中逃出来。所有人都死在了那里！ 果然，王雨王阳两姐妹身体先是一顿，年龄较小的妹妹眼圈瞬间就变红了。“那个，我也没说里面的人怎么样啊，兴许你哥哥早就逃出去了。虽然说是大火，但也没有新闻报道，也没什么消息传出来。肯定是因为没有发生人命啊！”看着马上就要哭出来的王阳，我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对啊，我们家属都没有接到消息，肯定哥哥还活着的。”王雨拍着王阳的肩膀，小声安慰着。 “家里人都联系不上你们的哥哥吗？”我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毕竟这俩女孩儿可是王成的亲妹妹，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当时家里人给哥哥在乡镇找了一间医院当医生，可是他不愿意，说要自己闯出一番天地，跟家里人怄气走了的。”王雨声音有些苦涩的说道：“他这一走就是六年，期间会偶尔寄钱回家，但一趟也没回来过。但是他隔上一年左右，会主动联系我们，有时候还会告诉我和妹妹他在哪里上班。所以我们才会知道的。”“那你这个地址是知道了多久了？”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皱眉问道。“大约在一年半之前吧，哥哥给我发了条短信，问了家里的情况，上面还留有一条这里的地址。” “你看吧。”我摇摇头道：“这都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了，你哥哥肯定早就跳槽到哪儿了，你也说过，你哥哥可是个不甘平庸的人啊。”或许是我的话说的在理，毕竟时间跨度那么久，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姐妹俩的情绪好了一些。 但我的心里却又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原本来这间医院是找到我为什么在那里的一些蛛丝马迹。现在却又多了一个目的。就是搞清楚这个叫“王成”的医生，到底是谁。他跟录像带里，还是梦中的那个医生，到底有什么关系。 “既然那间医院都已经被烧毁了，那你去那里干什么？”王雨突然问道。“处理一些私事而已。”我摊摊手，并没有告诉她们的打算。“我们去看看行吗？”王雨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我皱了皱眉头。虽然跟她们接触的越久，就越有可能套出关于王成更多的信息。但我依然摇着头一口回绝了：“并不是我不愿意带你们去，但实在是太危险了，这里半天都见不到个人，你们甚至刚才就……。所以跟着我，下次如果遇到危险我根本顾不上你们。”上山有危险倒还是其次。我担心的是这两个可以隐瞒身份的姐妹俩，会在背后捅我刀子。 她们出现的实在是太巧合了。就好像那个刻意在医院门口等我的黑车司机一样，在我最需要什么的时候，这些人就莫名其妙的出现，而且还告诉了我一些至关重要的消息。感觉，感觉这些人就好像提前被安排好一样！对，就好像是网络游戏，我只需要控制着自己不停的去找NPC完成任务，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一些剧情。但无论是我，还是这群npc，背后都有人控制着！ “我们只是去看看，医院真的烧毁了，我们也好死心。请相信我们。”王阳在一旁说道。“说实话，我确实不相信你们。”我决定摊牌了，现在已经快要到中午，我已经没心情在这里浪费时间。才认识不到十分钟的两个人，让我怎么信任？“可是你刚才救了我们……。”王阳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最后再也听不到。“我救你们和信任你们完全是两回事。”我摇摇头：“那里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你们的哥哥已经不再那里了，你们一直都处于危险中，最好还是回去，我能救了你们一次，但没那么碰巧再有第二次了。而且你们跟我去了那间医院，我根本没办法保护你们的安全。”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一个对救命恩人都隐瞒的，我该怎么相信呢？” 我这句话顿时让两个一脸“楚楚可怜”的女孩儿神情一顿。“我们不是有意的……。”王阳低下了头。倒是姐姐王雨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笑容。好像是自信，又像是在莫名其妙的嘲讽。“你很聪明。”她声音平缓的说出这句话，简直像是换了一种气场，从一个女孩儿，顿时变成了一个事业成功，充满自信的女人。 “你也不错。”我无所谓的松松肩膀：“最起码我一开始是相信你的。” “好吧，我们其实是想找那间医院。”王雨也对我摊牌了，她说着指了指四周：“可是我们找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你们就没想过去山上看看？”我指了指身后的小路，显然并不相信她们所说的。毕竟都能找到这里了，山上的这条小路虽然杂草丛生，但也算明显，难道她们会看不见？“对哦！”王阳猛地抬起头，有些兴奋的对王雨说道：“我们还没有找山上呢！” “……。”王雨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自己的妹妹，而是转头对我说道：“所以，我们要跟你一去上去看看。” 我恍然点头，原来不只是我不放心她们，这俩姐妹也并不信任我啊！原来我说去山上，她们以为我在说谎，如果她们自己上去，说不定会遇到危险。毕竟刚才那辆飞驰而来的车我也是亲眼所见，她们有这样的戒心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你说的很对。”我依然无奈的摊摊手：“但我依然不能带你们上去，因为我根本保护不了你们的安全。我也劝你们不要自己上去，我听说那间医院被烧后，就一直是人去楼空，听说当时医院还想翻新来着，结果遇到了一些神秘诡异的事情，竟然所有人都跑了！”为了能尽早甩开她们，我不得不满嘴跑火车。 虽然我随口胡诌的恐怖离奇，但有一点我并没有说错。就是医院中有危险。这是肯定的，如果说录像带，梦，与现在的情况相串联的话。 这两卷录像带原本就不是很久之前拍的，很可能就在近几年，只是用的这种老设备而已。是不是这间精神病院原本就是障眼法，其实它原本就是研究死而复生，亦或者长生不老的某个机构。所以才会建在山中这么不起眼的地方。但就是这样的研究，却屡屡失败，带来的巨大的副作用，使得实验体都变成了嗜杀的恶魔。或者是有人不希望这些实验体跑出去，才放了一把火烧了医院。但是，从录像带中就能看出来，这些实验失败的怪物，已经完全不能以人类来看待了。 大火，能烧死他们的希望渺茫。 那这些怪物，是不是现在依然潜伏在医院中？等着我们上钩？ 第177章： 医院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让我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并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呢？ 而起似乎是有人看到了这两卷录像带。甚至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所以才会误会，以为我就是录像带中那个杀了所有人的恶魔。 但是谁会这样做呢？有谁会看到这么诡异的录像带毫无所动，甚至还悄悄的放到小院门口，让我发现？莫非这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调查……不，是来到这间医院？！ 那我来这间医院之后呢？肯定不是为了灭口，既然他们这么强大，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何必耗费这么长的时间，还让我自己调查来找答案？ 虽然不明白，但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程家和宁家自然不必多说，但是我觉得他们不太有肯呢个会这样做。毕竟是大家族，要想动我，真的有太多的办法。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这件事情，跟凤鸟，跟一号有关系。 “这样吧！”王雨突然开口，将我从沉默中惊醒，她见我反应过来，才缓缓说道：“王成确实是我们的哥哥，但他已经失去联系一年半了。现在依然没跟家里联系，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所以我们才会出来找他。”她强调道：“这些都是真的。” “好的，就算我相信你们。但我也说的够清楚了。”我指着身后的小路：“就是这条路，应该是直通半山腰的，说实话我也没真的上去过，火灾也只是听别人说的。但还是那句话，即使真的上去，我也不会和你们一起。” “用一个消息换。”还没等我说完，就被王雨打断了，她在我面前伸出了一根手指。 “什么意思？什么消息换？”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刚才就看出来了，每当我提到哥哥的时候，你的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一下。肯定你也是认识他。”王雨有些自信的笑道：“说不定你来找那间医院，其实目的也是为了他呢！我用关于我的哥哥，王成的消息来换你跟我们一起去那间医院的机会。” “这很不划算。”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虽然我很想知道那个神秘的医生更多的消息。可显然这次的风险与成果根本形不成正比，甚至我还会被她们给拖累。 “如果，是关于梦的呢……。”“什么？！”王雨的话让我一愣，梦？！“你……都知道些什么？”我盯着她，面前这个女人更加不简单了，我暗自的绷紧身体，警惕的看着她。 “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说着，她微微笑了起来：“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对你没有敌意。我就想知道哥哥的下落，但正如你所说，现在我们被人盯上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普通人，所以才会想让你帮我们去那间医院。” 我顿时有些纠结起来。是的，我太想知道那些太过于真实的梦境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那个医生会频频的出现在我的“梦”中？还是，那些根本就不是梦呢。可是面前这两个女孩儿……显然身份更加神秘，她们说来这里找王成……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少说真假，但这个王雨的心机，实在是让我忌惮的很。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担心。”王雨轻轻的摇头说道：“我们两个完全是自愿跟你上去的，就算在山里遭遇了什么不测，也没有人会知道，即使有人知道……又有谁能怪你呢？相信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脱身吧。” “我带你们上去，你要告诉我你知道所有。”我沉默了很久，开口说道。 “好，如果你真的能带我们去看看那间烧毁的医院，我可以全都告诉你。”她答应的很干脆，这种干脆和笃定我只有在一号的身上看到过。但毫无例外的，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好对付。 既然已经答应她们，我就没再说什么，转身自己上了那条小路。 说是条小路，但根本都算不上路。就好像在杂草中铺上了一条狭窄的黄土一样，踩上去能将鞋子陷下一半。但身后的两个女孩儿虽然都穿着裙子，脚上却都穿着旅游鞋，还有及膝的黑色长袜，这样不伦不类的打扮，却让她们能紧紧的跟在我身后，并没有被山路和杂草所影响。 这座叫不上名字来的山并不高，但我们却沿着小路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终于，一条路出现在了前方。 这是一条柏油马路，在这样山上的绿林斜坡中突兀的出现的马路让我有些不适应。我穿过草丛和密集的歪脖子树，走到了马路边上。 由于已经到了正午，太阳正炙烤这并不宽的马路，踩上去甚至都感觉有些烫脚。 “已经到了么？”两个女孩儿紧跟其后的踏上了马路，王雨微微气喘的说道。“在山里建公路，这么陡的斜坡，真实太有技术含量了。”王阳也随声附和道。我摇摇头，看着两个香汗淋漓的女孩儿，并没有回答她们。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样子，她们都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刚才有些片刻狡诈精明的王雨，此时也和妹妹一样，变成了一脸好奇的样子。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一侧，也就是说下山的路已经被封死……也不能说是被封死，并不宽敞的马路两旁，那些疯长的歪脖子树甚至都长到了马路中间，十几颗，甚至是几十颗树都纠缠地生长在一起，已经将下山的路完全的封堵起来。 “怪不得要走这条小路。”王雨看着下山的路说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条小路的？” “靠这里。”我指指脑子，率先上山上走去。不说靠脑子，我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说靠运气？一出医院，突然想做黑车，巧合的说出了地址，更巧合的是司机还知道我要去的地方的内幕！ 实在是太多巧合了，巧合的都已经不再像是巧合。 往上的柏油路并没有延伸多远，一片平地就出现在我们眼前。一堵墙，还有已经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门。 我们已经到了。 “你们真的要进去？”外面的这堵墙很高，根本看不到里面，不过看着巨大的铁门和有烟熏痕迹的高墙，我还是对身后的女孩儿问了一句。 “都到这里了，如果我们不进去，你会送我们下去吗？”王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们可以在这里等我出来……如果我能出来的话，会带你们下去的。” “行了，还是进去看看吧。”王雨摆摆手：“进去后，我们不会妨碍到你的。” 我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实在不知道她们到底有什么依仗，会跟着我来这里。如果真的遇到欲行不轨的人……她们简直是羊入虎口啊。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善人，但最起码我还不会丧心病狂的那种地步。 我走到了门前。已经大片锈迹，铁屑脱落的铁门虚掩着。而且这巨大的铁门，实在是跟医院太不相符。就好像某个巨大的家属院一样，我微微的推了推门，一阵巨大的吱呀声传来，伴随着的是大片的锈迹纷纷从门上脱落下来，我手上一用力，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铁门打开了一条可以容人通过的距离，而我后退也躲过了纷纷而下的铁屑锈迹。“你们跟在我身后，小心些。”我对着她们招呼了一声，身后传来两声轻微的回应。 我率先走到了门里，刚刚探进半个身子，一股浓重的霉味迎面扑来。我还好些，倒是身后跟着进来的两个女孩儿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口鼻。 果然，院子里跟我当时从这里逃出来，留下的片刻记忆完全相符。 这里面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地面和墙内几乎都是烟熏的痕迹。在院子的一角堆积着一些已经烧毁的东西。看上去好像办公，或是一些烧烂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居多。甚至我还看到了一张铁床。 还有就是这间医院了。我看着已经烧得千疮百孔的三层小楼。我突然生出了一种感觉，这座已经被烧毁的小楼就好像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却依然尚存着一丝气息，在张开焦糊的嘴像我呼救一般。我深吸了一口气。顿时呛人的霉味充斥了整个胸腔。还有最显眼的，在楼前有着一颗老树。 不过现在要称它为枯树了。看看周围的一片狼藉就知道，当时的火该有多么大。我很惊讶，这么大的火，竟然也没把这棵树烧没。不过看着它延伸出的枝桠都是焦黑一片。看来这棵树也是在大火的时候，虽然没被烧尽，却也没有躲过被烤死的命运。 这棵树确实在我的记忆中存在着。楼前的老树，当时我冲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可我在冲出去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这起码接近七八米的高墙和巨大的铁门。 “我说过了。”我转过身看着皱眉捂鼻的两个女孩儿说道：“这里确实已经被烧毁，更不可能有人会在这里。” “我也看出来了。”王雨捂着鼻子，说话瓮声瓮气的：“还是进去看看吧，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危险？” 没有危险吗？我犹豫了一下，看向了黑洞洞的楼道口。 一块已经烧成两截的木板斜斜的依靠在门边。 上面有一行模糊不清的字迹：罗本，疗养中心。 第178章： 被困 罗本，疗养中心。 中间的几个字已经被烧没，只有变成了木炭的一片焦黑。 不过就算看不到我也知道，那两个字肯定是“精神”。罗本精神疗养中心。 看来那个司机说的没错，罗本精神病院已经烧了。而且还是在半年之前。但这个消息被某些人给封锁了。除了几个货车司机，没有人知道曾经在市外环走着一间精神病医院，而且那间医院被一场大火吞噬，里面的医生和病人……都失踪了。 被强压下来的消息，就慢慢变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我走进了医院，木制牌子的中间是一道半掩的铁门，无论是外面的大门，还是楼门口，都是这样的红皮铁门。医院装这样的东西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这两扇红皮铁门因为生锈掉漆，变得红一片，黑一片，看着很是别扭。我慢慢推开了一边的铁门。或许是生锈加上太久没打开过，巨大的阻力伴随着一阵比之前更加刺耳的摩擦声传来。但我仅仅是推开一点，就好像门被卡住一样再也推不开了。不过虽然缝隙很小，但也能让我堪堪挤进去，身后两个身体娇小的女孩自然更不用说。 铁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前厅，但这里很暗，几扇窗户的位置已经没有了玻璃，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树枝一样的藤条缠绕着挡在外面，阳光从这些枝桠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形成了点点的光斑，这是大厅中唯一的光源。我看向四周，已经被烧的乌黑的座椅，还有塌掉一半的大理石前台，散落各处的单子。到处都是烟熏的乌黑一片，虽然是中午，但这里面却黑漆漆的，能见度很低，刚进到这里面，闷热加上更加浓重的霉味，让我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起来。身后传来了几声咳嗽，但我无暇估计她们。 望着这一片狼藉的场景，我想不明白在那场大火中为什么这些散落各处的纸会保留下来。我蹲下身捡起了一张，或许是时间太久的原本，潮湿的地面让我还没等将那张纸拿起来就软踏踏的裂成了两半，我看着手中的这半张纸，这是一张病例单。 和那个叫王成给我的病例单一模一样！看着同样没有医院署名的病例单。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木。难道，那个梦中的王成，真的跟这间医院有关系？！ 我又小心的拿起了另一张完整的病例单。这是一张干净的，没有任何填写的病例单。“送我们下山吧。”捧着这张病例单，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 是的，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在向它许愿。虽然看起来很可笑，但之前这个医生给我的病例单，确确实实的帮助了我！ 但是，捧着手里潮湿的病例单，无论我默念的多少遍，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吐出一口气，将纸揉成一团站了起来。期间王雨两姐妹只是现在靠近门边的地方，那里不至于这么呛人。她们好奇的看着我，却也没说什么。 看来这东西果然就是废纸一张，并没有那么神奇的能力……我拍拍手，将手上的纸屑拍掉。看着黑漆漆的走廊，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在这里，虽然很慌张得从病房中跑了出来，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并没有下过楼。也就是说那间病房其实就在一楼而已。 “有什么发现么？”王雨拉着妹妹走到了我的身后。“你也看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看着走廊深处说道：“都到这里了，你们该告诉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了吧。”我回过头，盯着王雨：“你们来找自己的哥哥这件事先不说真假，但会跟着一个陌生人上山，你们都能走到山下，却看不见那条小路。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些……我想不通，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什么目的？”王雨楞了一下，随即问道：“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呢？” “看出你们隐瞒了自己的身份，隐瞒了来这里的目的，还有为什么非要扯上我……估计这里面也大有文章可做。”我摸了摸下巴，不知何时出现的胡茬有些扎手。 “你看出来的可真多。”王雨并没有承认，但她也没有否认，只是笑笑说道。这一瞬间，让我感觉到刚才那个精明的王雨又回来了。果然，她一直都在伪装自己？ “我可不是傻子。再说你们也是漏洞百出。”我站在她们对面，等着她的答案。 “那是你想的太多了。”王阳说道：“再说你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没必要瞒着你。如过你想害我们，就不会再救我们了。”“这可不一定。”我摇摇头道：“看你们姐妹俩的精明，怎么会想不到我或许是假装救你们呢。毕竟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将飞驰的汽车撞出去呢。” “……。”王雨和王阳姐妹俩对视了一眼，王雨看着我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们，那我们走好了。” 说着，她们就转身走到了门边。 “门，门打不开了。”王雨突然回过头来说道。她的声音并没有慌张，却也不是镇静，让我生出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这可不是合格的演员。”我并没有相信她们的理由。刚才我明明是推开了门进来，现在反而就打不开了。即便不想走也没必要找这么蹩脚的借口吧 “是真的，真的打不开了！”王阳也回过头来，但是她过于靠近门边，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来打开，你们快点下山去吧。”我边走边说道：“记得下山就报警。”这姐妹俩只是闪开了身体，并没有说什么。我双手按在门上，微微用力，可出了纷纷而下的铁锈外，这原本看似腐锈不堪的铁门竟然纹丝不动！ 看着已经没有缝隙的两扇铁门，我慢慢用上了力气，可这铁门就想被完全的焊死一样，刚才还能推开，现在无论我推还是拉，都没有任何反应。“嗯？怎么回事？”我后退了几步，拍拍手喘着粗气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我，王雨姐妹俩反而露出了奇怪的眼神。“不是你们？”我转头看着他们。“我还以为是你……。”王雨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沉默下来。很显然，虽然这两个女孩儿不怎么正常，但也仅限于是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我突然想起了王雨之前说的那个梦，既然跟那个叫王成的医生扯上了关系。虽然她们没有这个能力让门打不开。但也不能证明这事儿就跟她们没关系……。 “看吧……。”想通了这一点，我抬起头指着门说道：“我就说过，跟着我进来肯定会有危险。我自保都困难，根本顾不上你们。”既然门已经被关死，我又不着急她们走了。或许，她们跟在我身边反而我更安全一些，如果这件事情跟她们有关系的话……岂不是，两个人质在我手里了么。 两个女孩儿突然出现在了外环路上，那里几乎没有人经过，却有一辆疾驰的轿车要撞死她们！而这一幕还碰巧被我看到，她们被我救下来之后，阴差阳错的让我知道了她们找的哥哥，竟然就是那个叫做王成的医生！而且这个叫做王雨的女孩儿，既然能提出那个梦来当做要求，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然后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这间被烧毁的医院。如今却被困在这栋楼里。 这些事情，简直就是没有一件事正常的！无论是那个司机，还是这两个女孩儿，出现的都太过巧合和诡异了。或许在我从医院出来坐上那辆黑出租开始……不，应该是看到那两卷录像带开始，就陷入了这场阴谋中。 而这个阴谋的主使，很可能就是这录像带的主角，梦中我的主治医生，这两个女孩儿哥哥，王成！ 因为无论是那间事情，都有出现他的影子，如果他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话，是不是……我找到他，一切谜底都能解开了呢？ “我们可以从窗户出去啊！”王雨歪着头说道。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将目光移到了不远处的几扇窗户上。确实，她说的也不失为是个办法，虽然窗户上的玻璃，甚至窗框都不见了。但也有不少藤蔓一样的树枝挡在窗户前，不知道这楼后种了什么，但很显然这些植物长得太旺盛了。几乎每个窗口都覆盖了一层，密集的程度，也只能有几率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 可以试试，不过清理这些东西可得需要一段时间了。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我转头看向她们：“第一个，就是我给你们清理到窗户，你们爬出去再下山。第二个呢……就是先跟着我，等我查清楚这间医院之后，我们一起出去。” “怎么？现在又不急着赶我们走了？”王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只是窗户那里很难清理而已。”我耸耸肩膀，一脸的无辜。虽然她说的不错，但我显然不能承认。能送走她们最好，这样我即使能查到什么，也不会被她们知道。就算不能让她们走，跟着我也对我有利。 “还是算了。”王雨摇摇头：“陈……大哥还是帮忙一下，我们从那里出去吧。这门关上的很不正常，或许真如你说的，这里会有危险。而且……。”她顿了顿，声音显得很平静：“而且我觉得，既然门以及被莫名其妙的关死，窗户我们也不一定能出的去。” 第179章： 绝处不逢生 “出不去？”我摇摇头：“那可说不准。”我看向窗边，虽然那里的枝桠藤蔓很多，几乎覆盖了整个窗户，但要真想清理的话，出了浪费点时间，并没有多大的困难。 “可以的话，我们想现在就出去。”王雨说道。“既然来了就直接走，那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之前就告诉你了啊。”王雨回答：“只是来确认一下，这里到底有没有一间医院，而且有没有被烧毁。” “说到底你们还是不信任我。”我苦笑了一声，但随即就发现了某些语病：“你是说，要确认这里有没有医院？可是你哥哥之前不就告诉你们，他就在这里的工作的吗？” “是的，他确实说过。”王雨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但是他不止说了在这里工作，还告诉我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简直……简直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所以我并不相信他说的，就想之前我跟你说的梦一样，简直太离奇了，是个正常人也不会相信的对吧？” 看在在一年半之前，王成在跟她们姐妹失去联系的时候，告诉了她们一些消息。可是王雨并不相信，但是又一直联系不上王成，就来这里找那间医院，如果她们找到这间医院的话，也就间接的证明了王成说的那些，确实是真的。 “可是你所知道的那些消息，就是我需要知道的。”我看着她，并没有去清理那些枝蔓的打算。“你这个人真是奇怪。”王雨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们跟着的是你，让我们走的是你，现在让我们留下的还是你。”“只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我就跟着你们一起下山。”这个王雨很不简单，是不是我要先暂缓这间医院的调查，跟着她们下山，改变一下思路，从王成家人的这一方面入手呢？ “可以。”王雨这次倒是答应的很爽快，直接点头回答。既然她答应的这么爽快，我也没说什么，抄起一根钢制的座椅腿，就走到了窗边。 我用手拉了一下那些藤蔓，虽然同样的是藤蔓，但却跟木偶草之类的长得并不一样。这种植物就好像是某种树的枝桠上缠绕着这爬山虎一般，虽然看上去缠绕的挺渗人，但也只是疯长的植物而已。 我站在窗边拽了拽那些几乎要延伸到楼内的藤条，这种不知名的植物韧性很大，即使我用力拽都没有要断的迹象，而且这些条条蔓蔓缠绕的实在太紧了，看来蛮力是拽不开的。 我对着她们姐妹两个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向后靠一下。我的身上并没有带刀之类的东西，甚至连打火机都没拿，虽然我知道来这里会有很大的几率遇到危险，但仅仅是刀子之类的装备面对我所遇到的那些东西，我觉得完全没有用。 我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这跟曾经是高凳腿的钢管，狠狠的砸向了窗口那些纠缠在一起的藤蔓纸条上！依我这一身蛮力，砸断谢谢奇怪的植物还是很容易的。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就好像某种东西断裂一般。看来这一下就已经搞定了。我刚想抽出钢管，在这些藤条得断裂处，突然一股暗红色的液体飙射而出！ 这些红色的液体出现的太过突然，顿时喷了躲闪不及的我满身满脸。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经常受伤的我立马就闻了出来，这分明就是鲜血的味道！ 这些东西竟然还能飙血？！难道真的如王雨所说的，这些藤条和树枝根本就是阻挡我们从窗户出去的？ 我转过头来，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刚想开口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嘶吼！ 这声音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让我和王雨她们都是一惊。说是嘶吼，实际上更像是惨嚎一样，就好像某种野兽临死前的惨嚎。 “什么声音？！”王阳向王雨的身后躲了躲，声音有些发颤。没有人回答，也不会有人回答的上来。我看着纹丝不动的铁门，手里的钢管慢慢的握紧。 可是突然的嚎叫声之后，周围又变得静悄悄的。 除了在身后，已经被我砸断了一根缠绕在一起的枝蔓正淌下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虽然发出的声音微弱，却像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一般。 “我看，我们是真的被困在这里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开口说道。“所以说，不会那么简单的吧。”王雨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此刻的她语气异常的镇定。“那可真是承您吉言了。”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她拱拱手。 现在我到是不怎么担心这打不开的门，还有堵住窗户的这些枝条。虽然这东西被砸一下既能流血，还能发出惨叫声。说明也是活物？但……再怎么活物，也不比如今已经变异的藤蔓草吧。让我担心的，却是面前这两个姑娘。 原本我以为来到这间医院就会见到王成，然后知道所有的秘密，可事与愿违。从我出医院开始，剧情的走向全都偏离了我预想中的轨道，黑车司机说医院已经烧毁了。我刚到山下就遇到了“谋杀”。被我阴差阳错就下来的这两个女孩儿却恰好就是王成的两个妹妹。现在更是离谱，我们同时都被困在了这间医院中。 “那现在怎么办？”王雨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又赶紧退了回来。虽然刚才我的用力一砸，已经这些缠绕在一起的枝桠已经露出了一道缺口。硬要寄出去的话，她们两个身材娇小，应该是可以出去的，不过显然这纠缠在床边的诡异植物不会让她们这么轻易的过去，而且即使露出的一道缺口，外面依然是一片墨绿色的藤蔓，根本就看不到出路！天知道如果钻进去会不会就再也出不来了。 “还能怎么办，你说呢？”我反问道：“你们除了跟着我，还能怎么办？” “……。”王雨想了想，只能无奈的说道：“也对，那我们跟着你调查这间医院，一边找出路吧。” 我看了她们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不出所料的，没有信号。其实当时出租车出了外环，我的手机的信号就已经时有时无了。 整栋楼里闷热异常，再加上刚才被血喷了满身体，更让我身上觉得黏糊糊的。我干脆直接将外面的短袖衬衣脱掉，擦了把脸扔到了走廊中。虽然我上身只剩下了黑色的背心，但仍然感觉身处蒸笼里面一样，还有这让人反胃的霉味。说不定我们会困在这里被憋死！ 王雨姐妹俩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说实话这里说是医院，但看楼层的大小，更像是一间大点的医务室一样。这条走廊并不长，而且两边仅有不到五个房间。当时……我在大厅中撞到了一名护士，就是从这一侧的病房中跑出来的……。我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但这些房间中除了废弃的床，还有床上数根皮带能证明这里曾经是间精神病医院外，剩下的全都被那场大火给吞噬掉了。 走廊已经到了尽头，拐角的地方就是上二楼的的楼梯。当时我的病房就在一楼，二楼有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 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上去看看。身后的两个女孩儿见我上楼也没有说什么，还是紧紧的跟在我身后，对于她们两个我一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经常出现的那种熟悉感 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们出现在这里，她们隐瞒的事情，还有她们的目的。这一切，我都还被蒙在鼓里。 我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问。难道要强逼她们？王阳先不说，最起码这个王雨就是一个心机极其深的女孩儿。说不准我现在就已经着了她的道。“如果你们不想跟着上去，可以现在楼下等等。”我站在楼梯台阶上，低头对她们说道。 “还是不要了。跟着你安全点儿。”王雨想也没想的摇摇头道，我挑着眉毛点点头，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依然黑漆漆的一片，而且也是一条走廊直到尽头，两侧是对开的房间。走廊中还有几辆烧的变形的轮椅歪歪扭扭的靠在墙边，不过唯一的让人觉得舒服些的时候，楼上的空气好了许多，不至于有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霉味了。 但看到二楼的格局，就没有让我继续搜寻下去的欲望。看来无论是二楼还是三楼，都没有逃过这场大火的吞噬。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烧尽了，除了到处都是黑色的灰烬，我找不到一点关于王成，关于我的线索。 “看样子也里面也不会有什么了。”我转过身，将手电筒的光照到她们身上。王雨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她多开了手电筒的光亮说道：“如果你不想继续调查下去的话，我们还是找找出去的路……。” “啊！”还没等王雨说完，一直站在她旁边的王阳突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将手电筒的光稍微下移，看到了王阳的一脸惊恐。“刚，刚才……刚才有个人在你后面！”说着，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了指我的身后。原来她的表情并不是因为看到我，而是我身后……我身后有人？！ 我猛地转过身去，手机上的手电筒有些昏暗的光打到了走廊中。虽然距离并不远，但确实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除了走廊中那几辆变形的轮椅。 “你是不是看错了？”王雨也走到前面看了几眼，随后回头对王阳问道。“不，绝对没有！”王阳摇摇头：“我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影，从这边跑到了那边！”她的手指先是指了指右边的房间，随即又指向了左边。 有人跑进了病房？我顺着王阳指的方向看去，那是离着我们两个房间的病房。 “跟紧我。”说着，我在走廊中间，慢慢的靠近第一间病房。 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到处都是烟熏的痕迹之外，随即又是左右两边的第二个房间，依然是除了烧毁的东西外，根本看不到人影。 终于，我将手电筒的光打进了已经没有门的第三个病房内。这就是王阳刚才说有人跑进去的那间房间。 但是，依然没有。 我举着手机来回照了一圈，除了已经烧掉半截的柜子，几乎变成黑疙瘩的手术台……等等！ 手术台！在手术台上，盖着一块黑色的布，但是布下面，确实一个人形！ 第180章： 枯树重现 我瞪大了眼睛，那里布下面，真的像是……。 难道说，这个手术台上的黑布下面，躺着一个人？！ “啪嗒”就在我迟疑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突然一声轻响从走廊深处传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本就异常安静的废楼中，却异常的清晰！ 我甚至都用余光看到了王雨的身体一颤。果然，她也听到了那个声音，我向后退了几步，又将灯光照向了走廊前面。 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确定那是个人影，虽然灯光找不到那么远，但我依然确定。 可是……已经废弃了这么久的地方，怎么会出现人？而且明明我们已经被困在了里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人在？！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些，已经不再是人……。“跑！下楼，快点快点。”我一边后退，一边对身边的两个女孩儿说道。可没等我走到楼梯旁，靠近楼梯的那间病房中，同样传来了声音。 紧接着，接连的“啪嗒”声持续传来。就好像一滩烂泥被狠狠摔在地上一样的声音，但却无比的清晰渗人！ “那是，那是什么东西……。”王阳不停的后退，身体已经紧紧的贴在墙边。可是随着声音的持续靠近，无数的人影出现在了走廊上！ 可是虽然这些人渐渐的越靠越近，可我却一直都看不清楚他们的脸。这些人有的穿着白色的一声服，还有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但他们的脸却在这原本就昏暗的走廊中更是显得漆黑一片。是我看不到，还是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人，没有脸！ 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下我在继续想下去了，“跟在我身后！”我左右看了看，对着王雨和王阳喊了一句，随即一脚对着马上就要抓到王阳肩膀的人影踹了过去！ 这一脚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阻力，说明他们确实有着身体，虽然有一种下陷的感觉，但却实实在在的踹在了这个“人”的身上。我的这一脚直接让这个人影飞退而去，狠狠的砸上了后面的人，趁着这片刻的空档，我拉着两个女孩儿冲下了楼梯。 然而我们刚到楼下，一阵刺耳的啼哭声突然的响起！那是婴儿的哭声，声音清晰且洪亮。这么近的距离，就是从门外传来的！ 我突然意识到，即便是冲了下来，我们依然被困在这栋楼里。而且听这个声音，外面又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东西！听到楼梯上都想起了轻微的“啪嗒”声，那些东西也跟下了楼。虽然刚才那一脚我就试探出来，这些看似怪物的家伙攻击力并不强，但如果乍一看到肯定是吓得动都不动不了，当然会任人宰割。虽然我可以自保，但刚才单单二楼就冲出这么多，我根本没办法确保身后这两个女孩儿的安全。 纵然她们两个很奇怪，还对我隐瞒了什么。但我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手腕上突然又传来的剧烈的疼痛。 我不禁惨叫一声弯下腰来。已经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疼的手腕，偏偏在这个时候却疼了起来。简直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不过这剧烈的疼痛也让我想起来，还有藤蔓草手镯可以利用！ 虽然我确定它已经慢慢的侵占我的身体，或许我没有办法控制藤蔓草，但是……小蔓却可以！ “我会保护你们的。”我回头看了眼一脸担心的王雨，咬牙说道。“你都这样的，还怎么保护。”王雨皱眉道，竟然一脸的纠结。 “如果一会儿门被打开，你们就冲下山，别回头。”我抬起了手腕，手腕上的手镯发出了莹莹的光芒，剧烈的疼痛让我身体不由得抽搐起来：“千万……千万别回头。” “噩梦之草！”让我没想到的是，看到我手腕上的亮光，她们竟然同时惊呼一声。 噩梦之草？！噩梦之草！那个肉花伞女孩儿，不是也这么说过吗？ 黑色的影子已经出现在楼梯口走廊的尽头，而就在我刚想默念小蔓的名字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响声！ 我回过头，门……竟然自己开了！ 是的，我没有看错，门此刻已经完全的敞开，甚至都不是我之前费力开启的一条门缝。但我已经顾不上是怎么回事儿，也来不及再问王雨她们是怎么知道“噩梦之草”。我率先跑到了院子中，在楼门前，那棵已经枯死的大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辆……婴儿车？我楞了一下，听到身后传来的”啪嗒“声，赶忙回过头去，却发现她们两个依然愣在那里。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出来啊！”我以为她们和之前一样，是吓得腿软走不动，赶紧冲她们吼道。 听到我的生意，王雨和王阳一同转过身来。她们就这么站在已经敞开的铁门内，任由身后的黑色人影越靠越近。 “你救过我们。”王雨说道。“你就过我们。”王阳也重复。 “你们在说什么，快点出来啊！”我向前走了几步，想冲回去拉她们出来。 但是无论我怎么喊，这两个女孩儿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王雨的脸上甚至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我愣在了那里。 “一切的开始。”王雨缓缓的开口说道。“一切的结束。”王阳同样的一字一顿。 她们的话音刚落，原本大敞开的铁门，轰然关闭！ 暗黄色的铁锈纷纷落下，望着紧闭的铁门，望着这扇将两个女孩儿关在里面的铁门，我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一阵燥热的风吹过，似乎医院内的霉味依然在我的鼻尖，我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面前这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除了偶尔掉落的黄锈，已经变得严丝合缝，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打开过一般。 可是刚才我明明打开，然后和两个女孩儿一同进去的。但现在却只有我站在门外，那两个女孩儿……被关在了门里！ 不，应该说是她们并没有打算出来。她们最后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我不懂，但也不正是说明了这一切，都与她们有关系么。 是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但是她们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从一开始的好奇，之后的怀疑，再到现在的不解。可是这两个自称是王成妹妹的女孩儿，肯定是知道内幕的。但她们在山下遭遇袭击，然后跟我来到这间废弃的医院，现在甚至把自己关到了里面！“砰”我站在院子里，盯着已经关闭的铁门入神，突然一声轻响让我回过神来。声音并不是从门内传来，自从这扇门突然关闭之后，里面就再也没有传出过声音。就好像无论是女孩儿，看是看不清相貌的怪物都在门关之后一下子消失了一样。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我转过身，却并没有人……确实没有人，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那块红色如破布般的东西，好像是从树上掉下来，正好在歪倒的婴儿车这里。 对了，还有这辆婴儿车。刚才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但什么时候又多了一辆婴儿车？还有，还有当时的那一声婴儿的哭声。 我走近了几步，发现这几乎是一辆崭新的婴儿车，在我脚边的草丛中，还有一只奶瓶。我弯腰捡起来，甚至还感觉到了温热。 既然婴儿车，奶瓶都在这里……那婴儿呢？婴儿到哪里去了？刚才我也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可是……。我的目光终于移到的那一堆不远处的破布上。这好像是一件极其小号的衣服。上面却有些利器搅断的痕迹，和红色液体。这，这不就是一件小孩儿的衣服吗！ 不，不对，应该说是婴儿的衣服更合适一些。可是看到衣服上的痕迹还有这些红色的血迹……可想而知，刚才那一声婴儿的哭嚎为什么感觉有些凄惨。难道，在我们被困在楼里的时候，有人将一个婴儿带到这里，然后残忍的将他杀害了？那尸体呢？我低头看着地面，虽然泥泞，却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那婴儿的尸体去哪里了？ 等等……我刚才听到的声音，好像就是这件衣服从上面掉下来的。上面，我抬起了头。头顶是一片光秃秃的树枝，这个地方，正是这颗已经死去很久的老树的正下方。 衣服从上面掉下来，是从树上掉下来？正午的阳光让我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但这颗树确实是低了，枯黄发黑的树枝，已经没有树皮的枝干。这颗光秃秃的死树连片叶子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藏住人。莫非……有问题的是这棵树？！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又有东西从头顶上掉落下来，可是悬在头顶的太阳，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根本看不清楚这东西是怎么掉下来了。 我低下头，在我脚边，有个东西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那是一只长命锁。金色的小锁坠，还有一条不长的链子。这是只有婴儿才会戴着的长命锁。 我抬起头，看着这棵枯树，从脚底升起了一阵阵的凉意。 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 第181章： 消失的婴儿 我站在院子中，除了我的喘息声，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静的有些可怕。 在我的面前有一颗树。这棵树很粗壮，不知道树龄有多少年了。但它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棵死树，甚至树皮都被烧净，仅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还有黑色烧焦的枝桠。但是就在面对我的树干上，有着一道很深的痕迹。好像被斧头砍过一样。 我确实知道这棵树是什么了。 一直不愿意想起却又绝对不会忘掉的那些记忆如潮水般的又纷纷涌现出来。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走出校门，壮志踌躇的与白乐合作开了一间“XX侦探事务所”。但是在开业的当天晚上，我就遇到了一件极其古怪，又绝对惊悚的事情。当时我喝醉回到事务所，从窗户中看到了，在事务所那间后院的一棵已经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树。正在吞噬婴儿！ 而第二天，我在试图砍断那棵树的时候，殷红的血液在我看下去的第一斧头就四溅而出。虽然这件事情被我隐瞒下来，可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当时我根本就没有能力救下那个婴儿。 老树，婴儿，被斧头砍过的痕迹。 或许不只是我，朋友，你也应该看明白了。 我知道这棵树是什么了，这棵树就是当时的食人树啊……。如今它就在我面前，活生生的吞噬了一个婴儿！ 而王雨和王阳所说的，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什么事一切的开始？我和白了一起开了XX事务所？是我睁眼醒来，却发现所有人都没有了关于我的记忆？还是这个叫做王成的医生一直在强调的，要治好我？不，都不是。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当初事务所后面那棵枯死的老树啊！ 也正是从我见到那棵老树在食婴之后，诡异离奇的事件接踵而来。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既然那是开始，如今我又再次见到了这棵树。甚至是同样的斧头痕迹都一模一样。难道，现在就是结束的时候吗？ 来到这里，我几乎没有调查到任何的线索，但是王雨王阳……不，她们的名字我并不知道，这两个女孩儿却给了我太多的惊讶，甚至到现在我都不相信，她们竟然同样的不是“人”。我隐隐感觉她们好像在暗示我什么。可我却想不透，她们要告诉我的，到底是什么。 我看了看紧闭的铁门，又看了看静静立在这里的这颗老树，再也没有留恋的转身走了出去。 虽然已经稍稍过了中午，估计差不多要一点左右了，但太阳依旧火辣。特别是这种山林中，上山的时候都没感觉，下山的时候身上一直有一种刺痒，甚至手腕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但我已经没心情再去在乎这些了，在山上，我的调查并没有什么起色，甚至还有了更多的疑惑，我几乎可以说是满怀心事的下了山。 可是等我刚刚从树林中钻出来，走到斜坡小路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山下的马路边竟然聚集了不少的人！ 有私家车，也有几个聚在一边，似乎是看热闹的人，但更多的是警车。 警车就有四辆，还有一辆警用摩托车。这么多车停靠在路边，也幸好是在外环路，半天没人的地方。要是赶在市里，早就堵车堵出市区了。 或许，是因为看到那辆撞毁的车才来的警察？我走下山坡，说实话，如果面对警察的盘问，我还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搪塞过去。再加上王雨王阳那两个诡异的女孩儿。还有再次出现的食人树，这些破事儿已经够让我心烦意乱的了，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再去应付警察。 这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况且我是从山上下来，自然第一时间就被路边的警察发现了。其中一个向前走了几步。现在在了小路尽头，看样子是要等我下去。 我心里编造了十几个理由却又被我否决掉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怎么能指望人家相信呢，而且我还不能直接转身就跑，说不定对方会直接开枪，虽然子弹对我造成的威胁不足以致命，但到时候我想脱身都不太可能了。 看来，还是得动用关系啊。 想通之后，我已经离着那个警察很近了。不过当我看清楚那个警察的样子后，原本紧张的心又顿时放了下来。 这个警察胳膊上，头上都缠着绷带，俨然就是一个伤号，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老熟人！ 没错，或许你也已经猜到。来这里的这个人正是徐大明。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走到他跟前，他一瘸一拐的跟着我走向路边，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这该是我问你的吧。”我看了看聚集在一起的警察：“我都好的差不多了，倒是你，这么重的伤还跑到这里来。” “干我们这行的，就得这样啊。”徐大明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句：“你看看，我受伤成这样，但不来不行啊。” “是因为那辆撞毁的车？”我问了一句。“你也看到了？”徐达明摇着头说道：“就那点破事儿我才不来，我们接到的案子可比这严重许多。” “什么？！车祸竟然还不严重？”我有些惊讶的说道：“虽然我没看到，但那辆车很明显是撞到路边山上的。”这个时候，我当然不会承认，这起车祸跟我有着直接的关系。“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车祸的？“徐达明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那辆车时被烧了不假，不过里面并没有人，初步估计，是哪里搞来的黑车，卖不出去就烧了。这种案子有很多。” “没，没有人？！”我有些结巴的问道。没有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明明我亲眼看到，这辆车疾驰着想撞王雨和王阳……等等，我突然想起了这两个女孩儿，刚才在山上那一切的诡异举动，莫非……这所谓的车祸，也是她们操控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救她们？但这也未免牺牲太大了，如果我不出手救下她们呢？或许……这两个不普通的女孩儿，原本就想好了办法吧。 我沉默下来。是的，我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这辆车里到底有什么，唯一的两个人证……还都不是“人”。 “我不知道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虽然知道这件事去跟你没关系。但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你还是离开的好。”看着我低着头不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 “到底是什么事情？”听到他的声音，我反应过来。不过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加好奇起来。 “你跟我来看看吧。”徐达明看了我一眼，随即向对面的马路走去。 我默不作声的跟在他后面，离着警车和人群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了一阵哭嚎。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声音简直可以用痛彻心扉来形容。 徐达明领着我绕过了几辆警车，来到了一群警察跟前。我发现有几个警察正在远处勘察那辆已经烧的黑漆漆的车架子，但更多人却是在这边，看着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个女人穿着深红色的长裙。甚至在这么热的天，肩膀上还披着某种动物的毛皮披肩。她趴在地上，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一群警察有些无奈的站在那里看着，倒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一旁小声的劝慰着那个女人。 “这是什么情况？”我小声的对身边的徐大明问道。“大约半小时之前，局里接到报警，说有人孩子丢了。”徐大明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是近期连续第四个孩子失踪了，局里对这件事情很重视，所以就安排我来了。” “安排你来？你都伤成这样了，你来了能干嘛。” 我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个……因为之前的几次任务，虽然处理的糊里糊涂，但总归是圆满的解决了，所以这次我又被拍出来……。”徐大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但我却很清楚。他所谓的之前几次任务，其实全都是那些古怪离奇的事件，又有哪件事情没有重伤的，而且这里面每次都有我的参与，也正是因为我的参与，徐大明才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么多次危险。 不过让他当个正面英雄也不错，我可没有什么当英雄的打算。 “等等，你刚才说婴儿消失？”我突然反应过来，徐大明刚才说的，是婴儿消失？！“唉……是啊，这件事情说来也太奇怪了，这半个月，算上这起都已经是第四个消失的婴儿了。而且偏偏都是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徐大明边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我确实知道婴儿失踪的原因，可是我要不要说出来？即使是说出来，徐大明可以对付那棵连火都烧不死的食人树吗？答案是肯定的，他们没有办法，还是需要我去，我去拼了命，救了他们，自己或许就永远留在了那里，化成黄土。 那白乐怎么办？即使是为了她，我也不想冒这个险。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和从前那样热血与冲动，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奋不顾身。 我拯救不了世界，救不了所有人，我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 第182章： 旧人 我现在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摆脱这些频繁找上我的东西，摆脱什么医生，什么永宁街。 可是现在甚至连这些都成了奢侈。 但我真的……就算为了白乐，我也没必要去淌这样的浑水。 “确实……很奇怪。”沉默半晌，我缓缓说道。有些可怜的看着这个女人。 两个警察靠近了她，试图将她搀扶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身子如一滩烂泥的女人被两个警察架起来，而那个一直蹲着低头安慰她的男人也站了起来。 我终于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模样并不能算惊艳，但却很耐看。但此刻却哭的梨花带雨。确实，无论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崩溃的。 至于那个男人，虽然样貌普通，却让我感觉到了一阵熟悉。 妈的！又是这样的感觉。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虽然只是感觉熟悉，却实在想不起我在哪见过这个男人。 我已经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给整怕了。 “对长。”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纸笔，稍稍的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已经问清楚了，男的叫刘辉，女的叫宋蕊。他们只是路过这里，却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不见了。现在两个人的情绪都很激动，只是说什么树枝之类的。”“嗯。”徐大明点头，看了我一眼对那个警察说道：“继续查吧，先安稳住他们的情绪，争取最短时间，问出最有用的消息了。”年轻警察应声走掉了。 我却完全的愣在了那里。不，确切说是，在这个警察报出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我已经吓傻了！ 这是我第一次心里如此震惊。 但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身体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我认识他们！我确实认识他们！怪不得一见到这个男人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现在知道了名字后，再看女人，虽然已经哭花了妆，但我依然认得他们。 刘辉，宋蕊！ 一个因为失恋心理扭曲报复，将婴儿封存到罐子里六年。另一个为了攀上高枝，狠心的将自己肚子已经六个月的孩子破腹产。 这两个人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把生锈的铁锹，又将我深埋的记忆一下一下挖掘出来。 但那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如今，看样子他们已经有了孩子，或许已经生活在一起了？ “怎么？你认识他们？”看我一直盯着他们两个人沉默不语，徐大明突然开口问道。 “不认识，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认识。”我连忙摇头否认。因为我敢肯定，他们并不认识我。至于之前，两人还有没有发生过我曾经遇到的那种事情就不好说了。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凡事有因就有果。所有的怪物，亦或是某种特殊的存在出现，都肯定是有其原因。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而已。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小欢为什么出现，李月的父亲得的盘古症是从何而来。还有那个拿着肉华伞的女孩儿……。 曾经他们的出现都是如此的神秘与突兀，但现在我却都慢慢的明白过来。 他们的出现，都是有原因的。让这些恐怖的东西出现，真正的罪魁祸首，或许就是我们。 而如今就连食人树都已经出现了。曾经狠心“杀害”自己孩子的宋蕊，也恰好出现在了山下，而她的孩子，却正好被那棵食人树给……。 凡事有因……就有果啊。 “徐大队长，我有个问题。”我转头对徐大明说道。“咋了？”他看着递上来的资料，眉头紧皱的说道。 “你怎么不怀疑我呢？”是啊，我已经多次的出现在命案现场，每次他却连我为什么那么巧的出现问都不问，甚至还帮我摆脱嫌疑。 “我不否认你很神秘。”过了一会儿，徐大明才抬起头来说道：“但是老徐我看人还是挺准的，虽然跟着你会遇到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你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是诚恳。我有些感动，犹豫了一下，对他说道：“从刚才那条路上去，半山腰有一间烧毁的医院，进去就会看到一棵老树。将那棵老树移走，甚至你们将它封存起来都可以。”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知道些什么！”徐大明兴奋的打了一下我的肩膀，自己却疼的呲牙咧嘴，不过看得出来，他依然很高兴。 “好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能处理了，我先回去了。”我对他摆摆手，顺着公路走了过去。许大明应了一声，确实，之后的事情我都不方便露面了，比较我可是才从市长的那件案子中挣扎出来。身上或多或少还带点别人泼的污水呢。 “队长，似乎有些问题，那个叫刘辉的，跟这个女人关系不太正常……。”身后传来了年轻警察向徐大明汇报的声音。 果然……凡事真的有因，就有果啊……。 我并不清楚之后的事情又怎样了。 我也没有心思去惦记那些事情。 这一次来这间医院，可是几乎什么线索都没有。除了遇到那两个自称是王成妹妹的神秘女孩，可她们也什么都没告诉我，就这样的消失在那件满是铁锈的门后。我敢肯定，即使我现在回去，那扇铁门也不会打开了。就算我进的了那件医院里面……王雨和王阳也不会再出现了吧。 我突然有些后悔。或许早该就调查清楚这间医院的吧？可是谁又能想到，那个医生会跟这间医院有关系呢，谁又能猜得到，这间医院早在半年前，就因为一场神秘的大火而化作了灰烬。 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虽然我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但总会迎来结局的。到那时，谁输谁赢……我们都没有答案，不是吗。 我走了很远，也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曾经我和白乐一腔热血的想把事务所干出番名堂，但大学这几年我觉得白混了，甚至读法律系的我，也并不清楚国家是禁止开这类东西的，不过我们还是顺利的开业了，虽说没有营业执照，而且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是我绝对想不到的。 真的，一切都是从永宁街开始的，或许我找到了那个医生，就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所有的事情也该结束了。 当一辆车狂按喇叭在我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我才猛然清醒过来，原来，我已经走到了市区。为了避免白乐担心，我打了一辆车直奔小院而去。 说实话，我现在唯一牵挂的也就是白乐了， 至于白玥，她的身边又死鸟夫妇，安全肯定是没有问题，况且他们还是在国外。但是白乐不同，她警经常的出现在我身边，我真的担心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会将注意打到她的身上。所以这次回来，我决定长时间的陪着她，虽然不能说是“寸步不离”但最起码要时刻出现在我的视线内，这样我才能保护好她……嗯，也好交流一下感情。 毕竟我们可是确立了情侣关系的。虽然都没有明说，但也心照不宣了不是。 当我走进小院的时候，白乐正坐立不安的在石桌前。她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不过当她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我时，先是一愣，随即飞奔而来。 她冲进了我的怀里，力道大的甚至我都后退了一小步，我连忙稳住身体，看着怀里的白乐，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沉默了很久，我才低声对她说道。“我听见你的心跳声。”白乐趴在我的怀里，闷声闷气的说道：“很快很快。”听着她这么直白的话，我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是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心跳确实很快。以前抱着她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啊……。 “嘿嘿……。”一阵奸细的笑声从小院的一角传来。我转头看过去。原来是消失已久的红纹，而且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和黄狗搞到一块去了。这家伙看到我正在看他，赶忙的捂住了自己咧开的大嘴。而那只黄狗，张着嘴吐着舌头，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很人性化的在笑。 “你的衣服呢？”白乐被这俩家伙闹了个大红脸，自然也就从我怀起钻出来。我有些可惜的松开胳膊，听到她的话才突然想起来，衣服不是因为被那些诡异的植物喷上了血，所以在那件医院里我就脱下来扔掉了。而且为了出来后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就没有再捡起来。“只要人没事就好，衣服没了就没了。”还没等我说话，白乐又自顾自的说道。“快去洗个澡吧，你身上好浓的血腥味。”说着，她皱了皱鼻子，一脸的促狭的笑容。或许是因为我平安归来的缘故。她眉间的担心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甚至都开起了我的玩笑。 “有吗？”我装作不知的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其实我哪里会不知道有血腥味，毕竟那么多血都喷到了我的身上。“还真的有。”我点着头说道：“那你还抱我这么长时间呢。” “有吗？谁看到了？”白乐养装无辜的看着我，随即转头问向角落里的红纹和黄狗：“喂，你们两个看到了吗？”红纹赶紧摆手否认，甚至连那只黄狗都人性化的摇了摇头！可是我却看到了白乐在那里活动着手指关节。怪不得这俩家伙会倒戈的这么快。 这丫头……。不过，偶尔变成女强人，却偶尔又像长不大的孩子。这样的她……不正是我喜欢的那个白乐吗？ 第183章： 扭曲世界 “我们又见面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句话也再熟悉不过了。 “这次，你又有什么问题。”我说着，睁开了眼睛。是的，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就是那个年轻的医生，那个叫做王成的医生。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虽然说着这句话，但声音却很轻快。我微微起身背靠在床头上，打量着周围。 奇怪的是，我发现这次醒来的地点竟然不是在医院。周围完全是一副卧室的装修，门口有着书架，沙发和我躺着的这张床，任何地方都没有一丝医院的影子。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医生……不，应该说是王成，他坐在床边的一张半躺椅上，微笑着对我说道：“这是好事。” “什么意思？”我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我完全听不懂你说的。”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医生笑笑，依然保持着某种“神秘”。 “哦？”我挑挑眉毛：“你的意思是，你会告诉我真相？” “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相不真相的。”王成微微摇头，轻声道：“不过你想知道什么，到时候我会告诉你。”顿了顿，他又强调道：“所有都告诉你。” “那你现在叫我来又是为了什么？”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样打哑谜的对话，但是他却什么都告诉我。而且，这次醒来之后，我发现手腕上并没有什么藤蔓草手镯了。而且全身莫名其妙的虚弱的很。 “你刚才在看你的手腕吗？”他问了一句，见我没有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这次来，只要还是要说你的那枚手镯。” “我看过两卷录像带。”我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所说的试验，是不是……永生？” “永生？”他愣了一下，却给了我一个绝对没有想到的答案：“不，没有永生，没有人可以永生。”看着他摇头否认，我更加疑惑起来，那之前我看到的那两卷录像带是什么东西？“那，那医院呢。罗本精神疗养院呢！”我不死心的问道。 “那是什么？”看着他疑惑的反问，我的心彻底沉了下来。他确实是一脸的不解，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上的波动。要么，就是他的心里素质太强，要么……就是他真的不知那间精神病院。 “怎，怎么会这样……。”我的身体重重的靠在床头，难道，难道之前我那些所谓的推理，调查，全部都是错误的？还是这个叫王成的医生，一直都在隐瞒着我？！ 对……王成！“你叫王成？”我猛然抬起头。“对。”这次他终于点头。“那，你是不是有两个妹妹？她们叫王雨王阳。”我又想起了王阳和王雨，紧追不舍的继续追问。 “妹妹？”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身边的床头柜，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上面除了两个造型不错的花瓶和几本书之外，还摆着一个相框。那是一个并不算太大的相框。上面一共有四个人。 最右边的就是王成，左边还有三个人，最后两个赫然就是我之前遇到的王雨和王阳！但是，在王成右边，两姐妹的左边的那个女孩儿。她的脸的部分被挖空了。 “王雨王阳……，这俩丫头又调皮了。”他低声呢喃了几句，随即笑了起来：“是啊，我确实有妹妹。不过，她们可不叫王雨和王阳。”他的目光依然没用离开照片，甚至我看到了一丝悲痛。 “那个照片是怎么回事？”我一开始就在怀疑她们两个女孩儿都对我隐瞒着身份，但是，她们是王成的妹妹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她们的真实姓名我已经没心思去关注。现在我注意到了照片上那个没有脸的女孩儿。 可是之后我才知道，就因为这次我没用追问下去，才让我误了最重要的信息。 “她……。”王成突然吸了吸鼻子。我发现他的眼圈竟然红了。这是继上次他在电话中说的那些话之后，我第二次看到他如此的失态。“她……也是我的妹妹。”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不过她已经死了。”他的声音中似乎还有着一丝颤抖。“对不起。”看到我的一句话就勾起了他的伤心事，我有些抱歉的说道。 “不，这跟你没关系。”他摇摇头，笑着说道。虽然他竭力的嘴角上扬，但脸上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这完全就是我的责任，她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去保护她，甚至……在她出事之后，我都没办法去救她。” 他弯下腰，胳膊抱着头，沉闷的声音传来。 “不过她怎么样了。”我试图安抚他：“你只要尽力了，她依然不会怪你的。” “你他妈懂什么？”他突然站起来，情绪有些失控的对我吼道：“你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没有成功，偏偏你我就可以治好，她就不行！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我张张嘴，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我完全不了解这件事情，甚至我自己的事情都没办法解决，对于他所谓的“懂与不懂”，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发泄了一阵后，沮丧的坐回了躺椅中。看来除了王雨王阳之外，那个妹妹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而且他说的治好我。难道，那个女孩儿和我一样得了什么病？ 看着他沉默不语，我顾不上他的心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一直给我说的治病，到底是什么病？” “病……。”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说病也不准确。你只是受伤。对，就是受伤了。很严重的伤。”我没有接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看样子他的情绪波动很大，估计已经胡言乱语起来。 房间中陷入了沉默。可是我的心却更乱了。原本以为通过那两卷录像带找到了突破口，顺藤摸瓜的查到了王成和他们的实验，还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间医院中，甚至是都遇到了王成的两个妹妹。可现在我一切的调查都被他一口否决了，除了他承认自己叫做王成，有妹妹之外，其他的全都摇头否认。原本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却发现之前所有的努力都跑偏了，全都白费功夫。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刚从迷雾中走出来，却发现自己又身处更加浓重的迷雾中。 “对了。”沉默过后，王成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起码他说话又有条理起来：“差点忘记了这次叫你来的目的。” “你是说手镯？”我适时的接茬：“藤蔓草？” “不。”他摇摇头，强调道：“我之前说过了，是噩梦之草。噩梦之草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我摇摇头，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你所有事情都没告诉我，让我怎么知道？” “……。”他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知道我心底一阵阵发毛，忍不住要问出声道时候，他才缓缓的从嘴里蹦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我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不是一直在所谓的治疗我吗？” “是的，我是一直尽力的在救你。”王成点头：“可是这么久的治疗，眼见就要成功的时候，我为你戴上了这个手镯。原本只是想让你的能力一直保持下来。” “……抱歉，我真的没听懂。”我看着他满脸歉意的脸，有些无奈的说道。他说的这些话就好像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头与五岁孩童对话一般，我就是那个一句都听不懂的孩童。 “没关系，没关系……。”王成并不建议，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完全都怪我，我当初也没想到这枚手镯竟然想控制宿主，等我发现的时候，想尽办法将他取了下来。”“确实没有了。”我扬起手腕，露出上面几道很小的伤疤：“既然手镯都取下来了，你还担心什么？” “真的取下来了么？”他看着我：“当你醒过去之后，真的取下来么？” 醒过去，他说的醒过去。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词，不是睡过去，也不是醒过来。可我依然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王成所说的，醒过去，想必就是说的……“那个”世界？那个有着白乐，有着梁天，有爱人有朋友的世界。 确实，在那个世界中，藤蔓草手镯依然存在于我的手腕上！ 我沉默的摇摇头，算是给了他答案。 “你要尽快的摘掉它！”王成一脸的严肃，声音也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一定要快！” “摘掉？”我突然想笑：“那不是你给我装上的，现在却又让我摘下来。” “当时装上这枚手镯也是为了你的康复着想。”他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但随即脸上有恢复了淡定：“那是一件失败的试验品，他不会保留你的实力，却想控制你。” 他不止一次的提到了，这枚手镯的作用，是为了保存我的“能力”。我有什么能力呢？难道，是那一身诡异的力量？是我变态的愈合速度？还是……我的“招惹”各种诡异事件的能力？ 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来做一个假设。”我微微转头，看着门口说道：“你说，这枚手镯的作用，是保存下我的能力。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想，你是想将我在……嗯，在那个世界的能力，保留到这个世界中。所以上一次我醒来，正好是你得知那些所谓的投资人要撤资的消息。就把我私自从什么研究所弄了出来。我当时就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人会因为我而放弃之前的决定，难道你们口中的我这个实验体真的这么重要。或许这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我觉得是不是因为这个手镯，他们怕你将我的能力保留下来，如果我真的被你治好醒过来，在这个全都是普通人的世界，你也应该知道后果吧。” 我的思路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通过他的几句话就分析的头头是道。等我说完之后，王成脸色却异常难看。 “不可否认。”他苦笑着摇头：“你是个极其聪明的怪物。” “这么说你承认了？我说的都对？”我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平行世界？不不不，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他依然是摇头否认！ “世界上哪有什么平行世界。”他低头，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你所处的，称作扭曲世界，我看更合适些。” 听他说完这句话，我的身体猛然僵住！ 第184章： 不速之客 “他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来了。“不知道多久之前，那天我刚刚从精神病院醒来，冒着大雨，去了学校的图书馆二楼。那个时候，王旭这样对我说。 “你说的那个他是谁？”我当时是这么反问她的。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即使我知道的，你也不该知道。”她依然望着漆黑的窗户，声音充满陌生。 “是的，我不该知道，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了，张明浩也已经忘记了你。”我点头回答。王旭的身体明显一僵，“对啊，你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东西，而有一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谁也没有办法。” “不，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我能站在这里，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王旭看着我，轻轻的吐出了这句话。“我以前不信命运，可遇到白乐，遇到大家，我信了。不信鬼神，可遇到你，遇到小霜，我信了。不信轮回，可突然我变成了精神病，来到了这里，我信了。可什么狗屁命中注定，我从不信！”我向前一步，盯着她：“这到底是哪里？！”“扭曲的世界，不正适合扭曲的人吗？”王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扭曲的世界，扭曲的人！ 当时的对话依然历历在目，甚至王旭那种近乎嘲笑般的表情，都让我记忆犹新。现在，这个医生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你怎么了？”他看着我问道。 我刚想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就好像突然出现很多人，在小声的交谈一样。 “不必在意这些，外面的都是些学生而已。”“学生？”听到他的话我问了一句。 “是的，这里是图书馆，在图书馆的二层。这个时间，会有很多学生在一楼看书的。倒是你，刚才好像很害怕？” 图书馆……二楼？！ “你说的，扭曲世界……是什么意思？”我反应过来，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者，我更喜欢称之为天堂。” “天堂……。几次我都差点丧命，你竟然说是天堂？”我不由得反问。 “可是你也得到了很多。”王成问道：“为什么你会对扭曲世界这么惊讶？” “曾经有个女孩儿也这样对我说过。她叫……她叫王旭。”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里是图书馆的二楼。而王旭的灵魂，也是在图书馆的二楼！王旭说过的扭曲世界，从王成的嘴里也说了出来！而且，她们都姓王……。 这么多明显的证据，我已经确定。那个照片中，没有头像的女孩儿就是王旭！王成的第三个妹妹！ “王旭……。”王成突然笑了，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的桌子上的照片。果然！果然他们是有关系的！这样不就证明了，当时我去找王旭，她口中一直说的那个“他”。其实就是王成！ “好了，时间不多了。”他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说下去，转移话题道:“我是说真的，如果你不想被那枚手镯控制，请一定要毁掉它！” “如果，如果我办不到怎么办？它会控制我？”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不仅如此，这种手镯如果控制了你……你就会变得极其嗜杀。”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六亲不认！” 他的意思……如果我被手镯控制，会变得嗜杀，会伤害到其他人，甚至是白乐……。 我甩甩头：“好吧，告诉我取下他的方法。这东西已经快要控制我半个胳膊了。”“没有办法。”没想到他却给了我这样一个答案。 “没有？没有？！”我惊讶的反问：“这东西是你做的，你亲手装到了我的身上，现在你却说没有办法？” “确实是没有办法。”他一脸的歉意：“除非毁掉它，否则别无他法。” “可以，那就把怎么毁掉手镯的方法告诉我。”我点头。“不，不是你毁掉。而是让手镯自我毁灭。”王成解释道：“因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打个比方，你和一个傻子站在一起，一把刀同时砍向你们两个，傻子就会被砍倒，而你会躲开，甚至会反击。现在的噩梦之草手镯，已经进化出了自己的意识，就和你会躲开刀子，甚至还会反击一样。甚至是，当时你做的噩梦，也是我通过噩梦之草的缘故。” “……。”我张张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面对这样的结果，我该说些什么呢？竟然要让藤蔓草……不，应该叫做噩梦之草了，让噩梦之草手镯“自我毁灭”！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小蔓。现在小蔓，可是在手镯中啊！如果销毁了手镯，那小蔓……。 “时间到了，你需要醒来了。”王成突然说道。 “我暂时没办法决定，我需要你尽快想出办法来。”留下这句话，我闭上了眼睛。 …… …… 好像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我睁开了眼睛。 但我很清楚，其实连几个小时都没有过去。 我盯着熟悉的天花板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原来这是我的事务所。 这是我回到事务所的第一个晚上，李月已经回到了小院，和王妈住到了一起。而白乐也住回了事务所中，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当然，事务所里还多了小雪这个小丫头。 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她终于看完了几百集冗长的韩剧。不过……现在她好像有迷上了日剧。 我手腕上的藤蔓……噩梦之草手镯深入我手臂的那些银色丝线，依然有着麻痒的感觉。我只能寄希望于王成能尽快的找出解决的办法。毕竟让这个手镯……更重要的是要让小蔓在我面前自我毁灭，我是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胡思乱想着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次是真的睡了过去，做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不过我一个都不记得了，因为早上我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还没等我仔细回想一下，就被这急促的声音惊得彻底清醒过来。 我抬头看了眼手机，才不到五点。 这么早敲门的，不太像是上门的顾客。毕竟我这个及其冷门的事务所已经好几天没有开业了。其实……就算开业也不会有多少人来。好吧，就算有人来，不是每次都是麻烦缠身吗？ 能这么早来的……也就无非两个人，除了梁天这个毫无时间观念的人，也就只有徐大明了。说实话，现在我是最怕见到徐大明的。 不过开门看清楚是谁后，我重重的松了的口气。来人既不是两天，也并非徐大明。而是，任剑锋！ 任剑锋。这与这个人的交集并不多。上次他重伤躲进车中。我用自己血救了他。而他也在上次白玥那件事上帮了我。知恩图报，单从这件事我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其实也不坏。 并且他还是个高手。认识个高手，也不算什么坏事。 “额……你怎么来了？”虽然可以肯定他没什么恶意，但对于他的突然造访我还是有些诧异。毕竟我救了他，他帮了我，我们几乎是两不相欠了。 “你总算出来了。”任剑锋装模作样的揉着手腕笑道：“我敲门手都快敲肿了你才出来。” “以你这样的身手，一扇门可以挡得了你？”我挑挑眉毛问道。我注意到这次他虽然穿着之前的那件陈旧的衣服，但背后那把锈迹的大剑却没有带在身上。 “是啊，原本可以跳窗户，毕竟你也知道，我的身手上个二楼还是很容易的。不过你这里有姑娘，我担心跑错房间。到时候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任剑锋一脸无辜的解释道，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嘴干张了半天，最后只好闷声闪开请他进屋。 白乐和小雪从楼梯间弹出头来，看到来人是任剑锋只好，她们又缩了回去。毕竟白乐也见过任剑锋，估计俩人又回去睡回笼觉了。 “请坐吧。”我指了指沙发，随即做到了对面，随手从茶几下面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来的这么早，没有热水，讲究一下吧。” “茶水就免了，我可不是来闲聊的。”任剑锋摆摆手，也没有坐下：“我来找你跟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我随口问了一句，但突然想起来，这家伙可是被悬赏通缉的人啊，况且这么一个高手，估计仇人肯定不少。想到这几点，我警惕的看着他说道：“要钱没有，我这小本又冷清的生意养活自己都困难。要帮忙也得看什么忙，打打杀杀就算了，我可是刚从医院出来，再者我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已经……嗯，已经退出江湖。” “……。”他有些无语的看着我，等我滔滔不绝的说完之后才苦笑道：“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好吧，那你说吧。”我看着他，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最近我才发现。这么久了，我就想一块磁铁，好像走到哪儿都会吸住那些麻烦事儿，而且甩都甩不掉！ “你跟我去个地方。”顿了顿，担心我拒绝，他又补充了一句：“有人要见你。” “男的女的？”我好奇的问道。“女的。”任剑锋回答。 “长得漂亮吗？”我有些恶趣味的追问。“呃……还，还可以吧……挺漂亮的。”任剑锋脸色不自然的说道。 “这样啊……那她结婚了吗？”我摸着下巴，点点头。“……。”任剑锋的嘴角抽了抽，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看他马上就要爆发了，我才站起来说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说说，到底是谁要见我？” “一号。” 第185章： 恩怨了 “一号？”我一愣：“你是说一号要找我？” “是的。”任剑锋点点头回答。 “一号……。”确实，我虽然跟任剑锋互相扯平了，但是却和一号之间，还有一些旧账没有算。不过，任剑锋不是被通缉吗？他有怎么会认识属于火鸟组织的一号呢？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任剑锋显然没有想告诉我的打算，只是催促道：“还是先过去吧，把你们之前的恩怨都解决一下。” “这有什么好解决的。”我不由得苦笑起来：“民不与官斗，虽然她之前甚至要想整死我，但看样子你这么一掺和，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以后呢，我也不是什么火鸟的人了，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好了，不要再说了。”任剑锋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把之前的误会都澄清了吧，她要对付你，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在我。” “这事儿怎么又和你扯上关系了。”我奇怪的看着他。 “到了再跟你说。”任剑锋说着，转身走出了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跟上了他。虽然我并不清楚一号和任剑锋怎么认识的，甚至是他们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次我还真的有必要去一趟。 因为我完全不明白之前那个一号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陷害我的幕后主使。毕竟我还算她的手下呢。去一趟处理完也好，完全解决这件事，万一一直拖下去到时候别再变成更大的隐患。 我跟在任剑锋的身后，却突然发现他没有往外走，而是带着我走向了永宁街的深处！ 整条街都在规划中，如果再往里走，只剩下一片废墟。 现在时间还不到五点，也根本不会有人经过这里，其实在这里谈事情也不会有人打扰，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任剑锋带我来到了一处破旧门店前，这里周围店铺早就变成了一堆烂砖瓦，唯独这间依然突兀的矗立在晨雾中。门店前方的不远处，一个人影站在一张写着“汤”字的牌子下面。 这个地方，正是小欢所在的那家店，而站在那里的，不用说自然就是一号了。 “人来了。”任剑锋对一号的态度并不怎么样，至少从声音上就听着冷冰冰的。 而一号却毫不在意，她对着任剑锋点点头，才看向我，盯着我半天才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歉意的表情。 “呃……。”我愣了愣，随即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三个字的话，我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只要以后不再……不再找我麻烦就行了。” “上次的事情，就是因为你救了任剑锋，所以我才要害你。但我只是想让宁龙教训你，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绝。”一号的脸上这才有些一些细微的表情：“一直我都以为是控制了他，没想到是他利用了我。”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摇摇头，说实话，不放在心上那是假的。不过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追究这些。其实原本我以为他们叫我过来，会有威逼利诱什么的，不过就算他们两个，就算打不过，我也有把握逃走，而且现在还是在小欢的地盘上，我就更不用担心了。倒是这个一号说的让我有些奇怪：“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我救了任剑锋，你就要杀我呢？” 一号一滞，随即看向任剑锋问道：“你没有告诉他吗？”任剑锋脸上有些尴尬：“这种事情，需要到处宣扬吗？” “我说，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看着他俩沉默着不说话，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要是不说话，我可就走了啊。这么早叫我来这里玩沉默不语吗？” “好了好了。”任剑锋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说着，他指了指一号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两个师出同门，她是我的师妹。” “呃……。”这巨大的身份转变让我有些没回过神来，之前还是死敌来着，甚至跟对方都关系的，都不惜要设计陷害一把，现在竟然成了同门的师兄妹。 “这个，我倒是能理解。”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看你们两个身手都不错，就好像是武林高手一样。不过，既然是同门的师兄妹。你们，你们怎么……。”剩下的话我没有说出口，不过相信他们也应该明白了。既然是师兄妹，为什么会反目成仇呢？ 这句话我是问向一号的，毕竟恨任剑锋，甚至连我都连累的，可都是她。一号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看向了任剑锋。“我来说吧。”虽然任剑锋站出来了，但他的声音里也有着无奈：“虽然我们两个师出同门，但师傅让我们下山历练的时候，师妹和我却选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我自然是到处游历，而师妹却投入了官场。” “师傅给了我们一年的历练时间。”顿了顿，任剑锋继续说道：“一年之后，我游历了几个城市，也见识了不少，而师妹呢，因为又原本的功夫底子，在仕途上却是一帆风顺。最后，一年历练期满，她竟然没有回到山上。” “我还不是为了师傅和你。”一号摇头否认道，她的声音却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所谓的下山历练，不过是师傅支开我们的借口，那帮可恶的开发商逼着我们从山上搬下来，师傅不同意，当时正是僵持不下的时候，不然师傅怎么会突然让我们下山呢。” “是啊。”任剑锋叹了口气：“可当时我想不明白，真的在外面历练的一年，等回去的时候……山门早就不见了，变成了一座庄园。” “当我闯进那所庄园，原来早在半年之前，这里就开始建造别墅群了，是王家的地产公司逼迫着师傅。等我回去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奄奄一息……我在他的身上甚至发现了枪伤。”任剑锋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呢，一年期满，却没有回来。连师傅最后一面都没见！这也就罢了，你明知道王家就是我们的仇人，却还在接近王家的人！” “你知道些什么！”一号的眼圈已经泛红，她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我也知道是王家的人害死的师傅，可你也知道，王家的势力我们根本惹不起，我只是想接近他们，趁机找到一些证据，慢慢的蚕食掉王家。”“够了！”任剑锋突然打断了一号：“你所谓的蚕食，甚至不惜跟什么王家的公子订婚？你所谓的仕途，你所谓的仕途，结果还不是什么用都没有！” “那你的办法就是好的吗！”一号摇着头，声音哽咽：“一夜之间，你竟然杀掉了王家上下一百多口。现在你的通缉令还没有撤销！” “这么说，我们还是敌人了？你要把我抓起来吗？”任剑锋笑了笑，我却感觉到这样的笑容里满是凄惨和无奈。 “不……。”一号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蹲在了地上，头埋进了膝盖中，肩膀微弱的抽动着。 任剑锋把头别向一边，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我却知道他也不好受。 因为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曾经的张明浩。曾经王旭消失，那个一蹶不振的张明浩。 “这个……。”我站在他们两个的中间，看看蹲在地上的一号，又看看假装在四处看风景的任剑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叫我来是要处理我和一号之间的问题，没想到我这边还没有个头绪，他们却先“自乱阵脚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号猛然站了起来，她的情绪好像已经恢复过来，除了眼圈略微有些红之外，估计谁也看不出她刚才哭过。不过这个女人也真是够坚强的，很明显我都看出了她和任剑锋的关系不止师兄妹这么简单。 就算小说也跑不出现实的缩影，看金庸的笑傲江湖，令狐冲和小师妹。估计他们也是这样的关系吧。 “我再问你一次。”一号的声音已经变得平稳起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任剑锋的侧脸：“这也是最后一次，你加入火鸟吗？可以什么都不用你干，甚至是不需要你做任何的事情。” “那我也再问你一遍。”任剑锋终于回过头来，正视着一号：“放弃你所谓的仕途，离开火鸟，跟我回去重振师门。” “你怎么还不明白。”一号咬着嘴唇摇头：“现在，哪里还能重建师门……而且，我的身份，哪有说退出就可以退出的……。” “那岂不就是，没得谈了。”任剑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其实，他们什么意思，我这个旁观者再清楚不过了。一号让任剑锋加入火鸟，和任剑锋要跟一号回去重建什么师门，都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其实他们根本就是离不开对方。 不过……这俩人都是倔脾气，死撑着就是不说出来。看他们的样子，这样的矛盾也是积怨已久，甚至是由爱生恨，连我都给连累了进去。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还真的帮不上忙。就算我想帮，但我该怎么办呢？ 我不是月老，不能前两根红绳绑起来他们两个就重归于好。 “虽然我们的事情没解决，但你们的误会现在应该已经没问题了。”沉默半晌之后，任剑锋开口道：“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说完，他就转身走上了沥青都被凿开的公路。 “你……。”一号猛然抬头，却只是说出了一个字。“还有什么事？”任剑锋停下，却并没有回头。 “……没有，你走吧。”一号声音有些生硬的说道，但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任剑锋顺着公路往前走，他手里不知道何时又多了那把宽大的锈剑，他将剑扛在肩上，遥遥的传来了一阵歌声。 江湖笑，恩怨了，人过招，笑藏刀。 红尘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 明月照，路迢迢，人会老，心不老。 爱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 看似花非花，雾非雾 滔滔江水留不住 一身豪情壮志 铁傲骨 原来英雄是孤独…… 原来，英雄……是孤独啊。 第186章： 再见黑猫 原来英雄，是孤独。 他是英雄吗？是的，在我看来他就是英雄，一个孤胆英雄。 任剑锋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歌声也随着他的消失而渐渐的飘渺起来。 他歌声豪迈，走的洒脱。江湖风波险恶，都能一笑而过。可儿女情长，却无法都付笑谈中。 他们两个，其实都算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 我有些头疼，他们的问题，我完全插不上手。也没办法插手。 “那个……。”我张了张嘴，斟酌着该说些什么。毕竟任剑锋一走，就剩下了我和一号。 “你该走了。”一号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对我的语气有些冷淡：“我不想被人当笑话看。” “我并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好吧，那你……。”我摊摊手：“你也看来一点。毕竟你们都糊涂，我这个旁观者最清楚了。” “我叫一号。”她吸了吸鼻子：“以后都叫一号。” “好吧，好吧。你是一号。”我无奈的点着头，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虽然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但毕竟也是因为对任剑锋怨气太深，既然能来这里，其实我心里就已经原谅她了：“既然这样，那我们之间的误会也已经澄清了。以后你继续管你的火鸟，我继续开我的事务所。” “你觉得，我的读心术看不透的人，会是普通人吗？”一号的情绪来的快，有的更快。刚才还是哭的梨花带雨，现在竟然笑了起来。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这种女人，绝对不会在我勉强露出柔弱的一面的。你问会在谁勉强柔弱？这还用问吗，看刚才她为谁哭成那样不就知道了。 “我确实不是普通人，但我心思混迹官场，我就喜欢做个升斗小民。”我耸耸肩膀：“这事儿还是我最冤了，你俩的问题，连我都牵扯进去。”“不只是你。”一号摇摇头，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在你之前，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你们啊……。”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怪不得他不会原谅你，你做的也有些过了。”“是吗？”一号向前走了几步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原谅我呢？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我看不透而已。”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啊，这个女人可是会读心术！说不定任剑锋心里想什么，她早就知道了！原来不只是我，甚至任剑锋都被她给坑了。 “好了，今天我得到的答案很满意，再说我也没有要杀掉你，只是宁龙的一意孤行。”一号迈着优雅的步子绕过我，径直的走上刚才任剑锋离开的路：“咱们的事情就了了，姐姐还有事要忙，小弟弟好好招待你的客人吧！” 她咯咯笑着离开了，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愣神。看她的年纪，不说比我小吧，顶多也就和我一般大，自称姐姐也没关系。不过她最后那句说的招待好客人，又是什么意思？ “喵。”正当我还在纳闷一号那句话的时候，突然一声猫叫从脚边传来。我低头看去，一只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腿边。这是一只全身都是黑色的猫。看到它正坐在我的脚边，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如果单单只是一只黑猫我很本不会这样，但偏偏它的尾巴是白色的！ 白尾黑猫！ 我反应过来，赶紧向前走了两步蹲下，这只猫只是回过头来，看着我有些懒洋洋的“喵”了一声。“你，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对不对，你知道我是谁的对不对！”我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自从我在精神病院醒过来，那一次除了遇到张明浩之外，第二个看到的就是这只白尾黑猫！ 当时那只黑猫正在图书馆的门前，只是因为发生了命案，警察根本不允许我靠近，而且，这些人是看不见它的！ 此刻，它又主动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能不能说话，你快点变，对，变成人！快变成人。”我忍不住的架着这只猫的两只爪子将它提了起来。“喵！”黑猫叫了一声，从我的手中挣脱了来来。它落在地上，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原本还是一只猫毛发亮的黑猫，下一秒，真的，我敢确定。甚至是还没有一秒的时间，我眨了一下眼睛，面前的这只黑猫就变成了一个人！ 真的是活生生的人！这是一个女人，她几乎就现在我的面前。可当我抬头看清楚她的样子之后，顿时让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略微发卷的长发，而她的脸！竟然是上次跟梁天一起来医院的那个女人！ 怪不得，怪不得一号会让我招待好客人，怪不得我会觉得她熟悉，怪不得，她会说出“我到时候就知道了”这句话。我终于记起来，这句话就是这只黑猫曾经对我说过的啊！ “看样子你已经记起我来了。”她一脸笑意的看着我，缓缓说道。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我突然有些颓败感，黑猫的突然出现确实让我措手不及，而且她还是就在不久之前出现在我面前的女人！ 按理说，如果我之前看到她，即使是过去了那么久，我也不至于连想都想不起来，甚至是每次仅仅有一种奇怪的熟悉幻觉。除此之外，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完全想不通，我也只能算在王成的头上，估计就是他故意的不让我想起来，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能做“封存”我的记忆，也就只有那个诡异的医生了。 “虽然比之前你的想法更加成熟，不过身体甚至都不如以往。”她看了眼我身上的伤口说道。果然，她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你是不是还记得以前的事情？”我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应该？”她用手指杵着下巴，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既然你还有之前的记忆，那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你肯定知道的！”得到了她的承认，我心里更加激动起来，或许，我会从她这里知道王成一直隐瞒着我的秘密呢？ “这个就算跟你说了，现在你也不会明白的。”没想到她居然摇了摇头，一口回绝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明白？”我声音急促的反问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又是这句话，她之前一直重复的这句话。 “你既然可以化作人形。”看来她是不会告诉我了，但我依然没有放弃的开始旁敲侧击起来：“而且没有失去记忆，那能不能把可以告诉我的都跟我说？” “不，这你就错了，我确实是一只普通的猫。”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只不过我有一个不普通的主人而已。” “主人？你还有主人？”我看着她，心里依然没有平复，毕竟她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留存着之前的记忆，证明那些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人。 如果那些事情真实的发生过，而我也不是因为什么精神病构造出来的这个世界。那么，曾经的那些人去哪里了？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白乐，白玥，张明浩，王旭，肥鸡，甚至还有一直没有出现的卓馨。 跟我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这些人，去了哪里？他们怎么样了？为什么如今出现的这些人却对我毫无记忆？ 这是我最想知道，同时也是最害怕知道的。甚至我都有了两个白乐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样荒诞的想法。 “我的主人，是个医生。”她对我笑了笑，说的点到即止。但我却清楚的知道，除了王成，还有哪个医生会有如此的能力？ 怪不得，怪不得这只黑猫还记得曾经的事情，原来她就是王成的猫。那她也对我隐瞒某些事情也就情有可原了。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我这才想起来问她来找我的目的。 “我其实一直都在这里而已。”黑猫迈着优雅的“猫步”，围着我转了一圈：“只是我不太喜欢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她转到我的身后，突然轻咦了一声：“你竟然戴着这个手镯。” “是啊，你也想劝我摘掉它吗？”我苦笑着抬起手臂，看着手上的藤蔓草手镯，自从我受伤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小蔓了，任凭我怎么呼唤她，回应我的也只有微微麻痒的感觉而已。 “摘掉？为什么要摘掉？”这次倒是她先奇怪起来，盯着我的手臂问道。 “呃……你的主人之前一再强调，这是噩梦之草，如果我再不想办法摘掉的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小蔓说出来。虽然这只黑猫之前帮助过我。但现在……我却不太相信她了。准确的说，我是不相信她的主人，那个装神弄鬼的医生。 “我以为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会成熟许多。”黑猫笑着摇头，长发飞舞，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可你现在还是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 “怎么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难道，真的就那么相信主人的话？”黑猫似笑非笑：“难道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吗？” “你是说……你是说，他在骗我？”我愣了一下，随即惊呼出声：“他有必要骗我？而且他还是你的主人……。” “主人怎么了？”她歪着头，一脸的不解：“他沉浸在这场游戏中，马上就要十年了。我可没那工夫一直陪着他，这个谎言，还是早点揭破的好。” “谎言……你是说谎言？！”我紧皱着眉头，脑子里更是混乱一片。 她反驳掉了医生所有的理由，甚至都归结到了谎言之中。可是……这个谎言又是怎么回事？而且，黑猫的意思，王成沉浸在这场游戏中十年！我更加不明白，可我却知道，黑猫已经不会再告诉我了。我改相信谁？ 天已经大亮起来，可我的心却更加漆黑一片。 第187章： 雨中女郎 我该相信谁？是医生？还是黑猫？亦或是……谁都不相信。 但是，在这场“游戏”中，我扮演的角色却那么渺小，甚至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该走了哦！”黑猫看着我站在那里发呆，嫣然一笑道。 “走？去哪里……。”我有些浑浑噩噩。 “当然是回事务所，你的客人可要等急了。”说着，她率先走了出去。客人，事务所里来的客人？可是她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怎么会知道的？ 看着已经走远的黑猫，我犹豫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黑猫竟然跟我是“一路”。她跟着我来到了事务所。而等我回去后，才发现门已经开了，白乐和小雪已经起床。 黑猫所说的那个客人，我也终于见到了真面目——梁天。 我明白过来，怪不得黑猫会知道有人来事务所，感情是他和梁天一起过来的，只不过黑猫是先去找了我一趟而已。 梁天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上，偶尔小心的撇了小雪几眼。看来这家伙依然对小雪有些害怕。看来那次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你可真行。”一见到我进门，梁天算是放松下来，他一脸埋怨的说道：“你说你出去也不拿手机，想联系都联系不上，要不是猫女找到你，指不定你啥时候回来呢。” “猫女？”听到这个称呼，我下意识的看向了黑猫。“这只是我们的代号而已。”黑猫脸色平淡的解释道：“就好像他叫铁蛋一样。”“噗……。”黑猫的话音刚落，白乐和小雪忍不住笑出声来。“铁蛋……哈哈哈哈。”小雪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指着梁天，一手捂着肚子，毫无“淑女”风度的张嘴大笑着。看来这丫头算是跟白乐学坏了。 梁天一脸郁闷的坐在那里，可他却不敢说什么，毕竟笑他的人，可是他一直的心理阴影啊！ “好吧，那猫女和……铁蛋兄弟，你们这么早来找我干什么？”我笑着坐在了白乐的旁边，这丫头身体一抽一抽的憋着笑，脸都涨的通红。“随你怎么说把。”梁天一脸的无奈，算是认下了这个颇具乡村气息的“代号”。 黑猫从梁天的腿边拿出了一个白布包裹的东西。不算太大，但摆在茶几上，也确实不小了。“还是你来说吧。”黑猫一边解开外面包裹的一层，一边对梁天说道。 “呃，好吧。”梁天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呢，是一幅画。”“我看出来了。”我答应一句，看着黑猫已经将白布拆开，一副画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一副黑白画，不过对于作画什么都不懂的我来说，看不出是怎么画的，只是觉得线条尖细。而画中有着一个女人，她的脸同样的尖细，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线，就好像昏昏欲睡，又像是眼睛原本就这么大，永远都睁不开一样。她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身上的衣服也是浓重的黑色。身后好像一片迷雾一般。 或许是我的艺术细胞不怎么样，这就是一副普通的画，甚至我都没用觉得它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这画的是一个女人么？艺术家的世界我果然不懂……。”我摸着下巴，看着这幅黑白画啧啧的感叹着。 “这幅画叫《雨中女郎》。”黑猫将画框翻转，让这幅画正对着我。“雨中女郎？”我重复着这个名字：“这画的真简单，我还以为是《雾中女郎》……。” “这就叫《雨中女郎》。”似乎是见我终于有不懂的东西了，梁天翘着二郎腿洋洋得意的解释道：“这是乌克兰的女画家斯维特兰娜·捷列茨的作品。” “哦，然后呢？”我看着画问道：“能让你和……那个，猫女一起送过来的东西，既然都让火鸟插手了，这东西肯定不简单吧。” “是啊，却是不简单。”或许是看不惯梁天一副吹嘘的样子，这次黑猫抢先说道：“这幅叫做《雨中女郎》的画，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一些耸人听闻的传言，这个女画家似乎在半梦半醒之际，似乎是收到了某人的暗示一样，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画出的这幅画。当时这幅画很快就被售出，但却很快就被退了回来。在这之后，又连续两个人，买走画，却又退回。甚至他们都没有收回买画的钱。” “为什么？”还没等我问出声，小雪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我转过头看着白乐和小雪，这俩姑娘完全就像是个听故事的孩子一样，小雪更是听到了精彩处，小脸潮红带着激动。 是啊，这丫头怎么会怕呢。她本来就不是人类不是么……。 “因为这些人在买到这幅画后，无一例外的开始出现幻觉，他们整夜的看到有个女人出现在他们的房间。而且，挂在墙上的这幅画，里面的女人已经消失了。”梁天特意的压低了声音，不过还是有意无意的看小雪一眼。 “而且，之后看过这幅画的人，要么离奇的死亡，要么自杀了。”黑猫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这幅画就是那副离奇的《雨中女郎》？”白乐说着，身体不自觉的向我靠了靠。 “问题就出在这里。”梁天摇摇头：“如果是那副《雨中女郎》，说不定就轮不到我们调查了。但是这幅画是赝品。” “赝品？”我不由好奇的打量起这幅画来。可是直到看得我脑仁都隐隐作痛了，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来。 “是的，但这幅赝品，却出现了跟真品同样的情况。”顿了顿，黑猫继续说道：“这幅画几经易手，虽然是赝品，但画这幅画的人肯定也有着很深的功底，所以明知道是假的，那些收藏家也对这幅画趋之若鹜。”“当时拍卖出了接近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梁天接话道。 “一百五十万！”小雪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天泡在网上的她，也终于知道了钱的重要性。“那我得看多少部收费的电视剧啊！”她似乎被吓着了，低声喃喃自语着。 “但是收藏的四个人，两个人疯掉了，另外一个自杀，还有一个失踪。这不得不引起了我们的重视。”黑猫看着我，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这幅画有问题，你们就去查呀，送到我这里干什么？”我有些奇怪。既然都知道了，几个人的死亡和失踪都跟这幅画有关，那着手调查这幅画不就行了？难道他们还想学徐大明，把我也牵扯进去？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得补充道：“这种事情我可帮不上忙啊。” “是一号大姐让我们送过来的。”梁天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明白我与一号的关系。 这个女人……。我抽抽嘴角，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似乎没惹到她吧？而且她和任剑锋的感情问题，怎么连我都牵扯进去。现在更好，直接给我送这么块烫手的山芋。 明知道烫手，我也不傻，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接下来的。 “还是算了。”我连连摆手：“我可是重伤初愈，才从医院出来，这种东西我可不敢收。” “我们领导说了。”梁天盯着茶几上的那幅画，犹豫的说道：“如果搞清楚这里面的秘密，最起码也得让它不再搞出人命。就有拍卖价格十分之一的奖励。” “十分之一？”小雪疑惑的问了一句，得到梁天肯定的点头之后，才掰着小手数了起来：“一幅画一百五十万……十分之一就是……。” “十五万！”这是白乐和小雪一同的惊呼声。她们两个对视一眼，随即一脸希冀的看着我。 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俩丫头完全就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只要有钱立马就两眼放光。她们也不想想，这幅画真的留在事务所，就我们三个人真的能处理得了吗？ 等等……我看着小雪一脸激动的表情，突然想起来。我或许处理不了，白乐也不行。 但是小雪呢？ 小雪可不是普通人啊。她的神秘甚至连华老都看不出来。如果小雪真的能处理掉这幅画……那岂不就是白白赚了十五万？ 这可不是十五块，也不是一千五，而是十五万啊！ 还是国家投资悬赏，毕竟一号可是代表着火鸟。相信她也不会食言。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变得热切起来。 “我这就把它烧掉！”没想到的是，最先行动的竟然是白乐。她拿起那幅画就想去后院。 “没用的。”梁天苦笑一声：“我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差来个原子弹，可这幅画，完好无损。” “啊……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小雪却毫不在意，依然把这幅画抱在怀里，半高的画框几乎将她的小身体都遮挡起来。、 “看来你非手下不可了。”黑猫意味深长的笑道。“是的，先声明我是为了钱，同样承你们头的一个人情。”我沉吟了一会儿，看到眼冒星星的白乐和小雪，或许小雪可以帮我呢？ 虽然一号几次要杀我，但我记得很清楚，如果当时我去救白玥，被他们堵在事务所，如果一号硬是不放行，我是打不过她们的。 “看来你想平淡过日子的想法要落空了。”黑猫的笑容不减，看了眼那幅画徐徐说道。 我的身体却一僵。 第188章： 指痕 我身体僵硬的坐在沙发上。 看着黑猫意味深长的笑容，浑身有些不自在。 我不可能自在的起来，因为想跟白乐过平淡的日子，是我一直在坚持的目标。可这只白尾黑猫却简单的几句话就道出了我一直的追求。 我实在不明白，这个一直跟在王成身边的黑猫。甚至她都知道很多的内情，却依然甘愿陷入这场“游戏”中。正如她所说，王成已经陷入这场“游戏”十年。甚至是黑猫并不赞成的王成的做法，而从她的话中，似乎有些隐隐跟她的主人作对的味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明白。无论是王成还是黑猫，虽然我们见面不止一次，他们却依然守口如瓶，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给我。 我很清醒。我能感觉的到，我非常清醒。可我依然想不通。 原本通过录像带亦或是那间精神病院，我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却没想到被王成简单的几句话就给推翻了。而现在更是离谱，黑猫的出现，直接将自己的主人所说过的话全盘否定。 而且她现在甚至还饶有兴趣的和梁天来给我送画？！ “好了，我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黑猫说着就站了起来。梁天也反映过来，赶忙跟着起来。“对了，你不是说还要请我吃东西来着？”黑猫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对身边的梁天说道。 “啊……对，对，是的，我们现在去？”一旁的梁天猛然醒悟过来，连连点头道。“不是现在还是半夜啊？”黑猫突然颇具人性化的白了他一样，说着就对我点头道：“那老板你就慢慢的研究吧。放心，如果处理好了就有高奖金，处理不好……我也会替你收尸的。”她说的毫不客气，但事实确实如此。“慢走，不送！”我对她这种明知内情却故作神秘的样子非常反感，只是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黑猫却毫不在意，她对我笑笑，就转身走出了事务所。她的身后跟着兴奋的脸色微红的梁天。不用说我就已经看出来，这个昔日的豪门大少，花花公子，看样子已经陷入了热恋中。 不，不，不。应该说是单恋更合适些。作为一起打屁的损友，一起患难的兄弟。他能找到自己的爱情我应该祝福才对，可是他找谁不好，偏偏找上了这只神秘的白尾黑猫。 并不是说因为她的本体是猫。毕竟我小蔓还是怨灵，木语还是块木头呢。但是她的身份却在今天有了太大的变化，虽然她曾经帮助过我。但既然跟王成扯上了关系，就在刚刚，她就已经被我毫不留情的打上了不信任的标签。虽然现在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我却有种隐隐的感觉，梁天如果真的喜欢上黑猫，那他的情路会肯坎坷。 说起木语，我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外冷内热的姑娘。她已经走了很久，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自从她看到程华身上那些神秘的纹路之后，就表现的不太正常。而在回事务所的路上，她就告别一声，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不过木语本身就很神秘，相信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希望是我多心了吧。 “对了！”白乐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听到她的喊声我也回过神来，看着有些一惊一乍的白乐问道：“怎么了？”“如果这东西放在这里，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她指着小雪怀中的画，有些谨慎的说道。 “您才想起来有危险……。”我有些无奈：“刚才可没见你这样啊。”“哎呀，没关系没关系。”白乐被我说的有些脸红，她摆摆手，直接耍赖起来：“刚才那什么梁天一说那么多钱，我是吓得有些……恍惚，对，就是恍惚。” 对于她过于蹩脚的理由，我已经没心思再去反驳什么了。她一个堂堂的白家大小姐，怎么会看得上这点钱呢……。但不管怎么说，这幅画是留在了这里。虽然明知道有些危险。不管我这里，不是还有更危险的一位吗。 我看着一直抱在怀里不撒手的小雪。她的身份虽然我至今都不知道，但相比对付一张画， 也是绰绰有余的吧。 总之这幅画已经被一号送到了这里，即使这幅画有什么诡异之处，有小雪在这里“压阵”，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拒绝了将这幅画放到她房间的建议。 当然白乐更不行了。为了她们的安全，还是在我房间中比较好。而且我还是挺好奇，究竟这幅画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竟然会一死两疯。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想明白了一点，即使是再大的困难，我也不会死。 是的，我不会死。就好像有人在导演着这一场大戏，就如黑猫说的，王成沉浸了十年的“游戏”医院。现在我也感觉无论是戏还是游戏，都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谢幕结局。至于结局怎样，虽然现在还握在那个有剧本的人手中，但我不是没有机会。想通之后，我突然轻松了许多。既然如此，何不疯狂一把，反抗一把？ 这幅画，或许是个专机？虽然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 见争不过我，小雪也就放弃了，反正她是吃住都在事务所，到时候真的有了那么多钱，我当然会大方一些……嗯，给她开好几年的视频会员好了！看着整整一天时间都在盯着电脑屏幕的小雪，我觉得她肯定会喜欢我的这份“礼物”。 我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夏天的太阳，特别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更是火辣辣的就像被困在巨大的蒸笼中一般。可我却毫不在意，毕竟我不是普通人，这点热量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我的心里却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看着白乐一边打扫屋子一边说着我在这么烈的太阳下就是傻，这熟悉的场景却再也没有以前的感觉了。 毕竟，经历了太多我的心态已经完全转变。如果我还想回到以前安逸的生活，就必需打破这个……阴谋也好，游戏也罢。 很明显现在的问题不在王成，也不在黑猫，而是在我。如今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一直浑浑噩噩的活下去，要么拼一拼，但很有可能得不到任何我想要的答案，甚至打破这个“游戏”规则，规则破坏，自然游戏就会结束。 我不知道结束会怎样，但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所以，还是得拼一拼啊……。 晚上的时候，白乐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虽然只是家常菜，却连看着日剧入迷的小雪都吸引了过来。吃完晚饭后，小雪拉着白乐又坐在了电脑边，一般在这样的事情上，女人都有共同的爱好，而且还完全不存在于年龄之间的代沟。 看着小雪正在喋喋不休的推荐着她看的电视剧，我甚至想跟白乐说会儿悄悄话都不行，思量再三，我竟然没什么可干的。最后只好上了楼。 现在才九点左右，要睡觉还有些早。不过我还是躺在了床上，一方面是因为关于王成和还有今天黑猫说的那些话，我需要好好的理清楚，顺便考虑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另一方面，就是我对梁天和黑猫送过来的那幅《雨中女郎》很好奇，究竟这幅画有着什么样的魔力，甚至只是一幅赝品而已，竟然都出了人命。 可是我躺在床上，却发现脑子里一片混乱，关于王成说的，马上就要告诉我真相。而黑猫却在极力的反驳着她的主人所说的话。这让我很是费解，这俩人，一个口口声声要救我，一个却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甚至是对于我手腕上的手镯，这两个人都持有不同的意见！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对了……手镯，小蔓。我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我已经很久没见到那个对我一天三种称呼的姑娘了。我犹豫了一下，心里默默的召唤起了她。 我突然意识到，自从我给她起了“小蔓”这个名字之后，却一次都没在她面前提起过。一直都是“你”来称呼她。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猛地从手腕传来。这股刺骨锥心的疼痛来的太过于突然，我甚至只是张开嘴，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一阵窒息的感觉憋醒的。事实证明，如果仅仅是昏迷，如果有太大的外界刺激，还是很快能清醒过来。我就是这样，这种窒息的感觉很清晰，就好像真的有人在捂住我的口鼻，掐住我的脖子一样，我想张开嘴大口呼吸，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终于在我实在忍不住，感觉就快要憋死的时候，我的嗓子里发出了“咕噜”的声音，努力的反动的眼皮睁开了眼睛。 一个粉色的身影突然从身前一闪而过。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我猛地坐起身来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前一阵的天旋地转。“主人大叔，你怎么了？”一个很轻微且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我身边问道。 “没，没事……。”我终于反应过来。能对我有这种称呼的，也就只有小蔓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看来这次成功的“召唤”出了她。 可是刚才的窒息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按开了床头灯的开关，房间中顿时明亮起来。站在我床边的是一身粉色长裙的小蔓，她依然长发披肩，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歪着头看着我，脸上带着不解，也有担心。 我对她笑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不经意的却看到了床尾对面衣橱上的半人高镜子。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的脖子处，有着一双紫红色，清晰地手指印！ 第189章： 画中人 镜子中的我脸色涨红，颈部纤细的暗红色手指印却异常清晰。 很显然，刚才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并非偶然，根本就是有人在掐着我的脖子！可是……是谁呢？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小蔓，可是看着她一脸疑惑，甚至看到我还有略微欣喜的样子，我又暗自摇头，不对，肯定不是她。 是啊，小蔓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但是，我脖子上的这手指印记又怎么解释？难道……我看向了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难道，是在我召唤小蔓的时候这突入起来的疼痛让我晕了过去，在我晕倒的期间，这画中人从画框中走了出来，要把我掐死？！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些。难道，之前那些发疯，失踪，甚至是死亡的。都是被掐死的？可是这种事情火鸟难道查不出来？当然不可能，而且既然他们都把画送了过来，就没必要隐瞒我什么。 我摇摇头，刚才几乎窒息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可是，屋里出了小蔓，并没有其他人。 除非……那个人见我醒来正好离开，而这个时候小蔓才出现。 虽然几率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大叔，你怎么了？”小蔓看我皱着眉头不说话，上前一步又问了一句。“没，没事。”我勉强笑了笑，冲他摇摇头。“嘿嘿，大叔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在那个镯子里面待着好无聊哦。”小蔓并没有在意，而是坐在床边，如小孩子般的笑着。 看着她的笑脸，我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同时也确定了一点，刚才那个人，绝对不是她。这是一个毫无杂质的女孩儿，就想一张崭新的白纸，让人忍不住的去保护。而且她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孩儿，即使是偶尔想起她，也能让她如此的兴奋。 我拍拍她的头，笑着说道：“我也想你天天出来啊。估计等你能脱离这个手镯就好了。” 看着微微眯起眼睛的小蔓，我心里也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在无法确定小蔓安全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毁掉手镯的。 虽然我可以放弃毫无思想的藤蔓草，但我绝对不会放弃有感情的小蔓。 “脱离……。”小蔓用手杵着下巴，看着我手腕上的藤蔓草手镯：“最近，我总感觉他想好像在对我示好。” “什么？示好？”听了她的话，我不由的坐直了身体：“你是说藤蔓草手镯，在向你示好？”“是啊。”小蔓点点头，一脸的不解：“只是在尝试接触我，并说让我跟手镯合二为一，到时候我会控制住手镯，甚至能拥有藤蔓草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我手腕上的这枚手镯……有了自己的意识？”我举起了手臂，皱眉问道。“好像很早就就有了吧？”小蔓有些不确定说道：“在我拥有意识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怎么主人还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小蔓用词稍微有些不当，但很显然，这枚手镯已经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甚至是在很久之前就有了，或者……在它变为手镯的时候，其实就是有思想的变异物种，只是它一直潜伏起来，不让我知道，一直给我一种它只是听从命令，毫无思想的植物这样的错觉。 如今他已经成熟了或许该是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原本我以为他会控制住我，毕竟从手镯中延伸出来了的这些银色的细丝已经开始往我身体中蔓延，可是如果这次不是召唤出小蔓来，我也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目标，竟然是小蔓！ 或许，刚才剧烈的疼痛，甚至是那个想掐死我的“人”，都是这个手镯搞的鬼呢？曾经他是因为害怕我的血才会被我收服，可是如今他却因为某种原因以及不再害怕我的血，甚至是主动的钻进了我的身体中！ “不管怎样，你都不要答应他，知道吗？”我沉吟了一下，才对小蔓提醒道。“哦！”听了我的话，她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就点头答应下来。她的话音刚落，身体却又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唔……真是的，为什么现在在外面待得时间越来越短了呢……。”小蔓抬手看着自己渐渐消失的身体，皱眉不满的说道。“我会让你脱离这枚手镯，让你一直都会在外面的！”眼看快要消失的小蔓，我许下了承诺。 “没关系的，只要能偶尔出来一次就很满足了。”小蔓不在意的冲我笑笑：“毕竟主人大叔还能想到我啊。” 还没等我开口回答，她的身体已经彻底的消失。我抬起手臂看着散发荧光的手镯。 现在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王成说的并没有错，甚至是那个肉画伞女孩儿都说过，这是“噩梦之草”。看样子真如他们所说，曾经帮了我很多忙的藤蔓草，正在慢慢的进化，企图吞噬小蔓，控制我的身体，或许……很快他就真的要变成真正的“噩梦之草”了吧。 小蔓终于消失不见。我坐在床边有些发愣，脖子处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刚才的窒息感让我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的。 虽然没办法知道刚才是谁，但我却可以确定，刚才的人已经下了杀手。如果不是我突然醒来，或者是小蔓出现的话，说不定我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房间里静的出奇，除了我的喘息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我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一点多了，这么晚白乐和小雪估计也已经睡下。我扫了一眼房间的周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好像有人在暗中看着我一样。 可是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却说不清楚。但我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 头顶的电灯突然忽闪了几下，原本我以为会就此熄灭，刚才袭击我的那个家伙会再度出现的时候，灯又恢复了正常。 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如果说我的房间中真的有不正常的东西，除了我手腕上的藤蔓草手镯……剩下的就只有，墙上的那幅画了。 我下意识的看向挂在门边的那幅画，画框依然安稳的挂在墙上，可是，这幅名叫《雨中女郎》的画，此刻却变成了一张白布！ 是的，上面除了白色的画布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女郎存在！ 我心里有些发毛，但依然强自镇定的下床，想靠近一些看个究竟。我刚从床边站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那是一种类似绳子崩断的声音，我猛地转过头，发现就在我的床头，站着一个人影。 亮堂的房间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的床头出现了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女人，长发披肩，原本俏丽的面容却一片僵硬。她的手中打着一把印有淡淡梅花的伞。 等我看清楚之后，原本绷紧的神经顿时又放松下来。没错，这个人就是那个肉花伞女孩儿。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她站在床头盯着我不说话，我有些别扭的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了门口墙边那一幅已经变成白布的《雨中女郎》，那幅画中的人已经消失了，而她又恰好出现在了我的房间中：“莫非……。”我指了指画框，又指着她问道。 “对啊，我从画里出来的。”她面无表情的点头：“我还奇怪，怎么会又到你这里来了。”或许她此刻会有惊讶的表情，但我知道即使她想做都没办法做出来了。因为她的这张皮下面，只是一具烧焦的尸体而已……。 “这个，是有人送过这幅画来的……。”我挠挠头道：“感情他们说的，死掉的失踪的疯了的不会都是你……。”“什么？”她问了一句，不过好像随即就明白过来。她稍微抬了抬头解释道：“我只是在这幅画里面而已，记得之前有不少人买走这幅画了。我记得每次我一出现，而且正好被他们看到的时候，不少人都吓晕过去了。我难道有那么可怕？”听着她有些不解的声音，我只能苦笑的解释：“你没有那么可怕，但你突然从画里钻出来那可就太可怕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样，已经被吓死吓疯至少三个人了。” “这么多啊？”她的声音中带着惊讶：“他们竟然比你还要脆弱呢。”“他们能跟我比吗？”我没好气的说道：“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早就习惯了，他们可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况啊。再说了，你怎么就跑到这幅画里去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啊。”她奇怪的看着我说道：“我要找一个安身的地方，当时我在省博物馆看展览的时候觉得这幅画很不错，就住到这里面了。”“去看博物馆展览？”我咧咧嘴角，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你可真有闲工夫啊……。”我不是没有生气的理由，她这样在外面到处走，实在是太危险了。倒不是说遇到她的人会怎么样，而是怕她遇到像火鸟那样的人。如果真的被他们发现，说轻的最起码就要抓回去做研究，说重的……说不定要人道毁灭了。 “我很小心的，再说普通的警察也没办法发现我。”或许是她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看到我的表情，就赶忙解释了一句：“你不觉得这幅画跟我很像吗？” “很像？……。”我脑子里不由得又浮现除了那副很抽象的画：“一个带着帽子的女人，也……没多像吧。” “你觉得她像带着帽子吗？为什么不是打伞呢。？”她有些奇怪的说道。“不是觉得，那明明就是帽子啊！”我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跟她争论什么。“可你也知道，这幅画叫《雨中女郎》呀，在雨中，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戴着帽子？不是打伞呢？” “呃……。”我张张嘴，却发现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我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点头，岔开了话题问她：“你是不是在画里也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呢？” 既然连这幅画里面都是这个女孩儿，那她也就没有了嫌疑。可是，刚才到底是谁？留在我脖子上这紫青色手指印的，是谁？ 第190章： 谁在撒谎 “是的。”她点点头：“现在我就是画中的那个女人，当然什么都可以看到了。” “那你怎么又出来了呢？”我有些奇怪的问道，是啊，既然她选择了这幅画，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幅画中就好了，怎么又经常的跑出来。如过她不是这么隔三差五的出来一趟，也不会有人吓疯掉了。 “因为太闷了啊！”她理所当然的说道：“就算是你，如果一整天都待在这个屋子里，你不觉得闷吗？” “这……当然会闷。”我张张嘴，最终还是决定不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即使再讨论下去，我也永远是无言以对的哪一方。 “你既然在画中都可以看到外面的话， 刚才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我看着她问道，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或许在刚才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她，更会把凶手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什么？”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还真有！你睡觉打呼噜。” “咳咳……。”我用咳嗽掩饰着尴尬，赶忙对她说道：“这个就不用说了。我是说刚才，你有没有看清袭击我的那个人？”说着，我微微抬头给她看了看我脖子上的手指印。 “袭击？”她的声音中透露着惊讶：“刚才她是袭击你吗？看她爬你身上，我以为……。”她说话突然有些扭捏起来，但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从她刚才的话中我已经听出来，很明显她已经看到了那个袭击我的人！ “那是谁？现在在哪里？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我打断她的话，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但是你应该认识啊，她不是从你的手里钻出来，你还跟她说话呢！” 我认识？！我还在跟她说话，从我的手腕中钻出来……她说的，是小蔓？！ 刚才想要杀我的，是小蔓！ “不，不可能。”我摇摇头，冷汗却从额头渗出来：“你肯定是看错了吧，怎么可能是她呢。”“我怎么知道。”她不解的看着我，似乎对我的反应很奇怪：“当时你突然惨叫一声晕倒了，然后紧接着她就出来了啊。” “我晕倒的时候，她就出来了么？”我低声重复着她的话，难道，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真的是小蔓？ 可是她怎么会害我？完全没有理由啊。可是，这个站在我床头的女孩儿也完全没有理由骗我不是吗？ 我该相信谁？这与王成和黑猫的选择不同。她们两个没有让我不相信的理由，可是两个人，肯定有一个在撒谎。 究竟是谁？房间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这个打着伞的女孩儿依然面无表情，她是没办法做出表情，如果可以的话，肯定会一脸的不解吧。 我呼出一口气，无论是小蔓和这个女孩儿，都不太可能，但是她却很确定是小蔓，或许有一种结果可以解释的通，刚才的时候小蔓就跟我说过，藤蔓草试图让小蔓与其融合，甚至有主动受气控制的意思，是否在我召唤小蔓出来的一瞬间，她就被藤蔓草控制住了呢？只是他不能完全的控制小蔓，以至于后来小蔓的意识又回来了，她却不记得之前的事情。 毕竟，他是最有杀我的理由了。如果我死了，他就可以完全的控制我，从而间接的控制小蔓，可以说是一举多得的事情，既然藤蔓草已经有了自我意识，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希望是这样吧……。 “你这里很无聊。”看我半天不说话，她倒先开口挖苦起我来。 “我也觉得很没意思。”我苦笑着看着她，原来所谓的《雨中女郎》，所谓的赝品画杀人，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是她也就好办了，直接将这幅画留在事务所，让她“住在”这里就好了。当初我还答应帮她找个好的归宿，可是因为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情，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再次见到她，没想到她已经自己住到了“画”里面。 “你以后就住在事务所好了，不过也别跟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就出来吓人，毕竟这里还有别人在，晚上偶尔出来也行。”当然，这幅画放在我房间是不行了，毕竟她就算是变成“画中女郎”的样子，依然能看到外面的一切，这样我所有的隐私不都曝光在她的面前了么……。 似乎是看懂了我的意思，她身体僵硬的点了点头：“我住在这里，我要在大厅。” “可以，还能当装饰呢！”我爽快的点头答应下来，出了我的房间……恩，还有浴室厕所，她想在哪里都可以。“就在电脑对着的那面墙上好了。”沉默了几秒钟，她突然说道：“那个小姑娘用的时候，我也能看看，那样就不无聊了。” “可，可以……。”我撇撇嘴，依然答应了她，果然女人都一样啊……。 得到了我肯定的答案，她满意的又钻回了画中。我想了想，起身把那块半人高的镜子搬到墙边，对着那幅画，现在出去肯定能吵醒白乐她们，只能等明天再将这幅画挂到楼下了，至于现在么，她还是先顶着自己看一晚上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一个麻烦，甚至还白白赚了十几万。十几万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而且像火鸟那种组织，也肯定不会和徐大明一样赖账的。我又躺会床上，一遍安抚着激动的心情，一遍想着明天是不是先通知梁天，让他把奖金带过来……。 我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总之因为凭白得了一笔巨款，暂时我心中的不安被压了下去，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不是噩梦，而是我又见到了王成。 似乎场景又回到了那间医院，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激动的心情彻底变得失望起来。 “对不起，我没办法取下那枚噩梦之草的手镯。”他满脸歉意的说道。 “怎么会！”我有些不相信的反问：“你怎么会没办法，这不是你装上去的吗！”我举起手腕，在这个“世界”中，我的手腕上已经没有了什么手镯，剩下的只是淡淡的疤痕。 “是的，确实是我给你戴上的。”他点头承认：“而且我也给你摘了下来。但我无法改变你那个地方的规则。” “规则？什么规则？游戏规则？”我突然想起了黑猫说的，那场王成沉浸了十年的“游戏”，莫非王成说的规则，会跟“游戏”有关？ “任何事情都有规则的存在。”王成摇摇头，没有承认，但也并未否认：“如果你打破了这个规则，就会失去平衡，所以……没有人会打破，也没有人能够打破规则。” “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嘲弄的看着他：“每次都是这么拐弯抹角不讲正题说些糊里糊涂的话，你觉得我会听得懂吗？” “你不懂。”王成苦笑一声：“我也不懂。当初我为了王旭想打破那个所谓的规则，可是我却受到了报应。” “王旭……。”我知道，她是张明浩的恋人，在这里，却是王成的妹妹。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从容：“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下一次的时候，面对我的将是以一个真正健康身体的你。” “真正健康的身体？”我低声重复了一遍，突然心中一凸：“你的意思是，很快就会治好我，下一次我再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安逸平凡的生活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他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我一句，但是他的这句反问其实已经回答我了。“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健康的醒过来，那在那边认识的那些人呢？”我心念急转，他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了，甚至突然的我都无法接受。如果我醒过来，那白乐他们，是不是都会消失？ “他们是让你陷入这个漩涡的罪魁祸首。”王成似乎是看出了我所担心的，但他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所以，你想回到稳定的生活，舍弃那些虚无的人是必须的。” “虚无……虚无的人？”我不由得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声：“可是在我看来，你才是虚无的人。” “是啊……或许我表达的有些不恰当。”他莫名奇妙的感叹了一句，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道：“相信你也看到医院外面那棵老树了。” “是的，吞食了无数的婴儿，我印象深刻。”我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棵树。但是我也确定了一点，他确实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是他一直在操控着这些事情。 “那棵树，曾经是我的同僚。”他苦笑着说道：“这棵树啊……他曾经也是一名医生，只不过使我们的实验失败品而已。” “什么？！”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坐直了身体，那棵一直在吞食婴儿的枯树，竟然曾经也是一个……人！只是他也是那个实验的失败品而已。 “等等……。”我很快就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因为我发现了更奇怪的地方：“你不是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医院，而且也没做过什么实验吗？” 第191章： 醒来 听到我的疑问，他的身体微微一顿，但很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不，我只是说不知道那间医院而已。而且你提到的那两卷录像带，我也并不知情。因为我所说的实验……。”说着，他站起身，指了指这间四周雪白的墙壁：“我们所有的实验，就是在这间房间里完成的。” “在这里……。”“是啊，所有的实验都是在这里，王旭也是，你也是。”他似乎是在感叹，可我却感觉他的话如此的尖锐刺耳。“难道，你们实验了几百个医生？！”我想起了录像带里的内容，有些不可思议，而且，我还想到了一个更恐怖的可能：“如果那个医生变成了一棵树……那是不是一直出现的那些都是……。”“当然不是！”他摇着头打断了我：“跟你说了，不要相信那些所谓的录像带。而且实验者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出现了这样难以控制的情况。因为被实验的只有四个人。” “四个人？”我皱着眉头，分辨着他话中的真假：“那个变成枯树的医生，还有王旭，我也算一个，那剩下的是……。”“剩下的一个是我。”他指着自己说道。 “你？……。”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的，就是我。”他点头道：“可惜，那个医生是一个参加实验的人，当时我们无论是设备还是经验都不足，不出所料的实验失败了。然后这个项目就被搁置起来。” “知道两年之后，我不得不在王旭的身上再次启动这项实验，但依然是失败了。”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可是我不甘心，于是就自己亲自躺上了手术台。结果也没有成功，虽然没有成功，但我也没有失败，如果失败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那我，就是这项实验的最后一个人了？”我半靠在床上，听着他说着好像天方夜谭般的故事。“是的。”王成看着我：“关于你这项实验，我是不得不做。” “什么意思？还有，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我会成为你的实验品！”对啊，假设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成为风险这么高的试验品呢？ “王旭和你都一样。”王成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着些许的感激：“我加入这个所谓的实验，其实就是为了我的妹妹而研究。可惜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成熟，最终王旭永远离开了我。而你……你对我们有恩，我一定会倾尽全力的救你，如果没有这项实验，你毫无疑问的会死。” “死？”这个词对我并不陌生，从刚到永宁街以来，我不一直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吗？可是，我又怎么会死？而且，我又怎么对王成有恩了？ “你帮助过我们大忙。”似乎是看出来我的疑惑，他耐心的解释道：“至于你不明白的，相信你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就都知道了。” “我并没有想过要想过来。”我摇摇头，如果所谓的醒来，就要牺牲白乐，甚至是所有人的，让我又独自面对陌生的世界，我绝对不会“醒来”。 “呃……。”他身体一顿，看他的表情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拒绝他：“你要知道，你所在的那个世界……。” “我帮过你什么大忙？”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有些走调的问道。我并不希望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我很确定，而且也很明确的拒绝了王成。 他愣了愣，似乎是在想什么措辞，最终才徐徐的说道：“因为你的无私啊。”我的无私？这算什么理由？ “那黑猫是怎么回事儿？”我沉吟了一下，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因为我已经看出来，即使我继续追问下去，他也依然只会敷衍我。可是黑猫之前给我说的话依然像刺在我心里的一根刺，不说出来异常的难受。 可是一听到黑猫两个字，他的脸色却猛然一变，“你该醒过去了。”这次他没给我再问的机会。 我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或许是过了很久，也可能仅仅是一瞬间。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阳光依旧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在屋里斑驳一片。 白乐正在门外敲着门。我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多了，这是我最近起的最晚的一天。怪不得白乐都来叫我起床了。我仰躺在床上，手脚一阵阵的凉意，王成最后的表情让我不解，为什么一提到黑猫，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他们两个的表现，让原本就深陷漩涡中心的我更加糊涂起来。无论是黑猫王成，还是小蔓与肉花伞的女孩儿，他们当中必定有人撒谎。 王成还好说些，毕竟我虽然与他见面的次数不少，可都是在莫名其妙的对话中。相反的，剩下的三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跟我有关系，可是她们当中会有人撒谎甚至想要害我？我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汗已经不满额头。 如果真的是她们……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喂，我要进去了！”见我这么久都没有回应，外面的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啊，没事没事，我这就出去！”我赶忙应了一声，看着镜子中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自己，白乐如果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又得刨根问底了，可是我该怎么给她解释？根本就无从解释。 我连忙穿好衣服，有些手忙脚乱的下床开门。“你那么久在里面干嘛呢？”白乐狐疑的探进半个身子，目光围着我的房间转了一圈，小巧的鼻子还不时的耸动几下。 “喂，我只是作了个噩梦而已。”我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在闻什么啊……。”“切，呼吸新鲜空气不行？”她白了我一眼，转身下楼去了。“哪有上人家房间来呼吸新鲜空气的。”我一边关门一边跟在她身后嘀咕了一句，没想到竟然被她听到了，她在楼梯口猛地停住，回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本小姐就是喜欢！你的房间向阳，空气清新不行吗？”“行行行，哪有不行，我欢迎还来不及呢！”为了避免再刺激她，我赶紧举手投降。 看看，无论是白乐，还是昨晚出现的小蔓和花伞女孩儿，她们的情绪，表情都如此真切，白乐根本就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人，怎么可能会像王成说的，是虚无？ 或许，我该去图书馆找一下王旭了。 毕竟，这个从一开始就存在于图书馆二楼的幽灵女孩儿，在王成的口中才是真正的主角不是吗。 或许黑猫会骗我，或许王成会瞒着我，但王旭……我相信她。 这次我并没有选择逃避，而且我也并不打算再继续逃避了。在之前我的不敢面对是的那间医院诡异的消失在了一片火海，我已经尝到了哭过，所以在早上白乐和小雪两个人的哈欠连天中，我匆匆吃完饭就直奔图书馆。 看白乐和小雪的样子估计昨晚又熬到了很晚，不过她们可以继续休息，自从知道了王成的存在，甚至是隐隐觉得这些事情都有人在暗中操纵的时候我不在事务所的时候，已经不敢再让她们私自接生意了。 而且我已经打电话给了梁天，对于我一晚就能解决那幅画的事情，他并不算惊讶。虽然对一开始许诺下的欠款奖励说的有些支支吾吾，但也总算给我打进了已经余额为零好久的银行卡中。对于出现财政赤字的我还说，无疑的是打了一剂强心针，所以我出来的时候，嘱咐她们休息好后，直接将事务所的门给关了。 那所翻新的大学同样在永宁街，不足十分钟的步行路程。 虽然我曾经无数次的经过这里，可是这次我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情。我是本着跟王旭要答案的，即使她不告诉我，但也没有必要骗我。 现在已经过了开学的日子一个多月，原本新生入学热闹的场景也渐渐冷静下来。我出入学校并没有什么困难，虽然门卫的老头已经换上的年轻穿着警卫服的小伙子，但我依然让张明浩把我带进了学校。 “怎么想起来这里了？”张明浩领着我走进校门问道。“来看看你们啊，顺便看看我曾经工作的地方。”我跟在他后面打量着的周围，虽然周围给我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但我却并不陌生。甚至在走道旁边的那尊雕像上找到了当时我留下的大名。 我的名字上面还有肥鸡练了几个月的个性签名。说起肥鸡，我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上次不是介绍他来了这里的图书馆么，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还知道联系我们啊。”张明浩笑道，也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前段时间太忙了，麻烦事情也多，想必你也在报纸上看到了吧。”我苦笑着说道。我指的是上次宁龙诬陷我的那件事情。“是啊，当时我看到新闻看到是你还确认了好几次，知道你惹上了麻烦，我还准备给你当个律师，可是你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了。不过不得不说，你的经历简直是一部传奇啊……。”他感叹了一句：“我觉得你出本书都行了。”“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幸亏事情都过去了，否则我就不是站在这里跟你说话，而是你去监狱看我了。”虽然口头上拒绝了他，但他的提议却让我心里微微一动。 确实，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完全可以记录下来。出书写小说之类的，就我这文笔还是算了，但是……我可以写日记啊！毕竟，这种如小说般谁也不相信的经历，可却是我最宝贵的回忆。 “唉，下节是我的课，等中午吧，等中午叫上王旭我们一起吃个饭。”听到上课的铃声，他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我先四处转转，去图书馆找找肥鸡。”我点点头。 我刚想转身离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张明浩一脸的犹豫。“怎么了？”我奇怪的看着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 “马乌继……。”张明浩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住院了。” 第192章： 再见王旭 “马乌继住院了！”听着张明浩犹犹豫豫的说出这句话，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住院了？他怎么住院的？”我皱眉问道，虽然这胖子平时都是嘻嘻哈哈，但绝对不会主动惹事，所以受伤的可能性很小，而且看张明浩的样子很明显他一直都知道，只是瞒着我而已。 “只是，只是病了而已。”他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行了，你就别瞒着我了。”我摇摇头道：“如果只是生病，你绝对不会这幅样子，你们也不可能瞒着我。” “是肥鸡不让我告诉你的。”张明浩苦笑道：“只是看他的样子，我还是没忍住告诉你了。” “到底是怎么了，你就别打哑谜了！”我指了指他手腕上的手表：“你再这么磨蹭，不去上课了？” “好吧，我就简单的说一说……。”张明浩无奈的将肥鸡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虽然他说的只是简单说一说，可依然讲的很详细。以至于十五分钟后他都走了，我依然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出神。 我仔细的回忆着刚才张明浩跟我说的每句话。肥鸡当时被我介绍到了图书馆工作，他也确实去了，而且工作还相对的稳定下来。只不过在半个月之前，肥鸡就明显的变了，是张明浩最先发现他的变化。 之所以张明浩能这么早就发现，是因为肥鸡变化最明显的是他的脸，仅仅一夜之间，他就眼窝深陷，嘴唇也变成了不正常的紫色，而且就算坐在那里，他也是呼吸粗重，就好像是一个心脏病病人一般。 还有他的体重也有了明显的变化，不是瘦了，而是更加的胖！本来他的身体就过于肥胖。而几乎是一夜未见，张明浩昨晚见到他还好好地，可是第二天早上去图书馆的时候，却发现他起码比之前又胖了一圈！原本就是个体形肥胖的人再胖上一圈，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的肥鸡是什么样子了。 不过当时张明浩并不觉得那是胖，因为据他所见，肥鸡的身体虽然肥胖，但皮肤紧绷，没有任何的褶皱，根本就是浮肿一样。而原本就学医的王旭之后看到肥鸡的样子更是确定他的身体出现了大问题，所以当天他就被张明浩和王旭送进了医院。 半个月前正好是宁龙暗地中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时候，当时新闻可是搞得沸沸扬扬，为了不使我分心让我徒增压力，肥鸡坚决的要求张明浩的王旭帮他把事情瞒下来。 燥热的风卷起来路边的尘土吹了我满头满脸，我看了眼矗立在黄沙尘土中的图书馆，再三犹豫后，还是起身走了过去。现在去看肥鸡显然不太合适。因为据张明浩所说，他的变化完全是在一夜之间，甚至连医院都解决不了的“病症”，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我们谁也不知道肥鸡当时遇到了什么，而他也三缄其口。难道，他也和我一样，听到了后山的哭泣声，甚至是看到了那巨大的触手可哭泣的美人鱼？或者，他也遇到了没有脸的女孩儿，甚至是那些曾经惨死于图书馆的幽灵！ 只有搞清楚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我才能想办法去救他。但是肥鸡却一直都不将他的遭遇说出来，甚至是还强调张明浩他们瞒着我。这就有些不正常了，或许现在唯一一个知道肥鸡在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人，也就只有王旭了。 我大步的走向图书馆。现在，去找王旭问清楚关于王成的事情之外，我又多了一个理由，那就是搞清楚肥鸡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闷热异常，原本的艳阳高照也被被黑云遮住，变得昏黄起来。看来一场大雨已经在酝酿之中。我快步走向图书馆，短短的距离却让我生出了一身的汗。 或许是因为肥鸡出事，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此时的图书馆并没有开门。这对于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我来说，显然是不正常的。因为大部分没有课，亦或是考研的学生此刻都会选择泡在图书馆中，不说学习考试，起码图书馆是整个学校中唯一有着空调的地方。 所以即使在开学的那段时间这里也是人满为患。但此刻却大门紧锁，周围也不见一个人影。我左右看了看，天气闷热，再加上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所以整个校园也看不到几个人，即使有也是匆匆而过，根本不会注意到这边。 我低头看了眼已经有些锈迹的门锁，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串钥匙。这里面有小院的，有事务所的，还有许多忘记用途的。当然，也有我曾经工作的这间图书馆的钥匙。 当时各种事情忙得我焦头烂额，在辞职甚至连面都没露，所以也就没有把钥匙上交这么一说了。不过这样更好，剩下了我不少的麻烦。 我打开了图书馆的大门，并迅速的闪身进去。刚关上身后的门，一股潮湿略微呛人的味道传来。很显然，这里已经有不短时间没人来了。我估计是之前死过的人，还有在这间图书馆偶尔传出来的惊悚谣言，再加上这次肥鸡的出事，终于让校方下定决心关闭图书馆了。 外面的天气昏暗，所以从窗户中透过来的光也很是微弱，看着周围有些发白的书架，甚至有种老式电影胶片的味道。 我并没有多在一楼停留。看了眼曾经人满为患的吧台后，我顺着书架走向了深处。越往深处走光线就越暗，甚至走了一半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也幸好我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所以还是顺利的找到了最里面通往二楼的楼梯。 我踩着发出吱呀声音的木质楼梯小心的往上走，听着那让人牙酸的声音，真担心会一不留神半个楼梯都得塌掉。二楼的门依然被大锁头加上铁丝封堵的严严实实。但这依然难不倒我，因为我不止一次的上过二楼，所以开锁拆铁丝也是轻车熟路。等我上到二楼的时候，光线好了一些，起码我能看清楚周围的东西了。 但周围也真的没什么可以注意的东西，甚至离我几个月前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许多的书架，还有一些落满灰尘的家具凌乱的摆在那里。 而站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儿就站在窗口，就好像早知道我要来一样，即使我小心翼翼的走上二楼，但当我踏进门里的时候，那个女孩儿就转过身来。 那是王旭。 张明浩的……恋人，王成的妹妹。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她果然知道我会来。“已经够晚了，但希望还有挽回的余地。”我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纷飞的粉尘让我几欲咳嗽出声，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这是唯一稳定我情绪的方法。 “你的哥哥，王成告诉了我很多。”我直奔主题，毫不拖泥带水，因为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我拖不起了。 “是么。”王旭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而是似乎早就知道般的点点头：“那你想在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他所谓的试验。还有，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虽然问的问题看似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却真的与我有着大关系。只是为了避免王旭的再次隐瞒，我巧妙的换了个问题而已。 但想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一样的。知道了王成的试验是什么，知道了王旭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既然王旭也参加了那次试验，只要知道关于试验关于王旭的一切，那我的那些秘密，不都能明白了么？ “这些，其实我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好了，只要你再来的时候，我就全部告诉你。”王旭对我笑笑，优雅的走到一只满是灰尘的椅子前坐下，我犹豫了一下，也走到她对面的地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首先你要明白一点，王成是王成，我是我。”王旭认真的说道：“虽然他说我是他妹妹，但我可没这么承认过。”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但一想到马上就能知道谜底了，我还是强压下了好奇心，点点头没有说话。 “好吧，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一个灵体。”王旭看着我说道：“所谓的灵体，就是灵魂。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死人。”“可是……学校中的那个王旭……。”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我面前的这个是所谓的灵魂的话，那么学校中那个有血有肉的王旭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王旭想了想才开口说道：“那个，也可以当做是我，只是没有了我的灵魂而已。”似乎是觉得这么解释我不明白，她继续说道：“就好像，三魂七魄，缺少了一魂四魄一样。”可她这么解释我依然很糊涂，但她说的并不重要，只要知道她们两个都是王旭就行了，想到这里，我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似乎是也看出了我肯定不明白，她就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解释，而是继续说道：“虽然我是以灵魂存在，但在这个……世界，我依然有个身体，只是我不愿意进入那个身体而已。” “为什么？”我奇怪的问道：“那样你不就真正的活过来了吗？我知道你有之前的记忆，也记得那个是张明浩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你难道不想跟他在一起吗？” “我想，可是有人不想。”王旭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情。 “你是说……王成？！”虽然她没说是谁，但我还是猜到了：“为什么？这难道跟那个实验有什么关系吗？” “或许有吧……。”王旭答非所谓：“而且，我们都已经死了，怎么能拥有感情呢？” 第193章： 真相 “而且，我们都已经死了，怎么能拥有感情呢？” 她说的是“我们”，我们！ “你说什么？我们，都已经死了？！”我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也因为我过于大的动作而向后倒去 。一阵密集的碰撞声传来，靠近门边的那些落满灰尘的家具顿时一片东倒西歪。 我一脚踢开了竖在身边摇摇欲坠的衣橱，看清这些家具后，我才奇怪为什么图书馆会有这些东西。原本 挡在衣橱后面靠在墙边的一个柜子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上面凌乱得摆着一些东西。有花瓶，基本泛黄已经 看不清楚扉页的书，还有一个相框。 那个相框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但我依然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几个人影，从左到右分别是王成。王旭， 王雨和王阳。 是的，这就是曾经出现在王成放房间的那张照片！只不过这张照片中的王旭并没有被剪掉，年轻靓丽的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如果不知道这张照片内情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多么幸福的几个人。 可只有我知道，王成因为某个原因，疯狂的做着更加疯狂的实验，而王旭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灵魂，甚 至是她已经不再承认自己的哥哥。而王雨和王阳，她们似乎都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里能出现这样的照片，已经让我变得麻木，而且现在有着让我更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刚才王旭， 竟然说，我们都已经死了！ “什么叫我们都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她面前，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走调。 “可能……你不是。”王旭看着我，并没有因为我的惊讶而有什么反应。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即 使说自己已经死亡的时候。“你到底在说着什么，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就不能全都告诉我？”我喘着粗气 又坐回了满是灰尘的椅子上，她安静的态度和缓慢的语气却让我更加的急躁，胸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起 来。 “我现在不是正在告诉你吗？”王旭依然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副画中的人，安静的几乎都感觉不到她 的呼吸……或许她已经死亡，原本就不会有呼吸了吧。 “你要稳定控制你的情绪，或许在不久，我们都需要你才能渡过难关。”王旭这句话似乎是在点醒我， 难道在不久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没有说话，心里却暗暗的留意起来。 “或许你已经察觉了，这里曾经是我们住的地方。”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那张满是灰尘的照片上，王旭 笑笑说道，似乎拍这的这张照片给她留下的美好的回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摇摇头道：“我想知道 ，你为什么会说，我们都已经死了。”即使她亲口承认，我却已经不关心这个。 “你应该知道。在我之前，王成正在研究他的实验。”王旭缓缓的站了起来，她走到窗前，有些出神的 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乌云，我发现她的裙子上，竟然没有沾染一点灰尘。“当时我们姐妹三人跟他的交流并 不算太多，但关系还是不错的。”顿了顿，王旭继续说道：“当时我在上班，王……我们的两个妹妹还在 上学。而他整天泡在实验室中。不过这样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舍弃了他的实验。”“为什么 ？”我有些奇怪的问道。王成这么看重自己的实验，为什么会舍弃？ “据我所知，当时的研究资金断链，没有人投资，他们都不会相信那种狂妄且不切实际的项目。”王旭 微微抬头说道：“当然，我也不相信。而且，和他一起研究这个项目的一名医生，那自己亲自来做实验， 结果失败了，王成花了很多钱来掩盖这个消息。不过这也让他清醒过来，暂时的从疯狂法回归到了理智。 他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也算是我们兄妹四人生活最稳定快乐的时候。他来到这所学校当了老师。当时图 书馆新建，而教师宿舍还没有建完，新学校没有任何底蕴，学生自然也不太多。所以校方暂时空出了图书 馆的二楼给我们住。”王旭指了指楼下：“不过当时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他被踢出了学校。这件事，你应 该也知道的。”看着她指着楼下，我突然一愣：“你是说……当时的强!奸案？！” “对，很多的受害者。”王旭点头：“当然，我也是。”看着她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段话，我突然觉得心 里有些难受，这些花季的女孩儿，伴随着真相永远埋在了楼下这片肮脏的土地中。“当时王成几乎要气疯 了。”王旭原本平静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苦笑。这样复杂的笑容我却觉得有无奈，还有嘲弄。“他到处 的举报当时学校的那些人，事情闹得很大。”王旭又恢复了一脸的淡然：“当然，对方的背景能力更大。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的沸沸扬扬，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而王成也被辞退，当时的情况，他没有吃官司就已 经谢天谢地了。”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原来任何人都有一些痛苦的过去。“那之后呢？”我轻声问道。“之后？”王旭诡 异的笑了笑：“之后他对我表白了。”“表，表白？谁表白？”我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王成，我的亲 哥哥。”王旭转过身来看着我：“他说不会嫌弃我的过去，想跟我结婚照顾我。你觉得可能吗？” 看着王旭似笑非笑的脸，我干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是啊，可能吗？这样畸形的不伦之恋，显然王成 的心理已经扭曲了。这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啊！怪不得王旭不会承认自己是王成妹妹的身份。“你也觉得不 可能，对吧。”王旭毫不在意的笑笑：“我当时就拒绝了。甚至无法接受的冲出了家。就在当晚，我出了 车祸。 ” “车祸……。”我紧皱着眉头，这些我从未接触到了秘密给我的造成的震撼是在太大了，原来他们之间 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甚至是王旭的死，是因为车祸……不过，真的是因为车祸吗？我看着她，沉声道： “如果当时你们被学校赶出去，那样的事情，你作为唯一活下来的知情者，应该不只是车祸这么简单吧？ ” “是的，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王旭点点头：“只是如今已经过了十年，肇事司机依然没有找到。你应 该明白。”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可我真的不敢去想这里面的内幕和扭曲黑暗的人性。 “其实在我出了车祸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死了。可是王成硬是保住了我的性命。但我迎来的却是植物人 的命运。我在那一段时间的记忆是空白的。直到前一段时间我才知道，王成根本不知道谁是凶手，但凶手 肯定还是本市内，所以……他投放的某种病！毒。” “病！毒？”在我的认知中，病！毒也就是电脑的恶意程序。可王成是科学家，他投放的病！毒，岂不 就是……。 “是的，某种无解，致命的病！毒。当时整个城市都被隔离了起来，起码八成的人，都为此……。”王 旭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实在是太疯狂了！此刻我已经确定，王成绝对不会如表面那 么简单！ “当然，病！毒持续了半个月后，他就停止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王旭淡淡的声音让我一 阵心惊肉跳。“就是你们一直提到的那个实验？”我吞了口口水，低声说道。“是的，曾经死过一名医生 的那个计划。”王旭点点头：“他在这方面简直是一个天才。为了救我，他重启了那个实验。” “救你……可是，你不是……。”“是的，我已经死了。”王旭盯着我：“他的实验，是让死人重生。 ” 死人……重生。死人重生！ 果然，王成的实验真的跟这个有关！可是，如此不可思议的实验，竟然真的被他研究出来，甚至都写入 计划，成立的项目！ “可惜，那个实验在我身上失败了。”王旭歪了歪头，似乎王成的实验失败她并没有什么太过激动的样 子。“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更加疑惑起来，既然实验失败，那么王旭就真的已经死亡了。而我… …岂不是也已经死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这里了。”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除了以 前的人都不见了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变。而且，我喜欢这里。” 或许，这里有张明浩的缘故吧。 “如果你是因为实验失败才出现在这里，那我……。”我犹豫了一下，实在没有勇气说出，自己也已经 死了这句话。“不。”王旭摇摇头道：“我之前就说过，或许你并没有死呢？”“可是，如果我没有死， 怎么也会来到这里！”我有些着急的反问道。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他的实验失败，我都彻底死亡了。为什么王成依然在研究这个实验？”听 了王旭的话，我有些发愣，是啊，王成重启这项实验原本就是为了王旭，可是当时实验都失败了，为什么 实验依然在继续？为什么我也成了实验体？ “或许，他一直研究这个实验的目的……。”王旭等我回过神来之后，才缓缓的说道：“是为了实验成 功。让接受实验的那个人，来这里找我呢？” 第194章： 王旭的忠告 听了王旭的话我的心里就好像被狠狠的砸了一下，全身蹦紧的站在那里，心里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是啊，王成继续研究这个实验的根本原因，就是为了再次研究成功，并让这个实验成功的实验体来到这个“世界”寻找王旭！从王成那种平静，稳重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如此黑暗扭曲的心就能看出来，这种事情他并非不可能做出来！ 而且，从最近的几次见面，王成就已经有意无意的让我了解到了他和王旭之间的关系，甚至我来找王旭，都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我真的是如果你所说，来找你的话……，为什么他还会给我制造这么多困难？甚至几次我都没命了。”我迟疑的说道，王旭所谓的真相，真的有些让我无法接受。 “或许，他是担心你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会让你立刻就放弃了吧。”王旭笑笑：“如果你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如果突然的见到已经死去的我，是什么感觉？而现在你站在这里，又是什么感觉？” 我沉默下来，王旭说的一点都不错。如果我真的如普通人一般，没有那些经历，肯定不会这么淡定的站在这里。 “如果照你这么说，之前我所经历的那些，全都是王成一手操控的？”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但是依然有着太多的疑惑要解开。比如我怎么成了实验体？王旭的两个妹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们也已经死了吗？还是接受了王成的实验？还有，小雪小霜，甚至是我手腕中的小蔓她们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是显然，这些答案王旭已经没有办法给我解开了。 “我是这么认为的。”王旭点点头道：“为什么单单我们两个会记得之前的事情？很显然，因为你的实验成功了，可是因为你并没向着他希望的地方去发展，你正在慢慢的改变着他所掌控的这个世界。所以，你很危险。” 我很危险。虽然王旭很简单的说出了这四个字。我却知道这几个字中沾满了血腥的味道。是啊，如果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我怎么会不危险？此刻的我正在慢慢的脱离王成的掌控，甚至他已经开始在计划的稳定住我，等待着我放松警惕的时候来给我致命一击。 “那，剩下的那些人呢？”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知道了所谓的内幕之后，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了。 “你觉得，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会存在着记忆呢？”王旭深深的看我一眼，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 她没有挑明，却是我最不愿意想到的结果。“不过……。”看到我的表情，王旭突然说道：“不过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王成也是人，他不可能创造世界。但是，你所遭遇的那些，或多或少的肯定跟他有些关系。” 王旭的这句“不过”来了一个转折点，让我暗暗的松了口气。是啊，如果王成真的控制住这个世界，他为什么不直接找到王旭呢？完全没必要再对我做这个实验。 而且，当时王成是想让王旭活过来，只不过实验失败了，王旭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里。如果王成早就知道，甚至已经搞清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他为什么还需要我来“寻找”呢？那岂不是自相矛盾。不要忘记，在我之前，王成可是把自己也当成了那个实验目标，然后才会出现在了这里。 可是……如果王成在自己身上的实验真的成功的话，为什么他不自己过来？刚想通一个问题，紧接着另一个问题又冒了出来。 如果他不能自己过来，那显然就是实验失败了……想起第一个医生失败后的结果，王成如果实验失败，那他的副作用，又是什么呢？ 我顿时头大如斗。 “有些事情，以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王旭看着我说道：“我同样也在等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我问道。或许，王旭能一直这样淡然，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到了心底。对当时那件案子的恐惧，对王成的失望，还有对张明浩的感情。 “这个答案你应该也想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王旭回答。“有没有可能……是平行世界？”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了。可是，如果我和王旭真的是通过王成才来到的这里，剩下的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似乎又变成了之前那样的犹豫不决……不，我是害怕知道的结果，是我无法接受的那个结果。 “平行世界？”王旭重复了一遍，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想象力也真是丰富。”“听了你说的这些，不想丰富都不行了。”我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这里并不是什么平行世界。”王旭解释道：“我来到这里这么久，所有的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果真的是平行世界，那这些人又是哪里来的呢？” 我无言以对，似乎这个话题又到了找不到出口的死胡同。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能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护好你自己。”王旭从窗前走到我的身边，虽然她一直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图书馆二楼，可却有一种“淤泥不染”的感觉。“我知道，只是我还不知道王成下一步该怎么做，而且……。”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说的话我相信，但依然需要时间的验证。” “你做的很对。”王旭竟然罕见的赞赏道：“不要相信任何人，在这里，你能相信的，也只有你自己。你看，经历了这么多，你已经成熟许多了。”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但我依然要提醒你，现在你可以不用考虑王成。眼下最大的困难并不是他。” “不是他？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我有些好奇的问道，还能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为危险的？“不是他，最危险的，是你。”王旭指着我。准确的说是指着我的手腕：“噩梦之草，已经成株了。” 噩梦之草！听到这四个字，瞬间我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竟然连王旭都说出了这个名字！“你是说这个吗？”我有些慌乱的举起自己的手腕，果然，原本有着莹莹白光的手镯，此刻却变成了暗红色：“这是噩梦之草，那，那成株会怎么样？” “成株……。”王旭的脸色并不好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出了平静淡然还会有这样的表情。既然能让王旭变色，难道……这个藤蔓草手镯，真的有那么危险？ “成株，会变得危险，很危险。”王旭有些凝重的说道：“这个手镯，是谁戴在你手上的？”听到她这么一问我微微一愣，难道，王成做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吗？“在这里，这个手镯是我自己戴上的，甚至里面还封存了一个灵魂。”想了想，我还是告诉了王旭：“但是当时王成告诉我，在……在那边是他给我戴上的手镯。只不过随后又给我摘下去了。” “你觉得，那个手镯是做什么用的？”王旭渐渐稳定下来，刚才的凝重又恢复了淡然。 “他说，是为了更好的治疗。”我回答道。 “你相信吗？”王旭笑了：“这只是个实验而已，他为什么要治疗你？”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但是现在这个东西已经在我的手腕了。他让我毁掉它，可是里面还有一个灵魂，我不可能伤害她。” “为什么噩梦之草里会附着上灵魂？”王旭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小霜的事情告诉她，如果王旭还有之前记忆的话，就应该还记得她，毕竟还是小霜帮忙，才使得那个时候的王旭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不过小霜的故事很长很长，我只是简单了说了说为了救白玥，而向小雪要了一根可以召唤出小霜的羽毛。但是出现那个虚幻看不清楚的影子，虽然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那分明就是一个成年的女人，哪里还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呢。 “李雪……李霜。”王旭低着头，低声喃喃着这两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看着她第二次变成如此凝重的表情，我不由得问了出来。 “啊……。”王旭抬起头，轻轻摇头道：“没什么，你还是先走吧。那个手镯跟你的治疗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想它的功能是监视作用。” “监视！”我不由得惊呼出声。是啊，每次王成都好像知道了所有事情一般，可是他明明因为实验失败根本无法来到这里，那他又是怎么能知道我的事情的。王旭说的没错，这个手镯很有问题！ 可是……如果我不来找王旭的话，事先王成告诉我这手镯有问题，但是因为小蔓的缘故我迟迟下不了决心，即使我再次去找他时候，估计他也没要办法将这枚手镯取下来吧。不是不能取，而是他根本不想取。 还有黑猫，她却告诉我这个手镯并没有其他的副作用，相反还会帮我大忙。既然她是王成养的一只白尾黑猫，那么为什么偏偏给自己的主人唱反调？或许，就是让我摇摆不定的拿不准注意，不知道该相信谁我就更加不敢擅自取下手镯。因为我无法保证小蔓的安全。如果我留着它，那不就正好合了王成的心意，而且黑猫当时跟我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很好的解释了。 可是，凡是都要讲一个证据。无论是黑猫还是藤蔓草，都给我解决了不少的麻烦，现在的一切还都是我的推测而已。 我的推测……可惜往往都很准确。 第195章： 卓馨 “你怎么了？”看到我站在那里发愣，王旭问道。“啊……没，没什么。”我摇摇头道：“只是你说的实在是……还有那个实验，有些不能接受。” 虽然我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王旭应该听懂了。她嘴角微微一撇道：“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只是不想接受而已。但事实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就只能接受了。……而且，我想这个计划的名字你肯定会很感兴趣。”“名字？”我问了一句：“什么名字？”“黑天使计划。”王旭一字一顿的说道。 黑天使计划！黑天使？！我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在永宁街开设教堂的家伙，那个差点杀死小玥的怪物。难道，这个计划，也会跟那只怪物有什么关系吗？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看到我又在愣神，王旭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道：“马上就要下雨了，难道你晚上想住在这里？” 一想到这里曾经是王成住过的地方，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连连摆手拒绝。“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王旭已经有了明显逐客的意思，虽然更像是开玩笑，但我依然撇开了一些我不明白的地方，直接问出了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得到王旭的点头同意之后，我连忙说道：“相信你也知道楼下的事情，在半个月前，就是我走了之后来图书馆上班的那个胖子，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胖子？”王旭一愣，随即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说他呀，我知道。这人当时还想来这里，让我一门板拍下去了。估计他也觉得楼上有什么，所以一直都不敢上来了。”听她这么一说，我却更加疑惑起来，如果单单只是因为这样的话，肥鸡根本不可能变成如此模样。很显然并不是因为王旭只是吓了他一下这个么简单。不，应该说是这件事情应该跟王旭没关系。 “不是。”我赶忙摇头：“我不是说这个，好像就在半个月前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他跟一个小姑娘深更半夜的在图书馆不知道干什么。”王旭想了一下，依然笑道：“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没想到还是你朋友。” 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王旭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还有以前的记忆的话，为什么她会不认识肥鸡？！要知道，当时肥鸡跟我们经历最后那场巨大的变动，甚至他也是亲眼看着王旭重生为人的！为什么这个王旭却不认识了？虽然疑惑重重，但依然被我强压在了心底没有问出来，眼下还是先解决肥鸡的事情重要：“跟一个女孩儿？他们在干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王旭摇摇头：“不过那晚应该发生了什么问题。只不过看样子是人家的私事，我也没好意思去看。” 是了！能让王旭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肯定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想到这里，我赶忙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女孩儿是谁吗？！” “这个倒忘记了，不过那天白天应该是考试，除了张明浩用教师证借了一本书外，也就只有那个女孩儿过来借书了，你可以去楼下看看借书记录？”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王旭并没有关注肥鸡和那个女孩儿干了什么，原来她是在关注张明浩。 “嗯，我这就去看。”我点点头，看了眼窗外黑压压的一片，看来一场大雨是不可避免了。 “对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她：“什么时候，你会以真正的自己去面对张明浩呢？” 这句话已经藏在我心里很久，从我在精神病院醒来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想问了。毕竟，他们之前是有感情的，却非要一个爱着替身，一个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对别人好。两个人都是痛苦的那一方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一号和任剑锋，他们两个，不也是这样吗？ “会的。”王旭看着窗外，并没有回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下了楼。 为了避免王成发现她和张明浩的关系，王旭一直都小心翼翼。甚至那个一直在外面的，仅仅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傀儡而已。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会给我如此怪异的感觉。 楼下更加阴暗。外面也隐隐的响起了雷声。我不得不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 我走到靠近门口的柜台前。那台一开机就发出巨大声音的旧电脑依然静静的立在那里。桌子上放着一本借书记录，在手机电筒的光亮下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很显然，这本册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动过了。看来真的如张明浩所说，半个月前肥鸡一出事，学校就关闭了图书馆。我翻开了那本租借记录，有日期的最后一页，果然是在半个月前。 而上面除了“管理员”一项里写着肥鸡的名字之外。剩下的租借记录只有两个。一个自然是王旭说的张明浩。而另一个，竟然同样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名字！ 张明浩名字的下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一个名字：卓馨！ 是卓馨！果然，她也出现了！虽然以前我并不知道肥鸡去了云南跟她发生了什么，但他确实是带着这个娇俏漂亮的云南女孩儿回来的！ 我合上本子，心中不免又疑惑起来。我很早就想到了，既然曾经的那些人都开始慢慢出现，卓馨也肯定会出现，这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但是无论那晚上发生了什么，我相信卓馨肯定不会还他。 看来，只有去医院问清楚肥鸡了。 或许他是出于好心的不让张明浩他们告诉我。但是如果我真的铁心要知道，他也肯定会跟我说的。而且无论是张明浩还是王旭，都是通过我肥鸡才认识的他们，这胖子就是什么都不说，或许还有不信任在里面吧。 我走出图书馆，外面豆大的雨滴已经急促的落下。我冲进雨幕中，好不容易才在校门口打了个出租车，然后直奔市中心医院。 出租车的司机正认真的听着收音机，出了我刚上车问了下目的地后，就再也没说过话。这样也好，让我好好的缕清楚刚才王旭说的那些话。我将头靠在车窗，看着外面几乎连成线的雨滴，偶尔匆匆而过的行人，收音机中也放出了舒缓的音乐，可是我的心却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从图书馆出来之后，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如今坐到车上，这种感觉也已经越来越强烈了。或许，很快的，这场巨大的阴谋就要结束了。然后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可是结果如何，现在谁也没办法下结论。或许……又是一场苦战吧。无论怎样，我都不希望身边的人再受伤了。上次小玥的事情已经让我无比的内疚。 车稳稳的停在了医院门口。我从车上下来，虽然外面大雨依旧，可医院的进出的人依然不少。我甚至都从张明浩那里问出了肥鸡的病房号。冲进医院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湿了大半，身后的护士高声招呼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我根本没时间去搭理她，连电梯都不坐，直接奔上的楼梯。 我心急火燎的冲到了六楼，顺着走廊看准门牌号后直接冲了进去。 这里确实是肥鸡的房间。因为我已经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肥鸡，不过病房内的景象却跟我之前的想象有着天差地别。 原本我以为肥鸡莫名其妙的出事，肯定是严重到了某种程度。甚至都要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可是面前的景象却让我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肥鸡确实是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只不过他脸色红润，双目有神……不，应该说是双目放光更恰当些。 因为在病床边，一个女孩儿正举着一只小碗在喂他。看样子应该是粥之类的东西。不用说，这个女孩儿自然是卓馨。 “哎呦！磊哥怎么来了！”肥鸡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吞下卓馨喂过来的一勺粥问道。他这一侧身，甚至床板都发出了承受不住他重量的“吱呀”声。 “呃……。”我看了看肥鸡和有些错愕的卓馨，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听张明浩说的那么严重，还以为你怎么样了。不过看样子你好得很……而且我来的还不太是时候啊。” “是时候是时候。”肥鸡连连摆手：“你看看，我让他们瞒着你，没想到这么快就抖出来了。”“看样子你恢复的很好啊。”我看了看卓馨，又看了看肥鸡说道：“不过，你总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想起卓馨的蛊术，我想即使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肥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吧。“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还没等肥鸡开口，卓馨竟然先问了出来。“是啊！”肥鸡有些兴奋的点点头：“你可不知道，我这兄弟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部玄幻，啊，不对。是恐怖小说大作啊！” 我有些无语，很显然，这死胖子为了讨好卓馨，竟然连我曾经经历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毕竟那些事情肥鸡可知道不少。“能出来一下吗？”听了肥鸡的回答，卓馨突然站起来对我说道。 看着已经走出病房的卓馨，我回头看了看胖子，他也是一脸的茫然。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跟了出去。 “什么事？”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关上病房的门，什么话还不能当着肥鸡的面说？ “你认识我么？”卓馨看着我，很直接的说道。跟我印象中那个容易害羞的卓馨完全不同。 “不……不过现在不就认识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否认道。 “马乌继的情况很不好。”卓馨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岔开了话题。 “情况不好？你为什么单独跟我说？”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因为这个。”说着，她指了指我手腕上的手镯。 第196章： 藤蔓草与木偶草 “因为这个？藤蔓草？”我举起了手腕，奇怪的问道。 “藤蔓草？这东西怎么叫藤蔓草？”这下轮到卓馨愣住了。“好吧。”我无奈的点头：“或许你应该觉得这是噩梦之草，其实我也知道的。” “噩梦之草？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卓馨有些茫然的看着我：“这东西明明是木偶草啊！” “木，木偶草？”听了卓馨的回答我突然有些想笑：“你这个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但我可是见过木偶草的，跟这个东西一点都不像啊。” “这明明就是！”卓馨竟然有些急了，她的脸微微的泛红有些着急的说道：“木偶草也称作替身草，幼苗呈散叶分离状，叶片中间偏黄边缘深绿，但等到成株后却枝桠四散，如葡萄藤一样。”她就好像背诵一般的说了一大堆。可是，她说的却让我心中震惊不已！ 木偶草叫做替身草，这也是我确实查到过的。还有卓馨说的，幼苗的样子，跟我当时找到的木偶草一模一样！难道，这手镯的藤蔓草真的就是成株的木偶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小霜当时会让我找木偶草呢？ “我在爷爷的古籍上看到过。”卓馨说道：“看样子你手中的木偶草已经成株，你还是想办法将它摘掉吧。”“为什么要摘掉？”我突然想起来，卓馨来自云南，她可是身具各种离奇诡异的蛊术。如果真的知道木偶草也不奇怪。 “如果是幼苗的木偶草，如果佩戴的话会有很大的好处，比如可以让身体快速的恢复。但是等到成株之后，如果不及时摘除的话……。”卓馨突然不说话了，我抬起头说道：“怎么了，继续说下去啊？”“下面的我只是在树上看到的，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这种植物的全名其实叫做木偶替身草，听名字就能知道，成株之后，它就会延伸出根须到宿主的体内，然后控制……像提线木偶医院的控制宿主。” “或许吧……。”我沉默了一会儿感叹道。是啊，我戴着的这个东西很危险，已经很多人都告诉我了。可是却没有人能告诉该怎么摘下它。 甚至王成说要毁掉它，可是，依附于手镯的小蔓怎么办？毁掉手镯，是不是她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些我都知道了，还是说说为什么说肥鸡情况不好吧？”我看了眼手腕说道。看来不仅是因为我带着的这个东西，还有肥鸡跟她说过我的事情。肯能，肥鸡的事情她处理不了，或者需要我帮忙才来找我的吧。 “他中了蛊术。”卓馨说道：“那蛊术原本是给我下的。”“蛊术？这里是学校，怎么会有这东西？”我皱眉问道，卓馨来自云南，会蛊术这事我早就知道。可是这可是城市，而且还是在学校中，难道也会有下蛊的人？而且还下在图书馆人群流动量这么大的地方？ “确实是因为我。”卓馨的脸上带着丝丝愧疚：“我们接到消息，在这里出现了成株的木偶草。木偶草幼苗除了治病调养身体之外对我们的作用并不大，而且一只幼苗成株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不能移栽。而且这种植物，生长规律及其的不稳地，有时候一夜之间就能成株，有时候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依然是幼苗的样子。所以能在这种地方发现木偶草，而且还是成株的木偶草是极其罕见的。” “所以你就来到了这里？”看着她的侃侃而谈，我有些明白过来。确实，图书馆出现过木偶草，不过却是有人来装饰了那些劣质的塑料树它们变成的，也平时我也根本没注意……不，是根本没发现墙边会有那种东西。也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那株幼苗混在杂草中没人发现，要么就是这株草已经只剩下根须，被种上这样的塑料假树之后，根须附着道了上面。 那种情况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根木偶草，已经变成了手镯甚至深入了我的体内。卓馨最想得到的东西，此刻却成了让我避之不及的存在。 “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东西已经到了我身上，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取下来？取下来东西就是你的。”我伸出手腕，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没有办法的，这种东西既然能被我们感兴趣，甚至我自己都过来了，自然有它的特别之处，不过书上记载的东西竟然让我亲眼看到了，也是不虚此行了。”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而且那些残本古籍当中并没有记述怎样取下这个东西，甚至只是简要的介绍了木偶草的功效，顺带一提的说了句成株易喜宿主，且有控制宿主的能力。” 控制宿主的能力啊……。难道，以后……不，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这棵已经成株的木偶草就会控制住我，让我变成行尸走肉……。 “既然是马乌继的朋友，还是提醒你一句一定要小心些。”听了卓馨的话我点点头道：“还是先说说肥鸡吧。你说的我会注意的。” “马乌继中的诅咒原本是有人要给我下的。”犹豫了一下，卓馨还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原来，知道木偶草的消息，甚至来到这里的不只有卓馨一个人。还有一个老头。那是一个被卓馨称之为敌人的老头，而且姓氏名谁卓馨一点都不知道。 但是那个老头来这里并不是打木偶草的注意，而是为了卓馨。 根据卓馨的说法，她之所以有着高深强大的蛊术，是因为她的体质特殊，蛊术本就是阴寒之术，所以她学起来更是得心应手，甚至炼出的蛊虫都无比顽强。要知道，如果要对对方下蛊，蛊虫的好坏有着很大的作用，越是顽强的蛊虫，存活，控制的时间也就越长，假如有人来解蛊，顽强的蛊虫也不会轻易的酒杯杀死。当然，这些都是之前卓馨告诉我的。 好了，让我们回归正题，卓馨这种被称为“极阴”的体质——很想小说中的东西对不对？但谁也无法确定，到底有没有这种东西。但不管怎么说，这种特殊的体质给她带了的很大的帮助，但麻烦也是接踵而至。麻烦自然就是那个老头，世间无法理解的人或事实在是太多，不知道却不代表没有。在深山老林中，有着卓馨这样身体特殊还会一身蛊术的奇怪女孩儿，也有着更加奇怪的老头。 这个奇怪的老头，也有着很奇怪的名字，叫做鬼卦。 鬼卦，很显然这个名字跟算卦有关。不过……也不能只看外表，看看华老，也是个算卦的老头，可是他的能力，却无需置疑。 据卓馨讲，那个老头正是看上了卓馨的体质，当然具体做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一直呆在家中的卓馨被保护的很好，这次让卓馨出来，也是想让她道大城市中躲躲，没想到却被鬼卦知道了消息。 知道卓馨的目的就是为了图书馆中的那棵木偶草之后，鬼卦直接在图书馆中下了蛊虫。 当然，下蛊也不能盲目的下，否则就如我之前说的那样，图书馆人来人往人流量那么大，根本没办法确定是不是卓馨。要知道蛊虫的难练程度，虽然看似就是虫子而已。但谁也不想浪费这么珍贵的东西。 所以很巧妙的，鬼卦下的蛊虫是卓馨有接触的肥鸡。肥鸡中的知识普通蛊虫，单这只虫子是孕虫。顾名思义，母体虫子中的身体内，还有一只小虫子。肥鸡中蛊虫，卓馨自然想救他，如果单单是普通的蛊虫，卓馨完全可以将肥鸡身上的蛊虫引渡到自己的身体内然后让自己的本命蛊虫吃掉它，要知道，有着特殊的体质，卓馨的蛊虫已经不再是普通的蛊虫。但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只孕虫。极阴的体质虽然杀死的孕虫可也引出了那只小虫子。 如今的结果是，不只是肥鸡，就连卓馨也中了蛊虫。虽然被她的本命蛊强压下。但也急需治疗。 “这么说，你是要回家去？”听了她的叙述我心中有些难以平静，原以为最安全的学校中，甚至也在不断的暗涌。甚至肥鸡和卓馨两个人都中招了。 “是的，不止我要回去。”卓馨点点头：“马乌继我也要带回去。毕竟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她的语气中有着自责个关心。 看来，注定他们要有一段缘分。 我的身体突然一顿，手臂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你怎么了？”或许是看出了我的不正常，卓馨问道。 “没事儿，这里很危险，还是越早离开越好。还有，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回来了。千万不要回来！”我摇摇头，他们离开也好，因为已经很有没有感觉的手镯，此刻竟然有些轻微的灼热感，紧接着难忍的疼痛让我几乎要叫出声来！ 而且，这次疼痛的范围已经不再是手腕，而是蔓延到了整只手臂！ 第197章： 变化 “好了，我还有事情先离开。你们也是，一定要尽早离开，今早离开！”难以忍受的疼痛几乎是让我从牙缝中挤出的这句话。 说完我也不等卓馨的反应就匆匆的下了楼。 楼外大雨瓢泼依旧。 现在才临近中午，可是外面的大雨加上阴沉的天气，仿佛已经天黑一般。或许外面并没有天黑。但我的心里已经无比阴沉。 外面已经没有人，雨也越下越大。我直接冲进了雨幕，冰凉的雨水却让我更加清醒，胳膊上疼痛的感觉也是异常清晰。 或许，我需要去找找华老，看看有什么解决办法，即使我不要这只手，也不想小蔓出事。我也不想用这种破釜沉舟的办法，可是如果没有小蔓，或许我已经死了好几次了。面对这样的恩人，还有她轻灵的眼睛，我绝对下不去手！ 为了避免白乐担心，我先跟她打了个电话，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语气，说是在外面跟肥鸡他们一起吃饭，中午不回去了。电话那头传来的白乐的应声，另外还有音箱中的对话。 看样子她和小雪依然在看着电视剧。我刚刚放下电话，因为进的雨水太多，手机也终于出现了关机的界面。看着已经熄屏的手机，我不由得苦笑。现在我们哪里还能去吃饭，甚至我和肥鸡他们的性命，都已经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医院离着华老所在的小院并不远，我顺着街旁，有些踉跄的向前走着。已经湿透的衣服上传来一阵阵的冷意。我用手使劲的按住胳膊，疼痛伴随着麻痒的感觉让我的心越往下沉。这种蔓延开来的麻痒感觉，就好像手镯中延伸出来的那些透明丝线再往我身体内钻一样，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异常的疼痛也让我变得更加清醒起来，我隐隐的有种感觉，藤蔓草似乎已经等不及，已经等不及要控制我。而一切……也都要结束了。 虽然距离并不远，可是我却感觉走了很久很久。 等我到小院的时候，天越加阴沉起来，甚至伴随着闷雷。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暴雨了……。 王妈打着伞过来开门，看到全身湿透的我一脸的惊讶，随即就回头向屋里招呼李月。 我进了屋里，接过了小月递过来的毛巾，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之后，也顾不上说什么，直接冲进了华老的屋里。 虽然王妈和李月一脸的奇怪。但她们也知道某些事情不是她们能接触了，也就没有再跟过来。 华老正坐在屋里子喝着茶。窗户被拉开了一条缝隙，一丝凉风吹进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你来了。”华老没有回头，依然听着外面的雨声，有些惬意的说道。“华老怎么知道是我？”甚至我都听出了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呵呵，能这么进门的，也就只有你小子了吧？”华老回过头，将茶杯往桌子前推了推：“来，喝口茶吧。我感觉你现在不太好啊。”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糟透了。”我走到桌子前一屁股坐下，胳膊上的疼痛竟然微微减轻了些，也能让我说出话来了。“怎么？有什么事情？”华老耳朵微微动了动，随即说道：“水滴声，你被淋湿了。” “这些都是小事情。”我低头看了眼手镯说道：“华老，我手腕上的这个东西想必你也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弄下它去？” “东西？”华老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你是说的那只手镯吧。” 我应了一声。“这手镯竟然让你都没有办法，真的有这么稀奇？”说着他伸出了手。 见状我连忙将手递了过去，可是华老的手刚刚碰触到手镯。一阵刺耳的“刺啦”声传来，甚至在华老碰触到的地方，都升起了一阵烟雾！ 可是华老并没有收回手，他的手指依然紧贴着手镯，甚至我都问到了一股焦糊味道的时候，他才缓缓的拿开手指。 我看到他碰到手镯的两根手指肚已经变成了焦黑色。 “华老怎么样？”我不知道这句话问的是他的手指怎么样，还是他觉得这手镯怎么样。或许，两者都有吧。 “没关系。”华老摇摇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吟了一会儿后，他才说道：“这个东西不简单啊……。” “如果见到，我就不会来找您了。”我不由得苦笑起来：“我现在就是想摘下它。” “摘下不是做不到。但是这里面却有两个生命反应。刚才就是一个在排斥我。如果真的要取下手镯，就得要断掉那些延伸到你体内的那些丝线。但是这样两个都活不成了。”华老的说法让我的心中一沉。 果然，这里面除了小蔓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生命体的存在！不用说，那就是已经进化出自我意识的藤蔓草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我想让其中一个活下来。”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依然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太可能。”虽然华老说的不太可能，但他依然很坚决的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是其中的一个正在逐渐的脱离着手镯，慢慢的像那些到你体内的线中靠拢，而另一个呢，只是借用手镯的空间而存在于里面。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可以把一个灵魂封禁到里面。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把她寄居的东西毁掉之后，那个灵魂也会破灭。” 破灭……不依然还是烟消云散吗。 “你先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吧。”华老见我沉默不语，出声安慰道：“毕竟办法也是人想出来的不是？” “谢谢老爷子了。”我点点头，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可眼前一黑，竟然就这么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我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很好，出了受重伤晕过去之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难道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压力过大？显然这个理由有些站不住脚。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藤蔓草已经延伸到了我的胳膊之上，正在入侵我的大脑了……。 …… ……。 一阵纸张翻页的声音传来。我睁开了眼睛。头顶是一片白色。不用猜，我就知道自己在哪里。 我微微的转过头去，王成正有些焦躁的翻着一本书，因为他翻页的速度太快，我没有办法看清楚上面是什么内容。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停止了翻书的动作，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 “你怎么来了？”他皱着眉头看我，语气并不怎么好。 “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来了。”我半坐起来摊摊手说道：“这不得问问你？” 在王旭那边知道了关于王成的事情之后，我就已经对他有了些变化。心机深沉，且能沉得住气，如果一个心理变态的人还具有这些，那么真的是一个相当恐怖的人。而王成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你在指责我？”王成猛然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也一下子高了八度。我被他这突然的一吼吓了一跳：“你发什么神经？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 “好，好……。”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愤怒，猛地将手中的书摔在了地上，不过我依然看着他，虽然我穿着病号服。不该看着起码比我瘦一圈的王成，我还是有把握将他干趴下的。 “没关系，没关系……。”他站在那里，低声喃喃的说着什么。但除了“没关系”之外，我剩下的几乎没有清楚。 不过他说完了后，情绪明显好了许多。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他的话让我明显一愣。怎么回事？他刚才就问过的一句话，现在竟然又再次问了一遍？ “你没事吧？”我一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意思很明显，他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了？ 看到我的动作他的眉头明显一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脸色黑的吓人：“你来的不是时候。” “我也不想来，可是一睁眼就到这了。”我将刚才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那你现在回去吧。”王成弯腰捡起了书对我说道。我瞥了眼书的封面《精神分裂症 神经病学于精神病学》。 “你看这个干什么？”我指了指他手中那本并不算薄的书问道。 “你该回去了！”他原本一直在皱眉沉思，听了我的话猛然抬起头怒吼道！ 他的情绪又变成出离的愤怒起来。 可是他说完之后我就眼前一黑，真的再次晕了过去。 浑浑噩噩的再次醒来之后，睁开眼睛，看到了房顶。 很熟悉的房顶。这里是小院我的房间。 我感觉全身都有些酸软无力，甚至鼻子都呼吸困难。这很明显就是感冒了。可是，自从我身体变异之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感觉到感冒的滋味。没想到这次只是被雨淋了一下，竟然感冒了！什么时候我的身体变得这么脆弱？ 我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见到王成的样子。他一会儿稳定一会儿又无比暴躁的情绪让我心中疑惑更深。 就在我奇怪王成突变的情绪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第198章： 鬼卦 虽然声音并不是多么杂乱，但是感冒的我头晕的厉害，甚至除了外面传来的说话声，耳边一直出现了蜂鸣的嗡嗡声。 手腕上手镯也变成了深颜色的暗红。就好像有着浓稠的血液在里面流淌一样。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的酸软无力让我差点又躺回床上。我侧过身，看到了枕头下面的一张纸。 那是一张很薄的纸，甚至已经变得皱巴巴，刚才在我躺倒的时候将枕头推到了床头的另一边，否则我也不会看到这张纸。不过我很庆幸看到了。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当时王成给我的那两张病历单吗？其中一张让我用在了解决宁龙的那件事情上，虽然我现在依然不清楚那个女孩儿复活跟这张病历单有没有关系。 外面的对话声又传了进来，听语气根本不像是在心平气和的谈。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讲那张已经几乎揉成团的病历单摊开折整齐，放进了衣服口袋中。 很显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而且雨也已经停了。我都不知道这一觉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模糊的记得做了很多很梦，可是在醒来的时候，却一个都记不住了。 我使劲的晃了几下脑袋，总算没有了刚醒来时的头晕。我走到门口打开门，清新的空气伴随着凉爽的风让我的精神一振，也清醒了很多。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甚至都出了太阳，只是温度并没有多么高，或许是才下过雨的缘故，所以显得很凉爽。而且地面上的积水虽然有，但也只剩下一小片。想起那时候的暴雨，看样子我睡得时间真的不短了。 “你醒过来了!”站在外面的白乐看到我，顿时欣喜的跑了过来。“你怎么样了？”看到我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她赶忙扶住了我。“我没事了。”我摇摇头，任由她扶着走出了屋子。 外面其实没多少人，除了华老和白乐，也就剩下站在门口处的一个老头了。 这是一个身体驼背的老头。这个老头身上穿着一件破袍子，上面各种油污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换了。而且他的头发也蓬乱不堪，怎么看怎么都想是个要饭的。但是看着坐在石桌旁的华老一脸的凝重，这个老头的来历肯定不简单。 “王妈她们呢？”我看了看四周，王妈和李月都不在。“王妈和李月我让她们去商场了。”顿了顿，白乐继续说道：“前天华老给我打电话说你晕倒了，我就过来照顾你了。”听了她的话，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已经睡了两天了。怪不得全身没有力气，现在清醒之后，顿时一阵阵的饥饿感传来。 不过随后白乐说的就让我奇怪起来。她安排王妈和李月去了商场？我不由的看向了站在门口那个邋遢的老头子，我顿时警惕起来。看来，来者不善啊……。 “嘿嘿，如果你想走的话，现在就快点走。”那个老头看我在打量他，顿时嘿嘿笑着说道。“走？”我看了他一眼，随即对白乐说道：“听见没有，他让我们快走，那我们走好了。” “等等！”我的话音刚落，那老头就猛然睁开了眼睛：“你小子别在这里装傻，你走可以。但她，和他必须得留下。”说着，他指了指白乐和华老。 “师兄……。”还没等我开口，华老缓缓的说出的这两个字却让我一愣。师兄？！难道，这个老头和华老还有关系？可是看他们之间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师兄弟。倒是仇人更恰当些。 “师兄。”华老缓缓的放下茶杯虽然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但我依然感觉似乎某种凛冽的目光正看着门口的老头：“我们的事情，没有必要牵扯到其他人。或者，我们出去谈。”“嘿嘿，瞎子，老子可不是来找你喝茶叙旧的，你把神算的下半本交出来，这丫头跟我走，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老头咧嘴笑着，一口黑黄的牙齿露了出来。 “为什么要带走白乐？”我下意识的将白了拽到了我的身后，既然他和华老是师兄弟，怎么还会牵扯到白乐呢？“完美的极阴体质，比逃走的那丫头还要精纯许多。”他低着头似乎是在回答我的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但我依然挺清楚了，他说的是“极阴”体质！ 极阴体质。就在不久之前，卓馨才告诉我的一个词。没想到现在又从这个老头嘴里说了出来！等等……我记得很清楚，卓馨之前跟我说过，似乎有人在打她特殊体质的注意，而她来这里，一方面是寻找木偶草，一方面也是来逃难。没想带被对方追踪而来，还下了蛊虫！ 听这个老头的说法，逃走的那个丫头，肯定就是卓馨无疑了。而估计是跟丢了卓馨，却发现华老在这里，于是又打起了什么“神算”的东西。而且误打误撞的，竟然白乐也是极阴体质！ 我顿时头大如斗。 没想到卓馨和肥鸡的逃走竟然引发了这么一连串的反应。而且华老都这么厉害，这个老头肯定也不会多么弱。“原来卓馨说的就是你。”我暗自握紧了拳头，看来就是这家伙给肥鸡下了蛊，现在不止新仇，旧恨也算有了。 “卓馨？原来是你！”老头向前走了几步：“好啊，好啊。 这么多年了，我鬼卦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鬼给算计！你很好。” 鬼卦？华老是神算，而这个家伙却叫鬼卦。神算鬼卦……这分明就是两个明显的极端。 汪汪汪……。 还没等那个叫做鬼卦的老头回答，一直趴在门边的黄狗疯狂的叫了起来。看到这只黄狗，我突然安心下来。是啊，这个小院里可不止有我和白乐，还有这只一直伪装成黄狗的地狱三头犬呢！不止是它，现在华老坐的石桌下，不是还躲着一个红纹吗？ 这些恐怖的存在，对于一个老头，我们有着完全的胜算。 “竟然是……。”鬼卦低声惊呼了一句，但一开始惊讶的表情也随之被笑声取代：“我就说，怎么你一点都不着急的坐在这里。原来你真的收复了这东西……。” “不过，这次你可要失算了。”鬼卦说着，身体微微的抖动了起来。片刻之后，他身后的驼峰竟然开始快速的干瘪下去！ 随着他的驼背消失，一直暗红色的蜘蛛从他的衣服中钻了出来。原来，他并不是驼背，而是一直背着一只蜘蛛！ 这只蜘蛛大的有些异常。即使趴在地上，都到了人的膝盖高度。而黄狗看到这只蜘蛛，更加疯狂的吼叫起来，甚至背上的毛都已经竖立。 这东西，竟然都让地狱三头犬忌惮吗？ 没等鬼卦说话，也没见他有任何的动作。那只刚刚从他身上爬下来的蜘蛛就四肢交错的立起，然后猛然窜出了门！ 黄狗嗓子低吼着跟了上去，它们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眨眼之间，两只怪物就无影无踪。 “报警。”我悄声的对白乐说了一句，倒不是觉得那些警察能处理的了这里的事情。而是我想通过他们，让一号注意。无论是黑猫还是一号与任剑锋，如果真的接到消息，我坚信他们会过来的。 “喂？”接通电话后，白乐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就不由的轻声“喂”了起来。“怎么了？”我问道，并没有回头。“电话挂断了！”白了抬起头，手机中传来了阵阵的忙音：“手机也没有信号了！” “老先生，您处理完了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口突然探进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老子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们过问，滚！”鬼卦头也没回的一挥长袍，那个探进半个身体的西装男人竟然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深黑色，裸露的皮肤下面。似乎都东西在蠕动着。 蛊虫！鬼卦给他下了蛊虫！ 仅仅是一句话，就给对方下蛊，而且很明显，那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了。短短的一瞬间，他就杀掉了一个人！ “老爷子息怒息怒！”另一个声音又从门口传来，那是一个男人，他直接跨过了那具尸体，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可当我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不止是我，就连白乐都惊呼出声。“程峰！” 来的人竟然是程峰！ “新来的不懂事，老爷子别见怪，别见怪。”原本一身铁血气息的程峰，此刻却跟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有着天壤之别。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站直腰的军人了。此刻的他半弯着腰，有些讨好的站在鬼卦的面前咧着嘴笑道。 “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你怎么进来了？”这次的鬼卦态度倒是好了些，但语气依然是不冷不热。 “他们有人往外打电话了，所以我进来给您说一声。”程峰赶忙说道：“而且这些人都不简单，我担心老爷子您……。” “我怎么样？”鬼卦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老子难不成还能被这几个人干掉？” 看着在一旁一直弯腰擦汗的程峰，我心中明白过来。原来是程家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攀上了鬼卦这根“高枝”。只不过，看样子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这是你的注意，还是程文鼎的注意？”一直没开口的华老，突然说道。程峰在华老面前同样的把姿态放得很低：“是家父。”“你们堂堂一个程家，竟然甘心附庸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程华惨死，他是家父最爱的孙子。”程峰看了我一眼说道。 不过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不参与这次的事情，华老依然安全。而程峰的目标是我。也对，弑子之仇，哪有这么容易就过去的。虽然我想到了程家会报复，没想到报复的这么快，而且来人，竟然还是华老的师兄！ “不要再说了，我先解决了多余的人。”鬼卦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白色的木棍。 我很清楚，他说的多余的人，只有我而已。 第199章： 木语！ 鬼卦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白色的木棍。 看着这根手腕粗细的木棍，竟然很像木语变成木桩的样子。只不过那木桩可比这个要粗壮多了。 木棍上刻着一大串的诡异符文。这些符文我认识，就是当时刻画在程华身上的那些！ 原来，在那个时候，程家就已经跟鬼卦有了联系！ 我突然想起来，当时木语看到那些符文之后就变得很奇怪，之后更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离开。知道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但我却知道，她是去找刻画这些符文的人了。从她当时的语气中就能听出来，她似乎跟这些符文有着很深的仇恨。 如果木语离开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刻画符文的这个鬼卦，那现在他都出现了，木语又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脸色一变。这个人既然是华老的师兄，肯定还要技高一筹，甚至走的还是歪门邪道。如果真的碰见了他，木语岂不是……。 鬼卦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看出了我在盯着那根木棍看，他有些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将手中刻满符文的木棍转了一圈，嘿嘿笑道：“小子，在你死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洗耳恭听！”我看着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小子，听说过巫木吗？”鬼卦问道。“巫木？那是什么？”我摇摇头，确实没有听过。 “鬼卦！”还没等他回答，华老竟然怒喝了一声。我转头看去，华老依然坐在那里，只不过他紧皱着眉头，显然是生气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生气呢？鬼卦只是说了“巫木”两个字而已。这两个字，又代表着什么？ “嘿嘿，原来你还不知道。”鬼卦看了眼华老，随即说道：“那就让我这个师弟来告诉你吧！” “你！”华老猛地站了起来！我看着他阴沉的脸色，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究竟这个“巫纹木 ”到底是什么意思？ “……华老？”我看着他，问了一句。他的身体紧绷，脸色不停的变换。但最终还是缓缓的坐了回去。 “巫木……。”沉默半晌之后，华老才缓缓开口道：“巫木是一种很古老的树木，生长在边境的地方，极其难以成长，这种树枝干粗壮，却只能长到半人高，而且除了一直都是枯黄色的枝桠外，不会长出一片叶子。但是，顾名思义，这是某些巫术必须的东西。当然……除了巫术之外还有更多的作用。” “你这个老头子，依然这么爱絮絮叨叨。”鬼卦打断了华老的话：“你直接说重点，我想那件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嘿嘿，就算不知道，你看到这东西，也应该知道了。”说着，他举起了手中满是纹路的木棍。 “华老，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他不自然的脸色，显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不由得开口问道。 “唉……。”沉默了一会儿，华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原本以为会瞒下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知道了对谁都不好……。”华老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巫木真正长成，会幻化人形。” 长成人形？！那岂不就是黑猫一样？难道，这个所谓的巫木，会跟黑猫……或者是王成有关系？ “而巫纹……。”顿了顿，华老继续说道：“正是用巫木幻化成人形的血刻画的。” “不不不，你说的并不标准。”鬼卦摇摇头，够搂着身子说道：“巫木幻化成人形后，将其人形的血收集，如果人形失血过多或是异常虚弱的时候就会还原成巫木！这个时候呢，就把刚收集的血液刻画到巫木上，这才能成为完整的巫纹！当然，叫程华的那小子，也不算是完全的巫纹。” “华老，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听了鬼卦的话虽然让我胆战心惊，但我实在请不明白，这事情就算让我知道了，除了感觉残忍之外，也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巫木啊……。”华老微微地下了头：“我们这里也有巫木啊……。” “我们这里？”我重复了一遍，心中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有一个地方显得空落落的。我们这里，也有巫纹？从巫木幻化成人型！难道，难道华老说的是……木语？！ “是，是木语？！”我声音颤抖的问道。华老没有说话，半晌才点了点头。 得到确定的答案，我不由得后退几步，身后的白乐赶忙扶住了我。可我也听到了她在我身后捂住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是啊，是木语。除了她，谁还能从木桩变为人形，除了她，还有谁会知道巫纹这种东西？除了她，还能有谁？！ “嘿嘿……果然，果然啊。那个化成人形的巫木你们都认识。”鬼卦嘿嘿怪笑了几声说道：“你无法想象，当时她想杀我，却被我反捉住了。不过我倒是挺佩服她，在放血刻巫纹，直到死的时候，她竟然一声不吭。”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鬼卦那张皱起来的老脸，根本无法想象木语被放血刻巫纹的情景。 “看到没有？”看到我在看他，他举起了手中的木棍：“这个，就是你那小相好的……是不是叫尸体更合适一些？嘿嘿。” “红纹！”我猛然抬起头，对着华老坐的石桌位置怒吼了一声。黄狗已经被那只红色的蜘蛛引了出去。而我甚至连华老都无能为力，更不要说是他的师兄了。我要的是一击必杀，这个人一定要死。 这个人是华老的师兄，他出不出手还不好说。而我身后就是白乐，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白乐。所以我根本不敢离开她八步。 可是当我喊出这句话已经过了一会儿，本该立刻就出现的红纹，此刻却迟迟的不见踪影。“不用叫了。”说完刚才那段话的华老似乎老了好几岁，他有些虚弱的对我摆摆手，然后站了起来。 在他的身后，也是一直坐着的石凳旁边，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是红纹。他赤！裸着上身，但身体上原本异常鲜艳的红色纹理，此刻却黯淡无光，几乎变成了透明一般。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努力的撑开眼皮，看到我后，微微抬了抬肩膀，可抬到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无力的落在地上， 看着萎靡不振的红纹，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师兄，我们的事情我们解决，如果你真要执意动他们，我是不会同意的！”华老弯着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鬼卦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知道他脸色都变得有些涨红之后才说道：“你实力不如我，甚至连我祭炼巫纹都没办法阻止，现在我就要带走她，你又能怎么办？”说着，他用手中的木棍指着我这边说道。 我知道，他指的是白乐。身后的白乐也下意识的往我身后躲了躲。 “没事的。”我背过手去，握住了她满是汗的手安慰道。 华老没有说话，把手伸进怀里，缓缓的掏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只酒杯。 酒杯很小，呈银色。在阳光下耀耀生辉。 可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酒杯，鬼卦看到后却脸色大变：“你，你竟然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敢动用这东西，你不要命了！” 华老没有说话，而是将酒杯放到桌子上，慢慢的挽起了袖子。 看着华老的动作，虽然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可是看到鬼卦的样子还有刚才说出的话，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华老这是……要拼命了！ “华老！”我叫了一声，华老停止了动作，微微转头面朝向了我这边。“这件事情，我来解决。”我对他说道。是的，这件事严格说起来，其实跟他的关系并不大，我也绝对不会再让人受伤了。 而且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一直坐在那里，原来是为了保护已经受重伤的红纹。很明显，刚才红纹已经跟鬼卦交过手，可是却输的彻底，甚至现在都已经奄奄一息。 “你怎么解决？”华老迟疑了一下问道。不过却收起了那只银色的酒杯。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是啊，我该怎么解决？我连红纹都打不过，可是现在红纹都被鬼卦伤成这样。之前我还有藤蔓草，还有小蔓，但此刻我也不敢再让他们出现了。现在的藤蔓草已经不再是帮手，它已经隐隐的站在了敌人的一列。 “老子可没那么多时间，既然你这老瞎子胆敢拼命，那神算我下次再来取。不过这小丫头必须跟我走！”话音刚落，他猛然冲向了我这边。我知道，他的目的并不是我，而是白乐！看着身体已经暴起至半空中的鬼卦，我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住手！”眼看鬼卦就到了跟前，一旁的华老喊了一句，一直不离手的竹竿被他一扬手臂甩了过来，目标正是鬼卦！ 翠绿色的竹竿打着旋，带着隐约的呼啸直奔鬼卦的后背，可是身在半空中的鬼卦只是简单的将巫纹木向后一挡，来势汹汹的竹竿狠狠的砸到巫纹木棍上，顿时应声而烈！竹竿变成几节掉在了地上，原本青翠的绿色迅速变成了枯黄。 而此时鬼卦的身体已经及其的靠近，看着近在咫尺却关注身后的老头，我猛地挥出了拳头。 机会！ 第200章： 小蔓！ 这一拳，我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这一拳，是为了肥鸡，为了木语。 我含恨的一拳挥出，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鬼卦没有防备的胸口。 他的身体爆退而去，甚至落地后都向后退了几步。可是他并没有倒下，仅仅是抬手揉了揉胸口，又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了满嘴的黄牙：“嘿嘿嘿……怪不得你小子这么 有恃无恐，原来是真的有两下子。不过你这点力气……对我来说，顶多算是挠痒痒。” 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传来，但我还是挺清楚了。我转头看去，刚才甩出竹竿的华老，此刻扶着石桌，身体摇摇欲坠。看样子他也受伤了。甚至在他的嘴角处我都看到了殷红的血迹。 “你去死吧！”鬼卦怪笑着，突然脸色狰狞的吼了一句，然后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涂到了巫纹木上，细长的木棍遥遥的指向我，甚至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就突然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似乎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但却是在吸收我的血液！短短瞬间，血珠殷出了毛孔，我的整个上半身顿时就成了血人！我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似乎这只是针对我，全身都无法动弹的我，只能干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硬起来，全身上下都不停的渗出血珠，短短瞬间，可我却感觉过来很久很久，异常难熬。失血过多的我顿时又一阵的眩晕，而在此时，胳膊上的麻痒感觉再度传来，而且这次已经延伸到了脖子。我听到了白乐的声音，甚至也听到了红纹的声音，看样子他已经清醒过来。难道……就这么结束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那种莫名的吸力突然间消失了！ 我的身体一软，在我身后的白乐尖叫着将我抱在怀里。鬼卦却脸色怪异的收回了巫纹木，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还是头一次见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巫木竟然主动的不去伤害你。难道，是我没有完全炼化的缘故？” 力气又缓缓的回来了，可是我却感觉异常的虚弱。听到了鬼卦的话，我的心中莫名一酸，是木语，是木语不想伤害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手腕处突然一阵灼热感传来。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一股急切的情绪，那是小蔓。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现在的情况，小蔓竟然主动的想要出来帮我。可是，她哪里知道，藤蔓草不正是等待着这个机会吗？一旦没有了小蔓的压制，藤蔓草肯定就会瞬间控制住我，甚至还会间接的控制住小蔓。 我没有理会有些焦躁的小蔓。而是半躺在白乐的怀中，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我的脸上。 让我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可是并没有结束不是么？ “傻丫头，哭什么，还没有结束呢。”我抬起手，想擦掉她的眼泪，可手上的血却抹到了她的脸上。 是啊，还没有结束。我缓缓的把手伸进裤子口袋中，摸到了一张几乎揉成团的纸。我将它掏出来，慢慢的展开。是那张病例单，上面仅有我名字的病历单。上次那个肉花伞女孩儿，也正是因为我之前使用了一张病历单她才会出现。而我也得以脱身。希望王成不会坑我……。如果我死了，他的目的，不就永远都达不到了么？ 我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看着手中的病历单突然的自燃，然后缓缓的消失，我咧开嘴笑了，或许，下一刻我就完全的康复？还是鬼卦莫名其妙的暴毙呢……。 而鬼卦看到我手中的病历单自燃，也并没有急于下一步的动作，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除了白乐抽噎的声音，没有人说话。似乎是过了几分钟，又好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我突然感觉到手腕异常的灼热起来！ 怎么回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虚幻的影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那竟然是小蔓！ “啊……主人大叔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小蔓转过身，看到满身是血的我，不由得捂住嘴惊讶道。 “死不了……你，你怎么出来了？”是啊，没有我的召唤，也没有我的同意，她是怎么出来的？“我跟那个人说好了呀，跟他合二为一，然后我就能控制他的那些长须须，自然也能随意的出入了，怎么样，我很聪明吧？”小蔓站直了腰，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夸奖，见我半天都没有说话后，才有些泄气的说道：“还不是你不让我出来，你受伤这么重，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白乐扶着我，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小蔓的出现并没有让我安心了多少，而是更加的不安起来。 “喏，就是它呀！”小蔓指着我的手腕说道。她说的是藤蔓草！小蔓……竟然和藤蔓草合体了！难道，难道这就是那张病历单的作用吗……可是，我根本就不想这样啊！ “又来了帮手？似乎，还是个灵？”鬼卦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灵魂，灵魂好啊！巫木正好缺个灵魂，哈哈哈，来的真是时候，真是时候！” “这人是谁？”小蔓回头看了一眼，随机有看了看我，还没等我说话她就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是他把大叔伤成这样的！” “老头你死定了！”小蔓原本一脸的兴奋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可是我却从她身上感觉出了一股从未感觉到了戾气。“老头我收过的灵魂不下几十，都被我炼化的魂飞魄散，你一个孤魂野鬼，也敢说这样的话，就让老头我来收了你！”鬼卦说着就将手伸入了怀中，不知道又要拿出什么来。 可是小蔓并没有给她机会，鬼卦的话音刚落，甚至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在这个老头的脚下，突然伸出了数跟绿色的藤蔓。那是藤蔓草！ 这些藤蔓草的枝蔓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原本的粗壮此刻已经要纤细了一半，可是却显得枝节突出，更加狰狞。而且在这起码不下十根的枝蔓上，原本深绿色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丝丝的红色，如此怪异的藤蔓草，我还是头一次见。 现在这些藤蔓草却完全的听从了小蔓的命令，可是就藤蔓草潜伏在我身体内这么久而言，我绝对不会相信它这么容易就依附于小蔓。 但……如果小蔓的出现真的跟刚才的病历单有关系的话，是不是藤蔓草已经被抹除，甚至完全的跟小蔓融合了呢？起码现在看起来，小蔓依然正常无比。 突然破土而出的藤蔓在鬼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迅速的将他缠绕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鬼卦惊疑不定的声音从秘密吗的枝蔓中传了出来。他伸出的手在巫木上一抹，顿时巫木血光流转，可是还没等鬼卦的下一步动作，一根极细的银色四线从一簇枝蔓中猛地伸出，快速的勒住了鬼卦的手腕。 一声惨叫！伴随着鲜血四溅，丝线竟然硬生生的将鬼卦拿着巫木的手给勒断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已经变成血红色的手镯延伸到我胳膊里的那些丝线，跟刚才勒断鬼卦的手臂的丝线，完全的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沉闷惊恐的声音在密密麻麻的枝蔓中传来。可是除了这句话，鬼卦再也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 剩下的，是让人牙酸的“咔嚓”生。似乎是衣服被撕碎，骨头在断裂的声音。越来越多的藤蔓从地面下钻出，站在鬼卦旁边的程峰此刻早已经坐到了地上，黑色的裤子上印出了一片湿痕。 小蔓挡在我的面前，细碎的声音持续并没有多久，小蔓就点点头。她并没有做什么动作，仅仅是一个点头，那些结扎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就慢慢的散开，然后缩回了地面的土坑中。 院子里静的出奇，而在刚才鬼卦站着的地方，此刻却只剩下了几片沾血的布片，还有一根刻着诡异纹路的木棍。鬼卦已经消失了……确切的说，是被那些藤蔓，给“挫骨扬灰”。 我微微有些出神，看似如此强大的鬼卦，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小蔓杀掉了。看到地上那根刻着暗红色纹路的木棍，感觉心中一阵抽搐。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拖着身体走过去拿起了那根木棍。 这是木语啊……。“木语……。”我低声念叨了一句。似乎是在回应我，手心中传来了一阵温热。感受着手上的阵阵温暖，我的鼻子越发酸起来。 “大叔你怎么了？”小蔓看着我有些奇怪的问道。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她摇摇头。走到歪脖树下，将木棍递给了华老。我并没有说什么，华老接过去，对我点点头。或许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希望他能救得了木语，虽然我也知道希望渺茫。如果救不了……就破坏这个巫纹，让她解脱吧。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短暂，但我却把她看做了家人，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沉甸甸的异常难受。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该阻止她离开的。 我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土坑，想起瞬间就吞噬了鬼卦的那些带着暗红色细纹的藤蔓草。我不由得开口问道：“那些藤蔓草，真的听你的话吗？” 小蔓站在我身后，并没有回答。 我有些奇怪的回过头去，小蔓就站在那里，微微的低着头，可她并没有给我回应！ 第201章： 变化 鬼卦被小蔓轻而易举的消灭了。她控制着藤蔓草让鬼卦尸骨无存。 华老坐在石桌旁暗自疗伤。经过治疗的红纹也已经缓过劲来，虽然很是虚弱，但他依然一脸怒容的来回巡视着，似乎在找刚才伤他的那个凶手。至于小蔓……。 小蔓站在那里，微微的低着头，对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我对站在小蔓身后的白乐摆了摆手，她心领神会的走到了后面的门边。“你怎么了？”我试探的叫了她一声。 “嗯？怎么了？”小蔓的身体一顿，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说道。看到她的样子我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刚才是我多心了：“我刚才问你，藤蔓草现在真的已经跟你结合在一起，完全的听你的了吗？” “当然……。”小蔓点头说道，可是只说了两个字，就突然愣住了。小蔓依然保持着刚才说话的姿势，似乎整个人都定格一般。 “你怎么了？”我不由的向前走了一步想扶住她，可是手伸到了一半却又硬生生的停住了。因为我又感觉到了，又感觉到了那股完全不属于她的戾气。小蔓肯定听到了我的声音，可是她看着我，只是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的眼睛也慢慢的变得无神起来，而且很快的，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血丝！ 我心中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我可以肯定不再是小蔓了！难道，藤蔓草已经控制住了她？看着她满是红色丝线的眼睛，还有嘴角邪异的笑容，我的背后突然升起了一阵凉意。白乐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已经在慢慢的向华老那边靠拢。 原本有些闷热的天气，突然出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凉意。“啊……啊……妖怪啊，妖怪……。”程峰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看着跟前不大的土坑，还有就落在脚边沾血的布片，他满脸惊恐的喊出声。或许之前经理的那些即使再非同寻常，但也没有脱离“人”的范畴，并且以他的身份，肯定也或多或少的接触到了向一号那样的人，可是面对瞬间就吞噬掉一个人的诡异植物，想必这是他第一次见。 或许之前他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会如此失态。可是，被杀的人却是鬼卦。甚至是华老都是师兄，能力更是比他高上一筹，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被那些诡异的植物瞬间就吞噬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心理无法承受，变得如此失态。程峰嘴里喃喃自语着，一边坐在地上向门边蹭。可是从刚才开始，他的喊叫声就引起了……小蔓的注意。 小蔓微微的转头看向他，程峰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挣扎着爬起来想冲出门去。可是小蔓并没有给他机会。她看了眼刚才出现枝蔓的土坑，土坑前方的地面顿时隆起，从土坑的位置一直延伸到了已经快走到门边的程峰，隆起的土堆下，猛地伸出了两根藤蔓，直直的刺入了程峰的身体！ “啊！”程峰的身体依然不停的向前奔跑着，等他终于发现无论用多少力气依然都只是在原地徒步之后，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两根手臂粗细的枝蔓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而他的腿已经离开了地面，却依然还在坐着徒劳的奔跑动作。“啊………！救我，救我！”他嘶哑着嗓子，根本就不知道在向谁求救，然而那两根粗壮还有着暗红色细纹的枝蔓似乎是收到了“小蔓”的命令，在程峰的求救声中，猛地向两边拉扯起来！可想而知，能将鬼卦的手都能轻而易举勒断枝蔓会有多大的力量，还没等程峰再次喊出来，他的身体就硬生生的被撕扯成了两半！ 伴随着沉闷的裂帛声，一团血雾四散，程峰已经变成两截的身体，狠狠的砸在了两边的墙上。 鲜血四溅，浓重的血腥味渐渐的飘散开来。 “老板，老板怎么了？”似乎是听到了惨叫声，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估计是程峰让他们留守在外面，避免别人进来的。可是很不幸，因为小蔓的出现，虽然这次的靠山更加强大。但在这些已经超脱人类存在的“怪物”面前，依然显得不堪一击。 突然从外面闯进来的几个人，让原本面对我的小蔓猛的转头。很明显，她转移了目标。冲在前面的三个人还没等反应就被突然在地面破土而出的枝蔓直接对穿！ 他们被撕裂的身体几乎洒满了半个院子。落在最后面的一个人虽然避免了被分尸，可依然飞溅了一身的鲜血。“啊……啊……。”他干张着嘴，低头看了看一身的鲜血，可是在小蔓面前，他就算想逃跑也已经晚了。 他身后小院的大门被猛地关闭。无数的藤蔓从地底钻出，瞬间就将其包裹，在惨叫声中，他被拖入了土坑。 声音渐渐的消失，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安静的有些可怕。 看着已经变得完全陌生的小蔓，我的心中一阵发堵。都是因为我……是的，这一切都怪我。王成给我的这张所谓的病历单，确实帮我解决了鬼卦，可是现在更大的问题却摆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一个我一直都无法下定决心的问题。如果取下手镯，小蔓也会随之消失。虽然之前我也想过，把手镯取下，甚至是让小蔓依附到其他东西上去。可是，先不说小蔓进入到藤蔓草中，是小霜一手促成的，现在能否再次见到她都难说了。即使是小霜同意了，那藤蔓草会同意吗？不要忘记，它可是有了自我的意识。 甚至都要控制我，它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砝码！ 似乎摆在我面前的两条路，都已经变成了死胡同。 也正是因为我一直下不了决心……可是我又怎么能下决心呢，无论是谁，都给我这“噩梦”之草的压力，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去毁掉小蔓。一直犹豫不决到现在，却因为小蔓着急救我，草率的答应了藤蔓草的“合二为一”的建议。 “刚才，刚才那个老头儿在哪？”红纹虽然伤的不清，但经过华老的治疗已经稍微的缓过劲来，虽然小蔓在不停的杀人，可是见过小蔓的红纹还一直以为她是在帮我，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一直念念不忘刚才伤他的鬼卦。 虽然红纹的声音因为受伤的缘故变得很虚弱，可是在几乎落针可闻的小院中，我依然听的清清楚楚。不只是我，所有人都听到了。 看到小蔓转过身，目光停留在红纹身上，我赶忙向前走了一步：“小……藤蔓草！”我没有喊她小蔓，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小蔓了，这个虽然控制着小蔓的身体，可是嘴角挂着邪意笑容的的陌生人，肯定是藤蔓草无疑。 听到我喊出了藤蔓草，小蔓的身体一顿，布满血丝，眼睛几乎变成红色的小蔓看着我，等待着下文。我暗暗松了口气，她没有和刚才一样，二话不说的就杀人，显然已经听进了我的话。“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商量，但请你离开小蔓的身体。”我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浓郁的血腥味让我几欲作呕，可是这也是我仅有的能稳定情绪的办法了。 “杀了你……。”小蔓终于开口了，可是她的声音却异常的低沉嘶哑，显然已经不是小蔓了！她微微的低着头，看着我继续说道：“杀了你，就不需要任何的交易……我控制了你，也就控制了这个女人……。” 虽然她说的断断续续，可是我却依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藤蔓草要控制小蔓的身体杀掉我……不，不只是我，是我们所有人！ 而藤蔓草将我杀掉之后，再依附到我的身体上，既能控制了我，也能限制小蔓在手镯中，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是我跟藤蔓草的第一次见面。可是万万没想到，这第一次的正面交锋我却输的如此惨烈。 我没有办法伤害她，因为此刻他正占据着小蔓的身体。我该怎么办？红纹重伤，黄狗也被那只红色的蜘蛛吸引了出去。凤鸟和死鸟都在国外，更是指望不上。王旭？我暗自摇了摇头，虽然我相信她，可是这件事情也不是她能处理的了的。甚至是小蔓都能轻而易举的被他控制住。那小雪呢？或许她可以，只是她现在还在事务所，无论我们谁想要出去，肯定就先被藤蔓草控制的小蔓如刚才一样，被那些已经变异的藤蔓给分尸。 小蔓或许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此刻的她是藤蔓草，一个长久以来潜伏在我身体内，一直都想占据我身体的怪物。 “你让他们都离开。我任你处置。”我指了指跟华老站在一起的白乐她们，心念急转。 “咯咯咯……。”小蔓的身体抽动起来，听着有些别扭的声音，似乎他在笑。诡异的笑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他就指着我的手腕说道：“不要忘记，我现在依然在你的身上。同样，我也能感觉到你的想法。” 我的心中一惊，看到手腕终于想起了那些延伸到我身体内的丝线。想起这些丝线在很久之前就一经插入我的身体里，甚至一直都在悄悄的向上延伸，我也终于可以确定，藤蔓草早就已经有了意识，只是它一直潜伏起来。此刻，终于到了给我致命一击的时候！ “你以为我会让人出去，让你来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吗？”“小蔓”通红的双眼看着我，在她的眼睛里，出了一片浑浊的暗红色之外，我找不到一丝属于曾经小蔓的感觉，那种灵动清纯，就好像一瞬间都消失一般！难道……小蔓的身体被他占据，而真正的小蔓，已经……。 我摇摇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可是心里却有些慌乱起来。这完全就是一个无解的局！ 第202章： 你的名字，叫做小蔓 这几乎就是一个无解的局！ 我该怎么办？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更加心慌。我甚至连鬼卦都打不过，该怎么对付藤蔓草？没想到原本以为是我最得力帮手的藤蔓草，此刻却成为了最致命的敌人。 还有王成。是的，还有王成！我更加坚信，这就是他设下的一个局。即使那个肉花伞女孩儿的出现，也是他设下的局！ 他给了我两张没有任何作用的病例单。然后出现了我被宁龙诬陷的那件事情，使得让我开始相信这病例单的神奇之处。其实之前的种种，都是为现在做铺垫。为了让我能拿出那张病例单，为了能让藤蔓草控制住小蔓！ “你……。”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蔓，我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没等我说出来，脚下就传来微微的震动，片刻之后，一根藤蔓在我的正下方破土而出，我被狠狠的掀飞了出去！可是在身体飞起来的那一刹那，我竟然有些庆幸。幸好这只藤蔓只是将我掀起，而不是和之前一样，把我的身体贯穿……。 我的身体向白乐华老所在的那一侧飞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白乐想过来，却被华老一把拦住了。“你没事吧？”华老问了一句。“没事……。”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我依然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把白乐阻拦到自己的身后，其实他这是在保护白乐。红纹也扶着石凳站了起来，虽然他长相怪异，甚至脸上也是僵硬无比，可是我依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关心的表情。 “都得死，都得……死！”似乎是刚才藤蔓并没有将我一击致命让藤蔓草很不满意，她看着我，脸色也变得挣扎起来，甚至眼睛也从暗红色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在与什么苦苦做着挣扎一般。我的心中顿时一阵激动，难道，难道是小蔓在与藤蔓草在争夺着身体？可是最终她还是说出了刚才那句话，眼睛也变成了更深的红色，几乎从红，变成的暗紫。 “死！”喊出这个字之后，小蔓的脸顿时变得无比狰狞，如此陌生的样子，让我原本以为小蔓会战胜藤蔓草的想法瞬间破灭。心中更是惊惧不已。 她的话音刚落，顿时从她的背后深处了一根藤蔓！ 这一根藤蔓与之前的完全不同，比之前的还有纤细许多，但是上面没有暗红色的丝线，而是整根都变成的深红色！藤蔓尖锐的头部闪烁着寒光，眼看着就刺向了我的胸口！我有一种预感，这东西刺进我的身体中，我肯定会必死无疑！ 可是……可是我的身后，是白乐啊！ 身后传来惊呼声，那是白乐的，似乎是她想跑过来。可是还有人比她更快！ “回来！”那是华老的声音，可是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几乎是一瞬间的发生的事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看到前面站了一个人，而那根暗红色的藤蔓，正从他的胸口刺进……背后刺出！ 我抬起头，已经接近中午的阳光变得异常刺眼，我眯起眼睛，终于看清楚……他……是红纹。 竟然是红纹！ “红纹，你……。”我捂着胸口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已经被藤蔓巨响半空中的红纹，感觉嗓子就好像烧焦一般，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嘿嘿……嘿嘿……。”红纹瘦小的身体被吊在了半空中，他有些艰难的回过头来：“我，我活了这么久，受尽了世间的白眼嘲讽……咳咳，所以我才会 变得嗜杀，凡是嘲笑……咳咳，嘲笑我的人，都被我杀了。”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会又鲜血涌出来。 原来，红纹的血也是红色的。跟我一样，跟所有人都一样，是红色的。 “好，好，你先别说了。”我怒视着藤蔓草，一边对红纹说道：“等着，我马上救你下来！” “不行，不行。”红纹艰难的摇头说道：“我得说完，很久的时间，我跟小欢她们在一起，自从她委托我跟着你……其实你监视你……。但是，这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真的，很高兴认识了所有人……你们没有把我当怪物，真的……真的把我当人了。” “你是我主人，真正尊敬我的主人。除了你，谁也不行……。” “不要说了，华老，华老你救救他。”白乐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可是华老却什么都没有说。但我却看到他微微摇头。 其实他不是不想救，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救。 “所以，这一次……这一次就当我报恩了，报恩了！”红纹突然尖叫一声，他的全身几乎覆盖了一层暗红色液体，然后抓住那条藤蔓，快速的向藤蔓草控制的小蔓靠近！ 可是，藤蔓草并没有给他机会，还没等红纹靠近，又一根藤蔓在她身后飞射而出！ 几乎是瞬间，红纹的身体就被贯穿，然后化作了一团血雾！ 红纹……死了。 我看着渐渐飘洒的血雾，几乎像下了一场小雨。小蔓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而红纹，如果我早早的处理好小欢的事情，他或许就回到了小欢那里，也不有今天的事情。说到底，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啊……。我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圈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现在……轮到你了。”沉痛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我依然能看到飘洒的血雾，藤蔓草的声音透过小蔓传来。 木语死了，红纹死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了。还没等我做出反应，沾染着红纹鲜血的那根藤蔓甩出一道弧线，直直的向我刺了过来！ “噗”。一声轻微的刺进肉里的声音，胸口传来了一阵凉意。 “陈磊！”白乐想冲过来，可是被华老死死的挡住了。我微微的转过头，看到了一脸凝重的华老，和捂住嘴在默默流泪的白乐，好像他们的表情都定格一般。白乐被拦住了，而华老的手中，那只银色的就被再一次的出现。 “你们，你们都别过来。”我对着他们微微摇头。胸口原本的凉意突然变得火热，我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但我很清楚，即使白乐过来也于事无补，而华老……即使用那只银色的就被，用他的命来攻击藤蔓草，希望也很渺茫。 “听话……别过来。”我看着白乐，艰难的咧开嘴给了她一个笑容。华老犹豫了一下，虽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却依然紧握着那只酒杯。 我转头看着小蔓，虽然她被藤蔓草占据了身体，可是……刚才她挣扎的样子，我看的很清楚。或许……这是最后的办法了。我决定拼一拼。 血红色的藤蔓只是贯穿的我的身体，可是藤蔓草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似乎就要看着我这么慢慢的死去。 死，我以前或许想到过，但绝对不会这么死。此时的小蔓离我很近，只是她的眼睛依然血红，嘴角还挂着笑容，一种陌生又邪异的美丽。 我缓缓的抬起了胳膊，看着离我不到一米的小蔓，此刻的她不再是灵魂，与藤蔓草的结合让她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对于我的动作，小蔓只是看着，并没有做什么，或许藤蔓草以为，我已经是强弓之末，无法对他造成威胁了。 确实，即使我没有受伤，仅凭我的能力，也无法对他造成威胁。但我并没有打算攻击，我只是抬起手，然后缓缓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的手上传来的温度，她有体温，她已经不再和王旭一样是灵魂，而是变成了真正的人。 或许，以前王旭变成真的人，小霜也正是这么做的呢……。 小蔓微微一愣，她侧头看了看搭在肩膀的手，随即眼睛突然的睁大！ 我的心中一动，看着她的样子，果然还是有希望。 “小蔓，还记得我吗？”我的手微微加重了力气，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小蔓并没有回答我，她只是紧皱着眉头，脸上一片挣扎之色！ 果然，她想起了什么，或许现在，真正的小蔓正在跟藤蔓草做着斗争！似乎是看到了希望，我忍着疼痛说道：“你还记得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要杀我……。”我断断续续的从我与还是怨灵的她第一次相遇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了刚才她为了从手镯中出来救我，不惜与藤蔓草合体。 而这个过程小蔓并没有说话，她的身体甚至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还有……。”“不要再说了！”我想继续的趁热打铁，然后刺激小蔓，希望她能吞噬掉现在的藤蔓草，可是小蔓却在这个时候出声阻止了我。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奇怪。与之前的沙哑低沉不同，此刻的声音中似乎还夹杂了尖锐的女声，听起来很是怪异。 而且，伴随着她的声音，数根银色的丝线从她的背后激射而出，瞬间没入了我的身体！ 这些银色的丝线就如同手镯连接我的手腕那些丝线一模一样。可是这些看似细小的丝线却让我感觉比刚才那粗壮的藤蔓更加痛苦。 我的嘴里一片腥气，有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可是我不能眼看着希望就这么消失，此刻我除了强忍着赌命，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我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可还没等我出声，一口血就被我呛了出来。 一侧的白乐已经哭成了泪人，可是她依然两只手死死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段时间……她哭的太多太多了。为什么呢，她每次都是为了我哭。当时小玥替我挡下黑天使的攻击我就已经发誓，绝对不会让她们再哭了。 可是我没有做到。 对不起啊，白乐。再拼一拼，就拼一下。 “回来吧，小蔓……。”我嘴中含着血，却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我的手缓缓的抬起，慢慢的按在了她的头上。那是我之前经常对小蔓做的动作。 小蔓原本一脸挣扎的表情突然不见了。她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然后她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我的胳膊。她眼睛中那原本的血红色竟然在快速的褪去！ 黑色眼睛先是看了看我，随即又抬头看着我的手。 我看到了小蔓眼睛中，慢慢积蓄起来的水汽。“大……大叔……。”她动了动嘴唇，声音轻轻的传来。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我的身体一软，却完全的放下心来。小蔓……又回来了。 刺进我身体中的藤蔓已经被缓缓的抽离，我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但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就被小蔓扶住了。 白乐想冲过里，不过华老却谨慎的对她摇摇头。是啊，就连我也不相信，我的几句话，就能让小蔓回来。 但是真的，小蔓回来了。我半靠在她的怀中，心中一片安逸。 “大叔，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她低头看着我，眼中的眼泪在不停的打转，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没事……。”我摇摇头，努力的挤出笑容：“回来就好。” 她点点头，看着到了我手腕上的藤蔓草手镯，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帮你把手镯取下来！”“等等！”还没等她做些什么，我就先阻止了她：“藤蔓草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如果取下手镯，会不会对你有影响？”这是目前我最关心的两个问题。虽然自己受了伤，但凭我的身体变态程度，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还能撑得下去。 “他只是被我暂时压制下去了……。”小蔓咬咬嘴唇：“我很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重新控制我，所以，我现在要把手镯取下来。” “取下来？那……咳咳，那你自己呢？”又有血从我的嘴角流了下来，小蔓有些慌乱的用手帮我擦去。但她的脸上却一脸的犹豫：“我们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体，我没办法压制住他，所以，在我清醒的时候……我要帮你取下手镯。” 虽然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取下手镯？你会怎么样？”看着她犹豫着不说话，我忍不住又问道：“告诉我，会怎么样？！” “手镯，藤蔓草，和我。”她看着我，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都会消失。”此时此刻，我才觉得小蔓并不是一个孩子。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 “怎么可能！”我微微的摇头：“当初我一直犹豫不决就是担心伤害到你，如果现在你选择自我毁灭，那我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不！”她的反应甚至比我还要激烈：“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造成现在的样子。而且，藤蔓草知道了你很多的记忆……我现在，也都知道了。” 我沉默下来。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并不清楚她知道了我哪些记忆，但肯定就是关于那些让我毁掉手镯，可我为了小蔓，却迟迟的下不了决心。现在……她却帮我做了决定。 “一定要这样吗？你在这里，我可以想办法……。”“没用的。”我还没有说完就被小蔓打断了：“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吗，没有用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摇头阻止了：“我很害怕再等下去，会被那东西控制住。你为了保护我而变成这样，我同样不想伤害你，可以自我毁灭。” “小蔓！”感觉到她缓缓的握住了我的手，片刻又移动到手镯上之后，我终于着急起来。“小蔓……小蔓 这是我的名字吗……我也有名字了……真好听。只是这一辈子，感觉好短啊……小蔓还没有玩够呢……。” 听了她的话，我鼻子开始一阵阵的发酸，我闭上了眼睛。是啊……这么久，这么久我都没有真正的叫过她的名字。 手镯伴随着小蔓的身体慢慢的消失，她一直看着我，嘴角挂着是熟悉俏皮的笑容。她真的很像很像王旭，牺牲自己，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手臂上的麻痒感觉渐渐的消失。一直困扰我很久很久的手镯终于不见了。而小蔓，也消失了。 我仰躺在地上，太阳暖洋洋的的照在我的身上，我的眼睛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小蔓……小蔓 这是我的名字吗……我也有名字了……真好听。只是这一辈子，感觉好短啊……小蔓还没有玩够呢……。”耳边依然在轻轻的回荡着她的声音。 没关系啊小蔓，真的没关系……过完这一辈子，还有很多很多辈子呢…… 。 今天是大雨之后的第一个晴天。 我的心里却空空荡荡的。 第203章： 不是新开始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女人的声音传来。很年轻，但听上去却隐隐的有怒气。 “不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我的心中一惊，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王成的声音！ “实在是太残忍了。姐姐是这样，现在他也是这样。”气氛的声音传来，可是跟第一个女声却有着明显的不同。 我稍稍回过神来，但依然忍住没有睁开眼睛，也就是说现在我又到了王成这里。可是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似乎，有两个女人……不，确切的说是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女孩儿。她们在跟王成争论着什么。 “一切都超出了控制。”王成的声音突然落寞起来：“你们的姐姐我已经无能为力，而他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 “那就要杀死他？！”第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可置信。我的心里一突，难道，他们说的这个人，就是指的我？！ “哪有这么简单！”王成反驳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我不想救吗？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可是无论我怎样做，也无法挽救一个没有任何求生欲望的人！如果他真的不想醒来，那我只好让他永远的留在那里。” “他救过我们，我不管，你一定要救活他！”另一个女孩儿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也去过那里。不是吗……。”王成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的，似乎他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最先开口的女孩儿说道：“就连我，也不想再醒来，面对这个冷冰冰的实验室，面对你。” 王成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沉默片刻后，他突然的大声吼道：“不想面对那你们还醒过来干什么！甚至你都无法现身，却依然沉沦在那个世界里！我已经尽力了啊，尽力了！那个地方有什么好，你们所有人都不愿意回来，都丢下我一个人，好……好！不愿意见我，就滚，都滚！” “你又犯了什么毛病？”女孩儿的声音传来，但她却只是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是啊，我病了，快要死了，你们高兴了吧！滚，现在就滚，滚啊！”王成又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王成推到了什么东西。女孩儿的尖叫声传来，但随即就是门被大力关死的声音。 看样子她们的逃出去了。 可是我却更加疑惑起来。那两个女孩儿，很显然就是王成出了王旭之外另外的两个妹妹，就是我曾经遇到到王雨和王阳那两个女孩儿。如过刚才他们说的是我，根据两个女孩儿的意思，我曾经救过她们？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可是在那间被烧毁的精神病院才第一次跟她们见面的。 而且最奇怪的还是王成。他的情绪突然转变的太厉害了。上次我醒过来见到他，最后的时候他也是，好好的说这话，就突然变得暴躁无比。 难道……真如王成所说的，他得了什么病？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王成颓然的声音传来，显然他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我也给不了他答案。 终于当我忍不住，想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感猛然传来！ 这突入起来的眩晕让我淬不及防，就好像我的身体在天上快速的转圈一般，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让我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可是当我看清楚周围之后，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那间实验室，也没有了王成，这里是小院，我的房间中。 小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愣愣的盯着墙角，那里有一只花色的蜘蛛正在结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抬手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手腕，手镯不见了……藤蔓草也不见了。是小蔓……对，是小蔓……。 我缓缓的又躺会床上，心里好像少了一块，感觉空落落的。刚刚躺倒，脖子上就传来了一阵凉意。我转过头，枕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了一片。 是难过吗？或许会有，但现在更多的是平静。木语死了，红纹死了，小蔓也化为了虚无。她们都是因我而来，如今也都是因为我，才落得这个下场。除了某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我的心里异常平静。真的，自从知道了王成这些人的存在，我就已经隐隐有一种预感，所有人都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而现在，这个阴谋也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至于结果如何……我不知道。但不要着急，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盯着那只在墙角织网的蜘蛛看了好久。脑子里整个都处于放空的状态。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又坐了起来。看了眼胸口上，那些藤蔓的伤口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谁，什么时候给我换上了衣服，现在我就只穿着一个大短裤而已。其实也不用想，华老看不见，李月和王妈更不可能。剩下的，也就只有白乐了。想起白乐，我的心情又平复了许多。 我从床头找了件短袖随意的穿上，然后下床走到了门边轻轻地拉开了门。 一阵凉爽的风吹过来，让我不由得精神一震。 外面依然是缝合日历，院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甚至两边的墙面也不见了那些血污，仅剩下一些潮湿的痕迹。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昏睡过去的，跟不知道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到了王成那边，还莫名其妙的听了一通对话。 “哎？你醒了。”提着一袋子东西的王妈从门外进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一脸惊喜，随即她转头对着身后喊道：“小姐，姑……陈磊醒了！”外面顿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没多久，白乐就冲了进来。她看到我，又着急的快走了两步，站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微微喘息的她，我不由得心里一暖。虽然这丫头脸皮薄不善于表达，可是她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不由得伸出手轻轻的按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脸颊冰凉，可是瞬间又变得滚烫起来。看着她变红的脸蛋，我不由得笑了起来：“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爱脸红。” 我现在极力的不去想之前的事情，我很清楚，这种时候不把那些几乎让人绝望的事情压在心底，我会很容易的垮掉。幸好现在还有白乐在这里，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的心里却安定了许多。 “去你的，谁跟你老夫老妻了。”听了我的话，她一把打开我的手，翻翻白眼说道。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她刚进来的时候，一脸担心的样子。除了担心我的身体之外，还更加担心我会一蹶不振。现在她能这样，看样子已经放下心来。 “对啊，都老大不小的了，你们什么时候把事情办了？”王妈也在一旁打趣道，顿时闹了白乐一个大红脸，跑过去挽着王妈的胳膊抗议起来。 这个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了两个人，我转头看去，原来是落在后面的李月和小雪。看她们大袋子小袋子就知道，这一趟肯定又买了不少东西。而这些东西，估计也是在为她们的电视剧而做准备。 不过小雪看到我也是尖叫一声，扔下得有她半个身高的塑料袋向我冲了过来。她猛地扑到了我的怀里，小脑袋还不停的来回的蹭着：“叔叔，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受这么重的伤会很危险呢。” “我受的伤很重吗？”我不由得摸摸她的头笑道：“之前受的伤可比这次要重得多，不也是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吗。”“我不是说这个。”小雪抬起头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我是说这里。心伤，难道叔叔心里就没有心痛的感觉吗？” “什么心痛？”我问了一句，随即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或许就是木语她们吧。“小孩子，懂什么心痛。”我对着她笑笑。“我怎么不知道了，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又小了下来，最后甚至都带着哭腔说道：“可是，可是木语姐姐都看不到了。” “她会看到的。”小雪刚刚说完，华老的声音就从屋内传了出来。华老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根巫木，对着这边点了点头。我的心中一松，看来，华老是有办法救活木语了！ “都怪我，如果当时我在这里的话，或许会帮上忙的。”小雪声音里满是自责。“这并不怪你。”我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这确实不能怪她，相比起来甚至我的责任还要大些。但是她说的也没有错，如果小雪真的在这里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更没有或许。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白乐从屋里取出了我的手机和钱包，我接过来随意的瞟了一眼。除了只有梁天的一个未接来电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信息。不过梁天那家伙，一般大事情都会找上门来了，也不会给我打电话。想了想，他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没有回拨过去。 倒是小雪刚才说的话让我灵机一动，想起了小霜，还有她一手促成的藤蔓草与小蔓。“对了，我也正好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白乐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去屋里说事情，小月，王妈我们赶紧去做饭吧，这一会儿都快中午了。” 我知道她是为了让我和小雪单独的谈，所以才会故意这么一说。 我敢接的看了她一眼，却偶然的瞥见了小雪脸色微微的一变。 第204章： 陌生的短信 虽然小雪极力掩饰，但我依然发现了她一闪而过的惊慌。 肯定是有问题了……。说实话，这样的问题，是我最不愿意的看到的。 白乐和王妈她们进了厨房，而小雪则跟着我进了房间中。关房门的时候，我看到华老站在门口，正对着这边笑。他的手里还端着一个精致的紫砂壶。 “怎么了叔叔？”看着我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小雪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嗯？哦，没事没事，小雪你也坐吧，我就是想问几个问题。”我回过神来，连忙回答。小雪疑惑了看了我一眼，但依然点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脸上依然带着些许不安。 我不知她的不安是因为我的态度让她感觉害怕，还是因为她担心我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可我依然问了出来：“你知道……小霜去了哪里么？” “姐姐？”小雪一愣，但依然摇摇头：“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变成那样子了，连我见她一面都很难呢。”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叔叔你也知道，能见她的羽毛已经不见了。” 我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其实我早就已经猜到小雪会这么说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了她刚才说的话：“你是说变成那样子？是什么样子？”“叔叔不是也看到了吗？就是长大了呀。”小雪歪着头，一脸的不解。 “究竟。”我犹豫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问道：“你就直说了吧，究竟你们是什么人？”“这个……。”小雪看了眼关死的房门，随即又转头说道：“其实叔叔也应该知道，我和姐姐都是娃娃而已。”“娃娃？！”“是的，就是娃娃。”小雪点头道：“就是很久以前，叔叔还有一箱子呢，那种玩偶娃娃。” 娃娃……娃娃？！我终于记起来，我确实有过娃娃，而且当时的娃娃也正是与小霜有关。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见到小霜，结果就看到了她在房间中拿着剪刀剪布娃娃。之后留下的娃娃，我全部送给了李月，甚至那些娃娃，还帮助李月解决掉了一个中年长舌妇……。 只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之后，所有人都消失了，即使再见，每个人的命运都与之前不再一样，自然更不会有那些神奇的娃娃。 难道，小霜和小雪真的都是那种神奇的洋娃娃的变得？我有些狐疑的看了小雪一眼，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我随即就察觉出了问题。不对！这样的事情，之前小雪都是讳莫如深，为什么我这次问，她却如此痛快的就告诉了我？或许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对我有所隐瞒，而这套说辞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所以当我问起的时候才会脱口而出。 “你就不要瞒着我了。”我决定摊牌，因为这种被欺骗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关于你们是否是娃娃的这件事情，我没办法下定论，那我就不问这个了。你能不能告诉我，黑天使计划，你们参与了多少，还有你们和王旭的关系……或者说，是和王成的关系？” 我一连串的问出了这些问题，算是彻底的摊牌了，说完之后我就像脱力一般的靠在床上，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小雪的脸色明显变了，看来她真的知道某些事情，甚至是跟王成也有关系。想起之前黑猫说过的话，说好受肯定是假的，毕竟都是我绝对信任的人，可是这种事情瞒着我，也确实让我心里不太是滋味。 “你知道的很多。”小雪楞了很久，才苦笑着说道。无论是她的表情还是语气，完全都没有一个小女孩儿的样子，难道……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么？ “你们帮了我实在太多太多，但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想掩饰自己的失态，可是颤抖的声音却怎样都无法掩饰。小雪看着我，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和姐姐是站在你这边的。”“既然站在我这边，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和王成是什么关系？还有，这个计划中，你们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屋子中顿时沉默下来，我有些焦躁的等待着，感觉时间就想凝固一般，过得很慢很慢。“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终于，她开口说话了，可是给出的却是我完全不需要的答案。 “为什么你们全都是说很快？”是啊，这样一个含糊不清的回答，完全就是在敷衍。 “叔叔，相信我，真的很快了。”看着小雪一本正经的叫我叔叔，我突然感觉很不习惯。但却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好像她的这幅样子，我很早就已经熟悉了一样。 我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手机的铃声给打断了。那是短信铃声，我随手从床头拿起手机，原本以为是运营商或者是某些垃圾短信。可打开一看却是一个我并不认识的号码。 我有些奇怪的打开信息，却发现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逃，快逃！” 逃，快逃。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几个字我的心跳却一阵的加速。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我逃？这条信息的内容如此简短，难道是恶作剧？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按下了回拨按键。白乐给我整的智能手机我至今还没有研究明白，可是这个号码识别却让我很是喜欢。 是一种类似显示归属地，并且可以标示欺诈电话的功能。 但是这个号码并没有被标出欺诈或者其他的什么，而且我回拨过去手机上显示的归属地，显示的却是美国！ 国外？国外的给我发短信？ 电话那边一阵忙音，久久的没有人接听。等听到开始计收国际漫游费用时，我挂掉了电话。无人接听，可是在几分钟之前，却给我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是谁发的？为什么他不接电话？是不想接，还是……不能接了？ 一个个问题不断的冒出来，让我更加糊涂起来。而且最重要的，我根本就没有美国的朋友或者认识的……人……。 等等，说道美国……死鸟和白玥他们，不就是在那里吗？！ 这条信息……。我看着上面的几个字，脊背顿时渗出了冷汗。难道，是他们出事了？ 不，不可能，死鸟和凤鸟这两个逆天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出事！ 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我的心依然七上八下的没有底。“叔叔怎么了？”小雪也看出了我的不正常，开口问道。“没，没什么。”本想开口告诉她，可是话到了嘴边我又想起了她还瞒着我的那些事情，顿时又改了口。“我们出去吧，看时间也马上就要吃饭了。”说着，我率先出了门。 白乐有凤鸟的联系方式，到时候还是让她打电话确认一下。 等我和小雪出去的时候，白乐她们已经在外面的石桌上摆了一桌子菜。看着那张石桌我有些出神。不过听到白乐得招呼，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张桌子下面，再也不会出现那个笑声有些贱贱的小人儿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吃饭了。”白乐把我拉到石凳上坐好。在这棵歪脖大叔下面吃饭，其实几天前华老就这么做了。这个老头儿不喜欢空调，甚至风扇都有些抵触，不过现在看来，在这下面吃饭，其实也蛮不错的。而且今天桌上的菜明显多了不少。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劫后余生，也或许……是因为安慰我吧。 虽然她什么都不说，可我不傻，我全都知道。 白乐确实默默的为我付出了许多，我也收拾心情，刻意的回避了某些再也无法出现的人，笑着招呼他们也一块儿坐下。 而小雪也恢复了之前的天真无邪，依然叫着白乐姐姐，可就是咬定我这个“叔叔”的称呼不撒口。 吃完饭，趁着小雪和李月凑热闹跟王妈一起收拾餐具的时候，我特意的将白乐叫到了身边。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搞得我现在心里都没有底。我并没有将短信的内容告诉白乐，只是问了问她知不知道这个号码。 白乐在自己的手机上比对了半天也没找到。我也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应该不是死鸟他们的号码，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的让白乐联系了一下他们。白乐打了凤鸟留下的电话号码，只不过一直都处于忙音状态。“兴许是有什么急事，或者没听到吧。”白乐挂掉电话看着我说道：“我们昨天还通过话呢，小玥恢复的很好，说不定用不了半年，再有一个多月就能回来了。”虽然对面没有人接电话，但是听到她们昨天才联系过，再想想死鸟和凤鸟的能力，我又有些释然了，或许真的是我太敏感了吧。 希望是这样。 “有人吗？”白乐刚刚收起手机，外面就响起了叫喊声，不过还没等我回答，人家就自己跑进来了。 脸皮能有这么厚的，也就只有梁天同志了。 他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看到桌子上的半杯茶，二话不说的端起来一饮而尽。不过刚喝没两口就全都喷了出来。“你小子怎么这么浪费。”华老从屋中走出来，听到声音，还有浓重的茶香味顿时明白了什么，有些责怪的说道。 “咳咳，这，这是什么茶！”梁天一脸的苦相，嘴角甚至还挂着茶叶沫子：“这味道实在太诡异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来，放到这里要谋害哥哥我！”他恬不知耻的撒泼耍赖起来。 “这是七虫茶。”华老微微笑着坐到了石凳上，用自己的紫砂壶又斟了一杯，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咂咂嘴说道：“蝎子，蚰蜒，蚂蝗，吊花蛛……。”“等等，等等，您不用说的这么明白！”华老还没说完，梁天就连忙阻止道，说着还忍不住的干呕了几声。 “我说你火急火燎的过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看着他几乎湿透的上半身，我不由得好奇问道。 “嗨，对对对！”被我这么一提醒，梁天拍拍脑门，从屁股兜中拿出了几张纸：“这可是好东西，用不了几天，我就升官发财了！” 我有些好奇的接过来，发现竟然是一项购房合同。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莫非梁天偷偷把自己家里的房子卖了？发财是有了，不过升官……不被他家老爷子打断腿就是好的。 我随意翻看着手中的合同，刚想问出声，却看到了里面夹着的一张纸。 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我的心猛地一突。 第205章： 真相 那是一张极为普通的A4纸，上面印着一些并不清晰的字迹。 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是某种印制粗糙的宣传单而已。 不过我手中的这张，也的确是一张宣传单。如果只是普通的宣传单，我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触动。 整张纸上半部分几乎被一个人像占满。那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三个黑色的正楷出现在了下面“真神”。再往后就是介绍一些教会的东西，并且说为了宣传教义，寻找相同理念，并给大家带来信仰与寄托，特意在本市建造教堂， 真神有没有，我不知道，也没办法确定，但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会笑笑然后把这张纸揉成一团随手扔掉。可是现在这张纸出现在了梁天手中，并且……这还跟教会有关！ 是的，我所担心的，正是这个名叫“真神”的教会。在之前，也同样是有个教会声称宣传教义，而在永宁街建立的一座教堂，可是随后发生的事情……我不愿再多想，即使不说，我想大家也和我一样难以忘记吧。 可是如今类似的教会竟然又出现了！而且这事儿看样子还和梁天有关。我举起手中的宣传单看向梁天问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儿？”“啥？”梁天看了一眼，随即不在意的说道：“这是那些洋人给我的单子，忘记丢掉了。” “洋人？你怎么会跟这些外国人有接触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更加奇怪起来。“所以说，我的财是从他们身上来的嘛！”梁天一脸兴奋的解释道：“这些人可真不懂行情，想在这边买间教堂来宣传教义。你知道的，国家呢对这样的事情不赞成，但也不反对，反正也都是些招摇撞骗的玩意儿，我就联系到他们，跟他们签了这个合同。” “你说的……购房合同，意思就是他们买了你的房子？”我终于听明白过来，可是心里却越发不安：“你那里来的房子？” “你忘记了吗？”梁天说道：“我当时喝醉了，稀里糊涂的在永宁街买了一块地皮！当时花了七十多万，家里可是把我一顿好修理！不过现在可好了，我直接给卖出去了三百万！”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在我面前晃着：“三百万！不是三十，不是三千，也不是三万，是三百万啊兄弟！这次我可发大了！你不知道那些杂毛多蠢，我当时随便这么一报价，他们竟然就同意了！” 永宁街……永宁街！这间教堂在永宁街！ “所以说……那些教会的人，会在永宁街盖一间教堂？！”我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至于让我的声音走调。 “啊……。”梁天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其实早在半个月前就谈了，只是当时资金没到位，就给了五十万定金，但我也让他们先建着，毕竟合同都签了，也不怕他们反悔。” 早在半个月之前……那岂不是，现在教堂都已经盖起了么？我的心变得有些说不上的沉重起来。难道上次同样因为教堂的事情，所以给我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不过那毕竟是之前的事情，黑天使那种东西也不太可能再次出现了，别的不说，就凭他曾经害的王旭魂飞魄散，我想王成也不会允许的吧。 希望这只是巧合。 “你怎么呆了这么久？不是说只是喝口水吗？”还没等我继续问下去，门外又响起了声音。不过这次却是女声，而且她也没用进来，就是站在门边问的。 我绕过梁天向门口看去，发现站在那里的竟然是黑猫！自从她带过来肉花伞女孩儿的那幅画之后，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哎，哎，这就来！”梁天连忙一脸春风笑意的答应着。随后对我招呼一声“任务在身”就匆匆的跑了过去。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在看她，黑猫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很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跟梁天一起走了出去。 “哎，你看没看出来？好像梁天和那个女孩儿在一块儿了啊。”白乐用手肘捅了捅我，突然说道。 “傻子都能看出来了。”我不动声色的摊摊手，白乐说的没错，看看样子，黑猫和梁天真的在一起了。可是……黑猫她……。 “不过，也是妻管严。”白乐嘻嘻笑道。 她为什么要说“也”呢？我暂时抛开了心中的疑惑，随即有些不解的看这她，被我这么一直盯着，估计是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的笑容渐渐收敛，瞬间耳根都红了起来。 我很开心的笑了起来。白乐闹了个大红脸跑掉了。我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却变得很模糊，甚至我都听到了华老的叹息声，还有站在门口的小雪，她张开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可是我却听不到了，先是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接着……眼前就慢慢的变成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被藤蔓草攻击过位置又疼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伤口还没有好，还是真的心疼。 我最后看到的，是惊讶但带着恍然的小雪，还有从屋里飞奔出来的白乐。 总之，我又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 …… …… 我想，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应该又到了王成那里。也只有他，才会如此抽风的让我这样莫名其妙的晕过去。 事实上，我确实听到了王成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女孩儿的声音。只不过，我的耳边更多的是某些仪器杂乱的嘀嘀声，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我却一句都没有听清楚。 但既然是王成叫我过来，他也肯定知道我现在是否清醒，所以我就再也没必要装睡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王成，而是一个很大的呼吸罩。这是氧气机的呼吸罩。怎么回事？难道在这个“世界”，我的病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程度，非要氧气维持不可了吗？ “人已经醒了。”看到我睁开眼睛，王成关掉了几台灯光闪烁的仪器。 我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胸口一阵发闷，我微微侧过头，看清楚了围在我床边的三个人。 王成，还有他的两个妹妹！ “你们……。”由于带着氧气罩的关系，我的声音微弱又发闷。“本来还想等一等，不过看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这次叫你来我们想把真相告诉你。”王成对我点点头，他上前扶起我的上半个身体，然后动了动身后的枕头，让我半靠在了床头上。 他说的实在有些突然，以至于让我有些发愣。无论是王成还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几个人，一直都是咬紧牙关不说一个字。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要告诉我？他所说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又是什么意思？ “等你听完之后，一切都会明白了。”看着我满脸的不解，王雨开口说话了，她身上穿着护士服，只不过没有和之前依然戴着口罩，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还是我来说吧。”王成指了指王雨和王阳：“她们你应该都认识，是我的两个妹妹。”我点点头，本想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或许你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会不停的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甚至还会出现你所熟悉的人都失去记忆的情况。”顿了顿，王成继续说道：“其实这些事情，与我有很大的关系。” 我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在回国之前，在美国的导师是主攻精神科的。所以我对精神病之类的疾病，亦或是这里的毛病，都有些了解。”说着，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当我回国之后，我的妹妹……也就是她们的姐姐，王旭。相信你也见过她了，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现在我也已经不在乎这些，因为这件事情跟她的关系并不大。” 果然，王旭跟他确实有关系！现在，王成也亲自承认了。 看了我一眼，他继续说道：“自从她出了车祸之后，我就一直在研究，想挽救她，可是我失败了。”“我知道。”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是黑天使计划，是么？” “看来，她什么都告诉你了。”他苦笑道点点头。我知道王成说的那个“她”其实就是指的王旭。 “是的，就是黑天使计划。”王成大方的承认下来：“一个疯狂的计划，一个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计划。不过在当时我依然缺乏经验，而且王旭变成这样我也很自责，导致情绪左右了试验结果，自然我失败了。当时我的助手不忍心看到我如此颓废，他把自己作为了实验对象，自己偷偷的在身体上做实验，等我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即使我想救他。” 我点点头，看来王成所说的那个副手，就是王旭口中参与试验的第一个人。之后才是王旭。 “在他之后，王旭的伤我也无能为力，但即使王旭已经死了，我也没有放弃。”他似乎很不愿意回忆那个时候的事情，表情有些痛苦：“就在王旭死后两年，我终于成功的把试验实施到了自己身上……确切的说，那次也并不成功，当然，带来的副作用也并不大，现在我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有意避开了试验失败给他到底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说道：“那次的实验失败，却让我了解到了更为惊人的东西。” 第206章： 选择 “更为惊人的东西？”我奇怪的问了一句。 “是的。”王成点头：“我发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难道……。”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王成看着我，点了点头。果然没错！原来我所待的地方，就是王成口中的“另外一个世界”！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是跟你有关系了。”王成看着我，斟酌了一下说道：“其实，你原本的身份是一名大学生。” “大学生？呃……。”我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里。”王成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在这个世界，你是一名大学生，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这个……然后呢？”我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你只是一名大学生，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只是在我研究那项试验成功不久，不知道谁把我的项目泄漏了出去。某些人在暗地中威胁我让我交出项目。我当然不会同意。没想到，那些人却把注意打到了她们身上。”王成说着，转头看了眼王雨和王阳。 “巧合的很，这些人同样的，想制造一起车祸。想让她们的死来警告我！”王成脸色有些狰狞的说道。显然这件事情现在提起来依然让他无法释怀。也对，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不会这么容易就忘记，如果是我，说不定就会“大杀四方”。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自己都说了，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 看到我询问的眼神，王成猜缓缓的解释道：“算起来，你们还是校友，同一所大学。只不过当时你在大三，我的两个妹妹才刚刚入学。当时在学校门口，一辆无牌照的车冲向了她们，没想到你看起来很瘦弱，也很文质彬彬的。当时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冲过去将她们推开。而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的心里很平静。 是的，即使听到了如此震惊的消息，我却脸色平淡，甚至心里都没有多大的起伏。“你似乎并不惊讶？”王成看着我，有些始料未及。或者，他以为我会一脸震惊？或者是无法接受？ 或许我真的应该这样。但恐怕要让他失望了，虽然这样的消息，真的很惊人，可是我所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好的，坏的，还有那些无法忘记的。而且关于这场“阴谋”我也早就猜出了一些端倪，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的平静。 而且我也终于知道，王雨和王阳为什么会口口声声说我救过她们。原来是真的！我真的救过她们，所以才会受了重伤，所以王成才会为了救我，不得不在我身上做了某种实验，所以……才会到了那个世界。 “我已经惊讶过太多的事情了。”我脸色平淡的摇摇头说道：“你也知道，那些超乎想象的事情我经历了太多，你继续说下去吧，我想知道全部。” “呃……好吧！”王成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当时受了重伤……不，确切的说已经脑死亡了，你要知道，当时那辆车原本就是像要我妹妹的命！而你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推开她们也属于奇迹……可是，你却没有等到奇迹，脑死亡，已经基本就是死亡。但我依然用了延续王旭生命的方法来保住了你的命。因为你救了她们，你救了我的妹妹。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所以，你就在我身上做了所谓的实验？”我问道：“可是，这个实验只是让我到了那个世界而已。” “不，这个实验的名称叫做黑天使计划，但它还有一个名字，你应该听王旭说过了。那就是永生计划。”王成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的身体机能已经陷入了沉睡，可是在另一个世界，你却可以永远的活下去。” “永远？”我挑了挑眉毛：“永生？可是好像我也没有永生吧？”虽然并不太相信王成所说的，可是在那个世界……这种离奇的事情还少么？ “如果真要严格的说起来，是轮回。”王成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会一世一世的轮回下去。而且，即使你轮回后，所遇到的那些人，依然是现在的这群人。嗯……简单点说，你轮回所有的人都还在，只是他们没有了关于你的记忆，而且所发生的事情也都全然不同。其实你已经遇到过了，不是么？” 听到王成的解释，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我在那间医院之间醒过来，并不是因为精神病，之前也不是我所幻想出来的世界。而是经历了一次彻底的轮回，所以我所熟悉的那些人才会没有关于我的记忆，所以虽然还是那些人，可是所经历的事情却完全的不同，结果自然也变得不一样。 “你说，这算不算平行世界？”我心情复杂的问道，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当然不算。”王成很果断的摇头否定了：“因为在这里，并没有你所熟悉的那些人，更没有永宁街。”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如果让我来说，称之为……死后的世界更为合适一些。” “死后的世界？这怎么说？”我问道。王成笑笑回答：“你也不用紧张，这只能算是一个假设而已。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有其他的解释了。无论是王旭还是你，在濒临死亡的阶段，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那个世界。所以我才会称之外死后的世界，或者说……死去的人都会去那里？”王成摇摇头，自我否定道：“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啊。” “那为什么，王雨和王阳会出现在那里呢？”我指了指一直站在王成身后看着我的两个女孩儿，她们可并没有死亡啊，难道，她们也被王成做过“黑天使计划”的实验？虽然她们并没有怎么说话，但是看向我的眼神却满是感激。虽然我无法确定王成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王雨和王阳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伪装的迹象。 看来……我当时真的救过她们了……。 听到我说的话，王雨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的名字不叫王雨和王阳。”“什么？”我微微一愣：“可是，你不是他的妹妹……。”“是的，我姓王不假，而且我们哪里是只出现过一次，我们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呢。”“什么意思？”我被王雨的话完全搞糊涂了：“你们一直都在，都在那个世界？！”但话一出口，我随即就摇头否定了“不，不可能，我只见过你们一次而已！”王雨点点头，收起了笑容：“是的，你只见过我们真实的样子，是第一面不假，但我也没说谎，我们确实一直都在。我们真正的名字，其实叫做王霜，还有王雪。” 王霜……王雪。王霜，王雪！ “你们，你们！”我指着她们两个，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起来。“嘿嘿，叔叔，你猜到了。”王阳……不，是王雪，也不对！是小雪！她从床尾探出头来，露出了俏皮的笑容：“我刚才就说了，叔叔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们，即使是刚才王成给我讲的那些我也依然没有这么激动。是的，这个消息确实让人太惊讶了。原来，小雪和小霜，就是站在我面前的王霜和王雪，是王成的两个妹妹！ “是的。”王成看着我在看他，最终还是有些无奈的点头同意：“当时因为你救了她们，虽然我尽力保住了你的命，但你却依然和王旭一样去了那里，她们其实一直在你身边帮助你。也算是……恩，也算是报恩吧。” “所以说，那个地方，我至今也没有搞清楚，只有身受重伤的人才会偶然的能到那里，可以肯定的是，那里绝对不是平行世界。不过，我刚才说的轮回，你已经体会到了，虽然有着之前似曾相识的记忆……。” 是啊，你是不是有这样的感觉呢。总觉得这件事情在某个时间做过，这个人在哪里见过。可是你狠确定，根本就没有做过。其实，同样的你，正在另一个世界经历着这些事情啊！ 这样的事情，没有人解释的清楚，或许只有自己亲身体会过之后，才会有切身的体会吧。 “现在你们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那……小雪，还有小霜，你们还会回去吗？”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虽然我们很想。”王霜和王雪姐妹俩对视了一眼，王霜看着我说道：“但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我想，你也不会想小姑娘一样的看待我们了吧。” “不，不会的。”我摇摇头道：“你们依然是我记忆中的小霜和小雪，永远都是。” “这段时间，我跟白乐姐姐，跟叔叔你们相处下来，是最快乐的日子。真的……可是，都回不去了呀。”小雪看着我，眼睛里竟然含着泪。 “不管怎么样，我等着你们。”小雪的眼泪就好像触动到了我的心底，我看着她们，郑重的说道：“我等着你们。” 我等着你们，不管多久。 已经变成亭亭玉立大姑娘的小霜摇摇头。 她们依然叫我叔叔，可是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可爱与灵气，她的眼睛里，满是无奈。 “好了，如果你真的想见她们，也不是没有机会的。”王成适时的站出来缓和气氛：“当然，这还是得看你。” “看我？怎么看我？还有，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我苦笑着指了指身上插满的管子。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情了。”王成看着我，一脸的郑重，甚至连小雪和小霜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在当时能为你报名，也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你的伤实在是太重，脑死亡根本就是已经离真正的死亡差一小步了。但就是这一小步，你却硬生生的挺了过来，甚至还去了另一个世界。现在呢，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将对你做最后一次手术，你就会完全的康复，会和正常人一样。”王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现在，我就擅自做主，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什么选择的机会？”我疑惑的问道，但是他之前说的，我会完全康复，还是让我有些许的触动。“我的投资方，他们的目的是要救活你，研究出你为什么能到那个世界。说白了，以后即使你完全康复了，也依然要参与我们的几次实验。但是刚才小雪跟小霜仔细的跟我说了你在那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这个选择，还是留给你的好。” “你打算，是让我完全的治好你，还是永远的留在那个世界，等你在那里生老病死之后，又要轮回，一切从头来过。” 我沉默了一下，现在王成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甚至摆出了两个选择在我面前。 被他彻底治好，我在这个世界，继续上大学，依然做一个普通人，永远的远离永宁街，也再也见不到白乐她们。 如果我选择待在那个世界，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小霜和小雪了，甚至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也会彻底的死去。 “你说，人死后会去那里呢？”我看着王成，轻声问道。 “死后？或许真的会到某个世界中重新开始吧。”王成也低声回答：“谁有能知道呢。” “是啊，如果真的死了，到了另一个世界，如果他不喜欢那里，就是地狱，喜欢的话，自然就是天堂。”我点点头道。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但又是那么不简单。 他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但我却深有感触。 是啊，生死就在一念之间，要么被治好重新开始。要么，就一直沉沦在这个特殊的世界。 “也该有个选择了。”王成看着我说道。 “那你们呢？”我问他。“我们？你可以把我们当做带你上天堂的天使。也可以看做是拉你进低于的恶魔。一切，只在你的一念之间，该有个选择了。” 听了王成的回答，我笑了。“你说呢？”我反问他。然后艰难的抬起手臂，拔掉了氧气罩。 第207章： 教会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不是小院的床，也不是刚才的病床。 我看了看周围，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事务所。是永宁街。 我又回到了这里。或许，刚才是跟王成，甚至是小雪和小霜，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是的，我做出了选择，我选择了留在这个世界，在摘掉氧气罩的那一刻，我的心从未如此坚定过。如果我被救活，那将再也没有办法来到这里，也就好像重新“轮回”了一次一样，只是这一次的轮回，将再也不会有白乐他们，面对我的，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相信如果是你，也会这么选择的吧。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很轻，但我依然听出来的人是白乐。 她轻轻的推开了门，看到我正坐在床上看向这边，她微微一愣，随即就笑了：“我还以为你没有醒呢，就连上楼都轻手轻脚的。” “我也是刚醒过来。”我对她笑笑，看了看周围问道：“我们怎么在这里？”我很清楚的记得，在我“晕”过去的时候，明明还在小院中的。 “你都昏睡了一天了，医生说你身体透支太大。”白乐走过来坐到床边继续说道：“可能你当时的伤还没好，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当时确实感觉全身无力，我还以为是感冒了呢。”我摇摇头拒绝道，即使去医院也什么都查不出来，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我自己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你注意休息。”白乐看了看我，觉得我并没有撒谎后才点点头道：“你晕倒之后，梁天来过一次。” “他来做什么？”一提起他，我又不由得想起了被称为“真神”的那个教会，已经在这条街上修建了一座教堂。原本我对这东西并没有什么概念。最多也就在类似吸血鬼，或者驱魔电影上看到某些教会之类的。可是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我就对这些所谓的教会神父，所谓的宣传教义都深深的抵触起来。 “他上次不是说过吗，在这条街上卖了一块地，一群什么教会的在这里修建教堂呢！”白乐起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只苹果，边削皮边说道。 “啊……有点印象，不过这跟我们回事务所有什么关系吗？”何止是有印象，其实我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情。而且我当时晕倒了，白乐也不会轻易就跟我一起来事务所。 “那群外国人也是的，花了这么多冤枉钱不说，他们修建好教堂之后，竟然把所有的装修设备和剩下的石料啊乱七八糟的都送给了梁天。”白乐有些无奈的说道：“只是这家伙不知道运到哪里，干脆就来给我们翻新那间院子了。” “什，什么？”我嘴张了半天，才缓缓的说道：“你是说，他在翻新那间四合院？” “是啊，梁天赚了这么多钱，而且什么都不用咱们操心，我就答应他了，让他自己在那里整，咱们就都来事务所了。”听白乐这么一说，虽然事情有些离谱，但竟然感觉有些道理。 而且白乐完全就是被我传染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那间四合院也却是有些年头了，甚至我住的那间屋子都会漏雨，翻新一下也好，反正我也不出钱不出力的。 白乐削完苹果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她是来叫我吃饭的，不过被我这左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的完全忘记了上来的目的。“快点下去吧，要不一会儿就都凉了。”说完白乐匆匆的给我套上了一件衣服，甚至我连抗议t恤都被穿反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她硬拽着拉下了楼。 楼下静悄悄的，除了桌子上摆着的几个菜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外。“其他人呢？”我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对白乐问道。“王妈带着李月回老家去了，我想让她住在事务所，不过她还是想回去看看。人老了嘛，就容易怀旧。倒是小雪，她说去找自己的姐姐了，估计要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我本来想等你醒了送她，或者我陪着她去，不过她怎么都不肯，还说跟你说好了。一个小姑娘出去多不安全呀，而且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个姐姐呢？你知道吗？” “嗯？不，我也不知道，只是她跟我说过，有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听到白乐的询问我才反应过来，我摇摇头回答道。小雪哪里是一段时间，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 她去找自己的姐姐了。可是她的姐姐，小霜却在另一个世界等着她。 心里突然有些压抑，两个尽心尽力帮助我的小姑娘……不，应该是大姑娘更合适一些。王霜和王雪姐妹俩为了帮我，不惜让王成给自己身上做实验，或许……她们也是为了报恩吧。 “哎？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就在气氛突然有些沉闷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华老，虽然他看不见，可是依然慢慢的走过沙发，准确的找到了餐桌：“嗯，白乐啊，你这丫头手艺可是长足的进步，这都把我老头的馋虫给勾起来了。”他解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咂咂嘴说道。 当他打开葫芦塞子的时候，一阵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了整个事务所。白乐却皱起了眉头：“华老，你这是又从哪里弄得酒，味道太大了。” “额，呵呵，呵呵。”华老有些尴尬的笑笑，然后将酒葫芦收了起来：“老头我年纪大了，也就喝酒这点儿嗜好……。”“哼，装可怜也不行！”白乐翻了翻白眼：“快点吃饭吧，吃完饭到门口喝。” “唉，喝个酒都不行。”华老咂咂嘴，似乎是在回味刚才喝的那口酒：“管的这么严，陈磊那小子以后可倒霉喽。” “华老，我在这呢。”我看着老头，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啊？你在？哈哈……哈哈，你什么后死后醒的。”华老不自然的嘿嘿笑了两声。我更是满头黑线，以这老头的厉害程度，我就不信他没有发现我一直站在这里，分明就是想笑话我而已！ 不过我也没什么闲工夫来跟他斗嘴了，昏迷了一天的我，即使在昏迷中，也是到了王成那边，接连知道了那几个劲爆的消息让我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现在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放松下来之后反而觉得又累又饿。估摸着吃完饭，还得去休息一下才成。 倒是王成那边，我已经彻底的做出了选择，相信我们之间也算是彻底两清了。既然我留在这个世界中，那他就不需要再动手术将我救活，既然在边，我已经是个死人，自然也就没办法再见到他们了。或许，以后我就会再这里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如果没有了王成的插手，我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胆，那些怪物也就不会再出现了，而王旭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的跟张明浩在一起了。这样也好，就这样一直下去，等待着下一个轮回。 吃完饭之后，华老果然“听话”的做到了门口，因为之前下雨的缘故，外面正好是凉风习习，华老坐在门口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他的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老旧的收音机，里面呲呲拉拉的唱着听不懂的戏曲，好不自在。 白乐在忙着收拾碗筷，虽然我也有心帮忙，但是刚吃完饭之后我却感觉更加有心无力起来，甚至坐在沙发上都有些昏昏欲睡。 “您好。”就在我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门口突然想起了声音。 这一句声音蹩脚的问候，我顿时清醒过来，我抬头望去，在门口站着一个金发蓝眼的中年男人。 他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胸口还挂着一只银色的十字架。 他正微笑着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白乐放下盘子擦了擦手，看了我一眼之后走到了门边：“您好，请问？” “哦，您好您好。”洋鼻子中年人连忙点头，用更加蹩脚的话说道:“我是这条街，后面的……教堂。” 虽然他说的不清不楚，但之前有了梁天这么一提醒，我还是立即就想起来。看着这个穿着一身袍子神父的人，就是梁天说的，那个什么教会的人！ 只是他来这里干什么？我坐在沙发上绷紧身体，暗自警惕起来。 “是这样的，我们……开办教堂，这个给你。”很显然这个神父的中文并不怎样，磕磕绊绊的说了半天，才从手中递过了一本小册子，还有一只十字架的项链。 不用猜，那本小册子估计也就是圣经什么的。“哦，好……。”“谢谢，我们不需要！”还没等我白乐说完，我就抢先站起来说道。 “Why？”神父这下急了，他甚至中文都没说直接蹦了句英语。当然，大学也不是白混的，人家这是在问为什么，可是我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之前遇到你们这样的人差点把我干掉，所以我留下心理阴影了？这种理由当然也不能说。 “我们，信的是佛教！”我想了想回答他，说着还双手合什的来了句阿弥陀佛。“听他的吧。”白乐拿着圣经和十字架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华老却开口了，他一直坐在门边，收音机中依然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只不过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第208章： 失联 白乐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华老的脸已经彻底黑下来，只好将手中的圣经和十字架又塞了回去。 “这个……。”中年神父一脸的诧异，显然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我信神信鬼，可就是不信你们的主，所以还是省省心吧。”老头喝了口酒，但是此刻的酒香闻着却又隐含了一股辛辣。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追究华老葫芦里酒的来历，因为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这个心情不错的老头，自从这个神父来了之后却突然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不，现在看起来，华老其实已经怒了。 “万能的主，与您说的都……恩。”中年神父虽然看出了华老对他的态度不好，可他却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只是脸露疑惑的问道。不过他的中文实在不好，“嗯啊”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词来。 华老微微的抬起头，手放在膝盖上跟着收音机中的戏曲有节奏的打着拍子。不过他的话却依然不客气：“信了主能这么好的话，我这双眼也不会瞎。老头我是不信这些，不管是神啊鬼啊，也就是个心里安慰，你那个更没谱。如果真的神真的这么管用，是不是信了他，我也能成神？你难道说，吃了狗肉就会变成狗吗？这逻辑完全是狗屁不通！” 一开始这个神父还能保持一脸的和蔼，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脸明显的变了一下，只是又被他很快的掩饰过去了。不过很明显，他已经动了怒，只是华老说的这些话完全是不着边际，甚至最后一句，吃了狗肉就会变成狗？为什么这句话会让这个神父动容？ 就在我站在白乐身后琢磨的时候，神父已经手拿着十字架，身子微微倾斜告辞了。他是往永宁街深处走去的，很显然是要回那座新建造好的教堂。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甚至他走出去很远，还回头看着这边。 他看了很久才转过身去，我的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白乐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种小事她才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小声嘀咕了几句就又去收拾餐桌了。 我走到的门口边挨着华老坐下。虽然阳光照在身上，可是徐徐的凉风却让我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正是中午，不过虽然温度不高，可是这条原本就人就不多的人此刻更是显得稀少，甚至那个破旧的收音机戏曲唱完又换了一首，才偶尔有人经过。 “华老。”看着依然摇头晃脑听着收音机的华老，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声。“你小子终于忍不住了。”华老也停下了拍打膝盖的手臂，转过头，空洞洞的眼眶似乎要将我看透一般：“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什么？”我问了一句，华老的脸色依然有些发木。“刚才那个人……。”华老转过了头，似乎是在“看着”永宁街的深处：“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华老怎么这说？”我有些奇怪的问道，如果说我对他有所警惕是因为同样在这条街上遇到过关于教堂的事情，那么华老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还是因为算卦？ “你应该不知道吧。”华老叹了口起，缓缓的说道：“上次我师兄那只红蛛将三头犬引出去之后，那只黄狗就再也没回来过。” “没回来过？那它去哪儿了？”不要忘记，这可是地狱三头犬，很明显那只蜘蛛不是黄狗的对手，就算它现在都没回小院，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许……它和小雪她们一样，都离开了也说不定呢。 “我一开始以为它去了什么地方。”华老摇摇头道：“毕竟是三头犬，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伤的了它，只是见到这个神父的时候，我就改变的当初的想法。” “刚才的那个神父？他怎么会回跟大黄扯上关系了？”我有些不解的问道，毕竟一个到处宣传天主的，一个是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土狗，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地狱三头犬，最恐怖的地方在于狗牙。”华老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要知道，就连我都只是想收服它，根本就没想过要取它的狗牙。”顿了顿，华老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可是我在刚才那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狗牙的气息。” “什么意思？”我的心中一突，又传来了那种莫名的心悸感。“也就是说，那个神父，身上带着地狱三头犬的牙齿，而且还是三只。”华老靠在墙上，似乎是在跟我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那只狗，已经死了啊。” “死了！”我的身体一震，不由得站起来大声说道。“你干什么呀？”正在端着盘子往厨房走的白乐被我这么一喊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盘子都给扔出去，她回过头来有些不满的冲我说道。“没，没事……。”我冲她摇摇头，在她还没看清我额头上的冷汗，就赶快回过头来。 那只黄狗，竟然死了！ “是啊……死了。”华老点头说道：“那人身上很明显，带着地狱犬的牙齿。”“为什么，他既然已经杀死了三头犬，为什么还带着狗牙呢？”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心里依然有些无法接受。“是的，三头犬凶猛异常，而且极难杀死，可是它每只头的最终都有着一颗乳牙，那是很小的牙齿，可是作用……却能逆天改命！”还没等我继续问下去，华老就解释道：“具体是因为什么我并处清楚，因为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地狱三头犬，也只是在某个孤本上看到过寥寥几笔的介绍而已。只不过上次我路过这里，却感觉到了三头犬的存在。” 说道这里，华老停了下来，他摸索着将收音机关掉了。那种曲调诡异的戏曲也顿时停了下来，除了厨房中偶尔传来请问瓷器碰撞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这突入起来的安静让我的心里有些发毛。片刻之后，华老终于又缓缓开口道：“说实话，在没有遇到三头犬之前，我真的只是路过这里，只不过看到那只黄狗之后，我就决定留了下来。” “没想到，您留下的原因是一只狗。”我不由的苦笑起来。“一开始算是吧。”华老并没否定，而是大方的承认了：“只不过后来，也是因为你们的原因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华老看不到，但他肯定会懂我的意思吧。 如果真的如华老所说的那样，地狱三头犬连续几天都没有回来的原因是因为……已经被杀了，那么这座所谓的教堂和里面的神父，身份真的非常可疑。或许该找个时间，要去那里看一看了。 我的心里又多了几分惆怅，现在竟然连只狗都被杀了，而是是如此恐怖的地狱三头犬……。我低下了头，看着脚下一只蚂蚁正在围着我的脚转圈圈。 虽然心里疑惑颇多，但说实话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就在我选择留在这个世界之前，王成也已经许诺下，他已经不会再插手这边的事情，因为如果我真的做了选择，也就宣告着我那具身体真正的死亡，王成也就没有任何的途径才控制这个世界了。再者说来，这里也并不是他所创造的世界，要说控制也不太可能，只是改变我身边的某些事情而已。但是既然王成不再插手，我相信以后的生活肯定不会再出现像黑天使这样的东西了。而三头犬的死亡，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它的存在过于恐怖的缘故，为了保持某种平衡。它才回“被”杀掉……。也正因为如此，我并没有先去教堂，而是去了图书馆。 大学的图书馆，有着王旭魂魄的那间图书馆。 看着周围已经杂草丛生的图书馆，放佛我上次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可是我却很清楚的记得，最多也就只有几天而已。我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掏出钥匙走了进去。 偶尔经过的几个学生看到我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或许她们入学的时候这间图书馆就已经关闭了，或许，她们以为我是这间图书的管理员。但她们肯定不会想到，我来这里其实是找一个……女鬼。 王旭不是女鬼吗？或许不是吧，可连她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冤魂。 再次见到王旭，她依然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对于我的到来也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只是眼睛望着窗外，一身白裙子在这破旧的家具中显得很是别扭。 其实自从知道了这是王成和她们姐妹三人曾经住过的地方之后，来到这里，我心里总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怎么又来了？”王旭虽然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可是声音却满是疑惑，很显然她也没想到我时隔几天之后，还会“登门拜访”。 “我见到了王成了。”我看着她，直入主题，并且将他跟我说的事情，还有我的选择统统告诉了她。对于王旭，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甚至有些事情她知道比我还要多。 “这样子……。”王旭听完我的叙述之后，只是低声的说了几个字便又沉默下来。“你难道不高兴吗？”看着她的样子，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高兴？我为什么要高兴？”王旭一愣。“现在王成已经彻底退出了，我做出选择之后，他也没有办法在涉及这个世界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跟张明浩在一起啊！”看着她一脸迷茫的样子，我不由得有些着急。 说实话，撇开那什么传教士不谈，这两天的生活过得真的不错，如果就这么平淡下去，也算是圆满我的愿望了。所以这我这次来的目的，首先就是把张明浩和王旭的这件事情了结。 “……希望如此把。”王旭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道。 但我依然听清楚了。 当我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天又变得阴沉起来。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自己那种地方待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或许要彻底的接受张明浩，还需要时间吧。 看着阴沉的天气，我不由得加快的脚步，总算赶在下一场大雨之前回到了事务所。 不过我一进门，看到的确实一脸焦急的白乐，她一手拿着手机，正围着沙发来回的走着。 虽然王旭的奇怪举动让我感觉她隐藏了某个坏消息。但她并没有直说，我也不好瞎猜。 可是，这一次白乐告诉我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自我昏迷之后，凤鸟和死鸟那边，就一直联系不上了！ 第209章： 神父 “全都联系不上了？！”听到白乐这么一说，我的心中顿时一紧，而且看白乐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 “是的，联系不上了！”白乐举着手机，里面传来了暂时无人接听的忙音。“无论我从网上发邮件还是打电话发短信，都已经过了四天了，可是凤鸟却一直都没有给我回应。” “那，你只有这一个号码吗？”我从白乐的手中接过了手机，看着署名凤鸟的那一串数字，突然觉得异常眼熟。“我只有这一个，因为凤鸟走的时候跟我说过，她肯定不会关机的，即使当时有事没接到，肯定看到第一时间回给我，以前她也是这么做得，可是现在都好几天了，实在太不正了！” 不怪白乐担心，甚至连我都有些不放心起来。首先是因为死鸟和凤鸟的身份特殊，当初死鸟杀过的人比我吃过的饭都多，难免不会结下什么仇敌。只不过以死鸟凤鸟夫妇的能力，他们也不会在乎这些人的报复了，可是现在白玥却跟他们在一起，之前白乐也是最多隔上两天联系一次，现在这么久都没有消息，难不成会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以死鸟和凤鸟的能力，又有谁能对付的了他们？说实话，我和白乐在这里瞎猜完全不会有任何的进展。不过我看着凤鸟的号码，不由自主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串号码实在是太熟悉了。以至于我想起在哪里见过之后，依然有些不敢相信。是的，我确实见过。我掏出手机，调出了短信页面。 最新的一条就是那条只有几个字的陌生短信。“逃，快逃！”当看清楚下面的电话号码之后，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这个号码，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了。因为这个给我发短信的号码，和凤鸟的号码极为相似！前面的一串号码都是一模一样，只有最后一位，凤鸟的是222，而我手机上的这个号码是223。这直接肯定有什么关系！我绝对不会相信有这么离谱的巧合。如果白乐存下的是凤鸟的电话号码，那这条短信的号码……是不是就是死鸟的？！想到这里，我的头皮顿时一阵阵的发麻，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号码如此想象，却又同事联系不上，甚至还给我发了这么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难道凤鸟和死鸟他们，真的出事了？ “怎么了？”白乐看出了我的异常，探过身子来想看清楚短信的内容。可是在她还没看清楚之前，我就按下的手机的拨号键，因为我手机短信中的号码与凤鸟的号码极为相似，我又故意的用手指挡住的最后一位，所以白乐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听到电话中传来的“无法接听”的提示音。 这两个号码现在都无法接通了！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我也不得不说，即使死鸟和凤鸟身份特殊，能力恐怖，可是竟然同时失去联系，甚至还跟我发了一条奇怪的“警告”信息。 这实在太奇怪了。但是虽然知道他们在美国，但具体地址我却不知道。当时能让白玥跟他们一起去，也正因为他们的强大，白玥会很安全。可是现在却一个人都联系不上，在加上那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起来。 难道说，他们真的出事了吗？可是谁又能制服死鸟和凤鸟两个人呢？不要忘记，就算华老这样的人，也在死鸟手下吃了大亏。 白乐看到我手中的手机号码，她并没有注意到被我特意遮挡的最后一位。当听到清晰的“无法接通”提示音的时候，她有些沮丧的收回身子做到了沙发上。 我将手机递了过去，她随手接过，声音有些发闷，还带着担心的说道：“为什么他们都联系不上了呢？”“或许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我有些口不对心的说道：“你也知道他们的能力，不会有危险的。” “哦……。”白乐半天才应了一声。我知道她不高兴，可我何尝不是一样的担心呢。可是担心又有什么办法？我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地址。 是啊，现在我也没有办再联系到王成，小霜和小雪，或许会再次出现，但那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毕竟王成那个所谓的实验原本就是用在将死之人的身上，她们两个年轻健康的姑娘，如果经常性的实施那种实验，肯定会遗留下某些后遗症，这是我绝对不想看到的，我宁愿再见面，也不想她们有事。 难道现在就没有人知道死鸟和凤鸟的去处吗？等等，我突然想起来，华老的算命卜卦之术，虽然没有办法算出死鸟与凤鸟现在所处的位置，但是吉凶是可以算的啊！ 想到这里我转身又跑到了门边坐下，华老依然在那里晒着太阳听戏，风吹起了他发白的头发和胡子，简直就是一个悠然自得的老头儿。“华老。”我坐在他旁边喊了一声，看到他微微歪头后，犹豫了一下说明了原因。 说实话，我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华老，不是不相信他的卜卦，而是太过于相信了！我担心他会告诉我不好的消息。即使我知道了“噩耗”，现在的我，也已经无力改变什么。是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华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拿出了那两枚铜板。他夹在手指中翻转几圈之后，将硬币弹起来，硬币再空中抛起了一个不高的弧度，然后又稳稳的落到了华老的手中。 “唉……。”沉默了一会儿后，华老叹了口气：“恕老头我真的无能为力了，这卦象并没有说是好是坏，唯一能看出来的是，他们的消息你过几天就会知道。” “过几天？”我愣了一下，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我没有办法确定。我无法确定这个过几天是真的几天之后死鸟或者凤鸟救会主动联系我和白乐。还是华老已经看出了我的担心，故意隐瞒着我什么。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消息马上就四天了，我没有办法不往这方面去想。 我坐在门口，华老依然听着他的戏曲，似乎刚才那一番卜卦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也对，即使是上次算出他与白乐都必死无疑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的慌乱。可是，他们两个不是到现在都好好的么？ 或许，华老的卦，也有不准的时候呢？ 午后的阳光有些高，但是凉风依旧，这点热量也根本不算什么了。收音机中报了个下午两点钟的时间，随后戏曲又开始细声细语的响了起来。两点钟，陆陆续续的依旧有人开始在街上走动了，甚至有的时候偶尔还经过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外国人。 他们操着并不流利的国语跟周围的人费劲交流着。但是效果并不明显，大部分人都是谢绝后匆匆离开了。 不过没过多久，两个人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粉分别穿着白色袍子和西装的的外国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被华老赶走的那个中年神父，而另一个，则是一个较为年轻的男人，他金发碧眼，长得说不上出众，只能说是大众脸吧，年龄估计也和我差不多。他们正站在街的对面，看向这边，之所以我会注意到他们，是刚才离开的那个中年神父正在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嘴里不知道说这些什么。 那个年轻的男人看向这边，听着中年神父说的话不停的点头。 虽然我的听力出众，但是隔得实在太远，根本就什么都听不到，而且那个中年神父说的肯定不是中文，看着嘴皮子一阵“秃噜”，指不定说的哪国语言。但是那个中年神父刚刚才离开，现在竟然又带了个人过来，可他们也不靠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表现的实在太奇怪了，而且我越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心里越是想知道，好像猫抓一般，痒的难受。 长相普通的年轻人显然要比这个中年神父身份要高，他往这边看着，不过只是扫过我和华老，直接看向了在屋里把自己埋在沙发中的白乐！ 他盯着白乐，随后就是不停的点头。看着他好像在品鉴一副美食的样子，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家伙让我感觉非常不爽，甚至把死鸟和凤鸟的事情都先抛到了脑后，我站起来撸了撸袖子，准备走过去先挖他一直眼睛下来当炮踩。 只不过还没等我走到路边，他就冲着这边笑了笑，然后和那个中年神父转身走向了永宁街的深处。 我原本以为他这个怪异的笑容是朝着我，不过我却看不到是什么意思。嘲笑？不屑？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 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发现，他再朝这边笑的同事，在我身后的华老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华老，他依然坐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戏。 可是想起那个人看白乐的眼神，我却不由的想起了宁龙。那种赤！裸的占又欲望让我又是没由来的一阵怒气上涌。 这个什么教会肯定是有问题，只不过我却调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而梁天，一号，甚至还有黑猫。不都是专门处理这样事情的吗？虽然这群人在永宁街修建教堂跟梁天有着直接的关系，只不过如果他是将功补过，或许还能发现什么惊天大阴谋呢？ 想到这里，我给梁天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明了厉害关系，唬的他一愣一愣的，赶紧拍胸脯保证肯定上报一号，并且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挂掉电话之后，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就凭一号那种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性格，就算没有什么事情，估计也得查处些什么来，毕竟国外的这种教会来国内，虽然明面上不反对，但一哈这种组织暗地里还是很抵触了，因为在他们的职责中，就有“信仰侵略”这么一说，当然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现在能做得，也就之后“静候佳音”。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一点，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 第210章： 死蛇 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转过身去。发现张明浩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其实他现在也就在这条街的大学任教，离事务所并不远，可是他这么着急的跑过来，肯定是发生的什么事情。 “陈，陈……。”等他跑到我跟前的时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连我的姓都重复了好几次都没说出来。“好了好了， 有什么事情你先喘口气再说，也不急于这一时。”我连忙将他按在事务所门前的台阶上，先让他休息一下顺顺气。否则他这么一个字都得重复上十几遍，说完事情天都黑了。 终于，再休息了一阵之后，他满头大汗的对我说道：“你跟我走一趟吧。”“走一趟？怎么了？”我奇怪的问道，怎么听着这句话和要抓我进局子一样呢。“不是，不是。”张明浩长舒了一口气，这次说的终于清楚了一点：“是王旭让你过去的。”“王旭？！”我心中一惊，几乎脱口而出的说道：“你见到她了？” “见到她？什么见到她了？”张明浩奇怪的看着我：“她不是天天在学校里吗？”“那她找我什么事情你知道吗？”我顿时冷静下来，看张明浩的样子并不像是知道了图书馆中年还有一个王旭的事情。而一直跟张明浩在一起的，也只不过是一俱没有任何感情的傀儡而已。难道，图书馆中的王旭，已经想通，真的跟张明浩在一起了？否则，那个一直充当傀儡的王旭怎么会找我去呢。 “这个。”张明浩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她倒是挺着急的样子，我觉得应该是又急事，所以就跑过来了。” 听了张明浩所说的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这个跟张明浩在一起的王旭，真的是“真正”的王旭了。 “好吧，我跟你去看一看。”想到这里，我一口答应下来，对着华老和白乐招呼一声之后，就跟着张明浩匆匆的去见王旭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并不想见到王旭。因为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见过面，可是她一直的沉默和欲言又止，让我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再瞒着我。既然不能告诉我，又忍不住想告诉我的事情，绝对不是好事情，更不可能是惊喜。肯定是不好的事情，所以她才不想说出来。 如果能让她隐瞒下来的，除非这件事跟她有关。能跟王旭扯上关系的，除了张明浩也就只有王成了。张明浩不太可能，毕竟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从来没有被我怀疑过。而且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老实，中厚，却又聪明。只是情商不太高而已。 既然不是张明浩，那就只有是王成了。 可是，她现在都没有办法见到王成，或者说是谁也不能见到他了。那王旭到底隐瞒的是什么事情呢？ 张明浩走的很急，不过他原本跑过来就已经几乎脱力了，所以即使他再怎么加快速度，我也能在他身后跟着。“我感觉，王旭真的喜欢上我了。”走着走着，张明浩突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把正在低头赶路的我吓了一跳。“怎么不一样了？”我看到他的脸已经微微泛红。一开始急匆匆赶路的张明浩此刻又不着急了，他慢走几步跟我并肩而行，不过对于我的问题他却是一脸的疑惑：“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一样了，还有……还有她看我的眼神。”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旭这个人，我可以说是很了解，却又感觉一点都不了解。她实在太神秘了，而且永远的把事情埋在心底，或许，跟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有关把。难道，那个王旭真的从图书馆出来了吗？ 原本就不远的距离，所以并没有多长时间，就看到校门口。当我们刚刚走到学校，就看到王旭正站在门口。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因为面前的这个王旭已经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之前的王旭更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可是现在站在学校门口的这个王旭，却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她穿上了罕见的白裙子，站在一旁望着这边，看到我们之后，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你先去上课吧。我跟陈磊有些事情要说。”等我们靠近之后，这是王旭说的第一句话。张明浩点点头，竟然直接转头走掉了。看来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王旭，权威还是很大的，我有些感慨的想到。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看着张明浩远走的背影，王旭对我笑笑，听得出来，她的声音还是很轻快的。“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会想通的这么快。”我也笑着说道，面前的这个王旭肯定就是真正的她了。 “是啊，那个王旭已经没有理由再继续存在下去了不是么？”王旭没有反驳什么，声音依然淡然。“好吧，那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我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比较两个人都是我的朋友，自然更希望他们在一起。 “你跟我来。”听到我问她，王旭收敛了笑容，率先走进了学校。 中午时间一过，天就一直阴沉沉的，这多雨的天气很是让人讨厌，永远都是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的落下来。虽然现在还没有下雨，不过看着已经变得灰蒙蒙的天空，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是大雨倾盆。 也正是快要下雨的缘故，所以外面并没有多少人。 王旭在前面走着，虽然她的步子迈的并不大，可是速度却要比张明浩要快许多，我甚至都要小跑起来，才能堪堪跟上。她带着向图书馆走去，原本我以为她会到图书馆里，可是没想到王旭却绕过了图书馆，到了后面。 后面，除了丛生的杂草，就是围绕整个后山的一道围墙了。不，还有上一次，那个下着大雨的夜里，我顺着歌声从这后面找到的围墙缺口中，见到了那个哭泣的美人鱼，还有潜伏在整个湖泊中的巨大怪物！ 难道，王旭是要带我去看它们？！ 虽然满肚子疑惑，但我还是忍住没有问出来。因为我也不确定她带我去的地方是不是那里。天气阴沉的更加厉害，似乎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但是王旭带着我走在山林中，我的皮鞋已经满是泥泞，可她穿着白裙子和高跟鞋，却一点脏乱的痕迹都没有看到，甚至她走起山路来，速度比我还要快许多。 我们往山林中越走越远，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走的哪条路，那天下着大雨，而且晚上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楚，即使找到那个湖泊，也是因为顺着歌声，否则我逃下山的时候也不会和无头苍蝇一样在山中乱转了。 不过我们走进山中并没有多久，一股淡淡的味道就隐约的传来。那是一股臭味，就好像某种东西腐烂一般，而且越往上味道越浓。 终于，这怪异的味道几乎让我窒息的时候，我忍不住对王旭说道：“这是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还有这个味道，实在是……。” “很快就到了，很快。”王旭回头看了我一眼，随机有快速的向山上移动。看着他有些飘忽的身影，我咬了咬牙又跟了上去。 王旭没有骗我，我们确实没有走多久，一阵水声传来。她停到了前方不远处。由于天阴沉的厉害，我只能隐约的看到她身上的白裙子。可当我靠近的时候，还是一阵的惊讶。 这里，是湖泊！看着边缘那颗额外凸起的石头，我越发的确定，这里就是上次我摸索过来见到那两只怪物的地方！难道王旭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它们？ 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王旭示意我到湖边，当我走近之后，才发现，水中漂浮着一只巨大的白蟒！ 这是一只全身都是白色的巨蟒，只是它已经死了。漂浮在离岸边不远的水面上，阵阵腐臭味传来。 我的身体有些僵硬，这条白蟒蛇，我认识。是的，我认识。它曾经在永宁湖杀死过煮蛇人，也曾经在我的事务所门前与三头犬苦斗。只是没想到这条白蟒，竟然和之前一样，死在了水中！ 可是，这条蛇现在不是跟华老在一起吗？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死了！ 看着它几乎腐烂不成样子的尸体，很明显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可是华老不知道？假如他知道，为什么会隐瞒？这条蟒蛇如果死亡，他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感觉？ “这条蛇已经死了。”王旭转头看着我说道。“是的……我看到了。”我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更加难闻的味道传来。 “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王旭看着我，继续问道。“我……不太清楚。”迟疑了一下， 我还是摇摇头说道。 “或许你应该知道了。”似乎这里的味道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她看着那条严重腐烂的白蟒说道：“这里曾经有一条哭泣的美人鱼。” “啊？”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接的就说了出来，甚至都让我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既然她都已经坦白了，想必已经确定我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毕竟当时王旭就在我的楼上，她没有理由听不到哭声。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我点点头：“不只是那只美人鱼，我还知道这湖中有个更大的怪物，难道……这条蛇就是被那只满是触手的怪物杀死的？！”我终于想到一个可能，或许这也是唯一能说得通的理由了。 “不，你错了。”王旭看着漆黑一片的湖面，缓缓的说道：“无论是怪物，还是美人鱼，都是这条蛇变得。” “什么？！”我几乎是大吼出来。都是这条白蟒所变？这条蟒蛇可是华老的！ 而且，最终要的是。无论是那只美人鱼，还是那只满是触手的怪物，都曾经想要杀我啊！ 第211章： 重现 “很惊讶吗？”王旭很奇怪的看着我，似乎对于我的失态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为什么这条蛇会变成这样……。”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无法接受。 为什么华老身边的这条蛇，会突然变成了湖中的怪物，而且在我遇到这怪物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华老啊！ 难道，是华老早就出现在这里，只是他一只都没有跟我见面，还是……王旭在撒谎？ “谁知道呢，或许跟王成有关吧。”王旭微微的摇头，看着水面有些出神。我低下头，我的身体在颤抖，可是身上却不停的往外冒汗，口干舌燥的感觉让我心里一阵的烦闷。是的，跟王成有关，这些所有的怪物都跟王成有关。那么这条蛇呢？这条蛇是在想杀我之后，才被华老收复的？还是说，在华老出现在这里之前，其实这条蛇就跟华老在一起了？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条蛇之所以要杀我……是跟王成有关。 “那它是怎么死的？”我又问了一句。天气阴沉，大雨眼看就要来了，所以天气也异常闷热起来，腐臭的味道更是一阵浓过一阵。 可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了。 “是我杀的。”王旭的回答轻描淡写。 “为什么？”“因为它当时去了图书馆要杀我，或许是重伤逃回这里，死了吧。”似乎是并不愿意多说，王旭只是简单地回答。可是即使是如此简单的回答，却依然让我惊讶无比。 这条蛇，为什么要杀她？难道真的是因为王成？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我摇摇头，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猜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你过来看看。”王旭招呼了我一声，走到了岸边。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跟了过去。 越靠近湖边，呛人的腐臭味道就越加的浓郁起来，我皱着眉头，前面的王旭让开了一点，指了指睡眠。 我身体微微前倾，看着黑漆漆的水面……不，不对！这水并不是黑色，而是水上有东西！我低头仔细看去，发现几乎整个湖泊，都漂浮着一些黑色的物质。看着湖面黑乎乎的一层，我不由得蹲了下来。 可是当我看清楚水面上的东西之后，差点没有惊的一头栽进去！ 水面上，密密麻麻的漂浮着一些类似虫子一样的东西。它们有着精致的五官，纤悉的身材，背后还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翅膀，只不过此刻的它们已经变得全身焦黑，就连翅膀，也都弯曲折断了。 这，这些都是夜精灵啊！那些会发光的小人儿！ 如今这些会发光一般的精灵又出现了，可是全部都已经死亡，跟上次一样，变得全身焦黑！ “我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了。”王旭看着我再次失态，这次她并没有问什么，只是喃喃的说道。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就在我的头顶，我听得清清楚楚。“是啊，有事情要发生了，真的要发生了。”我盯着湖面上，黑漆漆的夜精灵说道。 真的有事情要发生了啊……。 豆大的雨点开始慢慢的落下来，我相信，再过几分钟的时间肯定会大雨倾盆。 “我们走吧？”王旭抬头看了看天空，一滴雨落到了她的脸上。她满是惊奇的用手指揩下来，看着晶莹剔透的雨滴，似乎是觉得很新奇。 “好。”我点点头，答应了一声。看到王旭的样子突然眼眶有些发酸，甚至连刚才的震惊都暂时性的忘记了。我不知道她在图书馆的二层待了多长的时间。只是每次我过去的时候，她只是一直在盯着窗外。之前我并不明白，现在我懂了。她是因为在那里面太久太久了，但是又碍于王成的关系，她没有办法出去，所以才只能从窗户里，看看外面的世界。 所以在她刚出来的今天，这一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雨水却让她满脸的惊奇。 我跟王旭往山下走去。只是还没到半山腰，天上就像倒扣下了一口井，大雨倾泻而下。我不清楚王旭的实力，但是她竟然能把那条蟒蛇轻而易举的杀死，可想而知她能恐怖到什么样的地步。 只是她却没有动用任何的能力，在下山的途中，任由雨水打在身上。而且，认识王旭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她伸出双手接着雨水，笑的异常灿烂。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吧，无论是哪一个王旭，她们都各自有着特殊的一面，一个不会去爱，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快乐，只有她们两个合为一体，才算是真正的王旭吧。我跟在她身后这样想道。 下山之后，王旭直接从后门进了图书馆。我并没有跟进去，看样子，现在的王旭已经彻底的恢复过来，也放下了关于王成的那块的心病。 “我已经很久没感觉到雨水了。”王旭站在楼梯口对我说道。正欲冲进雨幕的我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很明显，她还有话要对我说。 “你说……。”果然，王旭迟疑了一下， 还是说道：“王成真的会就此罢手吗？” 她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让我楞了一下，不过还是立即回答道：“就算他不想罢手也不行了。毕竟我是唯一可以让他来控制这个世界的人，即使小霜和小雪可以过来，但她们肯定不会这样做的，甚至是她们为了你，也和王成走到了对立面。” “是啊，她们也吃了很多苦。”王旭笑笑，只不过却带着明显的苦涩：“虽然你与我一样，彻底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小霜和小雪也不会帮他。可是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王成他也对自己做个那项实验。”“这点我当然知道。”沉默了一会儿，我点点头回答：“只不过他的实验失败了，所以是没有办法过来的吧。”“这是王成告诉你的吧？”王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看到我点头承认之后，她走下楼梯，来到了我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你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有些躲闪的撇开头说道：“我不知道。”“是啊，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王旭转头看着外面的大雨说道：“王成给自己做了实验，可是他没有和他的同事一样变成一棵老树，也没有和我一样，永远的呆在这里。”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还有，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并没有任何的副作用不是吗？” 王旭的话几乎是一道闪电直直的从我头顶劈下！我呆愣在那里，耳边一阵阵的轰鸣。是啊，如过真如王成所说的那样实验没有成功的话，为什么他一点副作用都没有？要知道，第一次的实验，他的同事可是变成了那棵食人树！既然他没有副作用，那他的实验成功了吗？如果成功的话，是不是他也和小雪小霜一样，随意的出入这个世界？甚至现在，他就在某处暗暗的看着我们？！ 想到这里，我感觉脊背有些发麻，一股凉意直窜头顶，让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你，你是说……他的实验成功了？！”看着面前的王旭，我的声音今天都不知第几次如此变调了。“我说过了，我不知道。”王旭摇摇头：“但是，他没有任何副作用，就已经说明了什么，或许，他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并不是通过你，而是一直都是他自己。” 听着王旭的话，我的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而且我还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果这些怪物的出现，都与王成有关的话……那岂不是不止这条白蛇，还有木语，红纹，甚至是死鸟和凤鸟，都与他有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此刻的失联就很容易明白了。而小玥，岂不是最危险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问了出来，不过没想到王旭却摇了摇头：“并没有那么简单，王成不是神，他在那个世界，除了是个非常有名的医生之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其实，出现的跟王成有关的那些东西并不是真实的。” 不是真实的？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这个世界有他的奇怪之处。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会遇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在你遇到的这些怪物当中，有一些，真要杀你的那些，应该都是王成控制的。但他毕竟是那个世界的人，及时可以让人来这里，依然只能拥有很小的力量，即使创造的怪物，能力也并不高。” 我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照王旭这么说来，真要杀死我的那些怪物，其实都是王成在控制着，但能力不高，所以我才能每每化险为夷。 可是，如果真要是这样，王成为什么要杀我？毕竟我可是他两个妹妹的救命恩人啊！对于我的问题，王旭摇摇头道：“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只能靠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是的，王旭根本不可能知道，现在她自身都难保，也只有我，去寻找答案了。 “那么。”既然王旭已经彻底的谈判，什么都不打算隐瞒了，我干脆就将心里一直疑惑的问题问了出来：“那么，关于王成所说的轮回，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我们很快就要再次轮回了？”我说的是“我们”，是我和王旭。可是我实在不想这个所谓的轮回，让所有人再次对我失去记忆，那种痛苦，我真的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轮回？”王旭很明显的一愣，随机苦笑道：“不会的，或许你直到死，都不会了。” 第212章： 异常 直到死都不会？她的答案让我一阵迷惑。 “是的，到死都不会。”王旭点头，这次她的语气更加肯定起来。“为什么？王成明明说过关于轮回……。”“不。”还没等我说完，王旭就摇着头打断了我：“他一直都在骗你。即使上次的轮回，也是他搞的鬼。” “什么意思？”我更加糊涂起来：“为什么不是轮回，又变成了轮回，而且还是王成搞的鬼？” “嗯……。”王旭应了一声，似乎是在想该怎么给我解释，半晌之后才抬头说道：“硬要说轮回并没有什么错，但并不是随时都会这样。所谓的轮回，只有你死的时候才会。”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有点明白刚才王旭说为什么我第一次的轮回是王成搞的鬼了。“其实，所谓得轮回，即是在你死后，依然拥有前世的记忆，而你所遇到的人，也永远都不会改变，只是他们都不记得你了，而且所发生的事情也不再一样。”“这么神奇？”听到王旭的解释，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 “你以为，永生实验，只是那么简单么？”王旭笑笑说道：“所以王成才会有那么多的资金支持，那些投资人，可都是顶级财团的人。”“嗯，毕竟这个东西诱惑力太大了，毕竟没有人想死。”我同意的点点头。 “所有，当你死去之后，再次醒来依然会在永宁街，可是所有人都不会记得你，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了。”王旭接着说道：“这其实是个好消息，因为你可以永远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过完这一世，还有下一世……永远永远的轮回下去。” 我沉默下来，此刻我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真的是什么感觉都有。“但我并不想 瞒你，毕竟这件事情你知道的很清楚，而且也算那项实验的受害者。就在前几天，你来找我想让我出去的时候，当时我拒绝了。可是就在你走后不久，这条蛇就冲进了图书馆，只不过它的能力不强，被我打成了重伤。但是，这样让我隐隐的有些怀疑起来，为什么我们刚刚谈完，这条蛇就会出现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及时的，就好像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一样。”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由自主的向四周看了看。但除了书架之外，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可是，我却有种强烈的感觉，或许……王成真的就在某处，不止监视着王旭，还在看着我们所有人！ 难道，王成之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以方便他之后的计划？ 那他之后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好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王旭笑笑：“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的猜测，说不定王成并没有这个能力呢？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你也是。”其实我和明白，与其说是安慰我，不如说她在安慰她自己。 王旭对我点点头，转身上楼去了。 我站在图书馆中愣了好一阵，被一阵延绵的雷声惊醒。我甩了甩头上的水珠，看了眼外面毫无减小，反而越来越大的雨，又看了看已经上楼的王旭。留在这里显然不合适，虽然我可以等到雨停的时候再走，可是我的心里始终紧紧的提着。 是的，听了王旭的一番话，再加上湖面上那只已经腐烂的白蟒，已经让我开始怀疑。怀疑王成是否依然潜伏着，怀疑一切的事情都还没有结束，怀疑……华老。 我不是无的放矢，说实话如果华老要害我，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因为他跟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有太多的机会对付我，可是他没有。而且别的不说，单单凭借他的能力，我没有的藤蔓草，只凭着一身蛮力，他杀我也是易如反掌。 反正全身也已经湿透了，我从图书馆一层涨了一张包书的牛皮纸，包住手机后，干脆就再次的冲进雨幕。匆匆的冲出了学校。在还未走到校门的时候，我看到教学大厅中，围了不少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学生，他们围着两个穿着长袍的外国人，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什么。 我不认识那两个外国人，但是他们穿的衣服，却是跟“真神教会”上午来事务所的那个神父是一模一样的。没想到，这些人的动作这么快，刚刚修建完教堂，竟然“传播教义，发展信徒”都到学校里来了。 我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的冲出了校门。白蛇出现了，夜精灵也出现了。可是它们全都死在的湖中。与上次一模一样！ 大雨几乎要吞没整个城市，闷雷伴随着闪电交错而来。我在雨中狂奔着，似乎在那间教堂出现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正常起来。 教堂，白蛇，夜精灵。难道真的会与之前一样吗？ 那座教堂中的神父，会变成满身黑色羽毛的鸟人。而且上午出现的那个年轻人，也让我觉得非常不简单。 或许真的，要有事情发生了吧。 大雨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几乎是一路飞奔的回了事务所。 华老已经从门外转移到了屋里，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在听戏，那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破旧收音机里正在播出这一段相声。 只不过，说相声的明显也是两个老头，而且讲的都是些老梗，这段相声估计也有些年头了，可是华老却听的津津有味。 白乐坐在电脑前不知道看着什么，小雪和李月不在之后，她也没有了看电视剧的心情，显得百无聊赖地样子。不过在看到她之后，我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只要她没事就好。 现在我的样子可谓是狼狈至极，甚至鞋都在不知不觉中跑丢了一只。但是王旭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而且种种的迹象都将矛头指向了华老，关于白乐得安全，我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白乐看到我这个样子之后，赶忙从楼上取了衣服下来，不过她还是推着我进了浴室。“这么大的雨，你等雨停了再回来也行呀。”她不容分说的推着我走向浴室，对于她的责怪，我也是一个劲的点头保证。虽然白乐这样说，但眼里的担心还是无法掩饰。而且我为什么这么急着回来，还不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么。可是偏偏还又不能告诉她。 等我洗完澡之后，白乐已经忙着收拾晚饭了，虽然才五点半，但是她考虑到我被大雨这么淋着回来，所以先熬上了一锅汤。 看着白乐在厨房忙碌着，我又转头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华老，此刻破旧的收音机就那么摆在茶几上，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而华老从我进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弓腰而坐的姿势，没有跟我说话，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 “怎么，你小子一进门就有点不太对劲啊。”华老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伸了个懒腰，半躺在沙发上说道。 “啊……没，没什么。”被他这么一问，原本还在走神的我顿时反应过来。 听到我的回答，华老竟然出奇的没有继续问下去。这下轮到我有些不自在起来。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华老……。” “恩。”华老答应了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缓缓的说道：“老头我啊，刚才就看出你有事情来了，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吧。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恩……是这样的……我还是担心死鸟和凤鸟他们。”我沉默了一下说道：“毕竟他们一直都没有消息，而且白玥还在那边……。” “卦象显示，答案你很快就会知道。”华老的声音也有些无奈：“他们具体怎么样了，老头我可就真的算不出来了。” “怎么会……您可是神算啊……。”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算不出来，那谁还会知道他们的消息？ “神算？嘿嘿。”华老听到这个称呼笑了，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牙齿：“屁的神算，老头我算人是可以，但是他们两个都不是人啊，不在阴阳乾坤，六道五行。这可怎么算。” “是啊……他们是两只鸟啊……。”我点点头附和，顿了顿，我又问华老：“对了，我记得当时和您一起出现的那只大白蛇，怎么一直都不见了呢？”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感觉到了额头上的冷汗正慢慢的流下来，我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大白蛇……。”听到我的话，他的身体明显的一顿，但是很快就放松下来：“那条大白蛇也不可能总跟在我身边，这种有灵性的东西，需要它帮忙的时候再找它就可以了，平时吗……它爱去哪儿去哪吧。” 他这样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而且我也不打算再问下去，那条蛇的死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却只口不提。如果他真的想要告诉我，或许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如果打算瞒下去，我再怎么问，他也不会告诉我。 白乐已经将汤端到了桌子上，一边招呼我过去，一边又回到了厨房。 我答应了一声，心事重重的看着外面丝毫没有减小的大雨，心中异常沉重。 第213章： 黑雪 之后的几天，我没有离开事务所半步。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已经不会再有人来了。是啊，或许是王成不在掺和这个世界的事情，所有诡异离奇的事件少了么？ 虽然没有生意上们，但是之前帮助徐大明破获了这么多的案子，光是给我的奖金也够我和白乐挥霍的了。而且现在就算有生意上门，我肯定也会拒绝的。 因为我之所以一直留在事务所中，其一是为了保护白乐。至于华老的问题……我到现在依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依然是每天都在听戏，如果不听戏，就会换成相声。但是让我奇怪的是，接连几天时间，他竟然都在循环的听这一段！ 而且，又有哪个电台会天天重复的广播这个呢？当他再次听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这个啊，人老了。就喜欢怀旧，这段是我录下来的。百听不厌啊。”华老的解释让我更是觉得云里雾里。可是看着他有靠在沙发上一脸聚精会神的样子，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或者说，无论我怎么问都不会有答案的吧。 大雨来的快，去的更快，当天晚上已经变得稀稀拉拉，第二天就彻底的晴天了。接下来的这几天，除了街上慢慢的多起了穿着白袍的外国人。不，不只是街上，几乎整个城市都是随处可见的外国人。他们到处的宣传教义，越来越多的信徒出现在了这里。 但是除了白天很多人赶往教堂之外，接连几天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且自从上次那个神父在事务所碰了一鼻子灰，就在也没有人来搞宣传了。 这样也好，乐得清静。记得上次，那个教堂出现的第二天，就有大批的人陷入了疯狂之中，甚至他们被黑天使彻底的控制，整条永宁街，显然成了暴，乱的现场。 但是这次却和之前不同，这一连几天，这些神父也只是正常的在宣传教义，甚至梁天也来过一趟，他都成了这个教堂的半个信徒。看着他拿的圣经，我随意的翻看了一下，确实就是普通的圣经而已。梁天给我说的所谓“教义”。也很正常，看不出任何的怪异之处。 而且大批量的信徒往永宁街赶，也带动了这条街的人气，甚至不少商家都看重了这里的商机，短短几天，已经有两家大型超市开业了。小的门头更是不用说，甚至看着如此大的人流量，白乐都有了改行的冲动。 梁天只在事务所待了几分钟的时间，甚至连沙发都没坐下就兴冲冲的赶往教堂去做“弥撒"。说是可以增加自己的“信仰之力”。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满脸无奈的黑猫。看来饶是神奇如她，对于略显狂热的梁天，也没有任何办法。“我觉得他要疯了。”看着匆匆加入人群的梁天，我不无担忧的说道。“我之前跟着他去了几次，确实都是简单的教会而已。”黑猫看着梁天的背影，片刻有摇摇头说道：“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喜欢上这个了。” “人各有志吗，或许是精神上的寄托也说不定呢。”听到黑猫这么说，我的心里彻底放松下来。因为她是除了王旭还有我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关于“黑天使”那件事情的。或许她之前跟着梁天去，也是去调查，现在她已经有了答案了。既然她都说是简单的教会，看来确实没什么问题。 “可是你却没有。”黑猫看了我一眼，跟着梁天也走向了教会。看样子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故事。 呃……我说的是故事，不是事故。 听到黑猫的话之后，我的心情好了不少，看着一个急急的往前走，一个匆匆的在后面跟，我不由得笑了。不过还没等我转身回到屋里，一阵警车鸣着笛停在了事务所门口。 下来的是徐大明还有一个年轻的警察。 一看到这个老家伙，我不由得赶紧手捂胸口，有些艰难的靠在了门板上。 “你怎么了？见到我心脏病发作？”徐大明看到我的样子一脸的不解。看着他有些发福的脸上一层汗珠，估计又是这个副局长亲事亲为了。“不，没有。”我自认演的还不错，更是装着一脸虚弱的样子，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的伤还没有好，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我的伤还没有好，您就别再来找我了。 我可是记得很清楚，这个大局长一来这里准没什么好事儿！ “行了。”徐大明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你小子就别装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你。”“啊？不是因为我啊？”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如回光返照一般的站了起来：“不是找我早说啊，要不要进来喝点东西？” “不用了！”徐大明看着又“瞬间恢复”的我，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任务在身，只是偶尔经过而已。” “啥任务能到这里来？”我一愣，随即问道。这里可是永宁街，如果真的有事情发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警察出什么任务，一般人肯定不会告诉他，但我问起来，徐大名还是毫不犹豫的转身指着街上三三两两的人说道：“你看到这些人没有？” “看到了，不是去教堂参加什么弥撒的吗？”我点点头回答。“是啊，谁知道这里建了个什么教堂回来这么多人啊，人家举着文化交流的牌子过来，咱又不能强制性的给人家关门，这么多人也太危险了，我们只是来维稳的。” 我点点头，这么庞大的人群确实需要警察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看着和赶庙会一样的人群说道。“可不是吗，要是天天这样，还不得累死。我们已经通知了教堂方面，这是最后一天了。”徐大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我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们先走了，我还以为你也被那些什么神父给忽悠了呢！” “哈哈，我忽悠他们还差不多！”我笑着回应道。确实，如果把我的经历说出来，还不得忽悠的他们一愣一愣的。 有了黑猫的“许诺”之后，我放心了不少，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对于华老这几天的不正常，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不过我的心情还没完全的转晴，就又想起了让我一直发愁的事情。 那就是凤鸟和死鸟他们依然没有消息。虽然华老说过几天就知道了。但过几天我就知道什么了？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华老没有给我答案，我也不敢去想答案。 但是现在我又没有他们的消息，除了干等，没有任何的办法。 中午和晚上在教堂的方向又传来了一阵阵的钟声。我已经习惯了，每次钟声一落，就会有不少人去教堂。看样子他们的“文化入侵”做的非常成功。当然，也许是我们这些人的信仰缺失的缘故吧。 白乐前两天甚至还要吵着也去看看，不过那个时候我的正处于“神经兮兮”的时候，甚至连华老都怀疑的我，更不可能会让白乐靠近教堂了。也幸好白乐跟我经历过不少的事情，看着我一脸严肃的样子，她以为是那个地方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乖乖的不再提起。 如果她现在再说的话，说不定我就会同意了。但是至今她都没有再说，估计是已经放弃了。不说最好，毕竟还是谨慎一些安全。 晚上的时候，我又试图打了凤鸟的电话，还有跟我发那条短信的手机号码我也试着联系了一下，但依然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希望他们不会出事吧。 如果以死鸟和凤鸟的能力还能出事，那么就算是十个我，也肯定没办法帮到他们。实力悬殊实在太大了。 早上的时候，我是被一阵惊叫生惊醒的。 不止一声，也不止是一个人。 当然，我只是醒过来而已，真正清醒的原因，还是因为白乐甚至连门都没敲，就急匆匆的冲进了我的房间。当一阵香风扑来，我顿时就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还穿着短裤！ 应该是说内裤更恰当一些。 结果这丫头连门都没敲，就兴冲冲的直接推门而入。吓得我赶忙把一旁的毯子车过来盖在了身上。 说实话，虽然平时我都是口上花花，但真要是……我也不敢。 “虽然是你我不会反抗，但实在太突然了，给我五分钟做点心理准备也好啊！”结果看着冲进来就拽毯子的白乐，我脑子一抽又胡言乱语起来。 这下倒是把白乐给搞蒙了，她拽着我毯子的手也停了下来：“你在说些什么呀？” “没，没什么……。”我暗自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一边暗自庆幸。幸亏她没有听明白啊……。 “好了，别说奇怪的话了。你快跟我出去看看吧。”白乐说着，手上又要动作起来。 “哎，等等，先让我穿上衣服啊！”我指了指堆在墙角的衣服连忙说道。 “切，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白乐脸微微变红了，虽然她嘴上这样说着，但依然转身出去了。 以前？以前见过什么？我有些奇怪的穿上了衣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已经在门外催促了好几次的白乐一见我出来就急匆匆的拉我下了楼。 当我被拽出事务所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白乐会这么着急，还有外面这么多人惊呼的原因。 整个地面一片黑色。 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着黑色的雪花！ 第214章： 声音 不！那并不是黑色的雪花！ 我缓缓的伸出手，落在手上的，哪里是什么雪花，根本就是黑色羽毛。 羽毛，黑色的羽毛！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手上的羽毛渐渐覆盖了整个手掌。 “看到没有，天上竟然在下羽毛！”白乐一脸新奇的样子。我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拉着我下来。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人，他们和白乐一样，正在好奇的看着天上飘洒的羽毛，而且因为那座教堂所谓的“弥撒”是一天三次，所以这才早上，就已经有不少的人再往永宁街赶。 我的心里就像压住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异常压抑。 “走。”我看着手上轻盈的羽毛，低声说出了一个字。 “啊？你说什么？”白乐正捏起一根羽毛放在眼前仔细的看着。听到我说话她抬头问道。 “走！马上离开这里！”我猛地把手中的羽毛仍在地上，拉起白乐就冲进了事务所。 “哎！你怎么了啊，弄疼我了。”白乐被我拉回事务所，可能是我太着急的缘故，手上也没有控制力气，一进事务所就白乐就挣脱开了我的手，揉着手腕抱怨道。 “我没有骗你。”我掰住她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真的没有再开玩笑！这样四散飞舞的羽毛，我曾经见过！” “曾经见过？”白乐一愣，顿时忘记了疼痛：“那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有时间了！”我紧皱着眉头，心中一阵阵的发慌：“快点，叫上华老我们离开这里，离开永宁街！”担心白乐不相信，我又重复道：“外面这些羽毛绝对不是好东西！我们赶快离开永宁街，我到时候再给你解释！” “好吧，我去叫华老。”看到我这个样子，白乐也被我搞的有些紧张起来，她连连点头，不过还没走上楼梯，就见华老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的走了下来：“外面怎么回事儿。叫我做什么？” 我把给白乐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这事情解释起来肯定有要浪费不少时间，现在还是先离开永宁街！ 虽然他们两个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但还是匆匆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跟着我出了事务所。 在我慌慌张张的准备关上事务所的门时，一阵阵延绵的钟声自永宁街的后方传来。 我锁门的手一顿，猛地转过身来，原本走在街上赶着去参加早上教堂的“弥撒”的信徒，此刻听到与往常一样的钟声却都楞在了那里。看到他们不正常的样子，我心中顿时一凉。 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还有机会，我看了看愣住的这些人，就拉着华老和白乐往外走。可是钟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两三分钟的时间，甚至这条并不长的街我们都没有走出一半，钟声就停止了！ 而原本站在街上的这些人，此刻却双眼突出，歪斜着嘴角身体僵硬的向前走着！ 落在地上的羽毛正在无声的融化着。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灰烬。一股呛人的味道传来。“这些人跟之前不一样了！”虽然华老看不见，但他却是最先发现的一个。随后白乐也看出了这些人的不正常，躲在我身后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 “我们快走！”趁着这些人似乎在向教堂移动，我领着两人向永宁街的十字路口走去。还没走几步，一辆路虎车就从街口冲进来，瞬间就到了我们面前，急速的刹车声音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车稳稳的停在了我们不远处。 一身黑色女士西装的一号首先从车上下来，随后就是一脸懒散的任剑锋，还有三个年轻人。算上车里的司机，他们这一次来了六个人，而且看情况任剑锋已经和一号之间有了缓和，但现在很明显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一号下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我点了点头，或许她知道我已经明白了这里的事情吧。 事实上我却是明白。甚至是她们过来，也很可能是跟着梁天去教堂的黑猫发现了教堂中的那些信徒还有梁天的变化，觉得事情重大，所以联系了一号。 倒是任剑锋见到我很热情，连忙过来又是握手又是打招呼的，放佛面前的情况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能……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吧，他能过来，或许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一号。虽然一号有着逆天恐怖的能力，可是她的攻击力并不强，任剑锋在她身边也能保护她。 一号看了看街上的人群如形式走肉般的正在往教堂那边走去，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凝重。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我点点头然后就上了车匆匆的往教堂赶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路虎车，我心里却并没有轻松多少。我隐隐的有种感觉，一号他们，能处理这件事的可能性很小。 “我们走吧。”片刻之后，我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不过这次的速度明显变慢了。不是我不想快，而是根本就快不了！ 涌在街口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是面容呆滞，僵硬的往永宁街深处走去。我不知道教堂的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我已经救不了其他人，甚至连自保的把握都没有，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带着白乐和华老离开这里！ 永宁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了。 甚至还有很多的学生。我从来不知道这条街上原来有这么多人。而且……这一幕是何其相似。 是啊，曾经我也同样的看到过黑色的羽毛雪，同样的那条白蛇也死掉了。同样的……出现了教会，可是那次只是一个神父而已。现在，却很多很多！感觉就像是电影回放一般，所有的情节，都在一幕幕的重现着。 我们走过了学校，那里面已经变得空空如也。而且，街上的人群也渐渐的少了起来。还没有走出多远，街道竟然从刚才的拥挤变成了冷清！说正常？或许是整条街上的人都在向街道里面靠拢，所以没有人了。说不正常，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好像有人可以的空出了这个位置一般。 我暗暗的警惕起来，可是速度却丝毫没有放缓。 周围的店铺中，似乎是刚刚经过暴！乱般的一片狼藉。如此萧条的永宁街，我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了。这样的一番景象，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曾经那些疯狂的教众，那个全身都是黑色羽毛的黑天使。还有为了我几乎丧命的白玥。 白玥啊……。你到底在哪呢。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白乐突然停了下来，被我握住的手也是明显的一紧。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去，却看到了一脸苍白的她。白乐深处了手指着前方，嘴唇颤抖了几下说道：“你，你看前面……。”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在离着路口还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站着几个人。 白袍，蓝眼，还有胸前反光的十字架。 是那些神父！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前面，他很年轻，棕发蓝眼，只是长相有些普通。正是上一次出现在事务所马路对面的那个男人！而他的身后，则是站了五个年纪很大的神父，他们都是眼睛微闭，黑色的羽毛无风却盘旋在这些人的脚边。 而在神父的身后，还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三门加长型，透过车窗的贴膜，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影闪动。 “我早知道你会来。”白西装的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而且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根本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声音，听上去更像是个中年男人。 而且……他的声音我很熟悉！ 可是我能确定，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人，除了上次隔着马路，这也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但是他的声音却仍然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这个声音让我有一种很深的抵触感。可是，到底在哪里见到过他，亦或是听到这个声音，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也知道，我会从这里走过去。”我顶在前面，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不甘示弱的说道：“平安无事的走过去。”他能站在这些神父的前面，肯定地位要高出很多。虽然看不出他的实力如何。可上次只一个神父就让我毫无办法，现在却一下子出现了六个。 我的心中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啊，嘴上逞强没有任何作用。”他摇头笑了笑，可是目光却偶尔扫过我身后的白乐。 “你到底地谁？”我冷声问道，身体不由的将白乐完全挡在了身后。我对这个人毫无印象，却又觉得异常熟悉，这样的感觉让我很讨厌。 “我没有名字，如果可以……你不妨称之我为……神。”青年一脸神秘的笑着。 “神啊……老头我求神拜佛，不也屁事不管。”我还没有说话，华老就先站了出来。“你怎么回事？！”听到华老说的，自称为“神”男人止住笑容，一脸错愕的说道。 “什么事情都没有。”华老面无表情，甚至声音发冷的说道：“我们要过去，劳烦诸位让路吧。” “……。”对面的男人没有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好，很好！”随即他看向我，眼神凌厉的说道：“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区区你一个身体变异的小子，竟然带来了这么多的变数，看来真的是留你不得了。” 他和华老直接的对话让我一头雾水，不过他之后说的话却让我听清楚了。这家伙是要杀我啊……。 “想杀我的人很多很多，可是，我依然活到了现在。”我没有反驳，依然冷淡的说道。或许你已经看出来了，我在拖延时间，如果这些神父都出现在这里，那么教堂就没有什么威胁了，只留徐大明那帮警察在那边维稳即可。 而一号，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的吧。而且她还有读心术，或许，那些教众知道些什么呢？ “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大小起来，让他原本就很普通的脸变得难看起来，看着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我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渐渐的，笑声停止。他才喘着粗气说道：“真是太好笑了，你以为你真的那么厉害？还是觉得你很幸运？如果没有那个人，你会活到现在？！”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虽然他并没有直接挑明，我却觉得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我什么都知道。”他止住笑容，面如表情的看着我。声音低沉却清晰的说道：“你不属于这里，你欺骗了所有人！” 第215章： 琥珀 “你不属于这里，你欺骗了所有人！” 他的话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在我的耳边，让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这句话， 我终于记起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了！是在电梯里！ 是的，就是在电梯中。 在那个灵魂电梯。有着审判与救赎的电梯中！ “你，你就是那个……。”我指着他，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是他，原来他就是那个控制着电梯的人！“你的记忆力不错。”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可是这句话，足以证明那个人就是他！ 还没等我继续问下去，在神父后门的那辆轿车中，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响。“啊，对了。”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伸手指着我伸手的白乐说道：“我需要那个女孩儿，你还是乖乖的送过来吧，然后自裁。”他轻轻巧巧的说出了这句话。但我却没有丝毫感觉是说大话。说实话，这个人既然跟那个灵魂电梯有关，既然知道我所有的事情。那么……他是不是跟王成也有关系？甚至，他就是王成派来的？ “为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眼下的情况，如果拖得越久，就越对我们有利。 “嗯……。”男人把手伸进了怀中，摸索了一阵，然后伸出手扔过来了一样东西。 我并没有看清楚他扔过来的是什么，在半空中被太阳照的反光，划出了一道弧线向我这边落下。说实话，速度并不快。虽然我一直都警惕着他们的突然袭击，但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就在我犹豫的这一瞬间，他扔过来的东西就落在了我的脚边。 “你不用这么小心。”男人甩动着一头的棕发说道。我低头看着脚下的两块东西。如拳头大小的石头一样，不过外表却像透明的玻璃一般，体表也是不规则的形状，甚至，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听他这么说，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弯腰捡了起来。入手的这两块石头一样的东西并不重，我拿起来，发现这东西就跟琥珀一样。 之所以说像琥珀，因为这里面还有两只东西。 看上去似乎是某种鸟。不过大小却和燕子一般，一块琥珀中封存的是一只黑色的小鸟儿，另一块是红色鸟儿。这两只看起来很奇怪的鸟身体诡异的蜷缩在琥珀中，它们诡异的动作就好像骨头被硬生生的掰断摆成这样的姿势一般。 我看着这两快琥珀，突然一愣。 红色的鸟，黑色的鸟？ 这两只像鸟可外形又很明显不一样的动物……红色，和黑色。 死鸟和……凤鸟？！！ 想到这里，我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猛地将手里的两块琥珀扔了出去！ “咦？你已经看出来了。”男人有些遗憾的说道：“我本以为还需要我来解开谜底呢，没想到你却先知道了。” “这，这真的……。”我低声喃喃的说着，甚至声音低到连我自己都听不见。“带出来吧。”看到我的样子，男人似乎很高兴，他对身后的神父说了一句，其中一个走到后面的轿车中，拉开了车门。 神父从车种拉出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孩儿，身体却被绳子牢牢的绑着，嘴上也被布条勒住。她一出现看到这边，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小玥！”身后的白乐惊叫一声，想冲过去，华老赶忙拦住了她。 是的，是小玥。从车中出来的人，是白玥！ 白玥看到我们之后，嘴中呜呜叫着想冲过来，可是以她的力气，根本就无法挣脱那个神父。 如今白玥都在他们的手里，那这两块琥珀……肯定就是死鸟和凤鸟无疑了。 看着被封存在琥珀中，露出怪异姿势的两个“人”，无力，悔恨，心酸的感觉交错而来。甚至我的眼前都开始真真发黑，似乎下一刻我就坚持不住了。 怪不的联系不上他们，原来死鸟和凤鸟，是遇到了这些人。想起之前的种种，我的眼眶又一阵的酸涩。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小蔓，木语，红纹，现在甚至连死鸟和凤鸟都变成了这样！ 他们死了，同样是因为我而死。 可是我没有时间在这里怀念和自责，因为白玥还在他们的手上！ “你为什么要抓她？”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手掌，一阵阵的疼痛传来，让我可以保持清醒。 “不只是她，你身后的那个我也要。”男人挖了挖耳朵：“说实话，虽然这两只鸟有点本事，但很不巧的，我读取了他们的记忆，知道了这里还有一个姐姐。你要知道，纯阴之体，一个都异常罕见了，现在竟然一下出来了两个，真是上帝眷顾！”说着，他看了眼白乐，还伸开双手向天做了一个类似祷告的姿势。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他们来永宁街的目的。之前鬼卦就是如此，为了白乐的纯阴之体不惜师兄弟反目，甚至还要将我们一并杀死。可是他并没有得逞，红纹和小蔓，以生命的代价让我们活了过来……。 可是，如今这些外国人却从死鸟和凤鸟的记忆中知道了白乐，这次的敌人异常强大，而且再也不会有红纹和小蔓出现帮助我了。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下去，杀了他们，那个女孩留下。”看到我沉默不语，男人似乎也觉得说的够清楚， 他一招手，一个满脸皱纹的神父从身后走了出来。 这个老头才没走出几步，白色的袍子就发出了“刺啦”的声音，他的背后，猛然伸展开了一对满是黑色羽毛的翅膀！ 不仅如此，这个神父的手上，脸上。凡是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都生出了羽毛。他彻底的变成了一只“鸟人”。 满身黑色羽毛的怪物，与我曾经遇到的一模一样。可是现在却一下子出现了六个，还不算最前面的这个男人！ 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看着慢慢走过来的鸟人，或许他真的以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在离我不到两米距离的时候，他伸出了尖锐的“爪子”。 机会！看着他转动的眼球中满眼的不懈，或许他以为我站着不动已经吓傻了。可是他错了，如果我就这么轻言放弃，在很久以前就会死了，也不会站在这里。所以，在他还没接触到我的时候，我一个俯身靠近，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直直的向他的脑袋轰去！ 我得承认，这一拳真的用上了我全部的力气，甚至我看到了自己胳膊上暴起的血管，还有握紧拳头骨头发出的清脆响声。 但这一拳的效果也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他以为我不会反抗，可我偏偏就一拳挥了过去。在他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被我使劲全力的一拳击中。一阵脆响传来，他的脑袋就好像西瓜一般，顿时四分五裂。 白的，红色。在爆裂的脑袋中四溅开来。没有脑袋的鸟人尸体“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一阵黑色羽毛飞舞起来。 我喘着粗气站在那里，整个胳膊都微微颤抖了。没想到，刚才那一拳竟然都让我险些脱力。 或许我比之前强大了，如果之前我有现在的力量，也不至于白玥为了挡了那一下而重伤。那她也就不用去美国治疗，也不会被他们抓住。 这一切的连锁反应，才造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可是，即使现在我也只能干掉一个。现在在我面前的，可是六个……不，是七个人！ “科恩轻敌，死的不冤。迪科尔，还是你去吧，要小心哦。这个人可是很厉害的。”我不知道他说的小心，是对我说的还是对身后的那个神父。似乎死掉一个人对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依然面带笑容的说了一句。 被称为“神”的男人话音刚落，又一个神父走了出来。很明显，他看着我眼神满是谨慎和威胁。他果然小心起来。 我知道，现在几乎虚脱的我已经没有机会再来第二拳了，即使我能，在对方谨慎小心的情况下，我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神父如同刚才一样，快速的变成了一身黑色羽毛的样子，只不过这次他没有缓缓的走过来，而是后退两步，煽动着翅膀，似乎要冲过来，给我致命一击。只是在他蓄力还没有的完成的时候，异变突起！ 一个个暗黑色的影子突然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伴随着阵阵的历啸，这些影子瞬间就将站在那里的教父包围起来。紧接着嘶哑的惨叫声响起，不知道是那个神父，还是这些影子发出的。 惨叫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黑雾般的影子就好像被风吹散一般的消失了。 身下的，除了一身沾血的白袍，还有一地的白骨！ 刚才那个神父，竟然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白骨！正当我心中震惊又疑惑的时候，一个淡淡的黑色影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影子背对着我，长发白裙，在她出现的一瞬间，我本以为是王旭。可是在她出现之后，周围更多的黑色人影出现，仅仅片刻，周围就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虚影。 这个时候，背对我的女孩儿才缓缓的转过身来，她看着我，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们似乎来得还不晚。” 她，是小欢！ 第216章： 弦断 “我们似乎来得还不晚。” 她是小欢！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我心中顿时恍然，对啊，我怎么会没想到。她也是在永宁街的啊，甚至是还在街道的深处，离着那间教堂更近。所以他们才能这么快赶来。 “是啊，不晚，一点都不晚。”我摇摇头，何止是不晚，真是太及时了。 “咦？竟然是一些邪恶的灵体？”小欢他们的出现让那个人男人脸上露出了惊讶地表情。不过很快就变成了不耐烦：“为什么很容易的事情，却这么麻烦，你们一起上！”他摆摆手，似乎完全的不将小欢他们放在眼中。 身后的四个神父互相看了一眼，那个一直抓着白玥的神父手上暗暗用力，白玥就脱力一般的做到了地上，然后他跟着剩下的三个人，走到前面。 但是他们并没有变成那种浑身黑色羽毛的怪物。只是拿出的手中的那本如圣经一样的小册子，然后翻开，另一只手拿着胸前的十字架，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我奇怪的看着他们，不清楚为什么不攻击，甚至还在这里念起了“经”？不只是我，就连小欢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看我，又转头看向站在前方的四个老头。 “恶灵退散！”四个神父低声咕哝了几句，然后伴随着一声吼叫，突然伸出了手中的是十字架。 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光束瞬间直射过来！甚至站在我面前的这些黑色人影，这些枉死的怨灵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金光一闪而过。这些原本瞬间杀死神父的怨灵，此刻就想被一阵风吹开一般，慢慢的消散了！ 而小欢虽然在最后，也并没有躲过这一劫，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已经靠在了路边的墙上，他死了吗？不，我不知道。小欢脸色煞白，影子更是几近透明。即便是勉强的保持着灵魂不散，起码也得重伤了。 我心中泛起了一阵苦涩。是啊，这些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小欢他们就不该来这里的。她……也是为了我吧？负罪感几乎给我身上锁住了数条沉重的锁链，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甚至这些锁链越勒越紧，让我到了几乎崩溃的边缘。 “你要知道，邪恶的东西，下场只有被神净化。”男人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的样子。我紧紧的咬牙看着他，嘴里一股腥气传来。 “好了，游戏该结束了，你们浪费的时间有点多。”男人说话的语气平淡起来，不过四个神父却一脸的紧张，他们四个同时变身，丑陋的黑色羽毛覆盖住了全身，这些根本就不是天使，简直就如同乌鸦一般。 这是这样乌鸦一般的怪物，我却打不过。打不过！ “这次，我来吧。”看着渐渐逼近的四个人，一直站在一旁的华老突然说道。 “什么？”我一愣，看着他从怀中慢慢的掏出了一只银色的酒杯。 看到这只酒杯我的心中一震，上一次面对鬼卦的时候，华老也拿出过这东西来，而当时就连鬼卦都一脸的震惊，而且他也说过，这东西根本就不能擅自动用。 这是华老要拼命了，第二次要拼命了！ “不，华老，我有办法，你不能用这个！”我连忙过去按住他的手腕，绝对不能让他用出这个。 “唉……。”华老突然叹息了一声，声音有些空洞的说道：“你就让我，赎罪吧。” “华老你胡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只能低声说道：“等下您带着白乐走，我来挡住他们。” “不，我来吧。”华老声音低沉沧桑，似乎瞬间苍老的十几岁。“这种时候，我已经没理由再瞒着你。”华老声音平静的说道：“我是王成的人。”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他自顾自的说道：“是啊，王成一直在控制这这里。我也是他安排过来的，那两卷录像带，也根本就不是我在门口捡到的，其实是王成给我的而已。” “难道，华老您……。”白乐似乎也听出了一些端倪，惊讶的捂住了嘴。 “他安排我接近你们，最开始只是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而已。可是之后他却下了杀死你命令。”顿了顿，华老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可是啊，老头我无依无靠的活了快七十年，跟你们这些娃娃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却是老头我最开心的日子。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挺想在这里养老啊。”说着，他呵呵的笑了起来，但我却觉得那根本就是无奈的笑声：“可惜看样子，我是没有机会了。如果不杀你，我自己就得死。要是杀了你呢，白乐那丫头还不得给我拼命啊，再说我也下不去手。我苟活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了。所以啊，让我赎罪吧。” 华老说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他缓缓的拿开我的手，我就像一个傻子般任他摆布。说实话，我现在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一个同生共死，我绝对信任的人，此刻却坦诚了他是“卧底”。 而且，他都已经被王成逼到了，不杀我，自己就要死的地步！ “华老。”我叫了一声，想过去阻止他。可是他已经将那只看似普通的银色酒杯放到的他的脚下，身体摇摇摆摆的做起了奇怪的动作。 “烽火城西百尺楼！”华老突然大喝一声，似乎有风吹起，地面上传来的一阵哗哗声。 “黄昏独上海风秋！”伴随着他怪异的动作，又是一声，狂风四起，卷起了地上厚厚的黑色羽毛。 “更吹羌笛关山月！”风似乎在围绕这华老旋转，不，准确的说是在围绕着那枚酒杯旋转。 “无那金闺万里愁！”最后一句，话音刚落，华老的动作也静止下来。 我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可是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将军敬酒！”这一声如炸雷一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彻底的清醒过来。华老的胸口猛然飚射出一股血箭，尽数的落入了那只银色的酒杯中。看着华老做得这些，我终于意识到，他正在拼命啊！ 可是现在我再去阻止，却是真的来不及了。 银色的酒杯就想突然被鲜血激活一般，整个酒杯的颜色从银色瞬间变为了红色！ 紧接着，酒杯在华老的面前炸裂，呈半辐射般的，无数道红色的血箭激射而出。在华老身后的我们安然无恙，可是在他前面不远处的四只“鸟人”却被血箭尽数射到！ 这一次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四个人紧紧沾染了一点鲜血，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一阵阵白色呛人的烟雾从他们的身上徐徐飘起，黑色的羽毛瞬间就烧成了灰烬。 这些人，沾到酒杯的血后，已经全身都熟透了！ 而那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站的远，而且还是在四个神父的身后，所有并没有什么事情。但看到自己的手下四个人全部都死了，他的脸彻底黑下来。 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心情去管他了。 华老在喊完“将军敬酒”之后，就那么伸开双手站在那里。 他瘦小佝偻的身体此刻却真的像一位将军一样站在那里，可是……那却是一位战死的将军。 华老的身体缓缓的倒下，地面上的羽毛缓缓的飘起。我看着一脸满足的华老，他已经安详的走了。 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走了。 可是，短短的几天之内，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接二连三的死去，让我脑袋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也终于断掉了。 “别死了，别都为了我而死……。” 我跪在地上，看着地面低声喃喃道。 我没有办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就好像心中一片死灰，甚至已经有了让不远处的那个人杀掉我的冲动。虽然我很清楚自己这样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的般控制。 “陈磊！”白乐的目光从华老的身上离开，看到一脸呆滞的我。或许她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跪在我身边，眼泪不停的往下流：“陈磊，陈磊你醒醒啊！” 我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满脸泪痕的白乐，我缓缓的深处了手。 “你怎么哭了呢。”我慢慢的用手指抹掉她的眼泪，触摸着她光滑的脸颊，可是她的眼泪却让我的手心感觉滚烫。“我发过誓啊，不会再让你哭了。”我喃喃的说道。 “我没哭，没有哭。”白乐胡乱的抹着脸，哽咽的说道：“你清醒过来好不好，你看看我，看着我，你醒过来，醒过来啊！” 是啊，我真的很想醒过来，然后杀掉面前这个人，救你出去。 可是我做得到吗？ 不，我做不到了……真的，我做不到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一个废物，一直都需要别人保护。红纹，木语，小蔓，死鸟，凤鸟，小欢，还有华老。都死了，他们为了我都死了。 都死了啊……。 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只能乖乖的等死么？ 不，不对，我唯一可以做得，就是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起码，我死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白乐，好好的活着。 第217章： 死亡 地上的羽毛被风吹得四散开来。 华老就躺在不远处。他解脱了，可是我却又背负了一道枷锁。 我有些呆滞的看着白乐。脑袋里一片空白。现在无论我想什么，说什么。似乎都没有用了。 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了我和白乐。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不结束，我还能怎么办啊。 男人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六个神父的死亡让他已经没有耐心。我抬头看着他，我再拼一下，会有奇迹发生吗？ 似乎他已经看出了我的想法。冷笑了几声说道：“ 我都可以把他们杀死，你以为你是对手吗？”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有力低沉，而是变得尖锐起来。 可是他说的并没有错。 “你的灵魂已经污浊，却总把自己钉在道德的耻辱架上。其实，在我的眼里，你什么都不是。”看着又放松下身体来的我，他的语气居高临下。 “现在，是时候了。你的罪恶已经伤害了太多太多了人，现在，该是偿还他们，并且受到惩罚的时候了。”说着，他微微躬身，就在这一瞬间，男人的背后竟然伸展出了两对翅膀！ 是的，就是两对翅膀，比那些神父的翅膀都要多，而且他背后的翅膀是白色的，身上也并没生出羽毛。 看着这个面相普通，身上却带着圣洁光芒的男人，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没有办法形容。 形容自己的感受，形容此时此景。 “你总是侥幸的觉得，会有人来救你。”他终于开口了，男人缓缓的扇动着背后的翅膀，与那些神父的变化所比起来，他真的更像是天使……或者说，是“神”。 “那些邪恶的生灵当然不希望你死去，因为你满是污秽的灵魂正是他们所喜欢的！”“不要再说了！”这是白乐的声音。或许她已经看出来，我正处在崩溃的边缘，她不想让我听到他的话。说着，他猛地一挥手，半坐在地上的白玥身体顿时向后飞起，种种的摔进了刚才那两轿车中。强烈的撞击让她彻底晕了过去，看到他轻飘飘的挥手就能轻而易举的控制白玥的身体到车中，可想而知面前这个已经变化成某种怪物的男人有多么的恐怖。 “你不用着急，等我处理掉你面前的这个人，你们姐妹才会完全的解脱，灵魂才会得到净化。”男人脸色逐渐的狰狞起来：“我是神，我无所不能。你！却接二连三的毁掉我的计划，你无法被宽恕！”说着，他猛地挥动着翅膀，向我冲来！“愚蠢的人类，我这就让你死！看看谁还救得了你！” 伴随着他的吼声，几乎是瞬间他就冲到了我的面前。一直守在我身边的白乐突然站起来，我转过头，瞬间明白过来。她是想帮我挡下来啊！ 不。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白乐的手猛地向后一拉，她被我挡在了身后，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神”。我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上一次，白玥替我挡下了那一击。可是这一次已经毫无希望。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现在，该轮到我来。白乐，她付出的太多太多，我绝对不能，也不会允许她这样做。 这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很多，似乎是过去了很久，我好想听到了男人的狂笑，还有白乐的声音。 但很快声音就消失了，我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甚至还有了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我有些奇怪的睁开了眼睛。 没有白乐，也没有那个男人。甚至，我都没有在永宁街！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头顶白花花的屋顶，我有些发愣。怎么回事？难道，事情已经结束了？我被救了？不，不是。 白乐，白乐呢？我猛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这是一张病床。周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我的身上也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环顾四周。果然，墙角的桌子前，发现了王成！ 是的，就是王成！ 只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好。王成靠在墙角，全身几乎像是在水中捞出来一样。他喘着粗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回到了这里？你又怎么了？”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看到王成的那一刹那我就猛地从床上下来，身上插着的那些东西都被我直接这段，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可是我根本顾不上这样，而是直接冲到王成面前，抓起了他白大褂的衣领，厉声质问！ 是啊，不是说我根本就不会来到这里了吗？为什么在最后关头还是回来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王成在搞鬼？ “还好，还好……赶得及。”看到我，王成似乎放下心来。他喃喃低声的说道。 “什么赶得及？快告诉我，否则我杀你了！”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打哑谜一样的对话，而且现在白乐还处于极大的危险中，我不能出现在这里，我必须要回永宁街！ “你不用着急，他们都没有事。”王成似乎在安慰我。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值得谁。“你听我跟你慢慢说。”王成费力的掰开我的手。我感觉得到，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是我让你来这里的。 ”王成看着我，似乎我的醒来他很欣慰。“说重点！”我攥紧了拳头，很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其实，无论是曾经那个神父，还是如今这个男人，都是去杀你的。”他喘了一口粗气，继续说道：“黑天使计划，就是杀你的计划。”“时间，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别说话，让我说完。”看到我张口欲问，他开口阻止，然后继续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参与过关于永生的实验。其实，我并不是最成功的实验体。你才是。你才是最成功的那一次，所以我才敢让小雪和小霜去那个世界。在你之前，在我身上的实验，其实是失败了。”“很奇怪对不对，我为什么没有任何副作用。”说着，他自己笑了起来：“我同样也有实验的副作用，只是没人会发现而已。实验的结果，是让我有了两个人格。” “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他摇摇头，继续说道：“精神疾病，我有了双重人格。一个就如现在一般，另一个，却变得阴暗嗜杀。”想到之前种种，我有些明白过来：“难道，之前作出那些事情的，都是你另一个人格？！” “是的，而且，我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他了。”王成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即使我不想打扰那个世界，可是我却无法控制他。”“不过……。”王成说着，伸出了手臂：“不过，我现在暂时压制了他。”他的手臂上面，满是青黑色针眼。 “我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帮一个忙。”王成靠在墙上，干裂的嘴唇颤抖，胸口也如风箱般粗重的喘息着。 “什么忙。”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问道。 “杀了我。” “什么？”他的话让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杀了我。”他重复了一遍，咧嘴笑了：“我犯下的错实在太多太多了。或许，当我发现自己拥有两个人格的时候，就该放弃这个实验，或者永远都不过问你的事情。但未知的世界对我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到了现在地步，完全都是因为我。” “可是……。”我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给你……。”他抬起手，递过来了一只黑色匕首。 锋利的匕首已经割破了他的手腕：“我的死，没有任何的坏处，而且，我在死之后，可以帮你完成最后一个愿望，就算我对曾经所做的事情一点弥补，如果你不杀我，他是不会让我死的！快，杀了我。” 我接过来匕首，手却在微微的颤抖着。 “我，我做不到……。”我声音几乎颤抖起来。如果他是一个怪物，我或许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可是他确实帮了我很多很多，而且，他还是王旭她们的哥哥啊！ “如果你不杀我，他控制的那个人，就会杀掉你，杀掉白乐，杀掉所有人！”王成的脸已经变成了酱紫色。“杀了我。”他看着我，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吼了出来：“杀了我！” “噗”。一声轻响传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拿在手中的刀已经插进了王成的胸口。 他的心脏位置。 我杀了他。 王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低头看了看已经被鲜血殷红的衣服，却满足的笑了：“ ……谢谢。我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你们，要幸福啊……。”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等我听清楚之后，他已经没用了气息。 他死了，我杀了他。 我松开握住刀柄的手，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 看着周围白色墙壁，最后我还是看向了一脸安详的王成。紧接着就是一阵头晕。 眼前的阵阵黑暗，让我几乎无法站立，眩晕让我泛起了一阵恶心，在干呕了几声之后，眩晕感如退去的潮水一般，来得快，去的更快。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身处永宁街。 我依然站在那里，白乐在我的身后。华老静静地躺在那里，白玥也依然处于昏迷中。可是唯独不见了那个男人。 “怎么回事？”白乐冲过来：“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他死了。”我低声回答道。是啊，他死了，无论是王成，还是那个男人。 “死了？”白乐有些茫然的看着我。我对着她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里有蓄满了泪水。“你怎么那么傻！”白乐突然冲进我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我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将脸埋进了她的头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第218章： 你好，永宁街 结束了吗？ 或许吧。 在我安慰白乐的时候，一辆路虎车从永宁街的深处疾驰而来。 车停在了我和白乐面前，一号从车上率先走下来。她的身后是任剑锋，还有剩下的火鸟组员。 只不过看起来他们并不好，身上大伤小伤，甚至连任剑锋的胸口都被草草缠上了一条衣服撕扯成的绷带。 “你们那里，也结束了么。”看着走过来的一号，我轻声问道。 一号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点点头，然后回头看向了车里。 最后一个从车中出来的，是梁天。 只不过他面容呆滞，动作也异常的僵硬。 在他的怀中，抱着一直猫。 那是一直白尾黑猫。只不过，这只猫已经死了。 我的心中一紧。已经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没想到，黑猫竟然真的是一只猫。”一号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她原本是跟那些神父一伙的。可是为了梁天倒戈，否则凭我们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对付那些神父。” 果然。“其实她一直都是个好……人。只是被逼无奈而已。”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是的，黑猫，就是一个人。我们的家人。 梁天没有理我们任何人，他抱着黑猫默默的走出了永宁街。 我看到他一脸的落魄。 黑猫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教堂那边，已经有徐大明在那里了。”一号看了看我：“相信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先走了。”说着，她招呼了身后的人，坐上路虎绝尘而去。 看着消失在街口的车，我转过身来，白乐已经走到轿车中查看白玥的伤势去了。 我走了几步，拿起了地上那两块微微反光的琥珀。又走到华老身边，久久不语。 结束了啊。真的都结束了。 可是他们都死了。我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琥珀。 王成说，他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让我再重新遇到他们吧，遇到这些死去的人。 …… …… 时间如流水，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依然住在永宁街，“XX侦探事务所”也依然在开门营业。 只不过客人已经很少很少了。而且，自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诡异离奇的事情。 永宁街的大改造已经接近尾声，越来越多的商铺，住宅区聚集在了这条街道上，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里简直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白玥也清醒过来，经过一个月的恢复，她已经变得精神了许多。最重要的，她的双腿已经完全的好了。 我坐在事务所的门口，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中一片宁静。 原来，这就是我一直向往的平静的生活啊。 “张明浩的律师事务所今天开业了，我们过去看看吧。”白乐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身后还跟着白玥。虽然白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她依然不愿意出门，除了白乐之外，也不想见其他人，包括我在内。 这次白乐是硬把她拽下来，希望跟我们一起出去透透气。毕竟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病也会憋出病来的。 “对对对，出去转转也好。”看到白乐威胁的眼神，本想拒绝的我连忙点头附和道。“你就跟我们出去吧。”白乐小声的对白玥说道。 白玥看了我一眼，没做声。经历了这些事情，其实很明显的，白玥对我生疏了很多。其实说实话，我和她真的算不上了解。或许我对她了解，但她对我的记忆依然是空白。 “你倒是说句话啊。”白乐用手肘顶了顶我说道。“呃……。”我挠挠脑袋，有些发愁的说道：“多出去走走，有助于身体健康，血液循环，还能减肥养颜……。”“你说什么呢！”白乐看我满嘴的胡诌，赶忙捂住了我的嘴。 白玥看着我们两个的亲密举动，突然笑了：“恭喜你啊，姐姐。” 她的这一句话搞的我和白乐同时一愣。不过随即我们都明白过来。白乐赶紧放开了手，脸迅速的成了一块红布。 而我，却变得轻松起来。 白玥，其实已经放下了不是么。也祝福你，白玥，衷心的祝福你。 “不要脸！不要脸！”屋里的鸟笼里，一只黑色的鸟突然的说起话来。“你瞧你，连只鸟都在嘲笑你了！”白乐瞪了我一眼，拉着白乐走到了门外。 我回头看了一眼鸟笼中。和黑色乌鸦一般的大鸟关在一起的，体型较小的红色鸟儿突然伸出翅膀猛地拍打了黑鸟一下。黑鸟顿时“嘎嘎”怪叫两声，立即改口成了“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我对着它们笑了笑，摇摇头也快步跟上了白乐。 永宁街的改造很成功，起码这里即使是白天也是人挤人，甚至一边的公路旁都是各种各样的小摊子。好一片热闹的景象。 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地上摆了一块四方形的八卦布，做着不起眼的算卦生意。 这个老头是个瞎子。佝偻着身体，根本就没有仙风道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江湖术士。而他的身旁，还立着一方布条，上面潦草的写着“神算”两个字。 “神算？真是大言不惭啊。”一个年轻人路过，看到这两个字不由得嗤笑道。“施主如若不信，大可一算便知。”瞎子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微微笑道。 “行啊，反正没有事情，我就算算吧。”说着，他坐在了瞎子对面。“施主想算什么？”瞎子问了一句。“算，就算前途吧！”年轻人想了想说道。“如此，施主将手伸出来吧。”瞎子老头苍老的手按在了年轻人的手上，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施主有善心，老头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医生。”“哦？继续，继续说下去。”年轻人催促到，显然老瞎子猜对了。“那老头再问，施主何姓？”老瞎子问道。“我姓王……。” 看着这两个人，我微微一笑，匆匆的追赶已经走出好远的白乐。之后他们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听下去了。 还没走出几步，一号就冷着脸迎面走来。她灵巧的躲闪着人群，看到我，除了微微一愣，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这是怎么了？”我有些奇怪的问道，我可没得罪她吧。 “你们男人就每一个好东西！”一号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唉，唉，师妹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去找小姐，我哪知道那地方有小姐啊！你听我说啊。”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任剑锋就像吃了苍蝇一样，一脸苦相的从后面追了上来，他的大嗓门，一口一个“小姐”，让不少人纷纷侧目。 跟在他们最后面的，则是梁天。 黑猫的死让他颓废了不短的时间，或许一号与梁天叫他出来的目的，跟我与白乐叫白玥出来是一样的吧。 只不过看到他一脸无奈笑容的样子，或许他已经走出了阴影。 虽然这个想法在下一刻就被我给否定掉了。 因为我看到了他怀中的那只猫。白尾黑猫。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挺喜欢的。”看到我询问的眼神，梁天挠了挠趴在他怀中的黑猫的脑袋，轻声说道。“喵~。”黑猫卷起了尾巴，舒服的叫了一声。一个月不见，他变得成熟了许多。“哎，我说，你快去帮我说说去，我现在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任剑锋去而复返，他匆忙的跟我打了个招呼就拽着梁天就快步的去追已经走远的一号去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中，我的心里却一片安逸。 “奇花异草，便宜甩卖了啊。”身边一阵吆喝突然想起，把正陷入回忆的我吓了一跳。我转头看过去，那是一个中年人。穿着朴素，甚至鞋上还带着未干的泥。“小哥，来看看啊，摆在家里，办公室，绝对具有观赏性。”看到我转过头来，他憨憨一笑，连忙介绍起来。 他的跟前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花盆。里面高矮胖瘦，红花绿果各种植物不一而足，确实很多漂亮而我又不认识的花草。 “嗯？”这么不经意的一瞥，却让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小花盆中。 我快步走了过去，蹲到花盆前。面前的小花盆中，是棵并不显现的草，枝细叶枯，好像随时都要死掉一样。 可是我认识这棵草。当我伸手准备去拿的时候，一只小手却比我快的多。 看到有人抢先拿走了这个花盆，我不由得转头看去。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正将花盆抱在怀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我：“叔叔，你也喜欢这盆花吗？” 看到她可爱的样子，我不由得起身摸摸她的头道：“不，虽然喜欢，但我并没有打算买下它。如果你想要，叔叔就让给你了。” “姐姐，姐姐，你听到没有！”小姑娘听到后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她欣喜的对着后面的女孩儿说道。“小蔓，还不谢谢叔叔。”女孩儿刮刮小姑娘的鼻子，对着我笑了笑。 我也礼貌性的对她点点头。“谢谢叔叔！”小姑娘高兴的说道：“叔叔知道这是什么草吗？会开花吗？” “这个呀？”我看了一眼花盆中这棵瘦弱的小草，微微笑道：“ 这叫木偶草，好好养着吧，长大后，会有惊喜哦。” “木偶草，木偶草。真好听。”小姑娘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月牙：“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 陈磊，快点啊！”远处的白乐正在对我挥手。 我起身。 远远的，我看到了张明浩和王旭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这就来。”我答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眼这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街道。 或许，这已经是新的开始了吧。 谢谢你，永宁街。 你好，永宁街。 第219章： 你好，朋友 日记写到这里。 应该就是结束了吧。 你说,世界上真的有永宁街吗？真的有陈磊他们吗？ 或许很多人会有这样的疑问。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给你答案。 但你却可以给自己答案。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永宁街。同样,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友情,就如同张明浩,肥鸡,梁天。 当然,还有自己心中憧憬的那份爱情。 比如梁天和黑猫,肥鸡与卓馨,张明浩与王旭,死鸟与凤鸟。还有……陈磊和白乐。 我呢,我只想当一个引路人。 或许在世界的某处,真的有一条这样的街道。或许在某个世界,也同样存在着这样一群人。 而我,就在那里等着你。 你是不是有这样的感觉呢？总觉得某件事情在某个时间做过,某个人在哪里见过。可是你很确定,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件事情,也从未见过这个人。其实,同样的你,正在另一个世界经历着这些事情啊！ 而同样的,谁又能知道人死后去了哪里呢？或许,他去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可以让他幸福活下去的地方。 日记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我们的故事并没有结束。 或许,更多的事情会在这条街道上发生。 或许,更多人会因为种种原因来到这里。 或许,下一个出现在永宁街的,就是你呢？ 我现在,就在这个新的世界等着你。也许将来,你也会加入我们,只要心中有爱,有希望,只要你坚持走下来。某一天,你就会见到一条通往永宁街的十字路口。我就在那里等你。 等你跟我们一起,然后我们,陪着你走下去。 我期待着。 夏天的午后阴阴沉沉,我在永宁街的事务所,写下了这本日记的最后一页。 感谢你陪着我们走到了最后,感谢你看到了这里。 祝福你。 你永远的朋友,陈磊。 第220章： 后记 结束了。 洋洋洒洒八十五万字。磕磕绊绊四年整。 永宁街就这样结束了。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不舍,难过,各种滋味让我五味杂陈。但是,也算是彻底的放下了。 或许很多朋友不满意结局,也有人不舍得结局。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同样不想结局,也同样舍不得你们。 但有相聚就有离别。四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一路坎坷的走来,路上走了很多人,也加入了很多人。但最终,你们还是陪着我走了下来。 感谢你们没有离开,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现在,我要鼓起勇气跟大家说再见了。 再见,是为了将来的重聚。 虽然遥遥无期。 我和陈磊一样,期待着。永远期待着。 我只希望, 当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你会偶尔的想起永宁街,想起曾经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文笔稚嫩,情节勉强,却依然记忆犹新的故事。 当再见的时候,希望你还在。 因为陈磊白乐他们,从未离开。 谢谢你们。谢谢。 谢谢。 小落 于2015年五月 sx小落的新书《无声》已经发布了哦。欢迎大家~ （全文完）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霎紫明嫣】整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